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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960—9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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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0完婚,太子洛王解禁
  九皇叔之所以能赢凤轻尘,是因为他早就将凤轻尘的棋艺研究得透彻,不仅熟悉凤轻尘的棋路,还早早地想出相应的对策。
  以无心对有心,再加上九皇叔本身棋艺就不凡,在九皇叔这种下一步想十步的人面前,凤轻尘那点棋艺还不够看。
  被九皇叔嫌弃的如此明显,凤轻尘当然不干,她虽称不上精通棋艺,但绝不像九皇叔说的那般差,强烈要求再下一局,好一血刚刚的耻辱。
  “再下一局可以,只是这赢输总得要有彩头,才有乐趣。”九皇叔把玩着棋子,心中暗笑:小狐狸总算是上勾,不枉费他拿棋盘出来诱惑她。
  “你要什么彩头?”凤轻尘微微后退,摆出防备的姿势。
  通常情况下,都是她扮猪吃老虎,九皇叔这语气,这招术,和她之前对付苏家有点像。
  “输了,本王今晚陪你。”九皇叔一脸认真的道,却把凤轻尘给惊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如你所听到的那般,怎么?不敢赌?”九皇叔侧着身子,微挑的眉目,在烛光的照映下风情尽显,半是冷峻,半是温柔,只那么一坐,便尽显风流之姿。
  凤轻尘看得口干舌燥,她承认自己被美色诱惑了。
  “赌就赌,谁怕谁。”反正又没有说谁输……
  两人对弈的结果是凤轻尘坚守原则,三个月不让九皇叔上床;还是九皇叔技高一筹,让凤轻尘放下原则?
  这个问题暗卫也想知道……
  不管凤轻尘和九皇叔谁胜谁负,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早朝也一样开,九皇叔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才进宫,早朝的主题依旧是缉拿凶徒一事,不过还有一件关于西陵的事情。
  西陵来使说西陵皇上病重,希望瑶华公主与淳亲王早日完婚。
  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就是怕西陵皇上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瑶华要守孝三年。
  这个消息对九皇叔来说实在算不上好,西陵大大咧咧把皇上病重的消息报出来,又催促瑶华完婚,便可以证明西陵的大局已落到西陵天磊的手上,西陵天磊现在是有恃无恐,只待皇上西去,便可登基为帝。
  九皇叔虽然担忧,面上却是不显,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赢了。
  西陵发来国书,皇上可以不给西陵天磊这个太子面子,但不能不给西陵面子,当下就应诺,待钦天监算出日子,立即让瑶华公主和淳王殿下大婚。
  最近东陵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也需要喜事冲一冲,皇上倒是没有为难瑶华,待钦天监算出日子后,便着人准备婚事。
  只是瑶华的皇兄病重,只得让西陵来使处理与婚事相关的琐事,对此不管是皇上还是瑶华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聪明人都知道,西陵天宇根本不在东陵。
  瑶华收到即将大婚的消息,又喜又忧,喜得是这个时候大婚,就表示现在的局面有利于磊太子,忧的是只要没有登基,西陵天磊就只是太子,只有一个监国的身份。
  虽说缉拿凶手的事也不能怠慢,可在两国联姻之际,终是不好大张旗鼓,以免在西陵人面前丢了泱泱大国的风度,于是皇城又恢复了该有的秩序。
  只是知情人都明白,皇城是外松内紧,看大牢里只多不少的犯人就明白,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抓出那些潜在暗处的人。
  九皇叔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每日都和往常一样,上午上朝,下午去凤府,晚上回王府休息,日子规律到只要一看时间,就能猜到九皇叔大人在哪。
  皇上看到监视的人报告九皇叔的行踪,嘴皮抽抽了:“下次还是这般,就别告诉朕。”身为皇上他很忙,没空看九皇叔天天腻味凤轻尘。
  “是。”监视的人木声应道,悄然退下。
  皇上处理完折子,又拿起写满九皇叔行踪的折子看了起来,感慨他这个九弟这次真是动了真情,怕自己去皇陵十年八载护不到凤轻尘,现在做出一个姿态,让人看清,免得他走后那些人欺负凤轻尘。
  “九弟呀九弟呀,只要你开口,朕绝对允许凤轻尘与你同行。”皇上嘲讽的说道,心里明知这事不可能。
  修皇陵是尽孝心,带个暖床的女人去那成了什么事。
  处理完公务,太监送来绿头牌,皇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点了苏妃的名,太监当然是知道苏妃最近受宠,哪敢多言,当下就差人去苏妃那里提点一声,让苏妃接驾。
  皇上在苏妃那里吃了一顿饭,便迫不及待的与苏妃滚床单去了,苏妃这一次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将皇上服侍的舒舒服服。
  皇上的妃子都是大家闺秀,苏妃虽然也是出身豪门,可完全是按扬州瘦马来调教的,表面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气派,可骨子却比楚馆名伶还要放得开,皇上哪可能不沉溺于温柔乡里。
  一番云雨后,苏妃全身绯红,光滑的肌肤沁着汗珠,隐约能闻到了一股馨香,皇上埋首在苏妃的胸前,忍不住吸了口气,似为苏妃身上的香气陶醉。
  苏妃眼中媚光流动,趁皇上在她身上流连不舍时,娇俏的说着这几天在后宫发生的事情,说后宫的妃子待她如何好,皇后娘娘如何有气度,皇上如何幸福,自己如何快乐。
  最后不知怎么地,提到皇后思子心切,她看着实在不忍,要自己有一个孩子,定要天天带着身边疼着宠着。
  一番话下来,没有提东陵子洛半句,却让皇上动了解除洛王禁令的心思,第二天早朝时,有臣子借瑶华大婚一事,提出解除太子和洛王禁令时,皇上没有多想便同意。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怒。喜的是东陵子洛终于有机会重新夺回圣宠,怒的是苏妃一句话,尽是比朝中大臣还管用。
  “娘娘,你千万不能动气,那苏妃不过是一个玩意儿,老奴看了她的身子,她那身子是专门为男人调.教的,为了保持细柳腰枝、光滑如玉没少用秘药,她那个身子就是再得圣宠,也无法受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再加上她在东陵无家族依靠,在宫里她除了依附您再没有出路,娘娘大可不必为一个不能有孩子的宠妃动怒。”
  皇后的老嬷嬷细细劝说,又分析各种历害,才让皇后冷静下来……
  961下江南,孤无母亦无父
  无论多么美丽、高贵、端庄,半老徐娘终是无法和那些娇嫩的妃子争,这段时间宫里进的女人越来越多,有身孕的也越来越多,皇后已经麻木了,苏妃虽然得圣宠,可好歹也是她的人。
  “嬷嬷说得是,是本宫想左了,本宫要担心的不是后妃受宠,而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谢皇贵妃那个贱人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会生出一个什么东西。”
  皇后不是不想对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可偏偏谢皇贵妃命大,几次都借着凤轻尘逃过了。
  “娘娘放心,太医说谢皇贵妃在床上躺久了,胎儿偏大,她身子又弱、骨盆又小,怕是会难产。娘娘只要在她生产时,想办法把凤轻尘那个碍事的女人给拖住,到时候要母子双亡,还是去子留母,不过是娘娘一句话。”
  皇后听老嬷嬷这话,认为可行,两人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凤轻尘拖住,除掉凤轻尘是不可能的,但要在谢皇贵妃生产的那几天,把凤轻尘支开却不是难事。
  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两个月,她们可以慢慢谋划,结果,还没有等皇后和老嬷嬷想出如何支走凤轻尘,她们就被一个大消息给惊吓到了。
  太子与洛王同时被关禁闭,自然皇上要放人出来,也不能忘了太子,毕竟朝中支持太子的人也不少,本以为太子与洛王出来后,两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结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洛王解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折子请罪,说自己行事糊涂,累及君父操心,实则枉为人子,肯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到东陵子洛认错诚恳,再加上又曾是自己宠爱的皇子,当下就赏赐了一堆东西到洛府,让文武百官明白,洛王圣宠如初。
  舟王虽然咬碎了银牙,可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不得皇上的心。
  如果说洛王复宠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太子上折子,自请去江南养身体,那就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
  要知道太子即使被关禁闭,依旧自由、嚣张,除了不能出太子府外,太子过得比以往还要滋润,而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摆明了是宽待太子,足已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再加上太子最近展现出来的手腕与气度,也让越来越多的大臣认为太子还有争的可能。
  虽说太子的身体是他的痛脚,可太医前两天还说太子心结已除,短时间内没有生命之忧,调养的好再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两三年后也许就有救治的法子。
  可就在局面对太子极为有利时,太子却决定远离京师,不仅如此,作为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清王殿下也交出兵权,自请陪太子去江南别院养身子。
  皇上大发雷霆,自古只有被皇上赶走的皇子,没有自请离开京师的皇子,尤其这其中还有一个皇子是太子,皇上怒极:“朕不同意,太子的身体自有太医调养,去什么江南水乡。”
  “父皇,太医说江南最适合儿臣养病,在江南也许儿臣能多活一年半载,肯请父皇同意。”太子低头却不卑怯,言词诚恳,却透着皇上要不答应,就是不想他多活两年的意思。
  皇上气得不轻:“皇城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适合给你养身子的地方嘛,太子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责任,你想去江南可以,自请废去太子之位,朕便准你去江南。”
  “父皇,江南气候宜人,温暖如春,这是京师无法比拟的,皇城虽大却没有适合儿臣养病的地方,父皇如果对儿臣不满要废了儿臣,儿臣绝不会异议。”太子咚的一声跪下,半句不说自请废除太子之位的事。
  开玩笑,没有太子的名号,他跑到江南去谁鸟他,动不了江南那些富商,他和九皇叔的交易怎么办。
  “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事实上皇上还真不愿意废太子。
  皇上废太子,和太子自请废除是两码事,太子没有犯错,皇上无顾废了他,只会让百官和臣子认为他喜怒无常,让支持太子的人不满,可要太子自请废除,那所有的错都是太子了。
  “儿臣自认当太子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曾出过差错,父皇要废了儿臣,儿臣也无话可说。”太子笔直跪在那里,一副不将太子之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知道皇上不会主动废了他,他在百官和民间的名声还算可以,再加上他本就是将死之人,皇上何必背上骂名,下旨废他让官员心寒,只要熬到他死就行,反正依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比皇上长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面对帝王威压,太子只感觉背脊一寒,呼吸一窒,心口好像有什么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太子本想强撑着说两句话,正欲张口时,眼转一转,太子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不仅仅是宫人就是皇上也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喊太医来。
  皇上虽狠,可没有想过逼死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不想再背一条逼死自己儿子的骂名。
  太医很快就到了,作为老病号,太医对太子的情况很了解,检查一番后便开了药,让宫人煎药。
  “太子怎么样了?”不管喜不喜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太医眉头微皱,再三思索措词,小心的开口:“太子突发心疾,极需静养,不然定活不过三个月。”
  活不过三个月?
  皇上脸都变了。
  这下不同意太子下江南养病,那就真是活活逼死自己的儿子,皇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太子下江南,并下令无诏不得回京。
  想去江南不是,那就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回来。
  无诏不得回京,虽没有废太子之位,却也差不多了,一个太子不能回京,他还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吗?
  太子收到圣旨,不喜不悲,只命令侍卫收拾东西,准备择日下江南了。
  皇父无情,他东陵子天从今日起无母亦无父,他只为自己而活……
  962扫墓,这阵势有点可怕
  太子下江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凤轻尘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送太子一程,毕竟太子下江南并不单单是为了养病,身上还肩负着为九皇叔捞钱的重任。
  “九皇叔,太子哪天走?”凤轻尘正在想哪些东西太子能派上用场,见九皇叔进来便开口问道。
  “四月十二。”九皇叔在凤轻尘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九皇叔呆在凤府的时间,远比呆在九王府长,让皇上找不到九皇叔半点麻烦。
  “四月十二?那天不是瑶华和淳王大婚的日子吗?”人家大婚他走人,这不就是诅咒人家分离嘛,太子真人才。
  “那又如何?”九皇叔可不认为太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瑶华与淳王大婚又如何,太子爱在哪天走就在哪天走。
  “不如何,只是很佩服太子。”太子这是半点也不奢望皇上的宠爱了,不然不会特意针对东陵子淳,毕竟皇上对东陵子淳的厚爱与保护,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本王决定四月十五去山东,你也准备一下。”现在他在京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与其无法施展,不如早点走人。
  “哦。”一个两个都走了,估计皇上会高兴死。凤轻尘暗自嘀咕,又想到说要给太子送礼的事,便问九皇叔有什么好意见。
  “给太子准备一些常用的药物,上次你给王锦凌准备的那个药盒不错。”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吃醋,他只是就是论事。
  上次王锦凌能在太鲁阁大峡谷拣回一条命,凤轻尘准备的那些常用药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凤轻尘想了想觉得也是,太子是什么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也不会缺俗物,她能送得出手就只有各种药丸了,只可惜太子的侍妾中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不然送几盒安胎药最省事了。
  凤轻尘要准备送太子的药,没空理会九皇叔,九皇叔也不生气,便在凤轻尘的书房里处理起公事。
  皇上以为九皇叔与凤轻尘天天在一起厮混,却不知九皇叔通过凤府与苏府密室相连的秘道办公,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着拆皇上墙的事。
  东陵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大家都忙得不行,别说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了,就是当初那轰动全城的东陵第一赌局,也在悄无声息中结算完毕。
  除了知道苏文清拿出一百万两建济善堂,和一个神秘赌客独赢两百万两巨款外,其余的事情外人半点不知情,毕竟牵头的都是几大世家权贵,这些人家就是赚钱也是悄无声息,绝不会对外声张。
  建济善堂的一百万两中,有十几万两是死去的那些几户官员应该分得的红利,人死债烂,对方一家都死绝了,也没有人能银子,苏文清便把他们应得的钱投入到善款里,为他们做善事。
  说起来苏文清还要庆幸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然他这个赌局发起人,一定会被上千双眼睛盯着,那两百万巨额赌资的下落,众人也会关心、议论。
  现在,因为皇城流血夜事件,即使有人觉得那独赢巨款的赌客是庄家暗中操作的结果,也没有人敢多一句话,就怕一个不好,惹祸上身蹲大牢。
  赌局的事情凤轻尘曾问过一句,知道苏文清筹够了银子便没有再过问,横竖九皇叔天天坐镇凤府,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九皇叔顶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清明那日,如同古诗中所说的那般,清明那天果然是雨纷纷,但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
  今天是清明扫墓日不错,但因为刺杀大臣的凶徒还没有找到,皇城仍处在戒严的状态中,一般人轻易无法外出,普通百姓也只能在家里聊表心意。

  管家早早地就准备好扫墓所需香烛与纸钱,还有一些素果,门房来报,九皇叔到了,凤轻尘谢绝了丫鬟跟随,只让一个小厮拎着东西跟在身后。
  本以为是和九皇叔两人轻车简从,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在九皇叔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奇怪,九皇叔可不是那么爱显摆的人。
  “皇上听闻本王要出城,特派一只禁卫军保护本王。”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监视,皇上怕九皇叔出城是要与什么人联系。
  说来说去,皇上还是不相信九皇叔,哪怕最近查到的蛛丝马迹显示,皇城潜藏的那股势力,极有可能和皇上当年夺位的事有关,皇上也没有放松对九皇叔的监视。
  “皇上真是有心了。”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示意小厮把东西放上马车,然后让小厮回府。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下人受气,没看到这群禁卫军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贼一样嘛。
  “走吧。”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满,只能出声安抚她。
  皇上派禁卫军跟随是临时决定的,打着为他安危着想的牌子,他也不好拒绝,再说他出城又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上的人跟不跟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马车很宽敞,两个坐绝对有多,九皇叔与凤轻尘各占一边,没有任何暧昧与不合适宜的举动。
  九皇叔虽然喜欢与凤轻尘亲近,但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做出搂搂抱抱的失仪举动,两人一路安安静静,把外面的禁卫军给无聊死了。
  他们可是奉皇命盯着九皇叔,结果九皇叔规规矩矩,他们盯得多没意思。
  一路寂静,终于来到凤父凤母的陵墓外围,凤轻尘刚一下马车,身侧的禁卫军便举了一把油纸伞走过来,以免细雨打湿了凤轻尘的衣衫。
  凤轻尘看到前面的九皇叔,也不说话只跟着九皇叔朝墓地走去。
  不知是惧怕九皇叔还是尊敬死去的人,禁卫军面色肃穆,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走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林中显得特别响亮,让人听着安心。
  凤轻尘一路沉默,谢绝了禁卫军的好意,自己动手把凤父与凤母的墓碑清理了一下,摆上祭品与香烛。
  洒完纸钱后,凤轻尘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双眼迷茫而空洞,就好像无助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寻问父母的意见,却永远都得不到父母的回答。
  凤轻尘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悲伤,没有人能介入,九皇叔默默地站在凤轻尘身后,等凤轻尘从这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不管如何,凤轻尘的身后还有他!
  963婚礼,鹿死谁手犹不知
  自从清明过后,一直都是细雨纷纷,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天天下雨,连衣服都没法晒干,实在让人烦心。
  凤轻尘自从清明那天出去后,就没有外出过,直到四月十二,瑶华与淳王大婚,天放晴,凤轻尘才从凤府出来。
  当然,依凤轻尘的身份,是不够格去参加淳王和瑶华公主的婚礼,凤轻尘也没有打算参加,她出门是去送太子和清王。
  皇城里的权贵们即虚伪又现实,太子和清王已被皇帝厌弃,无诏不得入京,今生怕是与大宝无缘,是以太子离京这日,除了太子的亲信外,尽是没有一个高官和兄弟相送。
  那些人都跑着去讨好淳王了,与太子相比,淳王虽不可能登基,但他身上的圣宠却是太子不能比的。
  送行的人不多,凤轻尘亮明身份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太子面前。
  “没想到小皇……咳咳,轻尘会来送孤。”太子本想说小皇婶,看凤轻尘不悦,才生生改口。
  “轻尘与殿下相识一场,平日里没少得殿下照拂,殿下此次离京,也不知再相见是何时,轻尘怎么可能不来送一程。”
  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他多次出手帮凤轻尘的确是事实,凤轻尘是感激的。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道:“轻尘就别笑话孤了,孤帮你从来都是有所图,而且都是举手劳的事,凡事会让孤难办的事情,孤可是一件也没有帮过你,你别怨孤就是好的。”
  “于殿下而言是举手之劳,可对轻尘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至于那什么没帮的话,殿下还是别说了,你这么一说轻尘羞都要羞死,殿下没有帮轻尘的义务,轻尘怎么可能会因殿下不帮轻尘就怨殿下。”凤轻尘说得真诚,太子见状也不再推拒,笑着受了凤轻尘的感谢。
  世人都懂,别人帮你你该感恩,别人不帮人你你也不该怨恨,帮你是义,不帮也没错,可真正做到的有几人。
  “殿下,这是轻尘给两位殿下准备的薄礼,还请两位殿下不要嫌弃。”凤轻尘知道太子要赶着出城,也不再浪费太子的时间,示意下人捧了两个盒子上来,分别送到太子与清王的面前。
  “殿下,这个盒子是有暗号的,每个盒子暗号都不一样,我告诉殿下如何开。”密码箱这种东西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虽说落到敌人手上,只要用力就能砸开,但身边的人却没有办法,在太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太子的箱子,调换太子的药。
  凤轻尘先走到太子身侧,教太子如何对密码,开箱子,顺便告诉太子如何改密码,这只是简易的密码锁,太子要修改并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有心了,孤甚是感激。”太子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药瓶,还有上面的小标签,只感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除了他死去的母后,没有人会为他想这些,子清虽说和他一条心,可毕竟是男子,有些事情他想不到。
  他这个小皇婶年纪不大,但却是有长辈之风。
  “殿下能用上就好了,下面有一些简易的器具,我写了使用方法在那,太子得空可以看看。”不是凤轻尘对太子好,而是太子对九皇叔的用处太大。
  太子活久一点,江南那边才能经营的更稳妥,九皇军才能有充足的军响。
  要知道,打战就是打兵马、打粮食、打武器,而这哪一样不要花银子。
  教完了太子凤轻尘便去教清王,不是凤轻尘不肯一起教,而是在她教太子时,清王自动后退一步,以示君子之风。
  同样的话,凤轻尘又重复一遍,箱子打开后,里面依旧是药,和太子的不同,凤轻尘给太子准备的药物大多是保心与医治风寒的,而给清王准备的药,则以外伤药为多。
  清王沉默地点头,没有说话,眼睛也不看凤轻尘,凤轻尘不知道清王这是怎么了,想着与清王不算熟,也不再说什么,礼物送上,凤轻尘便告辞。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太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道。
  清王站在太子身侧,直到看不到凤轻尘的马车才出言提醒:“皇兄,我们该走了。”
  “走吧。”太子最后看了皇城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一国太子,在无百官相送的情况下孤独离去,而下一次再踏入这片土地,却不知是何年何月……
  虽说是太子主动要求去江南养病,可如此冷清却是大伤一国太子的尊严,不过,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选择,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承受。
  九皇叔站在茶楼上,看着太子一行落寞离去,薄唇微抿,待到太子一行消失在城外,才转身朝淳王府方向走去。
  淳王父母双亡,皇上本想亲自为淳王主婚,奈何满朝大臣都不同意,于是皇上便请肃亲王为淳王主婚。
  肃亲王没有拒绝,翟东明刚犯了事,肃亲王绝不会在个当口忤逆皇上。
  与城门口的冷清不同,淳王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府外停满了各式马车,皇城大半的权贵都赶了过来,讨好淳王、讨好肃王都有。
  一个个满面笑容说着吉祥的话,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太子今天离去的事情,直到一道唱礼时,打破满府的喧闹。
  “九王爷到!”
  婚礼已进行到一半,新人都准备拜堂,九皇叔这个时候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敢说半句不是,肃王也只好让司仪官暂停,先迎九皇叔进来。
  九皇叔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所到之处众人皆避,两旁的人硬是在拥挤的淳王府,给九皇叔让出一条大道。
  九皇叔面无表情地踩在红色毛毯上,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众人不敢说话,只能目送九皇叔朝喜堂走去,待到九皇叔走远,才敢在暗中嘀咕:九皇叔这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找麻烦呀!
  “九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新郎官淳王殿下,完全不受九皇叔的寒气影响,九皇叔一踏入喜堂,东陵子淳就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笨小子,怎么傻傻地往上撞,没看到九皇叔那阴沉的脸嘛。肃王在身后使命朝东陵子淳使眼色,可惜那小子完全没看到。
  九皇叔身子略略向左倾斜,避开东陵子淳的手:“子淳,九叔这个时候来是有几句话要对瑶华公主说。”
  “啊,九叔你要说什么?”东陵子淳虽然单纯,但不笨,知道九皇叔要说的话,定会让瑶华难堪,可他娶瑶华本就是不甘愿意,所以他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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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4死,和洛王好好沟通一下
  谁说淳王殿下单纯、不懂算计?这不也是一个有心眼的。九皇叔扫了东陵子淳一眼,把东陵子淳吓得猛缩脖子。
  肃亲王知道九皇叔这个时候来,肯定没有好事,作为主婚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淳王的婚礼被毁,上前道:“九王爷,今天是淳王殿下和瑶华公主大婚的日子,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这是警告九皇叔别毁了两国的婚礼,到时候哪怕贵为九皇叔,也讨不好。
  “肃王您放心,本王没有破坏子淳婚礼的恶毒念头,本王只是受人之托,给瑶华公主带一句话。”
  九皇叔那双冰冷的寒眸扫向瑶华,即使隔着红盖头,瑶华也能感受到九皇叔眼中的冷意与嘲讽。
  在九皇叔进来的那一刻,瑶华就隐隐不安,听到九皇叔的话身子都僵了,她知道九皇叔来者不善,这个时候来,定是为了给凤轻尘出气。
  可今是她大婚的日子,她即使再不安也只能忍着,做一个端庄大方的新娘子,不能丢西陵的脸。
  肃亲王见自己劝说无效,便朝唯一一个在场的皇子舟王使眼色,舟王却是一个装傻冲充愣的主,饶有兴志的与身边人耳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肃亲王无法,拿出长辈的姿态的道:“小九,人生三大喜事,这洞房花烛排在第一位,就算不为两国着想,你也该为了淳着想,子淳怎么说也是你侄子。”
  肃王知道九皇叔是为了给凤轻尘出气,所以特意提醒九皇叔,别忘了亲疏,淳王再怎样也是九皇叔的亲人,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侄儿伤心。
  “肃王,本王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本王说完话就走,婚礼依旧可以继续,肃王你要再拦着本王,可就要错过吉时了。”九皇叔绝对是阴险的,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到肃王头上,让肃王想要阻都不行。
  “肃王爷爷,皇叔最疼我了,你就让皇叔说嘛,子淳也想知道皇叔要和瑶华公主说什么。”还未拜堂,淳王乐得不叫瑶华公主淳王妃。
  己方人员不给力,肃亲王再厉害也挡不住九皇叔的攻势,肃亲王无奈,只得后退一步,表示不干涉九皇叔,随便九皇叔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了不起,他进宫向皇上请罪,婚礼是被九皇叔和子淳破坏的,他有阻拦,皇上总不好意思责怪他。
  “多谢肃王。”九皇叔朝肃亲王点了点头,以示尊重,才对瑶华公主道:“瑶华公主,西陵来使托本王转告公主,你父皇已经清醒,你不必再忧心你父皇的病了。另外,你母妃婬乱宫廷,已被赐死,你皇兄监国期间行为失当,被勒令思过……”
  九皇叔的语速一惯不快,咬字清晰,以前瑶华只觉得九皇叔这人深沉得可怕,今日才知九皇叔这语气就像刀子,每一个字都是刀尖,往她身上戳。
  瑶华不等九皇叔说完,就急切的打断:“九,九皇叔你说什么?我母妃她……”
  “你母妃死了。”九皇叔残忍的接过话,瑶华公主终于撑不住了,踉跄一步,撞在身后的案台上,将红烛撞倒在地上。
  喜娘尖叫一声,连忙去扶,瑶华却没有心思管这些,猛地扯掉红盖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母妃不会有事的,我皇兄也好好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九皇叔满意地看着瑶华公主狼狈的姿态,勾唇一笑,清咧的声音没有一比温度:“瑶华公主,如你所听到的那般,你母妃死了,公主请节哀。最后本王祝瑶华公主你新婚快乐,与子淳百头偕老、儿孙满堂。”
  丢下这话,九皇叔不再多呆,朝肃亲王招呼一声,怎么来地便怎么回去,丝毫不顾众人的议论。
  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初瑶华毁了凤轻尘的婚礼,他又怎么会让瑶华风光大嫁呢。
  西陵的消息早就传来了,只不过他故意让人压后两天,直到今天才传到东陵。
  你看,他对瑶华多好,特意让瑶华多高兴两天。
  九皇叔走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喜堂里的新人,想要看这婚礼怎么继续,要知道瑶华公主的母妃,那罪名可是婬乱宫廷,这可是会殃及子女的,瑶华的名声本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母妃死了,我母妃死了。”瑶华公主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不停地往下掉,与脸上的胭脂混在一起,糊了一脸。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父皇醒了,母妃死了,皇兄也被父皇猜忌,离皇位越来越远了……
  瑶华公主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东陵子淳站在一侧,完全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反倒是看向肃亲王,希望肃亲王能放过他,将婚礼中止,他不想娶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子为正妃。
  肃亲王狠狠地瞪了东陵子淳一眼,让他别打小主意,要不是这小子临阵倒戈,他扯下这张老脸,总能阻止九皇叔在婚礼上说这些,这下好了,瑶华公主在婚礼上,听到自己母亲去逝,这婚礼还能喜庆吗?
  “婚礼……”继续二字肃亲王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瑶华公主突然将提起裙摆往外冲。
  “东陵九你回来,你回来,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我母妃不会有事的,我皇兄也不会有事,东陵九你别走,你别走,你告诉我这不真的……”
  瑶华还算有理智,没有说出她皇兄要登基的事,不然传西陵这可是谋逆之罪了,只可惜瑶华不知,就她今天这个做派,传回西陵,西陵皇上也会不喜她。
  毕竟没有哪个皇上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听到自己病好后,不是高兴而是愤怒,除非西陵天磊登基,不然西陵给瑶华的帮助绝不会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住淳王妃。”不管淳王有多不愿意,婚礼进行到这里,都由不得他不娶,肃亲王连忙命令下人,把瑶华给拦住。
  无论如何,婚礼要继续,淳王娶得不是西陵瑶华而是西陵公主……
  婚礼继续,可却再也没有之前喜庆,瑶华知道自己就赶回西陵也于事无补,冷静下来后,任喜娘替整理好盖头,机械地拜堂。
  新娘子一脸泪水,悲怆万分,新郎一脸的不情愿,众位宾客见状,知道今天讨好不成,一一找借口提前开溜,舟王殿下是第一个走的,不过他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洛王府。

  怎么说,瑶华也曾是子洛心爱的女人,他当然要把婚礼上发生事情,和他那个宝贝弟弟说一说了。
  要不是九皇叔,瑶华的婚礼也不会变成这样……
  965宫变,不到最后胜负难分
  婚礼上的闹剧,凤轻尘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事并不算什么秘密,当时婚礼上的人那么多,九皇叔也没有遮掩,当众说了出来,虽说普通百姓不会知道,可官场圈子里的人都知晓。
  凤轻尘虽然觉得瑶华活该,可还是为她掬了一把同情的泪,大婚当天遇到这事,真不是一般的糟心,其悲惨程度仅次于她。
  当然同情归同情,该说的风凉话,凤轻尘绝不会忘:“被你几句话就挑拨的险些砸了自己的婚礼,瑶华公主也太让我失望了。”
  战斗力真弱呀!
  咔嚓……凤轻尘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起来,这个季节能吃到新鲜果子的只有皇家,凤府是绝不会有的,这都是九皇叔从九王府搬来的,九皇叔不爱吃这些果类的东西,只好便宜凤轻尘。
  也许是太高兴了,也许是在九皇叔面前随意惯了,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九皇叔摇了摇头,起身替她擦拭。
  看凤轻尘那得意的小样,九皇叔忍不住戳穿戳她的脸颊:“别把瑶华公主想得太弱,她母妃死了,罪名又太严重。这样的情况下,瑶华公主要能沉得住气,那就是冷血了,也太可怕了。”
  “好吧,我承认瑶华公主能完成婚礼,还算不差。”凤轻尘三两口将手中果子吃完,把果核放入盘子里,自觉将双手伸到九皇叔面前。
  求擦手!
  “你呀,越来越懒了。”话虽如此说,九皇叔还是宠溺地拿起帕子、沾湿,细细地替凤轻尘擦拭双手。
  凤轻尘嘿嘿一笑,闻着九皇叔身上竹香,看着放大版的俊颜,和眸子里隐藏的脉脉温清,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这个男人,为了她出现在香气杂乱的婚礼,不顾众人的指责,公然为难一个女子。
  放在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九皇叔会做出这么没有格调的事,可现在吗?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她不信。
  “瑶华以后会怎么样?”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凤轻尘不希望瑶华有翻身的可能,要知道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要狠,她不怕瑶华报复,但她怕瑶华发疯。
  “以后?她没有以后,虞贵妃是因婬乱宫廷的罪名而死,瑶华这辈子也毁了,西陵差不多已经放弃她了。”
  “一般情况下,即使真有妃子婬乱宫廷也不会暴出来,皇上会尽力遮掩,就算不为皇室面子着想,也该为皇子、皇女着想。”
  “虞贵妃的儿子是太子,女儿又远嫁和亲,西陵皇上只要对他们还有一点情意,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西陵皇上这一次毫不掩饰,将虞贵妃婬乱宫廷之事对外公布,定是恨极了西陵天磊与瑶华,不然不会这么毁他们的母妃,要知道毁了虞贵妃,也就等于毁了西陵天磊和瑶华。”
  “有这样一个母亲,是瑶华和西陵天磊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西陵天磊即使有太子之名,想要登基怕也是难了,至于瑶华?如果她安分的话,也许还能当几年淳王妃,如果不安分,皇上应该不介意她暴毙。”
  九皇叔说得平静,可凤轻尘却明白这其中的凶险,这是瑶华和西陵天磊在这场宫廷斗争失败的下场,只要西陵皇上在的一天,他们兄妹二人就没有翻身的可能,除非西陵天磊造反。
  “可怜的虞贵妃,从一个美人辛辛苦苦爬上贵妃的位子,还养出一个太子儿子,熬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当皇太后了,却不想死得这么惨。”
  如果西陵皇上没有醒来,那么一切就不同,虞贵妃就会是尊贵的皇太后,瑶华也会是西陵皇上之妹,尊贵无双,可现在……
  “虞贵妃确实有手段,只不过她的对手太强,西陵长公主与皇后联手,再加上有玄医谷谷主为西陵皇上医治,她根本没有胜算,要怪就怪她不够狠心,没有直接将西陵皇上杀死。”
  后宫争斗永远不会停歇,皇后、宠妃并不是什么终点,皇太后才是终点,虞贵妃的儿子是太子又如何,只要她的儿子不是皇上,她就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这么说,西陵皇上病重的事情与虞贵妃有关了?”凤轻尘想到西陵的短短一个月的风云变化,便猜到其中的关键。
  让一个帝王不顾儿女,如此羞辱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妃子,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女人要害死他。
  “如果不是这样,西陵皇上又怎么会将虞贵妃打落尘埃,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在宫里,皇上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女人多的是办法,西陵皇上如此做,是要绝了西陵天磊未来的路。”帝王的爱一般人承受不起,同样帝王的恨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西陵皇上没有杀死西陵天磊不是顾念父子之情,而是要一点一点折西陵天磊,让他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中。
  “那西陵天宇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兜兜转转,谋算半天,最后占了大便宜的居然是西陵天宇,磊太子实在太悲剧。
  “什么大便宜,天宇现在的处境很不妙,西陵皇上现在除了长公主谁也不信,虽然厌弃了西陵天磊,但也没有扶天宇的意思,从西陵的情报来看,西陵皇上应该是另有打算。”帝王多疑,皇上怀疑天宇回去的动机,毕竟西陵天宇远在东陵,却能在关键时刻带着神医回西陵,这一点就足已说明西陵天宇不简单
  经过一次背叛,西陵皇上对儿子已经不相信了,这一点九皇叔考虑到了,但他也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陵天磊登基。
  凤轻尘默默望天:“帝王真心多疑,不过剩下的事情,你恐怕也不能做什么,要让西陵皇上知道你在背后帮天宇,对天宇有害无利。”
  “是呀,本王只能帮他到这里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虽说西陵皇上经此一事身体亏了不少,可想要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太医也不是吃素的。”九皇叔想到西陵天宇的猜测,心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天宇说,长公主腹中的孩子经太医判断是男婴,他父皇似乎有意将皇位,传给长公子腹中的孩子,真不知道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居然能让西陵皇上动这样的心思……
  给读者的话:不要想歪,孩子真不是西陵皇帝的……(昨天把太子的名字写错了,太子是叫子天,我改了!)
  966爆料,你个阴险的人
  “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隐篱先生的。”左岸拦住九皇叔的去路,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九皇叔自认自己面对皇权更迭,还能谈笑自如的人,可听到这话他硬是愣神了。
  “你确定?”九皇叔知道左岸不会胡说,可正因为此他才惊悚。
  他所见到的隐篱先生是假的,还是他被隐篱先生算计了?
  “万分肯定。”杀手收集情报的能力一向不错,而他左岸又是个中翘楚,仗着身份的便利,他可以自由出入长公主府,打探外人所不能查到的消息。
  “不过隐篱先生和长公主都不知道,长公主以为孩子是她那个将军情人的,隐篱先生也认为长公主再次给他带了绿帽子。”
  好吧,如果说上一条消息很惊悚,那么这一条就更可怕,好在九皇叔已稳定下心神,定定地看了左岸一眼,九皇叔平静的道:“本王知道了。”
  依隐篱先生的性子,被人算计到不是很难,可能算计到长公主,对方确实有手段,九皇叔赞许地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从左岸身侧走过去。
  左岸愣了一下,没想到九皇叔居然不继续问下去,只好再次挡住九皇叔的去路:“你不想知道谁动的手脚吗?”
  “不想。”九皇叔摆了摆手,示意左岸让开:“西陵的事情,本王插手。”
  左岸见九皇叔要走,直接拔剑横在九皇叔的面前:“九皇叔,听我把话说完。”
  九皇叔的面瘫脸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帮我保护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我告诉你幕后主使者是谁。”左岸不知道九皇叔会不会答应,但九皇叔是唯一的人选。
  长公主有种种不好,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是他左岸的弟弟,他左岸护短,不想那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变成那些人斗争的棋子,也不想那个孩子生不下来或者夭折。
  九皇叔扯了扯嘴唇,冷笑:“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幕后主使者是何人吗?左岸,那是西陵的事情,本王不插手。”
  九皇叔说得高风亮节,可事实上他要不插手才有鬼,在得知西陵皇上的打算后,他就没打算让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一个注定无法活下来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根本重要,谁弄出来的也不重要。
  “九皇叔,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在西陵做的事情,我虽然没有查,可知道的也不少,你不可能不插手西陵的事情。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需要你把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救下来,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参与皇权斗争。”一个孩子要争皇位,至少也得十年后,他相信有十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把那个孩子教好,至少不会像他一样。
  “兄弟情深吗?左岸,本王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九皇叔的世界从来没有兄弟情深四个字,他只知道兄弟相残。
  左岸眼中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和兄弟情深无关,我只希望这世间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九皇叔,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生活,我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我没有亲人,那个孩子是我左岸的弟弟,是我左岸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管是出于护短,还是想要找一个人陪我,我都希望他能活下来,因为一个人太久了,又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很容易疯掉。”杀手并不是天生无情,他左岸也是被现实逼的无情。
  在得知长公主有孕时,他心里是高兴的,这世间终于有一个亲人了,至于长公主和他那个相爷父亲?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两人一个生下他,抛弃他;一个不敢认他,当他不存在,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他左岸的父母。
  “左岸,你是个奇怪的人。”人称左岸是疯子杀手还真没有错,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明明是杀手,身上却没有一丝阴厉之气,一天到晚沉迷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九皇叔想,他现在应该能理解左岸了,左岸并不是喜欢做那些研究,而是太寂寞了,他需要找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以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现在则是那个孩子。
  这样的人要说好掌控又难掌控,左岸有所求,但他所求的比一般人奇特,不为权、不为势,真对不起杀手的名号。
  这样的左岸让人无法讨厌,九皇叔决定冒一次险:“本王同意你的条件,本王会让长公主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不过你要保证,那个孩子不会在西陵出现,也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你应该明白,本王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孩子出意外。”
  只是公主之子,如果不是西陵皇上坚持,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帝,把那个孩子交给左岸,也不算什么,只要那个孩子不在西陵,让西陵皇上和长公主都以为他死了就好。
  “你放心,我弟弟出生后,你把他送到凤府,我想有凤轻尘看着,你应该会放心。”左岸是想养一个弟弟,可没有想过小毛孩也自己养。
  他可不会养孩子,丢给凤轻尘,凤府有现成的下人,他只要守着那个孩子长大就行。
  这人真是赖上了凤轻尘,不过这样也好,有左岸在,凤轻尘总是安全的,九皇叔权衡利弊后,点头同意:“可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是谁想让隐篱先生的孩子登上皇位?”
  其实,即使左岸不说,他也能猜到,不过左岸说出来,就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有没有错。
  左岸知道九皇叔说的话一定算数,毫不犹豫的道:“西陵皇后。”
  “果然是她,这样所有的事情就能说得通了。”九皇叔半点也不意外,毕竟西陵天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之前一直不敢肯定,弄伤西陵天宇又脚的是后,就是因为找不到皇后害自己儿子的动机,现在看来皇后完全有动机。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假。
  “你不意外?”当他查到这个消息时,可是愣了半天。
  他没想到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不顾家族利益,残害自己的儿子,逼迫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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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7 兵权,不争就是争
  意外?
  九皇叔还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意外的,虽然与西陵皇后合作过,西陵皇后也表现得可圈可点,处处为西陵天宇着想,但听了西陵天宇的怀疑,他心里对那个女人还是很防备的。
  看左岸一脸不解,九皇叔缓缓开口,解释道:“西陵天宇曾怀疑他的双脚是他母后弄断的,因为那个时候能把他双腿弄断的人,只有皇上与皇后。”
  当年的事情已没有证据,这些并不是他们查出来的,而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断出来的。
  九皇叔看左岸一等人解惑的样子,想想又继续道:“本王和天宇一致认为,动手的绝不是西陵皇上,西陵皇上要是不喜欢西陵天宇,根本没有必要把人弄残,而且事后皇上有派人去查,虽然皇上什么都没有查到,但也可以证明,出手的人不是皇上。”
  “不是皇上,那就是皇后了,不过你们应该没有查到证据。”左岸了解的点头,他比九皇叔和西陵天宇更容易接受母亲残害儿子这种事,他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九皇叔点头:“当时的事情处理的太干净了,完全找不到证据,即便怀疑皇后也不敢确定,她毕竟是西陵天宇的母亲,虎毒还不食子,她怎么可能会出手毁了天宇的未来。
  再说作为一国皇后,她就算不去喜欢天宇也不会这么做,她应该很明白一个健康优秀的皇子,对她和她的家族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即便怀疑她也不敢确定,我们实在找不到皇后出手的理由,现在你这么一说,事情就明了了。”
  果然,不到最后谁也不知谁是赢家,原来在西陵,西陵天宇那个贤良温德的母后,才是西陵天宇最大的敌人。
  他们失算了,这一次西陵天宇秘密回西陵,却被他父皇厌弃,想必也是西陵皇后算计的结果。
  “没想到,堂堂九皇叔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给糊弄了。”左岸不想嘲讽九皇叔,可实在忍不住,谁让九皇叔刚刚一点也不爽快。
  “本王不是输给一个女人,而是输给一个疯女人的爱情,本王没有想到西陵皇后如此喜欢隐篱先生,为隐篱先生居然可以牺牲自己的家族与儿子。”
  疯子的世界正常人无法理解,九皇叔自认是自常人,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西陵皇后这个疯女人的疯狂行为。
  切……左岸嗤之以鼻,不过聪明的没有反对。
  “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你,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他真心不愿意去管那引起乱七八糟的事情,争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本王应下的事情,定会做到,不过有一点本王必须先告诉你,本王可以保证别人不伤害那个孩子,但不能保证长公主不伤害那个孩子。”
  既然左岸能查到,那么长公主也有可能会查到孩子的父亲是隐篱,说不定长公一怒之下,就把那孩子打了。

  这个……左岸摸了摸汗,九皇叔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那个公主娘很看不起隐篱先生,如果知道孩子是隐篱先生的,肯定不会要,那个什么将军情人要是知道,也不会帮长公主夺位。
  “我知道,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会怪你。”左岸闷闷的说道。他怎么就有一个比男人还要热衷权势的生母。
  “你明白就好,这一次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下次要出门办自己的事情,记得提前招呼一声,两日后,本王与凤轻尘去山东,你记得跟着。”九皇叔很满意左岸的态度,不客气地吩咐道。
  左岸也没有任何不满,一一应下,待到九皇叔走了,左岸才回过神来,发现金九皇叔居然把他下属来用,而他居然毫不反抗。
  “果然阴险!”左岸绝不承认,是他欠虐,绝对是九皇叔太阴险,害他上当。
  九皇叔从左岸那里得到这么大的消息,细细分析了西陵的局势后,九皇叔换了装扮,来到苏府密室。
  “文清,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到西陵,让天宇不要留在西陵,快点回东陵。”西陵天宇在西陵留得越久,他那皇帝老子的疑心就会越重。
  “西陵的事是真的?西陵宗室怎么可能会同意皇上立长公主的孩子为太子。”苏文清实在不能理解西陵皇上的想法。
  长公主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西陵天磊废了,天宇的腿疾终归是他的硬伤,虽然他现在能行动自如,可依旧身有残疾,皇上在无皇子可立的情况下,立长公主的儿子也没有什么,长公子的儿子也流有皇室血脉,到时候皇上只要把那个孩子过继就行了。”他不就是皇室公主之子嘛,他可以,长公主的儿子当然也可以。
  “西陵皇上要过继,也可以从宗室过继,不一定非要长公主的儿子。”
  “宗室之子大多年岁不小,西陵皇上想必不会乐意,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西陵皇上想要长公主的儿子继位,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单说宗室就不会轻易同意。”皇上血脉何等重要,他是特例。
  苏文清了解的点,他可是看到了前朝那些旧部如何刁难蓝九卿,只因为蓝九卿是公主之子,而不是皇子之子。
  九皇叔继续:“西陵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关于长公主的儿子能不能继位的事情,让天宇不要插手,他已经被皇上厌弃了,不要再做让西陵皇上不满的事情,让西陵皇上自己与宗室和满朝大臣去斗。”
  九皇叔没有把他和左岸的约定告诉苏文清,当然也不打算告诉西陵天宇,西陵天宇可以容忍左岸存在,但绝不会同意长公主那个孩子活下来,斩草不除根这种事,他们这种人极少,而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我会尽快通知宇皇子,让他继续保持超然做派。就像以前一样,不管双腿是不是能正常行走,都要摆出一副没有争位的打算。
  “西陵皇上还算年轻,他现在不争就是争。”与其争皇位,不如暗中争兵权,长公主能在西陵皇上昏迷不醒时掌控宫廷,不就是因为她现任情人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嘛。 无论在哪里,兵权都是王道,手握兵权就有话语权,九皇叔希望西陵天磊在皇上与大臣做斗争时,暗中收买武将,收拢兵权……
  968科考,九皇叔低调离京
  四月十五是东陵科考的日子,也是九皇叔选择去山东的日子。
  不知九皇叔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居然和太子一眼,选了一个没有人来送行的日子。
  太子离京那日是淳王大婚,有点身份的人都忙着讨好淳王去了,而九皇叔离京这一天,正发是东陵第一次科考开考之日,别说百姓了,就是皇上与百官,那目光也也只盯着贡院,生怕贡院出意外。
  九皇叔可谓是悄无声息的离京,至少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传出九皇叔要去山东的消息。
  九皇叔在淳王大婚次日,在皇上暗指九皇叔破坏东陵与西陵两国友好关系时,提出要去山东购采买建皇陵的石材。
  皇上当场驳回,说这种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九皇叔据理力争,说给先皇建皇陵,这所需要的材料当然要亲自去买,以免下面的人以次冲好,再次发生皇陵被炸一事。
  皇上气得脸色发青,再次驳回,讽刺九皇叔不知所谓,建皇陵从不曾去山东采买过石材,山东可没有什么好石材。
  九皇叔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山东卢家有一个石矿,所出产的花岗石极好。”
  皇上陷入沉思中,半晌后同意了九皇叔去山东的事情,九皇叔当即提出后天出发,皇上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在学子们一一入贡院准备考试时,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几个侍卫,轻车简从的出发了,除了南陵锦行外,没有任何人前来送行,而这也是九皇叔需要的,毕竟他和太子不同,他又不是不回来。
  今天出城的人不多,九皇叔的马车也没有任何人敢拦,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九皇叔一出城,跟随在他身后的监视人员,也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宫里。
  “符爱卿,依你之见,老九他去山东,真的只为了帮凤轻尘出气,给凤战报仇?”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带着凤轻尘出城,实在不符合九皇叔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他这个九弟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此次去山东如此匆忙,根本没有做任体何布局,难不成他打算亲自上阵,以堂堂皇叔之尊,对付一个卢家,这也太掉价了。
  “皇上,不管九皇叔去山东要做什么,我们都只能让他对付卢家,别的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做。”
  符临这话说到皇上的心坎里了,皇上当即问:“符爱卿可是有对策?”
  “微臣愚钝,没有对策。不过,依微臣之见,没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神棍就是神棍,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符临也有本事绕的人听不懂,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好在皇上耐心十足,听到符临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志的问道:“什么叫没有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
  符临不敢再卖弄,张口就解释道:“皇上,卢家在山东经营上百年,根深蒂固,卢家子弟早就渗透到各行各业,山东的官员哪个都要给卢家三分面子,在山东,卢家可谓是要地位有地位,要人脉有人脉,要银子有银子。
  而九皇则相反,九皇叔在山东什么都没有,九皇叔要是冒冒然然地对卢家出手,定会引起卢家的反击,到时候皇上只要让山东的官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两人斗就行了,反正不管最后谁是赢家,赢得都是皇上。”
  后面的话,符临没有说出业,但皇上却是明白,如果九皇叔赢了,那么皇上就可以借此事问责九皇叔,顺便接收卢家的产业。
  如果九皇叔输了,那皇上就可以借此打压九皇叔,顺便问责山东卢家,同样山东卢家也不会存在。
  “好,好一个没有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爱卿此计甚好,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有治世之才。”皇上甚是高兴,越想越觉得九皇叔去山东,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山东的官员是他的心腹,他就不信九皇叔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什么。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一切都是皇上英明,要不是皇上留下山东卢家这颗棋子,也不会有今日之事。”符临很自然的拍着皇上的马屁,把皇帝当年的失误,说成是皇帝的计划,哄得皇上高高兴兴后,又提起皇城流血夜案件的进展。
  符临把话说得相当漂亮,总结起来就是小有进展,小有突破,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他们很快就会查找到相关人员,绝不会让那些贼子再次作恶。并以项上人头担保,在科考期间绝不会发生类似皇城流血夜的恶性案件。
  皇上很高兴,认为符临很能干,是能吏,身为皇帝他很有识人之才,敢启用符临这种年轻的臣子。
  符临连称一切都是因为皇上英明,才能取得这些成绩。
  君臣二人相谈甚欢,皇上心情大好,决定带符临去科考现场看看,为了看到科考的真实情况,符临建议符皇上微臣前往,皇上采纳了符临的意见。
  这一天的巡视,皇上看到很多参考人员大多是寒门学子,大大地松了口气,皇上就怕那些世家子弟,抢走太多名额,让寒门学子没有机会。
  再看主考管和监考人员,一个个坚守本职,认真负责,让皇上大感欣慰,认为此次科考,定能为东陵选以大量人才,而这些人只会忠心于他。
  皇上满意的回宫,在心里琢磨着这些天子门生日后可能去的官位,要如何磨练他们,才能让他们在最快的时间成长起来,成为和符临一样的天子纯臣。
  至于九皇叔去山东的事,皇上只让暗部盯着,必要的时候让山东的官员出手推动卢家与九皇叔的斗争,其他的不用管了。
  诚如符临所说,先让九皇叔去收拾卢家,等两败俱伤后他再出手,全收拾了。
  王锦凌在当天晚上,就得知皇上对这次的科考很满意,但笑不语,温润的眸子闪着丝丝的笑意。
  如果皇上知道,那些穿着粗布棉衣的学子,大多是世家子弟,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凤轻尘说,想要让一个人痛苦,就要先给对方希望,再让那希望落空。
  皇上,希望落空时,你会不会痛苦?
  969汇合,救一人杀一人
  走了一天的路,九皇叔与凤轻尘在日落前到了离皇城不远处的小镇,在这里找了一间客栈入住。
  两人没有就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的问题争吵,而是回到房后,就谁睡地上、谁睡床上的问题争执了起来。
  凤轻尘说:“你是亲王,哪能打地铺,我打地铺睡地上就好,反正我以前也睡过,不会不习惯。”
  “你是女子,本王还没有无耻道让女子睡地上,你睡床。”九皇叔道。
  “女子又如何,如果是服侍你的丫鬟,肯定只能打地铺。”凤轻尘不让。
  九皇叔也不退步:“本王不用侍女,不存在这个问题,你睡床上,别逼本王发怒。”
  “不要,你睡床上,你娇生惯养,打地铺肯定不习惯,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凤轻尘道
  九皇叔:“本王还没有那么娇气,好了,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让你打地铺,既然你不肯让本王打地铺,那一起睡,床够大。”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否绝:“不行,坚决不同榻而眠,我说了三个月便是三个月,这是原则问题,神圣不可破坏,九皇叔你也不行。”
  九皇叔黑脸:“……”
  凤轻尘连忙讨地凑上前:“好嘛,好嘛,别生气啦,你想打地铺就打地铺呗,我不拦你还不行,我这就给你铺上新被褥,保证你即使打地铺,也不会着凉。”
  望天!
  本王什么时想打地铺了,明明是你不让本王睡床上。
  于是……接下来十几天,九皇叔一直打地铺,因为他不肯多要一间房。
  皇上收到这个消息时,感慨了一句:“朕这个九弟还真是情痴。”便将这情报丢在一边,不再管了。
  皇上也是很忙得嘛,哪有闲功夫管九皇叔这种琐事。
  虽然凤轻尘再三保证,打地铺也不会着凉,可打了十几天地铺后,九皇叔华丽丽的风寒,于是……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等九皇叔病好。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皇上的案台上,皇上随手翻了一下,便没有理会,反正一个风寒又要不了九皇叔的命。
  九皇叔要养病,需要一个发的环境,可他们停留的地方是一个小县城,客栈相当简陋,住一晚九皇叔能勉强接受,可要在这小客栈养病,九皇叔坚决不同意,理由是客栈太脏。
  为了九皇叔的身体着想,凤轻尘让人拿着九皇叔令牌,征用了当地县官的私宅,一座很偏远的小院子,虽然同样的简陋但比客栈好了许多。
  九皇叔勉强同意,于是一行人便在那私宅停留了下来,以养病为名,谢绝任何人拜访。
  因为一路奔波,没有得到好的调养,九皇叔的病情反反复复,再加上小县城好药材少,九皇叔的病情并没有什起色。这是皇上得到的消息。
  而事实上,在九皇叔与凤轻尘搬入县官私宅的那天晚上,两人就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的溜走了,改走水路,朝江南方向奔去,准备与太子碰头。
  很不幸,九皇叔与凤轻尘两个大活人,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而皇上得到的消息,依旧是九皇叔在私宅中养病。
  一艘不起眼的大船上,一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子独站在船头,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女子孤身一人,周身善发着宁静而安详的气息,站在船头瞭望远方。
  清风迎面吹来,天蓝色的裙摆迎风飞舞,满头青丝在身后飘荡,而她身后的青山绿水,则成为最佳的背景,远远看去,那女子就好像被那青山包围,绿水环绕。
  九皇叔从船舱走出来,就看到凤轻尘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的站在风中,好像在思考什么。
  “担心太子的病情?”九皇叔走了过来,与凤轻尘并肩而站,共赏这绿水青山。
  “是呀,太子的病,我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一次你安排得如此突然,我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凤轻尘没有动,依旧看向远方。
  在出发前,她根本不知道九皇叔这么急着去山东,是要绕道去江南医治太子的病,她是被赶鸭子上阵。
  “不要太忧心,太子的病你尽力就好,太子死在江南,不会有人想到与你有关。”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予以安慰。
  他煞费苦心,又是打地铺,又是装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凤轻尘要去给太子医病。
  这样一来,太子是生是死,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既不用因为医好太子,被皇帝、东陵子洛视人眼中钉,也不会因为没有医好太子,而引来太子一系的报复。
  “我怎么可能不忧心。”凤轻尘秀眉微皱,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总是让医生没办法高兴,太子的病,真不好治。
  “九皇叔,之前太医不说是太子郁结已除,还能活两年嘛,怎么还急着让我去医治,如此匆忙行事,毫无准备,于太子的病情无利。”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她还是不太想动手,太子的心疾她看过,已经很严重了,最好的办法是换心,可给太子换心,就要从活体上摘除,这一点她做不到。
  她无法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哪怕那个人是太子也不行,杀人她不会有罪恶感,可从活体身上摘取器官,她有很重的罪恶感,她根本下不了手。
  “两年的寿命是说给皇上听的,太子的身体很不乐观,太医估计太子最多能活三个月。”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急忙去山东,并装病带凤轻尘去江南。
  太子命不久矣,凤轻尘此去,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医好了皆大欢喜,要是太子死了,那他们就让太子死得最有价值。
  “三个月?你不是在和开玩笑吧?我之前看太子可不像快要死的人。”凤轻尘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九皇叔当她是神嘛,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她怎么救?
  “太医说太子大喜大悲,心疾复发,表面看上去看,实则太子的心脏已无法负荷。轻尘,本王明白此事你很为难,本王说了,你尽量就好,太子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安抚道。
  凤轻尘知道,她没有得选择。
  呼……吐出一口浊气,凤轻尘闭上双眼,用力点头:“太子的事情,我会尽力,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你最好早做安排。”
  九皇叔没有说话,手担在凤轻尘的肩上,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
  所有的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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