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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430—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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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0书法,九卿同学悲剧了
  “愣着干嘛,快点把裤子脱了。”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见蓝九卿动,又催了一遍。
  呃……蓝九卿默默望在。他一直都知道凤轻尘很彪悍,因为是大夫,凤轻尘在男女之防上面,比一般的女子看得更淡,可蓝九卿从来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彪悍到这个地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让他脱裤子,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因为凤轻尘的话,还有自己身体的反应,反应灵敏、果断勇猛的蓝九卿呆在当场,半天没有出声,身子也有一些僵硬。
  “怎么了?伤口痛?”凤轻尘等得不耐烦,眼眸一扫,估摸着蓝九卿伤势太重,自己没办法动手,凤轻尘将手中染血的白布丢在一边,弯下腰开始替蓝九卿解起裤子。
  真是的,护士的活也得干。
  凤轻尘低头研究腰带的结,好半天才解开,一心想着把裤子退下来好处理伤口的凤轻尘,没有发现蓝九卿异常的配合中,更没有发现面具下,那红得能滴出血的脸颊。
  凤轻尘也不需要把他的裤子全部脱下来,只要褪到伤口处就行了,中途凤轻尘托着蓝九卿的背,示意蓝九卿动一下,蓝九卿也异常配合,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裤子已经退至下身重要部位处,再往下不该露出来的都要露出来了。
  第一次,蓝九卿觉得包扎伤口真是一件累心的事情,因为伤口离下身极近,凤轻尘手腕不可避免的就会碰到他下身,然后……蓝九卿发现自己很不真气的有反应。
  轰……
  蓝九卿尴尬到不行,恨不得提起裤子就走人,可偏偏凤轻尘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很专注的替他包扎伤口。
  凤轻尘先是用热水,替他把伤口旁的血迹擦干净,只留下那道狰狞的伤口,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细小针,往他身上一扎。
  这一针扎下去,凤轻尘接下来给他清洗伤口,缝合伤口,他都没感觉到痛,针在他的身上来回穿梭,他也只感觉酥酥麻麻得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没多久他觉得自己心也好像有蚂蚁在咬一样,痒痒的,有一种将凤轻尘压倒的冲动……
  蓝九卿暗暗叹了口气,平息自己的躁动。
  因为凤轻尘的专注,蓝九卿的注意力,也转移了,看着凤轻尘美丽的侧脸,蓝九卿半天移不开眼。
  他很喜欢看凤轻尘救治病人的样子,冰冷、严谨,可偏偏带着悲天怜悯的慈悲,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的凤轻尘他百看不厌。
  然后看着看着,蓝九卿发现自己悲剧了。
  凤轻尘将伤口缝合好后,起身去手术箱里拿外敷的膏,还有包扎要用的绷带,收回手腕时,正好撞上蓝九卿一柱擎天。
  不寻常的高温,让凤轻尘多停留了半刻,了解是什么情况后,凤轻尘很淡定的收回手:“对不起,意外。”
  很有料!
  凤轻尘很淡定的撇了一眼,从容的转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轰……蓝九卿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脸上的热潮刚刚退下,又再次袭上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甚,任蓝九卿如何调整呼吸,平定心神,都没有,气息越发的凌乱……
  凤轻尘取了药,麻利的给蓝九卿上药、包扎,根本没有想过蓝九卿会因此而害羞,要知道她现在是大夫,在大夫面前,病人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最主要蓝九卿什么都没有露出来,要真露出什么了,害羞的那个人也应该是她。
  “你明天还有事要办,我替你多缠几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到伤口,要是裂开了,可就麻烦了。”凤轻尘将蓝九卿扶起来,拿起长长的绷带,绕着蓝九卿的腰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蓝九卿的腰劲瘦有力,是能让女人的双手刚好绕上一圈的完美腰身,蓝九卿未来的夫人有福了,凤轻尘偶尔开个小差,如是想到。
  至于蓝九卿还保持立正的小弟弟,直接被凤轻尘忽视掉了,对不起,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伤口上,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她又不是泌尿科大夫,蓝九卿也不是来看割包皮什么的,她不用替蓝九卿解决。
  为防止伤口裂开,凤轻尘又在臀围处多绕了几圈,确保将伤口固定好后,凤轻尘打了个结,将多余的绷带减掉。
  “好了,站起来,我替你把裤子穿上。”凤轻尘完全没有把蓝九卿当男人看,直接当成生活无法自理的重病患者。
  蓝九卿很想说,我伤的不是手,我可以自己穿,可是……
  私心的,他还是愿意接受凤轻尘的照顾,伤口包扎好后,比想象中的好了许多,蓝九卿很干脆起身,方便凤轻尘给他穿裤子,却不想……
  “啪”的一声,退至臀部的裤子,再没人拎着的情况下,直接掉在地上,蓝九卿华丽丽只穿一条亵裤,光着两腿顶着一个小帐篷站在凤轻尘的面前。
  这造型……
  蓝九卿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双眼更是如同寒潭水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狠狠地瞪向凤轻尘,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怕他。
  哈哈哈……要不是蓝九卿身上的寒气太重,要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笑出来。
  太有喜感了。
  大侠耶,高来高去的蓝大侠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糗,哈哈哈,乐死她了,今天晚上就是一夜不睡也值了。
  凤轻尘一边忍笑,一边弯下腰,替蓝九卿捡起裤子。
  “想笑就笑,别憋伤了。”蓝九卿有些懊恼,又有些郁闷。
  他清白不保呀!
  “咳咳……”凤轻尘轻咳了两声,提醒自己要严肃。
  “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误。”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完全没一点愧疚的意思,蓝九卿别过脸,懒得和凤轻尘计较。
  他今天晚上就不应该出门,各种的不顺,回头他一定要把步惊云给揍一顿,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他就郁闷,他今天晚上在凤轻尘面前,表现得太糟糕了。
  凤轻尘不知道蓝九卿纠结心情,帮蓝九卿把裤子提了起来,对于蓝九卿身体的反应,凤轻尘直接当作没有看到,一脸平静地替蓝九卿系好裤腰带,看着破了一个大口子的裤子,凤轻尘思索片刻,转身拿出缝合用的针线,三两下就把破了裤子缝好了。
  外科医生缝皮肉是好手,缝衣服那针脚也算细致,前提是忽视裤子的形状。
  凤轻尘缝裤子和缝伤口一样,被减掉的部分不是补一块,而是直接把旁边的拉过,布料可不是皮,没有弹性,结果可想而知,蓝九卿只能穿着左高又低、左紧右松,极其一条别扭的裤子出门了。
  当蓝九卿穿着凤轻尘出品的裤子,回到苏府密室时,苏文清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一向讲究的九卿,居然会穿一条这么有“形”的裤子出门,他就不怕丢脸吗?
  蓝九卿当然怕丢脸了,可凤轻尘完全没有给他提意见的机会,裤子直接在他身上缝的,一缝好凤轻尘就去净手,然后把佟珏准备好和鸡汤端了过来。
  “喝碗鸡汤,你需要好好的补充一下营养。”本来蓝九卿的伤,应该要挂消炎药水的,可蓝九卿明天有事,她不能给蓝九卿全身麻醉,只能替她准备最好的消炎药和药膏,连退烧药也提前准备好了,提醒蓝九卿要是烧起来,就吃。
  等蓝九卿喝完鸡汤,凤轻尘也把手术箱收拾好了,至于血水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回头佟珏和佟瑶自会处理。
  “九卿,半个时辰后,我的丫鬟会来回收东西。”说完,凤轻尘提起药箱就走人,顺手把佟珏和佟瑶也拎走了,吩咐她们半个时辰后,过来清理。
  蓝九卿没有多说,凤轻尘什么都替他想好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足够休息了。
  这半个时辰,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她刚动完手术,一身的药味与血味,她要沐浴。
  三更半夜说沐浴就沐浴,一点也不考虑下人的情况,让佟珏、佟瑶去把厨房负责烧水的人叫醒,给她烧水洗澡。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凤轻尘已经完全堕落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把人半夜挖起来有什么不对。
  她是主子,这是主子的权利。
  同样,佟珏与佟瑶也不认为这样有错,凤轻尘是她们的主子,别说半夜烧水了,就是半夜想要吃饭,厨房的人也得做。
  两刻钟后,佟珏与佟瑶已经给凤轻尘送来了热水,天还未亮,凤府就先热闹了起来,沐浴过后凤轻尘直接睡觉,后面的事情,自有佟珏与佟瑶会去做。
  这就是主子和下人的区别。
  许是累了,凤轻尘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时,主仆三人皆默契地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凤轻尘抱上一件橙色的衣服,在侍卫的护送下,继续去皇家学院。
  第三天,她和苏绾比试书法,比试的地点依旧皇家学院,不用想也知道,去看热闹的人定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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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1虚荣,女人之间的较量
  书法这种东西,很难评判出高低,不同的人喜欢的字体和风格都不一样,如果由一个人来定胜负的话,那绝对有失公允,所以书法的评委有七人。
  九皇叔、西陵天磊、颜老、元希先生,另外三人则是以书法闻名的大书法家,这三人来自稷下学宫。
  这三位评委的具体身份,凤轻尘不知道,偏爱哪一种字体凤轻尘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是权威,是东陵与南陵双方都同意,不会偏向东陵或者南陵。
  事实上,凤轻尘觉得对方想太多了,书法的好坏的确不好评,可前提是双方的字不会差太多,她和苏绾的字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就不信苏绾和南陵锦凡不知道。
  她虽然极少有“墨宝”流出去,可看到她用碳条写的字,也应该明白,她的字真不怎么样。
  轿子在皇家学院外停了下来,凤轻尘一下轿,守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就叫了起来:“凤轻尘,是凤轻尘。”
  “凤轻尘,真的是凤轻尘,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比试,凤轻尘不愧是我东陵贵女,本以为她八局最多只能赢医术和骑射,没想到第一局就赢了南陵苏绾,下棋还打成了平手。”
  “凤轻尘,加油,我们看好你,一定要赢那个南陵苏绾,我们可是买你赢五局呀。”八局赢五局,算起来也就是凤轻尘刚好压苏绾一头。
  当然,有人希望凤轻尘赢,更多的人则是希望凤轻尘输,要知道买苏绾赢的人更多。
  这些看热闹的人,在乎的不是凤轻尘的输赢,他们在意的是自己下注的银子。
  不过几天的时间,赌凤轻尘与苏绾输赢的赌盘,已经累积到近十万万两银子,要是赌中了,那是能分走近五万万两银子,真正是能让人疯狂。
  想到赌局不停疯涨的银子,凤轻尘也很激动,虽然她能拿到份额很少,呃……之前说的半成,因为参与的人太多了,凤轻尘到时候能拿到百分之一就算是不错了,不过即便只有百分之一,那笔钱也足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想要赚大钱,就不能中规中矩、按部就班,想到这些来围观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为她提供银子的主,凤轻尘脸上的笑容也多一分,很客气的朝众人点头:“轻尘定会尽全力。不负大家所托……”是完全不可能的。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只是笑得如同狐狸,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赌局,本就是输多赢少,她做不到让大家都赢钱,能赢钱的除了庄家,就只有一小部分人。
  “好,好,好,凤姑娘我们看好你。”凤轻尘亲切有礼,可这并不是众人看好她的原因,是主要还是赌局,在这些人眼中,凤轻尘的输赢就决定了他们能不能赢,你说谁会跟钱过意不去。
  苏绾比凤轻尘晚一步到,凤轻尘准备入内时,苏绾才不疾不徐的下轿,虽说输了一场,还有一场胜负未分,苏绾虽有些挫败,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苏绾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端庄的笑,缓缓而行,说不出来的动人。
  说来也巧,苏绾今天也穿了一件橙色的衣服,只不过苏绾的衣服比凤轻尘的华丽,也比凤轻尘的正式,配带的首饰也极其贵重。
  明明还是少女,可却隐隐有了雍容华贵之气,和苏绾一比,凤轻尘今天穿的就有点普通了,好在,两人没有站在一起。
  其实,就算与苏绾站在一起比较,凤轻尘也不怕,她与苏绾虽说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却各有千秋。
  苏绾端庄华贵,她典雅娇艳,各有各的美,虽说与苏绾的华贵相比,她显得有些寒酸,可她也没打算和苏绾比这些。
  凤轻尘不想比,苏绾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压倒凤轻尘的机会,苏绾入坐时,故意扶了扶发髻上,那镶嵌了红宝石的步摇,又丢给凤轻尘一个挑衅的眼神,不经意在露出手腕上通体碧绿的玉镯子。
  评委还没有来,苏绾也不担心自己的孤傲,会给评委留下坏印象。
  凤轻尘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穿得好、穿的得体,并不表示她会与人在衣服和首饰上面攀比,这不是清不清高,肤不肤浅的问题,而是完全没法比的问题。
  她是女孩子,当然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可她很清楚,在衣服和首饰方面,她绝对比不过苏绾。
  先不说苏家比她有钱,单说苏家百年的积累,苏家能拿出的珠宝首饰,是她凤轻尘一辈子也买不起,也买不到的东西。
  在任何时代,极品的珠宝和玉饰什么的,都是在权贵的手中,真正的好东西都是代代相传,绝不会流落在外,人家不缺钱不会卖出来,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权贵人脉广,有什么好东西,人家有权优先够买权,好东西绝落不到她手上。
  暴发户和贵族的区别就在此,暴发户永远只能买市面上最贵最好的东西,而贵族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不是名品,却是精品,有历史底蕴与深度,低调的奢华就是这个意思了。
  虽说,首饰和衣服并不是贵重的就是好的,但不得不说,贵重的珠宝做出来的首饰,就是要比廉价的珠宝做出来的好看,就好比皓石与钻石。
  衣服的面料,也决定了衣服好坏,同一款衣服用不同的面料,那价格绝对是天差地别,穿在身上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高仿衣服永远比不上正品,两者不放在一起还好,可要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这些道理凤轻尘很早就明白,要说羡慕那肯定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还真能无欲无穷,清高到天上去,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美服,她也不例外。
  可要说嫉妒,这个还真没有,珠宝美服这种东西,能拥最好,不能拥有她也不勉强,毕竟只有吃饱喝足,生活富余,平安康顺后,才有财富和时间去追求那些更高层次,吃不饱穿不暖的东西。
  对衣服,她讲究却不苛求,出席正式场合,穿戴得好是给主人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人是群居动物,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她会在衣服上下点功夫,让自己大方得体,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但并不会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吃穿上面,她很忙。
  第一天那件震撼全场的衣服,又不是她自己准备的,那样的衣服可遇而不可求,她后面穿的衣服,根本不可能抢第一件衣服的风头,出席公共场合,尽量不要穿重复的衣服,她这几天当然就得普通了,却没有想到苏绾居然和她比,为了赢她,甚至不顾面子,穿出和她同色的衣服,真不知苏绾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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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2取巧,米粒之珠也能放光华
  凤轻尘坏心的想,如果她明天失礼的穿一件白衣,不知道苏绾会不会也穿白色,要知道她穿白色,还是很适合的,比如白大褂。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搁在心里,绝不能实施,在九州大陆除非守孝,一般是很忌讳穿白衣,在这些人眼中白色是很不讨喜的颜色,一身白那是穿孝衣,而穿着孝衣就不适合出门。
  没听过那句,要想俏一身孝嘛,一身孝就是白衣,一般只有守重孝的女子,才会穿白衣,而这样的女子在孝期,大多是不会出门,也不会有人请守重孝的女子上门,以免沾了晦气。
  你参加宴会什么的,人家家里一片喜气洋洋,你穿一件白衣,不是成心给主人添堵嘛,同样太素的衣服也不行,太素了不是典雅,那是小子气。
  一些小细节,决定你能不能融入一个社会,在这方面凤轻尘很注意,虽然她父母双亡,穿白衣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除了在手术台上,她平时绝不会穿白衣出门。
  就在凤轻尘恶趣味的想,她和苏绾要是同时穿一身白衣出来,会不会有人认为,苏绾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时,以九皇叔为首的评委团出现了。
  别人没发现,可九皇叔却看到了凤轻尘眼中的戏谑与笑意,看凤轻尘那样子,九皇叔就知道凤轻尘肯定起了什么坏心思,凤轻尘每次恶作剧时都这样,就好比昨晚……
  一想到昨晚,九皇叔的耳朵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西陵天磊挑眉,有些诧异的看向九皇叔,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凤轻尘与苏绾穿同色衣服外,没有什么异常呀?
  至于其他人,当然不会关注这种小细节。
  评委进来,又有皇叔,又有太子,凤轻尘与苏绾也不能免俗,两女同时站了起来,朝众人行了个礼。
  “免礼。”九皇叔是东陵人,七位评委中又数他身份最高,没有意外他做在中间,也最有发言权。
  刚落座,九皇叔就示意身后的太监,可以开始,看九皇叔的样子,是要速战速决了。
  “桌椅准备好了,两位小姐请。”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九皇叔坐在中间,不怒自威,寒冰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从凤轻尘身上扫过时,平静的黑眸才泛起一丝看不出来的涟漪。
  凤轻尘和她带来的小童,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要拿什么写字?她不知道今天的比试,要自备笔墨纸砚的吗?又或者凤轻尘准备放弃?
  其实这也是比试不公平的地方,即使两人书法水平不相上下,可在笔墨纸砚不平等的情况,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明显得用好笔、好墨和好纸写出来的字,会更胜一筹。
  当然,所谓的比试看似公平,可实际上,这世间没有一样比试会有公平可言,这一点凤轻尘很清楚,所以她一点也没在不意比试的不公平,她也没打算公平地和苏绾比。
  凤轻尘和苏绾同时起身,朝九皇叔等人行了个礼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苏绾的侍女将笔墨纸砚一一放好,东西一摆出来,立刻引来了众人的赞叹。
  “苏家好大的手笔,那支笔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被前朝皇室赐名龙毫的御笔,龙毫笔只有崔家才能做的出来,此笔不掉毛,沾墨不滴,在前朝是皇室御用之物,随前朝的灭亡和崔家的归隐而绝迹,没想到苏家还有这等好东西。”

  “那是澄泥砚,澄泥砚墨色浓稠,遇水不化。”
  “居然用冰丝绸代替纸,冰丝绸着墨不晕染,也不会化开,比纸张更易保存。”
  ……
  看热闹的人一言、我一语,讨论苏绾摆出来的笔墨纸砚,评委席上,那三位来自稷下学宫的大书法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眼中的狂热,却告诉苏绾,他们对苏绾拿出来的东西很喜欢。
  苏家这次是下了血本,这些东西一摆出,就让人明白,苏家也是有底蕴的家族,不是什么暴发户。
  听到众人的赞誉和羡慕的眼光,饶是苏绾尽力克制,也掩不住眼中的得意,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可是有钱也买不到。
  就是颜老、元希先生和磊太子,在看到龙毫笔时,神色也变了一下,唯有九皇叔,神色冷淡,根本不将她的东西看在眼里,让苏绾颇为气馁。
  将心中的不满压下,苏绾看向凤轻尘,她到要看看凤轻尘能拿出什么东西。
  众人惊叹完后,也随着苏绾的目光,看向她对面的凤轻尘,虽然众人不认为,凤轻尘能拿出比苏绾还要好的东西,可多少有些期待。
  可看到凤轻尘从袖子里取出来的东西,众人直接愣在当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呃……
  他们没有看错吧?凤轻尘居然带这种东西来参加书法比试,凤轻尘不知道今天要比什么吗?
  她不准备笔墨纸砚就算了,可也不能准备这种东西吧?
  别说围观的人,就是评委席上的七个人,也伸长了脖子,一个个怀疑自己看错了,要不就是怀疑凤轻尘疯了。
  苏绾研墨的手一顿,随即又笑了出来,一如既往的端庄得体,可只有她知道,她这个笑充满了讽刺与轻蔑。
  面对众人不解、轻蔑、嘲笑、轻视的眼神,凤轻尘只淡淡一笑,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中。
  她根本就没打算和苏绾拼毛笔字,她今天是来投机取巧的,至于能不能赢,就要看运气和九皇叔够不够强势了。
  “凤轻尘,如果你没有带笔墨纸砚,我让人给你送一套。”颜老的山羊胡一抽一抽,要不是他顾及面子,怕是会和元希先生一样,身子往前倾,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失了大儒的风度。
  “咳咳,我那也有一套不错的笔墨纸砚。”元希先生回过神后,立马坐正,心中哀叹,他和凤轻尘估计真有孽缘,凤轻尘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在外面失了形象的人,而且不止一次。
  “多谢颜老和元希先生的厚爱,轻尘用这个就好了。”凤轻尘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得云淡风轻。
  “桌上那些东西?连一张纸都没有,你要把字写在哪里?写在桌子上?还是那些米上面?”元希先生的嘴角抽了抽,他发现他真得看不懂凤轻尘。
  之前是无弦琴,现在又拿出一把米,和一枝看上去像笔,笔尖却比针还细的东西,凤轻尘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433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琴棋书……三样比试,除了与苏绾对弈还算正常,凤轻尘就没有做一件正常的事情,元希先生真想把凤轻尘脑子打开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
  “元希先生说对了,轻尘的确准备把字写在米粒之上。”凤轻尘接道。
  “怎么可能?米粒上也能写字。”不仅元希先生不信,其他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唯有九皇叔神色不变,他终于明白凤轻尘为什么一点也不担与苏绾的比试,原来她早有对策……
  凤轻尘的对策,和她下棋的路数一样,诡异难测,想人不敢想。
  “有什么不可能,元希先生可不要小看这米粒,米粒虽小,可作用却不小。”凤轻尘取出一粒米,捏在手中:“元希先生不相信,我能在米粒上写字吗?”
  这个……信还是不信呢?
  元希先生纠结了,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答,要说他肯定是不信的,可看凤轻尘的样子,却是十拿九稳,他现在说不信,凤轻尘要真在米粒上写出了字,他面子往哪摆。
  说信,好像又有偏向凤轻尘的意思,他现在可是评委,评委,要公正。
  凤轻尘也不等元希先生回答,自顾自的道:“苏小姐能在丝绸上写字,轻尘当然也能在米粒上写字,书法比试可没有规定,一定要在用笔在纸上写。”
  凤轻尘这是钻空子,任何规则都有漏洞可言,别说这种临时的比试了,就是国家法律,也有漏洞可钻。
  “确实是没有这个规定。”颜老点头,这算是同意凤轻尘在米上写字了。
  苏绾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认为,凤轻尘这是在哗众取宠,可经过无弦琴和昨天对弈一事,苏绾知道凤轻尘这个人奸诈的很,偏偏她也不能反驳凤轻尘的话。
  “凤小姐,你真要在米粒上写字?你那里可有上百粒米,不会一粒米上只写一个字吧?”苏绾一脸好心,可却掩不住她挖坑给凤轻尘的跳的坏心思。
  在坐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哪能不懂,凤轻尘还没有说话,元希先生就接道:“苏小姐,这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评判高低是由我们七人决定,你只要写好自己字就行了。”
  元希的话刚落下,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侧脸望去,没有意外正好与九皇叔视线交汇,九皇叔以眼神警告元希先生,凤轻尘的事不需要他管。
  元希先生抬了抬下额,正准备抛过挑衅的眼神过去,九皇叔的警告瞬间变成杀意,元希先生身子一紧,随即若无其事的别开眼,一副我不屑和你计较的样子。
  哼……九皇叔冷哼了一声,连多看元希先生一眼都懒得。
  死小子,拽什么拽。
  元希先生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把九皇叔从头骂到尾,最后把九皇叔小小年纪,就拥有能压住他的气场,归功到他的血脉上,蓝氏后人嘛,天生的皇族。
  两个男人,相差十多岁,却因一个女人而起争执,最主要他们居然不掩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争锋吃醋起来,还真是……有失身份呀。
  不过众人也乐得看戏,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果然很有看头,附加的戏码也很有爱。
  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谁胜谁负,众人还不知,可九皇叔与元希先生的较量,却是出了结果,虽然看上去像是平局,可大家都知道,九皇叔略胜一筹。
  苏绾看凤轻尘的眼神,也由轻视转为羡慕。
  能让九皇叔和元希先生为她争锋吃醋,凤轻尘虽败犹荣,如果可以,她宁可和凤轻尘换一个身份,哪怕是输了,她也满足,可惜……她只能是苏绾。
  一喜一失落,苏绾的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不再管凤轻尘,专心研墨,她已经想到写什么了。
  凤轻尘也没有回答苏绾的意思,答什么答呀,诚如元希先生所言,有资格评定高下的,只有七个评委,苏绾和她一样是参赛者,根本没有资格质问她。
  苏绾让侍女把椅子移开,闭眼,吸气、呼气,再次睁开眼,双肯一片澄明,苏绾提笔、蘸墨、落笔……
  凤轻尘则坐在椅子上,从一把米中,挑出最饱满的两粒,捏在手中,拿出一旁的“细笔”,整个人几乎趴在米,刷刷刷的米上写起来,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说是写字,实际上刻字,真正的米上刻字大师,能在一粒米上刻上百上千字,可惜凤轻尘做不到,再说刻多了字,这些人也看不清。
  这一次众人就是把眼睛都瞪直了,也看不到凤轻尘写了什么,只好去看苏绾写什么了。
  “宁静致远”
  苏绾在左侧写下这四个字,至于右侧,众人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淡泊明志”。
  这八个字,明显是讨好评判的人,颜老、元希先生,和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自诩君子,而这个八个字便得君之子风。
  至于九皇叔和磊太子,九皇叔讨好不来,磊太子则不用讨好,苏绾只要得到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大家的认可,就赢了。
  “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这一手颜体,可以和当世书法大家媲美了,苏绾小姐小小年纪,就能写出颜体得端庄美与阳刚,不愧为是南陵苏家的女儿。”
  “法度严峻、气势磅礴,不错不错。”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至于凤轻尘……
  对不起,除了九皇叔的眼神还在她身上外,其他人的眼神都落到苏绾身上,没办法,凤轻尘那里实在没有看点,最主要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凤轻尘能在米上写出什么漂亮的字体,最多写个“一”字罢了。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一柱香后,苏绾收笔,等字迹干了,就可以呈上去给七个评委看了。
  苏绾那里没事了,众人又转向凤轻尘这边,只见凤轻尘将手中的米粒放下,又拿出另外一粒,继续埋头苦干,虽然严谨专注、一丝不苟,可完没有书法家的气度,众人看了两眼,又无聊的收回眼神,坐在那里等呀,等呀……
  终于,苏绾的字干了,可以人送上去给七个评委看了,同时凤轻尘也写完了,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木制的小托盘。
  小托盘取出来时,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等到众人看到小托盘时,才发手掌大小的托盘上面,居然有一块被打磨成平面的透明水晶。
  凤轻尘将写了字的两粒米,放在透明水晶下面,示意身后的小童送上去。
  小童上前,看到托盘上的米粒,双眼放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直到凤轻尘出口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小心意意地捧着水晶托盘,生怕把两粒米给弄丢了。
  众人不明白,凤轻尘这是唱得哪出戏,可伸长了脖子,都看不到上面有什么玄机,只能按捺住性子,等评委先看。
  在凤轻尘取出水晶托盘时,苏绾就感觉不安,抬头望去,却见凤轻尘神色如常,只是不停的眨眼睛。
  咳咳,一直盯着米粒,她的眼睛累了。
  苏绾的字自是不用说,众人早早就看到了,也当得起一个字,除了九皇叔外,其他六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不过他们最期待的还是凤轻尘的米上字。
  没办法,凤轻尘成功的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小童捧着水日子托盘,在万众期待下,终于走到了评委台前,可是……看着七双“火辣辣”的眼神,小童不知道要把水晶托盘放在谁的面前。
  九皇叔咳了一声,吓得小童差点把手中的水晶托盘给砸了,三步并做两步,将水晶托盘捧到了九皇叔的面前,九皇叔满意的点头,其他六人则恶狠狠地瞪向小童,小童吓得连忙退下。
  九皇叔还在想,这米粒上的字要怎么看,哪知一低头,就到偌大的八个字。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什么?凤轻尘真在米粒上写出了字,还是八个字。”元希先生惊呼,也不等九皇叔同意,伸手越过身边的西陵天磊,直接抢了过来。
  九皇叔本想制止,可想到这米粒恐怕经不起他们的拉扯,为了凤轻尘的胜败,九皇叔忍了。
  “真的是魂系九州,情与谁共,好端正的楷体字。”元希先生此言一出,众人都不淡定了,苏绾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凤轻尘居然在一粒米上写出四个字,而且众人还能看出来。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西陵天磊看到这八个字后,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凤轻尘,可惜凤轻尘和他没有默契,凤轻尘正在缓解双眼的疲劳,根本没空管评委怎么看。
  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那块水晶,是她按放大镜的原理,打磨出来的凸透镜,可以当放大镜用,当然,没有透明水晶她也不怕,随便取一粒水滴也可以。
  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力,结果如何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紧张也没有用,剩下的只能交给那个可以决定胜负的人,她现在只希望九皇叔足够强势……
  给读者的话:431是替换昨天的BUG,所以今天就这两更了。
  434讨厌,公平的判决
  因为评委心急,凤轻尘的“作品”很快就传了一圈,七个评委囫囵吞枣的看一遍后,只来得及惊叹米上也能写字,还没空仔细去看凤轻尘的字体。
  除九皇叔以外的评委,准备再看一遍,可是九皇叔一直握住凤轻尘的“作品”不肯放手,六人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地放弃与九皇叔相争的打算。
  凤轻尘写的字,并没有什么出采的地方,方正的楷体,就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可偏偏在米上写出来,不知不觉便为凤轻尘加分了。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都是八个字,一个颜体,一个楷体,这个还真是不好评,六个评委开始讨论起来,元希先生说凤轻尘的字精巧,应该是凤轻尘更胜一筹。
  颜老说苏绾的字有风骨,凤轻尘的字有风格,不好评价。
  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说,苏绾的字才算书法,凤轻尘的字真不好说,那一手小楷要是写在纸上,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写在米粒上就不一样了。
  西陵天磊说,这是书法比试,比的不是精巧与风格,而是字,既然双方都写了八个字,我们就单说这八个字,从这八个字来评好坏。
  “磊太子这个提议不错。”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附和,而这也就表明他们认同苏绾胜出了。
  颜老与元希先生不说话,他们是大学者,他们要有风度和气度,就算要偏向谁,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西陵天磊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拿话挤兑颜老与元希先生。
  苏绾的输赢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夜叶,夜叶希望苏绾赢,他卖夜叶一个面子,夜叶欠他的就越来越多,到时候哪怕夜叶不愿意,也得站在他这一边。
  西陵天磊越过九皇叔,直接与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说定苏绾与凤轻尘的输赢。
  “九皇叔,既然你没有意见,本宫就宣布书法比试的结果了。”西陵天磊礼貌性的征求九皇叔的意见,七人当中已有四人认定苏绾胜,九皇叔根本没有改变结果的能力。
  “比试结果?谁说比试结果出来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凤轻尘除了在米粒上写“魂系九州,情怀谁共”八个字,米粒的两端还有字吗?”九皇叔慢悠悠地将小锦盒推到颜老的面前。
  “轻尘以待!凤轻尘居然在米粒的上下两端各写了一个字,好巧的心思。”颜老更想说,九皇叔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那么小的字,又没有透明琉璃放大,你居然还能看到,好好的一粒米,硬是给你看出了一朵花,厉害,厉害。
  “果真是,米粒的两端有字。”元希先生移动了米粒,方便用琉璃镜将上面的字放大。 呃……凤轻尘一愣,她有在米粒两端写字吗?
  想了想,凤轻尘用力点头,好像有的,她练习的时候,就在米粒的两端上写了字,没想到随手一挑,就挑到了有字的两粒米,最主要那四个字,还真是诡异的搭。
  她记得她在米粒上面写的是“倾城以待,轻尘所愿。”没想到最后变成“轻尘以待。”好吧,她现在解释也没有用。
  凤轻尘默默地坐着不说话,眼瞪微微向上,正好对上九皇叔若有所思的眼神,凤轻尘淡淡地闭上眼,从容的别过脸。
  九皇叔想太多了,这十二个字真心与他没有关系,写“魂系九州,情与谁共”不过是所有感罢了。
  她原本是想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觉得这句太高调了,无弦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真心不想再带一个“大才女”的帽子,她带不住呀。
  面对凤轻尘无声地拒绝,九皇叔只感觉心口一痛,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时白如纸,九皇叔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好,不愿意与西陵天磊周旋,暗暗地吸了口气,不给西陵天磊高谈阔论的机会,直接开口拍板。
  “凤轻尘的字大家也鉴赏了,现在开始评判胜负,为了表示公平,我们采取匿名圈选的了办法来评定输赢了。
  稍后,太监会给众位发纸和碳条,纸上面写有苏绾和凤轻尘的名字,各位认为谁赢,就将谁的名字圈起来,迭好后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竹筒里,到时侯就由苏绾小姐和轻尘小姐一同拆开,谁的名字被圈出来的最多,谁就胜出。”九皇叔一直没有说话,可一说便是决定性的言语,而且强势的不容拒绝。
  九皇叔话一落下,小太监就将写了凤轻尘与苏绾名字的纸。发至七位评判人的手中,九皇叔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九皇叔早有准备!
  “九皇叔,这不好吧?”西陵天磊皱眉,他总感觉这事有问题。
  九皇叔斜了西陵天磊一眼:“有什么不好,磊太子不认为本王这个办法,最是公正不过吗?”
  是很公正,可是……西陵天磊眉头紧皱,在苏绾都快要赢的时候来这一招,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垂死挣扎?这可不像九皇叔的作风。
  “九皇叔这个办法确实公正,我同意。”颜老与元希先生一前一后开口。
  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开玩笑,他们刚刚只是稍稍表示对凤轻尘的欣赏,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语气一改,又感觉寒气袭背。
  横竖都讨不了好,索性用九皇叔这个法子好了,到时候真要如何也与自己无关。
  “九皇叔,书法评判从来不是这样的。”苏绾不知道九皇叔与凤轻尘打什么主意,只知道不能让九皇叔的提议通过。
  “书法比试,也不会有人拿龙毫写字,也不会有人写在米粒上,既然这一次的比试不同,评判的方法当然也不同,真金不怕火炼,苏绾小姐对自己的字没有信心吗?”
  九皇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慢得能让人发火,话中轻视的意味明显,可偏偏他的语气与神情自然至极,让人想发火也找不到地方。
  苏绾气极,差点就把龙毫笔给折断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一样讨厌,一句话就能把她的退路堵死。
  这样的情况下她能说什么?
  九皇叔的提议极其公平,她对自己的字也有信心,苏绾一双美目从七个评委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身上,见对方满意地神色,苏绾的担心也渐渐地放下。
  “既然九皇叔认为这样公平,那就开始吧。”苏绾后退一步,君子的拉开了评判台与她的距离。
  凤轻尘就懒多了,直接背过身。
  到这一刻,她终于不用再担心了,这一场比试她赢定了!
  给读者的话:章节重复是书城后台BUG,阿彩已替换,另外关于大家说一件衣服写多了,我只想说我每一章都在2200字上下,每天会多出500字左右,随便一个月下来,多出来的字也不止一千……
  435不服,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稷下学宫的三位大书法家动作迅速,拿起碳笔就圈了起来,随即又飞快的将纸迭好,颜老与元希先生则稍稍犹豫一下,才落笔。
  西陵天磊待到稷下学宫三位评委圈定后,才慎重地落笔画了一个圈,慢条斯理的将纸迭好,丢入竹筒内,最后只剩下九皇叔。
  “九皇叔该你了。”西陵天磊见九皇叔半天没有动作,眼带笑意的提醒道。

  “替本王将凤轻尘的名字圈出来。”九皇叔往后一靠,根本没打算自己动手。
  “是。”九皇叔身后的太监上前,代九皇叔圈好,也不再将纸迭好,直接丢入竹筒内。
  九皇叔的答案,根本没有秘密可言,折起来也没有用。
  “九皇叔这是公然徇私?”西陵天磊挑眉,九皇叔玩出匿名评判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故意吓苏绾吧?
  九皇叔应该没有这么无聊才是。
  “徇私?本王怎么徇私了,选了凤轻尘就叫徇私,磊太子你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只有圈出苏绾的名字,才叫不徇私,既然如此苏绾还要和凤轻尘比什么,她直接说自己天下无敌好了。”九皇叔将在凤轻尘那里受到的气,全部发在西陵天磊和苏绾身上。
  西陵天磊是活该,至于苏绾,虽然也是活该,但也算她倒霉!
  “……”西陵天磊被九皇叔狠狠地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即使若有其事的道:“九皇叔确实没有徇私,九皇叔对凤小姐的厚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凤小姐的一举一动,在九皇叔眼中当然都是好的。”潜台词,依旧是九皇叔徇私。
  “本王向来爱屋及乌,怎么?磊太子有意见?”九皇叔理直气壮的承认,反倒让西陵天磊不知说什么。
  正好,苏绾与凤轻尘上前,将七位评判的字条展开,没有意外,凤轻尘第一个将九皇叔那张字条展开。
  “凤轻尘。”凤轻尘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念了出来。
  九皇叔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九皇叔如此高调地站在她这一边,她就赢定了。
  苏绾伸手,从竹筒中取出一张字纸展开:“苏绾。”
  凤轻尘笑了笑,接着摸出第三张字条,很淡定的念道:“苏绾。”
  “苏绾。”一连三张,全是自己的名字,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喜。
  一比三,竹筒里还有三张字纸,只要还有一张有圈出苏绾的名字,凤轻尘就输了,可不知为何,凤轻尘发现自己就是紧张不起来。
  无论她多想将自己的感情,从九皇叔身上抽回来,都无法否认她相信九皇叔的事实,所以当她展开字条,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并不惊讶,一脸平静的道:“凤轻尘。”
  苏绾取出第六张字条,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是自己名字,一定要是自己的名字,只要再有一个人圈出她的名字,她就赢了。
  苏绾满怀期待地将字条展开,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凤轻尘!”苏绾的语带不满,脸上的笑容也淡的看不到。可这并不能改变,她手中的字条,圈出来的是凤轻尘的名字。
  三比三平,竹筒中那张字条便决定了苏绾与凤轻尘的胜负,第七张字条轮到凤轻尘来打开,可当她看到即使极力克制,也掩不住紧张的苏绾,很好心地问道:“苏小姐,最后一张字条了,是你打开,还是我打开?”
  “我来。”苏绾上前,将最后一张字条取出。
  她苏绾的命运,凭什么要由凤轻尘来宣布。
  咚咚咚……拿起字条的那天一刻,苏绾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
  琴棋书三局,前两局她一败一和,如果这一局再改了,三皇子肯定不会放过她,三皇子已经警告了她,如果她坏了三皇子的大事,三皇子就要把她送给金城城主,换军费。
  能决定她胜负的字条就在手中,可她却不敢展开,苏绾双手捏着字纸,手心直冒汗,原本还算硬挺的字条,此时蔫巴巴皱成一团。
  反观凤轻尘,好似并不将结果放在心上,看苏绾这样,也只是轻声提醒:“苏小姐?”
  苏绾一怔,很快就回过神来,朝凤轻尘优雅一笑:“凤小姐,你很心急吗?”
  苏绾欲盖弥彰,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告诉众,刚刚紧张的人不是她,可除了苏绾,在场的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和苏绾计较,大度的一笑:“我不心急,我只是提醒苏小姐,你手上字条快湿了,要是字糊了,可就不好辨认。”
  “凤小姐放心,这字条上的名字,绝不会弄糊。”苏绾脸上的笑越来越平静,可眼中争切来越发的明显,展开字条的手指微微颤抖。
  颜老与元希先生的眉头微微一皱,南陵苏家女儿的心态与气度,居然比不上无父无母的凤轻尘,真是让人失望。
  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凤轻尘不在乎输赢,还是苏绾太在乎了?
  一个过分在乎输赢的人,真能写出有风骨的字吗?颜老和元希先生怀疑自己圈出苏绾的名字,是不是错的……
  是的,颜老与元希先生圈出来的人是苏绾,别看元希先生嘴里偏帮凤轻尘,可事关书法这等雅事,元希先生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占上风,在他眼中,苏绾的字本身就比凤轻尘的字好,她选手苏绾很正常。
  至于颜老,那就更不用说了,颜老有自己的原则,口头上偏帮凤轻尘,已经是给凤轻尘面子,评判胜负是神圣的事情,颜老绝不会允许自己感情用事。
  苏绾的动作再慢,也无法阻止字条展开,让颜老与元希先生看到被圈出来的那个面子,两人的脸上同时浮出笑容。
  虽说他们看走眼了,可结果却是圆满了。
  “怎么可能?”苏绾展开字条,尖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凤轻尘,你们一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九皇叔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字明明比凤轻写得好,你们怎么可以能评凤轻尘胜。”
  苏绾愤怒的将手中字条撕了个粉碎,多输一局,她就多一份危险,她不要输也不能输,她不要嫁给金城城主,她不要……
  “我赢了。”凤轻尘在心中默道,唇角微扬,面上却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不是她装淡定,而是她不敢刺激苏绾。 没看到苏绾都快要疯了嘛,她要是得意的大笑,万一把苏绾刺激地发狂了怎么办。
  输了咱要挺直背脊,不能叫人轻视;赢了咱要谦虚,表现出胜利者该有的气度,斯底里歇什么的最是要不得。
  凤轻尘无视苏绾的控诉与指责,仪态万千地朝七位评判福了福身,准备告辞。
  赢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拉仇恨值吗?
  “凤轻尘,你给我住。”凤轻尘想走,苏绾却不让,一个大步挡在凤轻尘面前。
  前一秒还是华贵雍容,这一刻就变成了愚昧的蠢妇,发髻上的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将苏绾的丑陋放大,与凤轻尘站在一起,高下立见。
  所以说,同色衣服除非情侣装,平时真不要穿,对比太明显了,凤轻尘在心中提醒自己。
  咳咳……清了清嗓子,凤轻尘提醒自己,别刺激苏绾:“苏小姐,你还有事?”
  “凤轻尘你真以你赢了吗?你别想一走了之,今天的事情,你和九皇叔,都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苏绾义正言词的道。
  “解释?你要本王给你什么解释,南陵苏家的小姐这是输不起吗?”九皇叔站了起来,凤轻尘走来,站在凤轻尘的身边,与苏绾面对面。
  苏绾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输不起?九皇叔我苏绾绝不会输不起,但我不能输得莫名其妙,我和凤轻尘的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高低,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能让凤轻尘赢,你让我怎么想。”
  是的,就是莫名其妙。
  对弈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是她轻敌了,让凤轻杀了个措手不及,可是琴艺与书法吗?
  明明她比凤轻尘强,可结果她却输了,莫名其妙的输了。
  什么鬼无弦琴,什么米上写字。
  无弦明明弹不出声音,凤轻尘那首曲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于米上写字,那怎么了,别俱一格就不要讲究字体风骨了嘛。
  越想,苏绾越觉得委屈。
  不公平,这个比试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一个个都向着凤轻尘,为凤轻尘说话,凤轻尘明显没办法和她比,凭什么能压过她。
  苏绾眼中的疯狂,凤轻尘看得很清楚,不屑地撇过头,像苏绾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不就是公主病嘛,不就是认为自己最优秀,地球应该围着她转嘛,真得很傻很天真。
  凤轻尘把后脑勺留给九皇叔,摆明了让九皇叔解决此事,可不想不等九皇叔开口,颜老就站了起来。
  “苏小姐,字如其人,字与人,二而一,一而二,如鱼水相融,见字如见人。书、心画也,书法是人的心理描绘,是以线条来表达和抒发人情感心绪变化,从你身上我看不出你的字有多好。”颜老留下这句话,一甩衣袖,愤然离场……
  苏绾错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颜老会出面指责她,而且还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她……
  输了,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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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6奸诈,他们天生一对
  成王败寇,不管苏绾如何不满,又如何不服,苏绾的字写得好何好,最终赢得人始终是她凤轻尘。
  虽说赢得取巧了一些,赢得不怎么光明正大,可凤轻尘一点也不在意,即使有人指指点点,说她靠关系赢的,凤轻尘也是一笑而过。
  关系也是有一种能力,再说有颜老那一席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苏绾不是输在字上,而是输在为人上。
  品高则下笔妍雅,苏绾这番作为,生生毁了她那幅好字,再看那副字,只觉得匠气太重,灵气全无。
  不是每一个人都爱屋及乌,但大部分人都恨屋及乌,算苏绾倒霉了。
  书法比试时间最短,可对凤轻尘来说,绝不比对弈轻松,对弈是脑力劳动,而米上刻字真正是体力劳动,她现在不仅眼睛疼,手指还酸,真想回去让佟珏和佟瑶替她按摩一下手指,要知道她明天还一场绘画比试,那也是相当伤手指的事情。
  想到这里,凤轻尘加快了脚步,可她脚步放快,发现身旁那人的脚步也加快了,一直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联袂而出,绝对会引起轰动,西陵天磊才说九皇叔徇私,比试一结束他们又一起回去,这不是存心让人多想嘛,凤轻尘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恭敬的行礼道:“九皇叔,我们不同路。”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这是过河拆桥,九皇叔才帮了她,她就把人踢开,可她这不是为了九皇叔好嘛。
  九皇叔呀,钟灵神秀,高高在上,不近女色,谪仙一样的人物,何必为她这个弃妇再三破例,与她这个弃妇走在一起,白白拉低自己的品位和身份。
  凤轻尘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九皇叔之间的距离,要知道现在外面疯传,她和苏绾的比试,是为了争九皇叔。
  “本王送你回去。”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自从她与苏绾的比试开始后,凤轻尘就一再拉开他们两人的距离,好像怕与他扯上关系一般。
  九皇叔实在不明白,凤轻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果真难懂,九皇叔发誓,除了凤轻尘他绝不再招惹其他的女人,一个凤轻尘就快把他烦死了。
  “这个不太好了吧,我有护卫。”凤轻尘一脸为难。
  九皇叔呀,现在正是比试期间呢,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一个小细节也会被人放大,、她和九皇叔走得太近,会给人错误暗示的,九皇叔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她想一想吧。
  呜呜呜……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影响东陵第一赌局的风向,她要做得太过了,活动的太频繁,她怕有人输不起,暗中给她下黑手。
  咳咳……没多久,凤轻尘就发现自己一语成谶,这皇城真有有一个输不起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肯定不会勉强凤轻尘,他知道凤轻尘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今天他就是想要把人留下,九皇叔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道:“换药。” 嗯?
  凤轻尘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天晚上受伤的士兵这个时候的确该换药了,她最近忙得都忘了。
  天大地大健康最大,凤轻尘虽然还是有点小担心两人同进同出带来的影响,可想到那七个士兵的伤,还是乖乖的听了九皇叔的话:“九皇叔,你派了个去我家取药箱,我们这就去。”
  公事要紧,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
  “嗯,坐本王的马车。”九皇叔心满意足的点头,转头大步朝他专用马车走去,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他想的,这就够了。
  凤轻尘对身后的小童交待两句后,小跑的追上九皇叔,看着九皇叔的背影,凤轻尘只想说,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是她在追逐九皇叔的背影,永远都是她在追赶九皇叔脚步,难不成她天生就是为了追逐九皇叔而活?
  九皇叔追着她出来,是并肩而走,而她要是追着九皇叔,就只能在他身后,想不到理由,或想出来的理由凤轻尘不满,于是凤轻尘把它归功于身份的问题,九皇叔身份高,没有习惯走在别人身后。
  比试期间,人流量较大,通往皇家学院的那条路,禁止马车通行,当然九皇叔除外。
  坐上马车后,九皇叔和往常一样坐在左边,空出右边的位置给凤轻尘,马车内准备了清水和点心,一看就知道是为凤轻尘准备的,因为九皇叔只喝茶。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也不客气,她的确饿了、也渴了,等伙还要给那几个受伤的士兵换药,没有体力可不行。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马车很稳也很慢,杯子里的水微微起着涟漪,没有一滴洒出来,凤轻尘以为这是九皇叔特意吩咐,方便她吃东西,可当她吃完了,马车依旧还是这么慢悠悠、稳当当的行走,凤轻尘就觉得奇怪了。
  凤轻尘自认自己不聪明,但绝对不笨,九皇叔行事有他的准则,九皇叔让车夫慢慢走,肯定是有道理。
  所以,即使心中有疑惑,凤轻尘也没有问出来,只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有一搭没一搭按摩自己的手指,默默地怀念九卿同学的按摩技术,凤轻尘有些失神,所以当九皇叔说:“把手伸手出来。”时,凤轻尘下意识的就将手伸了出去,待到她回神时,已经抽不回来了。
  九皇叔往前挪了一步,握着凤轻尘的手,和记忆中一样的冰凉、细腻、柔滑,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人舍不得放手,九皇叔甚至再想,当这双手抚摸在他身上时,会是什么感觉?
  轰……九皇叔突然觉得车厢太小,车厢内温度太高,他需要打开车门透透风,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吹走。
  “九皇叔?你放手,你握痛我了。”凤轻尘不满地抽回自己的手,九皇叔却越握越紧,手背上都出现红色的指印。
  “别动。”九皇叔暗暗吐了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神,稍稍松手,不顾凤轻尘不满的神色,温柔而认真地替凤轻尘按揉着十指。
  九皇叔低着头,眼里只有凤轻尘的十指,明明只是按摩十指的小事,可九皇叔做出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认真、专注,隐约还有一丝小别扭和紧张,小小意意的捧着她的十指,动作轻柔到不可丝意,好像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一般。
  位高权重,十指不沾尘埃的王者,怕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此时此刻,纡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做这种小事,是个女人就会感动,而她亦是一个女人……
  凤轻尘眼中闪着泪光,她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给读者的话:同一件事,不同身份的人做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437春意,亲着亲着就动情了
  九皇叔按揉得极有技巧,力道略略有些重,但并不痛,指腹间有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冰凉的十指隐约有一种灼热的感觉,手指上的酸痛很快就消失了。
  凤轻尘舒服得快要睡着了,能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除她十指的酸痛,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这水准绝对在蓝九卿之上,凤轻尘甚至怀疑,九皇叔是不是特意去学过?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好吧,她承认这个想法让她窃喜,也让她暗爽,可她终归是一个理智的人……
  感动过后,凤轻尘的脑子又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越想越觉得奇怪,蓝九卿懂得按揉穴位的技巧,她还能理解,常年摔打的人总有一些缓解酸痛的技巧,可九皇叔怎么可能会呢?
  想不明白,凤轻尘便懒得去深想,有一些东西不能往深里想,一想多就会想要知道更多,然后就危险了……
  还是那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还想多活几年,九皇叔身上秘密,她一点也不想碰触,她现在感兴趣的是,九皇叔这套按揉手指的技巧。
  凤轻尘心里如同猫抓一般,特别想问九皇叔怎么会这按摩的技巧,可不可教给她,蓝九卿不教,九皇叔应该会教吧,毕竟九皇叔又不靠这个吃饭。
  可九皇叔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她还没有开口,九皇叔就道:“以后双手要是累了,记得告诉本王,本王不在也会安排人过来。”
  那就是说,以后替凤轻尘按揉双手的活,九皇叔包下了,凤轻尘别想抢,当然也不会教给凤轻尘了。
  “这个……”不太好吧。
  九皇叔眼皮一抬,瞪了凤轻尘一眼,很不客气的打断凤轻尘的话:“坐过来一点。”
  说话时,九皇叔将中间的小桌椅往车厢里侧一推,把两人之间唯一的阻碍消除,示意凤轻尘上前,可是……
  马车太大了,凤轻尘就算再往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摆在哪里,凤轻尘已经尽力往前倾了,可九皇叔依旧不满。
  “坐这里。”九皇叔往右侧挪了挪,空出身侧的位置。
  与九皇叔并排坐?
  凤轻尘感觉压力很大,硬是没有起身,可她忘了,自己的双手被九皇叔握在手中,凤轻尘不动,九皇叔不会自己动嘛。
  凤轻尘没有发现九皇叔是何时用力的,又是怎么用力的,只知道一阵旋转后,她已经坐到九皇叔身侧,而且还是紧挨着九皇叔的那种。
  靠得太近,轻轻的一个呼吸,九皇叔身上特有竹香便扑鼻而来,不知是凤轻尘想太多了,还是怎么了,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药水味。
  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凤轻尘侧过头,靠近九皇叔,用力的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分辨九皇叔身上的味道,九皇叔就往她脑门上一弹:“发什么呆呢。”
  啪……的一声,在凤轻尘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
  “哎哟。”凤轻尘呼痛,也忘了自己的怀疑,哀怨地瞪了九皇叔一眼,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生痛的额头,可双手却被九皇叔紧握不放,怎么也抽不出来,凤轻尘不敢太用力,怕伤了自己的手。
  “放手啦。”不知凤轻尘知不知道,她此时的语气,完全就是小女儿撒娇,根本没有一丝威严。
  不管凤轻尘知不知道,九皇叔是肯定知道的,九皇叔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淡漠的气息收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侧过脸在凤轻尘的额头处,轻轻地一吻:“不痛了。”

  这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九皇叔的动作却不是哄孩子,九皇叔落下一吻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用轻轻在舔着凤轻尘的额头,凤轻尘只感觉额头一阵温热。
  轰……血液逆流,凤轻尘整个人都懵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九皇叔在吻她。
  九皇叔发什么神经了!
  凤轻尘惊吓多过于高兴,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皇叔此举绝不是预谋,完全是意外,九皇叔想到小时候,他见先皇后用这个办法哄太子,每一次太子发病,先皇后就会亲一亲太子的额头,太子随后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不痛了。
  那个时候他很羡慕太子,他小时候练武,身上到处都有伤,每天都痛得睡不着,每天他都期待,有一个人能像先皇后亲太子那样,亲一亲他,将他身上的疼痛亲走,可没有……
  不管他受多么重的伤,都没有那样一个人。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受了伤,并不是亲一下就可以不痛的了,可今天看到凤轻尘呼痛,再加上双手不得闲,九皇叔心中一动,便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亲一亲,虽然还是会痛,可心里会舒服一些。
  可九皇叔忘了,他不是先皇后,凤轻尘也不是太子,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早过了要人哄的年龄。
  当冰冷的唇碰到粉嫩的娇肤,九皇叔便舍不得移开唇,再加上凤轻尘没有反抗,九皇叔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唇顺着额头往下……
  不知何时,九皇叔已经松开凤轻尘的手,单手搂着凤轻尘的腰,另一只手则托着凤轻尘的后脑勺,好方便他吻下去……
  而凤轻尘的手,也被九皇叔固定在自己的腰间,明明已入秋,可车厢内却是一片春意。
  九皇叔不是调情高手,他的吻甚至有些生涩,可凤轻尘却沉醉其中,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九皇叔的吻没有情欲,完全没有亵渎凤轻尘的意思,他的吻神圣而高洁,可却把人的心都吻软了,凤轻尘此时就无力的瘫倒在九皇叔的怀里。
  车厢太小,空气太稀薄,凤轻尘觉得自己的脑子严重缺氧,现在的她不仅无法思考,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九皇叔那黑色的眸子,似有魔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凤轻尘就深陷在九皇叔黑眸中无法自拔。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双眼迷离没有焦距,凤轻尘感觉自己就好像踩在云端一般,迷迷糊糊的,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时的凤轻尘就如同人偶一般,任九皇叔摆布,在环上九皇叔腰的那一刻,凤轻尘的脑子难得清明了一下,可也只想到:九皇叔的腰身真完美,她双臂刚好能环抱住。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凤轻尘的脸上,或轻或重,看着脸颊通红的凤轻尘,九皇叔玩心大起,在凤轻尘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咬……
  438撞破,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的
  “啊……”凤轻尘吃痛,轻呼了一声,迷离的双眼渐复清明,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第一反应就是松开手,推开九皇叔,可她的动作快,九皇叔的动作更快……
  九皇叔搂在凤轻尘腰上的力道加重,让凤轻尘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
  凤轻尘往后一仰,想要避开九皇叔,却不想九皇叔快一步托住她的头,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九……”凤轻尘开口,却不知染上情欲的声音,不仅没有质问的味道,反道带着一丝邀请。
  后面两个字,九皇叔不让凤轻尘说,直接低头,准确无误地覆在凤轻尘的红唇上,将凤轻尘未说完话,全部堵在嘴里。
  来不及用唇舌去描绘凤轻尘的双唇,趁凤轻尘红唇轻启,舌头直接滑入凤轻尘的唇中,逗弄着凤轻尘的小舌,与凤轻尘争夺唇中的汁液。
  凤轻尘越是闪躲,九皇叔的兴致越高,两人就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在凤轻尘的嘴里追逐了起来……
  你退我进,你闪我寻,九皇叔乐此不疲,也不容易凤轻尘退出。
  对于亲吻,九皇叔虽然不是第一次,可实在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好在,在这方面,男人似乎天生就有无师自通的本事,再加上之前夜闯皇宫时,也有一点小经验,此时,九皇叔完全不需要人教,吻技很快就纯熟了起来,轻易的就能挑动凤轻尘的情欲,同样也轻易地挑起了自己的欲望。
  下身胀痛,身体渴求更多,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只是亲吻,九皇叔已渐渐不能满足,他想要更多。
  九皇叔的手也越发地不规矩起来,一点一点往下滑,落在凤轻尘的腰带上,手指轻轻一挑,就将凤轻尘的腰带解开……
  趁着换气的空档,九皇叔很快就将凤轻尘外衣给扯了下来,没有外衣的束缚,九皇叔的手探入凤轻尘的衣服里,略有薄茧的手指,在凤轻尘的娇嫩的肌肤上来回滑动,一点一点往上、往前……
  凤轻尘娇喘连连,双手紧紧地抱住九皇叔的腰,不需要九皇叔动手,自己就紧紧地靠在九皇叔的身上,她也想要更多……
  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哪怕她无数次的警告自己,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可这一刻她拒绝不了这个男人。
  她渴望这个男人,想要这个男人,此时的她已没有理智,只本能的凭自己的心中渴望行事。
  两人身体很快就交缠在一起,凤轻尘中衣也松开了,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里面红色的肚兜,整个几乎半趴在九皇叔的身上。
  九皇叔喉结滑动,呼吸加重,下身的灼热,抵在凤轻尘的娇嫩处,隔着衣服,一下一下颤动着,迫切的想要冲破衣服的障碍,得到更多……
  九皇叔的手从凤轻尘的上身移开,滑入裙底,准备将凤轻尘裙子扯下来,可是,裙子比腰带难解多了,九皇叔半天也没有解开,九皇叔有些挫败,又有几分急切,身下那玩意儿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大……
  此路不通,他换另一条路走,解不开凤轻尘的裙子,九皇叔便不解了,或者说他等不急了。
  九皇叔握着凤轻尘手,引诱凤轻尘的双手握住他的灼热,隔着裤子,依旧能看出,那东西份量不小,凤轻尘根本没有意思到自己的行为,将其握在手心,隔着裤子也感觉不到那东西有多么有滚烫,直到那东西一动,凤轻尘才反应过来……
  “啊……”凤轻尘惊叫一声,用力一抓。
  “嗯……”九皇叔似痛苦又似欢愉地闷叫了一声。
  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上的东西,迷离的双眼已恢复清明,凤轻尘看到自己与九皇叔此时的样子,原本就红润的脸颊,更加的滚烫了。
  “流氓。”凤轻尘反应过来后,用力一推,将九皇叔推开,陷在情欲中的九皇叔,没有防备,往后倒,咚的一声撞在车厢上,后脑勺扎扎实实的撞出一个包,一脸不解地看向凤轻尘,好像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凤轻尘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完全忘了被她骂在流氓的人,刚刚也让她那什么到了……
  “爷?”车夫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侍卫立马上前。
  不用看也知道,马车外围了一群人。
  凤轻尘惊了一跳,一想到她和九皇叔在马车内的事,凤轻尘就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九皇叔也因这一问,而恢复了冷静,九皇叔俊颜通红,轻咳了一声,确定自己的声音没有问题后,才开口:“没事,继续走。”
  “是。”车夫二话不说,继续往前,可车内两个人,却因为他这一问,而尴尬的半死,凤轻尘羞愧的低下头。
  啊啊啊,她不要活了,她没脸见人了,这是马车,这是马车上呀,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她居然就被九皇叔给诱拐了,差点就在车上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呜呜呜……这不是好人家女儿会做的事情。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很尴尬,他没有想到,一个安抚似的吻,最后会变成这样,可他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地点和时机不对。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下一次他一定要做完,这样憋着太伤身了,他身下那东西已经在抗议了。
  要知道他老大不小了,按理他房里早就有人,专门给他解决欲望用,只不过他讨厌女人,讨厌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很排斥女人的靠近,所以一直都自己解决,从不在女人身上发泄。
  可现在……有一个他能靠近,也愿意靠近的女人,甚至渴望靠近与拥有的女人,他真不想再委屈自己,至于名份,他早晚有一天会给凤轻尘,她应得的名份,他绝不会委屈凤轻尘。
  当然,这些都是要在征求凤轻尘的同意,而这一次吗?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是自己失礼了,见凤轻尘羞愧不敢抬头,九皇叔讷讷的安慰道:“车厢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到。”
  也就是说,不用担心丢脸的问题,再说丢脸的又不是凤轻尘一个,他也很丢脸,活了二十多年,像是没有见过女人一样,居然因为一个吻,而失了防备与警觉,差点在马车内把凤轻尘给办了。
  果真是美人膝英雄冢,没想到他也今天,难道他们家的男人,都注定栽在凤离家的女人手上?
  九皇叔悲哀的发现,至少目前真是这样。
  “哼……”凤轻尘听到这话,稍稍安心,没好气的瞪九皇叔一眼,眼中满是责怪的意思。
  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管时间与地点,胡乱发情,要不是你我哪里会这么尴尬,虽说外面的人听不到,可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呀。
  凤轻尘用力的无平皱巴成一团的裙子,心中想着等伙下车时,她要怎么办。
  被瞪一眼又不痛不痒,再加上凤轻尘的脸上,还有未退的情欲,这一瞪倒是七分风情,三分薄怒,别说不生气,九皇叔心里反倒更高兴了,而更高兴的结果就是……
  身下那玩意儿好不容易缓下去一些,被凤轻尘一瞪,又不受控制的又立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凶。
  呃……又胀又痛,迫切的需要解放,九皇叔看了一眼不听话的家伙,又看向凤轻尘,一脸的郁闷。
  只一个眼神,他就动情了,他还真是没出息。
  凤轻尘察觉到九皇叔的眼神,抬头与九皇叔视线交汇:“有事?”
  语气难得温柔了几分,没办法,冷静下来,凤轻尘也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九皇叔,她自己也有错。
  毕竟她不仅没有拒绝九皇叔,还纵容九皇叔,甚至主动回应,这种事本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她的配合,九皇叔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九皇叔的自制力,她是见识过的,自制力差的人是她,被九皇叔一勾引,她就忘了东南西北。
  “怎么办?”九皇叔指了指身下一直保持立正状态的玩意儿,一脸无辜,深邃的眸子透着些许懵懂与无措,脸上隐约有几分纯真。
  好吧,他承认他无耻了一点,换作平时他一定不会这样戏弄凤轻尘,可是……他已经被凤轻尘无视了一次,还要被凤轻尘无视第二次吗?
  凤轻尘居然能逗他,他又为什么不能逗凤轻尘,再说了,他也喜欢看凤轻尘害羞、脸红的样子,那样凤轻尘娇美的让人想要一口吞了。
  凤轻尘顺着九皇叔的视线望去,看到九皇叔立正的小弟弟,在她的注视下,居然更大了,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九皇叔太无耻了,她是淑女,怎么可以拿这种问题,来问一个淑女呢,就不怕她羞愧自杀吗?
  凤轻尘掩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凤轻尘恶声恶气的道:“什么怎么办?自己动手呀,这种事情你也问我,你以为大夫是万能的呀。”
  “自己动手?可是,我不会……”九皇叔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看凤轻尘,又看看自己身下。
  “你是男人,怎么可能不会。”凤轻尘没看好的道。
  “是男人都会吗?为什么我不会?”九皇叔很无辜的道,而他的眼中深处,却闪过一抹戏谑的笑……
  无耻是没有下线的,九皇叔,你又刷新了无耻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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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9不平,伤口又裂开了
  至于九皇叔到底会不会,这个问题凤轻尘一点也想再讨论下去,九皇叔会不会都和她没有关系,她管不了那么宽。
  再说了,九皇叔要是会,依他的骄傲,也绝不可能在马车上,在她面前动手,九皇叔那人说好听一点,叫注意形象,换句话说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然,凤轻尘也没有办法想象,九皇叔在她面前,用手那什么的画面,一想到九皇叔一脸猥琐,一边看着她一边动手解决自己欲望的画面,凤轻尘就一阵恶寒。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断的将这个念头拍飞,要是九皇叔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杀她的心都有了。
  九皇叔要是不会,那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别奢望她动手帮忙,她做不来这种事,她是外科大夫,不是泌尿科的大夫,就算是泌尿科的大夫,这种事情也不用大夫自己动手。
  横竖,不管九皇叔会不会,都得自己憋着吧,就算憋坏了也没有她什么事,这事她有错,可又不是她挑起来的,要怪就怪九皇叔自己。
  凤轻尘整理好衣服后,就坐到九皇叔对面,将角落里小桌子移了出来,挡在她和九皇叔的面前。
  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太君子,她还是防备一些的好,虽然她能接受与九皇叔那什么的,可接受并不表示,她就愿意做,愿意随传随到。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失了清白,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爱惜她,指望九皇叔吗?这个有点玄,她还是靠自己靠谱一点。
  车厢内的气味怪怪的,也有些闷热,凤轻尘将马车上的小窗户打开,透透气,也随便看看外面的风景。
  马车已驶向城外,此时正值初秋,城外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树叶还没有完全枯黄,小草还没有完全凋零。
  三三两两的树叶从枝头飞落,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即使渐露萧条之色,凤轻尘也没有悲秋的愁绪,甚至还想着,再过一个月,估计就可以赏菊吃蟹了。
  身体上的反应已经平息了下来,凤轻尘一个人自得其乐,可苦了九皇叔。
  九皇叔就没有想到,凤轻尘这么淡定,这么狠心,明明知道他憋得难受,明明知道他这么憋着很伤身,可就能狠下心下不管他,甚至直接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好吧,凤轻尘又赢了,本想逗弄一下凤轻尘,结果人没逗弄到,反倒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九皇叔气恼地瞪了凤轻尘一眼,看凤轻尘眯着眼,一脸幸福的享受秋风拂面,九皇叔就忍不住嫉妒起来。
  明明一样动情,为什么凤轻尘就恢复得比他快,看凤轻尘的样子,好似完全不受刚刚的事情影响,可他呢?
  还在努力压下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
  九皇叔越想越气闷,凤轻尘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比他这个男人还冷静,比他这个男人恢复得还要快,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
  九皇叔气闷的闭上眼,想要尽快压下自己的欲望,可他引人为傲的自制力,今天一点也不给面子,好半天过去了,不仅没有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反倒更烦躁了。
  凤轻尘偷偷的瞄了九皇叔一眼,很淡定地继续看风景。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她还是少惹为妙。
  马车走得慢,可再慢也有到终点的那一刻,眼见他们离别院越来越近了,九皇叔也更急了,他总不能以这样的形象出去吧,要让侍卫看到了,他还要不要做人。
  呼……九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将凤轻尘的样子脑中踢掉,然后开始默读《静心咒》。
  《静心咒》,自从他弱冠后,就再也没有背过,没想到今天被凤轻尘逼得背了起来,而且一连背了三遍,才将自己的心中的烦躁与欲望给平复下来。
  九皇叔松了口气,总算能见人了。
  九皇叔刚把自己收拾好,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小心意意地的开口:“爷?”
  他不是侍卫,他就在马车外,有些声音就是他不想听,也会自动钻到他的耳朵里,他已经尽量堵住自己的耳朵了,真得,他发四!
  “嗯。”九皇叔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口,伸出手,对凤轻尘道:“下车。”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啃也啃了,甚至某人的私密处,她也碰了,她实在矫情不起来,凤轻尘很大方的将手放到九皇叔的手心。
  在两人的手相握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道电流流过,凤轻尘一惊,抬头正好与九皇叔视线相交,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缠,说不出来的缠绵与暧昧。
  凤轻尘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不过没有机会,因为九皇叔握住她的手不放,看九皇叔的样子,怕也是受了影响。
  凤轻尘暗暗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度,扶着九皇叔的手,尽量以优雅的形象下马车。
  没办法,最近和苏绾比试,她都“优雅”习惯了,优雅这种东西就是装,而装久了就,优雅这种东西也就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都会自然而然得优雅起来。
  刚下马车,身后就响起一阵马蹄声,九皇叔的人从西区小院取了凤轻尘的药箱来。
  凤轻尘借机挣开九皇叔的手,上前接过药箱,九皇叔也没有勉强,事实上,在与凤轻尘双手相握的那一刻,九皇叔就后悔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应该有肌肤上的接触,只要一碰他就有想要凤轻尘的冲动,心底的欲望怎么也按捺不住。
  明明那天晚上,他和凤轻尘在皇宫,也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也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那时候他虽有一点遗憾,可还能控制自己,事后也能冷静的与凤轻尘相处,可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九皇叔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暗自唾弃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回头他得好好训练一下。
  九皇叔虽然郁闷,可也没有忘记照顾凤轻尘,快凤轻尘一步,接过侍卫手中的药箱,单手拎在手中,示意凤轻尘跟上,凤轻尘无奈的收回手。
  九皇叔的强势,她是领教过来的,还是乖乖地跟上吧,横竖她现在已经习惯跟在九皇叔身后了。
  两人踏入内院,就分开走了,九皇叔将凤轻尘的药箱,交给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示意他带凤轻尘过去,而自己则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凤轻尘也没多问,乖乖地去跟着太监,去给那七个士兵换药,至于九皇叔呢?
  九皇叔直接去了自己住的院子,一到房内九皇叔就将外衣脱下,又将中衣解开,没有意外,绷带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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