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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170—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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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 为他冒险,他有什么好
  哪怕是给九皇叔看病,孙正道与凤轻尘也不能在天牢久呆,凤轻尘替九皇叔注射后,将药膏与薄荷香包给了东陵九。
  “你是怎么带近来的?”东陵九很诧异的看着手上的东西。
  太医进出宫都会有检查,凤轻尘也应该是经了那道检查,皇上恨不得他死在这里,怎么会允许这些有助于他的东西进来。
  “大丈夫有大丈夫的手段,同样小女子也有小女子的机警,九皇叔这是看不起人。”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随即将转移话题道:“宇文将军很担心九皇叔,此时他正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她这是提醒九皇叔,有什么需要宇文元化做的,赶紧的交待,或者有什么不让宇文元化碰的,也早点说有,免得他们帮了倒忙。
  九皇叔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针眼,虽说他不知凤轻尘给他扎了什么,但不得不说凤轻尘确实有本事。
  现在,他整个人舒服多了,再加上薄荷的压住了这浓香,过敏症状虽说没有压下,但却是没有加剧。
  将门虎女,凤轻尘行事虽说鲁莽了一点,但却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与其冒险,不如就信这个女子一次。
  东陵九闭上眼,将昨天晚上从苏绾手中拿到的东西,给了凤轻尘:“怎么带那些药进来的,就怎么带它出去,给宇文元化他自知怎么做,最主要一点,你别看。”
  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隐含警告之意。
  “定不负九皇叔的拖付。”凤轻尘应了下来,将眼中的受伤压下。
  他不信她!
  这个男人还是不信她,将她排除在外。
  凤轻尘咬唇,将心中的苦涩压下。
  罢了,已经决定离这个迷样的男人远一些,又何必想这些,帮他这一次,就当还当初皇宫赠衣之恩。
  凤轻尘接过东西,转身走到角落,孙正道上前,与东陵九谈起病情来。
  凤轻尘借着死角,背对着九皇叔,撩起衣袖,启动智能医疗包,滴滴声响起,九皇叔与孙正道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凤轻尘将东西放了进去,摸了摸镶嵌在手臂上的智能医疗包,心想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病看完,孙正道与凤轻尘便要离去,离去前凤轻尘看着东陵九,欲言又止。
  东陵九似乎察觉道凤轻尘的担心,薄唇轻启:“本王不会死在这里。”
  这么一个冷情的人,却注意到凤轻尘的担心,说出这么一句话。
  语出口,不仅是凤轻尘,就是东陵九自己也愣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在乎别人了。
  东陵九还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思,凤轻尘却是先一步回神,道了一句:“愿九皇叔安康。”便与孙正道一同离开了。
  一出天牢,两人就被太监带至一偏殿,检查随身之物才能离去。
  进宫时,也略作了检查,并不严格,可这一次却是检查的相当严格,凤轻尘只着中夜,任宫女查看。
  看宫女冷面杀神一般的样子,心中冷笑,她凤轻尘要带出去的东西,任何人都查不出来。
  果然,一无所获。
  宫女与太监打量一眼凤轻尘后,并没有为难的意思,两人顺利出宫。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一太监匆忙走了进来,立在皇上身边,将皇上批好的折子接了过来,又换上新的,借着空档道:“皇上,没有,孙太医与凤轻尘什么都没有从天牢里带出来。”
  “继续查,苏家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皇上头也不抬,在奏折上批下朱砂:“派人盯着凤轻尘,看她出去后见谁。”
  “是,皇上。”太监又匆匆的离去。
  皇上将手中的折子批完,放下御笔,揉了揉眉,身子往后一靠,一脸的疲态。
  “九弟呀九弟,朕到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语毕,眼露精光,朝殿外的道:“宣,林将军来见朕。”
  林将军,御林军统领,负责皇宫的安全,当然也负责天牢的安全。
  皇上以雷霆手段控制东陵九,就是不想让他与外界联系,无法布局。
  放任凤轻尘进去,是想要试探东陵九,他到底从苏家手上拿到了什么,值得他不顾危险的去夺。
  结果,凤轻尘这个颗棋子,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守住今晚,依老九对浓香的过敏,他定会想办法出去,他到要看看老九如何出去。
  ……
  凤轻尘出了宫门,直接与孙正道一同回孙府,刚到孙府门口,就发现王家的马车侯着那里。
  “凤小姐,大公子有请。”王家的车夫一见凤轻尘出现,便上前。
  凤轻尘知王锦凌找她,定是有要事,和孙正道告罪了一声。
  “去吧,去吧,明日我再让我那不孝子去凤府拜师。”孙正道那张严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凤轻尘知道,孙思行这个人她是推不掉的,反正她也需要手术助量,当下便点了点头,不过亦交待了一句:“顺便寻两句死刑犯的尸体去,我还要考验令公子一番。”
  凤轻尘这是在报孙正道之前考验他的仇。
  “要死尸做什么?”孙正道责怪瞪着凤轻尘,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他儿子那样的好徒弟,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我自有用,孙太医要是感兴趣,明天可以一起去。”凤轻尘故作神秘道,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知道九皇叔不会有事,所以她的心情极好,不过心情再好,让孙思行去解剖尸体的事,也是不能改的。
  第一天,就得露两手,震一震那孙思行,不然以后这孙思行不把她当一回事,她就悲剧了,这孙思行可是她计划给自己训练的得力助手。
  语完,便不再理会孙正道,转身朝王家的马车走去。
  凤轻尘本以为,王锦凌在家王家或者在哪等她,却不想……
  “大公子?”
  丰神俊秀,雅致温润,不过一天不见,凤轻尘觉得王锦凌越发的沉稳,也越发的有君子之风。
  王锦凌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抬头,未语先笑,示意凤轻尘坐下,替凤轻尘倒了一杯茶后,才道:“九皇叔可好。”
  虽没有去查,但王锦凌却是明白,凤轻尘定是为东陵九奔走去了。
  在百草园,他就发现凤轻尘对九皇叔不一般,心里微涩,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他不是凤轻尘的良配,但他希望凤轻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九皇叔,不适合轻尘……
  给读者的话:
  今天打死也要加更,还有两更,稍微晚一点。
  171 深陷,喜欢和婚姻是两回事
  “不太好,不过这并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凤轻尘抿了抿茶,将唇沾湿。
  说这话没有疏离王锦凌的意思,只是她的心思,王锦凌已猜出一二,她不想表现出,一副为了九皇叔,什么都可以做的傻样出来。
  那样,她便不是凤轻尘。
  “相信九皇叔,他在那里不会待太久。”王锦凌一向看好九皇叔,而就是因为太看好,他才明白九皇叔的心怀天下,要做一个能入他眼的女人,很辛苦。
  “确实,那个地方也不适合九皇叔。”九皇叔那样的人,应该是金堂玉马,高床软枕,这才对得起他的身份。
  王锦凌摇头轻笑,轻尘实在太偏心了,这世间会有人适合呆在天牢里吗?不过,王锦凌没有在这上面纠缠的打算,话锋一转,直接问道:“轻尘,你认为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还有没有文章可做?”
  王锦凌这算是问的极直白了,而他相信凤轻尘能明白。
  皇上与谢家要的不是真相,同样他们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这是一场角力,皇上与九皇叔的角力,谢家与王家的角力,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在意,只要谁占了上风,谁摆出来的就是真相。
  凤轻尘抬头,迎向王锦凌那内敛却凌厉的眸子,很是不解的问道:“锦凌,你想做什么?还有你怎么会想着帮九皇叔?”
  王锦凌这个时候,不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我不想做什么,也不是帮九皇叔了,我只是为王家考虑,九皇叔要是因此倒了,皇上少了一个劲敌,他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对我们这些世家出手,王家首当其冲。
  在东陵最忌惮我们这些世家力量的谁?是皇上。世家的力量大对谁的影响最大?也是皇上。
  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世间家根深蒂固,而皇上又要依靠我们办事,依皇上的行事原则,早就对我们出手了。
  世家与皇权本就是存在角力,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谢家人却偏偏想着依附皇上,哼……成为皇上的棋子,世家还是世家吗?而且你当皇上真心敢用世家的人吗?不敢,他不敢用我们,他怕我们的权势更大,大到影响他的皇权。
  谢贵妃入宫数年,为何久久无法孕育子嗣?真正只是身体的原因吗?轻尘,谢家这件事,你千万别插手,后宫事非太多,谢贵妃只要怀孕了,无论她怀的是什么,最后生出来的都会是儿子,而谢家一定会联合世家,将这个孩子推上皇位。”
  谢二夫人一入凤府,王锦凌就明白谢家打什么主意,可惜宇文元化比他快了一步,把凤轻尘给带走了。
  王锦凌靠在软塌上,眼中带无奈与疲倦,当初在小木屋的淡然悠闲已经不见了,凤轻尘心中酸酸的。
  “锦凌,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王锦凌的眼睛不医好,他便永远是那个守着木屋,过着田园生活的大公子,而不是这个肩负王家兴衰的大公子。
  “傻轻尘,你想太多了,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我很庆幸遇上你。”琉璃般透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眸中是自己也没有发现的脉脉情深。
  凤轻尘不敢与王锦凌对视,以喝茶避开王锦凌的眼神,王锦凌也不以为意,只继续道:
  “轻尘,我一出生就注定了我是王家大公子,之前哪怕是有眼疾,我也接受着王家大公子该有的教育。
  因为我的眼疾,七弟替我承担了一段时间,而我不能因为此,就抛开自己的责任。轻尘,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通透的人,那就应该明白,我们这种人一出生,在享受家族带来的荣华,也要为份荣华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所以,你拒绝我,我能理解,因为王家的媳妇不好做,同样天家的媳妇更不好做,尤其是你之前还是洛王的未婚妻,大婚时又发生那样的事情,九皇叔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娶你为妻。”
  王锦凌叹了口气,他终是将这话说了出来,他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这有违他平日的作风。
  他只是怕凤轻尘越陷越深,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浮出水面,王锦凌不希望凤轻尘卷进去。
  再说喜欢是一回事,可婚姻终是讲究门当户对,虽说高门嫁女,但对于凤轻尘来说九皇叔的门弟太高了。
  凤轻尘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可听到王锦凌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她也是这般想得,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九皇叔,她只想着用自己的方法去喜欢九皇叔,让那个人眼中有她就行了。
  凤轻尘一派坦然的笑道:“锦凌,你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九皇叔。”
  “如此,我便放心了。”既然凤轻尘没有这个心思,他就不担心凤轻尘会无法抽身。
  “轻尘,我想请你去看一个人。”
  “什么人?”凤轻尘直了直身子,她就知道王锦凌来找她,绝不会找她闲聊。
  王家大公子,亦是一个心怀天下,能指点江山的人物。
  “冠英侯翟浩。”言词中隐含恭敬。
  “……”凤轻尘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冠英侯?”王锦凌更加茫然了,东陵王朝还有不知道冠英侯翟浩的人。
  凤轻尘略为不好意思:“我之前的情况,你也是明白的。”
  也许,原本这个身体记得,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王锦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冠英侯翟浩是先皇的义弟,虽说只封了侯位,但却是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东陵王朝仅此一份。这代表冠英侯这个爵位,可以保持原来的爵位一代一代传下去,只要东陵王朝在,冠英侯就在。不像国公府,再过几年,东陵王朝就不会再有国公府。”
  “这翟侯爷很不一般,深得先皇信任。”凤轻尘终于明白,这个人的份量有多重了。
  “没错,翟侯爷戎马一生,是先皇最信任的人,同时亦是皇上最敬重的人,皇上到现在还叫他一叫翟皇叔,只不过翟侯爷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在皇上皇位坐稳后,除爵位外什么官职都没有挂,无官一身轻。”王锦凌对这个人很是推崇。
  位极人臣却能急流勇退,这样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虽说无官在身,可说话却是极有份量,凤轻尘明白王锦凌的意思。
  “翟侯爷有什么病?”凤轻尘问得直接。
  王锦凌非要她去看,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对方不舒服,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点了,不然依她的身份,要见翟侯爷是不可能的。
  “据说是牙痛,痛了整整二十年。”说到这里,王锦凌也颇为同情。
  因为翟侯爷这样的人物,却因为这牙痛,而痛出眼泪,由此可见这病发做起来,多要命。
  不仅如此,为了治这牙痛,翟侯爷一口牙,几乎被拔光了……
  “牙痛?”凤轻尘眨了眨眼睛,为难的看着王锦凌。
  “我不是牙医。”
  172宠爱,为你付出却不想让你知道
  凤轻尘是不是牙医都不重要,因为王锦凌已经带着凤轻尘到了肃亲王府。
  “王锦凌,你这是先斩后奏,你就这么有把握?万一我医不好呢?”坐在马车上,凤轻尘没有下去的意思了,当然也没有担心害怕意思。
  术业有专攻,她是外科大夫,不懂牙科,虽说她宁可去看麻烦死人的心脑科病人,也不愿意去客串牙医,但并不表示她就一点也不会。
  西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除了手术技巧,和临床经验外,其他的只要看两眼,就会了。
  痛就打止痛药,再痛拔了。
  王锦凌笑而不语,看着炸毛的凤轻尘,眼含宠溺。
  他希望凤轻尘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卷入皇权斗争,不为九皇叔失了自我。
  王锦凌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外,等着凤轻尘,他知道凤轻尘一定会下来。
  “你,王锦凌,我真不懂看牙病。”凤轻尘磨磨蹭蹭的走到马车外,王锦凌伸手,凤轻尘自然的将手放到王锦凌的手中。
  冰凉如玉,纤细无骨,王锦凌心口一热,别开身子:“放心,一切有我。”
  声音略有向分低沉,凤轻尘一直盯着与王锦凌相握的手,下车后想要抽回,却被王锦凌反手握住了。
  “天黑,跟着我。”他不想松开这个女子的手,握着就让人心安。
  凤轻尘想说,她不喜欢被人握着手,再说这肃亲王府到处处都通亮,哪里会看不清,可看王锦凌那略有些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凤轻尘没有再挣扎。
  王锦凌的手,和她一样,都是冰凉的,被他握着,没有那种闷热的感觉,手心也不会出汗,这样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再说,她相信王锦凌,她的手交给王锦凌不会有危险。
  王锦凌脚步轻松,唇角微微上扬,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自有夺目的光彩。
  王锦凌和肃王府的人很熟,一进去就被引入厅中,而王锦凌也不是一个浪荡的人,到了肃亲王府内,便松开了凤轻尘的手。
  “轻尘不必担心,尽力极可,我说过一切有我”
  两人刚刚坐下,就见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踏着月色走了进来。
  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怒而威,比起宇文元化,这个男人更像是武将,似乎只要他往战场上一站,就能镇住两军。
  “锦凌兄。”男子一进来,就热情的给王锦凌打招呼,没有半分的虚伪应付。
  “世子爷。”王锦凌与这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却丝毫不显气弱,两个男人,平分秋色,一文一武,站在那里自是赏心悦目。
  美男在眼,不看白不看。
  “别世子世子的叫了,叫我东明就好了。”翟东明,肃亲王嫡子,未来的肃亲王。
  世子是亲王法定继承人的正式封号,这一点凤轻尘是知道的,只是看不出来,这个武将样的人物,居然是世子爷。
  凤轻尘好以整暇,一边品茶一边听两人寒暄,从他们交谈中,凤轻尘知道两人交情不错。
  寒暄过后,王锦凌便转入正题:“东明,这位就是医好我眼疾的女神医,凤轻尘。”
  王锦凌很是郑重,由他这个介绍便明白,他有多看重凤轻尘。
  翟东明是个骄傲的人,尊贵的身份,再加上不凡的身手,他的眼界颇高,王锦凌能得他另眼相看,并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身份,而是王锦凌这个人。
  对王锦凌介绍的人,他当然也会客气,但要和王锦凌一样重视凤轻尘,那是不可能的。
  “凤姑娘。”翟东明淡然的道,神色间颇为疏离。
  显然,是不太相信凤轻尘。
  没办法,在世人的眼中,神医什么的至少也得是头发发白的人,像凤轻尘这般年轻,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以外表看人的,很多。
  医好王锦凌,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运气使然。
  凤轻尘并不在意,这种不信任的眼神,她看得多了,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盈盈一拜:“世子爷。”
  “免礼。”对于凤轻尘的识实务,翟东明很满意,他不希望因为这个女人,让他和王锦凌之间产生间隙。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可看向凤轻尘时却隐含歉意,凤轻尘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进了这肃亲王府,她就会尽一个大夫的责任。
  “东明,肃亲王的牙痛好些了吗?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让轻尘去看一看如何?”王锦凌知翟东明不太相信凤轻尘,索性拿自己出来说事。
  听到这话,凤轻尘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当初在医治王锦凌眼疾时也是这样,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有王锦凌信她。

  只凭一面之缘,那时候王锦凌甚至没有“看”过她,却坚信她,这份信任让凤轻尘很感激。
  翟东明挑了挑眉,以眼神寻问:“兄弟,就一个女人,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
  王锦凌坚定的点了点头,无声的问道:“东明,她是凤轻尘,再说我这也是为了肃亲王好,作为一个失明二十多年的,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健康的重要性。东明,让凤轻尘试一试,能医好最好,不能也不会损失什么。”
  话虽如此说,但他和翟东明都明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给亲王治病的。
  就如同当初凤轻尘进宫给东陵子洛处理伤口一般,没有九皇叔的推荐,没有九皇叔替她承担后果,凤轻尘根本不可能进宫。
  医术好的人不少,但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一展所长。
  翟东明看王锦凌坚决,想到自己父王的病,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凤姑娘,锦凌说你的医术好,我信你,希望你能替我父王缓解疼痛,我肃亲王府定不会亏待你。”
  不信归不信,场面话还是不能少。
  “轻尘定不负世子爷的期望。”凤轻尘不骄不傲,亦没有惶恐与不安。
  虽说,之前在马车上,对王锦凌说她不擅长医治牙科,但既然进来了,不擅长也得医。
  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不是她能得罪的。
  “轻尘别太有压力。”王锦凌见凤轻尘这样,再次出口安慰。
  翟东明就差没有翻白眼了。
  他这个好兄弟,还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王锦凌对谁这么好。
  王锦凌连夜把凤轻尘带到肃亲王府,到底图什么翟东明当然是明白的,正因为此他才更不想让凤轻尘给他父王治病。
  在翟东明眼中,凤轻尘几本上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恩。”凤轻尘朝王锦凌轻笑,让他放心。
  牙科,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不擅长并不表示不会。
  肃亲王翟浩,如此大的一个靠山,就算不为九皇叔,为了自己,她也得尽全力……
  给读者的话:不好意思,加更晚了一点,上一章的内容修改了一下,把侯爷改成亲王,先皇的义弟,封侯似乎弱了一点,阿彩没考虑清楚,请大家表介意。
  173人老成精,生杀予夺
  肃亲王翟浩,马上打天下的人物,那一身的威严之气,就是身为他孙子的翟东明也是怕的,可凤轻尘站在肃亲王面前,却不见半分的局促与惧色。
  不是凤轻尘胆大,实在是……
  上辈子凤轻尘见什么人最多?
  军人!
  军方首领,她见了不知凡几,军人身上的那股子血性与煞气,凤轻尘司空见惯,完全没有压力,不仅如此,她还感觉亲切呢。
  肃亲王身上的峥嵘之气,还有历经岁月沉淀的稳重与威严,不是宇文元化可以比的,这种气势凤轻尘只在现代几个开国将军身上感受到过。
  不过,现代那些那些开国将军,年岁已高,身体大多不太好,除非给人下马威,或者震一震对方,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任这种肃杀之气流露出来。
  明显,肃亲王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凤轻尘行礼后,也不等肃亲王说,就站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肃亲王,似乎感觉不到这室内的沉闷之气一般。
  半晌过后,翟东明都一身是汗,可凤轻尘却依旧如顾,笑颜如初。
  好吧,无论这凤轻尘为人和医术如何,就冲着她这股淡定样,他佩服了。翟东明朝身边的王锦凌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不错,你看上的女人还真有胆识。
  要知道,面对肃亲王翟浩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势,就是皇上也会被震住。
  不怒自威,更不用提他怒了。
  肃亲王一怒,东陵要抖三抖。
  王锦凌浅笑不语,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似乎有意让翟东明误会。
  “你不怕我?”肃亲王虽年近六十,可双眼却异常的有神,被他的眼睛盯着,比被猛虎盯着还要可怕。
  传闻,肃亲王当年在战场上,就这么一瞪,生生把敌方将领吓得跌下了马。
  国字脸,剑眉冷目,冷毅刚硬,要是左脸颊的肉不往下陷,那气势就更足了。
  “为什么要怕?王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凤轻尘声音虽轻,却清朗明快,让肃亲王明白,面前这个小女娃是真不怕,而不是装得。
  “有意思,这年头找不到几个不怕我的,九小子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肃亲王呵呵一笑,室内那让人窒息的低压,瞬间消失。
  九小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说九皇叔了,只不过,放眼九州大陆,敢这么叫东陵九的人,真不多。
  呼……翟东明暗暗松了口气,悄悄站直,却不想他的小动作,被肃亲王看了个正着:“没出息的臭小子,还不如个丫头。”
  要知道,肃亲王释放的大部分的压力,都是针对凤轻尘的。
  “爷爷,我这不是尊重您嘛。”翟东明一个铁骨铮铮的大汉,在肃亲王面前,却乖得像小猫。
  没办法,翟东明的父母早逝,他几乎是肃亲王一手养大的,而且肃亲王信奉棍棒教育。
  “咳咳……”凤轻尘轻咳一声:“世子爷,轻尘更敬重王爷。”
  这个翟东明,嫌恶她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银子,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可踩着她讨好肃亲王就未免太不厚道。
  翟东明愣愣地看着凤轻尘,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插话,一时间尽是不知道说什么来替自己解释。
  肃亲王一看怒了:“去,绕王府一百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滚进来。”
  什么叫军人家庭,这就是了。
  罚抄书、跪祠堂那是浮云,咱们犯错,直接体罚。
  “是。”翟东明苦着一张脸,却不敢多说半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只不过出去之前,不忘恶狠狠的瞪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抬头看天,假装没有看到,心中却是暗道,这肃亲王王府小了点,依她刚刚看在外面看到的样子,估摸着一圈也就三五百米,一百圈下来,可就是……
  呃……好吧,她有点不厚道,三五万米,翟东明今天有得受了。
  凤轻尘相信,他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跑着,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倒是心硬,居然不开口替他求情?”肃亲王的牙依旧痛,可他却是不着急,也不表露出半分。
  “王爷说笑了,轻尘自知身份卑微,哪有给世子爷求情的资格。”
  噗……王锦凌这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凤轻尘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肃亲王也是愣了:“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把身份卑微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果我给你一次替世子求情的机会呢?”
  这倒不是肃亲王有意刁难凤轻尘,诚如翟东明所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亲王治病的,万一下黑手呢?
  医者杀人可是无形的,不考验一二,肃亲王哪里敢用。
  “不求。”凤轻尘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肃亲王语气缓和了不少,可凤轻尘却听到这话中的杀气。
  心中暗道,果然人老成精,这一收一放用得真是漂亮。
  先是用杀气吓她,接着笑闹二句,拉近两人的距,这么一压一放,是人都会被他给逼疯来,防备心呀、警觉心呀,全部都会放下。
  要知道,一个平民百姓,先是被那么一吓,紧接着又见识到这贵人和气的一面,早就激动的找不着北,以为自己通过贵人的考验,入了贵人的眼,从上飞黄腾达了。
  可惜,她是凤轻尘。
  这种威胁加笼络的手段,她经历多了,她要看不透,那就是白痴了。
  看肃亲王身子笔直,微微前倾的样子,凤轻尘就明白,这是上位者进攻的气势,无形中就会给人一种压力。
  凤轻尘一脸淡定,语气平缓的道:“世子爷不需要人为他求情,尤其是一个弱女子。再说就算轻尘替世子爷求情了,王爷也不会答应,既然求情无用,何必开口。”
  “你不曾开口,又怎知求情无用?”肃亲王上半身微微往后靠,闭着眼,将眼中的精光掩去。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没有放松。
  实则虚之,虚则实则,要知道面前可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的心思和帝王心思一样诡异,喜怒难辩。
  凤轻尘完全不做思考,脱口而出:“军令如山,军令即出,启能更改。”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在肃亲王身上看到的,不是亲王的尊贵,而不是猛将的气势,再加上肃亲王以“我”自称,可见这肃亲王宁可征战沙场,也不愿在这皇城中安享富贵。
  “好,好一个军令如山,你一个小女娃能有这般见识,不错不错。”肃亲王双眼猛得睁开,看向凤轻尘,那眼神凌厉锋芒,似要将人看透一般……
  174误诊,轻尘的气势
  凤轻尘心中一怔,脸上的笑是却不变,只在心中暗道,这肃亲王还真是老狐狸,她要胆小一点,估计生生吓死了。
  处惊不变,宠辱不惊!
  肃亲王点了点头,慢慢收回神线,同时开口道:“听说你的医术不错,那就过来给我看看,这牙痛可是折磨了我二十几年,如果不是这牙痛,我说什么也不会回京。”
  肃亲王的语气,是满满的遗憾与不甘。
  “呼……”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
  虽然她明白,给首领们看病,看似尊贵但实则却是一个危险的活,可却没有想过,这般的危险。
  今天她要是露出一点问题,估计立马就会血溅当场。
  肃亲王要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因着是靠近肃亲王检查,再加上肃亲王对她的防备,她根本不敢有一点异动,所以智能医疗包是万万不能用的,她只能凭借症状和经验了。
  既然是牙痛,当然要看口腔,凤轻尘不客气开口:“王爷,可否请人拿一面小铜镜、一碗烈酒、一根筷子,最好能再拿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
  “去取。”肃亲王疑惑,却没有问是做什么用,他等着凤轻尘自己解释,可哪知凤轻尘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肃亲王估计是第一次遇到凤轻尘这种大夫,一双眼瞪得老大。
  凤轻尘知道,可就是假装没发现,低头看鞋尖,王锦凌拿起茶杯轻啜,掩去眼中的笑。
  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轻尘则是逮到机会就报仇。
  凤轻尘这边在等下人送东西,皇宫里皇上刚刚收到凤轻尘在肃亲王的消息。
  皇上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温怒,双手紧握成拳。
  肃亲王的牙痛,不是一朝一夕,凤轻尘早不去,晚不去,这个时候去的目的,还用得着人说吗?
  “老九呀,老九呀,这可是你逼朕的,既然如此就别怪朕杀鸡给猴看了。”
  “来人。”皇上站了起来。“去,宣左相太和殿议事。”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九皇叔在天牢,因为浓香无法入睡,那么整个人皇城的人,都得给乖乖地陪着。
  下人将东西送了过来,凤轻尘招了招手,示意王锦凌过来帮忙:“拿着铜镜,站好。”
  将铜镜对着肃亲王的口腔,凤轻尘将筷子在烈酒中浸泡一下,示意肃亲王张嘴,肃亲王习惯的太医如此检查,倒是配合,
  凤轻尘一左手握着夜明珠,右手拿着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偏偏凤轻尘一脸严肃。
  严谨、专业,架势十足,生生让众人不敢小瞧。
  肃亲王张嘴,凤轻尘调整了一下王锦凌手上那面铜镜的方位,拿着夜明珠晃了晃,发现……
  铜镜将肃亲王嘴里的情况,全部照了出来。
  肃亲王在心中暗道:“有几分小聪明。”
  凤轻尘却是没有心思去管肃亲王,看着肃亲王的左边上下牙,加起来被拔了八颗,眉头不自觉的收紧。
  在古代拔牙,都不会将痛神经给封死,这么生生的拔下来,先不说痛得问题,而是伤口处理就很成问题。
  牙被拔掉,只剩下血窟窿在那里,早期被拔的还好,恢复的差不多,可近期被拔掉的牙,血块还在那里,牙龈更是红肿不堪。
  “王爷,等伙轻尘问您痛不痛时,请您如实回答。”她真怕这个肃亲王,装硬气,痛也不哼。
  “嗯。”这一次,肃亲王倒是很配合,估计是痛怕了。
  凤轻尘拿着筷子将上下牙都敲个遍,肃亲王一率说痛,似乎每个牙齿都痛。
  这么敲打一圈下来,凤轻尘手都酸了。
  要知道竹筷无力,她必须得使巧劲,才能保证敲准了。
  可是,她看着肃亲王每个牙齿都是好好的呀,照肃亲王这种痛法,那不是每个牙都得拔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凤轻尘虽不是牙医,但也明白牙痛可不是这种痛法。
  “好了。”凤轻尘示意肃亲王可以闭嘴,王锦凌也不用再捧着铜镜了,将夜明珠还给肃亲王府的,凤轻尘不再说话,只站在那里沉思着。
  众人也不敢打扰她。
  凤轻尘想着刚刚检查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再次上前:“王爷,您试着按一下左脸颊。”
  她基本上有判断了,可却不敢说,因为她要是说出来,就将之前所有大夫的诊断都推翻了,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原因?”可惜肃亲王不是一个好胡弄的主。
  凤轻尘眉头打结,她这一说的得罪多少人,最主要她会害死多少人。
  唉……
  “轻尘,你但说无妨,王爷不会责怪你。”王锦凌朝凤轻尘安慰的点了点头。
  “说吧,小丫头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事关自己的病情,肃亲王怎么可能不担心。
  知道无法避免,凤轻尘便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王爷,轻尘怀疑王爷不是牙痛,而是脸痛。”
  在西医中,脸痛也叫三叉神经痛,是一种发生在面部三叉神经分布区内,反复发作的阵发性剧烈神经痛。
  容易与牙痛混淆,在现代都会被误诊,更不用提古代了。
  再说肃亲王一直嚷着牙痛,也没有会往脸上想。
  “你说什么?”肃亲王脸一沉,杀气十足。
  凤轻尘就知道,说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王爷,轻尘有七成的把握,王爷可以试着以指尖在脸颊处轻按,是不是疼痛加剧。”
  脸痛,又号称天下第一痛,发作起来能把人生生痛晕过去,这肃亲王还真是一个硬气的,脸痛发作,他居然还能谈笑自如。
  肃亲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将信将疑,伸出手指一按。
  “嘶……”肃亲王痛的直抽气,额头直冒冷汗,眼中却是杀气腾腾。
  “脸痛,果然是脸痛。”肃亲王又按了几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这个时候,就容不得他不相信凤轻尘了,事实摆在眼前,虽说敲打牙齿也痛,可那痛却没有加剧。
  这一按脸颊……对比就出来了。
  肃亲王一直以为是牙痛,根本没有想过脸痛的问题,在他的意识中,脸怎么可能会痛,就算捂着脸,也是对着整个面,不会针对一个点。
  “庸医,庸医,庸医害人,来人呀,给我把那群庸医拖出去斩了。”肃亲王脸痛的难受,怒火更甚,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却因为肃亲王的站立,显得小了许多,凤轻尘更是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见肃亲王怒火中烧,硬着头皮顾在他面前……
  175杀戮,医者的价值
  “王爷息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医生和强盗一样,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在现代一个误诊,重则判刑,轻则永远退出医生行业,而在这古代……
  唉,遇上权贵,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误诊,除非有利益关系,不然的话,没有哪个大夫会刻意误诊,误诊是学医不精,是经验不足,对于这样的情况,凤轻尘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毕竟,误诊给病人带来的痛苦,是无法弥补的,比如肃亲王被拔掉的牙齿。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本王痛了二十年,二十年间,有八颗牙齿被拔,凤轻尘你看看本王的脸。”肃亲王指着他左边深陷的脸,眼中怒火更是无法宣泄。
  此时此刻,只有杀戮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看着肃亲王血红、没有理智的双眼,凤轻尘当然明白,此时的肃亲王是多么的狂躁与暴怒。
  可是……要因此处死数十个大夫,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大夫的价值在于治病救人,培养一个大夫不容易,皇室中人不缺大夫,可是市井百姓呢?
  在这个医疗资源严重缺乏的时代,一个大夫代表着什么,凤轻尘很清楚。
  她做不到,看着肃亲王斩杀那些大夫而无动于衷。
  “王爷,请您消消气,您这样只会加剧脸痛。”世人总是先关心自己,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肃亲王也感觉自己的脸,似乎更痛了,再加上王锦凌也在一边劝说,肃亲王便强压下怒气,坐了回去。
  “王爷,请您稍坐片刻,轻尘这就去马车上取药。”说完,便给王锦凌使了眼色,等到王锦凌肯定的答复后,凤轻尘不待肃亲王同意,便跑了出去。
  肃亲王不痛了,才能听得进人劝。
  王府的马车停在内院,很是方便,凤轻尘一路狂奔,生怕王锦凌劝不住肃亲王。
  毫无形象地跳上马车,动作粗鲁不雅,翟东明刚好跑到院外,因武人得警觉和防备,翟东明听到响声,便轻跃在墙头上,却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这姑娘真是彪悍。”翟东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无限佩服王锦凌,这么彪悍的姑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的。
  彪悍就算了,这姑娘心里明显装着九皇叔,不然也不会往肃亲王府上撞。
  脸痛,西医只能用卡马西平止痛,想要根治只能用微血管减压术。
  凤轻尘跳进马车,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止痛药,本想多拿几片,可看到九皇叔要她带给宇文元化的东西,又将那药放了回去。
  看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一点理由,肃亲王恐怕不会放她离府。

  凤轻尘握着止痛药,再次蹦下马车。
  翟东明有幸,再次见证凤轻尘粗鲁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身手还算矫健,比一般闺阁女子强。”翟东明继续跳下墙头,进行他一百圈的长跑……
  凤轻尘再度返回室内时,肃亲王的火气已经消了许多,凤轻尘暗暗朝王锦凌竖起大拇指,一副佩服的样子。
  王锦凌这人,就有本事让暴怒的人冷静下来。
  凤轻尘将药片递给肃亲王:“王爷,可要请大夫验药。”
  “这是什么药?”肃亲王看着白色的药丸,很是不解。
  “轻尘特制的,用来止痛效果极佳,因着今天去给孙太医的夫人看病,便放了两片在身上,白天给孙夫人服用了一片。”事实上凤轻尘撒谎了。
  孙夫人用的只是普通的止痛药,而肃亲王用的这卡马西平则是精神性药物,可不能乱用。
  凤轻尘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肃亲王多一份安心。
  “谅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胆子害我。”肃亲王拿起药片,就往嘴里丢,举许是喝药吃习惯了,还没吃到药味,药就吞了下去。
  “这药丸倒是方便。”肃亲王赞许的点了点头。
  冷静下来后,听王锦凌劝说一二,肃亲王心中还是蛮喜欢凤轻尘的,在他的狂怒之下,能保持冷静的人不多。
  凤轻尘笑了一声,并没有趁机讨好,这药效也不是瞬间就能起效的,凤轻尘想着,这脸痛的病,针灸也是可以缓解的,那几个穴位她记得,只是她不会施针。
  见肃亲王平静了下来,凤轻尘便开口建议,寻一个太医过来施针。
  “你倒是个良善的。”肃亲王冷哼一声,听不出喜怒。
  “轻尘是希望王爷能少痛一二。”凤轻尘知道,不管肃亲王答不答应,她都应该保持这分淡定从容的态度,万万不能因为查出肃亲王脸痛的病因,而自以为是。
  王锦凌借机,上前轻言了几句,肃亲王的脸色又好了几分。
  “准了。”
  因肃亲王“牙”痛毛病,肃亲王府常年有太医驻诊,刚刚的动静,驻在王府的太医早就听到动静,如果不是碍于肃亲王威严,早就冲进来指责凤轻尘了。
  这伙进来,当然不会给凤轻尘好脸色了,行礼后,太医就开始哭诉:”王……”
  “行了。”还没开始,肃亲王就不耐烦的打断。
  如果太医之前冲进来,他还会听上一二,任太医和凤轻尘去辩,可刚刚王锦凌替凤轻尘说了不少好话,让肃亲王对凤轻尘也多了几分信任。
  “按凤姑娘说的办,没效果你再说。”肃亲王一副吃人的样子,太医吓得双腿发软,幸亏有下人扶着。
  凤轻尘替太医求情的心思,肃亲王是明白,本以为凤轻尘看到这个情况会生气,却不想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有什么好气的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感恩,同行相忌,她又推番前人的诊断,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还有一个,就是年龄的问题,她这般年轻,又有几人信她有本事。
  凤轻尘见那太医准备好后,便开口将那套迅速镇痛的针灸穴位,一一说了出来,就是脸部的几个穴位,很好辨认,只不过要用持针刺手法。
  能入驻肃亲王府的太医,绝对是国手,这简单的针灸当然难不到他,不多时肃亲王就感觉到麻胀。
  待到太医将针取下时,肃亲王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不痛了,不痛了。凤轻尘,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
  每次发作,都要痛上两三天,这是第一次,才一天就不痛,这怎么不叫肃亲王高兴。
  “是王爷福星高照,轻尘不敢居功。”凤轻尘也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针灸的效果这般好,这般快。
  “哈哈哈,你也别谦虚了,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病痛解除,肃亲王整个人爽朗了许多,看到颤抖的太医,肃亲王也没有那种要吃了对方的凶样,只冷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咚……
  太医跪了下去:“是臣学艺不精,肯请王爷饶命。”
  “饶命?拔了本王那么多牙齿,你让本王拿什么饶你。”一想到那快被拔光的牙齿,肃亲王又恨不得要杀人,可想到王锦凌的劝说,想想还是算了。
  “凤轻尘,你刚刚替他们求情,我就看在你止住本王病痛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出一个处置的法子,我满意了,便不杀他们。”
  啊……
  这不是为难人嘛,凤轻尘郁闷了。
  这个肃亲王也太可恶,坏人就让她来做。
  不管如何,这些太医最后都会怨她。
  她保住了对方的命,肯定就得接受处罚,这处罚要让肃亲王消气,就定不会太轻松。
  她要是没有保住对方的命,就是她害死了对方……
  凤轻尘一脸为难的看向肃亲王,想让他收回成命,哪知肃亲王看到凤轻尘这样,高兴地大笑。
  锦凌说得没有错,这凤轻尘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也只有这般为难的事情,才会让她不知所措。
  “凤轻尘,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赶紧的,再磨蹭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肃亲王坏心的威胁道。
  锦凌说这凤轻尘有急才,肃亲王倒是要看看,这凤轻尘有多急智。
  凤轻尘知道,她没得选择,犹豫了一下便道:“王爷,众位太医虽误诊了王爷的病情,但他们的医术确是不容置疑的,王爷既然要处罚众位太医,不如就让他们发挥自己长处,多多积累经验。”
  “哦,如何发挥他们的长处,又如何累积经验?”肃亲王不是一个只懂打杀的人,他亦有忧国忧民的一面。
  凤轻尘的话,对了他的胃口。
  “王爷,军中受伤的将士多,可军医却是少,很多将士都因为得不到妥善和及时的治疗,落得终生残疾,累及自己及家人。
  王爷不如请这几位太医,入驻军中,一边替军中将士治病,一边在军中授课,教授医术,惠及众人。”凤轻尘想到铁头那几家,因伤至残退役的将士,心中就发酸。
  如果,得到足够的医疗资源,至少能让伤残的士兵少一些。
  肃亲王盯着凤轻尘,半晌没有说话,双眼却闪着泪光……
  他是军人,他当然懂凤轻尘话中所指。
  “锦凌没有看错你,准了,肃亲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又加了一句:“回去安心的睡觉,本王明天会上早朝。”
  那意思就是,明天他会将东陵九从天牢中弄出来。
  “成了。”凤轻尘高兴的看着王锦凌。
  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
  王锦凌朝凤轻尘点头轻纺笑,只是这笑中带着些许的酸楚……
  176震怒,要出大事了
  凤轻尘几乎是从肃亲王府飘出去地,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中,王锦凌出力最多,不然,就算她止住肃亲王的脸痛,也不可能让肃亲王出面。
  所以凤轻尘万分真诚地朝王锦凌道谢:“锦凌,今天的事,我代九皇叔谢谢你。”
  “代九皇叔向我代谢?轻尘今天的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帮谁。”王锦凌站在阴暗处,凤轻尘看不清王锦凌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却听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凤轻尘一个机灵,眼中闪过一抹无措与不舍。
  “锦凌……”凤轻尘唤了一句,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她和王锦凌的关系恢复不到最初,那么她宁可斩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从没伤害王锦凌的意思,她亦不是一个拿感情当武器的女人。
  “轻尘,你是你,九皇叔是九皇叔。我不喜欢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再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帮九皇叔,肃亲王地位超然,与他结交对王家也有好处。”
  王锦凌是什么人,他哪里会不知凤轻尘的想法,既然凤轻尘不希望两人太近,那他就再退一步,只希望凤轻尘与九皇叔也别走得太近。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肃亲王哪会给我机会。”凤轻尘也不再提九皇叔的事。
  “明珠本不应该蒙尘,是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没这个能力,我就是把你捧上去,也无用。”王锦凌很自然上前,握着凤轻尘的手,扶着她上马车。
  “我们走吧,有人该等急了。”
  一派大方,没有半点其他意思,凤轻尘见状,也暗松了口气,提裙上马车。
  事情就这么巧,翟东明再次路过,见到凤轻尘这判断两人的表现,只暗道:“这女人真虚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下次一定要提醒锦凌,别被她给骗了。”
  马车驶出肃亲王府,翟东明继续绕着府外跑着……
  王锦凌将凤轻尘送进凤府,看到宇文元化在,知道这两人还有事情要谈,他不方便久留,不待宇文元化多说,就识趣的告罪走人。
  “我说你去哪了呢,大半夜还不回来,原来是我王锦凌在一起。”宇文元化没啥好气的道。
  没办法,九皇叔这无妄之灾就是世家的手笔,要没有他们联名上折子,皇上也不能轻易的拿九皇叔入狱。
  所以,宇文元化看到世家的人就没有好气。
  “事情与他无关,王家现在还没有控制世家的力量,你别牵怒王锦凌。”凤轻尘很自然的替王锦凌解释道,却不想引起宇文元化的不满。
  “你倒是帮谁呢?”
  “我只是说实话。”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的急切,但并不能因此就污蔑王锦凌。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亏得九皇叔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帮着外人。”宇文元化气呼呼地坐下来。
  “凤轻尘,你搞清楚,要不是王锦凌那一群人,皇上哪有本事寻到九皇叔的错,把九皇叔打入天牢。”
  “我说了,这件事情和王锦凌没有关系。九皇叔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肃亲王答应出面保九皇叔,只要九皇叔从天牢出来了,那一切就好办了,依九皇叔的心计与手段,皇上占不了上风。”这一点自信,凤轻尘还是有的。
  “你说什么?肃亲王会替九皇叔出面?怎么可能?”宇文元化半点也不信,要知道肃亲王已经很久不管事了,也只守着自己那三千亲兵,没事训练亲兵。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我和王锦凌这大晚上的去哪。”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宇文元化吃惊地站了起来:“你们去找肃亲王了?你们居然说服了肃亲王,天啊,太厉害了,早知道你们能说服肃亲王,我还让你进宫见九皇叔干嘛,真是浪费时间。”
  宇文元化高兴的一拍桌子,茶杯茶壶震动,水溅了一桌,凤轻尘白了宇文元化一眼,宇文元化却丝毫不在意,一脸兴奋的道:“王锦凌这小子不错。”
  “你还真是变得快。”和宇文元化这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
  不熟悉他时,还觉得这人挺高深莫测的,一脸威严,也不多话。可熟悉了之后才明白,这人完全就是个直肠子的人,有啥说啥。
  虽然心思还算缜密,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却没有什么防备。
  宇文元化呵呵一笑,也不和凤轻尘争辩,他只需要知道,在凤轻尘心中九皇叔和王锦凌谁更重要就行了。知道凤轻尘不会拿九皇叔的事情开玩笑,她和王锦凌之间的事情,宇文元化也不会多问。
  事情朝好的方向走了,宇文元化也安心了,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就在你家凑和地睡一晚,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他今天,可是跑了不少的地方,不比凤轻尘轻松。
  “等等,九皇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凤轻尘从怀中取出那东西,递给宇文元化。
  “给我的?”宇文元化一愣,睡意全消,郑重地接了过来,嘀咕了一句:“你居然能从天牢里面带东西出来?你怎么办到的?”
  凤轻尘正想搪塞一句,宇文元化突然脸色大变,怒气冲天,咔咔……十指骨节嘎嘎作响。
  “凤轻尘,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没有?”宇文元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凌厉,隐含杀气。
  凤轻尘吓了一跳:“没有,九皇叔交待,不许我看,我给你的时候,上面的蜡印还在,再说我一出宫门就遇上王锦凌,哪有机会看。”
  看宇文元化的样子,凤轻尘明白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当下多说了两句。
  “没看就好。”宇文元化点了点头,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凤轻尘,这两天没事最好不要出门,这东西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说完,就如同旋风一般冲出凤府。
  凤轻尘心中不安,可看宇文元化这个样子,凤轻尘也知道,她问不出什么来。
  翌日,凤轻尘起床后,看着昏暗的天空,心中很是烦躁,她很担心九皇叔,也担心王锦凌的安危。
  皇上对九皇叔出手,肯定不可能只说狼群一事,狼群一事虽说死了不少世家公子小姐,可要九皇叔为此赔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王子犯法是无法与庶民同罪的。
  凤轻尘几次想要出去打探消息,却想到宇文元化的警告,再加上原本说今天上午要来的孙思行,半天不见人影,便明白外面很不安全。
  为了不给宇文元化添乱,凤轻尘只能生生忍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有几个人病人上门求治,凤轻尘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便让周行打发了,让他们找别的大夫,她这种状况不适合看病。
  直到下午,王七一脸疲倦的来到凤府,凤轻尘才明白,果然是出大事了……
  177栽跟头,无间道不是那么好玩的
  今天,东陵王朝的早朝格外热闹,真正是上演了,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久不上早朝的肃亲王突然出现在早朝上,提出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有很多疑点,请皇上重新查办此案,在证据没有确凿前,应该先把东陵九放出来。
  皇上正准备同意时,左相朱杰突然上折子,说宇文无化和南陵王朝勾结,意图谋反。
  同时指出,当初宇文元化能大败南陵王朝,也正是因为南陵王朝刻意为之,是为了给宇文元化添战功,并且拿出宇文元化与南陵皇室来往的信笺。
  宇文元化跪在大殿上直喊冤,皇上震怒,立马派大军去宇文元府邸,查抄将军府,结果在府中找出一件龙袍,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毁的信笺。
  御林军将“证据”呈上时,皇上气得全身颤抖,直问宇文元化还有什么好说的。
  宇文元化继续喊冤,只说有人栽赃,可证据确凿,甚至左相还带来宇文元化的几个亲信,那几个亲信义正言词的指认宇文元化与南陵勾结,并且说自己不肯叛国,宇文元化就要杀他们全家,他们不得不与宇文元化虚与委蛇,等待机会揭发宇文元化的真面目。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宇文元化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只能任左相摆出人证与物证。
  左相朱杰是皇上心腹大臣,见此情况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明白,宇文元化叛没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铁证如山,皇上绝不会放过宇文元。
  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一直是皇上心中大患,他一直谋划着朝宇文元化出手,只不过在等一个机会,光打掉宇文无化一个人,皇上并不满足。
  之前削粮响一事,只是一个开始,皇上在逼宇文元化另择新主,宇文元化没有让皇上失望,他选择靠向九皇叔。
  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宇文元化拿下是早晚的事情,可要因此将九皇叔一举拿下,那启不是更妙。
  借九皇叔入狱之际,皇上火速拿宇文元化开刀,迅速将其办成铁案。
  宇文元化投向九皇叔的事情,大家明面上不说,可心里都知道,宇文元化要是因谋反罪而处斩了,那九皇叔还能讨得了好吗?
  如果九皇叔没有入狱,也许事情还会出现意外,可偏偏九皇叔在大牢之中,宇文元化的事情,又是人证物证俱全,除非宇文元化能立马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个局,皇上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等,等一个好的时机,无疑世家上折子告九皇叔,就是一个好时机。
  可……
  就在皇上“痛心疾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下令将宇文元化,以及军中那些不受皇上收买的人,全部拖出去斩时,宇文元化“惊惧万分”“颤颤抖抖”的爬了起来,然后“很不小心”的将放在怀中的东西给露了出来,好死不死落到了肃亲王的脚边。
  这绝对不是意外,这是有预谋的。皇上脸色一变,正准备示意太监去捡时,肃亲王却先一步捡了起来:“什么东西?”
  一展开,肃亲王就脸色大变,将脚边的几封信也捡了起来,在皇上的注视下,一一拆开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上前就朝左相朱杰重重踢了了一脚:“混账东西。”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肃亲王杀气腾腾走到皇上面前,将手上朝皇上的怀上一砸:“皇上,你养的好臣子!”
  “皇叔,你息怒。”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先安抚肃亲王。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难道看着这乱臣贼子将先皇的皇陵打开,将先皇的遗体挖出来吗?看着这乱臣贼子,引兵入关,毁我东陵基业吗?皇上……你好生糊涂,如果东陵被灭了,你就和前朝皇帝一样,是千古罪人。”肃亲王这是恨铁不成钢呀,看皇上的眼神,那是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皇上心慌,连忙将怀中的东西展开,一一查看,还未看完,就气得吐了一口血,跌坐在龙椅上,众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嚷着叫太医过来。
  肃亲王却在这时,抽出佩带的宝剑。
  肃亲王是唯一一个可以带武器上朝的人,而他手中那把剑,虽然不叫尚方宝剑,却和尚方宝剑一样,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贪官。
  “吵什么吵,再吵我斩了他。”
  一声厉呵,无一人再敢出声,百官一一跪下,匍匐在地。
  “皇叔息怒。”皇上的脸色白的吓人,脸上又惊又怒。
  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这一步,皇上看着朱杰,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左相朱杰,这个时候直接瘫在殿下,他知道一切完了。
  果然,皇上下令,左相朱杰通敌卖国,污陷忠良,灭九族。
  至于宇文元化和九皇叔,当然没事了。
  肃亲王对皇上说了一句:“皇上,别让先皇失望。”
  说完,就亲自去天牢,将东陵九接了出来,并把东陵九和宇文元化带去了肃亲王府。
  宇文元化怀中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除了皇上、肃亲王与宇文元化外,外人并不知晓。
  很多年后,凤轻尘才知道,那东西尽是皇上指使左相朱杰,与南陵皇室勾结,污陷宇文元化、栽赃东陵九的一些内幕。
  朱杰本是皇上培养的一个颗棋子,受皇命假意与南陵勾结,可朱杰与南陵皇室打交㊣(5)道后,居然真的心生叛意,给南陵皇室去信一封,说之前的事情是受东陵皇上指使,所给出的消息七分真,三分假,此次附上东陵王朝军事机密、军事地图,甚至是先皇陵墓地图,以表忠心。
  堂堂帝王指使下臣勾结敌国污陷忠良,这事不是不可以做,但传出去那可是将东陵皇室的脸面丢尽了,难怪肃亲王气得不行。
  幸亏这信笺被东陵九截了下来,不然的话,东陵皇室这脸可是丢大发了。
  不得不说,皇上这一招够狠,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宇文元化和东陵九就百口莫辨。
  铁证如山,宇文元化可谓是死定了。
  却没有想到,皇上识人不清,不然的话,皇上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朱杰也将成为皇上拿下南陵的最好暗器。
  借南陵皇室之手,除去宇文元化,让朱杰取信于南陵皇室,到时候,朱杰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间谍,可以时刻监控南陵的动向,甚至在两国交战时,给南陵错误信息。
  可终归,皇上看错了人,好好的一步棋,硬生生的让他给走臭了。
  布局多年,却便宜了别人,皇上能不气得吐血嘛。
  不过,这一些凤轻尘现在一无所知,她也不想知道,秘密这种东西,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听闻九皇叔与宇文元化无事后,凤轻尘松了口气,听到王七喃喃的说着:“宇文元化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肃亲王震怒,把皇上气得吐血。”之类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信步走了出去……
  乌云散去,阴沉的天也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凤轻尘笑了笑,她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178受伤,九皇叔认真了
  左相叛国,除朱氏一族外,凡是与左相有来往的官员,都在清洗的范围内。
  虽说皇上在这件事情上丢了面子,可终归是揪出了国之蛀虫,避免了东陵王朝别一场浩劫。 皇上恢复的很快,当天晚上就召宇文元化入宫,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朱相的身上,为表示对宇文元化的信任,钦点宇文元化全权负责审理左相的案件。
  这段时间宇文元化忙得脚不沾地,天天带着一群兵,在皇城蹿来蹿去。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排除异己的机会,这个时候只要说你是朱党,重责抄家斩首,轻则罢官流放。
  宇文元化毫不手软,发挥军人强硬的作风,借这个机会把皇上安排在军中的一些钉子,还有朝堂上九皇叔说要清掉的人,全部清了一个干净。
  武门外,短短七天就斩了上万个人头,刽子手累得双臂无力,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国库也大有收获,当然吃得最饱的还是宇文元化。
  叛国者,抄家灭族,东陵官员哪个不是富得流油。朱家抄出来的财富,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要多,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拿大头,小头交了上去。
  这么一个抄家活动,国库满当当,宇文元化估摸着,他未来五年都不用为军响发愁了。
  整个东陵王朝,文官与武官系统,被清了四分之一,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与太子联手,借皇上深受打击时,将自己的人安插进重要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宇文元化这段时间虽忙,却忙得高兴,私底下甚至和九皇叔说,这样的事情要多来几次就好了。
  反正,经此一事皇上表面上对他荣宠不断,但实际上却是恨他入骨,左右讨不得皇上欢心,他索性张狂到底,只要九皇叔不倒,皇上就奈何不了他。
  可宇文元化高兴了,整个皇城的人却不安了起来,凡是听到官兵的脚步声,就吓得双脚发软,生怕被宇文元化安上一个左相同党的罪名。
  一时间,宇文元化的风头无人能及,虽说百草园受狼群袭击一事,还未查清,可却没人敢提半句,生怕撞上枪口,这个时候就算是世家,也要避其锋芒,不敢往上面撞。
  整个皇城上空都被血气笼罩,皇城人人自危,凤轻尘与王锦凌几个人却悠闲的很,反正再怎么乱,也乱不到他们头上。
  因左相叛国一事,谢二夫人的手术又往后推了,宇文元化虽然没有对谢家出手,但依附谢家的一些官吏却遭了殃,面对宇文元化的警告,谢家的这段期间闭门不出。
  外面的腥风血雨虽与凤轻尘无关,但这段时间凤轻尘还是选择闭门不出,她不是宇文元化,她没有张狂的本钱。
  在皇上眼中,她唯一做的事情,也就是请肃亲王出面,并没有牵扯太深。
  窝在凤府,和周行一起将商最整修凤府和新建病房的事情。
  规划好后,凤轻尘就准备去买材料,还未踏出凤府的大门,之前带着夫人来凤府求治的卫将军,便带着大队人马,给她送材料来了。
  “这些是?”凤轻尘指着这一车一车往府里运的材料,很是吃惊,更吃惊的是,这些材料中,还有十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是谁呀,好大的手笔。
  凤轻尘咽了咽口水,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夜明珠呀,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这十颗夜明珠拿来放进手术室,再放几面铜镜,用来折射光芒,效果绝对比那些宫灯好。
  “凤姑娘,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材料给你送来,大将军有令,凤姑娘还缺什么,只管提,他会尽力替凤姑娘找来,就算大将军找不到,也有人能找到。”卫将军一身簇新的军装,神采飞扬,看他的样子定是受了重用。
  凤轻尘脸上的笑立马僵住,有人能找到。
  哼……凤轻尘冷笑,原来这些东西是九皇叔送来。
  这算是什么意思?谢礼吗?
  见凤轻尘失神,卫将军重复了一遍。
  凤轻尘冷声打断流:“不用了,替我转告宇文将军,这些太多了。”
  她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就好比她开口替肃亲王府的太医们求情一般。
  不过,九皇叔既然要给,要将两人的关系撇清,她亦会如九皇叔所愿。
  心痛,但却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卫将军见凤轻尘似乎不太高兴,也不敢多说,只吩咐众将士将东西一一抬进去,站在凤轻尘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卫将军有话请直说。”她真不喜欢卫将军这种扭捏的性子,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嘛,她虽不高兴,但并不会迁怒于人。
  “那个,凤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夫人她……”卫将军一头大汗,他一介武将,面对布衣的凤轻尘,却深感压力,不由自主的就恭敬了起来。
  “你夫人来了?怎么不早说,请尊夫人跟我到木屋去。”凤轻尘这个时候,正需要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卫夫人的那个白内障手术,凤轻尘早就做了准备,只等卫夫人来了。
  医生没有挑病人的权利,也没有挑黄道吉时的做法,如果卫夫人的情况良好,立马就能进手术室。
  “是,是,是。”卫将军哪敢多话,原本想让小兵去的,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得,自己亲自去请卫夫人,把卫夫人送到小木屋。
  这可把卫夫人给高兴坏了,要知道这还是卫将军,第一次在执行军务时,关注到自己。
  凤轻尘快一步到达小木屋,已穿戴整齐,卫夫人一来,凤轻尘就先替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卫夫人术前调养的很好,原本还有些紧张,可却因为卫将军难得的体贴,而心情愉悦,凤轻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和卫夫人聊了几句,又让她更加的放松了。
  在凤轻尘的引导下,卫夫人将脸洗净,发髻发饰全部拆了下来,躺在手术台上,躺下的那一刻,手指微微一缩,凤轻尘知道这是紧张了,再次安慰道:
  “卫夫人,你别紧张,王家大公子的眼疾,可比你的严重,你放心,只要闭上眼睡一觉,你的眼睛就可以恢复正常的视力,不过恢复后,你可得注意休息,别天天绣花才好。”
  凤轻尘的声音并不温暖,但奇异的,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说话间,凤轻尘将麻醉剂注射了进去,很轻微的用量,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她只需要卫夫人先睡过去。
  针尖扎破皮肤,卫夫人手一缩:“凤大夫,这是……”
  “卫夫人你别担心,我这是给你扎针,好让你放松。”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很必要。
  “我不担心,我相信凤姑娘。”卫夫人全身放松。
  有王锦凌的眼疾在先,卫夫人当然相信凤轻尘了。
  两人又聊了几名,卫夫人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
  麻-醉是手术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白内障手术的麻-醉方法,大多是以球后麻-醉或球周麻-醉为主,但容易引起并发症,并且麻-醉起效慢。
  安全起见,凤轻尘用得是,近年来常用的表面麻-醉法,以眼用滴入法将麻-醉-药滴入后,凤轻尘一边等麻-醉的效果起来,一边将室内的灯全部点亮。
  待到麻醉效果起来后,凤轻尘才拿出所需要的手术刀、药物,还有需放入眼中的人工晶体。
  站在手术台上,什么九皇叔,什么王锦凌,什么恩情,什么撇清,凤轻尘全部没空去想,她唯一想的,就是将手术完成。
  白内障手术,就是将眼中混沌的晶体摘除,再放入一个人工晶体,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动起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眼睛是很脆弱的,每一动作都必须小心再小心,再加上外在的条件也就一般,凤轻尘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了,以免在手术的过重中,出现意外引发并发症。
  手术准备的时间长,可真正做起来,只有半个小时便够了。
  当凤轻尘将卫夫人推出来时,卫将军还在指挥人搬东西,凤轻尘把人叫了过来,让卫将军把卫夫人送到客房休息。
  原本,白内障手术完成后,静躺一个小时,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让卫夫人在凤府住上三五天再说,反正不用她照顾。
  “凤大夫,我夫人她?”卫将军看着双眼缠上绷带,躺在手术台上的夫人,不敢相信这就好了。
  “治疗很成功,待到麻沸散的效果退了后,尊夫人就会醒来,五天后就可以正常视物。这几天注意,别让双眼附近沾到水,饮食以清淡为主,我每天早晨会去给尊夫人检查,哦,对了,尊夫人在我家这几天,你自己安排好丫鬟照顾她,凤府不包膳食。”
  说完后,就将里面的手术室反锁了,大步走出去。
  她很忙,手术完成后,她要去找周行烧开水,她要清理和消毒手术室……
  呜呜呜……她要手术助理,她不要身兼数职,孙思行你到底来不来呀,你再不来,我就去找过一个徒弟。
  说曹操曹操就到,凤轻尘一踏入大厅,就看到孙正道与孙思行坐在那里,身边还有……
  179收徒,解剖的学问
  三具尸体!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这是做什么?”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她是不解,孙正道和孙思行这是要干吗?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好像没有和孙思行讲,让他带尸体上门吧。
  “凤姑娘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要给我夫人开膛嘛,我琢磨着咱们应该先练练手,以免到时候出意外。
  凤姑娘你放心,这三具尸体是我刚从刑部大牢弄来的,都是无人认领的死刑犯,来之前我已经给他们烧了纸钱、焚了香。”孙正道比一般大夫眼界更广大,凤轻尘一说到开膛术,他就考虑到这个问题。
  至于拿尸体练手,是不是有违道德,孙正道就不考虑了。
  太医院,每年因试药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又算得了什么。
  “孙太医高见,轻尘佩服。”凤轻尘朝孙正道行了个礼。
  她是真心佩服这个孙太医,能想到这一点绝不是一般人,难怪这个孙正道可以做到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他对医术的理解和追求,远远超过其他人。
  解剖尸体,这个时代还没有哪个大夫会放这方面想。
  孙正道一脸严肃,心中却暗暗得意。
  不就是开膛术嘛,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你真当我一点儿也不懂吗?得意,我让你得意,我就不信你一个姑娘家,见着这血腥能不怕。
  孙正道很早就想过开膛术的可能,只不过一直没有遇到能理解的人,他看凤轻尘似乎对开膛术颇有研究,便想着借此机会,切磋一二。
  孙正道见凤轻尘同意,立马招呼着家丁,让人把尸体抬进去。“凤姑娘,你家里可有适合开膛破肚的地方?”
  凤轻尘点了点头,让周行把人带到凤府最偏的,早就荒废了杂物间去,顺便抬两张桌子过去,桌上铺白布。
  孙正道见凤轻尘只安排周行,自己却没有过去的意思,特意问了一句:“怎么?凤姑娘你不去?凤姑娘不是怕了吧,你放心,到时候我们父子俩动手,凤姑娘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虽说,他以前没有做过这事,但今天来之前,他特意问过仵作,还把仵作用的刀具还借来了。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起来。
  她想借解剖给孙思行下马威,没想到孙正道也想借解剖来震她,这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
  “你笑什么?”孙正道被凤轻尘笑的有些恼,看向孙思行,无声的寻问:我有做很好笑的事情吗?
  孙思行连忙摇头。
  他从进来就不敢正眼看凤轻尘。
  他不赞同父亲拿尸体吓凤轻尘的举动,再怎么说凤轻尘也是他师父,这是对师父不敬。
  凤轻尘连忙止住笑,正色道:“孙太医见谅,轻尘只是想起一些事。咳咳……孙太医你放心,轻尘很快就会过去,不过去之前,要先做一些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孙正道眼一横,不高兴的道。
  “准备开膛用的工具。”凤轻尘指了指三俱尸体,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她总不能用双手吧。
  “我带了,凤姑娘不用准备。”孙正道示意孙思行,将仵作用的刀具拿出来。
  孙思行尴尬的上前,低声的叫了一句:“师父。”
  “乖徒儿。”凤轻尘原本想说,别叫什么师父的,可看孙正道这样子,她决定还是当师父的好。
  在这个时代,尊师重道的信念深入人心,身为孙思行的师父,她将得到更多便利,孙思行也不敢随意的背叛她。
  背叛师门的代价是很严重的,会成为永生无法洗刷的污点。
  “我习惯用自己工具,徒弟,等伙师父让你看看师父用的器具,你要是表现好,师父就送你一套。”说完,就让周行把人带过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来,凤姑娘,我们可等着你。”孙正道牛脾气起来了,他就不信凤轻尘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份胆色。
  说实在的,他都有一点打退堂鼓。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解释,医学要用事实说话,她说再多也比不上露一手。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周行才刚刚安排好,凤轻尘就穿着手术袍,提着药箱走了过来,里面是解剖用的刀具。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愣:“你这是什么打扮?”
  凤轻尘这身打扮,对于古代人来说的确很怪异,不怪孙正道如此一问了,倒是周行早就习惯凤轻尘各种怪异的表现,很淡定的吩咐众人退下去,安排这些家丁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家有周行,万事不愁。
  凤轻尘将手术箱往桌上一放,又拿出两套手术袍递给孙正道与孙思行:“穿上吧,这尸体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也不知这尸体有没有病,就算没有,那尸毒什么的,沾上也是麻烦事儿。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头雾水,凤轻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把衣服塞到两人手上,又拿出手术帽,口罩与医用手术套,一一穿带整齐。
  还别说,凤轻尘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一回事,这衣服往身上一穿,人精神多了,看上去还真有大夫的感觉。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看,心里痒痒的,当下也不多说,和凤轻尘一样打扮了起来。
  待到孙正道与孙思行穿带好后,凤轻尘朝两人竖起大拇指㊣(5),表示可以开始动手了,可孙家父子却是不懂,凤轻尘回过神后,又补了一句:“孙太医,动手吧。”
  “好。”谈到医学,大家都很认真。
  孙正道将那沾血、生锈的刀具一一拿了出来,放在尸体边上。
  尸体下面垫了白布,这刀具往上一放,就更加的脏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
  孙正道是前辈,又存着震住她的心思,这个时候她要多说,对方只会不高兴,再说了人家要给她下马威,她何必那么好心,说了反倒会被孙正道误会
  反正有三具尸体呢,一人一俱,她会用事实证明给孙正道看,要给她下马威,挑错了地方,他要是挑针灸或者中医的望闻问切还差不多……
  尸体身上还穿着囚服,孙正道也没有脱掉的意思,拿着刀横竖笔划了两下,犹豫着从哪里下刀,最后想了想还是把上衣脱了,又继续拿刀在胸膛处笔划着……
  看孙正道这个样子,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具尸体十有八九要遭殃了。
  凤轻尘默默的在心中道: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你!
  孙正道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从正中间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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