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低地 - 低地(8)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管风琴师把假牙放在他苍白的大手里,当他回到小诊室时,牙医已经在打磨假牙内侧了,白色的粉末落到地板上,他几乎变得友好起来了。但是管风琴师呆呆望着放在布巾上的钳子和剪刀,一言不发。当牙医想把假牙推进他嘴里的时候,他紧闭双唇,张开手掌。他手里拿着假牙走出门,一句告别词也没有说。
  走到门外,他把假牙放进上衣口袋。在自家大门前把它塞进嘴里。现在它摇摇晃晃的。它太大了。但是从那以后,管风琴师再也没去看过牙医。
  演奏管风琴的时候,他一手拿着帽子,另一手撑在管风琴箱子所在的墙壁上。他踩着踏板,间隔规律且合宜,好像在踩自行车,好像他要让管风琴箱子转动起来。踏板和整个教堂在他脚下开始嗡鸣。
  踩管风琴时他闭上双眼,陷入沉思,他的思考有时候像磨破的绳子一样断裂开,因为他在踩踏时睡着了。但即使在睡眠状态,他仍以规律且合宜的间隔踩着踏板。
  他的裤子纽扣总在踩踏时松开。管风琴师在每首歌结束后扣上它,要是他忘记了,就在弥撒结束后扣上,要是那时候也忘了,就回家之后扣,他的妻子穿行在锅碗间,大叫丢人,叫声充斥整个房子。她又一次给礼拜天浓汤放多了盐,把蛋糕忘在烤炉里,每个星期天都这样。
  祖母和我一起坐在第五排长凳上。我旁边坐着高个子蕾妮。她是村里最高的女人。在大街上她显不出身高。但在这里她一动不动地坐着,面容硬如石头。她看起来像根棒子一样僵硬。她的衣裙很干净,熨烫平整。罩衫和衬衫上缝着很多排丝绒线。围裙上用黑色蚕丝绣着许多小孔,即使没有一丝阳光落在上面,黑丝也闪耀着光芒。高个子蕾妮有着笔直修长的手指,她的双肩直得像熨斗的把柄。她很漂亮,但她看起来很冷漠,不易接近。我抽身离她远一点,紧靠着祖母的围裙。祖母恼火地看着我。
  我仰起头,后脑勺靠在颈背。教堂里的天空也是一堵墙。它是天蓝色的,洒满星星。
  我问祖母,哪一颗是金星,她生气地低声骂我笨蛋,继续祈祷。我继续想,马利亚不是真正的马利亚,而是一个石膏做的女人,天使不是真正的天使,羔羊不是真正的羔羊,鲜血只是油画颜料。
  高个子蕾妮的祈祷声传进我的耳朵,她是真正的蕾妮。我看着祖母,不看她的脸,而看她的双手。
  上面所有的筋腱都绷紧了,没有肉,只有骨头和一层干枯的皮。在任何一个瞬间,这双手都可能在死亡中变硬,但它们还在祷告中移动,念珠丁零有声。
  念珠挤在祖母手掌的骨头间,在节节疤疤的瘦小双手上压出青色的印子,双手和它们进行的工作一样伤痕累累,如同散落在房子各处的坚硬木头,和她的家具一样过时,满是刮痕和花弧旋曲。

  长凳上铺着又长又厚的坐垫,从长凳的一头延伸到另一头,看上去像游泳圈。
  坐垫是神甫购置的,以便让村民们在冬天也能来教堂。
  当我坐在这些长凳上时,即使在夏天也感到冷。这里总是很阴暗,侵袭我的寒气从地砖里升起。地砖像宽阔的冰面一样令人惊恐,一个人在上面走了太久,腿都要断了,还得脸扑地,继续走。
  墙壁、长凳、礼拜天礼服、喃喃自语的女人们朝我袭击过来,我即使虔诚祷告也无法自卫,连自己都不能抵抗。我的嘴唇变得冰冷。
  温德尔和他的祖母一起来到教堂。从家到教堂门前的一路上,我不得不和他手牵手。我必须和他一起穿过整个村庄,穿过空荡荡的乡间小路,一起过街,街上能看到甲虫爬过。温德尔坐在上层厢座,靠近管风琴师,能看到他穿着沉重鞋子的脚。
  每个星期天,当我们从教堂出来,温德尔都要对我说,他也要成为管风琴师。他踩着踏板,脑子里有思想,他踩踏板,其他人,其他所有人开始唱歌,当他停止踩踏,别人就停止唱歌。有一次温德尔坐在前排的儿童长凳上。当时他大声地和别人一同祷告,他的结巴让身边的其他孩子都困惑不已。
  神甫从讲坛上朝他扔下一小段粉笔。温德尔的上衣领子上多了一道粉笔痕。他不做声了,毫无生气地坐在那,因为在弥撒期间连哭都不允许,除非在布道时或那之后哭。
  也不允许站起来。
  那次以后,温德尔关上身后的教堂大门之后,就走上狭长盘绕的阶梯,走到管风琴厢廊那去。
  他坐在管风琴师旁边的一张空凳子上。
  另一边坐着驼背的洛伦兹,在另一张空凳子上。
  剧烈的干咳在弥撒期间也不放过洛伦兹。合唱团的女人们唱着歌,转头看他,面露怒色。洛伦兹看到她们的喉咙在唱歌时上上下下地移动。他看到她们脖子上的血管如何膨胀起来,再缩回皮肤下面。卡蒂的脖子上又有一块红色的吻痕,随着喉咙一道移动。
  洛伦兹移开视线,看向他手肘下方的凳子表面。上面刻着名字和年份,画着心形、箭矢和弓。其中有几个是洛伦兹自己刻上去的。
  洛伦兹用一根长钉把自己的名字刻进木头。
  在管风琴箱子上,洛伦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人们很远就能看到它。洛伦兹喜欢画很大的字母。
  在主柱上写着:洛伦兹+卡蒂。洛伦兹自己写的。管风琴箱子所在的满是灰尘的墙面上也写着洛伦兹,这个词留在那很久,直到一个合唱团女歌手把背靠在上面。
  歌声停止时,下面的长凳上开始了喃喃的祷告。女人们都屈膝跪下,画三遍十字,念叨着神啊——我——不——敢——当,再画一个十字,站起来。

  我做祷告。祖母用膝盖碰我的腿,我小声祈祷。我想祈祷我脱罪。我知道,父亲把小牛犊的腿弄断了。
  村子里不许宰杀小牛,也不许酿制烧酒。夏天里整个村子都散发出烧酒味,就像一个巨大的烧酒壶。每个人都在后院篱笆后头的某个地方酿烧酒,却没人谈这事,连邻居也不说。
  早晨父亲用斧柄穿透小牛的腿。然后他去请兽医。
  将近中午,兽医骑着他的自行车来到院子。他把车停在李树下,他刚消失在牛棚门后,已经有鸡飞到车上去了。
  父亲用罗马尼亚语向医生解释,小牛是如何被食槽的链子绊住脚,如何不能挣脱出来,如何整个身子倒向竿子,再被竿子刺穿腿。
  父亲一边解释,一边轻抚小牛的背。我直直地看着父亲的脸。人们看不出他没有讲真话。我想把他的手从牛背上撞开,我想把他的手扔进院子,踩碎它。我想要他因为说谎而牙齿掉光。
  父亲是个骗子。所有站在那的人,都通过他们的沉默在说谎。所有人都眼睁睁地发愣。我把他们挨个看过来,这些假仁假义的丑陋脸孔,这些鼻子,这些眼睛,这些顶着乱蓬蓬头发的脑袋。父亲早上刚刮过又长出来的胡子使他的野蛮加倍,又掩盖了他的野蛮。父亲用双手强调他的谎言,竭尽所能地让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可信。
  然后兽医从他油腻腻的袋子里唰啦啦抽出一本本子。他写了一张纸,撕下来递到父亲面前,父亲在兽医还在写字的时候,把一张一百列伊的纸币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兽医做出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继续写。
  接下来父亲拿到了纸条,上面写着,小牛遭遇事故。这是危急情况宰杀许可证。
  兽医又一口气喝干第八杯烧酒,把鸡从他的自行车上撵走。鸡四散飞起,在空中咯咯直叫。坐垫上躺着一摊新鲜的鸡屎。我很高兴,因为在擦抹的时候鸡屎弄脏了整张坐垫。车轮滚向巷口,兽医从车的一侧把自己甩上去,驼着背骑走了。他的屁股从坐垫两侧垂下来,像祖母的生面团,在烤面包皮的时候,面团膨胀得挤出边沿。自行车在他的重量下呻吟。叔叔从后院拿来一把大铁锤。
  母亲给他系上围裙。他的屁股那儿缠绕着一大块针脚。然后她给他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还不想停止卷动。母亲似乎很缠人,因为她一边大笑。
  母亲也给父亲卷上袖子,这回她做得很快,也不缠人。母亲也卷起自己的袖子,卷得很快,脸上毫无表情。
  祖父甩开臂膀,自己卷起衬衫袖子。
  我害怕。他们所有人的手臂上都长毛。我把自己衬衫的袖子拉下来,盖过手,从里面用手指牢牢抓紧,像用绳捆牢的袋子。我不得不捆牢袖子站在那一阵,以避免动手,避免去抓掐、勒脖子。

  横梁边上的燕子探头看过来,整个白肚皮都露在巢外。它叫都不叫一声。叔叔举起沉重的锤子,我跑进院子,站到李树下,双手捂住耳朵。空气炎热空旷。燕子没有一起出来,它不得不在一场死刑上空孵蛋。
  一村子的陌生狗都在院子里。它们舔舐粪堆枯草上的血迹,把蹄子和皮毛碎片拖过打谷场。叔叔从狗嘴里扯下它们。可不能让狗把这些带到大街上去。
  留在粪肥上的是两只眼睛。猫用尖牙刺入其中一只。它发出咔啦啦的破裂声,淡蓝色的浆水迸溅在猫的脸上。猫颤抖着身子,叉开僵硬的四肢走开了。
  叔叔锯碎一根骨头,骨头有他的胳膊那么粗。
  父亲把带有红色斑点的皮毛钉在谷仓墙壁上晾干。中午的日头会照到那里。几个星期后,我的床前多了块小牛皮。
  每天晚上我都把这块床前地毯拖出去,因为夜里我会在脖子上感觉到它所有的毛发。我梦见,我必须用刀叉吃掉那块皮,我吃下去,吐出来,还得继续吃,再吐出更多的毛。叔叔说,你必须把所有的东西都吃掉,不然就得死。我躺在那里死掉的时候,梦醒了。
  第二天夜里,父亲强迫我骑在小牛背上。他驱赶我们走过一片草地。花朵开得又高又密。我们在草地正中,我身下小牛的脊柱断裂了。我想要下来。然而父亲在喊叫,继续驱赶我穿过周围所有的草地,草地广阔得没有尽头。父亲驱赶我们渡过河流,父亲狂叫,我们跟着回声穿过树林。
  小牛跑得气喘吁吁,巨大的恐惧让它一头撞上一棵树。它的鼻孔里流出鲜血。我的脚趾、漂亮的凉鞋和衣裙上染上了血。小牛倒下的时候,我身下的土地满是鲜血。
  母亲啪的一声打开灯,说早上好,把红色斑点的小牛皮地毯铺到我床前。起床的时候房间在旋转,大片炎热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我迈出一大步跨过小牛皮地毯。中午母亲从牛棚里拎出挤奶桶,拎进厨房。牛奶上浮着泡沫。我在桶里寻找玫瑰红色的牛奶。必然有血混在里面。挤奶桶是温热的。我用双手环抱着它,长久地倚靠在上面。
  母牛对着空空的枯草堆哞哞叫了一整天。它碰都不碰饲料。它一整天都只饮水,只啜饮冷水,喝水时把脑袋深深埋进桶里,直没到耳尖。
  每天中午母亲都把温暖的、带着母牛体温的牛奶拎进厨房。我问她,要是别人把我从她身边夺走,要杀我,她是否也会悲伤。我倒在柜门上,我的额头上鼓起个蓝色的肿块,我的上唇肿胀,手臂上多了块紫色的斑。一切都来自那个耳光。
或许您还会喜欢:
荒原追踪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由于形势所迫,我同温内图分手了,他得去追捕杀人犯桑特。那时我并没料到,我得过几个月才能再见到我这位红种人朋友和结拜兄弟。因为事件以后的进展同我当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塞姆-霍金斯、迪克-斯通、威尔-帕克和我,一路真正的急行军后骑马到了南阿姆斯河流入雷德河的入口处,温内图曾把这条河称为纳基托什的鲍克索河。我们希望在这里碰上温内阁的一个阿帕奇人。遗憾的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点击阅读]
荒岛夺命案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0
摘要:一部优秀的通俗小说不仅应明白晓畅,紧密联系社会现实和群众生活,而且应该成为社会文化的窗口,使读者可以从中管窥一个社会的政治、经济、历史、法律等方方面面的情况。美国小说家内尔森-德米勒于一九九七年写出的《荒岛夺命案》正是这样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作者以其超凡的叙事才能,将金钱、法律、谋杀、爱情、正义与邪恶的斗争等融为一炉,演释出一部情节曲折、扣人心弦而又发人深思的侦探小说。 [点击阅读]
荒漠甘泉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荒漠甘泉》1月1日“你们要过去得为业的那地,乃是有山,有谷,雨水滋润之地。是耶和华你神所眷顾的,从岁首到年终,耶和华你神的眼目时常看顾那地。”(申十一章十一至十二节)亲爱的读者,今天我们站在一个新的境界上,前途茫然。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新年,等待我们经过。谁也不能预知在将来的路程中有什么遭遇,什么变迁,什么需要。 [点击阅读]
莫普拉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1846年①,当我在诺昂写《莫普拉》这部小说时,我记得,我刚刚为夫妇分居进行了辩护。在此之前,我曾同婚姻的弊端作过斗争,由于没有充分阐述自己的观点,也许让人以为我低估了婚姻的本质;然而在我看来,婚姻的道德原则恰恰是美好不过的——①原文如此,应为1836年。事实上,《莫普拉》这部小说由乔治-桑于1835年夏至1837年春写成,1837年4月至6月发表在《两世界杂志》上,同年出版单行本。 [点击阅读]
莫泊桑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一我有十五年不到韦尔洛臬去了。今年秋末,为了到我的老友塞华尔的围场里打猎,我才重新去了一遭。那时候,他已经派人在韦尔洛臬重新盖好了他那座被普鲁士人破坏的古堡。我非常心爱那个地方,世上真有许多美妙的角落,教人看见就得到一种悦目的快感,使我们不由得想亲身领略一下它的美。 [点击阅读]
莫罗博士的岛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1887年2月1日,“虚荣女士”号与一艘弃船相撞而失踪,出事地点大约在南纬1度,西经107度。1888年1月5日,即出事后的第十一个月零四天,我的叔叔爱德华·普伦狄克被一艘小船救起。方位在南纬5度3分,西经1ol度。小船的名字字迹模糊,但据推测应当是失踪的“吐根”号上的。我叔叔是个普通绅士,在卡亚俄码头登上“虚荣女士”号开始海上旅行。出事后人们以为他淹死了。 [点击阅读]
董贝父子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0
摘要:我敢于大胆地相信,正确地观察人们的性格是一种罕见的才能(或习惯)。根据我的经验,我甚至发现,即使是正确地观察人们的面孔也决不是人们普遍都具有的才能(或习惯)。人们在判断中,两个极为寻常发生的错误就是把羞怯与自大混同——这确实是个很寻常的错误——,以及不了解固执的性格是在与它自身永远不断的斗争中存在的;这两种错误我想都是由于缺乏前一种才能(或习惯)所产生的。 [点击阅读]
葬礼之后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老蓝斯坎伯拖着蹒跚的脚步,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地,逐一拉起房里的百叶窗。他那粘湿的双眼,不时地望向窗外,挤出了满脸的皱纹。他们就快要从火葬场回来了。他老迈的脚步加快了些。窗子这么多。“思德比府邸”是一幢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哥德式大建筑。每个房间的窗帘都是豪华锦缎或天鹅绒,有些墙面上仍旧系挂着丝绸,尽管这些都已年久褪色。 [点击阅读]
蒙面女人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赫尔克里。波洛在他面前将信整齐地放成一摞。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琢磨了一会儿上面的地址,然后用放在早餐桌上的专用裁纸刀将信封背面纵向裁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在里面还有一个信封,用紫色的蜡仔细地封好,上面有“亲启保密”的字样。赫尔充里。波洛那鸡蛋形的脸上的眉毛向上扬了扬。他喃喃道;“耐心点,这就来了!”又一次用上了那把裁纸刀。这一次信封里出来了一封信-字迹颤巍巍的,又长又尖。好些字重重地画上了线。 [点击阅读]
蓝色特快上的秘密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将近子夜时分,一个人穿过协和广场(巴黎最大的广场,位于塞纳河右岸,城西北部。译注)。他虽然穿着贵重的皮毛大衣,还是不难使人看出他体弱多病,穷困潦倒。这个人长着一副老鼠的面孔。谁也不会认为这样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在生活中会起什么作用。但正是他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发挥着他的作用。此时此刻,有一使命催他回家。但在回家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交易。而那一使命和这一交易是互不相干的。 [点击阅读]
蓝色长廊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男子已经意识朦胧。女子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或许刚才猛地受到了撞击,才失去了知觉。这一撞非同小可,驾驶座上已空无一人,车子正缓缓地向路边滑动,挡风玻璃的前端已接近没有护栏的路边。女子双眼模糊,她在潜意识里想到,男子曾经告诉过她这一带的悬崖有两百米深。如果车子照此滑落下去——而此时那位男子却困在副驾驶席上神志不清。 [点击阅读]
藏金潭夺宝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圣诞!这是两个多么可亲、多么令人神往的字眼!我是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在哪个民族或哪个时代的语汇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如此深奥如此神圣的字眼,圣诞是年年都会到来的普普通通的节庆日子,是全家快乐的团聚、小孩充满喜悦的日子。有的人从内心深处发出真诚的呼唤:“过去和现在的耶稣基督,你永远在我们心中!”有的人情不自禁地亮起歌喉或至少让他的孩子们唱起欢乐颂:世界走向毁灭时,基督诞生到世界。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