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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特征就是判定是男是女的根据?”艾雷米亚当下问道。
我几乎完全没发言,一直默默旁听问答,但指导员到底想指导什么,想让我们明白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同时也觉得这只是在浪费时间。结果,这天艾雷米亚和莎莱伊都只有抛出问题让我们发言,并未说出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就这样结束研习。时间已过了晚间七点。
之后,天天都是在重复类似内容。你是年轻还是年老?你是美还是丑?你是胖还是瘦?二人抛出这样的问题,让我们发言,然后没说出正确解答就结束那天的研习。甚至也问过你是鸟还是鱼这种可笑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持续数日后,我渐渐觉得接受研习很荒谬。不管是男是女,是鸟是鱼,总之怎样都好只要赶快结束让我见薰就行了,我脑中只有这个念头支撑我熬过时间。
昨天,发生了奇妙的事。这天问的不是你是男是女这种二选一的问题,莎莱伊问的是“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早已习惯这种气氛,甚至刻意搞笑逗大家开心的沙绘,果然率先回答“美貌吧”,带起哧哧笑声。
“即使只拥有美貌这种丝毫不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你也想要美貌吗?”莎莱伊慢条斯理地反问。
“怎么可能丝毫派不上用场?要是长得漂亮,不仅能吸引大家回头注目,也会很受男生欢迎。还可以当模特儿或明星,跟条件好的人结婚。我觉得美丽就是力量。”
听了沙绘的回答,这次轮到艾雷米亚间不容发地说:
“那么,照你说的,美貌并非目的而是手段喽。你想利用美貌这个东西得到的是什么?权力?工作?嫁入豪门?你必须回答这点。”
艾雷米亚和莎莱伊不同,她很少笑,声音又低沉,因此一旦说到激动处,给人的感觉就像在骂人。沙绘略作思考后,咕哝:“分手情人的心。”
“这话怎么说?”莎莱伊用安抚小孩的语气问,沙绘就像高烧呓语似的噼里啪啦说出自己的失恋经过。本是大学同学的男友,开始跟别的女生交往,为何自己惨遭抛弃,为何男友选择的是别人不是自己,她怎么想都不明白,想来想去唯一的理由就是虽不愿承认但第三者在容貌姿色上的确略胜一筹,如果自己比对方漂亮,男友选择的一定是自己,这就是沙绘的故事。这是二十岁这个年纪常见的烦恼,所以我半带微笑地倾听,但沙绘说到一半忽然哭了,她这么一哭,会议室弥漫的氛围顿时和昨日有了微妙的变化。本来被不明所以的问题弄得困惑不悦的气氛当下一扫而空,大家都热心聆听沙绘的叙述,并且积极等待两名指导员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至少我是这么感觉。
“如此说来前男友的心也是手段喽。”莎莱伊柔声说。
“美貌也是手段。前男友的心也是手段。你真正想要的,并非那种东西,应该在更深处才对。”她如是言。
于是突然间,这次轮到久美主动开口说她想要的是钱。内容几乎都是她的身世。
“二十四岁那年结婚,本来婚前说好和公婆分居却因怀孕开始同住,二十五岁生下儿子,婆婆却霸占宝宝独自照顾不肯让我抱,渐渐地孩子一被我抱就会哭,丈夫每次都站在公婆那边不听我解释,渐渐开始不回家,我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为此责问他,他却说每次回家听我抱怨已经听烦了,公婆得知自己的儿子外遇也坚持都是我的错,我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丈夫和他父母却追来把小孩带走,甚至打官司剥夺了我的监护权――”久美一口气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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