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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草和尚 - 灯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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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红婆子戏法动夫人 杨夫人坚心抱和尚
  第二回 三寸和尚成丈六身 四八佳人分六七相
  第三回 和尚施法牙床大战 夫人恋情甘心受邪
  第四回 杨官儿为试情败露 小和尚贪色欲身亡
  第五回 杨官儿为女儿招婿 李可白因新婚试妖
  第六回 绿衣郎花烛两佳人 红彩女风流两奇事
  第七回 火上添油官儿魂去 水中出火秀士情浓
  第八回 七擒七纵妖曾得意 三战三败女娘失身
  第九回 三年恣欲丧女愁娘 夜燃灯火屏风入焰
  第十回 作道场灯草儿显灵 迷色阵周自如怡情
  第十一回 痴道士误入迷魂阵 小侍女偷情说法场
  第十二回 寻旧好走遍百丈原 觅新欢仍插一枝花
  第一回 红婆子戏法动夫人 杨夫人坚心抱和尚
  月浸相鉤,鼠筛水覃,哀鸿叫得霜天远。
  追维往事,重忆前缘,不惯悽凉情绪,更兼寒夜如年。
  道堪怜,挑却残灯,拨尽余烟。
  虽然花笙尚然,这风流未了,怎耐孤眠,念身无双翼,有梦难圆。
  懊恨更深,情剧焰腾腾,却对睡言。
  人儿体冷面苦,嗟埋怨。《右调 凤凰台上忆吹簫》
  这一首词,只说到夜深人静,欲火怂恿,男男女女没一个不想成双著对,图那脐下风流快活,大凡男子一经漏泄,尚可消受半时,妇人家安心受射,邀射越好,便弄到那形消骨化也不肯休,却是何故﹖
  只因男子是火性,被水一浇,那火更灭了一半﹔妇人家是水性,被火一烧,那水更热了几分,有一曲《离江怨》为证﹕
  夜阑灯影斜南,璁闭也。迟迟更漏,初长髻儿,懒卸衫儿,懒忻昏黄,怕看天边月。泪流衿上血,众穿罗衣流香汗,只嫌火冷中肠热。
  看这一曲,方知妇人欲火尤甚,但不去引动他还好矜持,一引动了便没个截止。
  话说元末时节,有个杨知县,原是杨州人,作趁了万数银子,夫人汪氏,乃江西汪千户之女,十五岁下嫁与杨官儿为继室。
  十七岁上,生了个女儿,名叫长姑,许了新城李商人之子。杨官儿数仕回来,这夫妻母女三口过活,杨知县年届四十,性好闲游,至正壬仵年八月,同几个朋友乘船,往苏州虎丘山赏月去了。
  夫人劝阻不下,祇得冷冷清清一人留在家中。到十五日,夫人独自步出前厅,忽然外面走进个婆子来,看他好像四十多岁,头脸发麵俱是红色,向夫人深深道了个万福。
  夫人道﹕「妈妈,何来﹖」
  那婆子道﹕「老身叫作红婆子,平日会作戏法,专在大户人家走动最多,刚从奶奶门首经过,特来作个戏法与奶奶消遣。」
  夫人道﹕「这却好。」就叫婆子坐下,吩咐丫环请小姐出来看戏法。」
  不一时,长姑出来,婆子与长姑道个万福,便问道﹕「小姐今年贵庚几何﹖」
  夫人道﹕「是我十七岁生的,我今年三十二岁,小女今年十六岁」
  婆子道﹕「好个小姐,就是奶奶也不象三十二岁的人,好像姊妹一般。」
  夫人道﹕「我如今老了,前那两年还好。」
  婆子道﹕「不然。」
  夫人道﹕「快好作个戏法罢。」
  婆子把手向长姑身上一指,说道﹕「奶奶,叫小姐解开衫子看看,被我打了两个红印哩。」
  长姑害羞,哪里肯解。
  婆子向夫人身上又一指,说道﹕「奶奶大方些,解开衣衫看看罢。」
  夫人解开衫子一看,果有两个红印。说道﹕「奇怪﹗」向长姑道﹕「到是女人,不妨解开看看。」
  长姑不肯,只往衣缝里一看,果然也有。
  夫人道﹕「妈妈有心作戏法,作个好的。」
  婆子道﹕「有好的,只是日间作不得。」
  夫人道﹕「在此累夜也不妨,如今后厅去坐罢。」
  婆子闻言,便同夫人﹑长姑上厅来,已是黄昏时,时用过夜饭,
  夫人吩咐长姑同丫环许睡遂把门掩上了。
  夫人道﹕「妈妈有什么宿然的法儿,且图快活几时。」
  婆子道﹕「奶奶既要快活,这也不难。」取出一束灯草来,约有
  三寸长,到火上点著了,叫奶奶来看。夫人走近灯前,只见灯花速速爆下,忽然一滴油落在桌上,抖然变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和尚,跳了两跳
  走向夫人免前问话,夫人惊得一身冷汗。
  婆子道﹕「这是我儿,奶奶若肯养他,管保夫人快活。」
  叫道﹕「我儿,快与奶奶叩头。」
  小和尚笑嘻嘻走上前来说道﹕「与奶奶叩头。」
  婆子笑道﹕「我儿,快跟奶奶去睡,我去去再来。」看他将身跳入灯焰中去了。
  夫人大惊道﹕「原来是个神仙,这小和尚想是神仙送与我受用的。」
  问小和尚,道﹕「你可有撒水的东西么﹖」
  小和尚掀开裙子道﹕「有的。」
  夫人一看,只有灯草粗细,笑道﹕「不济事﹗不济事﹗我家老爷六寸长的麈柄,又极粗大,尚不济事,你这些些儿何用﹖」
  小和尚哈的笑了一声,钻入夫人裤子内,捧著生门乱舔,舔得夫人十分难过,酸痒酥麻,扯他出来,越扯越钻,竟然钻入生门里。
  夫人祇得仰在春橙上,任他在里面作弄,有 清江 引证之﹕
  光光头皮白如雪,借他花心拽,滚入软如棉,硬了十分热,琼置叠镐,娥娘凶满瘦。
  和尚如铁杵,点到深深处,两足擂后﹖,双手摸前胸,淫液也乱,沾花上雨。
  今宵快活真个弟,弄得满身汗,只﹖和尚研磨,鲜花絳鐫,流水来过,和尚闭著眼。
  小和尚钻入生门,舔得夫人如醉如痴,口中不住的叫﹕「心肝快活。」
  不防丫环暖玉一心要看婆子戏法,轻轻走到楼梯上,只听得夫人百般骚声。
  打一看时,只见夫人仰卧在春橙上,两足朝天,不住的动,又不住的叫心肝。
  暖玉想道﹕「婆子哪里去了﹖夫人如何这般光景﹖」不觉嘻的笑了一声。
  小和尚听见笑声,跳出来看,暖玉见了,吃了一惊,叫声﹕「啊呀﹗」已跌下楼去。
  夫人立起身来,问小和尚道﹕「下面什么跌的声响﹖」
  小和尚道﹕「不知哪个笑我﹖出来看时,那笑的已往下跌了。
  夫人道﹕「定是暖玉这丫头﹗」不由的开了楼门走下楼来,只见暖玉跌痛了腿,坐在地上揉哩
  夫人道﹕「来此何干﹖」
  暖玉起身来道﹕「婆子那里去了,我来偷看戏法。那知是个三寸长的人儿,吓的我跌这一跤。」
  夫人道﹕「是个灯草作的,什么大惊小怪,明日与你们大家看看。」吩咐暖玉去睡。
  暖玉一步一歪往后楼去了。夫人回上楼来,对小和尚道﹕「如今我得了你这宝贝,老爷回来且瞒了他,只说有喜,哄他往书房去睡,但无处藏你﹖」
  小和尚道﹕「不妨得,我钻你裤子里过活,若是飢了,便钻入生门里吃些淫水。」
  夫人道﹕「如此都好。」
  小和尚一面答话,一面摸奶。夫人十分骚发,忙妄脱的精光,上床睡下,不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三寸和尚成丈六身 四八佳人分六七相
  春恼秋悲到夜,一身是谁﹖三更那堪几番风雨﹗
  文章事业,尽失上几,再经岁月,事如春梦。
  风月场中,尤自闲言闲语,都告诉高山流水,
  将寄托,嘆弥天,飘絮相邀,取乱红飞,去时尚往。
  话说如此,正当八月中秋,天气尚暖,小和尚到﹕「奶奶要我的麈柄再弄弄么﹖」
  夫人笑道﹕「罢了﹗这的细东西成些什事﹖」
  小和尚道﹕「我如今还未大发。」又转身一跳,钻入夫人生门里去,这番更不顶用,却在夫人花心上,一顶一舔,弄得夫人骚絮如倾盆雨下。
  叫道﹕「心肝痒然我了,但是外面无人搂抱,还不十分满意,若能变个大大个人儿,我便受用一世。」
  只见灯花连炮几炮,婆子忽然从灯花里走出来。起初也是三寸长的跳下地来,依旧如日里长大。
  夫人问道﹕「妈妈那里去这半夜﹖」
  婆子道﹕「我在这楼上,怕你嫌我看,故此躲在灯里,如今夜深了,且去睡罢﹗」
  遂向夫人生门里叫道﹕「我儿,奶奶好么﹖」
  小和尚在内应道﹕「好的。」
  夫人道﹕「且出来,我抱你睡罢﹗」
  小和尚遂湿淋淋的跳将出来,夫人抱在怀中,贴奶而睡。婆子就在夫人脚后睡了。
  次早,夫人起来看时,觉得生门里有些发痒,正不知什么时侯,小和尚已经钻进了去。
  夫人笑著骂道﹕「小贼儿,这般无礼,尚敢擅闯辕门。」
  婆子闻说,笑了一声。夫人觉得不好意思,跳下床来,那小和尚湿淋淋的已滑落在楼板上。
  夫人笑道﹕「跌的你好。」
  夫人忙披了衣开房门丫环来揩地拭桌,不料小和尚脱下的衣裙未曾收拾,被暖玉提来偷看。夫人见了急忙夺去,吩咐打点早饭与妈妈吃。
  婆子道﹕「不消了。」竟收拾戏法去了。
  夫人叫丫环都去安排早饭,不消在此伺侯。丫环们依言,各自去了。
  夫人掩上门,放出小和尚,那小和尚一跳一跳的,跳在桌上。
  夫人问道﹕「可要吃饭﹖」
  小和尚道﹕「你吃,你吃了饭化成淫水与我当饭吃。」
  夫人不晓得他的意思,道﹕「好的,等你妈妈再来把你变个大大的人方好。」
  小和尚道﹕「不妨﹗我自己也会变,只是日里变大,倘或有人上来又要变小,费我两番力气,不如夜里变罢﹗」
  不一会,夫人梳了头,穿好了衣服,说道﹕「我去去就来。」随将楼门带了上去。
  长姑接著道﹕「听得暖玉说,婆子戏法作出一个三寸的和尚,娘何不如我看看﹖」
  夫人道﹕「今早婆子带了去。」
  暖玉听了此话不信,只等夫人与长姑吃饭,便轻轻的走上厅来,一手揭开帐子,猛然间,那小和尚精尺条条在那里弄小卵。
  暖玉把手去拿他,那小和尚竟钻入暖玉袖里,舔他小奶,舔的暖玉酸痒难熬,叫将起来。
  夫人听得楼上叫唤,急急走上来,问是何故﹖
  暖玉道﹕「我恐娘要洗手,来拿手巾,不想被小和尚钻入袖里,舔得奶头怪痒,又不肯放,故此叫唤。」
  夫人骂道﹕「小淫妇,什么大惊小怪﹖」
  随又吩咐道﹕「小和尚我要他耍子,切不要对姑娘与丫环们说,我自令眼看承你。」
  暖玉应了。夫人与暖玉袖里取出小和尚。
  夫人骂道﹕「小贼儿﹗好大胆﹗」
  小和尚笑嘻嘻又钻入夫人袖里,暖玉下楼去吃饭。
  夫人掩上门,放小和尚入裤襠里面,笑道﹕「吃些饭罢﹗」
  小和尚如鱼得水,捧著生门乱舔。
  夫人道﹕「慢些,待我仰面好了。」
  把裤子脱下,小和尚钻入生门,打了一个筋斗。
  夫人夹紧道﹕「不要耍子。」
  小和尚这才好好的顶抽,夫人正好快活,忽听的楼门一响,夫人穿上裤子立起身来,将小和尚放在被里,开门看时,乃是长姑。
  夫人说﹕「女儿坐了。」母女说著闲话。
  长姑说﹕「今夜我来陪娘同睡罢。」
  夫人道﹕「我自己清静两夜,不消得你陪,我身子有些不爽快,你替我照管些家事,我在楼上好放心静养。」
  长姑下楼去了。
  夫人吃了晚饭,吩咐丫环们与小姐后楼去睡,道﹕「我好清静。只叫暖玉在我楼下打铺,倘有事叫他好服侍。」
  一齐答应去了不题。
  却说夫人一心想小和尚变大,自己忙点了灯叫声﹕「小和尚。」
  真也作怪,帐子里走出一个八尺长,精条赤条的和尚,照著灯影足有长六丈,应道﹕「来了﹗你怕不怕﹖」
  夫人吃了一惊,定睛看时,生得眉目俊俏,唇红齿白,更显那个麈柄,足有九寸长,三四寸粗。
  夫人道﹕「这般大东西,叫我怎能承受得下﹖」
  和尚道﹕「若小了,怎得你饱,管叫你不吃苦。」
  夫人忙把衣服脱去,露出那香喷喷,暖烘烘,光滑滑,湿淋淋的这件好宝贝来,凑近前来搂住和尚亲了几个嘴。和尚伸手去摸摸生门,潺潺的流出许多淫水。
  和尚将夫人掀倒,提咎九寸长,三四寸的粗麈柄插将进去,夫人啊哟一声,觉得生门里塞的满满,身子已是酥麻了。
  和尚一抽一顶,顶了百十来顶,便抽出来,在生门口故拽一拽,夫人闭著眼,只管呼呼的叫﹕「心肝,下面那※里淫水儿,酋如贮水放闸流将下来了。」
  夫人呼呼的道﹕「心肝宝贝,伏在我身上来,与我亲个嘴。」
  和尚依然伏上身来,口对口亲了几个嘴。
  夫人道﹕「心肝,你吃了我的舌头,下面抵住了我的花心,再用力抽顶,我便受用,叫我死了不怨你。」
  和尚依言,含了舌头,把卵且顶且抽插在花心上。千揉万摸,弄得夫人心肝亲亲,高声叫唤,也不管后楼上女儿与丫环们及楼下的暖玉听见了。
  直弄到三更将尽,四更将交。
  夫人对和尚道﹕「睡睡罢﹗我里面弄的够了。」
  和尚方纔爬起身来,点亮了灯,往上床一看,那骚水从床上漏到地板上,好似撒一泡水。
  夫人问是何故,和尚说道﹕「是你的阴精,看我吃在肚里。」
  和尚伏下身去,用口在地板上唧唧的吞个乾净,上床两个搂抱睡了。
  次日天明,二人起得身来,夫人道﹕「如今这么个大和尚,那里藏呢﹖」
  和尚道﹕「待我再好好的弄弄,还变个三寸长的和尚罢﹗」
  夫人听说也是欢喜,依然仰卧了,扳开两腿,和尚提起麈柄对准生门,插将进去,顺水滑落,徐抽慢顶,抽了几百抽,各自丢了,方才住手。和尚钻入被里去了,不知何时出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和尚施法牙床大战 夫人恋情甘心受邪
  经里诗书忙里步,难共相量,讨个欢心处。
  断肠红顏都是误,红顏却被青春妒。
  风风雨雨,朝朝暮暮,殞挑残灯,窝出伤心处。
  但要相逢莫相妒,相思即是相愁路。《右调 蝶恋花》
  话说灯草和尚钻入被里,不多一时,跳将出来,依然是一个三寸的小和尚。夫人不胜欢喜,将他放在小竹厨内。
  他说道﹕「你且在此,在我身边免不得一动一动的。」
  小和尚允了。夫人这一日,反觉放心不下。只望日落与丫环,女儿们说说笑笑。
  过了一日,索灯时侯,暖玉与夫人秉烛上楼来,吩呼暖玉照旧楼下打铺去睡。夫人关上楼门,开了竹厨,只见小和尚一跳日跳的下地来,便是八尺长的一个大和尚。
  夫人叫道﹕「变好了与我弄弄罢﹗」
  不由分说,脱得精光,就在春橙上乒乒乓乓弄将起来,暖玉在楼下听见,心中想道﹕「小和尚不是舔奶而已,如何竟似大人的脚响。」
  爬将起来,走到楼上,伏著细听,只听得夫人口里只管叫﹕「心肝,你要弄死奶奶了。」
  暖玉暗暗笑道﹕「小和尚难道是儿子﹖」
  又听的叫﹕「亲人弄得我快活,真是我的亲丈夫。」
  暖玉笑道﹕「夫人又要嫁小和尚了。」
  又听乒乒乓乓一阵,哼哼唧唧一阵,又一时唧唧如鸭子吃叱一般。
  暖玉又笑道﹕「奶奶又作鸭子了。」
  弄到五更尚未弄止。
  暖玉暗暗忖道﹕「我也听见老爷与奶奶弄,不过一会儿,如何弄了这一夜,尚且不止。」
  暖玉虽然年小,已略知风情了,自己摸摸小肚子底下,也流了些白水儿,说道﹕「啐﹗且去睡罢﹗」
  正是﹕
  一夜聚成三分话, 未可全拋一片心
  却说夫人自与和尚弄了一夜,弄得夫人心醉如痴,忽然按住叫道﹕「心肝,你伏下身来,我要和你亲几个嘴,再对你说话。」
  和尚依他伏下了。
  夫人道﹕「我家老爷在明日或后天一定要会家了,他在家睡,不时的弄我摸我生门,如何容得你吃骚水﹖」
  小和尚道﹕「不妨﹗我只伏在奶边,趁著无人时与我骚水吃些,我便不飢了。」
  夫人道﹕「好的。」
  二人说毕,又弄了一会,到天明起身,各自梳洗。从此和尚白日变小,到夜变大,作乐了两夜。
  那日杨官儿方纔回来。进门夫人忙同长姑接著笑道﹕「如何去了这些日子,弄的我们冷冷清清的。」
  暖玉在旁笑了一声,夫人的脸儿惊的通红。
  杨官儿道﹕「我本当十八日回家,因出了一件新闻,又住了一日,等看游六门,方纔起身。」
  夫人道﹕「什么新闻,楼上去坐,说与我们听听。」
  杨官儿道﹕「请夫人一同上楼。」
  吃了茶,夫人又问起新闻。
  杨官儿道﹕「苏州城外有一座洞庭山,山上有个尼姑庵,庵内一个白尼姑,因他生的那白麵,故都叫他白尼姑,专在城内大户人家走动。这日到韦乡宦家,韦夫人见了,说作女儿针纸,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夫人就叫他教习小姐,同小姐一床安歇,那知尼姑不是女人,却是能结麈柄的和尚,把小姐缠上了足有年多,连小姐房中两个丫头都一锅熟了。」
  说到此间,长姑下楼去了,暖玉在旁嘻的笑了一声,夫人脸上通红,强笑问道﹕「后来如何﹖」
  杨官儿道﹕「不期一日,韦乡宦见了尼姑,便诱到夫人房中,搂倒床上,扯掉裤子,那麈柄直插将进去,不插犹可,一插进去,便伸出一个七八寸长的小和尚来,韦乡宦大怒,打了一顿,随到小姐房中究问,两个丫环都一五一十供出来,韦乡宦只恐声扬想瞒过,不料小姐羞耻之过,自縊而死。韦官宦那时殞不的,速把白尼姑一併送到府里,和尚打了五十,尼姑打了三十,游六门示众,我见两人真正标致,怪不得男女都被他骗了。」
  夫人道﹕「想都是邪术,请楼上夜饭罢。」
  大家一会儿吃了,杨官儿同夫人上床,只道﹕「夫人久旷了,敢竭力奉承。」
  那知如木鐸中秋铃一般,全然不动觉。
  杨官儿道﹕「好作怪,为何你的生门反觉得阔绰了许多﹖」
  夫人道﹕「胡说﹗常言道﹕『妣不弄要臭,卵不弄要痒。』明是你的乾瘪了,故觉得我的阔绰了。且住,我自从前月行经,怕的有喜,你还不如往书房里去睡,我身子要紧,不要来缠我了。」
  杨官儿也道﹕「是的。」
  两个免不得搂抱一番睡了。
  就在这一夜,那小和尚伏在脚底下也不敢动,到天明杨官儿起身道﹕「你再睡歇罢,我到书房内去看看。」
  夫人应了,小和尚跳在生门内,一摸湿潺潺的,钻了进去,一来一往,一冲一顶,弄的夫人暗叫快活。恐杨官儿上楼来,祇得云散雨收,大家歇了。夫人也起来梳洗,忙下楼去同杨官儿料理家事。
  到晚时,对杨官儿道﹕「我身子有些不快,且月经又不来,你今晚睡在书房内罢﹗」
  杨官儿依允应了。
  夫人急忙拿灯上楼,闸上了门,先脱裤子准备大弄,走近上前揭开帐子,只见有八尺长的精赤条条和尚,挺起那九寸长,三四寸粗的麈柄,在那里睡著。
  夫人欲火如焚,不由分说爬上身去,把生门套在头上研研擦擦,骚水不住的流下,流得和尚满满一块,绢帕揩得湿淋淋的,又爬下来,仰面受物,足足弄到四更方睡。
  次早,和尚依然变了小的伏在被里。夫人赤了身子起来小解,开了楼门,杨官儿早已上楼来。
  夫人因不曾穿衣,就走上床来,杨官儿也坐在床上,用手摸生门,笑道﹕「好似弄过了的样子。」
  夫人啐了一口,杨官儿又往席底下一翻,翻出一块湿透的绢帕来。夫人脸上涨得通红,杨官儿此时更是疑心,又往被里一翻,翻出一个三寸长湿淋淋的小和尚来,拿起往地下一摔,摔得那和尚叫了起来,又拿起来乱扯,夫人急忙夺过来道﹕「这是灯草作的,我拿他来顽耍。」
  杨官儿道﹕「那有灯草作的会说话﹖」
  夫人道﹕「那和尚难道会弄你老婆不成﹖」
  杨官儿又要来夺,再也夺不去了。又拿手来打夫人的手,连连打了三四下。
  夫人道﹕「休要著恼。还是哄你不成﹖」
  杨官儿道﹕「我从今后,一定要进来睡了。」
  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杨官儿为试情败露 小和尚贪色欲身亡
  带雨拖云,颠龙倒凤﹔
  傍晚临晨,有美丫头。
  向梦眼前,思宠想供﹔
  奉念曲心,情难鉤控。
  席儿相亲,枕儿相衬,衿儿相供。
  话说杨官儿找出了小和尚大怒,夫人不敢言语。杨官儿走下楼去,打算请琼花观道人来行法捉妖,想想又罢了。
  夫人看看小和尚,已打伤了,心下十分不舍,含著眼泪道﹕「是我害你的。」
  小和尚道﹕「不妨事,奶奶厚情,就是烧完了我身子,也甘心的。只是如今在楼上住不了的,昨日暖玉丫头见过我的,奶奶把他与我将息几时,等你家老爷不在的时节,又好与你戏弄。」
  夫人道﹕「祇怕你飢了。」
  小和尚道﹕「奶奶吩咐他与我些唾沫吃,就不飢了。」
  夫人听说,便口对口吐了好些涎唾与小和尚吃了。
  夫人即叫暖玉上来,吩咐道﹕「你可能养好了灯草和尚,我与你做一件绸袄儿穿。」
  暖玉道﹕「什么与他吃﹖」
  夫人道﹕「他只要吃些涎唾。」
  暖玉道﹕「我那里有许多﹖」
  夫人道﹕「没人时,抱了来我喂他些。」
  暖玉道﹕「还要奶奶吩咐他,不要舔人麻酥酥的才好。」

  夫人道﹕「不妨。」
  夫人竟钻入暖玉袖里。适值杨官儿上来,暖玉下楼去了。
  是夜,杨官儿依旧在楼上与夫人同睡,问起小和尚,夫人道﹕「被你打坏了。」
  一夜情趣不提。
  却说暖玉原长成十六岁,虽不曾破身,已自想老公了,心中忖道﹕「奶奶十分爱这小和尚,或者为这件,待我问他。」
  到了夜间,不想小和尚先看上了暖玉,故此引他身上发痒,一到了铺上,便笑嘻嘻的对暖玉道﹕「小姐姐,要我小,要我大﹖」
  暖玉道﹕「我正要问你,奶奶喜欢你这小小的什么﹖」
  小和尚道﹕「我会变大。」
  暖玉道﹕「你变一个与我看看。」
  小和尚把被蒙了头,忽跳出来,便有八尺长,手提著麈柄好不怕人,几乎暖玉叫将起来。
  和尚道﹕「我变个十四五岁的与你成亲。」
  又把被蒙了头,暖玉揭开一看,只好三尺五六寸长,那麈柄如笔管粗细。
  暖玉用手拈弄,笑道﹕「小贼精,这般会变,难道奶奶这般喜欢你。」
  口里说著,心里已有八九分了。
  小和尚走近前来,两手搂住,先亲了小嘴,将手解开他裤子,暖玉道﹕「我是一朵未开的花,不比奶奶当的起,若然弄痛了我,我叫唤起来,叫老爷打你。」
  小和尚道﹕「先等我舔舔,舔得里面发痒,便好作事了。」
  他把暖玉推倒,脱了裤子,露出光光肥肥,红合合缝儿,小和尚将舌头把生门乱舔,里面已流出去多骚水来,小和尚一口一口都嚥下去了,舔得暖玉歪著头,斜著脚,有些骚发的模样,小和尚立起身来,把笔管粗细的麈柄,轻轻一顶,顺著流不净的水儿,滑进去了一些些。
  暖玉道﹕「轻些。」
  口里虽这般说,反觉有凑上来的意思。那小和尚伸进麈柄,竭力一顶,已都进去了。
  暖玉叫道﹕「啊呀﹗」
  闭著眼睛,任他弄得哼哼,小和尚晓得没事,把自己的运了一运,那麈柄又长大了,一同塞进里面,如火之热,如铁之硬,拔也拔不出来。
  暖玉摸摸道﹕「怎么好熨,再拔不出来,奶奶叫我,走不起奈何﹖」
  小和尚道﹕「不妨﹗」
  便轻轻抽动,骚水大发,觉得活动了。
  暖玉推住道﹕「且拿出来住一住﹗」
  小和尚依言,暖玉笑道﹕「怎么里面反空空的,倒不好过了。」
  又一看时,生门口有去多红水。
  暖玉道﹕「不好了,你弄出我的血水来了。」
  小和尚道﹕「不是,不是,这是你的丹。」
  暖玉道﹕「什么叫做丹﹖」
  小和尚道﹕「不曾破身的,女儿初弄的时节,有这件宝贝。」
  说毕,弯下身去一舔,都舔到肚里去了。
  暖玉把手摸著奶一看,笑都﹕「不想如此大了。」
  小和尚又要弄,暖玉不肯道﹕「明日再弄罢﹗」
  小和尚祇得搂著睡了。
  自此后,暖玉死心死意的养小和尚,在夫人面前只说病了。夫人因无人作伴常问,那小和尚也如此说,夫人并不生疑,正是﹕
  一夜夫妻百世恩,弃旧怜新情倍深。
  话说小和尚不在夫人房中戏弄,夫人难熬得紧,虽有杨官儿作弄,然终不畅快。
  那知暖玉如小和尚倒打得火热,夜夜欢娱。一日两,两日三,过了半月,夫人同长姑坐轿往观音庵烧香,不曾带暖玉去,杨官儿久已看上了暖玉,只因夫人在前,不好意思。
  这日趁夫人,女儿都出门去,便叫暖玉送茶到房中,暖玉不知其意,走上楼来,杨官儿一把搂住,定要硬弄。暖玉再三不肯,又不敢叫喊,推了一会儿,被杨官儿扯掉了裤子,把麈柄直插入去,可也作怪,竟秃的滑了进去。只因暖玉被小和尚的揎头揎足了,故一些也不滞涩。
  杨官儿一边抽,一边问道﹕「你这丫头,被谁弄的这么宽绰﹖」
  暖玉道﹕「没有的。」
  又抽了百多抽,便泄了。立起身来替暖玉正了正衣,方久问道﹕「小心肝,我不恼你,你只管说,被那个破身的,以后不可与他弄了。」
  暖玉只是不说。
  杨官儿抱他在身上,用手摸他的奶儿,小和尚正然伏在奶边,被杨官儿一拉,拉出来,骂道﹕「原来又是这个妖精作怪,我说重门深锁,他人何敢进来破你的身。」
  又来拽拽扯扯,把小和尚一扯,扯了三四段,死在地上。
  暖玉忙哭道﹕「这是奶奶的活宝贝,如今老夜弄死了小和尚,奶奶回来少不得我也是个死。」
  杨官儿道﹕「不妨,难道奶奶该是妖怪的么﹖」
  正然说话,只见丫环等道﹕「奶奶与小姐回来了。」
  暖玉急下楼来接著,杨官儿泄的麈柄,已流了一裤襠,见了夫人慌慌张张的说道﹕「奶奶怎么好﹖小和尚被老爷扯的粉碎,死在楼上了。」
  夫人吃了一惊,骂道﹕「不是你娼妇骗你家主,如何被他看见他了呢﹖」
  走上来也没好气,只管看地上扯碎的小和尚,嘆口气道﹕「可惜﹗可惜﹗」
  长姑道﹕「不把我活的看看,如今死了。」
  杨官儿也不言语,正待下楼来,忽听的报导﹕「四乘玄轿说是看亲眷的,全下轿进来了。」
  杨官儿道﹕「向是错的,回声便了。」
  只见一个老婆领著四个绝色女子,都穿著红裙红衫,一径走上楼来。杨官儿躲避不及,作了一揖。女人都回了礼。夫人近前同长姑都见了礼,请他们坐了。杨官儿正待下楼。
  老婆子道﹕「都是亲眷,老爷坐著不妨。」
  夫人道﹕「妈妈一向因何不见﹖」
  婆子道﹕「因寒家有事繁冗。以致失候。」
  杨官儿不知就里,急道﹕「奶奶是何亲眷﹖」
  夫人未及回言,老婆子接口道﹕「老爷,你不认识我了,你年少的时节,我那日不抱著你,就是如今也断不了这一们亲眷。」
  杨官儿一些也不解。
  老婆子道﹕「小儿拜奶奶作乾娘,又蒙抚养,不知怎么冲撞了老爷,把他打死了。故此他四个姊姊,春姐,夏姐,秋姐,冬姐都不放心,同老身来探望探望。若是别家,不怕不抵命,如今这里,娘女五个全是至亲,断然不肯。」
  杨官儿立起身来,大怒道﹕「定然是一班妖精,我不是好惹的﹗」
  老婆子道﹕「不要粗卤,自古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小儿被你打死了,难道平安无事不成﹖」
  只见第二个女子立起身来道﹕「老爷不要与家母一般见识,我与你俗世有缘,切不可伤了和气。」
  老婆子道﹕「罢﹗罢﹗看著二小姐面上,待我救活了小儿,再作仪论。」
  吓得杨官儿夫妻及长姑,丫头们一个个都面面相睹,只见老婆子走至小和尚尸边,提起一段,呵一口气,再取一段,又呵一口,连连把几段尸骸,呵成了一块了。
  只见老婆子道﹕「我儿,快兴旺些﹗」
  但见小和尚依然活了,却还是三寸长短,先与杨官儿叩了头,说道﹕「得罪老爷与夫人。」
  然后老婆子与那四个女子一齐都叩了头,立起身来,坐在夫人身边吹了气。杨官儿目瞪口呆,一些也动不来了。
  夫人急了说道﹕「是我老爷得罪你们,看我面上饶了他罢﹗」
  夏姐道﹕「舍弟被他扯了四段,若不是家母救活了,连命都送了。如今奈何他本日,我看奶奶的面上,也把他来个辙夜的快活哩。」
  夫人吩咐暖玉一班人及丫环同长姑收拾酒饭拿上,留妈妈同四位姑娘坐坐去,那长姑及丫头一同下楼去安排酒饭去了。不知那婆子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杨官儿为女儿招婿 李可白因新婚试妖
  人前富贵原如花,一夜姻缘,却是前生造定。
  花花草草寻常事,风满长途雨飞絮,
  甫团金粉触,暮也愁来朝也妒,怎得如你态,
  思思忽相遇,情如汛炽。《右调 梦可思》
  话说老婆子见长姑丫环不在,便开口问道﹕「小儿服侍奶奶快活么﹖」
  夫人红了脸应道﹕「好。」
  小和尚道﹕「奶奶不经弄的,弄到十来次就想睡了,倒是暖玉不怕弄。」
  只见春姐笑嘻嘻道﹕「奶奶,过几时等你家小姐也与舍弟成了亲罢﹗还要请你娘女两个到我家中,等你多跳几个遭。」
  夫人不解其中缘故,只件秋姐道﹕「我们姊妹四个都有丈夫,都不受丈夫管束,如今世家良宅,都是一个妇人家,谁不想偷几个男子汉,因夫人这种在深闺内阁,耳目众多,穷人家衣食不周,朝暮愁难,任使你欲心也动不得什么火,只索忍了。若有些门路,任他少的,老的,好的,歹的,哪一个不心心念念,想这件事情。我家舍弟没有妻房,稟告奶奶,把令爱配与他罢﹗」
  夫人道﹕「小女已许人家,况且令弟又是我要的。」
  冬姐插嘴道﹕「如今的世界,女婿偷丈母尽有打成一伙,不怕不竭力奉承你。」
  和尚听了许多言语,喜的手舞足蹈,钻入夫人裤襠里去了。那些话那些光景,杨官儿一一看见,一一听见,只是作不出声,动不得身,心中气恼亦无可奈何﹗
  不一时,丫头端上酒餚来,大家坐了。请大姑娘不肯上来,大家吃了一会,杨官儿两隻眼一动一动,夏姐道﹕「这是我的人,如何不把些酒与他吃解解闷﹖」
  轻移莲步,斟了一杯,拿在杨官儿面前,倾在口里,已嚥下去了,一连两杯,夏姐对他叫了一声,杨官儿依他说得话了,四肢也能移动,对著众人道﹕「这是什么﹖」
  说就要往下走。
  夏姐上前搂住道﹕「好啊﹗不曾与我了了兴,就要去早哩﹗」
  杨官儿见他生得姣姣嬈嬈,如一支红梅,又闻得一阵异香,透入骨里,自己身子早已酥麻了得,就说道﹕「多承姐姐美意,只是众人面前还须稳重。」
  夏姐笑道﹕「稳重﹗稳重﹗决不叫你落空。」
  言之未已,杨官儿与夏姐衣不用脱,已都光了。杨官儿身上脐下那麈柄已在夏姐生门口了,杨官儿害怕又害羞,杨官儿不敢动,只靠夏姐一夹一放,说不尽万种淫态,杨官儿不由的大泄。
  只听得坐著姊妹三人,立起身道﹕「好没用的。可惜奶奶苦这半世。」
  夏姐发怒道﹕「啐﹗我自有制度,与你何干﹖你们自去,我定要嫁他了。」
  姊妹三人一齐骂道﹕「没廉耻的,又要换一个了﹗」
  一齐揭开帐子,杨官儿一看,一个强似一个,一个标致一个,那般香气人间少有,姊妹三人把夏姐推下身来,拿指头来拈麈柄,杨官儿不由的大泄,夏姐来含住,一口一口的都嚥下去了。
  那精流个不止,杨官儿大叫﹕「死了﹗死了﹗饶了我罢﹗」
  夫人急忙向老婆深深万福道﹕「饶了他罢﹗」
  婆子近前向杨官儿道﹕「你再敢打我小儿么﹖」
  杨官儿道﹕「不敢了。」
  老婆子道﹕「大凡偷情嫖院,一夜情份也是前世有缘,我小儿与你家妇女,大都该是有缘份才得相会,如何怪他。你不听见扬州城里,某家某家妇人养汉出丑露乖么﹖如何怪的奶奶﹖」
  杨官儿道﹕「知道了,再不敢怨你了。」
  婆子才叫夏姐放他起来,又留夏姐在此,道﹕「你就与他成亲罢。」
  话说杨官儿搂著夏姐,睡了半晌,已是天色大亮,轻轻的撇了夏姐走到西厢房,只见一个长大和尚精赤条条的,把夫人两脚朝天,在床沿上乒乒乓乓大弄,不由的大怒骂道﹕「好浪妇,又是那里找来的贼秃﹖」
  夫人祇得推了和尚,精光光的立起身来,答道﹕「休要恼,就是三寸和尚变化的。」
  杨官儿不信,和尚忙往被里一钻,又掀被出来,依然是三寸的灯草和尚。
  杨官儿道﹕「这和尚会变化八九尺,又能变三四寸,明明是妖怪无疑了,那夏姐一定也是妖怪。」
  小和尚道﹕「我姊弟俱不是妖怪,你今只管认错了我姊弟二人,且去等你夫妻有事来求我们,我们再来。」
  言之未已,只见夏姐如花枝招展打扮来了。杨官儿此时原有不舍放行之意,二人执意要去,夫人穿衣相送,就对小和尚道﹕「难道你也别我去了﹖」
  小和尚道﹕「我决不叫你寂寞,且待缘份到时,再来相会。」
  拉拉拽拽,只见桌上花灯未残,尚有些光明,夏姐往油里一跳,小和尚也纵身往灯花花里去了,不见一些踪影。杨官儿与夫人各自惊疑,梳洗已毕。
  杨官儿向夫人道﹕「昨日的事如作梦一般,不知主何凶吉﹖且自由他,又是我记得那妖怪口口声声要讨我的女儿与小和尚成亲。这还了得么﹖若不趁此妖怪去了,速与李亲家说,招了女婿成了夫妻,再作区处。」
  夫人道﹕「这个是极了。」
  杨官儿当将原媒叫来,一次一次的往李家说了。
  李家儿子,双名可白,年已十九岁,被脱脱丞相充了他个生员,文字儿也好的『酒色』
  二字,也不著虚假,极是在行的,闻得长姑美貌兼全,曾见丈母的眉眼好处,故此日日想做亲,常常望入赘,不料丈人正来说招赘的话,父母又允了,心中十分欣喜,女家择了个九月初九重阳吉日,只隔四五日了,好生得意,不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绿衣郎花烛两佳人 红彩女风流两奇事
  杨柳撩情带,芙蓉作意,西冷桥北第三家,
  重重珠幕遮,碧盖浮香,嫩红短带,影斜锁窗,
  莫遣来啼鸦,夜短且由他。《右调 巫山一段云》
  话说道长姑虽是一十六岁,也略略知道些风情了,听见招赘女婿,十分欢喜。每夜睡到三更,似梦非梦,见面前来了个女子,来教道闺房乐趣。
  长姑道﹕「想是仙姑解我年幼无知,故此百般教道。」
  到了初八三更时,那女子公然走上床来,问长姑道﹕「如今佳期已近,你凡事未晓得,待拜堂之时,我也穿了官服,陪你一陪,方不失礼数,切不可大惊小怪。」
  长姑一一应了。那女子便也不去坐在长姑床。
  话说杨官儿等到次日初更,黄昏戊时,只听得大吹大擂,迎了女婿来掌礼,又先请了新人入座,然候一遍一遍唱了些吉欢喜调,请出新娘上堂行礼。
  初时出来也只长姑一个,骤然间,旁边又有一个身材容貌与长姑约略相同,那风流却比长姑还胜几分。
  杨官儿夫人并亲友及暖玉一班丫环无不大叫诧异。
  只听得长姑说﹕「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我认的人,他来陪我拜拜亦有何妨。」
  那李可白见两个那如花似玉的女子,也不知什么缘故,拜完了堂,送入洞房,外堂酒阑客散。
  夫人对杨官儿道﹕「这个女子定然是个妖邪,且莫说破,看他如何﹖」
  杨官儿点头道﹕「是。」
  到了半夜,那两个长姑并辨不出那个假的。杨官儿夫妻祇得收拾去睡觉,叫伴娘打点新人安睡成其好事。李可白原是久经花柳场中,急忙要上床雨云。
  长姑慌道﹕「我且躲在灯后。」
  那女子低声对长姑道﹕「待我且挡他头一阵,免得你受苦。」
  长姑是个孩子不好回言,任那女子同新郎床上去妥了。
  长姑侧耳细听,只听得李可白道﹕「快脱裤子,我等的急了。」
  那女子道﹕「我是个处女,不可大猛浪,忍索忍索一会,想别弄进去的光景。」
  长姑又一细听,但听他如十分痛楚,十分怜惜,你亲我爱,如滕似漆的恩情。长姑虽是心动,但不好开口。
  不一时,听得那女子道﹕「我不是长姑,我是他的表姐。只因他是石女儿,故此我来替他,我叫他来,你试试便晓得了。」
  李可白一度魂消,也不管长姑不长姑了,便道﹕「心肝,你已妙极,何必又试,不必惊他。」
  那女子道﹕「你明白切不可对夫人说,叫我妹子没趣。」
  长姑听了好生烦恼,忖道﹕「我明明不是石女儿,造言悦言,如今不来问你,且待三朝后与娘说过明白便了。」
  听他直弄至四更,越弄越好弄的,新郎如痴如醉不肯下身来,只因头一次把李可白弄了,后来能放能受,能紧能宽,再不叫他漏泄,又将阴中吐出的热骚水,浸著麈柄,甘美不可言,所以拴住了新郎的心,至四更将尽,才完了事。
  李可白下身来问那女子道﹕「快活不快活﹖」
  那女子道﹕「快活不消说了,只是我失身于你,妹子又是石女,休要负了今日之情,别恋红妆,使我空房独宿,我决不放你。」
  李可白道﹕「心肝乃天下第一个妙人,我年虽少也曾弄过几十个女子,再无一个比你好了,我若不依你再与别个女子戏弄,不得善终。」
  那女子满心欢喜搂住道﹕「这才是我的亲丈夫。」
  李可白道﹕「你穿著小小红衫儿,方纔放心戏弄,如今不戏弄,脱了红衫儿和你紧紧睡一觉罢。」
  不由分说,连那上面红衫儿一尽都脱了,两个交头而眠,不觉东方大亮。
  正是﹕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情却有情。
  且说长姑见天亮了,开门出去走到夫人楼上。女人小足原是走声轻,走到房门边,听的夫人哼哼的叫﹕「心肝,你的本事比先大了,如今早起这一阵更觉粗硬了。不知我女儿这时候还同女婿弄不弄了。」
  杨官儿道﹕「少年心性最好玩耍,就是女儿不弄,女婿亦不肯饶了他。」
  长姑道﹕「娘,我在这里多时了。」
  夫人吃了一惊,急急披衣起来,只因夜里花烛,次日新郎才来。
  夫人忙打点摆酒,不曾问长姑如何早起,料是年纪幼少害羞,所以不知长姑昨夜不曾与新郎沾身。那日前厅男客,后厅女客真忙到一更方才散了。大家收拾去卧,李可白依然到长姑房里来了,长姑却不到自己房中,反到暖玉房中来,与他说昨夜事。
  暖玉道﹕「何不对奶奶说﹖」
  长姑道﹕「不好意思,且待三朝后再处。」
  暖玉道﹕「等我与奶奶说。」
  一直走到夫人楼上,见房门已闭,祇得走下来对长姑道﹕「奶奶睡了,且待明早说罢,如今悄悄的到姑娘房门口,听他们去。」
  两个走到外,只见房里点的明晃晃,小丫环晴香在那里服侍。
  那女子吩咐道﹕「你后边去睡罢。」
  晴香应声去了,只见那女子脱了全身衣服,只留一件小红衫儿裤子。脱下露出光光肥肥的一道红缝儿,李可白搂住亲嘴,抱到床上弄起来了。
  长姑低低道﹕「难道我是这样无耻,亏我这等歪,男子汉这样淫妇还不疑心。」
  暖玉也低低道﹕「莫高声,看他如何﹖早起和奶奶说便了。」
  只见那女子闭了眼,歪著头,哼哼的叫﹕「心肝,弄的好。」
  只见李可白抽上舂下足以弄了二更,方纔泄了。伏在那女子身上吁吁喘气一会。
  那女子道﹕「你且下来,等我小解了再和你弄。」
  李可白下得身来,一个麈柄还是挺硬的。
  暖玉道﹕「真好东西。」
  不由的把手摸自己小※上已湿滑滑的,说道﹕「我也要小解了。」
  就在天井里解了。长姑也解了。又来看时,只见李可白仰面在春杌上,那女子跨在他身上,淫户正对著窗,一研一擦,一磨一转,那阴口合合开开,紧紧缩缩,骚水流下如蟹吐沫一般,百样骚淫,难抽难画。
  李可白道﹕「心肝,怎得如此风骚,不像个闺女了。」
  那女子道﹕「痴男子,难道昨夜初会时,你还不知道我是破过身的么﹖」
  说罢,又爬在李可白身上,将舌尖吐在可白口内,抽送下面,把麈柄弄硬,生门凑上,一口含住,只管研擦。
  那李可白紧紧搂抱道﹕「心肝宝贝,快活煞我了。」
  看得暖玉淫心如焚,扯著长姑的手去摸他的阴户,尤如小解一般的淫水流下。
  长姑道﹕「这是怎么说﹖」
  暖玉道﹕「小姐,你没弄过,自然不知其中趣味。」
  忽见那女子跳下身来,把口含住麈柄,舔咂一会,舔的李可白十分透意,闭著眼,啊呀啊呀的叫﹕「心肝﹗你这样有趣,就是绝色娼妓也赶不上你。」
  那女子抱起李可白来,自己又仰睡了,再用手拈麈柄塞入生门,抽耸一阵,忽然抱住道﹕「且住,我问你,大凡喜男风的却是为何﹖」
  李可白道﹕「我年幼在书房中,曾把小𡚒弄过,觉得里面空空宕宕不见到底,毕竟不如※好。」
  那女子道﹕「不然,若是好,屁股比※还好。」
  李可白道﹕「心肝,如何知到﹖」
  那女子道﹕「不要管,只要试验后户上便知好不好了,那时再与你计较。」
  李可白果然摸他的后户,光光滑滑一根毛也没有,那缝儿紧紧密密十分可爱。
  李可白不由分说便拭出麈柄。
  那女子道﹕「待我下些唾沫。」
  口中吐出些唾沫,抹在屁眼上,
  凭李可白把两股扳开,插进麈柄,慢抽浸抵,似紧还宽,弄到半个时辰,那屁眼里面也一样有淫水流出。李可白把麈柄抽出小半根来,紧紧抽拽,津津的流出一阵又一阵,竟如阴户淫水一般。那女子哼哼的骚声可爱。
  暖玉笑对长姑道﹕「不想世上竟有此奇事,祇怕老妓淫娼也到不得这般技艺如此奇特,真真少见少闻。」
  长姑笑了一声,那女听见窗前,有人偷看,故意做作百般淫态,
  哼哼的叫﹕「心肝,把指头摸摸我里面,前后都有花心的。」
  李可白道﹕「阴户里面有花心的,难道屁眼里面也有花心不成,我阅历过多少女子,南风,从未听见过,我到不信,待我一摸便知真假了。」

  要知有无花心,再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火上添油官儿魂去 水中出火秀士情浓
  交颈罗纬忙结阵,断送红尽春病。
  怨东风扇动淫欲,引人入相思径。
  谁人打并闲心性,能疗风流症。
  天气近清明,细雨撩愁,又入迷魂阵。《右调 醉花心》
  话说李可白将麈柄拔出,用第二指插入生门,觉得花心如鸡蛋大,拱拱的十分可爱,又抽出插入后户,可也作怪,也有一个花心,如圆眼核儿大,也是拱拱的,还流出些骚水来。
  李可白道﹕「亲亲心肝。」
  把麈柄一顶,正顶在后户花心上。那女子便咿咿呀呀叫快活死了。
  此时已到四更,暖玉道﹕「奇事,难道世上竟有此等妇女,必是妖怪无疑。」
  那女子忽对李可白道﹕「弄弄泄了罢。我后户被你弄的宽了,是不好看,可再往前弄弄。」
  李可白拔出麈柄,又在阴户里弄了一阵,方才握住睡了。暖玉与长姑二人也听的倦了,回到房中和衣而卧。此时不但暖玉魂消,即长姑也十分心痒。正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闺阁娇娃欲断魂。
  却说暖玉与长姑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次日同暖玉走上楼来,一五一十向夫人,杨官儿说知,杨官儿道﹕「又是那些妖怪,不但离间女婿,又怕弄坏了女婿,教女儿终身何靠?」
  夫人道﹕「这些光景不可造次,莫若暗暗与李亲家说明,叫他不要说明,只托事故,叫女婿回去留在他家一二日,再把女儿接去。只说回门,再除那妖怪方为上策。」
  杨官儿依言来到李家备细说明。李商人闻说,急急差人一次,二次来催李可白回去。李可白说与那女子知道。
  那女子道﹕「你今回家,恐你父母不准你来,那时我与别人交好不要怪我。」
  李可白笑道﹕「那有此事,你放心便了。」
  遂别了那女子与丈人,丈母拜别回家去了。李商人说要商议大事,今夜且莫去,李可白不敢违命,只得住下。
  且说杨官儿见女婿去了,对夫人道﹕「如今女儿房中无人,待我去看看,是个什么妖怪被他缠住。」
  夫人道﹕「恐你被他缠上,脱不了身。」
  杨官儿道﹕「不妨,我自有主意。」
  杨官儿竟走至长姑房中,听了一听,不见动静,用手掀开帐子,只觉一阵热风吹出,浑身已酥麻了,只见雪白精赤条条一个女子,一双小脚向外则睡,露出肥肥白白一个小阴户,杨官儿见了欲火如焚,麈柄直挺,正对阴中一塞,用力抽了二十多抽,阴户里淫水流出,那女子醒来双手搬两脚,一颠一声大弄起来,弄一个时辰,忽然把眼一睁,且惊且喜道﹕「我只当是李郎,原来是你这老不才,难道女儿也不认识么?」
  杨官儿细看,果是女儿长姑,惊得一身冷汗,便要拔出麈柄来。
  那女子抱著道﹕「你污了我身子,还不与我弄个畅快,休想丢三。」
  杨官儿道﹕「实说你是何人,我好放心大丢。」
  那女子道﹕「不要管。」
  杨官儿只得脱个精光,两个上床重整旗枪大战起来。那杨官儿原是个不禁弄的,况且年纪又大,只因夏姐一番引动,又添了他些精神,便十分耐弄了。那女子却是春姐变的,格外的风骚,凭杨官ㄦ顶一会,抽一会,好不受用,一个时辰方才泄了,伏在身上不提。
  且说夫人好久不见杨官儿回来,吩呼暖玉去听听,暖玉到窗下,只听得里面弄的好响,推门不开,回来回了夫人不提。
  那知长姑听了觉得心动,悄悄儿叫暖玉回到自己房门口,将簪子挑开了门,轻轻的躲在床背后,只见杨官儿仰卧著,那女子爬在身上,只管研研擦擦做出娇声浪语,忽叫道﹕「心肝,我丢了。」
  又叫道﹕「我又丢了。」
  痴痴迷迷弄个不住。杨官儿在下面闭著眼,哼哼的叫快活不过。
  杨官儿大叫一声道﹕「我要死了。」
  那女子喃喃道﹕「这般受用,真真是便宜你这老不才了。我背后两个姐姐还不晓得我这般使力。」
  长姑二人想到,如何他知道我们在此,只不言语看他如何?只见那女子又研擦了一回。
  杨官儿渐渐醒来,搂了那女子道﹕「真有趣!前番夏姐没此有趣。」
  那女子道﹕「夏姐是舍妹。他的本事还胜似我。那日不过担承你,并不见手段。」
  杨官儿忖道﹕「原来那一般妖怪有此神通。」
  那女子道﹕「我要小解去了。」
  爬下床来扯了衫子,往床背后走来,长姑,暖玉走避不及笑作一团,那女子叫他两个同到后楼来。长姑害怕不敢去,暖玉大胆竟随他去了,看他怎么。
  却说杨官儿不见小解的来,也下床来退到床背后,见了长姑不辨真假,一把搂住长姑。
  长姑急叫道﹕「爷爷是我。」
  杨官儿不辨详细,把手插入裤内,摸了一手骚水,说道﹕「为何小解不见揩揩?」
  长姑忙道﹕「爷爷是我呀!」
  杨官儿只道还是那女子,假意搂抱不放。却好那女子同暖玉出来,杨官儿方才满面含羞放了长姑,急急披衣往外就走,到楼上见夫人正寻长姑,遂一五一十向夫人说了。随后暖玉同长姑亦来,暖玉却被夫人发骂了一顿不提。
  却说李可白被父留了二三日,每日那女子勾引杨官儿大弄,到了第四日,李家打发人来接长姑回门。
  夫人对杨官儿道﹕「你去缠住那妖怪,我自打发女儿回门。」
  杨官儿来至女儿房中,那女迎著道﹕「你们要打发女儿回门,要避著我,我也不管。」
  说毕,扯了杨官儿上床大干不提。
  却说这日早晨,李可白母亲吴夫人,把妖怪变化的新娘送你,你丈人如何定计迎娶长姑回门,一一说了。
  李可白忖道﹕「拜堂时有两人,上床只一人,有这等奇事,如此又得一个处子了。」
  正想时,报长姑进来了,拜见公婆,夫妻再拜,拜毕入房。
  李可白笑问道﹕「一向躲在那里,却被假的哄我?」
  长姑害羞低首不答,少停摆列酒筵,再斟合巹之盅,五盏后李可白便摸手摸脚,长姑羞的满面通红,怕人看见,只得低声道﹕「白日如何如此,羞答答的。」
  李可白方才住手,看著日落西山,命丫头收拾酒席各自去了。李可白把门闭上,扯著长姑上床,长姑代笑用手一推。
  可白道﹕「今日丈人打发你来,料你躲不过了。」
  用手一抱,抱到床上。」
  长姑道﹕「且吹灭了灯。」
  可白道﹕「全借著光亮,照著你这娇娇嫡的样儿,方得有趣。」
  忙伸手去解长姑的裤子,长姑不许,不知如何?且听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七擒七纵妖曾得意 三战三败女娘失身
  酒浅花深,迷花困酒,不知春在谁家。
  戏情于夜,那肯游遍天涯。
  花应不惜帘前醉,酒却难免醉后差。凭著尝尝酩醉,管取朝朝暮暮,偎倚名花。
  怕天明见觅,入碧厨纱。
  迟迟探得莲魂老,淡淡休将回意斜。《右调 色入我门来》
  话说李可白伸手去解长姑小衣,长姑不肯。
  李可白道﹕「难道人家夫妻俱穿小衣不成。」
  长姑笑了一声,把手一松,已被李可白扯下来了。露出光光润润,肥肥白白,遮也遮不住的一张元宝緋儿。可白伸手摸摸嗅嗅,恨不得吞下肚去,搂住就要弄了。
  长姑笑道﹕「饿煞鬼。」
  用手推去李可白。自己换了睡鞋,先钻入被窝去了。
  可白自己脱光也钻入被里,搂住长姑亲了两个嘴,说道﹕「我的亲娘子,快快救救我火罢。」
  长姑道﹕「我与你做亲那一夜,却与妖怪同睡。」
  可白道﹕「亲娘子不要怪我,他说他是你表姊,只因你是石女,故来替你。」
  长姑道﹕「我原是石女。」便推开李可白。
  此时可白魂不附体,再三央求,长姑只将两腿夹紧不放开来,李可白将身挨近,把麈柄在腿缝里乱顶,顶得长姑有些心动,略一放松,李可白挺硬麈柄对著阴门孔塞,长姑是个处女,那里塞得进去,不觉淫水流出。
  长姑道﹕「我是黄花女儿,你乱推乱顶,我如何当得起。」
  可白道﹕「晓得了。」方才吐些唾沫,抹在阴户上,道﹕「亲娘子,如今滑润了,再张开些,待我躬进去。」
  长姑此时只得任他拨弄,把麈柄一顶,顶得一寸进去,长姑啊呀一声叫痛,只把被角儿咬住,哼叫不住的忍著痛。可白道见他如此,又爱又怜,却又不住的轻轻而顶,顶了数十顶,抽了数十抽,可白不由的泄了,伏在身上喘息,片时又起来,慢慢抽送了一会。
  长姑觉得有些快活,说道﹕「痒煞我了,快用力顶几顶才好。」
  可白连连抽顶一阵,那淫水源源的流出湿透重衾。
  李可白也快活不过,搂著哼哼的叫﹕「有趣煞哉。」己自泄了。
  长姑道﹕「我是石女儿不?」
  李可白道﹕「原来是哄我,你这黄花女如何这般妙法?」长姑笑笑。
  李可白搂著亲嘴,两个恩恩爱爱,合颈交股而睡。这一夜正是:
  今宵倦把银光照,千金难抵鸳鸯配
  却说长姑自与丈夫弄的十分快活,李可白得了如此美妻,全不想那妖女。那妖女恋住了杨官儿,一刻也不放松,只是丢得那夫人冷冷清清,空房独守,好不难过。想要找寻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消遣,又怕落了闲言。对著灯儿嘆口气道﹕「天啊!是一时无主意贪了这灯草和尚引入这般妖怪,一个丈夫活活被他弄去了。这灯草和尚尤如死的一般,一些影响也不见,怎生捱的日子。」
  暖玉在夫人床后听见夫人嘆气,便对夫人说道﹕「奶奶,那和尚变化神通,何不叫他几声,看他来与不来。」
  夫人道﹕「那和尚临行前曾嘱过的,待我叫他试试看。」
  对著灯儿叫几声和尚小心肝。只见灯花连炮几炮,跳下三寸小和尚来。夫人十分惊喜,一看正是灯草和尚,连忙穿了衣服,著了绣鞋,笑面相迎。小和尚走下来叫一声,此时暖玉在旁,夫人命取酒来。暖玉应命。
  夫人与和尚坐下,问道﹕「一向在那里?叫我想的好苦也。」
  和尚道﹕「我未曾远离,或在你身边,或在你老爷身边,但你不见耳。」
  暖玉取到酒菜摆下,夫人忙斟酒一杯递与和尚。和尚也斟一杯与夫人饮了一会,如饮合巹酒一般。怎耐夫人是久旷了,欲火渐渐上升,急命暖玉收入出去,忙拉了和尚到床边,脱了衣服要和尚弄弄,和尚把一根软绵绵的麈柄,只管在阴户边研擦,似进不进,急的夫人扭左扭右,说道﹕「你拋弃了我这些日子,还不与我大弄弄。」
  和尚道﹕「弄也不妨,恐奶奶当不起。」
  夫人道﹕「我有心开饭店,不怕大肚汉。」
  和尚于是把麈柄弄硬插进去了。夫人觉得如火热铁硬比从加倍不同,塞得满满足足,夫人哼哼的快活不过,淫水如注。和尚忽然把夫人两腿提起,摆在肩上,斜身一耸,麈柄直顶花心。
  夫人大叫﹕「心肝!亲人!真有趣煞我了。」
  淫水沉沉流个不住,夫人喜的如跃如舞,和尚连连又狂抽了几百抽。
  夫人抵挡不住说道﹕「且住了罢,实在当不起,你可再把暖玉弄弄。」
  暖玉听说,急道﹕「奶奶当不起,我更当不起了。」
  和尚就奔暖玉,暖玉也十分骚发,趁势倒在铺上,和尚把他裤子脱下,提起粗大麈柄插进去。
  暖玉大叫﹕「慢些。」
  夫人道﹕「如何如此?」
  和尚道﹕「这教七纵七擒法儿,还是将就你们的呢。」
  暖玉又再三哀告,住了罢。和尚又抽了二三十抽,方才下身来至夫人床上,与夫人搂著睡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三年恣欲丧女愁娘 夜燃灯火屏风入焰
  小院夜寒天净,好度芳晨,想来不准,雁声叫断。
  一更余,独自挑灯忍。缕缕数前欢,真个没些儿紧。
  这回头,须是同心念,莫慢贪红粉。《右调 误佳期》
  话说灯草和尚自此与夫人大战了好几日。忽一日,那女子辞别杨官儿说﹕「我去看看娘再来。」
  杨官儿也觉倦了,故道﹕「你去罢。」
  见那女子往茶炉里一跳,不见踪影了。
  杨官儿上楼来与夫人说道﹕「如今妖怪去了,女儿女婿又往外久矣,该去接他们回来。」
  夫人依允,就叫暖玉去接。
  暖玉到晚回来回话,道﹕「姑娘,姑爷明日回来。」
  是夜,杨官儿在书房里睡。夫人在楼上与和尚同睡不提。
  次日,乃是十月十一日,长姑同李可白两乘轿子回门归来,先见过杨官儿夫妻,便问道﹕「听说妖怪不知真假,如今我们不要住在那房了,祈母亲收拾后楼与我们罢。」
  夫人依言。
  不一时,叫小去打扫洁净,把一切床帐都搬过去,免不了吃些归宁酒毕。小夫妻二人上楼去睡。
  却说长姑睡至三更,梦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和尚,十分标致前来搂住长姑,叫也叫不出声来,小和尚道﹕「你是我五百年前的结发夫妻,正好会弄一番。」
  长姑一看,似曾相识,况与此标致,心下有些肯了。被和尚掀翻在床弄将起来。长姑觉得快活,不过猛然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次早,李可白起身,要往父亲处去,长姑直睡至晌午,起来吃饭梳洗,不想可白被父留住。长姑一人好不耐烦,连夜饭也不吃上床睡了。睡至三更似梦非梦,忽听脚步儿响,猛然醒来,见一个绝美的和尚走近床前。
  长姑道﹕「你是那里长老,夤夜至此,好生大胆,万一丈夫在家,拿你送官如何是好?」
  和尚笑道﹕「拿是你眼前丈夫,我是你长久丈夫。」
  长姑道﹕「莫非你说梦话,快快去罢。」
  和尚道﹕「我见你独守孤灯,特来陪你。」
  长姑道﹕「陪是不要陪,且再住一夜,明日去罢。」
  和尚便摸手摸脚来顾长姑,长姑也不推却,自己脱下上下衣服,两人相搂相抱,弄在一处。和尚一口气抽了千来抽,又顶了百多顶。弄得长姑连声啊呀有趣,阴精流个不住,约有一个时辰。
  长姑道﹕「住一住罢。」
  和尚且不抽出,定了一会,见长姑喘息已止。和尚又兴云雨,连抽带顶一千多回。
  长姑道﹕「我要死了。」
  见他眼开口闭好一会,方才醒来搂住和尚,道﹕「真正快活煞我也。我家丈夫一夜也无此长兴。」
  和尚道﹕「我夜夜两边快活,再两年我便带你去。」
  长姑道﹕「你原来就是灯草和尚么?如何一向不曾见你?」
  和尚道﹕「我日日在你身边,待你不见耳。」
  长姑被和尚弄了一夜,满心欢喜,觉得李可白不及他多了。
  次早,和尚别了长姑来见夫人,夫人道﹕「昨夜那里去?」
  和尚道﹕「因长姑冷淡,特去陪他一夜。」
  夫人道﹕「他丈夫今日回来,不可再去。」
  正说话间,报道﹕「李姐夫回来了。」
  夫人忙下楼去。
  却说李可白来见长姑,长姑方才起身,可白坐在床沿上,侧身要弄。
  长姑道﹕「我口里发恶心,像有孕的样子。」
  可白道﹕「想是前日泄那一回有的。」
  长姑道﹕「谅必如此,如今夜间也不许你同睡了,你前日见过暖玉的,待我吩咐他陪你睡一夜。」
  可白笑笑走出房去。
  长姑叫暖玉来吩咐道﹕「好姐姐,今日叫李姐夫陪你睡一夜如何?定不许推辞。」
  暖玉道﹕「不要试我。」
  长姑道﹕「那里话,就睡一百夜,我也不恼你。」
  暖玉应了。
  到晚暗躲在长姑床后,见李可白进来,便一笑就走。
  长姑扯住道﹕「同他去罢。」
  暖玉笑道﹕「真个么?」
  李可白尚不敢动身,被长姑推出门去,顺手把门关了。长姑自与和尚大弄不提。
  暖玉拉著李可白手到自己房中,先闭上了门,代李可白脱下衣服,自己也脱光。可白见他如此娟好,又小心扶持,十分心动。便搂倒床上,将麈柄插进,不宽不紧,不干不湿,妙不可言。暖玉又作出骚
  声浪语,两个直弄至四更,方才住手。
  李可白道﹕「我明夜还要来。」
  暖玉道﹕「要来自来,我不管你。」
  两个抱著睡至天明起身,可白来见长姑。长姑方起,恐丈夫来早,已打发和尚去了。
  李可白道﹕「心肝,我今夜还要去,你不要恼。」
  长姑道﹕「自然,夫妻是长久的,有日子弄哩。」
  且说夫人对杨官儿道﹕「你前次曾投过暖玉,今夜何不到他床上睡。」
  杨官儿道﹕「不如叫他来伴我,你且到他床上睡去。」
  夫人允了。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叫暖玉同老爷去睡。
  暖玉问﹕「奶奶在那里睡?」
  夫人道﹕「你不要管。」
  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闭上门,黑影里摸到床上,先有人在床上卧著。夫人以为和尚在此,忙脱了衣服,爬在身上,把麈柄套进说道﹕「心肝和尚,我来陪你。」
  李可白道﹕「暖玉为何叫我和尚,你莫非不是暖玉。」
  夫人道﹕「原来是你。」
  一时间大家错了,两个没趣。
  可白道﹕「你是谁?」
  夫人道﹕「我是奶奶,你是李姐夫么?」
  李可白忙拔出麈柄往外就走。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往自己楼上匆匆而去。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作道场灯草儿显灵 迷色阵周自如怡情
  天使束狂,把笔底风流,登门挑弄,结出花翻蝶舞,兴道敬送。
  谁言情深多坏空,喜相逢,大家惊。
  熏风来小阁,雪积前溪,月藏深处,日想夜里儿,得些儿受用。《右调 束帘吹月》
  话说李可白走到自己楼上,恐怕太张扬了。所以脚步也轻轻的,及走到房门口,忽听得长姑大声叫道﹕「心肝,你真要弄死我了。」
  可白暗忖道﹕「奇怪,原来打发我去,自己反在此养汉。」
  便轻轻的把发簪挑开门儿,里面正弄得热闹,长姑一些不曾听见,那和尚却听得,自知前生姻缘该是如此。所以只作不知,任李可白走到床前,掀开帐子,灯光正照著一个赤条条和尚,提了长姑雪白的两条腿在那里,作一段老汉推车,狠命的抽送,可白大怒,大喝一声,那和尚已钻入被内。可白忙揭被褥,已不见了。吓得长姑叫不出声。
  可白道﹕「原来叫丫环暖玉定计伴我而睡,你却留和尚在房内作这没廉耻的勾当。」
  长姑哭道﹕「你乃读书的人,把这丑事张扬,大家不好看。」
  李可白爱惜自己声名,再不言语。只闷闷到天明,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走回自己家里去了。写了一封休书,密密差使女送到长姑房来。夫人已听见,长姑一五一十说与他知,休书送到,只不与杨官儿看,长姑哭泣不休,夫人再三劝慰。
  长姑对夫人道﹕「我嫁李家年余,今日一但把我休了,叫我改嫁,我一心要嫁灯草和尚。」
  夫人并不则声不表。
  且说暖玉两夜换了两个,正在行经之时,虽然得了孕,连自己也不知是李可白的,是杨官儿的,只好推在杨官儿身上了。杨官儿听见暖玉有孕,满心欢喜,虽听得女婿不辞而行,想是夫妻反目,也不放在心上。反谢夫人道﹕「是你贤慧,使我老年得子,如今灯草和尚任你怎么,我也不管你了。」
  从此和尚也不甚避人了。
  杨官儿同暖玉睡,他便陪夫人。杨官儿同夫人睡,他便陪长姑,长姑心中却只多了他的娘,常常对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灯草和尚罢。」
  母女两个倒说起这和尚有通夜本事,弄得他心满意足,母女含酸不提。
  却说光阴似箭,暖玉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分外秀美。杨官儿爱如掌珍,至满月,诸亲友设延廷,唱戏文,热闹非常。夫人少不管理内外,任和尚与长姑朝夕交欢,弄得长姑成了劳怯症,面上越显红,白身子不见甚瘦,只是时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里觉得一会儿少不了麈柄了。
  忽一日,对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不肯让让儿么?」
  夫人道﹕「恐怕弄坏了你身子,那时有药难救。」
  长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
  夫人听了,不好意思,只得任他日夜寻欢,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两个月。
  那一夜是中秋,杨官儿摆酒贺节,说起女婿出去已有两年光景,杳无消息。
  夫人道﹕「他与女儿几句气闹,次日出去,就写休书来,他是永不来的了。」
  杨官儿大惊道﹕「如何一直不与我说,误了女儿终身。」
  不由的泪下道﹕「怪不得女儿气成劳病光景。儿啊!你也不必悲伤,怕没有好女婿配你么?」
  长姑推推娘道﹕「你说与爷爷听罢。」
  竟是走进去了。
  夫人才把女儿要嫁灯草和尚的话,说了一遍。只见小丫头报道:“老爷,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进房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
  大家急急上楼,不见灯草和尚,只见长姑直挺挺的仰卧床上,下身不穿寸丝,阴门边浓渍滑滑流了许多,竟是走阴而死。夫人见了哭倒在地。杨官儿也哭了一场,少不得买棺入殮,作法事报丧。只因李可白既写休书,也不去报丧。那李亲家是老爷,人得了此信,虽然姻亲断绝,却来吊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阴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对杨官儿道﹕「女儿断七,该作一场大大的功德,也不枉养他一场。」
  杨官儿依允,请了亲友,又请清凉寺十个和尚念经施食。到了这日,和尚一齐来到,忙乱了一日,将看日落西山,夫人走到长姑房内,忽见灯草和尚端坐在床上。
  夫人埋怨道﹕「冤家,如何好好一个女儿,被你弄杀了。」
  和尚道﹕「他是我五百年前的结发夫妻,大限已到,我领他去了。」
  夫人道﹕「你如何不来望望我,好个薄情的秃囚。」
  和尚道﹕「你女儿初去,有诸亲友会席会酒,今日是他七终,我来赴会。」
  夫人道﹕「我与你相交一场,难道丢我去了。况且女儿嫁了你又系至亲,你说你在那里,我也好看看女儿。」
  和尚说﹕「冬至后,只在野里高处,便可见我们了。我们到处为家,原无定所。只是南方,我们所属河南行走便是。」
  夫人推推搂搂要叙旧情。和尚猛然说﹕「时辰到了。」
  向外急走。
  且说杨官儿正在中堂,看和尚们燃那四十九盏灯,点的明晃晃。不多时,一阵狂风吹的灯半明半灭,忽然见灯草和尚走将出来。对著菩萨拜了四拜,又对杨官儿拜四拜,起身望四十九盏灯里一跳,不见了。又一阵冷气把四十九盏灯吹灭了,吓得杨官儿跌倒在地已死去了。和尚们个个害怕,夫人听见,急同暖玉走将出来,用羌汤灌肠,扶上楼梯来,昏昏沉沉已不省人事。和尚们急急忙忙完了道场,各自散了。到第二日午时三刻,杨官儿也呜呼哀哉了。
  正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空。
  夫人见杨官儿死了,十分哀痛,连饭也两日不吃,第三日入了殮,诸亲友散去,夜间夫人哀痛不止。暖玉劝慰夫人道﹕「老爷年纪不小了,算不得夭死,况这点骨血又是你亲身服侍的,人眷的与亲生一般大小是你作主,以后须要寻乐为是,但后日是头七,著人请下琼花观道士周自如等做法事,要你照应料理的,早些睡罢。」
  候夫人睡熟,方才自己回房安睡,不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痴道士误入迷魂阵 小侍女偷情说法场
  阑干倚偏,怕风骤雨驰,飞来不便。
  深深轻狂,装罢俊俏花前,
  人留恋,媚在眉尖,
  痴来舌底,拂拂春风面,
  钟情我辈,怎禁的频相见。《右调 念奴娇》
  话说暖玉到了头七,这日一早起来,打扮齐整,忽然间周自如领了一班少年道士,个个清秀浪徒来赴道场,进来先请见夫人。
  夫人道︰「多拜上师傅,免礼罢。」
  周自如同众道士大吹大擂作起法事,暖玉请夫人出来看看。
  夫人道︰「不是我装假势,见了这班浪子,恐怕一时按不住,老爷面上究竟不雅。你要去看,我也不来禁你。」
  暖玉得了这句话,带了小丫环芳树、晴香、秋月一齐走到厅前,看道士唸经。
  却说周自如年纪虽比众道士长些,那俊俏风流可比第一。暖玉见了魂不附体,恨不得搂抱亲嘴。那暖玉生得风流亦算了王,周自如自见他神摇色乱,举止轻狂。
  那些小丫环们个个轻狂说︰「我嫁了这个也愿心了。」
  你忙我乱,个个发骚。只有暖玉一眼看定周自如,目不转睛。那周自如是个偷香魁手,即立起身来,拿了文疏走到屏门边来。那些小丫环俱纷纷躲开了,惟暖玉立著不动。
  周自如手执文疏道︰「这大帝文书,姑娘可拿去奶奶处押了字。」
  暖玉走近一步,接住手里,低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周自如低答道︰「今日是我主坛,众人照看不好意思。待明早来谢斋,那时商量。」
  暖玉笑应了。拿了文疏上楼来,叫夫人押了字。又拿出来立在亮处,周自如见了忙走来取。
  暖玉又低低道:「明日悄悄的立在此,我自出来接你。」
  周自如道:「晓得了。」
  暖玉满心欢喜,反上楼来与夫人闲谈,不出来看法事。直至初更完满,大家吃斋散了。
  到了次日,周自如早起吃了些春药,准备大战,打扮得齐齐整整,走到杨宅内门上,没一个人儿,他放著脚步走入中堂,立著不动。
  只见昨日那女子已在后厅站著。见了周自如又回头看看,便开言道:「老师你来。」
  周自如忙跨二三步到了厅后,暖玉领到一间小房内安顿下道:「你悄悄坐著,我去去就来。」
  周自如道:「且住,我看姑娘不是个下人。」
  暖玉道:「替老爷养儿子的奶奶。」
  周自如道:「失敬了。」
  暖玉道:「好说。」去了一会,就来领周自如到长姑先做卧房的后楼上,取了十个蒸酥,五六个梨放在桌上。周自如搂住亲了个嘴,暖玉把舌尖吐在他口里,周自如伸手摸他裤中,抹了一手骚水,便道:「我们先弄弄罢。」
  暖玉道:「只恐怕不弄,若弄起来不得休歇,被人知觉不雅,且到夜里弄罢。」
  周自如道:「不妨我略嚐嚐,便放你去。」不由分说推倒床上,扯下裤子,把两腿拔开,耸起玉馒头相似的好东西。
  周自如把自已如铁棒粗的尘柄射将进去。暖玉快活非常,淫水如注,道:「心肝住了罢,我去去再来。」
  周自如只得放他起来,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走到夫人面前,打一个照面,回到自己厢房,看了看孩子,把绢帕揩乾净了骚水,等到夜间,只要后楼赴会。
  只想一想道:「倘孩子笑起来怎处?」不若叫他到自己房内,背后可以躲得的。算计定了,将黠灯之时,人人忙夜伋。
  他悄悄走到后楼,领了周自如到自己的卧房来躲过,叫小丫环拿了饭来,闭上了门,同周自如吃了两碗。
  暖玉道:「酒果也没有,请你不要见笑。」
  周自如道:「那裹话来。」两个吃完了饭,暖玉叫周自如依然躲了,闭了房门往夫人房中候他睡了,方才回来把孩子餵饱,同周自如各去下衣,就灯下弄起来。
  周自如吃了春药,此时淫兴勃发,暖玉又是欲火如焚,两个乒乒乓乓弄得暖玉无般不作,初时不觉,弄到三更时,夫人清清醒著,忽听得交媾之声,暗道:「奇怪!又听得叫心肝不住,那孩子又大哭不止。」
  夫人满心疑惑,披了衣服走下床来,心中想道:「此时我得灯草和尚再弄方好。」只听得哼哼声音,孩子越发哭个不住。夫人走到厢楼房门边,只见里面灯光未灭。从门缝里一张,见一个后生赤条条的,提著暖玉两隻腿,在那里浪抽狂射。
  暖玉只管骚声哼哼的叫:「心肝道士,亲亲法师,射杀我了。」
  夫人暗道:「这小淫妇如何藏个道士。」又转到左门边一看,见那道士十分标緻,用力大弄,尘柄又粗又大,夫人心中难煞,下面淫水流了许多,心中忖道:「不好了,且去忍著罢。」
  走到自己房来,又想一想道,又嘆一口气道:「怎的?暖玉勾引一个标緻道士可恨,独自受用,使我欲火难煞,怎能消忍从新。」又走到门外细听。
  正是:
  妇人若受深欢娱, 时时刻刻总不歇
  且说厢栖门只因暖玉心忙,不曾上閂,夫人一推就推进去。周自如与暖玉见夫人进来。惊得慌慌张张,幸喜上衣未脱,都跪下道:「求奶奶饶恕我们。」
  周自如看见夫人不曾穿下衣,假作哀求,把手在腿湾里一摸,弄了湿淋淋的一手骚水。
  夫人假怒道:「我叫地方拿你们送官。」周自如晓得他情动了,就立起来走近夫人,把挺硬的尘柄对准夫人小肚子下一顶,已顶进小半根。
  夫人假作不知,暖玉也立起来,趁势把夫人推倒床沿上。夫人不由的仰卧了,周自如把那长大尘柄左冲右突,折旋直顶,竭力抽送,弄得夫人心花大开,心肝也叫不出来。只是心头突突乱跳,周自如拔了半根出来,夫人才叫一声:「心肝,快活煞我了。」
  暖玉道:「奶奶可好么?」
  夫人道:「好,好,好,只是如今舍不得他去怎好?」
  暖玉叫周自如且到奶奶房内去睡,夫人也不推辞。同周自如到自己房内,关上了门,到床上,只弄起来,弄得快活之时,夫人道:「心肝,我决意嫁你了。但不知你俗家在那裹?你有妻子否?」
  周自如道:「没有的,我俗家姓周,我久惯花柳经过多少女人,再没有奶奶这件好物,只毛多些,那肥紧暖宽浅香,件件完美。我若得奶奶做夫妻,情愿还俗。」
  夫人道:「我有二十个元宝,收好待老爷终七,只说在你观内作昼夜道场,先给你几个元宝、收拾住房之费。」周自如应了。
  从此在夫人房内躲了三日三夜,先弄夫人,后弄暖玉,只管日夜关门作这勾当。第四日从后门去了,隔三四日又来住几日,到了十一月念三,是杨官儿终七之期。夫人预先付与琼花观德,事银十两,衬银六两,准备十三众道士,在大殿上诵经。请将点灯施食。
  这日夫人叫暖玉道:「恐家裹没去,你不要去罢。」
  暖玉道:「恐怕人多,左右作不得什么,我也不愿去,就是奶奶也早些还家。」夫人点头应了。带了晴香、喜儿、秋月三个丫头,一乘轿,三乘小轿,后边跟两个小廝,一个拜坛,一个红官,箱箱内只带三个元宝。多了恐人疑心,一直来到琼花观。
  且说周自如这一日不主坛,特请了一个京口道士主持。两边道士共十五个在大殿上作道场。周自如迎接斋主,见夫人满身穿白,淡淡样装,更加风流,分明似妙堂赴会,那里是追荐亡灵。轻移莲步,走上殿来,拈香拜佛。大家拜见了夫人,竟往后边吃茶。小道士们个个心猿意马,手忙脚乱不提。
  夫人到了周自如房内,只推更衣,解开官箱,取出三个元宝,放在周自如枕下。那秋月请了周自如进来,道:「夫人要去了。」
  自如再三留住道:「奶奶去了,没人主斋。」
  夫人低低道:「作不得什么勾当,不如去罢。」
  周自如道:「你去了,我丢不下你。且待朱道士登坛说法,看过了再去,也只点灯时候什么要紧。」
  夫人应了道︰「寻个僻静所在才好。」
  周自如道︰「有的。」
  夫人同周自如走到无人之处,对周自如道︰「三个五十两的元宝,放在你枕底下,你收收好了。」
  自如点头会意,领夫人到了一处三闲小轩,用过午饭。又吃了些素点心,看看日落,朱道士登坛说法。男男女女看客不少。夫人带了三个丫头,在后边立著看。看到法事将完,忽听见说,看道场的人在旁边土地堂里,见一个小道士,一个小丫头,都脱了裤子,在地下作那勾当,被闲汉们拿住了,连裙裤也不容穿,都送到干章府去了。夫人回头察点,不见了秋月。
  周自如上殿查点,不见了徒弟马一鹤,大夫人忙问静香,静香道︰「他与小道士约下了。方才正热闹时,不知几时偷走了。」
  夫人道︰「你晓得他没廉耻,就该对我说了,如今出乖露丑怎好?」夫人叫来福快唤轿来︰「我们回去。」周自如也不留了,送夫人出道场,也胡乱散了。
  却说马一鹤、秋月两人,都赤身被他们解到行台平章时,是粘不著的,为人极刻薄,把马一鹤打了三十板,断令还俗,秋月也打了十板,断令发官卖,罚琼花观当家道士赎罪银十两。出一张告示,不许妇女入庙烧香,幸喜得不曾问到杨夫人家来,还是造化。
  正是︰
  终使吸尽西江永, 难洗今朝满面羞。
  且说夫人从琼花观回来,吃了一惊,周自如为这桩事十分羞,又十分怕,叫人到杨宅,只说该来谢斋,只为徒弟事不好看,迟缓数日再来。
  夫人回道︰「晓得了。」
  对暖玉道︰「周自如近日不能来,家冷冷清清,怎能消遣。我如今不如往杭川去烧香,寻寻灯草和尚,保佑你这孩子长命。只要我一个小廝、一个丫环催舡而去,或著寻著他,同他结个终身也好。
  端的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寻旧好走遍百丈原 觅新欢仍插一枝花
  心事心事,分明日长夜短,
  在寂寥深院,月转花移,人意懒。
  且共夜光繾綣。
  几首情诗,三盃暖酒,休道风中雪若山,
  没人靠处,宗师荐。《右调 念奴娇》
  话说夫人对暖玉道:「要去杭川。」
  暖玉道:「奶奶要去,我不敢阻挡。只是丢的我们忒没兴头,又不知几时回来。」
  夫人道:「我自然回家过年,你在家照管孩子,也要谨慎门户,不可去头露面作出事来,家里小廝略像人影的,消消闷罢了。」
  暖玉道:「晓得,但不知奶奶带那个去?」
  夫人道:「芳树年纪大些,倒还老诚。小廝道中,尚算来福老实。」
  暖玉道:「来禄不去么?」
  夫人道:「不雅相,不要他去。」
  暖玉道:「何时起身?」
  夫人道:「想是火月大吉。」
  到了二十七这日,夫人吩咐来福雇了轿子同芳树下船,直到瓜州。次日渡过扬子江,早行夜宿。第六日到了杭州。早晨叫了三乘山轿,要上天竺寺降香。船家原是杨宅渡子的,只须吩咐他看好行李。竟自往天竺进香。
  上得山来,就有房头和尚接进房里吃斋。那时天色已晚,下山不及了。和尚即留夜饭,茶点色色齐整。和尚见夫人著孝,想是新寡,一心看上了夫人。到晚间,摆一桌素斋进来,一个中年和尚来斟酒,像个陪坐的意思。
  夫人道:「不劳费心,等丫头来服侍。」
  和尚送了一盃茶,只得走去,等吃完了斋,取盆水来洗了手。领夫人入房安置,问:「小姐姐那里睡?」
  夫人道:「就在这地下睡罢。」
  和尚道:「岂有此理。」夫人再三不肯,只得在床后打铺。来福被领至外面小房里同香客睡。
  却说夫人心里不是怕弄,一则原为灯草和尚出来,诚心访问;二则出门在外,恐有疏虞;三则那中年和尚面貌不好,又不知本事如何?只得忍著性儿孤眠独宿,那时已起更鼓了。正待脱衣上床,只听得门响,门已自开,见一个和尚进来。不由分说,搂住夫人求欢。
  夫人慌了道:「我是弄不得的。师傅若如此,我就要喊叫。」
  和尚道:「喊叫也没人管,反坏了你名声。」
  夫人道:「也罢!待我叫芳树丫头陪你睡一夜,他年纪不大,岂不好似我么。」
  和尚把手插入裤中乱摸,夫人尽力扯出。夫人急叫: 「芳树!快来!」芳树骚骚的走到跟前。
  和尚道:「就是这位姐姐也好,只是要在小僧房内去才好。」
  芳树并不推辞,和尚搂住芳树去了。
  夫人心中忖道:「若是标緻和尚,我却忍不住,此会作成了芳树去,倒清清净净的上床睡了。」
  正闭上门要脱衣服,才脱得衫子,又来敲门,却敲的轻些。夫人问: 「是那个?」
  只听得道:「小的送茶来。」夫人道:「不消了。」
  又听得道:「特特送来。」
  夫人只得开门,见是一个千娇百媚十六七岁的小沙弥,未曾削发,手提一壶香茗,一隻白瓷杯儿,放在桌上,把门掩上。双膝跪到苦苦求欢。
  夫人道:「倘你师傅寻你怎好?」
  小沙弥道:「我是方才明元的徒弟,此刻我师傅已抱著小姐姐弄了好一会了。吩咐叫我送茶来奶奶吃,求奶奶方便我一夜罢,再没人来的。」
  夫人此刻情动,双手扶起道︰「好标緻人儿,但只好容你这一遭。」那小沙弥喜得手舞足蹈,便来替夫人解裤子。
  夫人道︰「我自解。」大家脱了精光。小和尚爬上身去挺起尘柄射去,直叫到欢心。夫人是长久不弄了。况如今遇著这样标緻小沙弥,十分有趣,淫水直流。小和尚不多几抽也就丢了。
  小沙弥又尽力弄了一回,不由大泄,口中只叫快活。
  夫人说︰「心肝小宝贝,你可去罢,恐怕你师傅来寻你。」
  小沙弥道︰「实对你说罢,你家那个小姐姐与我师傅说︰「奶奶只爱少年标緻的。」故此师傅叫我来勾你上路,吩咐我睡到天明,他来抽头。」
  夫人道︰「我倒被这丫头卖了,也罢!舍得与他抽头儿,落得你这妙人儿。」搂睡一夜,索性上床大战。
  你道明元为何不急急就来,只因芳树弄个不休,直弄到天有些亮光,方才脱得身来,至夫人房门口,是小和尚不曾閂的,被明元推进走近床前。假问道︰「我徒弟在这里么?」二人正弄得浓兴。
  夫人道︰「不要假意,只是良家家眷,既你徒弟弄了,难道又与师傅弄么?」
  明元道︰「奶奶再若不肯,我要打徒弟了。」夫人道︰「我抱著,现你打罢。」
  明元知道夫人肯了。叫徒弟︰「你去伴著那姐姐睡。」小沙弥爬下身来,明元要爬上去。
  夫人道︰「慢些,等我收拾。」把草纸细细揩了阴户。明元上身一顶,直顶过花心。
  夫人道︰「啊呀!穿过我小肚子了。」乒乒乓乓弄得夫人百般叫唤。抽了二三百抽,方才泄了。
  天已日出,明元走起,催芳树起来。送他一个耳挖,喜喜欢欢的走来。
  夫人只作不知问道︰「你快活么?我倒冷冷清清一夜。」
  芳树道︰「我叫小沙弥来与奶奶消火。」
  夫人也不回答,梳洗已毕,吃过了早饭,夫人封了二两银子送与明元。
  再三不放进来谢道︰「多谢奶奶布施的义了。」
  夫人面红了道︰「我是好人家宅眷,把身子换饭吃不成。」
  明元只得收了,忙去取来上好茶叶一斤,道︰「是杭州土物。」夫人不收。
  明元道︰「我银也不敢受了。」夫人笑受了。那时叫芳树叫轿子去了。
  明元见四顾无人,搂住亲嘴道︰「奶奶,我曾陪过芳树与若干妇人,再没奶奶这样有趣,不说别的,只想奶奶说穿过我小肚子这一句,叫我日思夜想怎了。自此一别,再不能勾进小肚子里去了,苦恼!苦恼!」
  夫人见他几劝,倒不过意思,道︰「罢了,我再与你些好处。」只见芳树来说,轿子已来了。
  夫人道︰「我有些肚疼,还要解手,出去吩咐他等等。到船土加他酒钱。」芳树去了。明元领了夫人到小房里榻上大弄一会。
  明元哭道︰「奶奶,你倒去了,我要想杀了。」
  夫人道︰「哭红了眼,被人看见不雅。」夫人揩了阴户,束好衣服,走出来上轿,被众和尚对他叫笑,夫人红了脸十分没趣,回到船上,吩咐明早开船。
  船家道︰「奶奶曾说要登高,此处有个宝叔塔,足有百多丈高,明日何不上去,足称登高。」
  夫人道︰「如此明日吩咐轿夫早来。」当日无话。
  到了次日,夫人净了身子,打扮齐整,吩咐来福看船,代了芳树上轿来到山上,下轿走得气喘,方才到了塔下,抬头一望,忽见灯草和尚在塔上。
  夫人道︰「我等寻得你好苦。」
  灯草和尚在塔上说道︰「你今寻到百丈原,我当初许你到我家里母女相会。只因昨日天竺进香,师徒淫媾污了佛地,不便修行。况你的新丈夫在家还俗,我不过是引火之物,还要请命母亲,三十年后再来会你。只是你初一、十五吃些短素,消消淫欲之罪。无论男女交媾之事,原是前世缘份,但宝叔塔下没人来往的,你快回去罢。」说毕,灯草和尚不见了。芳树也听的明明白白,夫人如痴如呆,带泪立了好一会才下山来。
  正是︰
  一叶浮来明大海, 人生何处不相逢。
  夫人上轿回船,吩咐船家开行,一路往虎邱山经过。夫人无意游玩,只行两日,到了镇江宿夜。次早过江,午后到家。一班丫头迎接,晴香抱著孩子。
  夫人问道︰「他娘呢?」
  晴香道︰「夫人去后,他叫来禄同睡了十多夜,至初八。两个不知偷了奶奶多少东西逃走了。」
  夫人道︰「这贱淫妇,连肚里养的孩子也不管了。」
  吩咐快雇乳娘,忙叫来福道︰「我有件事,你若成功了,四个丫头任你要那个做老婆,还大赏你。」
  来福应道︰「奶奶叫我作什么?」
  夫人就把请周自如话说了一遍,来福去了。等到日落时,同周自如上楼来,设香案交拜,那蜡烛忽爆了两爆,出来三寸小和尚,说道︰「奶奶我来了。」周自如不知究理,惊得跌倒在地。
  夫人道︰「你是好意是歹意?」
  和尚道︰「你家老爷原是个好人。只因在越州作官的时节,有个乡宦也是明经出身,他家夫人与小廝通姦,被人出首拿在当官,你家老爷动起刑来,那乡宦青衣小帽上堂,再三哀告全他脸面,杨官儿不肯,差人提出,当堂众目之下,去了下衣,打了十板,那乡宦回家气死了。故此上天震怒,差我下来引你的邪心,坏他的门风,转嫁周自如,代乡宦还报。那孩子是李可白的。从今后须吃些短斋,行些善事,你有一个孩子,享年七十再与女儿相见,我自此去也。」
  倏忽不见了。同周自如望空拜谢,与夫人重斟合巹之杯,成其夫妇,十分恩爱。可见苛薄之事,必有恶报,灯草也是借言,有诗为证︰
  莫道人家贪色欲, 相逢尽是消福禄;
  妇人水性经火煎, 相逢思量男子烛。
  苛薄二字莫存心, 凡事忠厚以待人;
  细看灯草和尚传, 循环报应针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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