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此夜绵绵 - 2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24那件事情以后,说真格儿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意思是说,事情已经到了最高xdx潮。我想,人家忘记了不可能会有更精彩的事情在后面——你已经都写过了呀。我在那里坐了好久一阵,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下子全都来了。他们不可能一直都在那里,因为那样他们就不会让我杀死葛莉娜了。我记得头一个在场的是“天老爷”,我不是指天上的神,我搞糊涂了,指的是费上校。我一向很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我想,在某些方面他真倒是有点儿象“天老爷”——我的意思是说,天老爷如果是人,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话——就在九天云外的地方。他人很公道——非常公正、非常仁慈。他照料很多事情很多人,想为大家竭尽自己的力量。
  我不知道他对我的认识有多少,只记得那天早晨在拍卖场的房间里,说我是“乐极”
  时,望着我的奇怪神色,我奇怪那天他为什么凑巧想到我“乐极生悲”了呢?
  然后我们又在一处,地面上小小一堆蓬乱的爱丽骑马装……我不知道他当时就知道了,或者有种想法,多多少少那件案子与我有关。
  刚才我说过,葛莉娜死了以后,我就坐在椅子里,直直地望着自己的香槟酒杯,杯中已经空了,每一件事都是非常空虚——的的确确,非常空虚,只有一盏灯是我们开的,葛莉娜和我,可是灯在角落里,光也不太亮。而太阳——我想太阳老早就已经下去了。
  我坐着心里在想,闷闷沉沉地想,下一步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想,后来人就来了,或许很多人一起来,如果是的话,他们悄悄地的来;要不然就是我没有听见,或者看见任何人。
  或许桑托尼也在那里吧,他会告诉我该怎么办的。桑托尼死了呵。他走了另外一条路到我的路上去了,所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说实在话,没有一个人帮得了忙。
  过了一阵子以后,我见到了肖大夫,他太安静了,起先我几乎不知道他就在场;他坐的地方高我很近,是在等什么吧,经过一会儿,我这才想起,他在等我说话呢,我便向他说:
  “我回家来了。”
  我后面什么地方,有一两个人在走动,他们似乎在等——等着他要做的什么事。
  “葛莉娜死了,”我说:“我杀死的,你们最好把尸体抬走,还没有抬走吗?”
  有人在什么地方闪亮了一个闪光灯泡,一定是警局摄影员在摄取尸身照片。肖大夫头转过来,厉声答道:

  “还没有。”
  他又转过头来看看我,我向他倾身说道:
  “今儿晚上我见到爱丽了。”
  “你见到了吗?在什么地方?”
  “就在房子外面,站在一株枞树底下,那也是我头一次遇见她的地方,你知道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她没见到我……也见不到我,因为我不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我说道:
  “那使我很不舒服,不舒服得很。”
  肖大夫说了:“在那颗药丸胶囊里,不是吗?药丸胶囊里加了氰化物,那天早晨你给爱丽吞的就是那个吧?”
  “那药丸是她防干草热用的,”我说:“每当她出去骑马,她就服一粒预防过敏症。
  葛莉娜和我,用花园棚屋里的黄蜂窝做了一两个胶囊,又把它们放在一起,我们在‘痴舍’做的,很伶俐,不是吗?”我哈哈笑了,一种古怪的笑声,自己都听得出来,倒更像是一种怪里怪气的吱吱笑声。我说:“你们已经把她服过的东西都检验过,不是吗?
  那时你来看她扭了的脚踝吧。安眠药片,过敏症药丸,它们都很正常,不是吗?没有一颗有害。”
  “没有害处,”肖大夫说:“它们完全没有坏作用。”
  “说真的,那可真是很精明,不是吗?”我说。
  “你一向都很有小聪明,不错,但是还聪明得不够。”
  “然而,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发现的。”
  “第二次又出命案我们就发现了——这次出的命案发现你并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哈劳黛吗?”
  “不错,她死的方式和爱丽一模一样,在打猎的野外从马上摔了下来。哈劳黛的身体也很健康,可是只从马上摔下来就死了。不过时间并不太久,你明白吗?他们几乎立刻把她扶了起来,还有些氰化物的味遣散出来。假如她像爱丽般躺在开敞的空地,过了几个小时以后,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气味没有了,什么都找不出来了,不过,哈劳黛怎么吃了那颗胶囊的,我却不明白。除非你留了一颗在‘痴舍’里。有时,哈劳黛常到那里去,留得有指纹,还掉了一个打火机在那里。”
  “我们一定都很不小心,要弄得天衣无缝,那可真是难而又难啊!”
  这时我说道:
  “你们都疑心爱丽的死是我做的手脚,是不是?你们都这么想?”我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或许你们统统这么想吧。”

  “别人时常都知道呵,不过我并没有把握,我们是不是能尽尽力。”
  “你们应该警告我。”我斥责地说道。
  “我并不是警员。”肖大夫说。
  “那么你是什么人呢?”
  “我是医师。”
  “我不需要医师。”
  “那就走着瞧吧。”
  我望望老费说道:
  “你在做什么呢?到这里来审问我,担任法庭的庭长吗?”
  “我只是治安推事,”他说:“我以朋友的身份到这里来:
  “我的朋友吗?”这句话使我吃了一惊。
  “爱丽的朋友。”他说。
  我可不明白,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道理,但是我止不住觉得相当重要。他们统统来了!警员、法医、肖大夫、老费,老费本身可是个大忙人呵。整个事情盘根错节,我对这些已茫无头绪了。你也看得出,我非常疲倦,时常突如其来倦得不得了就去睡觉……所有的人来来去去,有人来看我——形形色色的人。大律师啦,小律师啦,还有一种随着他和医师来的一种律师啦,好几个医师呢。我对他们烦得要死,都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
  其中一个总是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说有,仅仅只有一项我要的,那就是一枝圆珠笔和一大堆纸。你明白了吧,我要纸笔把这一切都写下来,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我要把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一想到自己越多,就觉得对每一个人越有兴趣。因为我过去很有兴趣,也做出了很有兴趣的事。
  医师——至少有一个医师——似乎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说:
  “你们一向都让人写声明书,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写声明书呢?或许,有那么一天,大家都看得到呀。”
  他们就让我写了,我没法儿一直写下去,写得很长,时常觉得疲倦。有些人用上什么“责任减退”的词儿,而别的人却不同意,五花八门的说法不一而足。有时他们甚至以为你没有在听,然后我又得出庭,我要他们把最好的衣服捎来,因为在法庭上不得不装成良好的姿态嘛。似乎他们早已派上侦探监视上我有一阵子了,这些新来的佣人,我想是老费雇用或者教唆出庭的;他们列举我和葛莉娜的事证太多太多了。说也奇怪,葛莉娜死了以后,我再也不怎么想到她了……我把她杀死以后,似乎不再要紧了。
  我很想回忆起自己勒她掐她时,那种堂堂胜利的感觉,然而甚至那样的东西也是一去不回了……有一天,他们突如其来把妈妈带来看我,她老人家站在门外看着我,妈妈的神色并不像往常般焦急了,我想现在的神色是伤心;她老人家和我,都没有什么可说的。她所能说的只是:

  “美克,我努力过啊,我拼命努力过要使你安安全全的,却失败了,我一直都怕自己会失败啊!”
  我说:“好啦,妈妈,这不是您的措,这是我自作自受啊……”
  而我突然想起来,“这正是桑托尼说过的话嘛,他也为我而害怕啊,他也无能为力,没有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或许只除开我自己……我不知道,也不敢保证。不过我倒是不时地记起——记起那一天爱丽向我说:‘你像这样儿望着我时,你在想些什么呀?”
  我说:‘像什么?’她说:‘就像你爱我似的。’我想在一方面我的确爱她,也可以爱她,她太甜蜜了,爱丽呵,甜蜜欢畅……”
  我想自己一向的罪孽便是贪得无厌,而且要这些东西时,却只想走容易的路子,贪心的路子。
  头一次,也就是我头一天到“吉卜赛庄”遇见了爱丽,我们又从公路下山时,遇见了黎老太婆,她对爱丽的警告,使我在脑子里记着要付钱给她,我知道她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我付了她钱,她就对爱丽警告,恐吓,使爱丽觉得很危险。我当时觉得爱丽惊吓而死掉,似乎更为可能。我现在知道了,就在第一天,黎老太婆真正给吓坏了,为了爱丽而吓坏了,便警告爱丽,要爱丽离开,对“吉卜赛庄”不要有任何举动。当然,她警告爱丽,是要不同我来往。我当时不明白,爱丽也不明白。
  爱丽要怕的是我吗?我想一定是的,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威胁她,有危险存在。桑托尼也知道我内心中的狠毒,也像我妈妈一样。她却毫不在乎,奇怪,太奇怪了。现在我知道了,我们在一起时如胶似漆,呵!非常恩爱。要知道当时我们很幸福就好了……我当时是有机会的啊!或许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而我——却置之不顾。
  葛莉娜根本不重要呵,似乎很奇怪,是不?
  甚至连我这幢漂亮的宅第也不重要呵。
  唯有爱丽……而爱丽却再也找不到我了——此夜绵绵无尽期……这就是我这个故事的终了。
  “终了也就是开始”——大家都这么说。
  可是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故事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一定要试一试,想一想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在纽约第三刑事法庭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儿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儿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黑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点击阅读]
时间简史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宇宙论是一门既古老又年轻的学科。作为宇宙里高等生物的人类不会满足于自身的生存和种族的绵延,还一代代不懈地探索着存在和生命的意义。但是,人类理念的进化是极其缓慢和艰苦的。从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伽利略的日心说的演化就花了2000年的时间。令人吃惊的是,尽管人们知道世间的一切都在运动,只是到了本世纪20年代因哈勃发现了红移定律后,宇宙演化的观念才进入人类的意识。 [点击阅读]
昂梯菲尔奇遇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一位无名船长为搜寻一座无名小岛,正驾着无标名的航船,行驶在不知晓的海洋上。1831年9月9日,清晨6时许,船长离舱登上了尾船楼板。东方欲晓,准确地说,圆盘般的太阳正缓缓地探头欲出,但尚未冲出地平线。长长地发散铺开的光束爱抚地拍打着海面,在晨风的吹拂下,大海上荡起了轮轮涟漪。经过一个宁静的夜,迎来的白天将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这是末伏后的九月难得的天气。 [点击阅读]
校园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1这是芳草地学校夏季学期开学的那一天。午后的斜阳照在大楼前面一条宽阔的石子路上。校门敞开,欢迎着家长和学生。门里站着范西塔特小姐,头发一丝不乱,衣裙剪裁合身,无可挑剔,其气派和乔治王朝时期的大门十分相称。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家长把她当成了赫赫有名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本人,而不知道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照例是退隐在她的那间圣洁的书房里,只有少数受到特别优待的人才会被邀请进去。 [点击阅读]
气球上的五星期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2
摘要:气球上的五星期--第一章第一章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介绍弗格森-弗格森博士——“Excelsior”——博士的风貌——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旅行者俱乐部”的晚宴——不失时机的频频祝酒1862年1月14日,滑铁卢广场13号,轮敦皇家地理学会的一次会议上,听众如云。学会主席弗朗西斯-M××爵士在向他可敬的同行们作一场重要的学术报告。他的话常常被阵阵掌声打断。 [点击阅读]
爱弥儿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我们身患一种可以治好的病;我们生来是向善的,如果我们愿意改正,我们就得到自然的帮助。塞涅卡:《忿怒》第十一章第十三节。※※※这本集子中的感想和看法,是没有什么次序的,而且差不多是不连贯的,它开始是为了使一位善于思考的贤良的母亲看了高兴而写的。 [点击阅读]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2:骑虎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2
摘要: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罗米欧与朱丽叶》第一章在悌摩西家里人的占有欲是从来不会停止不前的。福尔赛家人总认为它是永远固定的,其实便是在福尔赛族中,它也是通过开花放萼,结怨寻仇,通过严寒与酷热,遵循着前进的各项规律;它而且脱离不了环境的影响,就如同马铃薯的好坏不能脱离土壤的影响一样。 [点击阅读]
褐衣男子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使整个巴黎为之疯狂的俄籍舞者纳蒂娜,正一再的向台下不断喝彩赞好的观众鞠躬谢幕。她那细窄的双眼,此时显得更加的细眯,猩红的唇线微微上翘。当布幔缓缓下落,逐渐遮盖住五彩缤纷的舞台装饰时,热情的法国观众仍不停地击掌赞赏。舞者终于在蓝色和橘色的布幔旋涡中离开了舞台。一位蓄须的绅士热情地拥抱着她,那是剧院的经理。“了不起,真了不起!”他叫喊着。“今晚的表演,你已超越了自己。”他一本正经地亲吻她的双颊。 [点击阅读]
贵族之家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在俄罗斯文学史上,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一八一八——一八八三)占有一席光荣的位置。而在他的全部文学作品中,长篇小说又具有特殊重要意义。屠格涅夫是俄罗斯和世界文学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奠基者之一,他的长篇小说给他带来了世界声誉。他的六部长篇小说有一个共同的中心主题:与作家同时代的俄罗斯进步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屠格涅夫既是这些知识分子的编年史作者,又是他们的歌手和裁判者。 [点击阅读]
野蒿园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3
摘要:在站台上穿梭着的人们,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年仅二十四岁、体态娇孝显得郁郁寡欢的年轻女入,正在为一个小时后将要和下车的男子偷救而浑身燥热……一傍晚,有泽迪子从紫野的家里赶到新干线的京都车站时,时间是七点十分。虽说快过了四月中旬,白昼日渐延长,但一过七点,毕竟天色昏暗,车站前已开始闪烁着霓虹灯那光怪陆离的灯光。迪子沿左边笔直地穿过站台,在检票口抬头望着列车的时刻表。 [点击阅读]
八百万种死法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我看到她进来。想看不到也难。她一头金发近乎银色,要是长在小孩头上,就叫亚麻色。头发编成粗辫子盘在顶上,用发针别住。她前额高而平滑,颧骨突出,嘴巴略大。加上西部风格的靴子,她得有六尺高了。主要是双腿长。她穿着紫色名牌牛仔裤,香槟色皮毛短上衣。雨时断时续下了一整天,但她没带伞,头上也没有任何遮挡。水珠在她的发辫上闪烁着,像钻石。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四下张望。这是周三下午,三点半左右。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