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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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注意到了,一定看到了她的奶头硬梆梆直立著,好像是在朝他示威,渴望著他的温暖,他的吸吮。
  他静佇在她身后,手贴在她的太阳穴上,他能感到她的太阳穴跳动得很厉害,能感到她澎湃的情欲。
  「告诉我你感觉到什么。」
  「热。」她低声说道,她周身发烫,似乎要燃烧起来,体内奔涌著醉人的欲火,她知道他正在望著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胸脯上。
  「重一些,」他说,「将弦拔得重一些,这是拨奏曲。」拨奏曲。她的手指用力压迫著奶头,好像在拨弄著奶头,她感到触电般的震颤席卷全身,那种快感从乳房辐射到腹部和脊背。
  「再来一遍,」他说著,手在她的肩膀上缓慢移动,「接著来。」
  她的奶头像燃著的两簇火苗,滚烫,敏感,她的乳房沉沉的、胀胀的,几乎要暴烈开来。她闭著眼睛,后仰在椅子上,头轻轻地靠著他的肚子,不用他催促,弗兰卡主动地用手指揉搓著,擦拨著奶头,奶头愈发坚硬胀大。她觉著两腿之间湿润了,她被高涨的情欲牢牢地攫住,深陷进欲望的泥淖里,她在椅子上卷曲著,扭动著,她想转过身来,但是肩膀却被他死死按著,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的感觉。」
  「还是很热,火辣辣的。」她喃喃轻语。
  「是不是湿了?」他问,嘴里呼出的气息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是的,湿了。」她感到两腿间越来越湿热和膨胀,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出来,欲火愈燃愈旺。
  「『水之韵』,」他柔声说道,「想像著乐声如水流冲击著你,激荡著你。」她感到他的手从肩膀上滑下来,握住了线条优美的丰满的乳房。
  「要这样,」他轻轻地说,指导她弹拔著。「要这样,」。
  她感激地按住他的手,用心感觉著皮手套的令人心动的凉意,细细品味著被他握著的乳房的震颤,那种快感使她沉迷陶醉。
  「现在弦调好了,你来弹拨它,你的身体是个音箱,让它振动起来。」
  她被他的声音吸引住,闪动的烛光让她昏昏欲睡,她的手慢慢地游动著。忽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戴著手套的手猛地摩擦了一下她的乳房,她浑身一阵颤动,异常亢奋。
  「你的手。」她低语著,感觉到他的手正往她的腹部轻经地探去。她的神经紧张起来,情欲波动,如潮水般起伏荡漾,她此刻变成了一架竖琴,被他任意地拨弄弹奏。她更加迷乱,恍惚……她被汹桶的欲流冲撞著。携裹著,上下沉浮。
  「什么……」他急急地问道。
  「激流。」她下意识他说了一句,她感到一种难以言传的、令入迷狂的欲火吞噬著她的身体。她的乳房饱满发烫,渴望著被触摸,被撩拨,被吸吮。丝质衣服紧裹著她,她觉得浑身发热。汗水从脖子上流下来,空气变得很沉闷,像捂了一层丝绒似的。
  「告诉我,」他说,弗兰卡在他的抚摸下骚动不安,这让他觉得很兴奋,他从她的身后观察著她,他看见她两颊徘红,那是欲火在燃烧,她的乳房丰满突出,像是期待著什么。她的情欲泛滥得让他有些吃惊。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看著她的反应,但没想到这个女孩竟如此冲动。
  「够了。」他突然说道,然后放开她,转身离去。
  「这是为什么……怎么了?」她睁开了眼睛,困惑不解,茫然若失。
  「够了,你的感觉已经过头了,你还没有真正把握韩德尔《水之韵》的真諦。」他背对她站著,全神贯注地凝视著墙上的油画。
  她默默地盯著他,没有发泄出来的情欲撕扯著她,在她两腿之间冲撞著,搏动著,她隐隐约约听见他的话,像是从远方传过来似的。
  「嗯,你有没有学到点什么?你应该可以从回想中学到点东西。」他随口说道。
  她渐渐地缓过神来,仔细揣摩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的含意,竭力控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和他抽回手去而产生的失落感。「我的身体是小提琴。」她慢慢地说。
  「那么你的手呢?」
  她知道他所期望的答案。是他的手触摸著她,拨弄著她,像琴弓一样,而她则是一把他弹奏的小提琴。
  「手是琴弓,」她说道,故意模棱两可。他点点头,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那么韩德尔呢?」
  她狂乱地想著,韩德尔的《水之韵》,出版于一七四0年,可能是为泰晤士河上的一次皇室旅行而创作的。这曲子和她体内正在退却的火热的欲流有什么关系?
  「韩德尔的作品不是矫揉造作的。」她答道。
  「好的,我今晚将做出最后的决定。你该上床了,好好睡上一觉,你住在楼梯顶头的『绿屋』里。如果需要什么就打电话给麦迪。」
  「但是我……」她还想说什么,可已经太迟了。米卡早就走掉了。她晃晃悠悠地起来,扶著桌子支撑住身体。她心里觉得迷迷糊糊,乱糟糟的,刚刚在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的激流正渐渐平静,她感到很疲惫,又觉得很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来到大厅里。摸著楼梯的栏杆,她扶著栏杆慢慢往上走,她的房间似乎特别遥远,过了好久才到,她用颤抖的手关上房门,一头瘫倒在床上。
  「怎么样?」
  塞雷娜的声音让米卡吃了一惊,他正在倒酒,一紧张手中的酒洒在了红木餐具柜上,他赶紧把酒污擦乾净,然后接著把酒倒完。他嘆了口气,又拿了只高脚酒杯。
  「喝一杯吗,塞雷娜?」他问道。
  「那就来点吧,亲爱的,怎么样?」她的声音提高了,充满了期待。
  他故意背对著她,又倒了些酒,这酒是按照复杂的科学配方调制好的,浓度恰到好处。
  她坐在鬆软的沙发里,笑了笑又说:「怎么样?」
  「塞雷娜,」她的名字足以使他平静下来,他又在心底轻声喊了一遍,刚才突如其来的焦躁不安稍稍平復了些。「塞雷娜……也许你是正确的。」
  「那当然,亲爱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惊讶呢?」她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弹奏得有点拘谨。」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能听得出她有些放不开,拘泥于乐谱,不过她的身体能应和音乐的旋律,你一定要听听那张CD。」
  「我会的,」塞雷娜答应著,微笑仍挂在嘴角上,「不过你是否有什么打算,有什么计划?」
  「《水之韵》」他说著,终于转过身来,向她走去,手里端著为她倒好的酒。「她需要的是提高接受力。不要有什么禁忌,或许适当的睡眠疗法……你让麦迪给她送去一些东西了吗?」
  「当然,」她轻声说道,她接过酒杯时,手指碰到了他的手指,」要我去陪陪她吗?」
  「不必了,我会的。」
  「但是米卡,你从来不……」
  「请允许我,塞雷娜,我……我今晚想试一试,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对不对?」
  是吗?她喝了口酒,一边仔细审视著他,一边考虑著如何回答他。
  她睡著了。不,严格他讲并没有睡著……也许正做著梦?她已经醒了,她想,她看见他正向她逼近,金色的头发,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转瞬间,这一切又从视野里消失。这会儿.她一丝不挂,赤裸著。她能听见刚才睡衣脱落下来时和皮肤摩擦的声音,凉风抚摸著她的胴体,当丝质衣服滑到胳膊上,乳房上时,她觉得身体要暴胀开,柔软的丝带从她的肚子上垂下来,悬在两腿之间,轻拂著她的玉腿。
  有音乐声飘来,她一下子听出是韩德尔的《水之韵》,旋律庄严,优美,流畅,颇有感染力。乐声离得是那样近,彷彿她正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她的身子微微摇晃著,好像奋力驾著游戈在泰晤士河上的小船,溯流而上。河水在奔流著。她矜持、庄重的神态,看上去像是盛大出巡队伍里的高贵的公主。她俯身于浴缸冰凉的大理石贴面。她知道,她是赤身裸体的,可以感觉到大理石的纹理紧贴著她的皮肤。她粉嫩滑腻的胳膊被人从两边举起来,用细细的丝绳缠绕住。如果她真的被绑起来,那束缚住身体的绳子一定是丝做的,她想著,有些迷乱。她感到有人拽住她的腿,分开两股,又用粗粗的丝质绳索套住她的脚踝。她本能地知道那绳索肯定是白色的。在崇拜者的面前袒露出躯体,也许多少让她有点窘迫,但她知道她的皮肤如丝绳一样雪白,知道她像船下的水流一样激情荡漾,妖嬈多姿,开朗奔放。
  他站在后面,喘著粗气。她是那样的苗条纤弱,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抬起来。她的眼睛闭著,呼吸均匀,他相信如果他举起她,她会醒来,但这会儿她看上去睡得很沉。多亏麦迪把她安排在『绿屋』,它有个套房和浴室,自成一体。她深陷在黑色大理石的浴缸里,粉白的肌肤像珍珠一样闪光。她张开手脚,搭放在浴缸的边沿,她修长的玉腿张得大大的,火红的头发蓬鬆凌乱,她像是他早些时候曾比喻过的牺牲品,似乎要供奉给……想起了什么,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拧开水龙头,调好水温,接著拿起莲蓬头……
  哦,天啊,真棒,舒服极了,那些喷射出来的热水打湿了她的皮肤,在她身上流淌著,温暖著她。冰凉的大理石与四溅的热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多么奇妙的淋浴!热流从足心缓缓地涌向脚趾间,然后顺著大腿的曲线,冲向身体的最隐秘处,水沿著这路径反覆流淌著,一遍又一遍刺激著她,水流时缓时急时舒时猛……好像是和著琴音。《水之韵》,她想到,渴望著喷涌下来的水花能捕捉住悠扬的旋律,渴望著能把音乐召唤到她的快感中心,但是她的手腕被缚住,她的腿不能动。只有她的躯干随水流而移动,起伏。她像是大海里的海葵,在波涛中飘浮荡漾,她被水控制著,裹携著,一会儿沉入波谷,一会几又涌上波峰,浪花四溅,似乎是应著音乐连续不断的节奏。
  米卡看著她紧张绷直的身体,能感觉到她体内的震颤,知道她有了反应。
  他小心地把莲蓬头放在水下,慢慢地,久久地摩擦著她修长的大腿。她的膝盖弯曲,圆滑,敏感。他的手从上到下抚摸著,最后把莲蓬头塞在她的脚趾间。
  他转过身,用空下的一只手调大CD的音量。
  乐章最后的音调响亮悠长。
  他知道她的欲火会不断的燃烧,她会一遍遍体验高潮的快感,甚至会诱使他去挑逗她,但是,唱片已到了尽头,一曲已经终了。他俯身在浴缸上准备拿开莲蓬头,突然指尖一阵颤动。他已习惯了经常出现于梦中的幻觉,便没有理会指尖的感觉,伸手拿过一条大大的、鬆软的白毛巾。他弯下腰轻轻拨开浴缸上让水流走的机械装置,然后他等在一边,看著水缓缓流走。她的皮肤被水冲泡和被欲火灼烤得发红,她的呼吸还是很急促。她被水浸湿的头发随著正在流逝的水上下起伏。他望著她,她的丰满、滑润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诱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颤动,他有点魂不守舍了。
  他很快推开骚动的念头,解开她手腕上和脚踝上的丝绳,把她裹在浴巾里,抱回到床上。她从沉迷中稍稍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会儿。不过,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弄不清是在梦里。还是醒著,她脑中仍残留著刚才肉欲的记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她舒适地蟋伏在毯子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帘,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厚厚的乌云翻卷著,远处的山峰在阴霾里依稀可见,云越聚越多、预示著将有一场暴风雨。来的正是时候,他想。
  他返身回到浴室,轻快地擦乾浴缸上的水迹,他把四根捆绑过弗兰卡的丝绳装进口袋里,接著又抽出CD唱片,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到卧室,她的胸口紧贴著一只枕头,像是拥抱著自己的情人。她的手指修长、优雅,紧抓著枕头,靠在她温暖的身体上。他未加思索地弯下身去,亲吻著她的脸颊,然后离开屋子。
  他下楼走到大厅,厚厚的地毯压抑住他的脚步声。他在塞雷娜的房间门口徘徊著,最后还是离去了,他还没准备好应付她的话。
  告诉她什么?
  她对音乐有敏锐的反应,这个女孩,这个小提琴手,她妖嬈淫荡,耽于声色,饱蕴肉欲,她可以把这一切表现在音乐上,如果她知道如何充分凭籍它,依赖它,那会怎么样呢?
  他感到烦躁不安。那种不同寻常的能量,那种促使他进入她房间的平静心态己离他远去,任他疲乏却坐立不安,任他恼火却无可奈何。
  要是在过去,他会轻易地拥有一个女人,随意地去撩拨她,他的手指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释放出令人震颤的情欲。他下意识地屈了屈手指,伸展开又握成拳头。这不过是简单的条件反射。他知道,他的手再也不可能復原,再也不会有往日的魔力。
  早晨的空气清新芬芳,昨夜的一场暴雨洗尽了尘世的积垢。塞雷娜早早就醒来了,天刚彼晓的时候,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马克斯一个人酣睡著。昨晚她只离开过他两次,一次是去看弗朗西丝卡的到来,另一次是和米卡共饮白兰地酒。现在好奇心驱使她很快套上睡袍,去找米卡。
  米卡当然还是在阳台上,喝著咖啡,米达斯匍伏在他面前的长桌上。
  「早安,亲爱的,」她说道,轻盈地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然后挥手驱赶那只猫,「走开,米达斯,你不能跑到桌上来的。」作为回答。那只大黄猫恶狠狠地睁开一只眼,塞雷娜吃了一惊。
  「别管它,塞雷娜,」米卡说,他脸露出不快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咖啡,却没有给塞雷娜倒。
  现在猫和它的主人的情绪都糟透了。本能告诉塞霄娜,她必须保持安静,留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但是塞雷娜有点迫不及待了,「米卡?怎么回事,亲爱的?发生什么了?」
  听到她的话,他抬眼看著她。「我没有把握,昨晚我试著给她弹奏《水之韵》,手指大笨拙,不灵活,我想,远远达不到你的标准。音乐的韵味把握的不好,动力的形成也不准确,不过,我感到她对音乐倒能产生共鸣。」
  她一阵狂喜,这下可随他去了,听任他自行其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她知道不能流露出此刻的想法。「昨晚我听到那曲子了,那时夜已经很深,暴风雨把我吵醒了。」她很自然地说,打破沉默,「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韩德尔的音乐。」
  「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不过,那场暴风雨实在太好了。」他说,想起了昨晚划破夜空的闪电。
  「确实不错,亲爱的。」塞雷娜说。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让沉默继续下去。她拿起一块咸肉引诱米达斯,让那猫灵巧地、挑剔地从她手指里攫取咸肉。最后她再一次打破沉默,「那么她演奏得如何?」
  米卡心神不安地用戴著黑皮手套的指头敲击著桌面。「非常出色,我想,也许是很出色,我不能肯定,塞雷娜,我没有做出决定。你想试试吗?」
  「当然。《水之韵》,你看怎么样?我为什么不……」
  「不,这曲子不合适,」他打断她的话。
  「但是,我们能追求这曲子的主题,」她说,「我何不带她去游泳?我想见见她,」
  他们的相遇。在她玻璃色的眼睛深处,他读到了他们的过去,看到了音乐。如果她知道他蓝色的眼睛后隐藏著不安和忧虑,她更不会有任何表示了。
  「是的,是的,我想你得见见她,」他赞同道,「马克斯在哪?」
  「可能还睡著,他太累了,我想,」她说,语气很愜意、甜蜜,「怎么?你现在就要见他吗?这太好了,米卡。」
  「是的,」他说,他突然做出了决定,「我要见他,我一直在犹豫著,我想这多么不容易……一个朋友,你知道,一个老朋友大老远来,但是,他带著个女孩,昨晚……」
  「弗兰卡。」塞雷娜脱口而出。
  「是的,」他点点头。「它不像我想像的那样难对付。」
  「我很高兴,」她答道,「真的很高兴。」
  「马克斯的计划对她来说怎么样,塞雷娜?你是如何考虑的?」
  「我们还没有真正讨论这个问题。」塞雷娜手指抚弄著脖子上的金项链。
  「我知道,」米卡冷冰冰他说,「马克斯总是对你感兴趣,」他又缓慢地加了一句,「这有点太不像话了,如果......」
  「太不像话了,是吗?」她也冷冷地说,没等他开口,她就站起来,走回到别墅里去。当她迈上楼梯时,她对米卡的一肚子恼火又烟消云散了。她想,他心里有点失衡了。那个女孩对音乐能产生共呜,这样的话,就增大了他们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她思索著,敲响『绿屋』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哦,」弗兰卡说,样子很吃惊,手里抓著披在身上的浴巾。这个性感的、肤色健康的白种女人和面目可憎的管家大不相同,正是她一直所期待的那种女人。「你是………」
  「我是塞雷娜,」她说著,轻盈地走进门来,其他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无用的。「我衷心欢迎你到这里来。你睡得好吗?」
  她能睡得好吗?她看上去精疲力竭,身体像脱了臼似的疲倦。聪明的塞雷娜并不指望弗兰卡回答什么。
  「米卡在阳台上,我想你可能打算下楼找我们,也许可以游游泳。」塞雷娜老练地用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和照片上不完全一样,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难怪米卡会感兴趣。她笑了笑,温馨、亲切的微笑很快让弗兰卡摆脱了拘谨和不安。
  「游泳实在是好极了,不过我没有带游泳衣,我有点害怕,」弗兰卡答道。眼前这个女主人塞雷娜,她看上去很友善,很真挚,她早先的疑虑和担忧渐渐消融。
  「我可以借你一条,我想,我俩的身材差不多。何不随我来,到我的房间去?」塞雷娜一边说著,一边就把那女孩拉出屋子,下到门厅,「我就住在这儿,一点也不远。我知道我会有适合你的东西。」
  弗兰卡走进塞雷娜的房间,他从未见过如此奢华宽敞的屋子。一张巨大的床,一堵覆盖整个镜子的墙,插满鲜花的大花瓶……她的眼睛被壁龕里的油画吸引住,一对男女亲热地拥揽在一起,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
  「试试这个,」塞雷娜说著,递给她一只外面还包著玻璃纸的小包,「我还没有穿过它。」
  她接过泳装,想谢谢塞雷娜,并准备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但是她一下于怔住了,她看见塞雷娜轻快地脱掉睡袍,浑身赤裸著,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她的乳房要比弗兰卡高耸的乳房还要大,还要丰满,她的手腕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结合处光滑无毛。
  「试试看,是不是合身。」塞雷娜直率地建议道,她示意弗兰卡拿掉身上的浴巾。
  她们的目光相遇。塞雷娜的琥珀色眼睛深沉而有吸引力,似乎藏著无穷的奥妙。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人迷恋沉醉。弗兰卡几乎不加思索,就让浴巾滑落下来。
  啊,是的,弗兰卡的确很肉感,很有诱惑力,塞雷娜想。结实的,圆润的乳房,美极了。
  「你的屁股比我的小,」她对弗兰卡说,「不过没什么关系,你穿上它看看。」
  这是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窄窄的裤襠刚好遮住她隐秘的地方。
  「正合适,我很高兴,」塞雷娜愉快满意地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测试这位小提琴手反应的机会。「不过当然你没想到去游泳。我有些在罗马买的奇妙的东西,对敏感的皮肤绝对好。你不妨涂抹一点,我这就为你拿去,」她说著,走到另一个房间。
  「好的,我不……」
  「什么?」塞雷娜问,手里拿著个小瓶子又折回来,「躺到床上去,伸展四肢,尽量把腿分得开一些,这样好替你抹油膏,」她喋喋不休地继续说道,把弗兰卡拉到床边。
  「好。现在你把脚放在地上,尽可能把大腿分开,分得越大越好,我涂抹抽膏的时候,你可以躺下往后仰。『脱毛』。这个词是不是不雅,有点粗俗?但是运用得很广泛。在东方,你知道,那些东方人相信剃去阴毛能增强快感。这其实是个很古老的信仰,甚至在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希腊的花瓶上,也反应出这种信仰。」塞雷娜嘮嘮叨叨,毫不掩饰地说著,她的话让弗兰卡既感到安慰又感到迷惑。
  弗兰卡感到塞雷娜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著她的大腿内侧,不时停下来拔去游逸出来的阴毛,然后又在那地方抹上芳香的油膏,使劲地按摩。
  「这样就可以消除任何刺痛了,」塞雷娜柔声说。桉树油滋润著,抚慰著她的皮肤,也使她的情欲向周身四散开,舒服极了。她的手指剧烈地,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塞雷娜把剩下的油膏涂抹在弗兰卡身上。
  弗兰卡的呼吸渐趋平缓,不再像刚才那样气喘吁吁,暴露出她难捺的情欲。她神弛意怠,虽然还残留著灼人的激情,但不再痛苦的臆想著抓住塞雷娜,让她用嘴用舌头来刺激自己。
  「好。完成了,」塞雷娜说著站起来,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是不是别人帮你做这些事,要比自己做更舒服,更容易些?」
  「是的,要容易得多,舒服得多。」弗兰卡赞同地说,她睁开眼睛,竭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日后我会很高兴回报这份快感的。」
  「我们该下去了,」塞雷娜说,「游泳池就在阳台那边,你肯定也想喝杯咖啡了。」她在抽屉里翻寻著,找到一件窄小的白色比基尼泳装,和她借给弗兰卡的那条一模一样,刚好包住半个屁服。她的手扭向后,准备解开乳罩的扣子,她发现弗兰卡的手已在那里,冰凉的,光滑的,顺著她的背摸索著。
  「塞雷娜,让我来,这些东西总是让人尴尬和难堪,哦,我解开了。」但是她的手井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站在她身后,比刚才靠得更近了,她的奶头刚好蹭著塞雷娜的脊背。她把手移向前,放在塞雷娜诱人、车满的乳房下,完全没有必要地微微调整著遮住她奶头的乳罩。
  胆子真大,塞雷娜想。她的奶头有了反应,慢慢翘起来。她是个悟性极高,进步很快的学生。也许弗兰卡能够証明她正是米卡需要的那种挑战者。
  第五章 水的游戏
  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胸脯上,她把头朝后仰去,冰凉的水托著她的身体。一股爱液猛地从下体涌出,她的奶头绷紧缩拢,欲火灼烤著她的皮肤。
  塞雷娜从房间里出来,一时还不太适应充满阳光的阳台,她停了一下。让眼睛习惯了灼热刺目的光线。弗兰卡跟在塞雷娜身后,踉蹌了一下才站稳。这轻微的响声惊动了米达斯,它睁开眼喵地叫了一声,顺著它的眼神望过去,麦克斯和米卡朝拱门望了一眼。
  这是幅动人的画面。塞雷娜一动不动地站著,重心在一条腿上,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著,黑色的头发鬆散地披在肩上,眼睛半闭著,以免阳光的照射。娇好诱人的身材沐浴在阳光中,浑身像镀了一层金色。她几乎赤裸著,只有那件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遮住了一点她的白晰光滑的身体。她的乳房在紧身的泳装下高耸著,乳头也被勒得轮廓毕现,在她身边稍后一点,侧身站著弗兰卡,她刚才差点跌倒,一只手还轻轻搭在塞雷娜的肩头。她的满头红发散在背上,像一片潮水,在阳光下闪著火一般的光芒。
  如果穿的衣服多一点,她们俩看起来会像一对姐妹,但现在几乎是裸露著身体,两人的区别便很明显,很突出。塞雷娜丰腴饱满,弗兰卡则纤弱苗条,屁股尖尖的,小腹平坦,而胸脯却高耸尖挺。在阳台白色墙壁的映衬下,她俩看上去竟有些虚幻,就像是白日梦里的艷遇。
  麦克斯看得有点发呆,口于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所反应变得硬硬的。这时米卡咳了一下,打破沉静。
  「想加入我们吗?」他戴著黑手套的手抬了一下,算是发出邀请,但太阳眼镜后的表情却是读不懂的。
  塞雷娜裊裊裊裊婷婷地朝他们走去,带著一种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的女人的优雅的性感。她知道自己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当然,亲爱的,我相信弗兰卡也想来杯咖啡,你好啊,麦克斯,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塞雷娜。」他尽量回答得很随意,他还在想著昨天的塞雷娜。昨天的她是那么令人不可思议,就像个疯狂的荡妇,让他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猛烈的高潮。她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女主人。
  「你们俩是不是正在叙著过去的时光?」塞雷娜接著说道,看了桌子一眼,「弗兰卡,干嘛不坐下,我要点咖啡,或许你喜欢冰咖啡?天太热了,有点叫人受不了,要不来些香摈和橘子汁。」
  她一直在说著,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很迷人,这两个男人会被她吸引住。在麦克斯和米卡之间有一种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为两人许久不见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她可以感觉到麦克斯的眼光游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著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她注意到他时不时也会飞快地瞥弗兰卡一眼。
  「这真是个可爱的早晨。我说服了弗兰卡和我们一起游泳。米卡,一块来好吗?我们已很久不用这个游泳池了,这太可惜了。」她还在喋喋不休他说著。弗兰卡有点紧张,她不时地去看正在喝茶的米卡。米卡呢?他背靠在椅子上,他很明白塞雷娜这番话的含义。
  「哈,麦迪,谢谢你。诸位,喝什么?咖啡。香摈,这是桔子汁?是掺在一起,还是分开喝?」托盘里放著刚刚从地窖里取出的散发著诱人芳香的『蓝山』香檳,还有刚出炉的烤得焦黄的面包和气味浓郁的橘子汁,「你们得尝尝,麦迪每天早晨都烤的、味道棒极了。」塞雷娜客气地让著。
  米卡没有理会她的这番话,还朝他皱了一下眉,塞雷娜看了他一眼,又望著别处,手指随意地抚弄著她颈上的重重的金项链。
  对米卡和塞雷娜之间这种无声的交流,弗兰卡甚是好奇。她一边喝著咖啡,一边偷偷打量著米卡,就是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在前一天晚上曾经把双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把她的身体当成一把小提琴,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抚弄,就像在拨弹著琴弦一样,令她应和著他,浮想联翩,如人梦境,她感到他的存在如一个巨大的磁场。
  塞雷娜留意到了弗兰卡对米卡目不转睛的注视,她露出了一丝笑意,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当走过麦克斯身边时,故意用半裸著的屁股蹭了他肩膀一下,然后停在米卡身后,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去游泳,弗兰卡?」塞雷娜间道,弗兰卡身体往后一仰,抬起头看著塞雷娜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种让她消除疑虑的眼神。
  「好的,我很乐意去。」她一边说著,一边起身整理头发,她把散在肩头的长发扎成了一根粗粗的辫子。
  「和我们一块去吗,麦克斯?」塞雷娜邀请他道,手还放在米卡的肩头。当麦克斯看著塞雷娜长的手指还搭在米卡有力的肩头时,他想,米卡和塞雷娜之间一定有著别人无法了解的东西。他一直无法懂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性的妒忌。他经常在想,在巴黎那疯狂的一夜之后,难道……
  「麦克斯,游泳去?」
  「我过会儿再去,塞雷娜,」他努力回过神来,「有几件事我得先和米卡商量一下。」
  弗兰卡站起身和塞雷娜手挽手地沿著从阳台伸到游泳池边的台阶走著,她身后粗粗的辫子像一只巨蟒,她每走一步,它便在身后来回晃著。麦克斯远远地望著她俩,又在心里暗暗地比较著她们的身材。尽管弗兰卡的身体也令他心动,但更让他著迷的还是塞雷娜。

  「怎么样,麦克斯?」米卡的语气是平淡的。
  麦克斯很不情愿地把眼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是这样的,米卡,我想解释一下有关弗兰卡的一些事,真的,但是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知道我不该问你的……」
  「我的手,我承认,我可能大敏感了,」米卡平静地说道,他看著自己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双手,尽管天气很热,「其他的解释也没必要了,塞雷娜已经和我讨论过你的提议,我还没有作最后决定。」
  「但是她有潜力的,你难道不这么认为?」麦克斯著急地辩解著,」当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让我想起了塞雷娜。」
  「塞雷娜?」米卡沉思著。
  「很奇怪,是吗?她们有相似之处,当然并不完全相像。」两人一同朝池边望去,弗兰卡和塞雷娜正站在游泳池的边沿上,准备跳水。她们半裸的胴体沉静而优雅,正期待著清凉碧绿的池水拥抱她们。
  「你这样认为是有点让我难以理解,」米卡过了许久后说道:「当我初次看到她的照片时,她是让我联想到什么人。我们慢慢来吧,」他突然加了一句,「我需要多一点时间考虑。」
  「时间?」麦克斯有点不解地问道,「我以为……」
  「在我作出决定时,你可能愿意和她们待在一起?」
  这是个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了。
  清澈的水在椭圆形的游泳池里沐浴著阳光,闪耀出蓝幽幽的光芒,水池毗邻著粘土砌成的花圃,里面鲜花紫嫣红,争妍斗艷。水池的另一边连著经过精心修剪的草坪。池子的周围密密匝匝地栽著深绿色的灌木丛,可以防止外人的窥视。在游泳池旁的贴砖地面上,散放著折叠躺椅。
  塞雷娜熟练地潜入水中,像鯊鱼一样在水里畅游。弗兰卡犹豫了一会儿,估计一下池水的深浅,然后跟著下水。当她们一齐浮出水面的时候,弗兰卡隐隐约约听到从阳台上传来韩德尔的《水之韵》。
  一阵快感的震颤让她神情恍惚,一股热流在她的血管里奔腾,她下意识地摇晃著,扭动著,似乎应和著残存在记忆中的音乐旋律。她用手指拨动著池水,像是在随著乐曲起舞,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胸脯上,她把头朝后仰去,冰凉的水托著她的身体。一股爱液猛地从下体涌出,她能够感觉到大腿上的肌肉在颤动,她的奶头绷紧缩拢,欲火灼烤著她的皮肤。她任自己的手在水面慢慢地飘流,缓缓移动在曲线优美的乳房边。她想起了米卡,想起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和下体里流动,被激起的炽热的情欲在身体里膨胀著。
  乐曲声越来越大,欢快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荡漾著。她身体的躁动也逐渐猛烈起来,那种愉快的感觉震颤地穿过周身的血管。
  塞雷娜一只肘随便地撑在水池边,目不转睛地看著弗兰卡。她看得出音乐让弗兰卡有了反应,曾经有过的肉体的欲望似乎又被唤起,米卡昨晚肯定与她有过云雨之情,多聪明的米卡!他对韩德尔的乐曲,理解的是多么准确。
  音乐声渐渐逝去,弗兰卡觉得身体僵硬,欲望在两腿之间有节奏地搏动著,如敲著有力持久的鼓点。欲流高涨,似乎要吞没她。
  塞雷娜往阳台上瞥去,米卡正独自站在通向阳台的阶梯上,他的眼睛注视著弗兰卡。塞雷娜朝他扬了扬眉毛,他知道这是塞雷娜向他示意,他转过头去,耸了耸肩。
  「米卡?我不是这个意思。」塞雷娜小声低语,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音乐声臭然而止,沉浸在欲望中的弗兰卡猛地吃了一惊。她睁开眼睛,突然的宁静让她觉得很压抑,难以忍受,塞雷娜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
  麦克斯懒洋洋地靠在池边的躺椅上,一副茫然的样子。有那么一会儿,他肯定弗兰卡就要在水里随著音乐进入高潮。
  「弗兰卡,我们去休息一下。」塞雷娜的声音很温柔,和米卡沙哑的嗓音同样具有一种说服力。她感觉到塞雷娜的手拂弄著她的头发,解开发带,让头发披散在肩上和背上。塞雷娜低语著,她的声音平静柔和,弗兰卡觉得体内骚动的情欲渐渐平息下来。
  「一开始总是不太顺利的,」她说著,「况且,对你来说还特别的难,因为你还没有选定一个让米卡满意的合适的曲子。不过你小提琴拉得非常好,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能有如此高的水准已很不简单了,你觉得好些了吗?」
  塞雷娜热情的话语多少抚慰了一下弗兰卡受挫失意的心情,「是的,是的,我很好,」弗兰卡答道,她记起了米卡的话,「身体就是小提琴。我想……我想我会明白的。」
  「我觉得你可以,」塞雷娜说,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我们去和米卡谈谈,」她轻巧自如地从水里站起来,向阳台走去。
  当她经过麦克斯躺著的地方时,麦克斯一把抓往她的手,「塞雷娜,怎么样了?」
  她停了一会儿,手指仍和他的缠在一起,他们同枕共眠的记忆让他情不自禁地要拉近她去吻她的头发。她推开他,但仍紧紧地抓著他的手。「你要信任我,麦克斯,」她轻轻他说道,「我得去和米卡谈谈,相信我,这会给你带来最大的好处。」
  「塞雷娜你必须知道……」
  「待会儿再说,麦克斯,你为什么不去游一会儿泳呢?」她鬆开他的手朝阳台走去。
  塞雷娜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他说:「米卡,她很不错,她的身体可以记住音乐,不过,我们还得正确地引导她。」
  「我告诉过你,曲子选错了。」他指出。
  「我知道,」她沉思著,「那么,你怎么看她呢?」
  「我不知道,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著各种可能性,但我甚至找不到一位适合她的作曲家,巴赫是适合我的,他的曲子不适合由女人来演奏,这确实是个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曾认为一个女人有能力成为一流的小提琴家。小提琴是女人,得由男人来演奏。」
  「大男人主义!」她脱口而出。她知道这种看法在男性小提琴手中间是很普遍的,「亲爱的,没关系,我们会想出来的,但我们应该告诉他们……」
  「真实的情况?」他打断她,他清楚她的思维方式。
  「当然不是全部真情,」她有点惊讶地回答道,「也许连一半都不需要。但弗兰卡有些疑心,我们得告诉他们一点什么,这样才能更好的合作。当然,这要由你来决定。」
  「那么,你是很乐意信任他们嘍。」
  「信任他们?你这个想法真荒唐!」
  他鬆了口气,「我们需要合适的音乐,」米卡慢慢说道。
  「你来写,」塞雷娜不加思索地回答。她的思绪已经飞走了,作出决定是重要的第一步,音乐会有的,她提高了嗓门:「麦克斯、弗兰卡,过来好吗?」
  米卡是有这个能力的,他不怀疑这一点,他能感到他的大脑已经在开始工作了,他沉浸在思索中,连她的存在都忘了,甚至都没意识到麦克斯和弗兰卡已走上阳台,坐在了椅子上。
  塞雷娜给自己倒了杯橘子汁,等著米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最后他摇了摇头,拿下太阳镜,看著弗兰卡,这是长久的赞许的一瞥,然后他又看了塞雷娜一眼。他张开手指,开始说话。
  「一个小提琴家的第一种乐器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必须有活力,有平衡感,有流动感。创造出的乐声必须像小提琴拉出的一样流畅自然,这就需要他具有细微的感悟力和敏感的身体。他要有很好的乐感,在数小时的连续演奏中,他不仅要抗得住疲劳,还要集中精力,你的思想和身体都必须是敞开的,要有接受力。有的人需要反覆领悟,有的人甚至使用药物。塞雷娜和我已找到了一种方法,一种非常奏效的方法,来达到我刚刚提到的那种境界。」
  他终于肯了。麦克斯狂喜地想著,锁在门后的秘密他就要揭开了,他准备教她了。
  弗兰卡静静聆听著他的话,全神贯注地望著他。
  「我会为她找一些东西来演奏的,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我们进一步合作下去,事情的脉络便会清晰的。现在我建议你们讨论一下那些烦人的合约细节。」说完,他站起身,消失在别墅里。
  塞雷娜微笑著,手指抚弄著她颈上的沉沉的金项链。麦克斯还是一脸迷惑,虽然米卡已经给了明白的暗示,但他仍没有给弗兰卡足够的信息,去指导她如何开始,没有任问主题,还是一个空架子等著搭。
  塞雷娜又笑了,她总是一个即兴演奏者,她以自己的方式与米卡并驾齐驱,她不习惯于墨守成规的音乐,从精神上她更像一个吉普赛小提琴手,倾向于一种不可知的境界,一种即兴演奏,她更欣赏的是那种清新与不定的风格。
  当然,任何事情她只试一次,但如果她喜欢,也会再次尝试,直到成功,她和米卡不同之处只是她没有专业技巧。她一边想,一边注视著麦克斯和弗兰卡。
  音乐和性。
  性和音乐。
  这两者只是同一硬币的正反两面,两者都在一种自然的节奏中迈向一种不可阻挡的高潮,他们彼此相通,这该是一种幸运。
  「我真高兴,米卡决定解释一切,我得承认我有点吃惊。」她的嗓音有点沙哑,麦克斯点头表示同意。
  等一下,在他脑中有一种声音轻声提醒他,解释一切?确切地说,米卡什么也没解释,小提琴、身体……一个演奏者就是演奏者,优秀的能赚钱,蹩脚的赚不到,剩下的就是业余的了。一生中你发现了一颗明星,然后还期望另一颗的出现。
  塞雷娜可以看出麦克斯眼中的疑问,但这并不会使她为难,她扭头望了弗兰卡一眼,她冷灰色的眼睛正看著她。
  「我们于嘛不再回到游泳池里。」塞雷娜很随意他说著,身子稍向前倾,手伸向背后,解开了奶罩的带子,她的胸脯一下子裸露出来,两个成熟的泛著金色光环的乳房上有著大大的玫瑰色的乳头。
  他们的眼睛一下子盯在她身上。「我们可以晒晒日光浴,我最恨日光浴或是游泳时,身上因为穿著泳衣而被晒出一道道的痕迹。你呢,弗兰卡,麦迪会来收拾这儿的。」她很自在,一点都不觉得什么,很显然她似乎没意识到,她已经改变了这里的气氛,她带来一股充满情欲的热量。
  塞雷娜懒懒地站起身,享受著空气中那种醉人的。令人震颤的气氛,还有麦克斯眼中飢渴的欲火。「麦克斯,带点香摈和桔子汁好吗?」
  她闲适地朝游泳池走去,她还要再试试弗兰卡的职业水准。她要拓宽弗兰卡的界限,就得知道在弗兰卡的演奏中可能出现的障碍会是什么。对于女人的触摸,弗兰卡是何所反应的,这点今早已经在那个场景中得到証实,但是面对一个女人,她可能总会有些不习惯,或是有点被骇住了。
  那么米卡应该给他点什么做做呢?她一边想著,一边坐在了一张躺椅上。也许对她即将做的事,他也会感到吃惊,但也许他对她的渴望会让他消除些不安和疑虑,而且在潜意识里他还是被弗兰卡吸引的。她让自己的思绪随意地流淌著。她让比基尼从身体上自然地滑落下来,然后舒适地躺下。她裸露的胴体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眼光中,最重要的,她提醒自己,是米卡曾说过的身体的完全投入,这需要时间来达到这种境界。
  也许还会牵扯到其他东西的,她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她感到有点热。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这里有一些防晒油,你愿意给我往背上搽点吗?」
  她在想,谁会对她的请求有所反应呢?不管是谁,这并不重要。随后她感觉到指尖上的防晒油滑过她的肩膀,顺著每一根脊骨,在她的臀部稍稍迟疑地停顿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是麦克斯还是弗兰卡。她微微动了一下,把这个人的双手往下拉了一点,放在她的股沟上,但这双手很快又回到她的脊背和肩头上来。
  「请全身都涂上,」她喃喃地说,「我不想给晒坏了,哦,这样好多了。」她感到这双手更加自如了,手上的防晒油也多了些,温润的掌心在她的背部和臀部来回摩擦著,这是麦克斯的手,弗兰卡一定在旁边看著。
  她把腿分得更开些,她觉得这双手继续往下滑去,停在她的大腿上,一个手指在她的股沟间掠过,「米卡提到的要全身心投入,是不是有点太玄妙?」她慢慢说著,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小提琴家必须用他的身体来感觉音乐,要有高超的领悟力,」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著麦克斯的眼睛,「再多些,好吗?」
  他费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身体充分地裸露在他面前,充满了情欲和肉感。在八月的骄阳下,显得如此完美。他甚至看见了她粉红色的阴部,他感到自己的那东西已经在顶著他的牛仔裤了,他也知道弗兰卡就在旁边。
  「麦克斯,亲爱的,你还穿著衣服,」塞雷娜媚声说道,「你一定要脱下来,你穿得大多了。」
  他笑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塞雷娜,我......」
  「还有弗兰卡,干嘛不脱下你的泳衣?你身上很快就要被晒得一道一道的。」塞雷娜的嗓晋有些嘶哑。
  「身体的投入,」弗兰卡自语道,眼睛看著塞雷娜,「我想,也许……」
  「不,这不需要考虑,」塞雷娜告诫道,「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只要投入。」她从躺椅上站起身,立在弗兰卡面前,把手伸到她背后,鬆开了弗兰卡的比基尼乳罩。她们靠得是如此近,彼此的乳头几乎碰到一块,塞雷娜的手沿著弗兰卡的臀部往下,找到了绷紧的比基尼泳裤的带子,解了开来,弗兰卡的泳衣一下子滑到了她的脚踝。弗兰卡往外跨了一步,但塞雷娜按住了她,让她等一下,「麦克斯,把防晒油递给我。」她说著,并未转身。
  「塞雷娜,我……」
  「麦克斯,防晒油,」她又说了一遍,伸出手去。他一声不吭地把防晒油放进她张开的手中。
  塞雷娜用轻柔的节奏抚摸著弗兰卡的肩头,因为长时间拉小提琴,她的下顎有一处皮肤显得通红,她格外小心地在那多停了一会儿,然后顺著她的胳膊,把油脂涂在她的第一根手指,她能感到弗兰卡脉搏的跳动。
  她把手移到了弗兰卡的胸部,又滑向她的肚脐,触摸著她坚挺的奶头。
  她以极大的耐心涂抹著弗兰卡的每一寸肌肤,除了她坚挺的乳头和她的阴毛下隐约可见的粉红色性感中心。
  弗兰卡的全部身心沉浸在塞雷娜的抚摸里,应和著她,她能感到她已经有些潮湿,她的那个地方在颤栗著,她的奶头也感到一种温暖的,不可遏止的电流的冲击。
  「结构和平衡。」塞雷娜喃喃轻语,感到弗兰卡大腿内侧的肌肉绷紧,并开始不断地颤抖。
  弗兰卡被情欲吞没了,「结构和平衡。」她重覆了一句,感到那抹了抽的手在她的躯体上游弋,一阵火辣辣的冲动散射到她的腹部。
  「高音,你明白,必须得调和,」塞雷娜轻声说,「想著巴赫的曲子。」
  「巴赫的曲子,」弗兰卡心不在焉地重覆了一遍,她竭力想集中精神,控制自己高涨的情欲。她的奶头正膨胀著,硬梆梆的,似乎在乞求嘴和牙齿的吸吮。她的身体舒展著、扩张著,好像是配合著塞雷娜手指的亲抚,那手指正顺著她大腿的曲线轻柔地摩挲著。
  「麦克斯?你来涂一下她的背。」
  「塞雷娜!塞雷娜,我……」
  「麦克斯,我需要你帮助我。」她的声音轻柔的,诱人的,几乎不容推辞。
  他回过神来,但还懵懵懂懂的,他向她们走过去,他的脑子里在剧烈地转动著,想搞清楚塞雷娜对巴赫曲子的神秘理解。弗兰卡和塞雷娜性感的胴体让他心动,他想著如何去把玩这迷人的肉体。欲火烧起来,肆无忌惮地在他体内奔突翻腾著。
  他站在弗兰卡身后,越过她的肩头,直视著塞雷娜的眼睛。在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著火辣辣的野性光芒,他伸出手,塞雷娜在他手掌里倒了些防晒油,然后把他的双手放在弗兰卡的肩头,塞雷娜则面对弗兰卡站著。麦克斯和塞雷娜的手一起在弗兰卡的温暖的身体上有节奏地抚弄著,他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撩人的香水味。
  麦克斯迷失在塞雷娜默默地注视中,他手在弗兰卡涂满了油脂的背上上下下滑动著,同时他几乎感到了塞雷娜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动著。是弗兰卡瘦长的、肉感的身体阻隔了他们。
  她被裹住了,被一种颤粟的欲望包围著,她的肩膀和脊背是属于这双男人的手,而她的胸脯则被这个有一双敏感细长手指的女人所拥有。她很不情愿地拱了拱屁股,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硬硬的东西,她又扭动了一下腰肢,她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温湿的嘴唇,这就像是一首充满情欲的令人陶醉的交响乐。
  她的小腹在激烈地震撼著,她感到那地方也在跳动著,她的心脏颤栗著,她已经迷失了自己,全身充满了欲火。
  「麦克斯,亲爱的,你还穿著衣服。」塞雷娜柔声说道。
  塞雷娜稍向前倾,越过弗兰卡瘦削的肩头,舌头舔著自己的嘴唇。麦克斯不失时机地迎上去,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弗兰卡的腰。
  他的舌头在她的嘴巴上探索著,先是她的下唇,然后寻到了她的牙齿,而他的手也没闲著,在弗兰卡的臀部摩擦著,他抬起一只手,用力搂住了塞雷娜的脖子,更有力地亲吻著。弗兰卡也很情愿地又向前倾,她的乳房压迫著塞雷娜的乳房。弗兰卡光滑的涂了防晒油的背和他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一起。麦克斯有力地吻著塞雷娜,他迫使塞雷娜张大了嘴,来迎接他的进一步侵入,他用舌头继续深入著,在塞雷娜的嘴里不停地搅拌著,抽动著,就像是在用著他的第二根利箭。
  当他移开他的嘴时,他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耳边。耳边轰鸣著巨大的声响,他现在已经太坚挺了,他不再有别的想法,只想用他的身体去顶撞,来发泄自己的欲火。
  弗兰步被他们两具烘热的身体夹在中间,感受到一阵阵的热量涌人她的体内,她自己也颤抖著,燃烧著,叫唤著。
  「麦克斯,你还穿著衣服呢。」塞雷娜笑道,她温柔地把弗兰卡从他们的包围中解脱出来,她把她领到了游泳池边的草地上,弗兰卡跟著她,一起躺在了嫩绿的草坪上。她感到塞雷娜的手在抚弄她的膝盖,便下意识地把两腿张得更大些。塞雷娜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麦克斯犹豫了一下,然后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裸体站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挺过,就如发情的动物在寻找配偶。塞雷娜微笑著示意他背对著弗兰卡躺下来。他还在回味著刚刚他们隔著一具温暖的肉体亲吻的那一幕。
  草地给太阳晒得很温和,还散发著一阵阵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弗兰卡闭上眼,专心地享受著她身边的这对男女带给她的喜悦。她全身舒展而放鬆,裸露在阳光和空气中,很快的,她知道会有另一种震撼包围她的。
  「我能感受到一种欲火,」塞雷娜喘息著,琥珀色的眼睛迎著麦克斯火辣辣的目光。她用食指轻轻地抚弄著弗兰卡的奶头,感到了她在颤动。
  弗兰卡呻吟著,她感到一根手指在轻缓的拨弄她的奶头,一阵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当又一只手搭在她的另一个奶头上时,她几乎要窒息。这只不同的手在她的奶头上跳动著,两具光滑的身体挤压著她,摩擦著她的皮肤,她感到自己的欲火更加强烈,更加不可扼制。
  她差点要被体内的热量融化了,她渴望牙齿和舌头,渴望著有男人把她推向高潮,让她与大地融为一体。
  「慢板,弗兰卡,」塞雷娜轻语著,「现在是慢板。」
  慢慢地,难以置信的缓慢。她期待著、几乎不敢呼吸,她感到有两根手指挪开了她的胸脯,随意地滑向她的小腹。与此同时,有两张潮湿的嘴唇在亲吻著她的两个奶头。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请求道:「快点结束,塞雷娜。」她急促地喘息著,几乎已不能言语。
  「慢板。」塞雷娜坚持著。
  那温润的舌头在她胸脯上游动著,弄湿了她的奶头,她不自觉地向上挺著,祈求著更多的吮吸,把她体内无法散去的热量给吸出来。她突然感到她左边的奶子被两瓣嘴唇吸住了,而右边的还是由一只舌柔柔地舔著。
  这是一种强烈的对比,一边坚,一边柔和,男人的嘴充满了欲望和贪婪,在用舌头和牙齿吮吸著她的奶头,饱蓄著力量和欲火;而女人的舌头轻柔而懒散,令人浑身酥麻麻的。这种鲜明的对比刺激著她,让她陷入阵阵颤栗中。她已经完全迷失了,徘徊在欲火的边缘,不能自拔。
  被这种强烈的刺激包围著,坚硬和柔软,弱小和强大。她只剩下一点意识,喃喃低语道:「即兴演奏。」塞雷娜笑了,这是一种充满了惊喜的笑。是的,即兴演奏,她把这个和她的演奏联系在一起了。他们没有看错这个女孩。
  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手,用食指找寻著……。他的手随著她,滑向了她的腰,而她的手指早已在探寻著那隐秘的性感中心。
  弗兰卡的头禁不住又摇摆著,她已感到了塞雷娜的手指在抚弄著她……
  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麦克斯真不是个东西,她需要的当然是一个男人,她需要一个男人来占有她,用她的利箭穿透她、让她达到高潮。虽然麦克斯并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想要的是米卡,只有米卡才能让她陷入盲目兴奋狂热之中,但这个女人不同,她是米卡的一部分,她太甜蜜,太轻柔了,她的手指就像是弗兰卡自己的,它们很技巧地游动在她的身体上。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塞雷娜的手指带给她一阵阵快感,她不停地震颤著,震颤著,就像是在她的小提琴弓在琴弦上歌唱一般。塞雷娜的手指就像她的琴弓一样聪明、灵巧,她的身体极度地放鬆与舒展。她闭著双眼,享受著无限的快乐。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把小提琴,塞雷娜的手指就像是琴弓,但不知为什么,高潮的乐章迟迟不能到来。寒雷娜突然又把手指抬了起来,这令她有些愤怒,因为她的欲火还未燃尽,她还在期待著,期待著高潮。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初次学琴的情景,她用手指拔弄琴弦。她的手抚弄著自己的身体,就像在抚弄她心爱的小提琴,她回想著自己演奏的乐曲,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动著。她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她轻轻地拨弄著。她知道有眼睛在望著她,在审视她,需要她。她继续著,无所顾忌。
  塞雷娜意识到一个新的乐章已经开始了,她的身子离开了弗兰卡。
  瑟奇躲藏在游泳池周围的灌木丛中,远远地望著这一切,眼中充满了愤怒的欲火。他是如此渴望她,她没有权力这样做。自从那天下午麦克斯来过电话后,他就感到了塞雷娜的变化,他记得那天下午,他正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于她,而她也用她琥珀色的眼神引诱他,让他更深入地、更激烈地挑逗她,令她兴奋不已。
  他想像著她身著袒胸露背的黑色衣裙,同麦克斯打招呼的样子。他还记得她随意地摆摆手打发他走开,全然不顾他己然起的欲火,他以为她会再回到他的身边来,会离开这个陌生人,会同他一道去享受肉体的快感。
  他们从未共同与一个女人享乐过,从没有过。当他注视著他们时,他听到了塞雷娜的笑声在荡漾著。他被一种愤怒的欲火剧烈地灼烤著,令他不能忍受。
  她又笑了,一种淫荡的笑,瑟奇感到一阵颤栗,他发现他终于发泄了。
  第六章 变奏曲
  作曲不是空想的,它需要音乐和琴才能完成,就像一个女人要达到高潮,必须得有一个男人一样。
  米卡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里,来回地踱著步子,他的头脑在搜寻著记忆中的音乐,塞雷娜在她的心目中变得既熟悉又陌生。麦克斯火辣辣的眼光追随著塞雷娜的每一个动作,而弗兰卡看著他双手时的那种飢渴,米卡都心中有数。
  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女孩?因为弗兰卡的到来?他逼著自己称呼她的名字,他记得塞雷娜曾逼他这么做,她逼他接受弗兰卡。麦克斯已经看出了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相似之处。
  她很美,有著一头火一般的秀发和一双与众不同的黑色的眉毛。他得承认,她是一个有点竞争力的小提琴手。确实,如她自己所称,她的演奏技巧已十分嫻熟,但是,她的演奏还缺乏一种激情。一把小提琴对它的演奏者来说,意味著一切:是朋友、爱人。情妇、伙伴,也是孩子。但你又不能把自己拴在一把乐器上,仅此不够。他想到这儿,打开了一个橱子,取出最心爱的一把小提琴,这是斯特拉迪瓦瑞思在他晚年制造的,当他创作出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生灵时,他有多大?他想著,打开了琴盒,小心地把盖在琴面上的绒布掀开,那个工匠当时大概有九十岁了,或者还要老些。这把提琴就像是一个年轻的梦,充满了激情和热望,接受一切无邪的信任。
  自己写,塞雷娜曾这么说过。塞雷娜的话不时回响在他耳际,他轻柔地抚摸著这把琴,恋恋不舍地把它放回琴架。完全是无意识的,他又把手放在了摆在一边的另两把琴上,抚弄著它们。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他向塞雷娜撒了谎,他以前从未对塞雷娜说过谎。他知道没人能比得上巴赫,如果能演奏好巴赫的曲子已实不易。作曲不是空想的,它需要音乐和琴才能完成,就像一个女人要达到高潮,必须得有一个男人一样。
  他的脚步停在了那把格雷瑞斯的小提琴面前,他记得他在罗马时曾用这把琴,演奏过巴赫的曲子。这琴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少妇,具有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它比斯特拉迪瓦瑞思更复杂,更需要悉心呵护,你必须用心去演奏。
  在它旁边,放著那把『黄金时代』,那位琴匠制作它时,己有七十多岁了。这把提琴是一个高傲的生灵,它需要的是完美的演奏和完美的乐曲。它对最轻微的触动也会有所回应。如果你全身心地去爱她,她也许会爱你一个夜晚,她会给你极大的耐心,会助你成功。
  它们都是塞雷娜,而且,像塞雷娜一样,『她们』虽然隐居在这里,心却是骚动不安的。『她们』希望在舞台上,以自身的完美,接受众人的仰慕和赞嘆。
  我一定要写,写一首《塞雷娜之歌》,他能把她化做音乐吗?他能用音乐来表现她的热情和奔放吗?如果他能做到,这将是他对她的最终占有,也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最佳表达形式,而且这首曲子将由那个有一头红发和一双灰色眼睛的女孩子来演奏。自从那场事故之后,她是第一个引起他一点兴趣的女孩,他感到这种关系很不自然,却是有趣的。
  他要从对塞雷娜的最初印象开始,她的暖暖的,略带沙哑的笑,刺激著他的耳朵和神经,他还要写她的毛,她的微笑,她黑夜般的头发和她琥珀色的眼睛。
  他要写六个乐章,他突然决定,六个高潮,双倍于巴赫的曲子。他要用六个乐章来描绘他的塞雷娜。每一个乐章描绘一个不同的塞雷娜,每一个乐章都将掀起一个高潮,达到一个顶点。并且每一个乐章都将由一把不同的小提琴来演奏。
  在音乐会上,如果不是因为琴弦突然断了之类的技术性原因,中途换乐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每一把小提琴都有自己的性格,对她的主人来说,她就是情人,彼此默契。但是他要用他最心爱的六把提琴,他闲置已久的六把提琴来表现他的塞雷娜,他要用六把提琴,六个高潮来展示塞雷娜的六个侧面。
  在她激情高涨时,她从不呻吟;在她高潮到来时,她从不叫喊。从这点上,他知道她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她是否在狂乱之中还能找到一条忘却的方法,还是在那最终时刻通过自我调节来释放自己的欲火呢?

  这对他俩来说是一个敏感的禁区,他们很早之前就决定,他们不想通过做爱来使他们的关系危险化。他从未后悔过,他知道,即使不去用身体占有她,她也是属于他的。
  但是现在,他要为她创造六个乐章,六次高潮,他知道只要他完成了这部曲子,她将永远属于他了,这个想法令他振奋,他将用音乐来记录他们俩的亲密。
  但是弗兰卡的演奏能完全表现出这一切吗?她能表现出他将在音乐中抒发的那种充满了欲望的激情吗?她能表现出那种感官的快乐吗?让一个女人来表现一部关于另一个女人的主题,弗兰卡能把这种肉体的现实转化到音乐中去吗?
  想到这儿.他坐在了桌旁,精神有点焕散。
  一股奔腾的激流在她体内涌动著,因为极度的兴奋,她不停地扭动著身体,她闭著眼睛,快乐地叫喊著,眼前浮现的是米卡那双蓝色的眼睛,她终于达到了高潮。
  但是当体内的那股热流渐渐散去时,她带著疲倦和快乐,又回到了现实,她看到的是一片无云的天空。
  是天空,不是米卡的眼睛。
  但这就是她曾见到过的那种蓝色,也是她渴望见到的,需要见到的……这双蓝眼睛令她魂不守舍。他是她的主人,她的导师,是她的一切。这个谜一般的戴著黑手套的男人已经撩拔了她的情欲,即使他不在场,她也为他而欲火焚
  她感到一阵晕眩,便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睛。在她身边,伸手可及的是麦克斯和塞雷娜。塞雷娜正优雅地骑在麦克斯的身上,上下起伏著,弗兰卡迷迷糊糊地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弥漫著肉欲的天地,向别墅走去。
  她心不在焉地在池边捡起了她的比基尼,她还在回味著刚才的情景。她不知她是否做到了塞雷娜希望她做到的投入,是米卡的蓝眼睛帮助了她。
  她对米卡所提到的要把身体当成小提琴的说法,已经有点理解了。突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见米卡!用自己的激情去融化他,让自己的欲火点燃他。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念头,这很自然,她不需要找千百个理由,因为这不真实,她只想要他。
  阳台上空无一人,桌子也收拾乾净了,只剩下那只黄色的猫在懒懒地晒太阳。她弯下腰亲呢地抚摸它,她以为这只猫会像对米卡一样对她,但猫只是喵喵叫著,并不理会她。她因为这拒绝而闷闷不乐。
  她想著自己要不要把比基尼穿上,往里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她赤脚走在大理石地面上,上了楼梯,经过音乐创作室时,她停了下来。
  她猜想他一定正在这里,也许正翻著一大堆乐谱,他曾许诺要为她找点适合她演奏的曲目,一只与众不同的曲子。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把他和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只因那个女人这会儿不在这里。她可以单独地想著他,这似乎有点奇怪。她裸身站在那里,犹豫著……她要他。
  她手心潮湿,她有胆量就这么推开门,溜进去,走到他面前吗?他曾说过让她听塞雷娜的,他一定知道塞雷娜会引导著她,一步步从慢板到高潮。
  本能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独自一人,站在镜子面前,审视著自己。她的皮肤因为涂满了抽脂而光滑发亮,火红的头发披散著,身体还沉浸在高潮过后的兴奋之中。出于好奇,她用手按著乳房,看著奶头很快硬了起来,这也是他会看到的。尖挺的奶头渐渐由粉红到通红,像是在期待他的亲吻,他从未见过她裸体的模样,他只是隔著衣裙触摸过她。如果是现在,他将会感受到她温暖白晰的肌肤和硬挺的奶头。
  她的手指是弓,轻轻触动著琴弦──奶头。她又急不可待地用手指触摸自己的阴部,一阵颤栗直通她的阴部。她的手慢慢深入著,想著他的话,也想著塞雷娜的教诲。
  「慢板。」
  她似乎很倦怠地慢慢地用于指拨弄著自己的奶头,看著奶头周围的那圈晕轮渐渐充满了血色,她感到自己的屁股在轻轻随著隐约的旋律摇摆著。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的手会愿意停留在这儿的。
  音乐声渐渐响起,充斥了她的心房,在她的两腿间荡漾著,她让手慢慢滑向小腹,又不安分地继续探寻著……。她在脑子里想像著他的样子,想像著那双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那冰凉的手指遇到的是一堆暴燃的欲火。她为自己的这一想像而激动不已。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把小提琴,而是一支交响乐队,弦乐器。铜管乐器。打击乐器一齐奏鸣,她的身体在跳动著,就像是一面小鼓在敲打著。她闭上眼,想像著米卡正注视著她,观看她双手的优雅表演。她的身体就像交响乐那样奏著和谐的乐章,她想由他来结束这场演奏。她需要他的硬器来填满她,需要他有力的嘴已来引导她、品尝她、吸吮她,让她进入高潮,她感到那双蓝眼睛在盯著她。
  他己精疲力尽。他一只胳膊撑在地上,扭过头去看著她,她白晰的肌肤因为刚刚的性事而泛著潮红,黑色的头发散乱在草丛里。她闭著眼,呼吸均匀。不知是她睡著了,还是在做著白日梦。他打量著她,高耸的乳房,那玫瑰色的乳头刚刚还含在他嘴中,她的有著柔和曲线的裸体曾骑在他身上,摇曳著。可是,一切已恢復了平静。
  他继续打量著她,眼光停留在她的屁股和张开的大腿上。他不懂这个属于丝质床单和迷人烛光的女人,竟能在这八月的草坪上显得如此安然。
  自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自从多年前巴黎的那个夜晚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她,他的欲火一直在为她而燃烧。现在,他终于再次占有了这个浑身散发著迷人气息的生灵,他梦想成真了。
  不,没有占有,更没重新占有。他得承认这个事实,是她征服了他,是她令他重新享受到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份痴狂,让他攀越一个个新鲜的、不能忍受的颠峰。是她控制著一切,却又悠然自得。
  他想用链子捆绑住她,给她荣华富贵,把她带到一个秘密的不为人知的地方,远离其他男人贪婪的目光,独自享受她的超俗、她的美丽……他要拥有她。
  他曾认为,也许有朝一日,一旦他们再次相遇,他会占有她,蹂躪她,让她尖叫、怒喊,以发泄他积蓄已久的欲火。然后,他便会不再需要她。可是他错了,他要完全拥有她的感觉越来越深,越来越迫切。他要听她大笑,看她微笑,听她说话。他要的不仅是和她做爱,他要每天早晨醒来后都能看见她,吻她。他要一大清早醒来时,听她朗读晨报。他要恋人们之间通常所祈祷得到的一切,而塞雷娜对这些只会不屑一顾。他难道爱上了她?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在回忆著自他到来后与塞雷娜的每一次狂欢,每份性爱。最后,他想到了这一次,这是最能激人情欲的一次,但令人奇怪的是,弗兰卡加深了他对塞雷娜的认识,她不是一个替代者,她是一个幻影。
  下意识地,他感到塞雷娜正睁大了眼望著他。他不想暴露他的想法,便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吻了她的唇,他感到了塞雷娜的微笑。
  「哈,这真是太好了,麦克斯,」她伸了个懒腰,放鬆著自己,「米卡会高兴的。」
  一种男人的自尊和忌妒心理令他反问道:「米卡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他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麦克斯,亲爱的,你没在听我讲吗?你做的十分完美,十分合意,我想……你是严肃的吗?」
  「米卡和我们俩的事有什么关系?」他坚持著。
  「我们俩?」她惊讶地重覆道,「没什么,是我们三个,弗兰卡今天学到了不少,这只是个开始,她会学会更多的,我认为她做得不错,你看呢?」
  他被她的话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他意识到他只能同意她的观点,除非他想背叛自己,但他又觉得很窝心。「是的,是的,当然了,塞雷娜,很好,真的很好。」
  听了他的回答,她有点惊讶地坐起身子,随手拨弄著身边的青草。她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看著那副样子,她存心想逗逗他。
  「我说过的,你是很不错,但太平淡了些,我很想再来一次,来点复杂的玩艺,怎么样?」她的眼中充满了诱惑和奚落。
  他知道,这是一种挑逗,一种引诱,就像她充满了情欲的琥珀色眼睛。
  她是在煽动他,他意识到了这点,为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他几乎在爱著她,可他还不傻。这仅仅是一种肉体的搏斗,他需要了解她,他要以智取胜,让她来要他,永远地需要他……如何做到这点?他需要时间。
  「过一会儿。」他说道。
  「过会见?」她语气里包含著嘲弄,眼睛闪著危险的光
  「是的,过会儿。」他坚决地重覆道,「我太热了……」他一边说一边吻她的鼻尖,「浑身是汗,我想洗个澡,然后吃午饭,还想请你带我参观一下别墅,然后……」他的眼睛、嘴巴贴近她的脸,「我要让你快活地死过去,我的甜心。」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可以看出她要发脾气了,「我没想到房子会这么大,」他随意地加了一句,「有多少年历史?那里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他指著游泳池旁的一条小径问道。他曾经对建筑很感兴趣,「十六世纪建的?」他边说边找衣服。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她反驳道。
  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否选错了话题。
  「你没看到这些砖瓦和拱门?最初的主体部分始建于十六世纪,但一直到本世纪二十年代才完全竣工,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真像一场恶梦。整个大厅运自威尼斯的某个宫殿。」
  听她滔滔不绝的说著,他鬆了口气,不再听她说些什么,只是忙著穿他的牛仔裤。
  「这里的花园非常美,颇具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有一个专门的药草花园是为厨房准备的,还有一个玫瑰园,一条小溪把整个别墅区一分为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玫瑰园吃午饭。」她邀请道,她已怒气全消。
  她意识到她嘲弄麦克斯,是不明智的。他配合得很好,她也不该在她占明显上风的领域里过分地挑剔他,也许,他们将来会用得著他的。
  她站起来,身子滑过麦克斯怀里,揽著他朝别墅走去。
  一小时之后,麦克斯已洗漱完毕,换上一套舒适的名牌服装。他又恢復了自信。他把上午发生的一切在头脑里过滤了一遍,理出了头绪。米卡想教会弗兰卡什么呢?他思索著,他想起在草坪上塞雷娜曾对弗兰卡似乎是面授机宜。她们躺在一起,交换著某种心情,也发泄了情欲。他们想教弗兰卡像对待情人一般对待小提琴。他对自己的这一结论似乎并不满意。难道这样就可以有完美的演奏吗?他怀疑著。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不切题的。米卡急于想为弗兰卡找到合适的曲子演奏,他会帮助她找到合适的曲子的,就像他为自己找到了巴赫一样。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张签有弗兰卡名字的合约。他已经给萨丽打过电话,要她电传一份合约草案来。
  伦敦
  萨丽背靠在那把宽大的黑色皮椅里,两条腿交叉著搁在桌沿上。夏娃在桌于另一边耐心地注视著她,眼中带了一丝淘气。远处,有一面墙大的电视屏幕上映著一个男人在弹钢琴的画面。他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瘦长的个子,高高的颧骨,一綹棕色的头发很艺术化地搭在前额。他的双手优雅地在键盘上滑动著,轻盈、灵巧、突然,声音被关掉了。
  「他很可爱,不是吗?夏娃说道,「他是我所遇见的人中最有前途的一个,这是他的简历。」她取出一叠文件,用细长的手指优雅地夹过来。
  「是吗?」萨丽心不在焉他说道,她在找烟。自从麦克斯离开后,她又开始抽烟了,虽然她恨这点。
  「我想你应该去见见他,萨利,」夏娃还坚持著,「他很年轻,而且充满活力,像许多小伙子一样。目前他正在一家俱乐部弹琴,或许,我可以把他带过来?」「夏娃,你是在开玩笑吗?让每个人都看见他?虽然他还是个无名之辈,但把他带来,这意图是明显的。」
  「只是个玩笑,一个玩笑罢了。」夏娃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尼古拉是她找到的第三个钢琴家。去听他的演奏时,她的小腹常感到一种酥痒,令她头发都兴奋起来。她不知道这种激动是来自于她对他的发现,从此她的事业将步入新的开端,还是因为他的演奏。正因为此,她需要萨丽来帮她判断。她得承认,萨丽在这方面是经验丰富、技高一筹的。
  让萨丽加入她的行列也并非十分困难,她可以利用麦克斯,就说一旦他和弗兰卡的合作失败,她们应该再找一个替补的。
  但她需要时间。她需要时间来了解整个DSIC-O公司、需要时间来判断细节,需要时间来离间萨丽和麦克斯的关系。而且她还需要时间来找一个新星帮她,但不是小提琴手,她不想和DISC-O竞争,她想另辟蹊径。
  「你知道,夏娃,对这件事我没把握。」萨丽的话打断了夏娃的思绪,「我们还没为麦克斯仔细考虑过,一旦他和米卡合作失败,该怎么办?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我为我们这样做而欣喜,但我不敢肯定。」
  夏娃露出微笑,萨丽还不懂她的真正意图,更不知她已在她身边布下的迷魂阵,「这事全在你,」夏娃很自然地边说边起身,绕到桌前,「你看他的那双手,看他在琴键上弹奏时的姿式,」她诱导著她,「你不用耳朵,光看他的双手就能感受到贝多芬的曲子。」
  她还自然地把手搭在萨丽的手臂上,来回抚摸著。她感到萨丽不由自主地颤栗著,她现在已经能很嫻熟地使得对她的触摸有所反应了。哪怕一个随意,亲切的触摸,都能让萨丽的肌肤发热,乳头高耸。
  「我很欣赏你的意见,」夏娃继续说道,「是吗?」萨利不解地重覆道。
  「去见尼古拉,」夏娃提醒他,很快又来了精神,「我们可以在麦克斯的房子里和他见面,这也是工作?」
  「好吧,夏娃,」在她的亲吻下,她已无力再说什么,「好吧。」
  夏娃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她的身体也得到了一种满足。她的嘴巴在萨丽身体的体验和萨丽的强烈反应已让她感到愉悦。她还不想让萨丽也这样侍弄她,她会这样做的,但不是现在,她要先得到想要的。
  她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明智而又聪明的,她这么耐心而又谦卑地跪在萨丽面前取悦她,就像萨丽曾跪在麦克斯面前一样。这样做会使萨丽对自己更有信心,因为在她计划拉拢的DISC-O公司的人中,萨丽是最关键的。很显然,萨丽爱著麦克斯,她忌妒麦克斯同塞雷娜的交往,但是她又忠诚地维护麦克斯的利益。这很奇怪。真的,夏娃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她走过去关掉了录影机。
  「日内瓦有什么消息吗?你有没有收到麦克斯的信件什么的?」她很随意地问道。
  「还没有,」萨丽伸了个懒腰,放鬆著自己,「很奇怪,他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
  「他正忙著和塞雷娜偷情做爱,毫无疑问。」夏娃这么说,她要等著看萨丽变脸。
  「你别忘了,米卡也在,」萨丽皱了一下眉头,「而且弗兰卡也在,我想,麦克斯一定是谈判进展得不顺利,有些事需要时间。米卡不是好对付的。」
  「他的手到底怎么啦?」夏娃寻根究底地问。
  「我不知道,」萨丽缓缓答道,「我想麦克斯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一次车祸,我猜,但详情从未公之于众。那时,他计划在米兰开一场音乐会,他沿著一条海岸线开了几天的车。我们直到塞雷娜打电话说取消音乐会,才晓得出了事。没有说明原因,也没解释什么。麦克斯不得不飞到米兰去收拾那个烂摊子。太糟糕了,这事大概发生在你到公司之前三个月吧?」
  「可能是吧,」夏娃表示同意,「那时候我还在纽约,我想麦克斯帮了塞雷娜不少忙,」她狡猾的加了一句,」米卡待在医院里,事业受挫的她得需要有人依靠。」
  「不,事实并非如此,他竟找不到他们的丝毫踪迹。他们消失了,直到几个月前才联繫上。」
  日内瓦
  午饭已摆放在玫魂花园里了,上千种各式各样的玫瑰花散发出浓浓的香味。空气中弥漫著沁人的花香和淡淡的熏制鱼肉的新鲜时蔬的香气。塞雷娜身穿白色的紧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飘垂的长裙几乎触到地面。当麦克斯出现在洛可可风格大门的门口时,她正摘去已褪色的残花。她身上的曳地长裙,使她看上去格外年轻和高贵。她的头发鬆散地,随便地盘在一起。
  塞雷娜没转身,说:「麦克斯,按照你的一再要求,准备了冻鸡。鱼丁酱、熏鱼,和一大瓶地产酒,我正要去喊弗兰卡。」
  「不,别去了,塞雷娜,」他答道,慢慢地走进花园,「我刚刚见过她,她不想来。」刚才离开弗兰卡的房门,弗兰卡出现在面前时,一副疲乏倦怠的样子,她挥挥手表示不想吃饭,她的神色恍惚,表情心不在焉。她对他讨论生意、合同和利润的企图不予理会,麦克斯很恼人,原先他们与塞雷娜一道作乐狂欢而残存在心中的柔情蜜意顿时一扫而空。麦克斯的思绪又转回来,他是个精明讲求实际的人,也很固执,他要伺机对付她。
  「她怎么样?」塞雷娜急急地问道,转过脸来,露出关心的表情。
  「她很好,」他简单地答道,竭力不便怒火再燃起来。「只是不饿。」他知道这句话有双重含义。这个倔强。野性的,有著一双冷冷的灰色眼睛和超人情欲的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本该热切渴望地去商议合约,讨价还价,以获得较好的条件,而她却只是恍惚地一笑。
  「我过一会儿让麦迪给她送点饭菜去,」塞雷娜说著。在桌边坐下来,又指著对面的椅子示意麦克斯坐。
  「米卡怎么样?」麦克斯说,他警惕地看著她开酒瓶,希望这回酒的味道要比他初来日内瓦的晚上,塞雷娜招待他的那种酒好。
  「他在工作室,我想,」她随便地答道,「我几乎一天没见到他,他总是一早在阳台上喝咖啡,然后就回到工作室去。我们有时候在一块吃晚饭。」
  「你太孤独了,」他评价道,仰靠在椅子上。他注视著她把深黄色的浓酒倒进两个玻璃杯里,「你是如何打发时间的?」
  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她想著该怎样回答他。她记得,开始的时候,是汉斯帮她排遣寂寞的光阴,那时,米卡受了伤,中断了演艺生涯,变得寡言少语,冰冷无情,像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塞雷娜被压抑的情欲所折磨,于是找到汉斯,想以此发泄久蕴于胸的激情。这个汉斯,颇懂风情,深諳男女之事。他对她极度的疯狂,让她回忆起原始的野性,她狂呼乱叫,释放出所有的肉欲,这个汉斯成了可怜的替罪羔羊,她猛烈地鞭打他,她喜欢听皮鞭在空中呼啸的声音,喜欢看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而他也乐意承受这一切,在痛苦中找到今人心颤的快感。她后来发现了自己这种阴暗的心理,只有疼痛才能产生性欲、产生激情。她几乎成了性虐狂。
  她被这一发现吓坏了,她把汉斯打发走,以免彼此受到伤害。她又找了个文弱的非洲男孩,他的名字已完全记不清了,他黄色的皮肤温润无毛,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她难以忘却他那诱人的肌肤。他的身体柔软灵活,轻巧自如,比女孩子还要苗条娇嫩,它深深地迷住了她,她用手指用嘴长时间地去抚摸它,赏玩它,她喜欢他滑溜的皮肤,除了下腹浓密、卷曲的体毛外,其他地方光洁无毛,她津津有味地欣赏著它,似乎是要抵偿她对汉斯的凶猛和狂暴,她很温柔地待他,关心他的欲望,注意他的感觉,生怕伤了他。但是很快她便腻烦了。
  「塞雷娜?」
  「如何打发时间?做做这,做做那,随便做些事,」她答道,「譬如种种花,听听音乐……」她记起了她和米卡构思创作的复杂难懂的音乐,这又惹起了她的情欲,「大多数时候读读书,」她起先在劳伦斯等作家的色情小说里寻找刺激,体验著书中所描绘的那些性快感,虽然有时候她会被虚构的精欲和性爱所激怒,所挑动,虽然她有时候会亢奋的震颤,但是她知道,这都是画饼充飢,没有用处的。书中介绍的那些做爱的游戏和方法,她也不能简单的照搬,她只有独自摇头嘆息了。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麦克斯很好奇他说,「你最近正在读什么?」
  「诗歌。」塞雷娜随便地说。她曾经著迷过一阵情诗,莎士比亚的、多恩的,甚至捡起久已不用的拉丁文阅读卡图勒斯的原著。她发现他比她记忆中的他更热情,更奔放,更有活力更不可思议。她觉得她和罗曼的诗有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本能地感觉到他们好像互相认识,他似乎很了解她。「『在风中和流逝的水里』,麦克斯,来点鸡块?」
  他显然没弄明白塞雷娜摘录的那句诗,他默默在从塞雷娜给他的碟子里取了块鸡肉。
  她沉思著。喝了口酒。女人的诺言应该写在风里和流逝的水里,卡图勒斯曾轻蔑地写道,他曾被他情人的冷箭所伤,而发怒发狂。这是塞雷娜给麦克斯一个巧妙的忠告。她聪明的把话题引开,问伦敦的音乐演出,新成立的爵士乐俱乐部和最新的音乐潮流。
  他一一作了回答,他目光注视著她的手优雅地在芦笋上盘旋,她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去拿诱人的绿色的主茎,然后她沾著碗里的香料和蛋黄酱等调味品,她过份讲究的和贪婪的吃态吸引了他,她随意地把芦笋的木茎丢在脚下的草地上,用碎玉般小巧,洁白的牙齿啃著鸡骨头。她没有用那些沉沉的银制餐具,而是直接用手抓取食物,她像孩子那样兴奋地舔著手指上的香料。
  她比他要吃得多的多,似乎意犹未尽,她又拿来一大碗草莓和柠檬,他实在吃不下,婉言谢绝。最后洒酣饭饱,他们享受著饭后那一段愜意的宁静,麦克斯点上一支小雪茄,欣赏著沐浴在日光里,被玫瑰花簇拥的她。
  午后的时光实在太美妙了,他想,在这种时候,很难静心谈生意。他意识到,她给他带来的视觉上的愉快感动摇了他原先的决心,尽管他不得不马上把合约提出来讨论。米卡看来是不会卷人这场与弗兰卡的金钱纠纷中去的,他不会在乎那些酬金?麦克斯想,他飞快地记起米卡临别时说的话:「令人讨厌的生意细节」,在米卡的词典里是没有金钱这个词的。
  塞雷娜在驱使米卡最终愿意与麦克斯签订合约这件事上,起了个决定性的作用,麦克斯起先对合约的签订并不抱多大希望,尽管塞雷娜所扮演的是一个幕后的角色,他甚至还没有见到过她,他想。米卡对钱不感兴趣,只是喜欢他所拥有的那些古色古香的小提琴和琴弓,而塞雷娜似乎也淡泊于物质的东西……她是不是已对拥有它们,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几乎不了解眼前这个满头青丝的女人,他震惊地意识到,尽管他曾亲近过她的身体,享受过她身体的奥妙,尽管他同她肌肤相亲了很久,但是他并不真正熟悉她,她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个谜。园艺,建筑,音乐,诗歌……这些都是需要耐心去做的事,而塞雷娜天生活泼,不受拘束,她怎么能受得了?
  刚才吃午饭的时候,她风趣有味,很内行地大谈爵士乐,狼吞虎咽地吃著东西,像是街上饿了肚子的小顽童,当她伸手去拿酒杯时,草莓的汁液顺著嘴角流到下巴上。
  他曾经许诺要让她颠狂迷乱,现在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轻率,太想当然了,这会儿她的脸上很平衡,看不出有丝毫情欲,他们在游泳池边好不容易达成的交易即使她同意,恐怕也不会去履行,更不用说会在身体上有所喜欢了。
  「你想看看别墅吗,麦克斯?」她问道,伸了伸懒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何不先进屋去,过会儿再回来,我要领你去看一下花园,现在里面会凉快些。」
  她不加思索地拉住麦克斯的手,津津有味给他介绍别墅的布局,她如数家珍地描述别墅的原貌和修復的情况,领他参观一间间装饰华丽的屋子和有趣的陈设,他机械地跟著她,心不在焉,几乎没听进去她一句话。她走到楼梯口,用手指抚摸著雕花木栏,发出嘲弄的大笑,好像是鄙薄这一维多利亚时期的作品。
  她走在他身边,裙子几乎拖到地上,他想像著她光滑的腿和绵软滚圆、富有曲线的肚子。他本能地知道在外套下,她肯定是赤裸著的,没有用任何东西遮住她的下部,当她在工作室的雕花大门前停下时,他正描摹著她的性器,好像是怒放的玫瑰。
  「我们不能进去,米卡正在工作,」她说著,「这也是间宽敞的。恒温的收藏间,当然收藏的都是最新出版的音乐和音响设备。这些门,无论如何,还是很不错的,都是些外国产的坚硬木料,费了大量人工。那些工匠的技艺都是一流的,你看那门的花纹,我想肯定是中国货,也许是十八世纪的。」
  她弯下腰,仔细地摸著门上的叶形图案,她身子弯得很低,他几乎能看见裙子下她滑溜丰满的屁股。他嘴巴突然很乾,他知道他是多么想得到她,多么需要她,那诱人的臀部好像是等著他的触摸。他任她圆润的话语溅泼著他,拍打著他,他仔细品味著她甜美的语音,他很惊讶她让他情欲亢进。
  他们在大别墅周游著,纵横交错的过道,走廊从房子的中心延伸出来,通向一间间屋子,大小房间一个套一个,一个挨一个,像是走进了迷宫里。酒窖深埋在地下,塞雷娜意味深长地指了指酒窖的所在,麦克斯仔细看著被锁住的一块厚重的石板。他紧靠著她,千方百计寻找借口接近她,触摸她。
  他同她并肩走著,这样可以凑近看她。她的头发有股诱人的香气,他贪婪地嗅著,想著用指触碰她裸露的脖子。当他们走上通向厨房的石梯时,他抓往了她的胳膊,他一边抚摸著她肘下的柔嫩的皮肤,一边询问著房子设计的特点,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她对她的回答和解释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玩味著她动听的声音。他能感到她的身体有了反应,变得柔顺娇弱起来,不再是那么冷淡、漠然,拒人千里之外。她是不是意识到当她指著天窗时,麦克斯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是不是感觉到当他们穿过厨房进到长满香草的花园时,麦克斯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柔和地滑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中式花园,种著百里香、马鞭草、鼠尾草和薄荷。如果你从这里钻过去,麦迪看到了,会吓得毛骨惊然,」她说著,指了下厚厚篱笆上凿出的一个洞,「你现在已回到了玫瑰花园了。」
  这里就是他拥有她,与她颠鸞倒凤的好地方,他想。在玫瑰花园里,他被盛开的、香气浓郁的玫瑰簇拥著,那天鹅绒般柔软光滑的花瓣让他想起她红润的性器,它更让他著迷,更让他陶醉,那隐秘的地方似乎也在散逸出怡人的芬芳,撩拨人脆弱的情欲。
  他迫不及待地冲向她,拉著半推半就的她穿过雕花暖房,放倒在玫瑰花园的草地上。
  塞雷娜把手放到他的嘴唇上,让他欣赏手腕内侧的浅蓝色静脉血管和纤细雅致的手指,她胳膊里的皮肤白晰细腻,几乎是半透明的,他想像著……很协调地配合著她每一次深呼吸,每一个动作。他感到一阵颤动袭遍她的全身……他感到一阵恐惧,害怕他强壮的身体会伤害她,但征服的欲望占了上风,他不顾一切地放纵著自己……

  她感受到来自异性的强硬侵入,伴随著愈加急促的呼吸。麦克斯肆意地推进著,享受来自天国的快乐,进入忘我的境界。塞雷娜分红的花瓣渐渐被轮番进出的阴茎感染,血液使它变成鲜艷的红色,浓密的爱液如泉般洒遍两人的下部,她大声呻吟著,双手紧紧拥住他宽厚的肩膀......
  她等待著,直到他焦躁粗厉的呼吸渐趋平缓,发出有节奏的低吟声,直到他放开她,从她体内退出,她才站起来,拉下裙子遮住她的脚踝。她不愿说话,有点惊讶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她伸出一只手给麦克斯,他们躺在草地上。他轻轻吻了它,然后放开它,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他们悄悄地回到别墅,塞雷娜在前面比他先走几步。
  光线已经昏暗,半圆的八月的月亮也已经升起来,玫瑰花园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怕人的银色。他走向她,她正酣然睡著,身上一丝不挂。他站在床边看著她,贪婪的眼睛注视著月光下她身体的优美曲线。他俯下身去,把一瓶散发著香气的催眠药水放在她的鼻孔下面,她仅仅扭动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她的呼吸很深沉,细微,几乎感觉不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胳膊抱起她。她的身体很轻,他竟没有意识到她的重量,他抱著她轻步跑下楼,穿过厨房,下到通向酒窖的巨大的石阶上。那酒窖曾是地牢,他听她介绍过,当时,他就闪出一个让他兴奋的念头。
  第七章 排练中
  第一乐意就像是调情的开始,是欲望的荫动,当两张嘴唇被一种引力吸附在一起时,高潮便到了。嘴唇和舌头搅动在一起,就像是琴弓和琴弦。他知道该如何去表现这一切。
  米卡靠在椅子上,肩膀上的肌肉微微作痛,他交叉著两臂放在颈后,长长地、颤抖地嘆了口气。早晨的阳光,柔和而明亮,正透过窗子射进屋来。从昨天起,他就几乎一刻不停地工作著,差不多花二十个小时,总算完成了将近二十页的手稿,大约可以演奏十分钟,或许还更长一些。
  他以惊人的速度谱著这部曲子,灵感从脑子里泉涌而出,转化成一串串音符,落在稿纸上。整部音乐作品在他的脑子里已形成了大概的框架,现在就差用具体的音符让它有血有肉。他似乎早已看到了最终的高潮,看到人们因为他的这部作品而激动不已,狂呼乱叫,他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图弄著已写好的几页乐谱。
  第一乐章就像是调情的开始,他已决定这章叫『吻』,他突然觉得六章的份量不该是相等的,第一章是欲望的萌动,当两张嘴唇被一种引力吸附在一起时,高潮便到了。嘴唇和舌头搅动在一起,就像是琴弓和琴弦。他知道该如何去表现这一切。
  他转了转脖子,借以鬆驰疲乏的神经,心里却还在想著他的『吻』,这首曲子由弗兰卡来演奏,技巧上来讲是毫无问题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话,可能会有些难度,她缺乏的也许是这部作品特别强调的激情。她得用她的情感和灵魂来演奏才行,不仅仅是嫻熟的技巧。
  他沉思地走出房间,往大厅里走去,不知道塞雷娜是否已给过弗兰卡一些指导,教会她如何让自己的身体有所反应。
  弗兰卡,又一个女人。
  这与往日太不一样了,他回忆起自己和塞雷娜一块度过的不少时光,他们会数小时地共同谈论音乐,演奏技巧和舞台表演,为他的演出策划。
  他朝著阳台的方向走去,他突然很想喝麦迪为他煮的新鲜咖啡。他一直很喜欢一大清早,在阳台上独亨一杯香醇美味的咖啡,尽享早晨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然后,塞雷娜会起来陪著他,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同他一道度过每一天。
  他对这一切已十分习惯,他坐在那个固定的位子上,从一个白色的大杯子里结自己倒上一杯不加奶的咖啡,另一只手去抚弄著米达斯,它总在这个时候,蜷在阳台上。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已经从桌边挪了一张椅子,一动不动地坐著,修长的双腿裹在牛仔裤里,舒展在眼前,她光著脚,上身穿了件鬆鬆垮垮的衬衫,袖子卷到了臂肘,领子大敞著。头发鬆散地披在肩上,像一团火焰。她在等待著,尽量使自己不动生色,显得宁静而又谨慎,一双灰色的眼睛迎接著他的注视。
  当他的眼神和她碰在一起时,一种说不出的颤栗和激动穿过他的全身。他感到她的胆子太大了,竞敢擅自闯入他的私人世界,但同时又有一种情感像蛇一样滑过他的小 腹。他有意识地慢慢喝著自己的咖啡,品评著咖啡的滋味。一直一言不发,这点倒不错。
  她坐在那里,沉默著,一动不动。潜意识里她在等他开口,今天早晨能靠他这样近,她已很满足了。她注视看他,光线越来越亮,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在看在心里。
  她感到自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几乎被灼伤,只因为他的存在,他的身体。她陶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是他改变了她,唤醒了她,她心甘情愿地等待他撩起这层面纱。
  米达斯像一个演员似地出场了,好像是惊讶于它的陌生的观众,它停了下来,朝弗兰卡喵喵叫著。
  这声音表达了它的情感,米卡不禁笑出声来,「它对我的私事总显得很爱嫉妒。」他边说边又倒了杯咖啡,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也为她倒了一杯。
  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但她没说什么,眼睛转向远处映著蓝天的游泳池。他的声音饱满面富有磁性。
  「咖啡?」他说道,手指著那杯咖啡。
  她微微耸了耸肩,一只手抬了一下,也许她不想喝,也许只是表示听见了他的话。
  但他被她的手,被她頎长的手指和细弱的手腕所吸引,这是一双音乐家的手,灵巧而敏感。
  「我正在写点东西,」他突然说道:「也许会适合你,」他看到她睁大了眼睛盯著他,身体也紧张起来,「我很想知道你会演奏得怎么样。」
  兴奋一下子淹没了她,「什么时候?」她急切而又柔情地问道。
  「现在,如果你愿意。」
  「请。」
  「先喝了咖啡。」说完他径自起身,消失在别墅里。突然她几乎是笨拙地站起来,把椅子拉得离桌子更近些。她颤抖著,喝了一口咖啡,带点苦涩的味道似乎灼伤了她的嘴唇,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就像一场音乐会开始前的那种紧张与不安的心情。
  他几乎是立刻又返回来,手里拿著一叠乐谱,她接过来,很快埋头其中,很有经验地浏览著,不时地停下来又读一遍。看到她不自觉地敲打自己的头来演奏这首曲子,他觉得十分有趣。她皱眉头时,两边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有时又摇摇头。当她最终抬起头时,她眼里充满了迷惑,但声音却是诚恳的。
  「这太好了,」她叫道,「如此简单明了,一点都不难。」
  「不难?」他平静地反问道,她显得十分性急,却很可爱,「也许你愿意试试。」
  「当然,大想了!」
  两小时之后,她大汗淋漓,一副痛苦的神情。就像是经受著欲火的折磨一般。她全身因为气愤而发抖。她恼怒地把琴弓扔在乐谱架上,「他妈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再试一次。」他的声音显得平和而冷淡。
  「我真他妈的想……」
  「你真他妈的不想,」他笑著纠正她,「再来一次。…」
  「这没道理,」她发疯似地喊道,「我不知道你想要怎样,你知道我拉得很好,你他妈的知道这点。」
  「这不是《吻》,」他还是很耐心,「你不是在亲吻音乐,你也没能让琴弦活起来。」
  她生气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把因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往上捋了捋。他很随意地躺在一张黑色的皮椅里,嘴角露著微笑。
  假的,都是假的,她还在生气,她曾为能在他面前演奏,有这么一个天才的老师而高兴,可是对她的演奏,他总是不满意,总是摇著头,说「再来一次」,她的自控力终于受到了挑战,她再也不能集中精力演奏。
  「难道塞雷娜没教你点什么吗」他问道,他曾怀疑《吻》太简单,不能表达他想要表达的含意,他不知道塞雷娜的双手曾带给她什么,教会她什么,他只知道她应该更放鬆些才好,他提醒自己,塞雷娜没有抓住主题。
  「这是一个吻。」他重覆著。
  「吻是所有仰慕和欲望的第一部,当你在渴望另一个人的双唇时,你一定会充满想像,对方的唇是怎样的,是柔软,生硬的,富有经验的,还是一无所知的。初吻是任何关系的最撩人的时刻。」
  「我遇到的都是些混蛋。」她话中有刺他说。
  「从你的表现来看是这样,」他回敬道,「再来一次。」
  也许多练几次,她会找到感觉的。但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已怒火中烧,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做给我看,」她向他挑战了,眼里闪著怒气,「为什么不做给我看?」
  听了这话,他感到那条蛇又从他的小腹滑过,她的怒气温暖了他,甚至诱惑著他。他坐在椅子上,似乎感到了她的热量和电流。她的双眼冒著火气,他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时,她令他想到秋天。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犹豫了一下,闭上双眼,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是音乐。只是音乐罢了,一个吻,一份温柔的探寻。
  虽然她怒气冲天,可是她仍感到了他的变化。他还闭著眼,全身微微颤抖,似乎身处汹涌的波涛中一样。
  然后他朝她走过来,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站住了。眼神专注。他很好奇地这么望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身体。
  「从这里开始,」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抚摸著她的唇线,「还有这里,」他又轻轻地,优雅地碰了她的奶头一下。她多希望他再来一下。「还有这里,」他的手滑向她的小腹,轻声说道。
  「弗兰卡,」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说服力,「闭上眼睛,想著接吻。」他又朝她走近一些,身体几乎碰到她。
  「接吻?」她反驳著,语气中不无讽刺和挖苦,但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抚摸著,顺著她的脸颊轻柔地来回抚摸著。
  「当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时,他先用眼睛吻她,用眼睛试探她的肌肤,她的嘴唇,」他把手指移向她的上下嘴唇,让她的唇碰著她的牙齿,「还有她的头发。」
  他的手摸著她如缎子般光滑的长发,她感到在他的抚摸下,全身心鬆驰下来。他把音符变成诗一般的火焰。
  「用我的眼睛吻你的身体,用我的头脑来品尝你,用我的眼睛抚慰你,探索你。」他的手移向她的双肩和臂膀,他如此轻柔,就像只是碰到她白色的棉布衣衫。一样,她感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皮肤上有一种被刺痛的灼伤。
  「我的头脑中想像著你的乳房,我用眼睛去吮吸它们,用想像使你的奶头变硬。」他随意地摸著她,从胳膊到肩膀,又停在她的胸脯上,他的触摸是如此令她心醉神迷,他的双手充满了技巧。她感到一种渴望的灼痛袭击了全身,他只是隔著衬衫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奶头,但她的奶头坚挺,渴望他的吮吸,渴望他的牙齿。她感到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他的双手继续往下移,滑过她牛仔裤的拉链,直至她的腹部。她像是熟透了似的,全身的肌肉膨胀著,两腿间的爱液更加粘厚,更加甜蜜。
  「用我的眼睛舔你,想像著品尝你衣服下的身体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他的双手继续往下移,滑过她牛仔裤的拉链,直至她的腹部。她像是熟透了似的,全身的肌肉膨胀著。两腿间的爱液更加粘厚,更加甜蜜。
  「用我的眼睛舔你、想像著品尝你衣服下的身体会是怎样的滋味。」他又轻轻地把手移到了她的屁股上,顺著它圆滑的曲线,朝她的大腿探去。他这会儿跪在了她面前,头抵著她的小腹,她几乎能感到他的呼吸。
  「我要用我的眼光令你骚动,然后再用嘴吻你。」
  他的话语令人感到不可抑制的颤抖,她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袭过全身。她冲动地抱住他的头,往自己身上按去。但他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站起身来,抓著她的手。
  他们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她身体的热量,她闻著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乾舌燥。
  她觉得全身像被烧著了似的,在欲火的边缘徘徊,她要得到他,她需要他,只要他的手指去碰一碰它,她就会炸开来,他的嘴唇离她如此近,只要他轻轻用舌尖碰她一下,效果也会是同样的……
  他已经注意到她全身抖动不停,双颊緋红,呼吸急促。
  「懂了吗?弗兰卡,什么叫吻。」他说道。
  「是的,懂了。」她喃喃轻语,她正渴望著,等待著。
  「好极了!再试试前面六小节。」
  「你这个十足的可耻的婊子养的恶棍!」她睁大了眼睛,怒气冲天。
  他讥讽地露出一丝笑容,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来。「再来一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气坏了,但还是用发抖的手拿起了琴弓。
  「开始。」米卡身子朝后一仰,疲倦地闭上眼,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梳理著头发。这个混蛋女人!她把第一乐章演奏得像一头母狮子在啃一块生肉一样,而且她自己也知道这点。算了,先让她耍一耍小性子吧。音乐就像是情妇,有时得让让她,最终她会醒悟的。
  突然,一阵沉寂,这就像是在等待又一个渴望。
  他嘆了口气,「再来一遍。」
  好多了,虽然只是好了一点点,但毕竟是进步了。
  日内瓦
  塞雷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感到浑身酸痛,她好像还没睡醒,想翻个身。取点东西盖,但发现自己动不了。她浑身一颤,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她正躺在柔软的丝质的什么东西上面,手脚被捆绑著,她试著动了动,看到束缚著自己的是一副不锈钢的貂皮衬里的手銬。她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是有一回她在冲动之下,在纽约买的。
  她又动了一下手腕,没用。她被绑在那里,连视线都受到了影响,她抬了抬下巴,看到了石头的顶部和身体两旁的货架。
  她给关进了地窖。她被绑在酒瓶之间一块狭小的地方,四脚銬在货架上,她摇了摇身体,想晃倒货架,货架上放满了米卡爱喝的酒。货架动也不动,她禁不住诅咒这副曾带她给无数快乐的美国手銬,而从前在她欲火中烧时,她是如此钟爱它们。
  她挣扎在怒火之中。
  绝望中,她调整著自己的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她并不害怕,在这一生中,她只怕过一回,那就是多年前在米兰的医院里,看到手术后的米卡时。在经历了那场恶梦之后,世上已没有能让她感到害怕的事情了。
  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和口腔,他一定用了安眠药才能让她睡得这么深,他……
  他是谁?
  她曾带马克斯看过地窖,还吓唬过他,但她感到这样做不是他的风格。也许有这个可能,但不像是他干的。那晚他是曾用这副手銬把她銬在床上,但他是在春药的作用下才敢那么做的,而且那样做满足了她的情欲,那真是一次妙不可言的经历。
  但像这样做,不会是马克斯。她又想起几小时前,她和他在玫瑰园里的经历。他的粗野和冲动是让她有一点吃不消,但她的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感到和他融为一体。然后,没有任何解释,她离开了他,她只说她想单独待会儿。
  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能如此冒犯她的。
  她又想到了他和马克斯在游泳池边的那次谈话,她讥讽他太温存,他会不会因为这,要给她玩一次厉害的呢,但就她所知道的马克斯来说,他太柔情,大浪漫,他根本不会了解她有著阴暗的另一面。对这点。她几乎是肯定的,毫不怀疑。
  她回想起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情景,他曾试图反抗,但她只愿拿他逗乐。自从马克斯和弗兰卡到来后,她再也没和他有过任何关系。她没再用他开车,也没再找他寻欢作乐,难道是他吗?
  她在痛苦地思索著,弗兰卡?会不会是米卡为了让她有更多的体验而允许她这样做?但这种做法也不是米卡的风格。再说,米卡绝不会不与她商量,擅自作出这种事来,因为这会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想不出到底是谁干的。她气得咬牙切齿,喘著粗气。突然,她闻到了股她熟悉的味道,让她心潮澎湃,她睁开眼,一双戴著黑手套的手在她眼前闪了一下……
  米卡?真的是米卡吗?她全身感到一种无法自持的愉悦。
  他站在高处,看著她闭上眼睛,全身又被情欲撩拨著。他很快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黑布,蒙住她的双眼,他要让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想,她只能是一个充满淫欲,等著被满足的疯狂的荡妇,她也许很难被吓坏,但他己从她身上学到了几招,他了解她,他会让她很快就受不了的。
  他开始用他戴著貂皮手套的手抚摸她,先从她的脚开始,他要让她感到一种骚动。然后,顺著脚踝、小腿、膝盖。大腿不断抚摸,貂皮刺激著她的光滑的肌肤,她感到全身酥麻,同时一种难言的快感穿过她坚挺的乳头和颤抖的全身。
  伦敦
  「尼古拉,我的小甜心,去给我拿件睡袍好吗?马克斯一定会有一两件多余的,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年轻的俄罗斯钢琴家很不情愿地嘆口气,手还恋恋不舍地下肯离开她的酥胸。他把放在她腰下的另一只手提了出来,仰卧在床上。
  「我从未享受过和男人如此美妙的性爱。」她贴著他耳语道。
  尼古拉不能想像她的话中有多少真实成分,他起身踉踉蹌蹌地朝和卧室紧连的更衣室走去。
  「你,我亲爱的夏娃,比我知道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令我心醉。」他说道。
  他很快找了两件豪华的厚厚的睡袍,一件黑的,他穿了,另一件白的给她扔在了床上。
  「我们喝点矿泉水吧,」她提议道,一只手反摸睡袍,「他的冰箱里会有几瓶的,如果运气好,还说不定有水果和巧克力,然后我们谈谈。」
  尼古拉顺从地去找了。
  他当然很顺从。但对她即将拋出的诱饵,他会接受吗?她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
  纽约
  这是个充满机会的城市。她知道该如何在这里寻找机会。在她加入DISC-O公司之前,她曾在纽约的金融界干过一阵子。最近,她又为马克斯和萨莉去那里调查北美的市场情况。在那里,她碰到了一个大机会。她遇见了杰夫‧布鲁克斯,一个音乐爱好者,一个亿万富翁的儿子,一个投资商。杰夫自信唱片会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没有人预料到古典疯,会在美国引起轰动,就像在欧洲一样。DISC-O公司当然可以在美国发展,只要做好正确的市场调查。但是DISC-O公司的形象,因为多伦多一家子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内部的原因,己受到了伤害。
  所以,现在需要新的形象出现。因此夏娃动了要独自创办一家公司的念头。当然杰夫会给她经济上的和注册登记等一系列法律上的帮助。
  但她还需要其他方面的专家。一个唱片界的老手总比她这个新手要有竞争力,特别是像萨莉,已在DISC-O公司工作过这么多年,具有管理艺术和市场经验。她已做了马克斯十年的私人秘书,她会懂很多细节的。
  「你只要矿泉水吗?」尼古拉打断了她的思维。他手里的托盘上放了两只玻璃杯,一瓶矿泉水和一盘水果。
  「是的,亲爱的,下面几个钟头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她答道,「但你可以放几瓶酒到冰箱里,我想过会儿我们会有一个来访者的。」
  「我希望不是马克斯,」他有点紧张了,「我记得你说过他还要在日内瓦待一两天的。」
  「当然了,我指的不是马克斯,是萨莉。」夏娃说。
  「你的老板萨莉,为什么?」他把托盘放在床上,并递了一杯她要的矿泉水给她。
  「因为,」夏娃喝了口水,」她知道日内瓦正在发生的事情,通过她,我们可以窃取马克斯为弗兰卡订的计划。我们将把你的音乐会安排在同一周。」她微笑著又喝了点水。用梦一般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想像一下,人们将涌去欣赏你这个键盘高手的演奏,现在小提琴已过时了,你将给人们带来一股清新的感觉。」
  「但马克斯不会同意的,」他反对道,「他不会让我去和她同时争一个市场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诡秘:「尼古拉,我们不需要马克斯。」
  「我们不需要马克斯?」他皱著眉头重覆道,「但你答应让我和DISC-O公司签约,这是怎么回事?」
  「尼古拉,你告诉我,有没有听说过布鲁克斯家族?」
  「当然了,」他一脸迷惑,「即使在我们原苏联时代,我们俄罗斯人也学英语,看西方杂志。这个家族以石油起家,从五十年代逐渐崛起。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得出,他有点急了。她准备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了。
  「杰夫 布鲁克斯希望我新开一家唱片公司,」她说道,眼里射出光芒,「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你的首次演出将由本公司来安排。公众所有的注意力都将集中在你身上,你好好想一想。」
  她站起身,披上睡袍,在地板上踱来踱去,「俄罗斯钢琴家在纽约引起轰动,从夜总会到音乐厅,」她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一定会成功,我不会推掉的,你也是。」
  听了她的活,他眼睛睁得老大,「但这个萨莉呢?」他说道,」为什么把她牵扯进来?」
  「因为她知道马克斯和DISC-O公司的很多内幕,而且目前她是唯一能告诉我日内瓦正在发生些什么的人。」
  他仍是一脸迷惑。
  「相信我,亲爱的,」她边说边挪向他身边,吻了一下他的脸,「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萨莉可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打个电话喊她来。」
  「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方式?」他有点疑惑地问道。
  「小甜心,放心好了,一切会顺利的,」她边说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转身离开了卧室,剩下尼古拉独自品味著她的话。这个叫夏娃的女人,真令人捉摸不透。
  日内瓦
  最后一个音符也结束了。《吻》。
  他似乎不愿意打破这种宁静,米卡深深地吐了口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
  「行了!」这简单的一个词表达了他的轻鬆和愉快的心情。她终于也鬆了口气。弗兰卡总算演奏出他的要求。
  弗兰卡两腮通红,眼里闪著胜利的喜悦。她挑逗地望著米卡,「行了?」语气里含著明显的嘲弄,这让他很吃惊。
  整个早晨,她就在演这首曲子,一遍又一遍试图令他满意,但过了四个小时,他似乎再也不耐烦,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先是吃惊,迷惑,然后是一阵愤怒,她呆呆地等了十分钟。不见他回来。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气得真想砸东西。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屋内的木橱里放满了他四处搜集来的心爱的古董提琴,还有那套极富现代色彩的高级音响。
  真他妈的,他竟敢把她独自丢在这里,她气得跑出音乐室。回到自己房间,换上那套黑色比基尼泳衣,把她身上本来穿的衬衫、牛仔裤和内裤扔得四处都是。
  她在游泳池游上半小时后,心情平静了许多,但也感到了一种疲倦,身体的和精神的。她仰浮在水中,任其漂浮,抬头望著天空。
  也就是在昨天,她曾把蓝色的天空当成了他的眼睛,她从他的眼神中寻到了快乐。自从来到这座别墅,她的情绪一直变幻不定。她被米卡左右著,她需要米卡,渴望米卡,但同时也被他冷淡的无感情的态度激怒,她要为自己制定一个计划。
  她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演奏家,他会帮助她的,她要和他签定合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有点后悔昨天马克斯来找她谈生意上的事时,她很不耐烦地赶走了他,她只是觉得那些事情太烦琐,无任何意义。那哪比得上和米卡在一起的兴奋感呢?
  是的,她那么需要他,她想看到他与她亲密无间,想感受他嘴唇的热量,想看到他冰冷的眼神被柔情所动。为了得到这些,她要先找到自身的力量来完成《吻》的演奏。
  「是的,很好。」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我想像的《吻》,你已经抓住了它的精髓。」他的眼里闪著不可思议的光芒。
  但她的双眼却闪著冷光,「我还没这么自信。」她边说边放下琴弓,走到窗口,望著远处的花园景色。
  「特别是最后一小节,你完全掌握了火候,把那种接吻的场景描绘得很细致,」他还在说著,「就像我要求的那样具有表现力。」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舞动著。
  「我不这么认为,」她又说了一遍,打断了他,接著转过身来面对著他。他很愿意望著她,欣赏她优雅的动作。
  「接吻时嘴唇、牙齿的感觉,你真的很聪明,在最后时表现出这一切……你说什么?」
  「我说,」她重覆道:「我不这么认为。」
  他惊讶地望著她。她站在窗口,落日的余辉在她的头发上,沐浴著她优美的身躯。他才意识到她已换了一身泳衣,她一定是在他离开时去游泳了。她一直在盯著她的手和胳膊,不曾留意她的身体。
  「为什么不?」他反间道,「你演奏得非常好,我认为你已掌握了其中的奥秘。」这是他第一次赞扬她,她是值得这种褒奖的,应该说,她是一个天才音乐家。
  「这不是真的吻,」她冷冷地答道,朝他走过来,站在一张小桌旁。
  「不是真的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还在为早晨的失败而苦恼,还有他对她的耐心的折磨。
  「当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时,」她开始说道,「她会想她是否真的想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否想要她。」她心中也很矛盾,很犹豫。
  他一言不发,眯著眼望著她。
  她能感到他的目光像是舞台上的灯光一样,发出巨大的热量,「你会用眼睛去试探他,想像著能否让他想要你。」
  他被一种挑战的氛围包裹著,她要让他认识她、要她。她朝他走过去,身子微微颤抖,「一个女人,」她柔声说道,「就像是一把小提琴。她的身体有一处空洞的地方,等待著被填满,在那块神秘的孔洞里,会有最最美妙的音乐。」
  她的双乳在泳衣下高耸著,轮廓清晰,「在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之前,当他的手抚摸著她的身体时,她会想,他是否太坚挺,太急迫,还是太粗鲁,」她把双手放在胸脯上,「他会挑起她的性欲吗?他会很著急地一下子占有她,还是先吻她的唇?」
  他注视著她,眼光深沉。她像是毫无意识一般地解开了泳衣的乳罩,她现在几乎裸身站在他面前,除了那个小小的泳裤。
  「我们都酝酿著,」她的手指滑向自己的下身,「这里很温暖,很欢迎别人。」她把食指伸进了黑色三角裤里。他的眼神一直跟著她的手指。
  他看见她修长的三个手指放在自己的下身,另一根在那层薄薄的黑布底下。
  他站起身,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她那只在黑色三角泳裤下舞动的手。
  她迷乱的灰眼睛感染著他,她散发著香气的身体在他眼前晃动著。她向前迈了一步,他们几乎碰到一起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揽住她的腰,但是在他行动前,她的手指已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目不转睛地望著他的嘴唇,再也无法抵制他散发的热量,她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被这种原始的、不可想像的快感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米卡,这才叫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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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FuckMe标题:亲爱的爸爸姦淫我"嗯...嗯...啊...啊...嗯...好...真好...嗯...嗯..."隔壁房间又传来阵阵男女交欢的呻吟声,我的老爸和老妈可真是的,大白天就在卧房里面搞了起来。而且几乎无视小孩的存在,每次一玩就搞上一两个钟头才会罢休。或许是他俩都还很年轻的缘故,二十岁结婚,我今年十八岁,两人都还四十岁不到,也难怪会这样爱玩了。 [点击阅读]
儿子和爸爸共享老婆
作者:我爱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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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林美奈子在二十三岁时就嫁给伊藤隆二,已生有一女昭美,昭美今年已经一岁了。丈夫隆二与学长黑田在事业上共同创立了一家外贸公司,隆二担任董事长职务,好友则担任总经理。在嫁入伊藤家的第一年,由於公公隆太郎脚受伤而行动不便,全权交由美奈子负责照顾公公与一岁的昭美。在丈夫上班后,家裡只剩下公公、昭美与自己三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