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沉船 - 第四十三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纳里纳克夏和安那达父女结识不久,就渐渐彼此变成了很亲密的朋友。在汉娜丽妮还没有认识纳里纳克夏以前,她总以为他的谈话一定只限于宗教方面的一些问题,从没有想到他也可以跟一个普通人一样随便和人谈论一些生活上的日常琐事。她很快发现他非常健谈,但是,即使在他谈论得非常热烈的时候,他也仍然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情态。
  有一次,安那达先生和汉娜丽妮正和纳里纳克夏在一起闲谈,卓健德拉却跑进来找他的父亲讲话。“我告诉你,爹,”他大声嚷嚷着说,“梵社的这些人现在都称我们是纳里纳克夏先生的‘门徒’,我刚才就为这事和巴瑞西大闹了一场!”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安那达先生微笑着说,“要是我所属的那个团体里人全都是教长,没有一个门徒,那我才觉得可耻哩。要真那样的话,你就会听到所有的人都喊破嗓子在那里讲道,但谁也没有机会学到任何东西。”
  纳里纳克夏:“我完全同意您的话,安那达先生。让我们都好好做一个门徒吧。我们来组织一次巡回旅行,遇到一个我们可能学到什么东西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停留一阵。”但卓健德拉却并不肯就此罢休。“说说当然很好,”他说李卜克内西①威廉·李卜克内西(WilhelmLiebknecht,,“可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要知道,纳里纳先生,现在你的任何亲戚和朋友只要拜望过你一次全都会被加上你的‘门徒’的头衔。这种侮辱,我们决不能一笑了之。此外你的确也应该放弃你的那一套作为了。”
  纳里纳克夏:“什么作为?”
  卓健德拉:“我听说你一定要像一个瑜伽信徒一样用鼻孔出气,对着初升的太阳默想,无论是吃一点东西或喝一口水都得先来一大套仪式。其结果只是使你自己脱离了社会的一般常轨——或者如俗话所说的,‘脱出了剑鞘。’”
  看到卓健德拉这样毫无礼貌地乱嚷嚷,汉娜丽妮不禁厌恶地低下头去,但纳里纳克夏却只微笑了一下。
  “是呀,卓健先生,”他回答说,“我承认一个人脱离了社会的一般常轨,是很不对的,但无论怎么说,一个人,正和一把剑一样,总不能永远呆在剑鞘里。剑鞘所隐藏的只是这一武器的主要部分,这一部分所有的剑全是一样的。铸剑的人就只能在剑柄上表现自己的独特的才能,在上面刻上适合他的口味的花纹。同样的,一个人也应该可以在社会这个剑鞘之处找到一个地方表现出他自己的独特的个性,你当然决不会想到要剥夺掉他的那种自由!但现在使我感到吃惊的是,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总是关在自己的屋子里,躲开了一般人的眼泪,他们又如何能看到,甚而至于谈论到那些事的哩?”
  卓健德拉:“你也许还不知道那些自己强负起改造世界的使命的人们,总认为随时探听隔壁人家的事是他们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在真实材料无法获得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依靠自己的才能来设法补充。事情必须这样办,要不然改造世界的工作就会中断了。而且,纳里纳先生,他们所最注意的正是别人的某些不合习俗的行为,即使是躲在屋子里做的事也一样。一个人如果完全遵照习俗行事,那他们可看都不要看他一眼了。呐,我们的汉娜就曾注意到你在屋顶上的一些活动,并且还和爹谈讲过,虽然她并没有自认为负有改造你的使命!”

  汉娜丽妮的脸色明显地透露出了她心中的忿怒。但当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纳里纳克夏却转过身来对她说:
  “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如果正当我做早祷或晚祷的时候,你碰巧到屋顶上去走了一走,那你有什么不对哩?你决没有理由因为自己长有一双眼睛感到可耻;要说这是罪过,我们大家谁能不犯那种罪!”
  安那达:“何况汉娜在我面前从来也没有对你每天作祷告的事表示过反对。她只是怀着无限敬意向我询问过你的那些虔敬的宗教活动的意义。”
  卓健德拉:“我可真不了解你们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按照一般人的生活方式来生活,我不明白有什么令人不舒服的地方,我更不理解私下进行一些奇怪的活动又究竟有什么好处。那一类行动只会慢慢使人的思想失掉平衡,并且使一个人变得很片面。你可不要因为我的话生气。我是一个非常平庸的人。在世界的舞台上,我是坐在最低的那一排座位中,除开拿石头扔,我就没有办法和那些坐在极高处的人接触。世界上像我这样的人可是多得无数的,如果你把他们全丢在后面,只顾自己往上爬,爬到你自己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中去,那你可就变成无数石头的攻击目标了。”
  纳里纳克夏:“是啊,世界上总有人在那里扔石头,扔石头。有些石头只不过在你身上擦破一点皮,有些就可能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个伤疤。说一个人疯了,或者说他幼稚无知,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如果说一个人患着宗教狂,说他自称是一个先知并且想笼络一帮人,让他们追随在自己的左右,那可就不是一件可以一笑了之的事了,不管你笑得多响也不行!”
  卓健德拉:“我必须再一次求你不要生我的气,纳里纳先生。在你自己的屋顶上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没有权利反对。我的意思只是,如果一个人始终在一般习俗的范围之内行事,那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以我个人说,叫我永远走在别人行走的道路上,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你只要一步跨出大路的界线以外去,马上就会有一大群人围到你的身边来。不管他们是咒骂还是赞扬,那都无关紧要。但长期在一大群成天吵吵嚷嚷的人中间讨生活,可真是一件令人无法忍受的事!”
  纳里纳克夏:“嗨,你要上哪儿去,卓健先生?你忽然把我从最高的屋顶上抛到单调乏味的地面上来,而现在你却要跑开了,那可是绝对不行的事!”
  卓健德拉:“今天我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要出去散散步。”
  汉娜丽妮在他哥哥出去以后,一直就低着头坐在那里,心神不安地摸弄着桌布下垂的边缘。这时要有人站在她的跟前,他一定会看见她的睫毛上有细微的泪滴在跳动。因为每天和纳里纳克夏接近,她越来越看清了自己的性格上的缺点,因而极力要想按照他所指出的道路走去。正当她感到痛苦不堪,正当她竭尽努力也始终不能从自己的内心或从外界找到一点精神上的支持的时候,纳里纳克夏却忽然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新的一面;现在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越来越热衷于一种思想,那就是让自己像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一样尽量严厉地克制住自己的情欲,因为这种克制本身就可以变成一种精神上的支持。

  再说忧愁这种感情原也不可能作为一个人的一种精神状态长期存在下去的。它一定要从进行某种艰巨工作的活动中去寻找出路。汉娜丽妮一直都没法鼓起勇气来进行这种活动,而由于她远离开其他的人群,她更是把她的悲伤深深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密室中了。因此,当她下定决心要追随纳里纳克夏所走的道路,严守各种教条,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的时候,她立刻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的感觉。为便于自己按照自己的决心作下去,她取消了房间里的一切陈设。毯子和地毯都卷起来收到一边去,她把她的床也移在一面屏风后面。每天她亲自在地上浇些水,把地扫得干干净净的。现在留在她房间里的唯一的一件陈设就是一盆花。洗完澡之后,她就穿上一身雪白的衣服坐在地板上,让日光毫无阻拦地从敞开的窗口照进来,遍洒在屋子的地板上,让她自己的心灵和这阳光,和自天空吹来的清风交融在一起。
  安那达先生的宗教热忱并没有达到她女儿所达到的高度,但使老头最感高兴的是,汉娜丽妮在这样进行了一番自我克制的工夫之后,已完全恢复了旧日的容光。现在,纳里纳克夏如果到他们家来拜望,这三个人就总是坐在汉娜丽妮房间里的地板上,相聚闲谈。
  卓健德拉却毫无隐讳地表示反对了。“我真不知道你们是遇见什么鬼了,”他满怀怨恨地说。“你们三个人已差不多使这幢房子完全变成了一个圣地;像我这样的人在这里几乎就找不到一块踏脚的地方了。”
  过去有一段时间,汉娜丽妮常会对她哥哥的这类讥讽话感到非常生气,但现在,虽然安那达先生的耐性有时都经不住卓健德拉的嘲弄,汉娜丽妮却始终学着纳里纳克夏的榜样,柔和地笑一笑了事。她现在终于找到一种可靠的、坚定的、全面的精神上的支持了,羞愧的感情实在不过是一种可鄙的怯懦。她也完全知道,她的朋友们在讥笑她,说她现在的这种生活简直是一种反常的现象,但她对纳里纳克夏的信任和她对他的那些理想所抱的崇敬之心已使她有了一种敢于和全人类对抗的力量,她现在站在任何人的面前也都毫无羞怯之感了。
  一天早晨,她洗完澡、作完祷告之后,打开房间里的窗子,独自坐在窗前沉思,忽然间,安那达先生领着纳里纳克夏走了进来。汉娜丽妮一时简直是兴奋得不能自持了。她立刻先后在他们两人的前面匍匐下来,恭行大礼。这种礼节原是只适宜于对待自己的父母或年高有德的师长的,因此纳里纳克夏颇有些弄得莫名其妙了。

  但安那达先生却安详地对他解释了。“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安的,纳里纳克夏先生,”他说,“她这样做完全是应当的。”
  纳里纳克夏过去从没有像这样一大清早跑到他们家里来过,因此汉娜丽妮想到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于是直拿眼睛看他的脸。他告诉他们,他刚刚收到从贝拿勒斯来的一封信,说他母亲病了;他今天夜晚就要离开加尔各答坐火车赶回去,而因为他需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做好旅行前的准备工作,因此他只得一清早来向他们告别。
  “听到老太太生病的消息,真使我感到非常不安,”安那达先生说。“但愿上天保佑她早早恢复健康。过去的几个星期,你给我们的帮助真是太大了,我觉得我恐怕是永远也没法报答你了。”
  “您这是哪儿的话,我对您倒实在是感恩不尽的,”纳里纳克夏回答说。“您对我的种种照顾真正表现了邻里之间彼此关怀的感情。此外您的热情的心使得我过去思考了很久的一些较玄奥的问题产生了新的意义。您对生活的态度,进一步鼓舞了我的思考活动和我的宗教热忱,并使它们对我有了更大的实际效用。我现在才真正地明白,和一些跟自己意趣相同的人交往,真可以使一个人受益不浅。”
  “说来实在奇怪得很,”安那达先生接着说,“在我们和你认识以前,我们只觉得急切需要一件什么东西,但究竟是什么,我们也说不上来,正在那个时候,我们忽然遇见了你,那时我立刻就感觉到你的帮助对我们将是无比的重要。我们一向总是呆在家里,从来不大出去和别人交往,我们完全没有一般人所有的那种到处去参加会议,到处去听演说的兴趣;何况就是我自己要去,要劝汉娜出门走一步可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那一次的那种情景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一听到卓健说你要作一次演讲,我们丝毫也没有犹豫就立刻跑到会场上去了——说实在话,这真是过去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纳里纳先生!要不是上天特别指派你来帮助我们的,这种事就决不可能发生。我们真是永远对你感恩不尽。”
  纳里纳克夏:“我也请您听听我的。关于我自己生活中的许多事,除了对您二位讲过之外,过去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一个人要表现最高的真诚,就必须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全向人暴露出来,而现在完全是在您的帮助下,我才终于能够做到了这一点。因此,我一定要请您相信,您给我的帮助对我实在是非常重要的。”
  汉娜丽妮始终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话,她只是静坐在那里观望着从窗口照射进来、遍洒在她身旁地上的阳光。一直到纳里纳克夏预备起身走的时候,她也只说了一句,“希望你随时把老太太的病情告诉我们,”而当他起身告辞的时候,她却又匍匐在他的面前行了一次大礼。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