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尘埃落定 - 第三章 银子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关于银子,可不要以为我们只有对其货币意义的理解。
  如果以为我们对白银的热爱,就是对财富的热爱,那这个人永远都不会理解我们。就像查尔斯对于我们拒绝了他的宗教,而后又拒绝了翁波意西的教法而感到大惑不解一样。他问,为什么你们宁愿要坏的宗教而不要好的宗教。他还说,如果你们像中国人一样对洋人不放心,那翁波意西的教派不是很好吗?那不是你们的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的教法吗?
  还是说银子吧。
  我们的人很早就掌握了开采贵金属的技术。比如黄金,比如白银。金子的黄色是属于宗教的。比如佛像脸上的金粉,再比如,喇嘛们在紫红袈裟里面穿着的丝绸衬衫。虽然知道金子比银子值钱,但我们更喜欢银子。白色的银子。永远不要问一个土司,一个土司家的正式成员是不是特别喜欢银子。提这个问题的人,不但得不到回答,还会成为一个被人防备的家伙。这个人得到的回答是,我们喜欢我们的人民和疆土。
  我家一个祖先有写作癖好。他说过,要做一个统治者,做一个王,要么是一个天下最聪明的家伙,要么,就干脆是个傻子。我觉得他的想法很有意思。因为我,就是个大家认定的傻家伙,哥哥从小就跟着教师学习;因为他必须成为一个聪明人,因为他将是父亲之后的又一个麦其土司。到目前为止,我还受用着叫人看成傻子的好处。哥哥对我很好。因为他无须像前辈们兄弟之间那样,为了未来的权力而彼此防备。
  哥哥因我是傻子而爱我。
  我因为是傻子而爱他。
  父亲也多次说过,他在这个问题上比起他以前的好多土司一样少了许多烦恼。他自己为了安顿好那个我没有见过面的叔叔,花去了好大一笔银子。他多次说:"我儿子不会叫我操心。"
  每当他说这话时,母亲脸上就会现出痛苦的神情。母亲明白我是个傻瓜,但她心中还是隐藏着一点希望。正是这种隐藏的希望使她痛苦,而且绝望。前面好像说过,有我的时候,父亲喝醉了酒。那个写过土司统治术的祖先可没有想到用这种办法防止后代们的权力之争。
  这天,父亲又一次说了这样的话。
  母亲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神情。这一次,她抚摸着我的头,对土司说:"我没有生下叫你唾不着觉的儿子。但那个女人呢?"是的,在我们寨子里,有个叫央宗的女人已经怀上麦其家的孩子了。没有人不以为央宗是个祸害,都说她已经害死了一个男人,看她还要害谁吧。但她并没有再害谁。所以,当土司不再亲近她时,人们又都同情她了。说这个女人原本没有罪过,不过是宿命的关系,才落到这个下场。央宗呕吐过几次后,对管家说,我有老爷的孩子了,我要给他生一个小土司了。土司已经好久不到她那里去了。三太太央宗在土司房里怀她的孩子。人们都说,那样疯狂的一段感情,把大人都差点烧成了灰,生下来会是一个疯子吧。议论这件事的人实在太多了,央宗就说有人想杀她肚子里的儿子,再不肯出门了。
  现在该说银子了。
  这要先说我们白色的梦幻。
  多少年以前-到底是多少年以前,我们已经不知道了。但至少是一千多年前吧,我们的祖先从遥远的西藏来到这里,遇到了当地土人的拼死抵抗。传说里说到这些野蛮人时,都说他们有猴子一样的灵巧,豹子一样的凶狠。再说他们的人数比我们众多。我们来的人少,但却是准备来做统治者的。要统治他们必须先战胜他们。祖先里有一个人做了个梦。托梦的银须老人要我们的人次日用白色石英石作武器。同时,银须老人叫抵抗的土人也做了梦,要他们用白色的雪团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取得了胜利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那个梦见银须老人的人,就成了首任"嘉尔波"-我们麦其家的第一个王。

  后来,西藏的王国崩溃了。远征到这里的贵族们,几乎都忘记了西藏是我们的故乡。不仅如此,我们还渐渐忘记了故乡的语言。我们现在操的都是被我们征服了的土著人的语言。当然,里面不排除有一些我们原来的语言的影子,但也只是十分稀薄的影子了。我们仍然是自己领地上的王者,土司的称号是中原王朝赐给的。
  石英石的另一个用处也十分重要,它们和锋利的新月形铁片,一些灯草花绒毛装在男人腰间的荷包皮里,就成了发火工具。每当看到白色石英和灰色的铁片撞击,我都有很好的感觉。看到火星从撞击处飞溅出来,就感到自己也像灯草花绒一样软和干燥,愉快地燃烧起来了。有时我想,要是我是第一个看见火的诞生的麦其,那我就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当然,我不是那个麦其,所以,我不是伟大的人物,所以,我的想法都是傻子的想法。我想问的是,我是这个世界上有了麦其这个家族以来最傻的那一个吗?不回答我也知道。对这个问题我没什么要说的。但我相信自己是火的后代。不然的话,就不能解释为什么看到它就像见了爷爷,见了爷爷的爷爷一样亲切。这个想法一说出口,他们——父亲,哥哥,管家,甚至侍女桑吉卓玛都笑了。母亲有些生气,但还是笑了。
  卓玛提醒我:"少爷该到经堂里去看看壁画。"
  我当然知道经堂里有画。那些画告诉所有的麦其,我们家是风与大鹏鸟的巨卵来的。画上说,天上地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只有风呼呼地吹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在风中出现了一个神人,他说:"哈!"风就吹出了一个世界,在四周的虚空里旋转。神又说"哈!"又产生了新的东西。神人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老是"哈"个不停。最后一下说"哈!"结果是从大鹏鸟产在天边的巨卵里"哈"出了九个土司。土司们挨在一起。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又娶了我的女儿。土司之间。都是亲戚。土司之间同时又是敌人,为了土地和百姓。虽然土司们自己称王,但到了北京和拉萨都还是要对大人物下跪的。
  是的,还没有说到银子。
  但我以为我已经说了。银子有金子的功能本来就叫人喜欢,加上它还曾给我们带来好运的白色,就更加要讨人喜欢了。这就已经有了两条理由了。不过我们还是来把它凑足三条吧。第三条是银子好加工成各种饰物。小的是戒指、手镯、耳环、刀鞘、奶钩、指套、牙托。大的是腰带、经书匣子、整具的马鞍、全套的餐具、全套的法器等等。在土司们的领地上,银矿并不是很多,麦其家的领地上干脆就没有银矿。只是河边沙子里有金。土司组织人淘出来的金子,只留下很少一点自己用,其它的都换回银子,一箱箱放在官寨靠近地牢的地下室里。银库的钥匙放进一个好多层的柜子。柜子的钥匙挂在父亲腰上。腰上的钥匙由喇嘛念了经,和土司身上的某个地方连在了一起。钥匙一不在身上,他身上有个地方就会像有虫咬一样。
  这几年,济嘎活佛不被土司欢迎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曾经说,既然有那么多银子了,就不要再去河里淘金破坏风水了。他说,房子里有算什么呢,地里有才是真有。地里有,风水好,土司的基业才会稳固,这片土地才是养人的宝地。但要土司听进这些话是困难的。尽管我们有了好多银子,我们的官寨也散发出好多银子经年累月堆在一起才会有的一种特别的甘甜味道。但比起别的土司来,我们麦其土司家并不富裕。现在好了,我们将要成为所有土司里最富有的了。我们种下了那么多罂粟。现在,收获季节早已结束。黄特派员派来炼制鸦片的人替我们粗算了一下,说出一个数字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个瘦瘦的汉人老头子会给麦其家带来这样巨大的财富。土司说:"财神怎么会是一个瘦瘦的老头子呢?"

  黄特派员在大家都盼着他时来了。
  这天,雨水从很深的天空落下来。冬天快到了,冰凉的雨水从很高的灰色云团中淋沥而下。下了一个上午,到下午就变成了雪花。雪落到地上又变成了水。就是这个时候,黄特派员和随从们的马匹就踩着路上的一汪汪雪水叭叽叭叽地来了。黄特派员毡帽上顶着这个季节唯一能够存留下来的一团雪,骑在马上来到了麦其一家人面前。管家忙着把准备好了的仪仗排开。黄特派员说:"不必了,快冷死我了!"
  他被人拥到火盆前坐下,很响地打了两个喷嚏。好多种能够防止感冒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他都摇头,说:"还是太太知道我的心思。到底是汉族人。"
  土司太太是把烟具奉上了,说:"是你带来的种子结的果子,也是你派人炼制的,请尝尝。"
  黄特派员深吸一口,吞到肚子里,闭了眼睛好半天才睁开,说:"好货色,好货色啊!"
  土司急不可待地问:"可以换到多少银子。"
  母亲示意父亲不必着急。黄特派员笑了:"太太不必那样,我喜欢土司的直爽,他可以得到想不到的那么多银子。"
  土司问具体是多少。
  黄特派员反问:"请土司说说官寨里现在有多少,不要多说,更不要少说。"
  土司叫人屏退了左右,说出自己官寨里有多少多少银子。
  黄待派员听了,摸着黄胡须,沉吟道:"是不少,但也不是太多。我给你同样多的银子,不过你要答应用一半的一半从我手里买新式武器把你的人武装起来。"
  土司欣然同意。
  黄特派员用了酒饭,看了歌舞,土司太太支使一个下女陪他吃烟,侍候他睡觉。一家人又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干什么,开会。是的,我们也开会。只是我们不说,嗯,今天开个会,今天讨论个什么问题。我们决定扩展银库。当晚,信差就派出去了,叫各寨头人支派石匠和杂工。家丁们也从碉房里给叫了出来,土司下令把地牢里的犯人再集中一下,腾出地方来放即将到手的大量银子。要把三个牢房里的人挤到另外几个牢房里去,实在是挤了一些。有个在牢里关了二十多年的家伙不高兴了。他问自己宽宽敞敞地在一间屋子里呆了这么多年,难道遇上了个比前一个土司还坏的土司吗?
  这话立即就传到楼上了。
  土司抿了口酒说:"告诉他,不要倚老卖老,今后会有宽地方给他住。"
  麦其就会有别的土司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那么多银子,麦其家就要比历史上最富裕的土司都要富裕了。那个犯人并不知道这些,他说:"不要告诉我明天是什么样子,现在天还没有亮,我却看到自己比天黑前过得坏了。"
  土司听了这话,笑笑说:"他看不到天亮了,好吧,叫行刑人来,打发他去个绝对宽敞的地方吧。"
  这时,我的眼皮变得很沉重了。就是用支房子的柱子也支不住它。这是个很热闹的夜晚,可我连连打着呵欠,母亲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可我连声对不起也不想说。这个时候,就连侍女卓玛也不想送我回房里睡觉。但她没有办法,只好陪我回房去了。我告诉她不许走开,不然,我一个人想到老鼠就会害怕。她掐了我一把,说:"那你刚才怎么不想到老鼠。"

  我说:"那时又不是我一个人,一个人时我才会想起老鼠。"她忍不住笑了。我喜欢卓玛。我喜欢她身上母牛一样的味道。这种味道来自她的胯下和胸怀。我当然不对她说这些。那样她会觉得自己了不起。我只是指出,她为了土司家即将增加的银子而像父亲他们那样激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银子不是她的。这句话很有效力,她在黑暗里,站在床前好长时间,叹了口气,衣服也不脱,就便着我睡下了。
  早上起来,那个嫌挤的犯人已经给杀死了。
  凡是动了刑,杀了人,我们家里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气氛。看上去每个人都是平常的那种样子。土司在吃饭前大声咳嗽,土司太太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好像那里特别经不起震动,不那样心就会震落到地上。哥哥总是吹他的饭前口哨。今天早上也是一样,但我知道他们心里总有不太自然的地方。我们不怕杀人,但杀了之后,心头总还会有点不太了然的地方。说土司喜欢杀人,那是不对的。土司有时候必须杀人。当百姓有不得已的事,当土司也是一样。如果不信,你就想想要是土司喜欢杀人,为什么还要养着一家专门的行刑人。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该在刚刚下令给行刑人后,到我们家来和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就会发现这一顿饭和平常比起来,喝的水多,吃的东西少,肉则更少有人动,人人都只是象征性地吃上一片两片。
  只有我的胃口不受影响,这天早上也是一样。
  吃东西时,我的嘴里照样发出很多声音。卓玛说,就像有人在烂泥里走路。母亲说,简直就是一口猪,叭叽叭叽。我嘴里的声音就更大了。父亲的眉头皱了起来。母亲立即说:"你要一个傻子是什么样子?"父亲就没有话说了。但一个土司怎么能够一下就没有话说了呢。过了一会儿,土司没好气地说:''汉人怎么还不起来。汉人都喜欢早上在被子里猫着吗?"
  我母亲是汉人,没事时,她总要比别人多睡一会儿,不和家里人一起用早饭。土司太大听了这话只是笑了一下,说:''你不要那样,银子还没有到手呢。你起那么早,使劲用咳嗽扯自己的心肺,还不如静悄悄地多睡一会儿。"
  碰上这样的时候,谁要是以为土司和太太关系不好,那就错了。他们不好的时候,对对方特别礼貌,好的时候,才肯这样斗嘴。
  土司说:"你看,是我们的语言叫你会说了。"父亲的意思是,一种好的语言会叫人口齿伶俐,而我们的语言正是这样的语言。
  土司太太说:"要不是这种语言这么简单,要是你懂汉语,我才会叫你领教一张嘴巴厉害是什么意思。"
  卓玛贴着我的耳朵说:"少爷相不相信,老爷和太太昨晚那个了。"
  我把一大块肉吞下去,张开嘴嘿嘿地笑了。
  哥哥问我笑什么。我说:"卓玛说她想屙尿。"
  母亲就骂:"什么东西!"
  我对卓玛说:"你去屙吧,不要害伯。"
  被捉弄的侍女卓玛红着脸退下去,土司便大笑起来:"哎呀;我的傻子儿子也长大了!"他吩咐哥哥说:"去看看,支差的人到了没有,血已经流了,今天不动手会不吉利的。"
或许您还会喜欢:
林语堂《京华烟云》
作者:林语堂
章节:54 人气:2
摘要:我站在这个地位很难写书评,女儿批评父亲的书,似乎从来未听见过。那又何必写呢?因为好像话藏在肚子里非说不可。可不要说我替父亲吹牛,也不用骂我何以如此胆大,因为我要用极客观的态度来批评,虽然情感也不可无。我知道父亲每晨著作总是起来走走吃吃水果,当他写完红玉之死,父亲取出手帕擦擦眼睛而笑道:“古今至文皆血泪所写成,今流泪,必至文也。”有情感又何妨。 [点击阅读]
梦里花落知多少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2
摘要:一闻婧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得格外欢畅,左翻右跳地穷伸懒腰,觉得我的床就是全世界。其实我的床也的确很大。我只有两个爱好,看电影和睡觉,如果有人在我累得要死的时候还不让我睡觉那还不如一刀砍死我,那样我一定心存感激。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床弄得往死里舒服,我曾经告诉我妈我哪天嫁人了我也得把这床给背过去。所以闻婧的电话让我觉得特郁闷。 [点击阅读]
狼烟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上午的颐和园门外,有两位大学生跳下了脚驴,跟两名赶驴的脚夫挥了挥手,说了声:“下午见!”就直奔票房,去打门票。两名脚夫将两头脚驴拴到不远处的绿柳浓荫下,从腰带上抽出七寸韭镰,到远处的青纱帐中,割了两大抱鲜嫩的青草,抱来喂驴。然后,二人又到小饭摊上打尖;匆匆吃了几卷煎饼卷大葱,喝了两大碗小米水饭,便又回到拴驴的柳荫下。 [点击阅读]
王小波《红拂夜奔》
作者:王小波
章节:15 人气:2
摘要:这本书里将要谈到的是有趣,其实每一本书都应该有趣。对于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存在的理由;对于另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应达到的标准。我能记住自己读过的每一本有趣的书,而无趣的书则连书名都不会记得。但是不仅是我,大家都快要忘记有趣是什么了。我以为有趣像一个历史阶段,正在被超越。照我的理解,马尔库塞(HerbertMarcuse)在他卓越的著作《单向度的人》里,也表达过相同的看法。 [点击阅读]
皮皮鲁和活车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我不信。我不能不信。我的汽车活了。我的那辆牌照号M7562的金羊牌汽车是活车。国内开车族没有不知照金羊牌小轿车的。这种轿车外形美观,乘坐舒适。特别令驾驶员青睐的是它的操作系统几乎是完美已无缺的,灵活,可靠,值得信赖。难怪金羊牌轿车的广告是这样说的:金羊牌轿车。坐车的是老板。开车的也是老板。拥有一辆金羊牌轿车是我多年的夙愿。当然,它的价格对于我这样的靠工资吃饭的职员来说,令人望而却步。 [点击阅读]
神犬奇兵
作者:佚名
章节:164 人气:2
摘要:“幽灵犬”的传说“夜歌!回来!回来!”中国人民解放军K军区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趴在战壕前被炸得满是弹坑的草坡上,泪流满面地大叫,“回来啊!”月光下,战壕外沿撒满了亮晶晶的弹壳、弹片,草地上散着数不清的手榴弹拉火环。白正林的军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右手还死死抓着胸前的“光荣弹”。 [点击阅读]
穆斯林的葬礼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2
摘要:冰心在给《穆斯林的葬礼》写国际版的序言时,她说在读这本书之前,几乎对穆斯林一无所知。看过之后,我深深赞同这点,我缺乏对其他民族和宗教的了解,哪怕是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当然,穆斯林和回族仅仅是小说的故事背景,要想真正理解民族和宗教,还是要看一些专门的书。小说大概讲述了一个北京玉器家族两代人的故事,章节交错的方式,让故事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点击阅读]
舒婷的诗
作者:佚名
章节:106 人气:2
摘要:那一夜我仿佛只有八岁我不知道我的任性要求着什么你拨开湿漉漉的树丛引我走向沙滩在那里温柔的风抚摸着毛边的月晕潮有节奏地沉没在黑暗里发红的烟头在你眼中投下两瓣光焰你嘲弄地用手指捺灭那躲闪的火星突然你背转身掩饰地以不稳定的声音问我海怎么啦什么也看不见你瞧我们走到了边缘那么恢复起你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吧回到冰冷的底座上献给时代和历史以你全部石头般沉重的信念把属于你自己的忧伤交给我带回远远的南方让海鸥和归帆你的 [点击阅读]
莎菲女士的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2
摘要:十二月二十四今天又刮风!天还没亮,就被风刮醒了。伙计又跑进来生火炉。我知道,这是怎样都不能再睡得着了的,我也知道,不起来,便会头昏,睡在被窝里是太爱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去。医生说顶好能多睡,多吃,莫看书,莫想事,偏这就不能,夜晚总得到两三点才能睡着,天不亮又醒了。象这样刮风天,真不能不令人想到许多使人焦躁的事。 [点击阅读]
莫言《檀香刑》
作者:莫言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一那天早晨,俺公爹赵甲做梦也想不到再过七天他就要死在俺的手里;死得胜过一条忠于职守的老狗。俺也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俺竟然能够手持利刃杀了自己的公爹。俺更想不到,这个半年前仿佛从天而降的公爹,竟然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俺公爹头戴着红缨子瓜皮小帽、穿着长袍马褂、手捻着佛珠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时,八成似一个告老还乡的员外郎,九成似一个子孙满堂的老太爷。 [点击阅读]
许地山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许地山(1893~1941)现代作家、学者。名赞堃,字地山,笔名落花生。祖籍广东揭阳,生于台湾台南一个爱国志士的家庭。回大陆后落籍福建龙溪。1917年考入燕京大学,曾积极参加五四运动,合办《新社会》旬刊。1920年毕业时获文学学士学位,翌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1922年又毕业于燕大宗教学院。1923~1926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和英国牛津大学研究宗教史、哲学、民俗学等。 [点击阅读]
谈美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新文化运动以来,文艺理论的介绍各新杂志上常常看见;就中自以关于文学的为主,别的偶然一现而已。同时各杂志的插图却不断地复印西洋名画,不分时代,不论派别,大都凭编辑人或他们朋友的嗜好。也有选印雕像的,但比较少。他们有时给这些名作来一点儿说明,但不说明的时候多。青年们往往将杂志当水火,当饭菜;他们从这里得着美学的知识,正如从这里得着许多别的知识一样。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