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冰与火之歌4 - (卷四)群鸦的盛宴(59)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识得路。”詹姆对这座城堡并不陌生,他和瑟曦两度在此留宿,起初是和劳勃一起去临冬城访问,回程时又在这里发生了大事件。这座城很小,但好歹比旅馆舒适,而且河边是打猎的好场所一劳勃·拜拉席恩最流连的就是这点。
  农人堡内一点没变。“墙壁还是这么空空如也啊。”学士带他穿过走廊时,他评价。
  “蓝赛尔大人说以后会挂上宗教画,”奥伦莫道,“以助于修养和虔诚。”
  修养和虔诚。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从前造访时墙上也是一片空白,但提利昂指出黑色方石上有织锦悬挂的痕迹。雷蒙爵士移走了装饰,却抹不去蛛丝马迹, 小恶魔甚至花一把银鹿买通仆人,拿到了收藏织锦的地窖的钥匙。烛光下,他咧嘴笑着指给詹姆看,原来那是坦格利安历代君王的群像,从征服者伊耿直到疯王伊里 斯。“如果我向劳勃告密,说不定他会封我为戴瑞城伯爵呢。”侏儒嘻嘻笑道。
  奥托莫学士带詹姆来到顶楼。“愿您过得愉快,大人。屋内有厕所,窗户面朝神木林,卧室隔壁就是夫人的房间,中间隔着仆人的小屋。”
  “这是戴瑞城伯爵的居所。”
  “是的,大人。”
  “我表弟实在太好心了,但我不能喧宾夺主。”
  “蓝赛尔大人一向在圣堂里面睡。”
  老婆就住在隔壁,却要去挨着圣母和少女睡?詹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或许他在祈祷自己那活儿坚强起来?君临城内传说,蓝赛尔的伤势让他失去了男人的能 力。就算是这样,他也该试着去“重振雄风”呀。须知,表弟的新封号是不巩固的,除非他和自己那有戴瑞血统的老婆产下子嗣。詹姆有些懊悔来此地的冲动了。他 对奥托莫表示感谢,并要他准备好洗澡水,再让小派去帮忙。
  领主的卧室倒有了很大改观——越改越差了。精致的密尔地毯被收走,换成陈旧腐烂的草席,家具也都改为简陋的制品。雷蒙·戴瑞爵士的床足以睡下六人, 有褐色天鹅绒帷幕和雕成藤蔓叶子形状的橡木床柱;蓝赛尔的床是稻草床,而且放置的角度刚好确保第一缕天光便能将人唤醒。就算原来的床被烧了、砸了或是偷了 吧,这样也太……
  澡盆端来后,小个子卢替詹姆脱了靴子,解开金手,小派和加列特负责提水,而皮雅为他拿来点心。替他脱外套时,女孩羞涩地笑了,詹姆则不自在地透过她 的粗布褐裙服,打量起乳房和臀部的曲线。他想起了赫伦堡那一夜,科本派她来服侍他时说的话。后来我和许多男人睡过,皮雅轻声软语,每次我都闭上眼睛,假装 那是你。
  幸亏澡盆够深,洗澡水隐藏了勃起。他将头埋进热气,想起了另一次洗浴,和布蕾妮那次。当时,他因失血而虚弱,还发着高烧,在迷乱中说出了从没说过的 心里话。今天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牢记你的誓言。皮雅更适合提利昂而不是你。“去给我拿肥皂和刷子,”他吩咐小派,“皮雅,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谢谢您,大人。”她说话时以手掩嘴,以防露出被打断的牙齿。
  “你想上她?”皮雅走后,詹姆问小派。
  侍从的脸红得像甜菜根。
  “若她采取主动,你可以接受,毕竟,她能教你很多东西,将来你新婚之夜用得上。而且这应该不会留下私生子女。”皮雅曾为他父亲军中无数士兵张开大腿,并未怀孕,看来已经不孕了。“但请记得,要对她温柔。”
  “温柔,大人?怎么……我该怎么……?”
  “说些甜蜜的话,手脚轻点。你不会娶她,但睡她的时候,当她是你的新娘。”
  少年点点头。“大人,我……我该在哪里去跟她好?没地方……没地方……”
  “……独处?”詹姆咧嘴一笑,“晚餐会很漫长。稻草床有点扎人,将就将就吧。”
  小派的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在大人您的床上……”
  “皮雅是个懂事的孩子,待会儿你会感觉到自己成为‘大人’的。”这张可怜的稻草床也该好好利用利用了。
  晚宴准备妥当后,詹姆·兰尼斯特换上一件镶金线的红天鹅绒外套,搭配黑钻石金项链,再绑好打磨光亮的金手。他不想穿上纯白衣裳,因为目的地是奔流城,黑暗的未来在等待他。
  戴瑞的会客厅实在朴素,搁板桌堆在墙边,房梁都被熏黑。詹姆坐到高台上蓝赛尔座位的右手边,蓝赛尔却没有到。“我表弟不来用膳吗?”他落座时询问。

  “我的夫君正在绝食,”蓝赛尔的夫人阿蕊丽答道,“他很为可怜的前总主教大人难过。”这女人腿长,乳房鼓胀,就十八岁的年龄来说,相当健壮,不过那张皱紧了、没下巴的脸让詹姆想起无人惋惜的表弟克里奥爵士,随时随地看着都像黄鼠狼。
  绝食?他比我料想的更痴呆。心智正常的话,蓝赛尔应该忙着跟寡妇产下小黄鼠狼,而不是饿死自己才对。不知凯冯爵士如何看待儿子新近的狂热,莫非这正是他匆匆离去的原因?
  先上的是豌豆培根汤,阿蕊丽夫人告诉詹姆,她的前夫被格雷果·克里冈杀害了,当时佛雷家族还在为罗柏·史塔克打仗。“我恳求他别上战场,但我的佩特实在非常非常非常英勇,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是那个除暴安良的人。他渴望赢取名声。”
  我们不都一样?“我做侍从时,常对自己说我一定会是那个除掉微笑骑士的人。”
  “微笑骑士?”她不明白,“他是谁?”
  他是我生命中的魔山,有格雷果一半的身材和两倍的疯狂。
  “死了很久的土匪。夫人不用挂心。”
  听罢此言,阿蕊丽嘴唇发抖,褐色的眼睛里滚下泪珠。
  “请原谅我女儿的失态,”一位老妇人接口。阿蕊丽结婚时随身带来了十几个佛雷家人,包皮括一位姐妹、一位直系叔叔、一位旁系叔叔、许多表亲……还有自己的母亲,土生土长的戴瑞家人。“她还在悼念父亲。”
  “土匪们谋杀了他!”阿蕊丽夫人啜泣,“爸爸只是去赎疙瘩脸培提尔的,他带去了他们要的金子,却被他们挂了起来。”
  “是吊死了,阿丽,你父亲可不是一面织锦。”玛丽亚夫人转向詹姆,“您认识他,对吗,爵士?”
  “我们俩一同在秧鸡厅当侍从,”他不愿夸口彼此是朋友,实际上,詹姆到那儿的时候,梅里·佛雷堪称城堡里的小恶霸,所有小孩子都被他欺负过。然后他胆敢欺负我……“他……他很强壮。”这是唯一能给的夸奖。梅里虽然迟钝笨拙又愚蠢,但他确实很强壮。
  “你们并肩扫荡御林兄弟会,”阿蕊丽夫人抽着鼻子,“爸爸喜欢给我讲当时的故事。”
  爸爸是个吹牛大王。“是的。”佛雷主要的贡献是被营妓传染了疹子,随后又教“白鹿”俘虏。土匪女王把自己的标志烙在他屁股上,随后才让萨姆纳·克雷 赫赎回他。整整半个月,梅里都无法坐下,不过红铁烙印没有同辈侍从们逼他吃的屎那么伤人。少年郎,睚眦必报的怪物。于是他用金手握住酒杯,高高举起。”为 了梅里。”詹姆说,喝酒总是比议论他人短长来得容易。
  祝酒之后,阿蕊丽夫人停止了哭泣,席间谈话转到四条腿的狼上面。丹威尔.佛雷爵士说连他祖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狼。“它们毫不怕人,自孪河城南下的路上,野狼成群结队地攻击辎重车队,直到弓箭手射杀了十几只方才撤退。”
  亚当·马尔布兰爵士承认自己的斥候自君临北上途中也遭遇了同样的麻烦。
  詹姆兴趣索然,将关注焦点早早放在面前的食物上。他用左手撕开一块块面包皮,用右手去够酒杯。他看着亚当·马尔布兰和身边的女孩调情;看着史提夫伦· 史威佛爵士用面包皮、坚果和萝卜重演君临之战;看着肯洛斯爵士将一名女仆拉到膝盖上,让她吹他的号角;看着德莫特爵士向侍从们吹嘘自己在雨林行侠仗义;桌子 彼端,雨果·凡斯闭上了眼睛。他是在发呆,詹姆心想,还是在打盹呢?他转向玛丽亚夫人。“害你夫君的……是贝里大人的匪帮?”
  “我起初也这么想,”玛丽亚夫人已生华发,但仍然很美,“杀人犯们在荒石城作案后就四散逃亡。瓦尔平伯爵追踪其中一群人去到美人市集,但在那里失去 了踪迹;黑瓦德带领猎狗和猎人深入女巫沼泽,农民们起初否认见过土匪,严加审问后有所收获。他们声称看到了一位独眼男人、一位黄袍大个子……还有一个戴兜 帽的女人。”
  “女人?”他以为白鹿温妲已给了梅里很好的教训——远离一切女土匪。“御林兄弟会中也有个女人。”
  “我知道她。”怎会不知道,她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她在我丈夫屁股上留了记号。“都说白鹿年轻漂亮,这女人可不同。农民们说她的脸完全毁伤,眼睛十分恐怖。他们声称她是土匪的总头目。”
  “总头目?”难以置信。“贝里·唐德利恩与红袍僧……”

  “……没人见过。”玛丽亚夫人肯定地说。
  “唐德利恩死了,”壮猪道,“魔山用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眼睛,有人看见的。”
  “这只是一种说法,”亚当·马尔布兰提出异议,“有人认为贝里大人是杀不死的。”
  “哈尔温爵士认定谣言不足以采信,”阿蕊丽夫人用手指玩弄发辫,“他答应我,要把贝里大人的人头献上。他真是个大英雄。”透过层层泪水,她的脸红了。
  詹姆想起了自己献给皮雅的人头,耳中回荡着弟弟的嘲笑。何不给女人鲜花呢?提利昂会这么讲。说实话,让他对哈尔温·普棱爵士下评语的话,“英雄”二 字是无论如何不沾边的。普棱家的兄弟们高大肥胖,脸红脖子粗,精力充沛,喜欢吵闹,爱笑、易怒,也易于和解;哈尔温大不相同,他眼神坚硬,沉默寡言,不懂 宽恕之道……虽然战锤使得很好。他是个高手,却不能赢得爱戴。然而女人想的是……詹姆瞥瞥阿蕊丽夫人,什么也没说。
  仆人们把鱼端上来,河里的梭子鱼,用捣碎的坚果与草药烹调。蓝赛尔的夫人先尝了一口,大加赞赏,命仆人将最好的部分给詹姆。趁仆人们将鱼放在他面前 的机会,阿蕊丽夫人越过丈夫的座位,把手搁在詹姆的金手上。“您一定能杀掉贝里大人,詹姆爵士,正如从前杀那个微笑骑士。求您了,大人,我求您,留下来帮 我们对付贝里大人和猎狗吧。”她苍白的指头缠绕在他的金手指上。
  你以为我能感觉到你指尖的触摸吗?“微笑骑士是被拂晓神剑杀掉的,夫人,即亚瑟·戴恩爵士。他是个比我好太多的骑士。”詹姆抽回金手,转向玛丽亚夫人,“黑瓦德一直追到哪里?”
  “他的狗追逐那女人和她手下的气味到了女巫沼泽北部,”老妇人说,“他发誓最多只差半日路程了,但这群人最终消失在了颈泽里。”
  “让他们在那边烂掉吧,”肯洛斯爵士兴高采烈地叫道,“诸神慈悲,教他们被流沙吞噬或给蜥狮吃掉。”
  “给吃青蛙的煮了也好,”丹威尔·佛雷爵士声称,“泽地人不收容土匪。”
  “泽地人不会,”玛丽亚夫人说,“但许多河间地的领主会,他们都在暗中协助贝里大人。”
  “老百姓们也串联一气,”她女儿又开始抽鼻子,“哈尔温爵士说他们不仅藏匿土匪,供养土匪,而且还撒谎,以隐瞒土匪的行踪。您能想象吗?他们竟对自己的领主撒谎!”
  “把他们舌头拔掉。”壮猪建议。
  “是啊,这样他们就能说真话了。”詹姆讥刺道,“听着,需要用人,先得赢取人心。当年对付御林兄弟会时,亚瑟·戴恩正是这么做的。他把军粮分给平 民,替民众向伊里斯王诉苦,他拓展了属于各村落的牧场范围,甚至为平民赢得了每年砍伐一定数量的树木和在秋天猎取几只国王的鹿的权利。森林里的居民曾把托 因当成保护神,如今亚瑟爵士为他们做的比兄弟会能做的多得多,最终他们纷纷倒向官家,平叛工作顺利多了。”
  “队长大人说得在理,”玛丽亚夫人道,“若是老百姓不能像爱戴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爱戴蓝赛尔,领地终究不会安宁。”
  詹姆望向表弟空空如也的座位。光凭祷告,蓝赛尔不能赢得任何人的爱戴。
  阿蕊丽夫人撅起嘴唇,“詹姆爵士,我求您,不要抛弃我们。我的夫君需要您,我也一样。在这个恐怖的年代,有时我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觉。”
  “我必须守护国王,夫人。”
  “让我来吧,”壮猪提出,“攻打奔流城对我而言还不过瘾。再说,贝里·唐德利恩非我对手,在比武大会上他披着可爱的披风,但身材瘦弱又缺乏经验。”
  “那是他死前的事了,”年轻的阿伍德·佛雷爵士道,“百姓们说,死亡改变了他。你能杀他,但他不会死。你怎么和有不死之身的人交手呢?还有猎狗,他在盐场镇杀了二十个人。”
  壮猪捧腹大笑:“二十个胖得走不动的店家,二十个吓得尿裤子的脯人,二十个拿讨饭碗的乞丐帮兄弟。不会是二十个全副武装骑士,不会是我。”
  “盐场镇正是某位骑士的领地,”阿伍德爵士坚持,“当克里冈和他那群疯狗们洗劫镇子时,骑士本人却躲在城内不敢出来。您没见过当时的惨状,爵士,报 告传到孪河城后,我跟哈瑞斯·海伊、他弟弟唐纳尔以及五十名士兵和弓箭手即刻南下清剿。我们以为是贝里大人干的,打算就此将他抓获归案,来到盐场镇才发现 全镇除了城堡,什么都没了。老昆西爵士吓得不轻,甚至不愿为我们打开城门,只肯在城垛上搭话。遍地骸骨与灰烬,全镇不复存在,猎狗烧毁了所有建筑,杀了所 有的人,哈哈大笑着离开。特别是女人……你无法相信他对女人们做了些什么。在餐桌上,我不想说,当时看得我呕吐。”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哭了。”阿蕊丽夫人倾诉。
  詹姆吮了口酒,“你能确定是猎狗?”他们说的更像格雷果而非桑铎,桑铎此人纵然强横残忍,但他不是克里冈家中真正的怪物。
  “有目击证人,”阿伍德爵士道,“他的头盔很容易辨认,令人印象深刻。少数几个人活了下来被他强暴的少女,几个躲躲藏藏的男孩,被烧焦的梁柱压着的女人,以及在远处的渔船上观望这场屠杀的渔民……”
  “屠杀?这不是屠杀。”玛丽亚夫人轻声说,“把这称为屠杀简直是对屠夫的侮辱。盐场镇的悲剧是披人皮的野兽干的。”
  夫人,这正是野兽的时代,詹姆心想,这个时代属于狮子、奔狼和疯狗,属于渡鸦与食腐乌鸦。
  “真是恶贯满盈,”壮猪把酒杯满上,“玛丽亚夫人、阿蕊丽夫人,若您们不嫌弃,等我打下奔流城,即刻回来抓捕猎狗。我不怕狗,我会出力为您们杀了他。”
  难说。他们两个都强壮有力,但桑铎·克里冈的速度更快,而且打起架来比李勒·克雷赫野蛮。
  阿蕊丽夫人的感动溢于言表,“您是个真正的骑士,李勒爵士,您向危难中的妇人伸出援手。”
  她至少没管自己叫“处女”。詹姆去够杯子,却打翻了,酒水被亚麻桌布享用,红色污迹迅速扩散,同伴们佯作不见。这不过是贵族餐桌上的礼貌,他安慰自己,心里明白大家都在可怜他。于是詹姆粗暴地站起来,“夫人,请原谅。”
  阿蕊丽夫人有些不知所措,“您这就走了?鹿肉正餐都没上呢,还有填满韭菜和蘑菇的Yan鸡。”
  “毫无疑问,它们都非常美味,但我实在吃不下了。我去会会表弟。”詹姆鞠了一躬,匆匆离开宴席。
  更多人在庭院里用餐。麻雀们燃起十几堆篝火,以抵御黄昏的寒意,肥厚的腊肠在火上滋滋作响。他们大概有一百名。全是些无用的嘴巴,詹姆不清楚表弟到 底拿出了多少腊肠,等腊肠吃完后打算怎么办。除非马上丰收,否则这城堡冬天里只有老鼠可吃。时至深秋,要想获得丰收,谈何容易。
  圣堂建于城堡内院,在木构架上涂抹灰泥搭造,七面墙壁,没有窗户,有雕刻装饰的木门和瓦片屋顶。三个麻雀坐在台阶上,当詹姆靠近时,他们站起来。“你想上哪儿去,大人?”三人中最矮小的人问,他胡子留得最多。
  “进去。”
  “大人在里面祈祷。”
  “大人是我的表弟。”
  “是的,大人,”另一个麻雀接口,他是个秃头壮汉,一只眼睛上方描着七芒星,“但您不能打扰您表弟祈祷。”
  “蓝赛尔正在祈求天上的天父给予指引,”第三个麻雀说,这人没长胡子。詹姆乍以为是男孩,不料声音却是女声,这人穿着没有形状的破衣服,外套生锈锁甲,“他在为已故总主教和所有死去的人们的灵魂祈祷。”
  “他们明天也不会活过来,”詹姆告诉她,“而天父的时间比我空闲。你可知道我是谁?”
  “领主罢了。”眼睛上画有星星的大个子说。
  “残废而已。”胡子稠密的小个子道。
  “你是弑君者,”女人宣布,“但我们不是国君,只是穷人集会的成员——听着,未经大人允许,你别想进去。”她拿出带尖刺的棍棒,小个子举起斧头。
  他们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朋友们,让我表哥进来,”蓝赛尔柔声说,“我正等着他。”
  麻雀们立即站开。
  蓝赛尔比在君临时更瘦了。他打赤脚,穿一件用未染色的羊毛做的粗糙外衣,看起来像乞丐不像领主。除了顶门正中,他的头发都已剃了干净,胡子倒长了出来,再称之为桃子毛就是在侮辱桃子,但尽管它们一直围拢到耳朵边,颜色却是花白的。
  “表弟,”房门关闭后,詹姆说,“妈的,你失去理智了吗?”
  “我找到了信仰。”
  “你父亲在哪里?”
或许您还会喜欢:
冤家,一个爱情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第一章1赫尔曼·布罗德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他睡得稀里糊涂,拿不准自己是在美国,在齐甫凯夫还是在德国难民营里。他甚至想象自己正躲在利普斯克的草料棚里。有时,这几处地方在他心里混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是在布鲁克林,可是他能听到纳粹分子的哈喝声。他们用刺刀乱捅,想把他吓出来,他拚命往草料棚深处钻。刺刀尖都碰到了他的脑袋。需要有个果断的动作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1
作者:佚名
章节:73 人气:0
摘要:“既然野人①已经死了,”眼看周围的树林逐渐黯淡,盖瑞不禁催促,“咱们回头吧。”“死人吓着你了吗?”威玛·罗伊斯爵士带着轻浅的笑意问。盖瑞并未中激将之计,年过五十的他也算得上是个老人,这辈子看过太多贵族子弟来来去去。“死了就是死了,”他说,“咱们何必追寻死人。”“你能确定他们真死了?”罗伊斯轻声问,“证据何在?”“威尔看到了,”盖瑞道,“我相信他说的话。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2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彗星的尾巴划过清晨,好似紫红天幕上的一道伤口,在龙石岛的危崖绝壁上空汩汩泣血。老学士独自伫立在卧房外狂风怒吼的阳台上。信鸦长途跋涉之后,正是于此停息。两尊十二尺高的石像立在两侧,一边是地狱犬,一边是长翼龙,其上洒布着乌鸦粪便。这样的石像鬼为数过千,蹲踞于瓦雷利亚古城高墙之上。当年他初抵龙石岛,曾因满城的狰狞石像而局促不安。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4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Chapter1序章“龙。”莫兰德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只干瘪的苹果,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扔啊。”外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萨催促。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想看龙。”鲁尼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矮又胖,尚有两岁才成年。“哪怕一眼都好。”我想萝希搂着我睡觉,佩特心想。 [点击阅读]
分歧者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作品导读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五派:无私、无畏、诚实、友好和博学,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点击阅读]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刺猬的优雅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马克思(开场白)1.播种欲望的人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平时从不跟我讲话的小帕利埃今天早上如此向我宣布。安托万帕利埃,这个古老工业家族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是我八个雇主之一。他是资产阶级大财团打的最后的饱嗝——特别而毫无杂质——此时,他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洋洋得意,条件反射似的向我阐述起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否能听得懂, [点击阅读]
加勒比海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就拿肯亚来说吧,”白尔格瑞夫少校说:“好多家伙讲个没完,却一个都没去过!我可在那度过了十四年的。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老玛波小姐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一种礼貌性的和霭态度。白尔格瑞夫在一旁追问他一生中并不怎么动人的往事时,玛波小姐静静地寻找她自己的思路。这种司空见惯之事她早已熟悉了。顶多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点击阅读]
动物农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锁好几间鸡棚准备过夜,只是这一天他喝得烂醉,竟忘记关上那几扇小门了。他东倒西歪地走过院子,手中一盏提灯的光圈也随着摇摇晃晃。走进后门,他把靴子甩掉,又从放在洗碗间的酒桶里给自己倒了这一天的最后一杯啤酒,就爬上床去。这时琼斯太太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琼斯先生寝室里的灯光一灭,农场里个个厩棚就响起一阵骚动和嘈杂的声响。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十字军骑士
作者:佚名
章节:103 人气:0
摘要:——《十字军骑士》亨利克·显克维奇是我国读者熟悉的波兰著名作家。他的历史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和短篇小说集早已介绍到我国来了。《十字军骑士》是作者另一部重要的历史长篇小说,这次介绍给我国读者,将使我国读者对这位作家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亨利克·显克维奇一八四六年五月四日生于波兰一个地主家庭。他的早期作品大多描写波兰农民的生活,对于农民的艰苦劳动、悲惨生活有所反映。 [点击阅读]
千只鹤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菊治踏入镰仓圆觉寺院内,对于是否去参加茶会还在踌躇不决。时间已经晚了。“栗本近子之会”每次在圆觉寺深院的茶室里举办茶会的时候,菊治照例收到请帖,可是自从父亲辞世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因为他觉得给她发请帖,只不过是一种顾及亡父情面的礼节而已,实在不屑一顾。然而,这回的请帖上却附加了一句:切盼莅临,见见我的一个女弟子。读了请帖,菊治想起了近子的那块痣。菊治记得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吧。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