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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相信任何人 - 第二章 克丽丝的秘密日记 11月19日,星期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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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说,“警方从来没有就此逮捕过任何人。证据很少,而且毫无疑问你无法协助警方调查。据推断,那个袭击你的人抹去了旅馆房间里的所有痕迹,留下你逃跑了。没有人看到任何人进去或离开。显然那天晚上酒店里很热闹——有个房间在开宴会,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袭击发生后一段时间你可能失去意识,你下楼离开酒店是在午夜,没有人看见你离开。”
  我叹了口气。我意识到警方肯定在多年前就已经结案了。对所有人——甚至是本——这不是新闻,而是老旧的历史,除了我。我永远不会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不会知道为什么。除非我记起来。
  “后来呢?”我说,“我被送进医院以后呢?”
  “手术是成功的,不过出现了继发性的症状。手术后稳定你的病情显然很困难,尤其是你的血压。”他顿了一下,“有一阵你陷入了昏迷。”
  “昏迷?”
  “是的。”他说,“当时你随时都有危险,不过,嗯,你很幸运。你所在的医院很好,他们积极地采取了治疗,把你抢救回来了。可是后来却发现你失去了记忆。刚开始他们认为可能是暂时的,是脑损伤和缺氧症的共同作用,那是一个合理的假设——”
  “对不起。”我说,“缺氧症?”这个词让我停了下来。
  “对不起。”他说,“通俗的说是缺乏氧气。”
  我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开始收缩变形,似乎在越变越小,或者我在变大。我听见自己在说话:“缺氧?”
  “是的。”他说,“你有脑部严重缺氧的症状。有可能的原因是一氧化碳中毒——不过没有发现相关证据——或者颈部受压导致窒息,你脖子上的痕迹也与此相符。不过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濒临溺死。”他停顿了一下,等我消化他告诉我的东西。“你记得什么有关溺水的事情吗?”

  我闭上了眼睛。我只看见枕头上放着一张卡,上面写着我爱你。我摇了摇头。
  “你康复了,可是记忆没有改善。你在医院住了一两个星期,刚开始在重症监护病房,然后在普通病房,等可以转院以后你就回了伦敦。”
  回了伦敦。当然。我是在酒店附近被发现的;一定离家有些距离。我问发现我的地方在哪里。
  “在布莱顿。”他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儿吗?跟这个地方有什么联系吗?”
  我努力回想自己的假期,却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不。”我说,“什么也没有。反正我不知道。”
  “什么时候去那里看看,也许有帮助。看看你还记得什么?”
  我觉得自己身上涌起一股寒意。我摇摇头。
  他点了点头:“好吧。当然,你在那儿的可能原因很多。”
  是的,我想。但只有一个牵扯到了摇曳的蜡烛和玫瑰花束,却不涉及我的丈夫。
  “是的。”我说,“当然。”我有点好奇我们中有谁会提到“外遇”这个字眼,还有本在发现我到了哪里以及为什么到那里之后的感受。
  那时我突然想到了本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失忆真正的缘由。他没有理由要提醒我曾经——不管时间有多么短暂——我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不是他。我感到一阵寒意。我把另外一个男人置于我的丈夫之上,现在回头看看我付出了什么代价。

  “后来呢?”我说,“我搬回去跟本一起住了?”
  他摇了摇头。“不,不。”他说,“你病得还是很重,你不得不留在医院里。”
  “多久?”
  “刚开始你是在普通病房,待了几个月。”
  “然后呢?”
  “转病房了。”他说。他犹豫了一下——我以为要开口让他说下去——接着说,“到精神科病房。”
  这个词让我吃了一惊。“精神科病房?”我想象着那些可怕的地方,挤满了号叫的、错乱的疯人。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待在那里。
  “是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到那儿?”
  他说话的声调很轻,可是语气隐隐透露出了恼火。突然间我感觉很确定我们曾经经历过这一切,也许还经历过很多次,大概是在我开始记日志之前。“那里更安全。”他说,“那个时候你身体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你的记忆坏到了最低谷。你不知道你是谁或在哪里,你出现了妄想的症状,说医生们阴谋对付你,你一直试着逃跑。”他等了一下,“你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给你换病房既是为了保护你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
  “其他人?”
  “偶尔你会大打出手。”
  我努力想象那是什么情形。我想象有人每天醒来都感到迷茫,不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医院里。想要寻求答案,却找不到。周围的人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要多。那一定是地狱一般的经历。
  我记得我们在谈论的是我。
  “然后呢?”

  他没有回答。我看见他抬起了眼睛,目光越过我落在咖啡馆的门上,仿佛他在观察着、等待着。可是那儿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开门,没有人进来或者离开。我很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想着逃跑。
  “纳什医生,”我说,“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他说。现在他的声音几乎低成耳语了。我想,以前他告诉过我这些,可是这次他知道我会写下来,这些东西伴随我的时间不再是几个小时。
  “多久?”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又问了一遍。“多久?”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既是悲伤又是痛苦。“7年。”
  他付了帐,我们离开了咖啡馆。我感到麻木。我不知道自己原本在期待什么、原来猜想病得最厉害的时候是在哪里熬过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在那里,与此同时经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
  我们走在路上,纳什医生向我转过身来。“克丽丝。”他说,“我有一个建议。”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口气很随便,仿佛他是在问我最喜欢哪种口味的冰激凌。一种只可能是假装出来的随意。
  “说下去。”我说。
  “我想如果去看看那间你住过的病房可能会有点帮助。”他说,“你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
  我马上有了反应,不由自主地喊:“不!”我说,“为什么?”
  “你在经历回忆。”他说,“想想我们去拜访你的老房子时发生了什么事。”我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你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想这种情况可能还会发生,我们可以激发更多回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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