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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圈 -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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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7日星期天上午8时5分
  “他们在这里!”韦恩·爱德华大声宣布。他刚刚打开极限控制实验室旁边的一个储藏室的大铁门。
  肖恩和珍妮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眼睛都睁不开。斯特林赶紧走到韦恩的地方观看他们的猎物,库尔特紧跟在旁边。
  “他们看上去也许不像逃犯或捣乱分子,”斯特林说。“当然我们是清楚他们的底细的。”“从储藏室里出来!”韦恩下了命令。
  悔恨交加的珍妮特顺从地走了出来,桀骜不驯的肖恩以藐视一切的神态阔步跨进灯火辉煌的实验室。
  “你们二位昨天晚上不该在机场不辞而别,”斯特林以教训的口吻说。
  “想想我们为了阻止你们遭绑架花了多少心血,人总该知恩报恩吧。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否意识到你们已经闯了大祸。”“不是我们,是我闯了大祸,”肖恩纠正他。
  “怪不得梅森大夫说你不懂礼貌,”斯特林说。“好吧,我们会让你有机会把气出到基韦斯特的警方身上。现在既然你在这里也触犯了刑律,让他们同迈阿密警方去争论你的案子该由谁处理吧。”斯特林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肖恩猛地掏出一直藏在身边的手枪,把枪口对着斯特林。“把听筒放下,”他发出命令。
  珍妮特看到肖恩手中的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肖恩!”她失声大叫。
  “别这样!”“闭上你的嘴!”肖恩打断她的话说。面对三个对手,肖恩心中也惴惴不安。他最怕由于珍妮特的软弱善良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等斯特林把听筒放回原处后,肖恩命令他们三人站在一起。
  “你这样干愚蠢透顶,”斯特林向他晓之于理。“手持凶器撬窃比单纯撬窃的罪名要大得多。”“都给我到储藏室去!”肖恩厉声命令他们进入他和珍妮特刚才躲藏的地方。“肖恩,你这样做得太过分了!”珍妮特说。她想走上前去阻止肖恩。
  “别碍我的事!”肖恩对珍妮特咆哮如雷,一把把她推开。珍妮特还未从看到肖恩掏出枪来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又被肖恩突然翻脸的粗暴态度吓呆了。
  肖恩把这三个人赶进储藏室,马上把门锁上。他把枪放回口袋里,把几张沉重的橱柜推过去挡在门外。他觉得大功告成以后,拉起珍妮特的手朝出口走去。珍妮特拖沓着不愿跟他走。他们下楼梯时走到一半,珍妮特终于挣脱了肖恩的手。
  “我不跟你去,”她说。
  “你在说些什么?”肖恩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定。“你刚才对我说话的那种态度,”她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求你了,”肖恩咬牙切齿地说。“刚才那场戏我是做给他们看的。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完全有理由为你自己辩解,说是我胁迫你这样干的。
  我不得不赶回迈阿密的实验室去完成我的研究,前途是好是坏谁也无法预料。”
  “把什么都告诉我,”珍妮特说。“别再让我猜谜了。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很难用一二句话解释清楚,”肖恩说。“目前首要的事情是马上离开这里。我也说不上储藏室能把他们关多久。一旦他们破门而出,我们的秘密就保不住了。”肖恩这番话使珍妮特更加莫名其妙。她无可奈何地跟着肖恩走出基础诊断实验室。库尔特·沃纳梅克的车就停在街上。肖恩示意珍妮特赶快上车。
  “他们想得真周到,把钥匙也留给我们了,”肖恩说。“好像没有钥匙你就没办法似的,”珍妮特说。肖恩把马达发动起来,但一转念又把火熄掉。
  “又怎么啦。”珍妮特问。
  “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我需要带些试剂回迈阿密去,”肖恩说。他边下车边对珍妮特说,“我很快就回来。”还没等珍妮特有时间表示异议,肖恩又消失在楼里面。他从来不关心她的想法。她也从车里下来,心神不定地在车旁踱步。
  谢天谢地,不到10分钟时间肖恩就回来了。他把手里捧着的大纸板箱塞进汽车后座。他马上跃入司机座,把车发动起来。珍妮特从另一边上车。车子朝北疾驰而去。“看看仪表盘的杂物箱内有没有交通图,”他说。珍妮特打开杂物箱,找到了地图。肖恩一边开车一边研究交通图。“我们不能依赖这辆车一路开回迈阿密去,”他说。“一旦这三个人设法从储藏室出来,他们马上会发现他们的车不见了。所有的警察都会动员起来寻找这辆车,而通向迈阿密的公路只有一条,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成了逃犯,”珍妮特不无惊讶地说。“我不能相信这是事实。真令人哭笑不得。”“在马拉松有个机场,”肖恩说,不接珍妮特的茬。“我们可把汽车留在那里,根据飞行时刻表决定是坐飞机还是另外租一辆车。”“我们不是要回迈阿密去吗。”珍妮特说。
  “一点不错,”肖恩说。“我们直接去福布斯中心。”“纸板箱里是什么?”
  珍妮特问。
  “是福布斯中心没有的许多试剂,”肖恩说。
  “比方说什么?”珍妮特问。
  “各种不同种类的引子和探子,”肖恩说。
  “你要用这些引子和探子干什么?”珍妮特问。
  “这很难用几句话解释清楚,”肖恩说。“我自己还在寻找证据。等我说服自己后再告诉你。”单调的汽车马达声使珍妮特像铅一样沉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了。她决定等回到福布斯实验室后再向肖恩了解。她头垂了下去,很快进入了梦乡。她睡得那么沉,一直到汽车驶入了马拉松机场,她的身子才动了一下。
  “一切顺利,”肖恩说。“既无路障,也无警察。”珍妮特坐直身子。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已到了机场。
  肖恩把车停在车辆最多的停车场上,以免过于显眼。他从后座把纸板箱扛起来,走进机场大楼。他叫珍妮特去查一下去迈阿密的航班时间,而他自己去打听有没有租车行。珍妮特很快回来告诉他20分钟后就有一班去迈阿密的飞机。

  航空公司机场工作人员把托运的纸板箱用胶带封好,并贴上“易碎物品”的标签。肖恩和珍妮特办好登机手续后登上一架涡轮螺旋桨式小飞机。
  他们抵达迈阿密机场后,租了一辆车,当然不是从珍妮特租用庞蒂亚克车的那家租车行租的。
  他们把纸板箱放在后座,直接驶向福布斯中心。肖恩把车停在科研大楼停车场上自己那辆五十铃车旁边。他掏出福布斯中心的工作证。
  “你想一起进去吗?”肖恩问。他的声音中也露出了倦意。“你也可以开这辆车回家去休息。”“我已经陪你吃了这么多苦,”珍妮特说。“我想听你解释到底在干些什么。”“说得有理,”肖恩说。
  他们从车上下来,径直朝科研大楼走去。肖恩看到警卫一见到他便警觉地站起身来,这使他大感意外。从来没有一个警卫这样做过。这个警卫叫阿尔瓦雷斯。肖恩以前见到过他好几次。
  “墨菲先生吗?”阿尔瓦雷斯用很重的西班牙口音问。“是的,”肖恩说。他撞了一下旋转栅门,门栅纹丝不动。肖恩把手里的工作证拿给阿尔瓦雷斯看,另一只手挟着纸板箱。珍妮特站在他后面。
  “你不准进入这幢楼,”阿尔瓦雷斯说。肖恩把纸板箱放下。
  “我是在这里工作的,”肖恩说。他把工作证举到警卫的面前。
  “这是梅森大夫的命令,”阿尔瓦雷斯说。他从桌上拿起电话听筒。
  “把听筒放回去!”肖恩发出命令,但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他历尽艰难险阻,再加上混身乏力实在已到了忍耐的边缘。
  那警卫不理肖恩,拨了梅森大夫家的电话号码。肖恩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去,把电话线扯断。“你的电话出了毛病了,”肖恩说。
  阿尔瓦雷斯的脸涨得通红。他放下听筒,拿起警棍,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出乎警卫的意料,肖恩不仅不后退,反而像冰球比赛中那样全身猛冲过来。警卫还没来得及挥舞警棍,已被肖恩冲离地面,撞到了墙上。肖恩的胳膊肘正巧击中警卫的下巴颏,只听见骨头断裂声,然后,阿尔瓦雷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得哼哼直叫。
  “噢,天哪!”珍妮特惊叫起来。“你把他撞伤了。”“嘿,那家伙的下巴颏还挺硬的,”肖恩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胳膊肘。
  珍妮特绕过肖恩去察看阿尔瓦雷斯,他的嘴角淌着鲜血。珍妮特怕他已断气,赶紧把手伸到他鼻子下,很快就确定他仅仅是失去知觉。
  “我们的灾难何时才能了结?”她悲叹道。“肖恩,你折断了他的颔骨,他又把舌头咬破,你还把他撞得失去知觉。”“让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那边去,”肖恩建议道。
  “福布斯医院没有外伤治疗条件,”珍妮特说。“我们得把他送到迈阿密总医院去。”肖恩的眼睛骨碌一转,连连叫苦。他看了一眼装引子和探子的纸板箱。他需要两三个小时,甚至四个小时在实验室不间断地工作,他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1点刚过。
  “肖恩!”珍妮特用命令的口气说。“马上就去!开车只不过几分钟的路。我
  们把他送到那里后可以马上回来。我们不能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管。”肖恩心里尽管不愿意,还是把纸板箱藏到警卫的桌子后面,然后与珍妮特一起把阿尔瓦雷斯抬出去,塞到租来的车的后座。
  在驶往迈阿密总医院的路上,肖恩已清醒地认识到珍妮特的主意是英明的。万一不把这个流血不止,失去知觉的警卫送去急诊抢救,万一出了人命案子,肖恩就在劫难逃,即使他那精明能干的律师哥哥也难以帮他脱身。
  尽管这是星期天中午,肖恩仍指望急诊室里一片忙乱。他对珍妮特说:“我们必须速决速战。一把他送进急诊室,我们马上就走。那里的医生护士会知道怎样处理他的。”珍妮特尽管不完全同意,也觉得没必要多争辩。
  肖恩把车停在急诊室前。他和珍妮特把阿尔瓦雷斯抬进大门,只见有一张空的轮床。他们把阿尔瓦雷斯放在轮床上,肖恩把轮床轻轻一推,让它沿着走廊滑进去。然后他拉起珍妮特的手就朝汽车上跑。他们坐在车上,等看到一个男护士把滑行的轮床截住时才开车离开。
  在回福布斯中心的途中,肖恩和珍妮特都缄默不语。两个人都已精疲力尽。另外,肖恩刚才的火爆性子使她噤若寒蝉,她难以预料肖恩还会发什么怪脾气。
  肖恩的脑子并没有休息,他在盘算怎样才能获得四个小时实验室工作时间,而不受任何干扰。刚才与阿尔瓦雷斯的不幸对抗,迈阿密警方正在紧锣密鼓追捕他,这一切说明常规性措施无法拖延这么长时间。他突然想出一个妙策。这个措施尽管激烈,但肯定能奏效。他那张神情疲惫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肖恩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采取激烈措施是完全正当的。他一直认为福布斯癌症中心其中有诈,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他需要证据。要取得证据,他需要在实验室再工作几个小时。要确保实验室工作时间,他需要采取激烈的措施。事实上,措施越激烈,成功的希望也就越大。
  当车驶入福布斯停车场时,肖恩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来佛罗里达的那天晚上,我去梅森大夫家参加了一个捐赠仪式,”他说。“一个成神经管细胞瘤病人向福布斯中心捐款,捐了一大笔款子。他是圣路易斯一家飞机制造公司的老板。”珍妮特没插嘴。
  “路易斯·马丁是波士顿北部一家电脑硬件公司的总经理,”肖恩说。
  他把车泊好后朝珍妮特看了一眼,她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马尔科姆·贝顿科特拥有庞大的私人医疗网,”肖恩继续说。
  “但是海伦·卡伯特只是个大学生,”珍妮特终于开口。
  肖恩把车门打开,但没下车。“不错,她是个大学生。但是她父亲却是世界上最大软件公司之一的创建者兼总经理。”“你想说明什么?”珍妮特问。

  “我只是要你把这些情况联系起来看,”肖恩跨下汽车时说。“等我们上楼后,我要你把33份病历卡复印件仔细看一看,研究一下这些病人的家庭经济状况,然后告诉我你得出的结论。”肖恩感到欣慰的是,科研大楼入口处没有警卫来接班。他从桌子后面取出纸板箱。他和珍妮特从旋转栅门下面钻进去,然后乘电梯到了五楼。
  肖恩首先打开冰箱门,看到海伦的脑子和脑脊髓液原封不动还在里面。
  然后他从隐蔽的地方把病历卡取出来,交给珍妮特。他看到工作台上一团糟,没有去收拾。
  “你仔细研究这些病历卡时,”肖恩漫不经心地说,“我出去一下。但是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你到哪里去?”珍妮特问。肖恩总是让人难以捉摸。“我以为你迫切需要做实验的时间,所以我们赶到这里来。”“我的确需要实验时间,”肖恩说。“但是我怕会受到干扰,因为出了阿尔瓦雷斯的事,还因为被我关在基韦斯特储藏室的那三个家伙一定已破门而出,正在大光其火呢。我必须作出一些安排使这帮家伙不来打扰我的工作。”“你指什么样的安排?”珍妮特疑虑重重地问。“也许你现在最好不要知道,”肖恩说。“我想出一个妙策,保证能奏效,但是具体措施显得有些激烈。我想你最好不要卷入。”“你这样说让我很不放心,”珍妮特说。
  “如果我不在这里时有人闯进来打听我的去处,”肖恩说,不理珍妮特的关切。
  “你就告诉他们你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实际上你并没有说谎。”“谁会闯进来?”珍妮特问。
  “我希望没人会来,”肖恩说。“但是如果确有人来的话,我估计很可能是罗伯特·哈里斯,就是在海滩上救我们的保安主任。因为一旦阿尔瓦雷斯苏醒过来,第一个就会向哈里斯汇报。”“如果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怎么回答呢?”“照实回答,”肖恩说。“告诉他你想通过分析这些病历卡来了解我的行为。”“噢,算了吧!”珍妮特用轻蔑的口气说。“我是没办法从分析这些病历卡来了解你的行为的。这太荒唐可笑了。”“你看了再说,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你是说注意这些病人的家庭经济状况?”珍妮特问。“完全正确,”肖恩说。“现在我得走了。但是我还需要向你借一样东西,就是你包里常带的防身用的梅斯催泪毒气喷射器。”
  “你这个主意使我更加紧张,”珍妮特说。但是,她还是把梅斯喷射器从包里取出来,递给肖恩。
  “别担心,”肖恩说。“我需要梅斯喷射器只是为了对付蝙蝠侠。”“别再哄我了,”珍妮特绝望而生气地说。
  肖恩知道他的时间有限。阿尔瓦雷斯迟早会恢复知觉的。他肯定会向哈里斯或梅森大夫通报信息:福布斯科研大楼眼下无警卫值班,肖恩·墨菲已回到迈阿密。
  肖恩心急火燎驾驶着租来的车到市府礼堂附近的游艇出租行。他把车停在那里,租了一艘快艇。他驾驶快艇离开内港后,像参加赛艇比赛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劈波斩浪朝目的地驶去。
  他看到了梅森家的白色大游艇“幸运夫人号”,就把快艇停在它旁边。
  梅森家的那条猎犬“蝙蝠侠”果然在登船梯上面龇牙咧嘴地狂吠。
  肖恩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口里不停地呼唤着“乖狗”,等到离这条仍在拼命嗥叫的猛犬只有一英尺距离时,肖恩出其不意把早就准备好的梅斯喷射器朝“蝙蝠侠”一喷,它被迫哀号着回到自己的窝里去。
  肖恩离开游艇上了岸。远远望去,梅森家的客厅通向游泳池的滑门敞开着,里面传出悠悠的乐曲声。
  从他站着的地方朝四周扫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他原来预计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中午萨拉·梅森一定会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晒日光浴。肖恩在躺椅上看到一条毛巾、一管防晒油和一份星期日报纸,却没有看到萨拉其人。
  肖恩迅捷地绕过游泳池,朝客厅走去。离房子越近,乐曲声变得越响。
  肖恩把纱门拉开,轻手轻脚跨进客厅,屏息凝神倾听有没有人声。
  他循着乐曲声走到立体声组合音响前,把它关掉,顿时客厅里变得寂静无声。
  不出肖恩所料,乐曲声戛然而止使梅森大夫很快出现在书房门口。他以疑惑的神情盯着组合音响看。他走进客厅好几步后才看到肖恩,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下午好,梅森大夫,”肖恩用轻快的语调向他问好。“梅森太太在家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梅森大夫怒不可遏地说。“私闯民宅?”肖恩帮他把话讲完。
  萨拉·梅森也来了,显然也对乐曲声突然中断大惑不解。她身穿一套亮闪闪的黑色比基尼泳装。这种三点式泳装掩盖不住她那臃肿的身躯。她套着一件饰有钻石纽扣的薄纱外衣,这种外衣如此透明,反而使她肥硕的胴体一览无余。“我特地来请你们二位去实验室,”肖恩开门见山地说。“我建议你们最好带些书报杂志,否则整个下午你们会感到乏味的。”梅森夫妇交换了一下眼光。
  “问题在于,我的时间很紧,”肖恩补充说。“让我们现在就去。请允许我用你们的车,因为我是坐船来的。”“我要去报警,”梅森大夫宣布道。他说着想扭头朝书房走去。”“别跟我玩花样,”肖恩厉声说,他掏出手枪,高举在空中,让梅森夫妇看清楚。
  梅森太太发出短促的尖叫。梅森大夫变得呆若木鸡。“我本来希望向你们发出邀请就够了,”肖恩说。“现在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好用枪了。”“我想你将铸成大错,小伙子,”梅森大夫说。“但是,请允许我直言,”肖恩说,“如果我的怀疑被证实的话,铸成大错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梅森大夫警告道。

  “我等着呢,”肖恩说。
  “快想想办法!”梅森太太命令她的丈夫。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玷污了眼线的化妆。
  “我希望大家保持冷静,”肖恩说。“这样的话,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请让我们一起去上车。”肖恩把手枪一挥。“我告诉你我们有客人要来,”梅森大夫说,“事实上,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这正好说明我们必须更快地离开这里,”肖恩把他的话打断。然后他大声吆喝:“快走!”梅森大夫无可奈何地把手搭在他妻子肩上,挽着她朝门口走去。肖恩把前门打开。梅森太太抽泣着说她不能穿着泳装出门,太不雅观。
  “出去!”肖恩厉声命令,表明他已失去耐性。他们还没走到梅森大夫的汽车旁,只见另一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肖恩惊恐异常,心急慌忙地把枪塞进口袋。他在考虑也许他不得不把这个不速之客也一起作为人质。当他看清是谁时,他惊讶得眼睛直眨。这个不速之客是他哥哥布赖恩。“肖恩!”布赖恩一认出他弟弟就叫着朝他奔去,脸上惊喜交加。“我已经找了你24个小时!你到哪儿去了?”“我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肖恩说。“你到迈阿密来干什么?”“你来了很好,布赖恩,”梅森大夫插嘴说。“你的弟弟正在绑架我们。”“他还有一支枪!”梅森太太抽噎着说。
  布赖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弟弟。“枪?”他说。“什么枪?”“就在他口袋里,”梅森太太急促地说。
  布赖恩眼睛盯着肖恩,问:“是真的吗?”肖恩耸一耸肩,说:“这是个疯狂的周末。”“把枪给我,”布赖恩说着把手伸出来。
  “不,”肖恩说。
  “把枪给我,”布赖恩加重语气说。
  “布赖恩,这里面的内情比你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肖恩说。“现在请别插手。当然,我很快就会需要你法律方面的才能,所以请不要离开迈阿密。请给我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自己放松一下。”布赖恩朝肖恩逼近一步,已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把枪交给我,”他重复道。“我不会眼睁睁看你犯这种罪。持枪绑架可是个大罪。犯这种罪是要坐牢的。”“我知道你完全出于好心,”肖恩说。
  “我知道你年纪比我大,又是个律师,但是我现在一下子讲不清楚。相信我!”布赖恩把手伸到肖恩那只鼓鼓囊囊的口袋,摸到那把枪。肖恩突然用铁钳般的手攥着布赖恩的手腕。
  “你年纪比我大,”肖恩说,“但是我力气比你大。我们以前曾经较量过。”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布赖恩说。
  “把手松开,不要碰枪,”肖恩命令道。
  “我不会让你毁了自己一生,”布赖恩说。
  “别逼我,”肖恩警告道。
  布赖恩握着枪的手拼命想挣脱肖恩的钳制。
  肖恩用空着的左手狠狠朝布赖恩的腹部击了一拳,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鼻子猛揍了一拳。布赖恩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直淌鼻血。
  “对不起,”肖恩说。
  梅森夫妇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急不择路地朝车库逃跑。肖恩连奔带跑追上去,一把抓住梅森太太。本来拉住妻子手的梅森大夫也不得不突然站定。
  肖恩刚刚违心揍了自己哥哥,没有心情再争辩。“上车,”他大声吼道。
  “梅森大夫,你开车。”梅森夫妇局促不安地马上照办。肖恩钻进后座。“去实验室,”他命令道。
  “当车驶离车道时,肖恩朝布赖恩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迷惑、羞辱和愤怒集于一身。
  “我们快没命了,”库尔特·沃纳梅克和斯特林、韦恩一起跌跌撞撞步出储藏室时对来开门的技术员抱怨道。他们三人已汗流如注。尽管实验室里有空调,但是密不透风的储藏室里却像蒸笼一样。
  “我刚刚听到你的叫声,”技术员解释道。
  “我们从中午一直叫到现在,”库尔特怨气未消。
  “在楼下根本听不到,”技术员说。“尤其是所有的设备都开着。再说,我们从来不到上面来。”“我不明白你怎么可能听不到的,”库尔特说。
  斯特林径直朝电话走去,给梅森大夫家拨了个电话。没人接电话。斯特林暗暗咒骂,梅森大夫一定在乡村俱乐部尽情消闲。
  斯特林把听筒放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很快作出决定,告诉库尔特和韦恩马上到机场去。
  他们下楼时,韦恩打破了沉默。“我从来没有估计到肖恩·墨菲竟会拥有枪。”
  “这无疑也出乎我的意料,”斯特林同意道。“这进一步证明了肖恩·墨菲并非等闲之辈。”当他们跨出楼房时,库尔特·沃纳梅克大惊失色。“我的车没了!”他呜呜咽咽地说。
  “这无疑又是墨菲先生的一大杰作,”斯特林说。“他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不明白肖恩和他女友是怎样从市中心到这里来的,”韦恩说。
  “我们房子后面有一辆摩托车,我们这儿没有人骑摩托车,”那个技术员说。
  “我想这就是他们来这儿的交通工具,”斯特林说。“你把汽车失窃情况向警方报案。既然他偷了汽车,我们不难得出结论,他们已离开这个岛。
  也许警察能找到这辆车。”“这是一辆新车,”库尔特嘀嘀咕咕个没完。“才买来3个星期。太倒霉了!”斯特林一声不吭。他同这个秃顶男人在狭小的储藏室里一起关了5个多小时,对于他的神经质和唠叨病,斯特林实在不敢恭维。“也许你可以叫一个技术员把我们送到机场。”他但愿这是他对库尔特不得不讲的最后一句话,希望从此以后能一劳永逸地把他摆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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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引言——试释玻璃球游戏及其历史一般而言,对于浅薄者来说,对不存在的事物也许较之于具体事物容易叙述,因为他可以不负责任地付诸语言,然而,对于虔诚而严谨的历史学家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但是,向人们叙述某些既无法证实其存在,又无法推测其未来的事物,尽管难如登天,但却更为必要。虔诚而严谨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把它们作为业已存在的事物予以探讨,这恰恰使他们向着存在的和有可能新诞生的事物走近了一步。 [点击阅读]
理想国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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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柏拉图(公元前427年-347年)是古希腊的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399年)①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322年)的老师。他一生大部分时间居住在古希腊民族文化中心的雅典。他热爱祖国,热爱哲学。他的最高理想,哲学家应为政治家,政治家应为哲学家。哲学家不是躲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应该学以致用,求诸实践。有哲学头脑的人,要有政权,有政权的人,要有哲学头脑。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