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八百万种死法 - 第三十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快中午的时候,我回家冲澡刮胡子,换上最好的西装。我赶上中午一场聚会,在路上吃了个热狗,然后依约走到七十二街和百老汇大道交口的木瓜摊跟简碰面。她穿了件针织外套,鸽灰夹杂点黑,我从没见她穿得那么郑重。
  我们绕过拐角来到库克殡仪馆。一位身穿黑衣,面带职业性同情表情的年轻人决定我们是属于哪一组,然后领着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三号套房。门开着,上头方框里插张卡片写着亨德里克斯。房里,中央走道两旁约各有六排椅子,每排四张。前方立起讲台,讲桌的左边有个陷在花海的开盖木柜。我早上请人送过花来,真是多此一举。桑妮的花多到可以把黑手党头子送往乐土。
  钱斯坐在右边第一排走道上的椅子。唐娜·坎皮恩坐他身旁,然后依次是弗兰·谢克特和玛丽·卢·巴可、坐满一排。钱斯穿套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条黑色窄边丝质领带。女人一律穿黑,我看他前一天下午八成带了她们逛街采购。
  我们进门时,他转过头,马上起身。简和我走过去,我为他们作介绍。我们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钱斯说:“你们大概想瞻仰遗体。”一边朝木柜点个头。
  真有谁会想瞻仰遗体吗?我走过去。简跟在旁边。桑妮一身亮丽彩装,躺在木柜奶油色的绸缎衬里上。她两手交握胸前,夹住一朵红玫瑰。她的脸说是蜡块雕的有点过分,不过比起我上回见到她的时候,显然没有恶化。
  钱斯站在我身边。他说:“能和你讲几句话吗?”
  “好啊。”—棒槌学堂·E书小组—
  简迅速捏一下我的手,然后离开。钱斯和我并肩站着,俯看桑妮。
  我说:“我以为尸体还在太平间。”
  “他们昨天打电话说可以领走尸休。这儿的人加班帮她化妆打扮,效果还不错。”
  “是。”
  “不太像她。也不像我们上回看到她的样子,对吧?”
  “嗯。”
  “事后他们会把尸体火化,这样比较简单。女孩看来不坏吧?她们打扮的样子?”
  “很好啊。“
  “有尊严。”他说。停顿一会儿后他说,“鲁比没来。”
  “我注意到了。”
  “她不信葬礼这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风俗习惯,你知道?而且她又不跟人打交道,跟桑妮只打过照面。”
  我没接腔。
  “结束后,”他说,‘我要送女孩们回家,你知道。然后咱们得谈谈。”
  “好。”
  “你知道帕克贝尼特?一家拍卖公司,总部在麦迪逊大道。明天他们有场拍卖会,我想先去看看我可能要买的几样东西。在那儿碰面怎么样?”
  “几点?”
  “不知道。这儿不会太久。三点以前应该可以走。四点一刻、四点半左右,行吗?”
  “行。”
  “对了,马修。”我扭过头。
  “谢谢你来。”
  仪式开始前又来了约摸十个吊丧的人。一行四个黑人坐在左手边中央地带,其中一个我认出是巴斯科姆——上回看他打拳时,我见到桑妮。后排并肩坐着两名年长妇女,另外有个老坤士单独坐在前排。有些孤苦伶仃的人习惯闯进陌生人的葬礼,打发时间,我怀疑这三位就是。
  仪式刚开始,乔·德金和另一名便衣警探突然溜上最后一排的两个位子。
  牧师看来像个孩子;我不知道他对桑妮的背景了解多少,总之他开始讲起生命中止于黄金时期的不幸,以及上帝神秘莫测、内藏玄机的旨意。他说这类不含情理的悲剧,真正的受害者其实是死者的亲朋好友。他选读爱默森①,德日进②、马丁·布伯③,以及《圣经》的传道书。然后他邀请桑妮的朋友上台说几句话。
  唐娜·坎皮恩朗诵两首短诗,我本以为是她的创作。后来才知道是西尔维娅·普拉比和安妮·塞克斯顿——两名自杀身亡的诗人的作品。
  弗兰·谢克特继她之后上台说:“桑妮,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但有些话我非讲不可。”然后便讲起她多看重桑妮的友情、人生态度和生命力。开始她语气轻松愉快,最后却泣不成声。得由牧师扶着下台。玛丽·卢·巴可只说了两三句话,而且音调平板低沉。她说很可惜和桑妮认识不深,希望她现在能在天上安息。
  没有其他人跟着上台。我有段短短的幻想:乔·德金上台宣布,纽约警方将倾全力调查此事是否另有隐情,但他只是待在原处不动。牧师又说了几句话——我没专心听——然后一名来宾便放起唱片:朱迪·柯林斯唱的《神奇天佑》。
  到了外头。简和我默默无语地走了好几条街。然后我说:“谢谢你来。”

  “谢谢你邀我来。老天,这话听来可真蠢。像是参加高中毕业舞会的小女孩讲的话:‘谢谢你邀我来,玩得很愉快。’”她从皮包皮掏出手帕,按按眼睛,擤擤鼻子,“还好你不是独自去参加葬礼。”
  “是啊。”
  “也还好我去了,葬礼简单隆重又美丽。刚才出来时跟你讲话的是谁?”
  “那是德金。”
  “哦?他去那儿干嘛?”
  “想碰碰运气吧,我想。很难说谁会出现在葬礼上。”
  “这次出现的人不多。”
  “屈指可数。”
  “还好我们去了。”
  “嗯。”—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请她喝杯咖啡,然后为她招辆出租车。她坚待要搭地铁,但我硬塞给她十块车钱把她送上车。
  帕克贝尼特画廊的大厅服务人员指引我到二楼,那儿正在展出非洲和大洋洲的艺术品。我看到钱斯站在一排玻璃橱架前,里头陈列着十八九樽袖珍金像。有些模拟动物,有些呈现人形以及各种家用器皿。记得有一个雕的是蹲坐着挤羊奶的男人。最大那樽握在小孩手里应该刚刚好,其中好多看来都颇滑稽有趣。
  “阿散蒂人④的黄金砝码,”钱斯解释道,“来自英国人称之为黄金海岸的土地,现在叫加纳。店铺里可以看到镀金的仿制品。这些全是真货。”
  “你计划要买?”
  他摇摇头:“我对这些没感觉。我想买有感觉的。来,我带你看个东西。”
  我们穿过房间。一尊青铜制女人头像立在一座四尺高的台上。她的鼻子宽扁,颧骨高耸。她的颈子围着层层项链,显得异常厚实。整个头部看来好像是个圆锥。
  “这个青铜雕像来自已经消失的贝宁王国。”他宣称,“女王的头像。你可以根据她戴几条项链看出她的地位。她会跟你讲话吗,马修?她跟我可是说了很多。”
  我在那青铜脸上读到力量,冷硬的力量和无情的意志。
  “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明知你没钱把俺扛回去。’”他笑起来,“预估价是四万到六万块。”
  “你不会喊价吧?”
  “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会怎么样。有几样东西摆着看看应该挺不错的。不过有时候我到拍卖场,就像有些人到赛马场一样——不是为了赌,只不过想坐在阳光下看马跑而已。我喜欢拍卖场的气氛、感觉,我喜欢听铁锤敲下的声音。你看够了吧,咱们走。”
  他的车停在七十八街一个车库里。我们开过五十九街的大桥,穿过长岛市。四处可见站街女郎在路沿上,有的单枪匹马,有的成双上阵。
  “昨晚没出来几个。”他说,“我猜她们觉得白天比较安全。”
  “你昨晚来过?”
  “只是开车兜风。他在这一带勾搭上甜心,然后开上皇后大道。要不也许他走的是高速公路?反正也无所谓了。”
  “是无所谓。”
  我们走皇后大道。
  “要谢谢你参加葬礼。”他说。
  “我本来就想去的。”
  “陪你来的女人看去不错。”
  “谢谢。”
  “简,你说她叫这名字?”
  “没错。”
  “你跟她是——”
  “我们是朋友。”
  “噢。”他在红灯前刹车停下,“鲁比没来。”
  “我知道。”
  “我刚才跟你说的理由全是胡扯。我不想让姑娘们知道真相。鲁比跑了,她打好行李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我想。昨晚我有个口信。昨儿我一整天叫处跑,一直在忙葬礼的事。我觉得还不错,同意吗?”
  “服务周到。”
  “谢了。总之,我服务处要我打给鲁比,区域号码是415.那是旧金山。我挺纳闷的,拨过去后,她说她已经决定改行。我本以为这是恶作剧,你明白吗?然后我到她公寓去看,她所有的东西全不见了,包皮括她的衣服。家具她留下了。这一来我就有三间公寓空下来了,老兄。现在房屋短缺,有人找不到房子住,而我倒有三间公寓空着没人住。是不是挺了不起啊?”
  “你确定跟你讲话的是她?”
  “错不了。”
  “她在旧金山?”
  “她只能在那儿。或者在柏克莱,或者奥克兰,或者诸如此类的地方吧。我拨了号码,还有区域号码什么的。她总得人在那里才有那种号码,对不对?”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离开?”
  “只说是改行的时候了,在表演她什么神秘的东方舞蹈吧。”
  “你看她是不是怕被杀死?”
  “保厄坦汽车旅馆。”他指着前方说,“是这家吧?”
  “正是。”
  “你在这儿发现的尸体?”
  “尸体已经有人发现了,我只是赶在他们移走前过来看的。”

  “一定很难看。”
  “是不好看。”
  “这个甜心一向独立作业,没有皮条客。”
  “警方是这么说的。”
  “唔,她可能有个警方不知道的皮条客。不过我找了些人谈过,她是独立作业,而且就算她真认识达菲。可也没人知道。”他在拐角处右拐,“咱们掉头去我家,怎么徉?”
  “好啊。”—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来煮些咖啡。你喜欢我上一次煮的咖啡,对吧?”
  “嗯,很香。”
  “好啊,我再煮些你尝尝。”
  他家所在的绿点街,白天差不多跟晚上一样安静。按钮一捻,车库门立刻升起。他再一按,门便落下。我们下车,进了房间。
  “我想活动活动筋骨,”他说,“举举重。你要不要也试试?”
  “好几年没试了。”
  “重温旧梦如何?”
  “我看我还是算了。”
  我名叫马修,我看我还是算了。
  “我马上过来。”他说。
  他走进一个房间,出来时穿着条猩红色的运动短裤,手里拿件套头绒袍。我们走到他的私人健身房。他举举重,在跑步机和脚踏机上也跑跑踩踩的,搞了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钟。他运动时汗浸的皮肤闪闪发亮,结实的肌肉在皮下弹动。
  “现在我要洗十分钟的桑拿。”他说,“你刚才没动,不该洗桑拿,不过我们今天可以为你破例。”
  “不,谢了。”
  “那在楼下等好吗?比较舒服。”
  他洗桑拿和冲澡的时候,我静静等着。我仔细研究他的一些非洲雕塑,随手翻阅几本杂志。算算差不多时,他也出来了:穿条浅蓝色牛仔裤,海军蓝套头毛衣和绳编拖鞋。他问我是否准备好要喝咖啡,我说我已经准备了半小时了。
  “一会儿就好。”他说。他到厨房煮咖啡,然后走回来一屁股坐在皮制吊床上。
  他说:“想知道一件事吗?我是个糟糕的皮条客。”
  “我倒觉得你挺有格调的。内敛,有修养,有尊严。”
  “我本来有六个女孩,现在只剩二个,而且玛丽·卢很快也要走了。”
  “你这么认为?”
  “我知道。她只是进这个圈子玩玩的,老兄。知道我怎么把她带进来的?”
  “她跟我提过。”
  “刚开始接客时,她得告诉自己她是记者,在跑新闻,在搜集资料。后来慢慢地才肯承认自己已经入行。现在她又发现几件事情。”
  “譬如什么?”
  “譬如你有可能被杀。或者自杀。譬如在你死了以后,会有十二个人参加你的葬礼。来捧桑妮场的实在不多,是吧?”
  “是少了点。”
  “这话没人能否认。知道吗?我可以找人把那个该死的房间塞得满满的三倍都不止。”
  “也许吧,”
  “不是也许,绝对可以。”他站起来,两手迭在背后,踱起方步,“我真的考虑过。我可以包皮下他们最大的套房,塞满人。城北那些人,皮条客和妓女,还有拳击场的忠实观众。可以跟她大楼那些人说说,也许她有些邻居会想参加。不过问题是,我不希望太多人来。”
  “噢。”
  “完全是为女孩们办的,她们四个。我筹备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只剩三个。后来我又想到,狗屎,就我跟四个女孩。到时候恐怕太寒酸,所以我又跟其他几个人讲了。巴斯科姆能来,真够朋友的,不是吗?”
  “嗯。”
  “我去拿咖啡。”
  他拿了两个杯子回来。我喝一口,点头称许。
  “待会儿你带几磅回家。”
  “上次跟你讲过,我拿回旅馆房间也没法煮。”
  “那你就送你女朋友好了,让她帮你煮全世界最棒的咖啡。”
  “谢谢。”
  “你只喝咖啡对吧?滴酒不沾?”
  “这阵子没喝。”
  “那你以前喝?”
  而且以后也许还会再喝,我暗想。但不是今天。
  “跟我一样。”他说,“我不喝酒。不磕药,乱性的事全不干。以前可什么都干。”
  “为什么戒?”
  “跟形象不合。”
  “什么形象?皮条客形象?”
  “艺术品行家。”他说,“收藏家。”
  “非洲艺术你怎么会懂那么多?”
  “自学成才的啊。”他说,“我抓到什么就读,到处找经纪商聊天,而且我对这类东西有感觉。”他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很久以前我上过大学。”
  “在哪里?”
  “长岛的霍夫斯塔大学。我在长岛的汉斯德长大。我生于贝佛镇,但我家人在我两三岁时另买房子搬了家。我连贝佛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他已经回到吊床,往后斜靠,两手抱膝保持平衡,“中产阶级家庭,有草坪可以修剪,叶子可以清扫,车道可以铲雪。街头粗话埋语我都能朗朗上口,不过大部分只是装的。我们不算有钱,但也是小康之家,而且还有钱送我上霍夫斯塔大学。”

  “你念什么呢?”
  “主修艺术史,不过我在那儿可连非洲艺术的边都没摸到。只知道布拉克和毕加索从非洲面具得到很多灵感,就像印象主义那伙人掀起一股日本版画风。我从越南回来以前,从没见过非洲雕塑。”
  “你什么时候去那儿的?”
  “念完大三以后。你知道,那时我爸爸死了。我本来要念还是可以念完的,不过——不知道,精力无从发泄,我决定退了学打仗去。”他头后仰,眼睛合上,“在那儿磕了不知道多少药,我们什么都有,大麻烟卷,印度大麻、迷幻药,我喜欢。我最喜欢海洛因。那儿的作法很不一样,是把海洛因卷成一根根烟来抽的。”
  “从没听过。”
  “呃,那样很浪费。”他说,“不过反正在越南太便宜了。那些国家种鸦片,便宜得要命。海洛因拿来当烟抽可真痛快。我收到我妈死的消息时,正抽得恍恍惚惚。她的压力一向很大,你知道,她是中风死的。我因为吸了毒整个人飘飘然的,接到消息什么感觉也没有,你知道吗?等药效退了恢复正常,我还是麻木的。第一回有感觉是今天下午,坐那儿听一个雇来的牧师对着个死妓女念爱默森。”他直起腰看着我,“我坐在那儿,想为我妈大哭一场。”他说,“但我没有。我看我永远做不到。”
  他中断这种气氛。起身添咖啡。回到吊床上时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你倾诉,像跟心理医生一样吧,我想。你拿了我的钱,现在你就非听不可。”
  “都包皮括在服务范围里。你怎么会想到拉皮条的?”
  “像我这样一个乖宝宝怎么会混进这一行的?”他咯咯笑着,然后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想了会儿,“我有这么个朋友。”他说,“是白人,家乡在伊利诺伊州的橡树园。离芝加哥不远。”
  “我听过那儿。”—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骗他,说我是贫民窟来的,坏事做尽,你知道吗?后来他一命呜呼,死得很蠢。我们离前线还远得很,他喝醉酒,被一辆吉普辗过去。他死了,我也不再编那些故事,然后我妈死了,我知道返乡后我不可能再回学校。”
  他走到窗前:“在家乡我还有个女孩。“他说,背对着我,“有那么一点点什么,所以我常到她那儿,吸吸大麻,闲晃闲聊。我会给她钱,然后,你知道,我发现她拿了我的钱给她男友,而我却还傻乎乎地做梦要娶这女人,把她变成什么贤妻良母。我倒也没真要付诸行动,不过我是考虑过,谁知道她是荡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以为她是正经女人,不过男人有时候就那么笨,你知道。
  “我想过要杀她,不过,他妈的,还是算了,我还没那么生气呢。我怎么做?我开始戒烟、戒酒,所有乱性的玩意儿全戒了。”
  “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然后我问自己:好吧,以后你想干嘛?我未来画面就这么慢慢成形了,你知道,这儿几笔,那儿几笔。在越南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小兵,等一回国,我马上进这一行。”
  “你就这么边做边学?”
  “去你的,我是一炮而红。给自己取了钱斯这个名字,按了一大堆名头,树立我特有的风格,其他的事全都不请自来。拉皮条太容易了,关键在权力。你只要摆出一副天下非你莫属的模样,女人自然会送上门。就这么回事。”
  “你难道不需要戴顶紫帽子?”
  “如果想走捷径,打扮成典型的皮条客当然是个好办法。不过要是你特立独行的话,她们会认为你很特别。”
  “你特别吗?”
  “我对她们一向公平。从来不欺负她们,不威胁她们。金想脱身,我怎么说?走吧,愿上帝保佑你。”
  “有一颗金子般心灵的皮条客。”
  “别开玩笑。我可是真的关心她们。而且,老兄,我对将来还编了不少美梦,真的。”
  “你现在还是。”
  他拙摇头:“不,”他说,“美梦已溜走了。我的一切都要溜走了,可是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①爱默森:美国十九世纪著名哲学家、文学家。
  ②德日进:法国哲学家和古生物学家。
  ③马丁·布伯:德国犹太宗教哲学家、《圣经》翻译家和诠释家,德语散文大师。
  ④住在加纳中南部以及同多哥和科特迪瓦毗邻地区的居民。
或许您还会喜欢:
广岛札记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1994年10月13日,日本媒体报道大江健三郎荣获该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我正在东京作学术访问,一般日本市民都普遍觉得突然,纷纷抢购大江的作品,以一睹平时没有注目的这位诺贝尔文学奖新得主的文采。回国后,国内文坛也就大江健三郎获奖一事议论沸腾。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弥尔顿的诗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十四行诗之十九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象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暇的白璧;因此,我也好象重新得到一度的光明,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全身雪白的衣裳,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 [点击阅读]
归来记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在刑事专家看来,”福尔摩斯先生说,“自从莫里亚蒂教授死了以后,伦敦变成了一座十分乏味的城市。”“我不认为会有很多正派的市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说。“对,对,我不应该自私,”他笑着说,一面把他的椅子从餐桌旁挪开,“当然这对社会有好处,除了可怜的专家无事可做以外,谁也没受损失。在那个家伙还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在每天的早报上看出大量可能发生的情况。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
德伯家的苔丝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五月下旬的一个傍晚,一位为编写新郡志而正在考察这一带居民谱系的牧师告诉约翰·德伯:他是该地古老的武士世家德伯氏的后裔。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使这个贫穷的乡村小贩乐得手舞足蹈,他异想天开地要17岁的大女儿苔丝到附近一个有钱的德伯老太那里去认“本家”,幻想借此摆脱经济上的困境。 [点击阅读]
心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每朵云里有一个朋友在充满恐惧的世界朋友无非如此连我母亲都说这很正常别提什么朋友想想正经事吧——盖鲁徼?如果我们沉默,别人会不舒服,埃德加说,如果我们说话,别人会觉得可笑。我们面对照片在地上坐得太久。我的双腿坐麻木了。我们用口中的词就像用草中的脚那样乱踩。用沉默也一样。埃德加默然。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只能想象一根腰带,一扇窗,一个瘤子和一条绳子。我觉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只袋子。 [点击阅读]
心灵鸡汤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上帝造人因为他喜爱听故事。——爱尼·维赛尔我们满怀欣悦地将这本《心灵鸡汤珍藏本》奉献在读者面前。我们知道,本书中的300多个故事会使你们爱得博大深沉,活得充满激|情;会使你们更有信心地去追求梦想与憧憬。在面临挑战、遭受挫折和感到无望之时,这本书会给您以力量;在惶惑、痛苦和失落之际,这本书会给您以慰藉。毫无疑问,它会成为您的终生益友,持续不断地为您生活的方方面面提供深沉的理解和智慧。 [点击阅读]
怪指纹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法医学界的一大权威宗像隆一郎博士自从在丸内大厦设立宗像研究所,开始研究犯罪案件和开办侦探事业以来,已经有好几年了。该研究所不同于普通的民间侦探,若不是连警察当局都感到棘手的疑难案件它是决不想染指的,只有所谓“无头案”才是该研究室最欢迎的研究课题。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