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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来了之后,我们必段保持一个巧妙的平衡。要让他保持一定程度的孤立,使他的创造性不至于消失,否则他就会和这儿的整个团体融合在一起,我们会失去他的天赋。同时,我们也必须确定他有足够的能力去领导别人。”
“如果他得到军衔,他会成为领导者。”
“不是这么简单的。马泽雷汉可以带领他弱小的舰队赢得胜利,如果这场未来的战争发生时,军队的数量会多得多,即使是一个天才也会应接不暇,你必须和他的下属紧密合作。”
“噢,好的,这就是说,他必须同时成为一个天才和仁慈的人。”
“不是仁慈,仁慈会让虫人打败我们的。”
“所以你要把他孤立起来。”
“当我们到达学校后,我要把他和其他的孩子完全的孤立起来。”
“毫无疑问你会这样做,我等着你的来临,我看过他对付史蒂生的影象记录,他不会是你带到这儿来的可爱的小男孩。”
“这你就错了,他比你想的更可爱,但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快使他严肃起来的。”
“有时我在想,故意打击这些小天才会不会就是你的享受。”
“这是一种艺术,而我是特别擅长的,但说到享受,或许吧。当这些小天才在经受过我的打后,他们重新站起来时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你真是个恶魔。”
“谢谢夸奖,不知这是否意味着我会得到提升?”
“只有一枚勋章。我们的预算不是无限的。”
他们说失重状态会导致丧失方向感,特别小孩子,他们的方向感还不是十分的精确。但安德在离开地球的重力场甚至在航天飞船发射之前就失去了方向感。
和他一起出发的还有十九个男孩,他们排队走出了汽车,进入了电梯,互相聊天和取笑。安德保持着沉默。他注意到格拉夫和其它军官在看着他们,好象在分析着什么。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含义的,安德认识到。他们在笑,我没有笑。
他很想表现得象其它男孩一样,但他想不起任何的笑话,而且他们说的笑话都不好笑。安德无法把自己加入到笑声中去,他有点担心,这使他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给他发了制服,制服是连裤的,在他的腰上没有皮带,这看起来很滑稽,他觉得自己象一只赤裸的袋鼠。有人拿着摄像机在拍摄,他们象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来走去,以使拍摄到的图象更加平滑。
他想象自己在电视里出现的情形:播音员在问他,你感觉怎么样,维京先生?很好,但是有点饿。饿?噢,是的,他们在发射前20小时不让吃东西。多么有趣,我从没听过这事。我们都非常的饥饿。在整个会见中,安德和那个播音员在摄像机镜头前躲来躲去。安德第一次有想笑的感觉,他微笑着。在他旁边的其他男孩因为其它的原因在大笑。他们会想我是被他们的笑话逗笑的,安德想,但其实我在想一些更好笑的事情。
“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梯子,”军官说,“当你们到达走廊后,随便找个位置坐下,那里是没有窗口位的。”
这是个笑话,其它男孩大笑起来。
安德排得很后,但不是最后。那个摄像机还在拍摄,华伦蒂会看见我走上航天飞船吗?他很想跑到摄像机镜头前大叫:“我可以和华伦蒂说声再见吗?”他不知道即使他这样做的话,所拍下的画面也会被删剪掉,因为这些飞向战斗学校的孩子都被看作是英雄,英雄是不会挂念任何人的。安德不知道有这种审查制度,但他知道如果他真做了将会是个错误。
他通过一段短短的舰桥进入了飞船的舱门,注意到右边的墙壁看起来象地板一样,他的方向感开始迷失了。当他感觉墙壁象地板时,他开始觉得自己是走在了墙上,他抓住了梯子,注意到它后面的垂直表面也是地毯,我正在爬上地板。他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
于是,他假装自己正从墙上往下爬着,他觉得这样很好玩。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在和重力相对抗。他发现自己紧紧地贴在了椅子上面,尽管重力作用大力地把他弹起来。
其它男孩正在他们的座位上欢快地跳跃着,互相打闹。安德很小心地找到了安全带,试着用它扣住了胯部腿、腰部和肩膀。他想象着飞船被倒吊在地球的下面,晃晃悠悠的样子。重力象个巨人用手指紧紧的拎着飞船,让它呆在地面上。但是我们会从他的手中滑脱的,他想,我们会掉出这个行星去。
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过一会后,他就会想起甚至在他离开地球之前,他就第一次把地球当成了一个行星看待,就象别行星一样,而不再把它当作自己的家。
“噢,已经系上安全带了。”格拉夫说,他正站在梯子上。
“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吗?”安德问。
“我并不经常下来招收新学员。”格拉夫说,“我要负责管理战斗学校,就像校长一样。他们说我一定得回去不可,不然我就要失业了。”他对着安德微笑。
安德也笑了。他和格拉夫在一起很愉快。格拉夫人很好,还是战斗学校的校长。安德觉得放松了一些,他在那边有一个朋友了。
那些没有象安德一样做的男孩被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他们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飞船前端的电视播放着影片,向他们介绍着飞船飞行的原理和太空飞行的历史,还有他们将要和伟大的星际战舰一起创造的灿烂未来。无聊透了,安德早就看过了这些影片。
但这可是他第一次系上安全带坐在飞船里,被倒吊在地球的肚皮上。
飞船发射还算顺利。有一点点害怕,颠簸了几下,有一阵子使人产生了恐慌,以为这将是这艘飞船历史上的第一次发射失败。影片里没有清晰的说明躺在软椅上会受到多大的冲击力。
接着一切都结束了,他真的被吊在了安全带上,处于失重状态。
格拉夫脑袋朝下倒退着沿梯子爬了过来,就好像他是从高往低往火箭底部爬似的。安德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方向观。格拉夫把脚伸进一个梯级里面钩住,又用手推了一下地面,于是他的身子突然直立起来,就象是站在一架普通的飞机机舱里似的。安德已经适应了他的行为。
方向感丧失对于一些人的影响特别大,有个男孩呕吐了起来,安德明白了为什么不许他们在发射前二十小时内吃东西,在失重状态下呕吐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不过安德觉得格拉夫的在重力状态下的动作很有趣。他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假装格拉夫是在头上脚下的倒挂在中央通道上,又在脑子里描绘出他水平的浮在空中,立在墙壁上的情景。重力可以指向任何一个方向,我想让它指向哪里就指向哪里。我能让格拉夫拿大顶,而他还一点也不知道呢。
“你在想什么这么好笑,安德?”
格拉夫的声音尖厉严肃。我做错什么了,安德想,我大声地笑出来了吗?
“我在问你呢,士兵!”格拉夫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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