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爱的成人式 - 第一部 第01章 迷离的眼神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虽然我不知道望月那天原来打算邀请的第四个人是谁,不过我恐怕得感谢那家伙一辈子。
  托了这家伙临时爽约的福,我才得以与她邂逅。
  电话打过来时已经过了下午五点,望月随便寒暄了两句便直奔主题。
  “抱歉突然给你打电话,其实呢,今天晚上有一个酒会,有一个人突然来不了了。你今天……有空吗?有什么安排吗?”
  “不,没什么。”虽然如此回答,其实我对这个唐突的邀请有些不知所措。我和望月参加的是不同的研究组,所以到四年级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只有偶而在食堂碰碰面的程度。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邀请。
  “酒会,还有谁参加?”
  “嗯,我、小嘎、北原和……还有四个女孩子会来。所以为了凑齐人数,无论如何还需要一个男生。……这种事很罕见吧,男生居然会不够。”
  也就是说他口中的“酒会”其实就是被世人称为“联谊会”的那种东西。知道了他的意图后,我有点扫兴。
  “和不认识的女孩子喝酒很开心吗?气氛热烈不起来吧?”
  “没关系。铃木你偶而也得去去这种场合嘛。这样整天呆在屋子里,不是永远都交不到女朋友吗?你没女朋友吧?”
  我也不是很想要女朋友。不,诚实地说,说不想要女朋友那是骗人的,但是我不想和那种性格轻浮到会轻率地和在联谊会上认识的对象交往的女人交往。轻率地开 始交往,腻了以后就分手。我知道世间有众多男女耽于此道、乐此不疲。但是我不是那种男人,所以即使要交往也不是和那种女人,而是想和更有诚意的对象交 往。
  但是也不是世间所有参加联谊会的人都怀着找男朋友或是女朋友的目的,我只要在场就算完成任务的话,那倒去也无妨,怀着这种轻描淡写的心情,我答应了出席的事。
  然后我确认了时间和地点。他说六点半开始,在一家市中心的店里。时间还很充裕,这点没问题,但是地点是个问题。大概,所谓的联谊会在那种地方举行本来就 是天经地义,从这里过去的话——因为要去酒会所以当然不能骑助动车去——必须坐巴士前往,想想就觉得麻烦。还是应该拒绝啊——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啊,对 了对了。今天来的女孩子里面有个叫松本优子的,她是我带来的你就别打她主意了。要挑就从其他三人里面挑吧。那就拜托啦。”望月一个人在那边唠叨完以后挂了 电话。
  我明明是被临时叫出来的人,却是最先到店里的。下午六点十五分。我进到店里报了望月的名字,然后被带到了预约的座位。小小的座敷里有 一个掘地暖炉氏的桌子,已经准备了八人份的碟子和筷子。且不说房间的格局,光从室内装修和菜单来看,和大学周边的酒馆大同小异。这店要是出乎意料地很高级 的话,我大概会更后悔吧。(座敷:铺着席子的日式房间。掘地暖炉:在桌子下挖一个用来放脚的坑,冬天会在里面放上暖炉。)
  我坐在最里边的位子上,边擦汗边等待,大约十分钟后门开了,我看到门缝间露出了望月的脸。他一和我目光交汇,就对身后说:“啊,什么嘛,已经来了”,就这样进到店里。“欢迎光临”,店员们出声招待。
  他们好像是约在店门前见的面,以望月为首,七名男女一个接一个地走向我这边。因为过道有弯角,队伍行至此处时可以让我从侧面观看,我似乎有幸得到了一个可以对女孩们一一品评的良机。
  四名女生并排站着——其中第二名女生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发型很有特点,好像男孩子一样彻底的短发。因此从她白皙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发际。她的脸也很有特点。总是笑眯眯的,好像她的脸平时一直是这个固定的表 情,世人应该会把这张脸归到可笑的脸的行列里去吧。不是美女,但是容貌还算是可爱。在和外面相比异常昏暗的店内的一角,只有她那张脸好像在熠熠生辉。
  身材短小纤细,与其说是女生,倒更有女孩的感觉。上身是看起来清凉的白色衬衫,下身则是深蓝色及膝的裙子,和其他三人以原色或黑色为基调的时尚相比,她给人的印象极端朴素,但是给人以自然的感觉,我对此颇有好感。
  希望她不是松本优子——一瞬间我如此祈祷。也就是说,我在那一瞬间已经坠入爱河了吧。我自己发现这件事是在不久之后。
  我所在的这一侧是男生们,而对面的一侧则是女生们。从位子的安排来看就像是集体相亲。我心想,原来联谊会就是这样的啊。因为望月正在和对面坐着的容貌艳 丽的女生小声地交谈,所以我推测她应该就是松本优子。她旁边是短发的她,再旁边是一位衣着华丽但容貌朴素的女生,而我的面前则坐着一位略显肥胖行色匆忙的 女生。
  先点了喝的东西,刚刚分发到每个人手上,望月就发起了干杯。女孩们也都有大杯在手。虽然我曾听闻现如今女孩子也会满不在乎地喝酒,但 我希望四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说:“我喝不了”,可是我又想起了我在此地的职责,还是决定筑起围墙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先到一步而等候了片刻,反而使我体味 到啤酒通过喉咙时异于平常的冰凉触感。
  我刚舒了一口气,自我介绍就开始了。先从男生开始,顺序是望月、大石、北原,最后轮到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首先是望月用和往常一样的开朗语调带动了全场气氛,接下来的大石则说明了自己外号的由来:“因为我吃饭嘎吱嘎吱的所以人家叫我小嘎”,惹得女生们发笑。 北原则说:“我的特长是魔术,”接着表演了一个让筷子附着在手掌上的小把戏,望月“喂喂,这连我都会啊”的吐槽紧跟而上。或许北原确实对魔术颇有造诣,只 是打算过会儿再表演一个他的用心之作吧。大家都做了精心的准备,成功地取悦了女孩们。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更平添了一份紧张。

  “啊,嗯,我叫铃木。”先依照惯例报上名号,边说边拼命地思考。该说什么呢?特长……我的特长是什么?兴趣爱好呢?“嗯,兴趣是读书——。”但是到此就 接不下去了。虽然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但决不能让自我介绍半途而废。“那个,其实刚才……一个多小时前,小望——不,望月给我打电话,突然叫我到这儿来,所 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诸位都这么漂亮——。”
  “铃木今天是第一次参加联谊会,刚刚有点紧张,”望月给我帮腔,“是吧?”
  “是,是。请多指教。”我低头行礼。
  “不是吧。好纯洁哦!”我对面的胖女人噼里啪啦地拍着手大声叫嚷,她旁边的衣着艳丽的女生则用老鸨一样的口吻说:“联谊会初体验居然是和我们这样的人,真是对不住你了。”
  勉勉强强在没造成冷场的情况下完成了自我介绍,我刚在内心松一口气,“铃木先生叫铃木——什么呢?后面的名字是?”短发的她问道。
  “啊,我叫铃木,夕树。夕阳的夕,树木的树。”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对话。在我看来,提问与回答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她听了我的回答却莞尔微笑,稍稍向我颔首。
  接下来轮到松本优子做自我介绍。我悄悄地卸下眼镜擦脸上的汗。因为感到口渴,我用啤酒润了润嗓子。结果又渗出了汗水,我再次用手帕擦拭。就在这一来一去 之间松本优子的自我介绍结束了。我大致听到的内容是,她是文学部的二年级生,她带来的另外三人都是她高中时的同学。大学二年级的话应该是二十岁吧,比我小 两岁,年龄上很般配啊。我想到了这些。
  然后轮到短发的她了。
  “我叫NARIOKAMAYUKO。”说完低头行了一个礼。和过分紧张的我完全不同,她看起来从容有余,好像正在享受着眼前的场面。
  “在一番町的一家叫秋山牙科诊所里做牙科卫生员。”
  “牙科卫生员……是牙科工作者里的护士一样的职业吗?”大石当即抛出一个疑问。在她回答了“是”以后,“那么,上班时是穿护士装的吗?”大石又提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的。不过颜色不是白的,而是粉红的。”她回答。“哦!”闻言,大石和望月发出小小的欢呼,轻轻地鼓掌。我也勉强装出拍手的样子配合他们。
  是吗?原来大家不全是大学生啊。她已经走上社会工作了,那个笑容就是用来接待患者的。
  她的自我介绍就到此结束了,没有说明她的名字用汉字怎么写。NARIOKA多半是写作“成冈”吧。MAYUKO则有许多种可能性,无法确定。本以为会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可是却没有人这么做,看来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只能我自己去问了。
  之后女生中剩下的两人也完成了自我介绍(穿着华丽的女生叫青岛夏子,微胖的女生叫渡边和美),菜刚刚上桌之后,大家开始各自随性地谈论起各种话题,以此 来带动气氛。一开始是以望月和青岛夏子为主,八个人参与同一个话题的讨论,但不久后就分成了两伙,一伙以望月为中心,而我所在的这一伙是以两个女生为谈话 的中心,我和北原则顺着她们的话题。
  “铃木先生总感觉像是个NHK的广播员。”
  “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超正经的感觉。”
  青岛夏子和渡边和美如此说道,北原在我旁边“噗”地笑出来。
  “喂,来来,模仿一下广播员。”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嗯,那么,根据刚刚得到的新消息——”我只好像这样勉为其难地试着模仿了一下,一做完就难堪得无地自容。
  “啊,脸都红了。刚才是勉强做出来的吧。”渡边和美说道,青岛夏子用肘从旁捅了捅她的身体,笑嘻嘻地说:“不行啦,和美,这样太欺负人了。铃木先生可是 个纯情的男孩。”这样总好过冷场,我被这样戏弄可还是笑嘻嘻的,不过我也不禁感慨,比起被取笑,还是像望月和大石那样用自己的言语来取悦别人比较愉快啊, 他们即使面对女性也能侃侃而谈,令我稍稍有点羡慕。其实在只有男人的聚会时就连我也是能说会道的。
  “喂喂,刚才你把眼镜脱下来了吧?”渡边和美又向我发话了。被看见了吗?“我看得很清楚哦。意外地英俊呢,那张素颜。”说到后半句时她转向了青岛夏子。
  闻言,青岛夏子大声嚷嚷着:“真的假的?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只能照她说的脱下眼镜。当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这是第一次有女性谈论我的容貌。更何 况还用了“英俊”这样的字眼,我一直认为自己和这个词是无缘的。我已经做好了被再次取笑的觉悟——但她们应该会想到那么做毕竟太失礼了吧。“原来如此啊。 嗯,还可以,英俊——?”青岛夏子说着歪起了头,“该怎么说呢,脱了眼镜确实感觉比较好。而且,即使要戴眼镜,也应该戴更炫一点的。”她相当认真地给我提 了建议,这倒是值得庆幸。
  然而接下来,“说到英俊的话,我还是会选北原先生。”这话表达的才是她真实的想法吧。要是拿我和北原比的话,我自己也觉得一定是北原比较英俊。”

  正因此如此,我认为:男人靠的不是容貌。当然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样——所以说全人类靠的都不是容貌。靠的应该是内心,应该是性格。虽然我是这么认为 的,可是我却已经理所当然地认定,眼前的渡边和美和那边的成冈MAYUKO相比一定是成冈的性格更好。我明明还不知道她的性格如何。
  不,她的情况——成冈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我如此认为。她性格的好坏正透露在她的容貌上。我之所以认为成冈的性格好,就是以此为判断依据的,也就是说,我是在了解她性格的情况下做出的比较。
  不过,虽然我认为今天在场四位女性中成冈是最好的,但是更进一步的、之后的事——“可以的话想和她交往”之类的我完全没有考虑过。
  但是我还是在意她是否有男朋友,“小MAYU……你有男朋友吗?”所以当听到大石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把“那边居然已经用‘小MAYU’来称呼她了 吗?’,或者‘这问题怎么这么直接啊!”之类的感想暂且放在一边,先把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不想听漏她回答中的任何一个字。
  “欸?没有啊。”成冈回答。但是大石又进一步问道:“真的吗?那,这个戒指是……?”
  不只是我,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青岛夏子停下了自己说到一半的话,和渡边和美一起把脸转向成冈。
  “那是我自己买的。从今年春天开始工作后的三月里一直在努力工作,这是用来奖励自己的。上个礼拜六——七月二日是我的生日。所以就买了这个东西,既然好 不容易买了,想展示给别人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吧。但是上班的时候不能戴,所以我决定,今天,只在今天,我要戴这个戒指。”
  “我啊,在店门前和你碰面的时候就马上注意到了。”青岛夏子说道,“但是在大家面前问不出口——如果是男朋友送的不就那个了吗?所以就一直憋得慌。……这个是,红宝石?”
  “对。”成冈回答,表情一下子变得明朗。提到宝石的种类她好像很高兴。“七月的诞生石。”她补充道。
  “是吗?一般来说,不会有女孩子为了参加联谊会而特地在无名指上戴上戒指的。但是,瞧瞧瞧我们的MAYU,一般啦常识啦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
  “没这回事啦。我觉得至少比起小夏我还是个在常识范围内的人。”她做出气鼓鼓的表情。真是个表情丰富的女孩啊,我心想。这简直就是漫画里的表情嘛。如果就这样给她画一幅肖像的话就可以成漫画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平假名的“の”。
  “上个礼拜是你的生日?”北原在这里加入了对话,“二十岁?”
  “对。”成冈又再次笑眯眯的。
  北原立刻把手搭到杯子的把手上,说:
  “那么,虽然迟了一个礼拜,祝长冈小姐二十岁生日——。”
  “成冈。”大石小声提醒。
  “呀,失礼了。……祝成冈小姐的二十岁生日快乐,干杯!”他发起了祝酒,于是大家今天第二次干杯。放下酒杯后大家顺势鼓掌,作为回应,成冈在胸前合掌,说了声:“谢谢”,于是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北原是四个男生中最早想到要庆祝生日的,这为他加分不少,可是在此过程中却把人家的名字给搞错了,这是一大败笔,所以成冈在心中对他的评价应该勉强在中 等偏上,我自说自话地打着小算盘。而且,如果我自己能最先提出要庆祝的话,我不会犯说错名字的错误,与北原相比,我可以给她留下更好的印象,可惜我错过这 个机会,我又想着诸如此类的事。但在另一方面,我内心也有对自我进行客观审视的部分,审视的结果是,就算我是在男生中最先想到要庆祝的,事实上我也说不出 口,结果还是一样。
  “那么,为了庆祝成冈小姐的生日,我想在此表演一个小小的魔术。”说着,北原就开始施展桌面魔术,他好像并不是为了挽回刚刚说错名字的错误,而只是单纯地想要表演。他使用了四枚百元硬币,常见的把戏。
  就在我如此认为的时候,青岛在中途插了一脚,然而北原完全没有表现出惊慌,他在左腕被压住的情况下,漂亮地展示了让硬币移动的绝技,让我颇感诧异。他大 概在表演的流程中使了某种手段,使得魔术在遭到打扰时也能顺利完成。或者说,北原通过观察青岛到目前为止的言行,做出了青岛可能在中途捣乱的预测,为了让 魔术在受扰时亦能无恙(或者说他赌魔术将会受扰)而改变了魔术通常的流程。有传闻说他的魔术连内行也要敬畏三分,他能得此评价恐怕不只是因为他的巧手,也 源于他随机应变的才能。他应该具备着——至少是表演魔术时的他——无论何种事态都能冷静应对的那份机敏吧。
  不论是望月还是大石虽然对这个魔术看得入迷却都没有中断和女生们的对话,从这点上来说,或许也可以算是某种“随机应变”吧。
  可是我却……
  连一个有创意的玩笑都开不出来,除了陪笑之外一无所长。这次多亏了青岛和渡边有意戏弄我,我为了配合她们而模仿播音员或是脱下眼镜,这才总算没有造成冷 场而得以安坐于此处,如果对方不是她们,而是清一色的性格温顺的女孩的话,我可能会陷入更郁郁寡欢的境地。或者说,如果我和女生单独相处的话,在没有人可 以伸手帮忙的情况下,我终究还是没办法取悦对方的吧……

  大约十分钟后渡边的魔术表演结束了,我们都毫不吝惜地送上掌声(途中有一个上菜的店员当场被这个魔术迷得神魂颠倒,直到结束时的掌声响起时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回到柜台,着实好笑)。然后现场再次切换到畅谈模式。
  看完魔术后青岛和渡边依然兴奋异常,两人的兴趣似乎都集中到渡边一人身上,于是乎我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受到戏弄,不过却演变成了我一言不发地听 其他三人谈话的状态。百无聊赖,最后只能依靠香烟来解围,而此前我一直在怀着要在女性面前保持克制的想法。久违的发言是“我可以吸烟吗?”,连我自己都觉 得不堪,不过这反倒成了一个小小的谈资。
  “唉,铃木先生会抽烟?和形象有点不符啊。”
  “人家可是NHK的广播员啊。”
  “我倒也不是觉得HNK的广播员就不能吸烟。”
  两个女生交换着诸如此类的看法,不过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抽完一支烟后,我中途离席去上厕所。事实上我的尿意还不是很强烈,但是我有一种冲动,想要离席片刻重整姿态。
  当我正对着小便用的马桶时,望月也进了厕所。他多半是因为看到我身处窘境,心存担心而来。 等我完事他接替进来以后,他先是对准了马桶,同时向我搭话。
  “没事吧,铃木。虽然是我硬要你来的,不过对你来说是不是不来比较好?”
  “不。我十分高兴。”我说道,这倒未必是逞强。在来这里之前我预想的是自己与周围更加孤立的窘态,我自认为比起这样,现在已经够令人高兴的了。
  我独自一人是没办法取悦女生的。所以至今我一直认为我对女生很没辙。但是像今天这样集体相处——望月他们也在场的话,只要把取悦女生的任务交给他们——这样摆脱义务感束缚的话,和女生在一起基本上还是愉快的,这是我的切身感受。
  特别是成员中有像成冈这样、光是看着她的表情就已让我小鹿乱撞的女生的情况下。
  边想边走出了厕所,立刻就在门帘处与她本人不期而遇了。我慌张过度,想在擦肩而过时以点头致意的方式来一笔带过,可她却主动向我说话了。
  “那个,铃木先生?”
  “是。”被她那双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的眼睛近距离地盯着,我有些仓皇失措。
  “那个,大家决定离开这儿以后再去卡拉OK……铃木先生也一起去吗?”
  “啊,是。”我条件反射似地回答。原来还有后续活动啊,我思忖着。如果是刚离开店的时候有人提出来的话,我多半会因为觉得已经尽到了参加酒会的义务而拒绝邀请。
  “太好了。”说着,成冈脸上浮现暖意盎然的笑容。不经意间我意识到她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数十公分。我对她的表情看得着迷了。她微微点头后离开此地,然后消失在了女厕所的方向,我这才开始反省此举的无礼。
  回到座敷以后,渡边问我:“有什么好事吗?”看来似乎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但我自然不能如实相告,“算是吧。把身体里积存的东西全部排出体外了, 很痛快。”我如此搪塞道。结果,“NHK的铃木先生坏掉啦!”这个夸张的反应反过来让我吃了一惊。我好像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做出了所谓的“随机应 变”。
  我没来由感到放松了。原来,只要信口胡说就行了。
  此后的酒会我是在拼命喝酒、拼命说话的状态下渡过的。我喋喋不休着, 同时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像望月和大石一样能侃。然后在之后卡拉OK上,我一开始就老实地声明:“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唱K”,却又因此而受到好评,但是我 其实素来喜欢唱歌,拿起麦克疯时功夫相当了得,以至于被怀疑”“真的是第一次吗?”,而且在卡拉OK的店我也大喝了一场。
  也许是因为喝得太多了吧,事实上我几乎没有在卡拉OK店时的记忆。不记得和谁说过什么话,也不记得成冈在那唱了什么歌。惟独留下一个欢乐的印象。
  出了店以后夜风拂面,因而醉意也稍退了吧。我记得四个男生坐上了出租车。我在曲金下车,另外三人则要行至小鹿附近,因此我们就在那儿分手——这么说来车 费是怎么付的?——进了公寓的房间后,我直接瘫倒在被子上时,天花板仿佛在剧烈地旋转,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我第一次喝得烂醉。然后我又感到不适,一头冲 进了厕所。
  我抱着马桶蹲在地上,不久后终于恢复清醒时,顿时感到,到刚才为止所发生的事宛如一场梦。
  事实上,那的确像做梦一样。今夜的聚会从一开始就只是针对这一个晚上而策划的,如果其中有中意的对象的话,应该是以别的方式,有可能是通过望月或是松本优子个别地取得联络,然而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有像这样接近女孩子的机会了。
  换言之,像今天这样的事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我只脱了牛仔裤,直接以这样的装束躺在被子上,反复回味着如梦般的记忆。醉意似乎仍未完全消退,身体感觉轻飘飘的,这又再次助长了宛如身处梦中的错觉。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进入了真正的梦乡。梦中,短发的她就站在我跟前,一边用她那魔发师一样不可思议的双眸窥视着我的脸,一边无言地微笑着。
或许您还会喜欢:
恐怖的大漠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雷诺被绑架非洲!我向你致意,你这神秘的大地!让我骑在骏马上穿越你那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原;让我骑在矫健的骆驼上穿越你那布满了炙热的石头的沙漠;让我在你的棕榈树下漫步,观看你的海市蜃楼美景;让我在你生机盎然的绿洲上思念你的过去,感叹你的现在,梦想你的未来。 [点击阅读]
恐怖谷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我倒以为……"我说。“我应当这样做,"福尔摩斯急躁地说。我自信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可是,我得承认,他这样嘲笑地打断我的话,的确使我有点不快。因此我严肃地说:“福尔摩斯,说真的,你有时真叫人有点难堪啊。”他全神贯注地沉思,没有即刻回答我的抗议。他一只手支着头,面前放着一口未尝的早餐,两眼凝视着刚从信封中抽出来的那张纸条,然后拿起信封,举到灯前,非常仔细地研究它的外观和封口。 [点击阅读]
恐怖黑唇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恐惧的亡灵复苏1阴谋初露刚刚步入八月份。炎热的太阳就将一切烤得烫人。出租车司机原田光政在这天午后回到家中。他打开大门,从信箱中取出一封信,边看边走进了厨房。走进厨房,原田光政坐在椅子上,准备喝点冷饮,然后再睡上一小时左右的午觉。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已不是拼命干活的年龄了——近六十岁了。难道这是因为自己长期辛劳而自负了吗?人的自知之明,对于原田说来还是有的。 [点击阅读]
恶月之子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仅点燃着烛光的书房里,桌案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刹那间,我知道我的生活即将面临一场可怕的转变。我不是算命先生,我也不会观看天象,在我眼里,我掌中的手纹完全无法揭露我的未来,我也不像吉普赛人能从湿得的茶叶纹路洞察命理。父亲病在垂危已有数目,昨夜我在他的病榻旁,替他拭去眉毛上的汗珠,听着他吃力的一呼一吸,我心里明白他可能支撑不了多久。我生怕就这样失去他,害怕自己将面临二十八岁生命中首次孤零零的生活。 [点击阅读]
恶魔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决斗茶桌上摆着两只酒杯,杯子里各装有八成透明如水的液体。那是恰似用精密的计量仪器量过一样精确、标准的八成。两只杯子的形状毫无二致,位置距中心点的距离也像用尺子量过似地毫厘不差。两只杯子从杯子中装的,到外形、位置的过于神经质的均等,总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茶桌两边,两张大藤椅同样整齐地对面地放在完全对等的位置;椅上,两个男人像木偶一样正襟危坐。 [点击阅读]
悖论13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听完首席秘书官田上的报告,大月蹙起眉头。此刻他在官邸内的办公室,正忙着写完讲稿,内容和非洲政策有关。下周,他将在阿迪斯阿贝巴①公开发表演说。坐在黑檀木桌前的大月,猛然将椅子反转过来。魁梧的田上站在他面前,有点驼背。“堀越到底有甚么事?是核能发电又出了甚么问题吗?”堀越忠夫是科学技术政策大臣。大月想起前几天,他出席了国际核能机构的总会。“不,好像不是那种问题。与他一同前来的,是JAXA的人。 [点击阅读]
悬崖上的谋杀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博比·琼斯把球放在球座上,击球前球杆简单地轻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球杆,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下一击。在五号铁头球棒的随便一击下,球会呼啸腾起,越过障碍,又直又准地落到球场的第十四穴处吗?不,远非如此,结果太糟了,球掠过地面,稳稳地陷入了障碍坑洼。没有热心的观众发出沮丧的哼哼声,惟一的目击者也显得一点不吃惊。 [点击阅读]
悬崖山庄奇案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我觉得,英国南部没有哪个滨海小镇有圣卢那么令人流连忘返,因此,人们称它为“水城皇后”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到了这里,游客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维埃拉(译注:法国东南部及意大利西北部的海滨地区,濒临地中海,以风光旖旎著称)。在我的印象里,康沃尔郡的海岸正像法国南方的海滨一样迷人。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他听了以后说:“昨天餐车里的那份菜单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朋友,所以这并非你的创见。 [点击阅读]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0
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惊魂过山车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惊魂过山车───1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故事告诉任何人,也从未想过要告诉别人,倒不是因为我怕别人不相信,而是感到惭愧。因为它是我的秘密,说出来就贬低了自己及故事本身,显得更渺小,更平淡,还不如野营辅导员在熄灯前给孩子们讲的鬼故事。我也害怕如果讲出来,亲耳听见,可能会连自己都开始不相信。但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一直无法安睡。 [点击阅读]
惹我你就死定了
作者:佚名
章节:139 人气:0
摘要:“喂,你去见男朋友,我干嘛要跟着啊?”“嘻嘻,我和宗浩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的啊^o^”晕~-_-^,这么闷热的天,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还要去给朋友当电灯泡,可怜芳龄十八的我啊,这些年都干嘛了?我好想有个男人啊,做梦都想…“朴宗浩有什么呀?他是公高的吧?公高那帮小子太危险了,你离他们远点儿。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