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1Q84 BOOK2 - 1Q84 BOOK2 7月 9月·TXT——第22章天吾 只要天上浮着两个月亮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nbs;爬下滑梯,走出儿童公园,天吾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他徘徊在大街小巷,几乎没注意自己行走在什么地方。一边走,一边努力让脑中杂乱无章的思绪现出稍微明确的轮廓。但无论怎样努力,他都无法进行完整的思考。因为他在滑梯上一次思考了太多的问题。关于变成两个的月亮,关于血缘关系,关于新人生的起点,关于伴随着晕眩、极富真实感的白日梦,关于深绘里和《空气蛹》,以及就潜伏在附近的青豆。他的大脑由于过多的思绪混乱不堪,精神的紧绷几乎接近极限。
  如果可能,很想就这样上床呼呼大睡。至于后面的问题,留到明天早晨醒来后再思考吧。反正无论怎么思索,也很难抵达有意义的地点。
  天吾回到家时,深绘里正坐在他的写字台前,拿着一把小折刀削铅笔。天吾总是在铅笔筒里插着十来支铅笔,现在增加到了大概二十支。她把铅笔削得非常漂亮,令人感叹。天吾还从未见过削得如此漂亮的铅笔。笔尖像缝衣针一般,又尖又细。
  “来过电话。”她一边用手指确认笔头有多尖细,一边说,“从干仓打来的。”
  “不是说好了你不接电话吗?”
  “因为这个电话很重要。”
  她大概是从铃声判断出电话是否重要的。
  “什么事?”天吾问。
  “没说是什么事。”
  “那是从千仓的疗养所打来的电话吧?”
  “要你打电话。”
  “是要我给他们回电话?”
  “再晚也没关系,一定要今天打。”
  天吾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他们的号码。”
  “我知道。”
  她记住了电话号码。天吾把号码写在便条簿上,然后看了一眼时钟。八点半。
  “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
  “就刚才。”
  天吾走到厨房里,喝了一玻璃杯水。手撑在洗碗池边沿,闭上眼睛,确认了大脑像普通人的一样在工作,便走到电话前拨通那个号码。
  说不定是父亲去世了。至少,这肯定是与生死有关的事。要不是事关重大,他们不会在夜里打电话来。
  接电话的是位女子。天吾报上自己的名字,说:刚才接到过你们的来电,现在回电。
  “您是川奈先生的儿子吗?”
  “是的。”天吾回答。
  “上次在这边和您见过面。”那位女子说。
  脑海里浮现出一位戴金属框眼镜的中年护士的脸。想不起名字。
  他简单地问候了两句。“听说您刚才来过电话?”
  “哎,是的。我现在把电话转给主治医师,请您直接和他说。”
  天吾把听筒紧贴在耳朵上,等着电话转接过去。对方一直没人接电话。《牧场是我家》那单调的旋律流淌了很长时间,长得近似永远。
  天吾闭上眼睛,回忆起房总海岸那座疗养所的风光。层层迭迭的茂密松林,来自海上穿过林间的风。永无休止地汹涌而至的太平洋波涛。
  看不到来探病的客人的闲散大厅。轮床推过走廊时轮子发出的声音。
  晒得退色*的窗帘。熨得笔挺的护士服。食堂里供应的淡而无味的咖啡。
  终于,医师接了电话。
  “哎呀,劳您久等,对不起。刚才接到了其他病房的紧急呼叫。”
  “您不必客气。”天吾说,然后努力回忆着主治医师的面孔。但细细一想,自己其实从未见过这位大夫。大脑还未恢复正常工作状态。
  “请问,是我父亲出了什么事吗?”
  医师稍微停顿了一下,答道:“并不是今天出了什么特别的事,一段时期以来,您父亲一直状态欠佳。这话很难启齿——您父亲目前处于昏睡状态。”
  “昏睡状态。”天吾说。
  “他始终在昏睡。”
  “就是说,他没有意识,是不是?”
  “正是。”
  天吾开动脑筋。必须让脑子工作起来。“我父亲是因为生病陷入昏睡状态的吗?”

  “准确说来,并不是这样。”医师似乎感到很为难。
  天吾静待下文。
  “在电话里很难解释清楚,不过他也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比如说癌症、肺炎之类,并没有患这种明确的疾病。从医学的见地来说,没发现能明确识别的病症。只是 ——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在您父亲身上,维持生命的自然力,其水位显然在不断降低。但原因不所以找不到治疗方法。在继续打点滴,也一直补给营养,不过说到这只是治标,不是治本的办法。”
  “我可以坦率地问您吗?”天吾说。
  “当然可以。”医师答道。
  “是不是说,我父亲来日无多了?”
  “如果目前这种状况持续下去,那种可能性*很高。”
  “是因为衰老的缘故吗?”
  医师在电话里发出暖昧的声音:“您父亲只有六十多岁,还没衰老的年龄。而且身体基本健康,除了老年痴呆症,也没发现什么性*疾病。定期举行的体力测验,结果也非常好。值得一提的问题连一个都没发现。”
  医师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helli;&helli;是啊,根据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就像您说的那样,也许有很像衰老的地方。身体机能整体下降,想活下去的意志变得淡薄这通常是过了八十五岁才会出现的症状。到了这种年纪,有时会看到这样的例子:有人会觉得继续活下去很累,从而放弃维持生命的努力但是,相同的情况怎么会在才六十多岁的川奈先生身上出现,我还不太明白。”
  天吾咬着嘴唇,思索了片刻。
  “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昏睡的?”他问。
  “三天前。”医师回答。
  “三天中,一次也没有睁开过眼睛吗?”
  “一次也没有。”
  “而且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医师说:“并不急剧。刚才我也告诉过您,生命力的水位正一点点地,但明确无误地下降。简直就像列车一点点减速,最终会完全停止。”
  “还有多少时间?”
  “我没法准确地告诉您。但如果照目前的状态持续下去,最坏的情况,也许只有一个星期。”医师说。
  天吾把电话换一只手,再次咬了咬嘴唇。
  “明天,我会过去。”天吾说,“就是你们不来电话,我也打算近期去一次。你们来电话通知我,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
  医师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我觉得最好尽早见见面。恐怕你们没办法交谈,但您能来,您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我父亲没有意识,是不是?”
  “没有意识。”
  “有疼痛感吗?”
  “目前没有疼痛。恐怕没有。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只是在熟睡。”
  “谢谢您了。”天吾道谢。
  “川奈先生。”医师说,“您父亲,该怎么说呢,是一个非常省心的人。他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天吾答道。然后再次向医师致谢,挂断了电话。
  天吾热了咖啡,坐在深绘里对面的桌前喝着。
  “明天你要出去吗。”深绘里问他。
  天吾点点头。“明天,我得乘火车再到猫城去一趟。”
  “去猫城。”深绘里毫无表情地说。
  “你在这里等着吗。”天吾问。和深绘里一起生活,他也习惯了不用问号提问。
  “我在这里等着。”
  “我一个人到猫城去。”天吾说,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忽然想起,来,问她:“你要喝点什么吗。”
  “如果有白葡萄酒的话。”
  天吾拉开冰箱门,看看有没有冰镇的白葡萄酒。在靠里的地方,看到了前一阵子大减价时买的霞多丽①,商标上画着一头野猪。开启软木塞,把酒倒进葡萄酒杯里,放到深绘里面前。然后略一踌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的确,与咖啡相比,此刻的心情倒是更想喝葡萄酒。

  葡萄酒冰得稍有些过,口味有点偏甜,但酒精让天吾的情绪多少稳定下来。
  “你明天要到猫城去。”少女重复道。
  “一大早乘电车去。”天吾说。
  啜饮着白葡萄酒,天吾想起来,自己曾在这位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的十七岁美少女的体内射过精。分明是昨夜的事,却感到好像已成久远的往事。甚至觉得那像是历史上的陈迹。但当时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心中。
  “月亮的数目增加了。”天吾缓缓地转动酒杯,告白般说,“刚才我看了看天,月亮变成了两个。一个大大的黄月亮,还有一个小小的绿月亮。也许以前就是这样了,只是我没注意到。刚才,我才终于知道。”
  月亮的数目增加,深绘里并未表示特别的感想。听到这个消息,甚至不见她表现出惊讶。表情毫无变化,连耸耸肩都没有。看样子这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奇异的新闻。
  “本来不用特意提出来——天上挂着两个月亮,和《空气蛹》里描绘的世界一样。”天吾说,“而且新月亮的形状也完全像我描写的那个样子。大小和颜色*都一样。”
  ①Chardonnay,葡萄品种之一,亦指以此为原料酿造的白葡萄酒。
  深绘里沉默不语。对于不必回答的提问,她从不作答。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依然没有回答。
  天吾断然提出一个坦率的问题:“是不是说,我们进入了《空气蛹》描绘的世界里?”
  深绘里仔细检查了一会儿指甲的形状,然后说:“因为我们-走i写了那本书。”
  天吾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问深绘里:“我和你一起写了《空气蛹》,并出版了这部书。是我们共同完成的。而且这部书变成了畅销书,有关小小人、母体和子体的信息被散播到了世间。结果,我们一起进入了这个被改换一新的世界。是这样吗?”
  “你现在是接受者。”
  “我现在是接受者。”天吾重复道,“的确,我在《空气蛹》里描写过接受者。可是,我其实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具体地说,接受者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深绘里微微地摇头。意思是说,无法解释。
  不解释就弄不懂的事,就意味着即使解释也弄不懂。父亲曾经说过。
  “我们最好待在一起。”深绘里说,“直到找到那个人。”
  天吾片刻无言,看着深绘里的脸,力图读出她脸上表达的是什么。但一如既往,那里没浮现出任何表情。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过脸,将视线投向窗外。可是看不到月亮,只看见电线杆和纠缠在一起的丑陋电线。
  天吾问:“要做接受者,是不是需要什么特殊的资质?”
  深绘里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需要。
  “但《空气蛹》本来是你的故事,是你从无到有打造出来的故事,是从你内心产生出来的故事。我只不过是偶然接受委托,对文章进行了增删与润色*,我只是个手艺人。”
  “因为我们一起写了那本书。”深绘里重复着和刚才相同的话。
  天吾下意识地用手指按住太阳穴。“你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知不觉地扮演起了接受者的角色*?”
  “在那之前就开始了。”深绘里说,并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再指着天吾,“我是感知者,你是接受者。”
  “Perceiver和Receiver。”天吾改用英文重说了一遍,“就是说,由你来感知,而由我来接受。是这样吗?”
  深绘里短促地点点头。
  天吾微微扭歪了脸。“就是说,你知道我是接受者,或者说知道我具备接受者的资质,才把改写《空气蛹》的工作交给了我。把你感知的东西,通过我变成了书的形式。是不是这样?”

  没有回答。
  天吾把扭歪的脸恢复原状,看着深绘里说:“虽然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点,但大概就是在那前后,我进入了这有两个月亮的世界。
  只是我一直没注意到罢了。从来没在半夜里抬头看过天,也没有留意月亮的数目已经增加。一定是这样吧?”
  深绘里只是一味地沉默。那沉默就像细细的粉末,悄然漂浮在空中。那是来自特殊空间的成群的飞蛾刚撒播的细粉。天吾看了片刻那些细粉在空中描绘的形状。他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前天的晚报。信息每日都在更新,唯独他一无所知。
  “原因和结果好像搅在一起,成了一团乱麻。”天吾又打起精神,说,“不知前后顺序,但总而言之,我们已经进入了新的世界。”
  深绘里抬起脸,注视着天吾的眼睛。也许是心理作用,天吾觉得在她的瞳孔中依稀看见了温柔的光芒。
  “总之,原来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深绘里微微耸了耸肩。“我们在这里活下去。”
  “在有两个月亮的世界里吗?”
  深绘里没有回答。这位十七岁的美少女,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直直地正视着天吾的眼睛。和青豆在放学后的教室里注视着十岁的天吾的眼睛时一样。全神贯注,强劲而深邃。在深绘里这样的视线中,天吾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石头了。变成石头,然后再这样径直变成一个新月亮,一个奇形怪状的小月亮。过了一会儿,深绘里终于放缓视线,举起右手,指尖轻轻地贴上太阳穴,仿佛要读出自己内心的秘密思绪。
  “你在找人吗。”少女问。
  “对。”
  “可是没找到。”
  “没找到。”天吾说。
  没找到青豆,但他发现了月亮变成两个的事实。那是他根据深绘里的启示,挖掘记忆的底层,在想看月亮时发现的。
  少女稍微放缓了视线,端起葡萄酒杯。把酒在口中含了一会儿,像吸食露水的虫子一样,珍惜地咽下去。
  天吾说:“你说她是躲起来了。如果是这样,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
  “用不着担心。”少女说。
  “我用不着担心。”天吾只是重复对方的话。
  深绘里深深地点头。
  “就是说,我能找到她?”
  “那个人会找到你。”少女用宁静的声音说。那声音仿佛从柔软的草原上拂过的风。
  “在这高圆寺的街头。”
  深绘里歪了歪脑袋。意思是不知道。
  “在某个地方。”她说。
  “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天吾说。
  深绘里微微点头。“只要天上浮着两个月亮。”
  “看样子只能相信你的话了。”想了片刻,天吾无奈地说。
  “我感知你接受。”深绘里深思熟虑似的说。
  “你感知,我接受。”天吾换了人称,重复道。
  深绘里点点头。
  所以我们才会交合吗?天吾想这么问深绘里。在昨夜猛烈的雷雨中,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问。这只怕是个不合适的问题。反正不会得到回答。他知道。
  不解释就弄不懂的事,就意味着即使解释也弄不懂。父亲曾经说过。
  “你感知,我接受。”天吾又一次重复道,“就像改写《空气蛹》一样。”
  深绘里摇摇头,然后将头发向后掠去,露出一只小巧美丽的耳朵。
  仿佛竖起信号发射机的天线。
  “不一样。”深绘里说,“你变了。”
  “我变了。”天吾重复道。
  深绘里点点头。
  “我怎么变了?”
  深绘里久久地凝视端在手里的葡萄酒杯,仿佛可以看见什么重要的东西。
  “到了猫城就知道了。”
  那位美丽的少女说,然后啜了一口白葡萄酒,耳朵依旧暴露无遗。
或许您还会喜欢: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
我是猫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夏目漱石,日本近代作家,生于江户的牛迂马场下横町(今东京都新宿区喜久井町)一个小吏家庭,是家中末子。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代表作有《过了春分时节》《行人》《心》三部曲。 [点击阅读]
我的名字叫红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尸。尽管我已经死了很久,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但除了那个卑鄙的凶手之外没人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他,那个混蛋,则听了听我是否还有呼吸,摸了摸我的脉搏以确信他是否已把我干掉,之后又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脚,把我扛到井边,搬起我的身子扔了下去。往下落时,我先前被他用石头砸烂了的脑袋摔裂开来;我的脸、我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挤烂没了;我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满嘴都是鲜血。 [点击阅读]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序幕那是萨瓦纳的一个凉爽春夜,我的母亲走在石子路上,木屐像马蹄似的敲得鹅卵石哒哒响。她穿过一片盛开的杜鹃,再穿过铁兰掩映下的小橡树丛,来到一片绿色空地,边上有一个咖啡馆。我父亲在铁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坐着,桌上摊了两个棋盘,父亲出了一个车,仰头瞥见了我母亲,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兵,棋子倒在桌面,滑下来,滚到一旁的走道上去了。母亲弯下身子,捡起棋子交还给他。 [点击阅读]
战争与和平
作者:佚名
章节:361 人气:0
摘要:“啊,公爵,热那亚和卢加现在是波拿巴家族的领地,不过,我得事先对您说,如果您不对我说我们这里处于战争状态,如果您还敢袒护这个基督的敌人(我确乎相信,他是一个基督的敌人)的种种卑劣行径和他一手造成的灾祸,那么我就不再管您了。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您就不再是,如您所说的,我的忠实的奴隶。啊,您好,您好。我看我正在吓唬您了,请坐,讲给我听。 [点击阅读]
户隐传说杀人事件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没有想到拉动门栓时竟然发出惊人的响声,令男子吓了一大跳,好在风声掩去了这一声响,没有惊动房间里的人。从太阳落山的时候起就起风了。风儿摇动着树林里粗壮的树枝。整座山峦开始呼啸,呼啸声掠过屋子的屋顶。已经到了11月的月底,天空却刮起了在这季节里不可能出现的南风。据村子里的老人说,现在这个时候刮这样的风,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愿这不是出事的征兆。对男子来说,就是靠着这风声,才使他在拉动门栓时没有被人发现。 [点击阅读]
手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脉冲”事件发生于十月一日下午东部标准时间三点零三分。这个名称显然不当,但在事情发生后的十小时内,大多数能够指出这个错误的科学家们要么死亡要么疯癫。无论如何,名称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响。那天下午三点,一位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在波士顿的波伊斯顿大街上往东走。他名叫克雷顿·里德尔,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步伐也特别矫健。他左手提着一个艺术家的画夹,关上再拉上拉链就成了一个旅行箱。 [点击阅读]
拇指一竖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贝瑞福夫妇对坐在早餐桌前,他们和普通的夫妇没什么不同,这时候,全英格兰至少有好几百对像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夫妻正在吃早餐,这一天,也是个很普通的日子——一星期七天之中,至少有五个这样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会下雨,不过谁也没把握。 [点击阅读]
拉贝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胡绳60年前,侵华日军制造的南京大屠杀惨案,是日本法西斯在中国所犯严重罪行之一,是中国现代史上极其惨痛的一页。虽然日本当时当权者和以后当权者中的许多人竭力否认有这样的惨案,企图隐瞒事实真相,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断有身经这个惨案的人(包括当时的日本军人)提供了揭露惨案真相的材料。最近,江苏人民出版社和江苏教育出版社共同翻译出版了《拉贝日记》。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