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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84 BOOK1 - 《1Q84 BOOK1》译者:赖明珠——第5章 青豆 需要专门技能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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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完成工作之后,青豆暂时走了一会儿才招计程车,到赤坂的饭店。回家睡觉前,有必要用酒精让绷紧的神经放鬆下来。毕竟刚刚才把一个男人送到那一边去。虽说对方是被杀也没得抱怨的鼠辈浑蛋,但人毕竟是人。她手上还残留着生命消失而去时的触感。吐出最后一口气,灵魂离开身体而去。青豆去过那家饭店的酒吧几次。在高层大厦最顶楼,视野辽阔,吧台很舒服。
  走进酒吧时是七点稍过。钢琴和吉他的年轻二人组正在演奏着:“Sweet Lorraine”。虽然是模彷纳金.高的老唱片,但不错。她像平常那样坐在吧台,点了Gin Tonic和一盘开心果。酒吧客人还不多。一对正眺望着夜景一面喝鸡尾酒的年轻情侣,像在谈生意的西装四人组,手拿着马丁尼玻璃杯的外国中年夫妇。她花时间慢慢喝着Gin Tonic。不想太早就醉。夜还很长。
  从皮包皮皮拿出书来读。关于一九三。年代满洲铁道的书。满洲铁道《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是在日俄战争结束的翌年,苏俄将铁道路线和权益转让给日本而诞生的,规模急速扩大。后来成为大日本帝国侵略中国的尖兵,一九四五年被苏联军解散。在一九四一年德苏战争开始之前,这条铁路可以和西伯利亚铁路串连搭乘,从下关到巴黎十三天就能到达。
  青豆想,年轻女孩如果穿着上班套装,身旁放着大大的侧背包皮皮,认真读着有关满洲铁道的书(硬壳精装本)的话,即使一个人在饭店酒吧喝酒,也不会被误以为是在挑选客人的高级妓女。但真正的高级妓女通常都做什么样的穿着打扮,青豆也不太清楚。如果她足以富裕生意人为对象的妓女的话,为了不让对方紧张,也为了不被饭店赶出去,可能也会努力装成不像妓女的样子吧。例如可能穿上岛田顺子设计的上班套装、白衬衫,尽量淡妆,带着实用性*大型侧背包皮皮,翻开有关满洲铁道的书在看。这样想来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实质上和等待客人的妓女也没有什么差别。
  时间过去,客人渐渐开始增加。一留神时周围已经充满嗜杂的说话声了。但她所想要的那类型客人却始终没有现身。青豆点了续杯Gin Tonic,和棒切生菜(她还没吃晚餐),继续看书。终于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在吧台位子坐下。没带伴。晒得恰到好处,穿着做工精致的蓝灰色*西装。领带品味也不错。不太豪华、个人朴素。年龄大约五十上下。头髮已经变得相当薄了。没戴眼镜。可能到东京出差,把工作案子解决,睡前忽然想喝一杯吧。和青豆一样。让适度的酒精进入体内,放鬆紧张的神经。
  到东京出差的上班族,大多不会住这样高级的饭店。他们会选住宿费比较便宜的商务旅馆。离车站近、床几乎占掉房间的所有空间,从窗户只能看见旁边大楼的墙壁,手肘不得不碰到墙壁二十次左右才能冲完澡的地方。各楼走廊,放着饮料和盥洗用具的自动贩卖机。可能公司本来就只给这种程度的出差费,或打算住便宜饭店将省下的出差费放进自己口袋,这二者之一。他们只会到附近的居酒屋去喝完啤酒后睡觉。在隔壁的牛丼快餐店简单解决早餐。
  但住在这家饭店的,却是和他们不同类型的人。他们因公来到东京时,只会搭新干线的头等厢,一定住固定的高级饭店。工作一结束,就到饭店的洒吧放鬆下来喝昂贵的酒。他们多半在一流企业上班,担任高阶主管。或自己开公司,或医师、律师等专业人士。到了中年阶段,不愁金钱问题。而且或多或少习惯游玩。青豆放在脑子里的就是这种类型。
  青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二十岁以前开始,就被头发稀薄的中年男人所吸引。与其完全光秃,她更喜欢稍微留下一些头发的。但并不是头发越薄越好。头的形状一定要好看才行。她的理想是像史恩.康纳莱那样的秃法。头的形状非常漂亮、性*感。光眺望着就会心跳起来。吧台上,离她两个位子坐着的那个男人,头型就相当不错。当然没有史恩.康纳莱那样端正,不过也自有他的气氛。发际退到额头的很后方,剩下的少许头发,令人想起降霜的晚秋草地。青豆从书本只稍微抬起眼睛,频频欣赏那个男人的头型。容貌并下令人印象深刻。虽然不胖,但下颚已经开始有几分鬆弛。眼睛下方也有了眼袋。到处可见的中年男人。不过再怎么说,还是中意那头型。
  酒保把菜单和毛巾拿来时,男人也不看菜单,就点了苏格兰威士忌的高球杯。“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品牌?”酒保问。“没有特别偏好。什么都可以。”男人说。声音安静而沉着。听得出带有关西腔。然后男人忽然想到似地,问有没有Cutty Sark威士忌。酒保说有。不坏,青豆想。选的不是Chivas Regal或讲究的纯麦,这点有好感。在酒吧过分拘泥于酒的种类的人,大多是对性*淡泊的,这是青豆的个人见解。理由不太清楚。
  关西腔也符合青豆的偏好。尤其喜欢生长在关西的人来到东京,要勉强说东京话时,有点下适应的落差。词汇和重音不一致的地方,有说不出的妙味。那独特的音响奇妙地让她的心觉得安稳。就这个男人吧,决心已定。这半秃的头发,想用手指尽情地摸弄一番。酒保送来Cutty Sark时,她叫住酒保,以有意让男人听见的声音说:Cutty Sark,加冰块。”酒保无表情地回答:“好的。”
  男人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釦子,把印有细花纹的深蓝领带稍微鬆开。西装也是深蓝色*。衬衫是浅蓝色*正规领。她一面看书,一面等Cutty Sark送来。在那之间若无其事地把衬衫第一个釦子解开。乐队演奏着“It's Only a Paer Moon"。钢琴师只唱了其中一段。威士忌送来之后,她把杯子送到嘴边,啜了一口。她知道男人的眼光正往这里瞄。青豆把脸从书本抬起来,往男人的方向看一眼。若无其事,好像碰巧似的,视线和男人相遇时,她露出似有似无程度的微笑。然后立刻把眼光转回正面,假装眺望窗外的夜景。

  这是男人向女人开口的绝佳时机。她特地製造了这样的状况。但男人并没有开口招呼。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青豆想。又不是到处可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应该懂得这种微妙的气氛吧。大概没这胆量,青豆推测。他大概担心自己五十岁对方二十多岁,要是开口对方可能不理,一心想头发都秃了,可能被瞧不起。真要命。一点都不了解人家。
  她把书阖上,收进包皮皮包皮皮里。然后自己主动向男人开口。
  “您喜欢Cutty Sark吗?”青豆问。
  男人吃惊地看看她。露出被问到什么,还搞不太清楚的表情。然后才放鬆下来。“啊,嗯,Cutty Sark。”好像想起来似地说。“我从以前就喜欢他们的商标,常常喝。因为有帆船的图。”
  “喜欢欢船哪!”
  “是啊。我喜欢帆船。”
  青豆拿起玻璃杯。男人也把高球杆稍微举高一点。好像示意乾杯似的。
  然后青豆把放在邻座的包皮皮包皮皮挂在肩上,拿起威士忌酒杯,移动了两个座位,来到男人旁边的位子。男人有点惊讶约样子,但努力不让惊讶表现在睑上。
  “我跟高中时代的同班女同学约在这里,不过好像被放鸽子。”青豆一面看着手表说。 “没露脸,也没联络。”
  “对方会不会搞错日期?”
  “也许是。从以前就很粗心大意的女孩。”青豆说。“我想再等一不好了,在那之间可以跟您聊一下吗?或者您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没这回事。一点都不。”男人以有点不着边际的声音这样说。皱起眉头,以好像在审查担保品般的眼光看看青豆。似乎在怀疑这是不是在物色*客人的妓女。但青豆没有这种气氛。怎么看都不是妓女。这使男人的紧张程度稍微缓和。
  “妳住在这家饭店吗?”他问。
  青豆摇摇头。“不,我住在东京。只是跟朋友约在这里。你呢?”
  “我来出差。”他说。“从大坂来开会。很无聊的会议,不过总公司在大坂,所以这边没有人来参加就不像个样子了。”
  青豆礼貌地微笑。嘿,你那边工作怎么样,我这边可一点也不在意。青豆在心里想。这边只是看上你的头形不错而已。不过当然这种事并没有明说出口。
  “一件工作结束,想来喝一杯。明天早上再完成一件工作,就要回大坂了。”
  “我也才刚刚完成一件大工作。”青豆说。
  “哦,什么样的工作?”
  “不太想谈工作的事,不过,算是一种专门职业。”
  “专门职业。”男人重复说。“一般人不太做得来,需要专门技术和训练的职业。”
  你是活字典吗?青豆心想。不过这也没说出口,只露出微笑。“嗯,差不多。”
  男人又喝一口高球杯,从钵里拿起一个核果来吃。“我对妳做什么样的工作很感兴趣,但妳好像不太想讲。”
  青豆点头。“现在不想。”
  “是不是要用语言的职业?例如,对了,编辑,或大学的研究者。”
  “为什么这样想?”
  男人手摸一下领带的结眼,重新好好饥系紧。衬衫的釦子也扣上。“有点这种感觉。因为妳好像很认真地在看厚厚的书。”
  青豆用指甲钦么弹着玻璃杯口。“书只是喜欢所以读,跟工作无关哪。”
  “那我就投降了。想像不到。”
  “应该想像不到。”责豆说。可能永远想不到。她在心里补充。
  男人若无其事地观察着青豆的身体。她假装掉落什么东西弯下身子,让对方尽情地窥视胸部的-乳-沟。应该稍微看得见-乳-房的形状。还有蕾丝花边的白色*内衣。然后她抬起睑,喝了口加冰块的Cutty Sark。玻璃杯里圆形的大颗冰块发出喀啷的声音。 .
  “要不要续杯?我也要点。”男人说。
  “好啊。”青豆说。
  “酒量不错喔。”
  青豆暧昧地微笑。然后忽然变得一脸正经。“对了,我想起来了。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事?”
  “最近警察的制服是不是换了?还有佩带的枪种类也换了吗?”
  “妳说最近,是指多久?”
  “大概这一星期左右。”
  男人稍微露出奇怪的表情。“警察制服和佩枪确实换过,不过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以前贴身的制服,换成像运动外套似的休闲样式,手|枪也换成新型的自动式。我觉得后来好像就没有很大改变了。”
  “日本警察不是都佩带旧式的左轮枪吗?到上星期为止。”
  男人摇摇头。“没这回事。从很久以前开始,警察就都带自动手|枪了。”
  “你有把握这样说吗?”
  女人的口气让男人稍微畏缩。眉间皱起来,认真地追溯记忆。“啊,被这样认真地问起来,我开始有点煳涂。不过报纸对所有警察枪枝的款式换新应该会有报导。当时发生过一点小问题。因为枪的性*能太好,zheng府照例被市民团体抗议。”
  “那是几年前?”青豆说。
  男人叫了年纪大的酒保来问,请问警察制服和佩枪换新是几年前的事?
  “两年前的春天。”酒保毫不迟疑地回答。
  “妳看,一流大饭店的酒保什么都知道。”男人笑着说。
  酒保也笑了。“没有,没这回事。只是我弟弟碰巧是警察,所以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弟弟不喜欢新制服的款式,抱怨了好几次。枪也说太重。现在还会抱怨。新的枪是贝瑞塔九毫米的自动式,只要拨一下就可以切换成半自动的。现在好像三菱也获得授权在国内生产。日本几乎没有枪战,也没有必要拥有这样高性*能的手|枪。如果被偷了反而令人担心。不过zheng府也有提高强化警察机能的方针。”
  “旧的左轮枪怎么样了?”青豆尽量压低声音问。
  “应该是全部回收,解体处分了吧。”酒保说。“我在电视上看到正在解体作业的新闻报导。数量那么多的枪要解体处分,子弹要报废也很费事。”

  “不如卖给外国。”头发稀薄的上班族说。
  “宪法禁止武器输出。”酒保谦虚地指出。
  “妳看,一流饭店的酒保!!”
  “换句话说从两年前开始,日本警察就完全没有再使用左轮手|枪了。对吗?”青豆打断男人的发言,问就报。
  “就我所知。”
  青豆稍微皱起眉头。是我头脑有问题吗?今天早上,我才刚刚看到穿着以前的制服,佩着旧式左轮手|枪的警察。也没听过旧式手|枪一把都没剩地被处分掉的事。可是这个中年男人和酒保两个人也不可能一起搞错,和说谎。那么是我弄错了吗?
  “谢谢。这件事我知道了。”青豆对酒保说。酒保露出像适当的句读点般的职业性*微笑,回去工作。
  “妳对警察有兴趣吗?”中年男人问。
  “不是这样。”青豆说。然后含混其词。“只是记忆有点模煳了。”
  两个人分别喝着新送来的高球杯Cutty Sark和加冰块的Cutty Sark。男人谈起帆船的事。他拥有自己的小游艇,停泊在神户附近的西宫游艇码头。一到假日就去驾游艇出海。在海上一个人感觉着海风吹拂全身,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男人热心地说。青豆并不想听什么游艇的事情。倒不如滚珠承轴的历史,或乌克兰矿物资源分布状况的话题还比较有趣。她看看手表。
  “夜深了,我可以开门见山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
  “该怎么说呢,是很个人的问题。”
  “只要我答得出来。”
  “你的老二大吗?”
  男人嘴巴轻轻张开,眼睛眯细,一直望着青豆的脸。好像无法相信耳朵听到的话。不过青豆却满睑正经。不是开玩笑的。看眼睛就知道。
  “这个嘛。”他认真地回答。“不太清楚,大概普通吧。忽然被这样问,下知道该怎么说&helli;&helli;”
  “你几岁?”青豆问。
  “上个月刚刚变成五十一。”男人以不明确的声音说。
  “拥有普通的脑袋活了五十年以上,跟别人一样地工作,甚至还拥有游艇,这样对自己的老二到底比世间一般的标准大还是小,都无法判断吗?”
  “这个嘛,可能比一般大一点吧。”他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好像很难开口地说了。
  “真的吗?”
  “妳为什么在意这个?”
  “在意?谁说过在意了?”
  “不,没有人说&helli;&helli;”男人在高凳上有点畏缩地说。“可是现在这件事好像成为问题了啊。”
  “不成问题呀,完全不成问题。”青豆断然说。“我啊,只是对大老二有个人偏好。视觉上的。并不是不大就没有感觉,之类的。而且也不是只要大就好。只是心情上,比较喜欢大一点的而已。不行吗?每个人都有偏好吧?不过大过头了也不行。只有痛而已。明白吗?”
  “那么,如果顺利的话妳可能会喜欢。我想是比普通大一点,完全不会大过头。也就是说,适度的&helli;&helli;”
  “你没说谎吧?”
  “这种事情说谎也没有用。”
  “嗯。那么,让我看一看吧。”
  “在这里?”
  青木一面压抑着一面皱眉。“在这里?你有没有问题?一把年纪了,到底在想什么活的?穿着高级西装,打着领带,难道没有所谓社会常识吗?在这种地方露出老二,到底要怎样?想想周围的人会怎么想。现在就去你的房间,在那里脱下裤子让我看哪。只有两个人。这种事情是一定的吧。”
  “给妳看,然后怎么样呢?”男人担心地问。
  “看了之后怎么样?”说着青木停止呼吸,相当大胆地皱起眉头。当然是做*爱呀。其他还有什么可做?特地到你的房间去了,难道只看完老二,然后说:“谢谢,辛苦了。让我看到好东西。那么,晚安。”就回去吗?你呀,头脑什么地方脱线了吗?”
  男人目睹眼前青豆的脸戏剧性*的变化倒吸了一口气。她一皱起眉开始变脸,大多的男人都会畏缩起来。如果是小小孩的话可能会尿失禁。她的变脸有这样的冲击性*。是不是太过火了,青豆想。不能让对方这么害怕。因为在那之前还有事情必须先办。她赶快把脸恢复原状,勉强露出笑容。然后好像要重新说给对方听似地说:
  “总之到你的房间去,上床做*爱。你该不是同性*恋,或性*无能吧?”
  “下,我想不是。我也有两个孩子&helli;&helli;”
  “嘿,没人问你有几个孩子吧?又不是在做人口普查,所以请你不要一一提到多馀的事情。我要问的是,你跟女人上床,老二会好好站起来吧?只有这个。”
  “到目前为止重要的时候,从来没有不行过。”男人说。“不过,妳是专业的&helli;&helli;或者,是工作上在做这个的吗?”
  “不是啦。少来了。我不是职业的。也不是变态。只是一般市民哪。只是一般市民单纯地、老实地,想跟异性*发生性*行为而已。不是特殊的,只是极普通的。这有什么不行呢?我刚刚完成一件困难的工作,天黑了,想喝一点酒,跟不认识的人做*爱发洩一下。想让神经休息。有必要这样做。你是男人,一定可以了解这种感觉吧。”
  “这当然可以了解,可是&helli;&helli;”
  “你的钱我一毛都不要。如果你能好好满足我的话,我甚至可以付你钱。保险套我准备了,你也不用担心会有病。明白吗?”
  “这我明白,可是&helli;&helli;”
  “你好像不起劲啊。对我不满意吗?”
  “不,没这回事。只是,我搞不清楚。妳这么年轻,我的年龄大概可以当妳爸爸了&helli;&helli;”
  “好了,别说无聊话了。拜託。不管年龄差多少,我又不是你的什么差劲女儿,你也不是我的什么差劲老爸。这种事情太明白了吧。如果要谈到那种无意义的一般事情,神经会崩溃掉。我啊,只是喜欢上你的那个秃头。喜欢那形状。明白吗?”
  “不过妳这么说,我可还没有到秃头的地步。确实发际是有点&helli;&helli;”

  “你真囉嗦,唉。”青豆真想乾脆皱起眉头却一面忍耐着说。然后声音稍微转温柔几分。不能让对方过份畏缩。“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没关係吧。拜託好不好,别再提这种傻事了。”
  不管你自己怎么想,那都是秃头没错,青豆想。如果入门普查有秃头这个项目,你一定会被标上记号。如果到天堂,你会到秃头的天堂去。如果下地狱,你会下秃头的地狱。明白吗?如果明白了,就别逃避现实。好了,走吧。现在开始,你就要直达秃头的天堂了。
  男人结了酒吧的帐,两个人移到他的房间。
  他的-阴-茎确实比标准大了几分,但并没有达到过大的地步。和他自己申报的没有差。青豆很得要领地摸弄它,让它变大变硬。脱下衬衫,脱掉裙子。
  “你觉得我的-乳-房很小吧。”青豆一面俯视着男人一面以冶冶的声音说。“我的老二相当大,妳的奶子却很小,你正这样瞧不起吧!觉得自己吃亏了吗?”
  “不,我没有这样想。妳的胸部并不小。形状非常美丽。”
  “是吗?”青豆说。“不过,我声明在先,平常我可没有穿这么华丽俗气的蕾丝胸罩。因为工作没办法才穿的。为了露一点胸部。”
  “那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工作?”
  “嘿,我刚才已经明白说过了。在这里不想谈工作的事。下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身为女人很多方面都很辛苦。”
  “男人也是,要活下去很多方面都不简单。”
  “不过至少男人不想的话,可以不必穿蕾丝胸罩吧。”
  “那当然是&helli;&helli;”
  “那么,就请不要说白以为懂的话。女人哪,有很多比男人辛苦的地方。你,有穿着高跟鞋走下很陡的楼梯过吗?有穿着迷你窄裙跨越栅栏过吗?”
  “对不起。”男人老实地道歉。
  她把手绕到背后脱掉胸罩,把那丢到地上。把丝|袜捲起来脱下,也丢到地上。然后在床上躺下来,开始再一次摸弄男人的-阴-茎。“嘿,相当气派的东西嘛。服了你哟。形状也好,大小也好,都相当理想,硬得像树桩一样。”
  “妳能这样说,我很感谢。”男人总算安心了似地说。
  “你看,姊姊现在开始要好好的疼你。让你活蹦乱跳心花怒放喔。”
  “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冲个澡?流汗了。”
  “你真囉嗦。”青豆说。而且像在警告似的,用手指钦么弹一下他右侧的睾丸。“嘿,我到这里是来做*爱的。不是来冲澡的。明白吗?先做再说。尽兴地做。流汗管他的。又不是害羞的女学生。”
  “明白了。”男人说。
  做完爱之后,男人筋疲力尽地趴着,露出脖子,青木一面用手指抚摸着那脖子,一面强烈感觉到想在那特定一点用锐利针尖刺下的慾望。甚至想真的这样做。包皮皮包皮皮里还放着用布捲起来的冰锥。花时间磨细的针尖剌在加工得特别柔软的软木栓上。如果想的话可以简单办到。右手手掌把那木柄部分咻地推下去。对方就会在莫名其妙之间,已经死掉。完全没有痛苦。可能会被当成自然死来处理。不过她当然停止这样想。没有任何理由必须把这个男人从社会上抹杀。除了对青豆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存在理由之外。青豆摇摇头,把那危险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
  这个男人并不是坏人,青豆对自己说。做*爱也还算高明。等她达到高|潮为止暂时不射精的节度也保持的很好。头的形状,秃的情况,都相当喜欢。-阴-茎的大小也刚好。有礼貌,服装品味好,不会给人压迫感。教养可能也不错。谈话确实无聊极了,实在令人火大。不过这应该还罪不至死。应该不至于。
  “可以开电视吗?”青豆问。
  &nbs;(村上春树的森林htt://www.cunshang.net手打输入)
  “好啊。”男人依然趴着说。
  赤裸地躺在床上,直到把十一点的新闻全部看完。在中东,伊朗和伊拉克依然继续血腥战争。战争已经陷入泥沼,丝毫看不到解决的头绪。伊拉克将逃避征兵的年轻人吊在电线杆上以倣效尤。伊朗zheng府责备伊拉克的海珊使用神经毒气和细菌武器。在美国,孟岱尔,和哈特,正在角逐总统选举的民主党候选人提名。两个人看来都不像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因为聪明的总统往往会成为暗杀对象,所以或许头脑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的人都尽量不当总统吧。
  月球上正在进行永久观测基地的建设。美国和苏俄在那里很罕见地合作。就像在南极观测基地的桉例一样。月球表面的基地?青豆歪头想一想。没听过这回事。到底怎么了?不过对这个她决定不想太多。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问题。九州煤矿火灾造成多人死亡,zheng府正在追究原因。在月球表面已经设立基地的时代,世人还在继续挖煤矿,这件事本身反而让青豆感到惊讶。美国强硬要求日本开放金融市场。摩根史坦利和美林证券煽动zheng府,寻找新的赚钱途径。岛根县聪明的猫被介绍给观众。猫会自己开窗外出,出去后还会自己关窗。主人这样训练牠。青木很佩服地看着黑猫转身,伸出一隻手,以煞有其事的眼光慢慢关窗的一幕。
  有各种各样的新闻。但并没有报出涩谷某饭店发现尸体的新闻。新闻节目结束后,她按遥控器关掉电视。周遭静悄悄的。只听到躺在旁边的中年男人发出微弱的睡眠鼻息而已。
  那个男人应该还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趴在书桌上。他看来应该是睡得很沉的样子。就像躺在我身旁的这个男人一样。却听不见鼻息。那个鼠辈浑蛋醒来的可能性*,完全没有。青豆继续注视着天花板。脑子里浮现尸体的样子。钦么摇摇头,一个人皱起眉头。然后下了床,把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渡边注:本章有若干处“青豆”印成“青木”,应该是出版社的校对没有做好,看来台湾的出版业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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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简·奥斯汀(JaneAusten,1775年12月16日-1817年7月18日)是英国著名女性*小说家,她的作品主要关注乡绅家庭女性*的婚姻和生活,以女性*特有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活泼风趣的文字真实地描绘了她周围世界的小天地。奥斯汀终身未婚,家道小康。由于居住在乡村小镇,接触到的是中小地主、牧师等人物以及他们恬静、舒适的生活环境,因此她的作品里没有重大的社会矛盾。 [点击阅读]
北回归线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亨利·米勒(HenryMiller,1891年12月26日-1980年6月7日)男,美国“垮掉派”作家,是20世纪美国乃至世界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同时也是最富有个性*又极具争议的文学大师和业余画家,其阅历相当丰富,从事过多种职业,并潜心研究过禅宗、犹太教苦修派、星相学、浮世绘等稀奇古怪的学问,被公推为美国文坛“前无古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