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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 正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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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第一集第一回初遇
  「先生,请问要鱼还是要饭呢?」空姐弯着身子,礼貌地问。
  沉文仑依然闭着眼睛,双耳戴着听筒,悠然地躺在已靠低了的坐椅上,口里还不停哼着歌儿,对那空姐的说话全然没听在耳里。
  坐在一旁的李志贤见着,便探过头来向空姐说:「给他鱼好了,我也是。」
  空中小姐把两份鱼餐递上,志贤把手肘用力碰撞文仑两下,文仑登时张开眼睛,茫然地望望志贤,一边拿下耳筒,一边问:「甚么事?」
  志贤摇摇手上的餐刀,文仑才明白过来,望见身前的鱼餐,便指着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叫道:「这是甚么?」
  「鳗鱼。」志贤张开嘴巴,把一块鳗鱼纳入口中。
  「是你给我拿主意?」文仑轩着眉头,一脸不满地问。
  志贤点点头,继续吃着盘上的美食。
  文仑睁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回头四处找寻空中小姐,志贤在旁道:「不用找了,刚才的空姐说只剩下鳗鱼,其它都没有了,你便将就点吧!」
  「叫我怎能将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生人最怕就是吃鱼!」
  「你不要吗?」志贤侧起头问,筷子已伸到他的鳗鱼上,老实不客气便夹到自己盘子来,文仑只好张着嘴巴望住他。
  「那……我现在吃甚么?」文仑的五官经已聚成一团。
  「不是有牛油面包么?将就点吧!」
  「将就,将就,你就只有这两个字,有没有想过我的肚子!」文仑无奈地拿起面包,一脸不满地加着牛油。
  「津本叔叔曾说过,今晚会替咱们接风,到时你吃他一个翻天覆地便是了。」
  「今次咱们要停留日本一年,可是日本说大不大,说细不细,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找你母亲!」文仑咬着面包说。
  志贤耸耸肩膀,有点无奈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力去找。」
  「不知为甚么,我总是认为,津本此人必定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只是他不说出来罢了。」
  志贤停下一切动作,怔怔望住他:「你怎会有这样认为?」
  「我只是直觉,但我的直觉向来都很灵验。」
  「去你的!」志贤斜睨他一眼:「要是你的直觉这么厉害,就不会有饭不吃,现在硬要来挨饿了。」
  「甚么……你这个天杀的。」文仑登时跳起,刚巧有个空姐行过,他一手便把她执住,吓得那空姐低呼起来。
  ※※※
  李氏集团,是个国际性的大财团,业务可谓包罗万有,地产、酒店、百货、贸易,范围之广,在亚州地区可列入十大企业之内。
  志贤便是李氏财团始创人李展濠之子,他与沉文仑自小学时期便已认识,一直至今年大学毕业,二人由同学变成好友,再由好友已变成生死之交,他们兴趣相投,同进同出,可谓无所不谈。而文仑自小便常在李家走动,他与志贤的家人,自然也相当熟悉。
  两人今年才踏出大学,便在李氏集团工作。
  刚巧今年夏天,李氏集团与日本第一大饮食集团──东丸商社签了合约,获得香港、大陆、台湾的经营权,打算在这三个地区开设上百间的饮食连锁店。
  然而,在合约上的规定,每个购入经营权者,在形象、装饰、管理、服务等,必须与日本相同,并须要派员亲到日本实习一年,能熟习掌握营业的概要。
  志贤和文仑,也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内在里都存有一股日本热,中学期间,二人业已开始乘着暑假,多次往日本游玩,平日在夜间也学习日文,其目的只是方便看漫画、明星杂志、影碟等事儿而已。
  当二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由志贤出面,提出往日本实习的要求。
  没想到事情相当顺利,志贤才开口,李展濠便马上答应了,但附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志贤在这般期间,务必把他同父异母的母亲找回来。
  原来在十多年前,李展濠因工作关系,经常到日本工作,在那段期间,他认识了一位美丽女子,她是台湾侨胞,在日任职小学教师,名叫骆贵芳。
  后来,骆贵芳与他生了一个女儿,岂料两人的事情,却被李展濠的发妻知道,便是志贤的母亲。
  接着她便闹到日本来,最终,骆贵芳为了不愿拆散李展濠的家庭,便忍痛带着女儿稍稍离开,从此李展濠便失去这对母女的消息。
  当年,李展濠曾委托私家侦探寻人,但始终如泥牛入海,至今仍是音讯全无。
  ※※※
  文伦和志贤离开海关,推着行李车才踏出成田机场的大堂,便看见一张两尺高,三尺阔的大纸牌,上面写着二人的名字,由一个矮矮胖胖的小个子双手高举着。
  二人相觑一笑,便朝那人行去。
  当他们来到这矮子面前,那人抬起头,交替望望二人,再望望那张纸牌,志贤用那带点生涩的日文说:「我便是李志贤,他是沉文仑。」
  「哦……对不起!」那人立即放下纸牌,躬身道:「李部长,沉部长,我是下木洋一,是津本社长遣我来接两位部长的,请多多指教。」
  见下木躬身成九十度角,两人那曾见过这样的礼数,再听见下木称呼他们为部长,当下便忙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下木没等他们说话,接着开口道:「两位部长的行李交给我好了,请跟我这边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跟随推着行李车的下木,离开机场大堂出到侯车间,来到一辆白色的丰田房车前,身穿白衣的司机早已站在车旁,见了三人行来,立即打开后座车门,礼貌地招呼二人上车。
  下木把行李放入车尾箱后,便坐回司机身旁,转眼间车子已离开成田机场,走上高速公路朝东京方向驶去。
  经过个多钟的车程,车子已经进入东京区,穿过行人如浪、熙来攘往的市中心,车子再转左驶进足立区,这里是一个住宅区,四下里十分幽静。
  下木转过头来:「津本社长已经为两位租下了房子,离这里不用几分钟车程便会到达。」
  文仑问道:「这里似乎距离市中心很远,出外会方便么?」
  「这里是足立区的西新井,从你的住宅走数分钟便有公车站,乘共车若十五分钟路程,便到达山手线的日暮里站,交通也很方便。」
  文仑点头应了,车子已驶进一条横街,来到一栋两层高的小房子前停下。
  「已经到了,两位部长请下车。」下木已打开车门。
  两人下车后,抬眼望着这栋白色的小房子,前面还有个小小的花园,两旁却种着红红白白不知名的小花,再看四周环境,寂无一人,异常清幽悄静。
  下木提着行李来到屋前大门,掏出钥匙开了门,把行李放在玄关,便将手上的钥匙交给志贤:「津本社长已在新宿饭店的富味月订了饭厅,两位可以先休息一会,今晚七时我会再前来接送两位。」
  「麻烦下木先生了。」志贤把钥匙放入口袋。
  下木离开后,便仔细打量屋内的环境,果然十分精致清爽,接近玄关,是个西式的客厅,有着两张白皮长沙发和茶几,靠墙的矮柜,上面放着电视和音响,客厅的另一边,便是饭厅,六人用的餐桌和开放式的厨房,设备相当整全。
  正当志贤回过身来,便听得从二楼传来的急遽脚步声,见文仑快步走了下来,在玄关处提起自己的行李,朝志贤道:「你呆在这里干么?快收拾行李吧。」甩下一句说话,便匆匆上楼去了。
  不多久,志贤已提着旅行箱走上楼来,一条走廊通往四个房间,正面的房间正打开着,门外还放着一对鞋子,想必是文仑在里面了,他将手上的行李放在走廊,朝他的房间走去。
  才踏进房间,不由眼前一亮,房间很宽敞,全是和式的摆设,地上铺着榻榻米,有一行入墙衣柜,文仑正蹲在衣柜前挂着衣衫。
  「咦……相当不错的房间,我还没睡过和式睡房呢。」
  文仑笑道:「你有的是银子,要住和室还不容易,回家后把你房间重新装饰一番,不是可以了么。」
  志贤也除下鞋子放在门口,走到一张屏门前,一手拉开,原来是一个浴室,笑说:「美中不足,要是和式浴室就更佳了。」
  「我有浴室便足够了,理睬它是西式还是和式,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曾住过有浴室的房间!不同你,光是房里的浴室,便大过我家的厅子。」
  志贤笑一笑:「我也该去收拾收拾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志贤的骂声很快便传到房间里,人也接着跑进来:「不公平,外面这两个房间又细又无浴室!来,老规矩。」说着间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日币:「要字还是要图案?」
  「两面也不要,我只要这间房,谁教你这个大少爷迟迟不上楼来,你一出世便高床软枕,来到日本,也该让老朋友享享福吧。」
  志贤瞪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仍有点不甘心,但还是把硬币放回袋中。
  ※※※
  富味月位于新宿大饭店的七楼,是一间高级和食店。
  文仑、志贤由身穿和服的女招待带领至一间和室,并向二人道:「津木先生早已在春樱厅等候了。」
  春樱厅是个宽敞的和室,屏门一开,便即看见一位两鬓斑白,年约五十的中年人,正在迎着笑脸道:「你们到了,过来坐。」
  津本是李家的常客,他每次到香港,必会到李家来,志贤当然与他相当熟悉。
  津本和文仑是首次见面,二人坐下后,志贤便与二人介绍一番,随后彼此寒暄一会,津本便叫待应上菜。
  一会儿,长型的和几上,每人面前已放上一碟美食,碟上盛着才得一二米厘厚,外层黝黑带刺,内层雪白晶亮的东西。
  只听津本笑着道:「两位贤侄,尝试一下这「虎豚」皮,肉质极是爽口,但以我个人来说,还是喜欢吃皮多过吃肉。」
  文仑早已听得双眼发呆,鱼对他来说,自细便早已无缘,不知为何,只要带一点点腥味,他便会产生想恶的感觉。
  然而,他见对方诚意恳切,再怎么说也不能拂人家的美意。
  志贤侧过头用广东话低声笑道:「将就点吧,不要扫人家的兴致喔。」
  文仑苦笑一下,但随即敛去,嘴脸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一直和二人有说有笑,不住强笑下去,几经艰难,才把眼前的食物吃进肚子里!不……应该说吞下去才是。
  他想着大难终于过去了,岂料随着而来的,马上叫他眼前一黑。
  穿着华丽和服的女待应,开始在和几上摆上十多盘和食,津本又笑道:「说到河豚,每一部份都能吃,除了肝脏有毒外,只要四十克便能毒死五万六千人。但肝脏是最好吃的。」
  「好厉害的毒,今趟不会有鱼肝吧?」志贤瞪大眼睛凝望着眼前的东西。
  「放心,志贤你既然害怕,便不吃好了。」津本笑着说。
  文仑指着那一碟碟的东西,问道:「这十多碟是甚么名堂,摆放得挺讲究?」
  津本道:「这是河豚全餐,一共有十品。」便开始每样介绍:「这是白灼丝冷盘、皮、肉刺身、精子刺身、鱼脑、鱼肝、烤鱼春、烤鱼排骨、炸鱼、河豚生窝及粥。」
  文仑早已听得胃部抽筋,而志贤那句「将就」,又在他耳畔响起。
  今晚除了河豚外,还有以热清酒白灼鱼精子,整杯乳白色,发出浓郁的香味。啊……我的天,连酒都是是鱼,文仑在心中喊苦不迭。
  到后来,三人便谈到正题,津本道:「今次你们俩人来东丸实习,我已安排了部长一职给你们,相等你们机构的经理级,但只是副部长而已,在该部门,总部长便是你们的上师。为何我会安排你们在领导阶层里,这是东丸的规矩,海外实习的上层员工,若不是身在领导层就职,是很难了解公司的管理层次,在这段期间,一切员工条例,你们都与东丸其它职员一样,同样要遵守执行,薪金亦是由东丸支付。」
  接着又是一些有关职务上的谈话,说说谈谈,不觉间便过了一小时多。
  离开富味月时,志贤向津本问道:「我有一事想问津本伯伯,听我父亲说,你曾经是我异母的好朋友,今次父亲遣派我来日本除了实习外,还有一事是要我寻回异母,不知伯伯你可有我异母的消息,可否提供一些线索给我?」
  津本先是眉头一聚,摇头道:「我也接到你父亲的电邮,已经委托了私家侦探帮忙,要是有消息,便会马上通知你。」
  下木开车把二人送回新西井住所,文仑才踏脚入屋,便把心里的恕气全发了出来:「那个津本必定有心耍弄我,这么多东西不吃,偏要吃甚么河豚鬼餐!」
  「味道不错呀!」志贤躺在沙发上,轻松地道:「风味,特式,真要找一日再去吃它一个痛快。」
  文仑听得心头起火,怒盯住他:「一定是你,是你暗示津本,说甚么不曾吃过河豚,有机会要尝尝等诸多说话,要不然怎会如此合你口味!」
  志贤侧着头沉思:「我好像上一年是说过,没想到津本还会记得我的说话。」
  「你……」文仑气得攥拳踢脚,在厅子踱来踱去。
  「刚才见你的筷子只是东一点,西一点,却不见你夹东西,看你还没有吃饱吧?」
  「还用说,给你这样一说,肚子又打鼓了,看看冰箱有甚么东西能医肚。」便朝厨间走去。
  「不用找了,我早便看过,雪柜里甚么也没有。」志贤站起身:「这样吧,瞧在老朋友份上,我请你出外吃如何,顺便买些汽水零食回来。」
  「总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好吧,便到「美侬屋」吃马肉锅。」
  「你倒懂得吃,但你看看现在几点钟,还记得上一次吧,他们晚上八时便关门了。」
  文仑搔搔头:「到新宿去,吃完还可以打游戏机。」
  ※※※
  二人在新宿吃完东西,便踱进歌舞伎町。
  因为要来这著名的夜市区,两人出来前,经已褪下光鲜的西装,改换上便服,志贤一身皮褛牛仔裤,文仑却穿了一件黑绒身金黄皮袖的棒球褛,左前襟绣着一个大V凸绒字,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身日本青年的打扮。
  走进正街,眼前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转过横街,街头巷尾都是色情海报和招牌,大胆程度着实惊人,色情商店、夜总会、游戏机店,可谓随处可见,四下彷似弥漫着那阵幽暗,而又带点凄迷的气氛。
  两人跑进一间游戏机店,此店相当大,分有上下两层,游戏种类极多,只见店里人头攒动,层层迭迭。
  志贤这时正与一个日本青年斗赛车,玩得甚是起劲,文仑在旁看了一会,便朝志贤道:「我到处走走。」志贤挥手响应,再继续他的亡命飞车。
  文仑在人丛中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二楼,这一层却比下层清静多了。
  原来这层楼一半是咖啡厅,一半是夹玩具的游戏机,一座座玻璃柜的玩具箱,都已被人占据着,而文仑却是此道的高手,他懂得选择那台机器才容易获奖,也曾试过在十局中便夹取了八件玩具。
  便在此时,一张少女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响起:「茵茵,快停,下去夹它……唉!又落空了……」是普通话,好甜美的声音。
  文仑循声望去,眼睛立时呆住,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夹着玻璃柜的毛公仔,而站在机旁的一个少女,却一脸颓丧的样子,而她那少少的颓丧表情,更显得她可爱动人。
  见站在机旁的少女,一头长长的直发,浅粉红色的及膝厚绒大褛,内穿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皮靴,穿着十分清纯鲜丽,而她那仪淑体闲,秀外慧中的脸蛋上,有着两个浅浅的微涡,大大的眼睛,清澈而乌亮,闪着迷人的光芒。
  文仑早已被这姱容深深迷住了,眼睛再无法移开,而双脚更不听他的控制,一步一步的朝她那座游戏机走去。
  当他来到机前,才看清楚她身旁的另一个少女,短短的直发,身穿水篮色连帽鱼夫绒褛,明眸皓齿,只是眉目间带着一股开朗俏皮的味道,同样是个俏丽可爱的女孩子。
  「茵茵,妳看这个Q太郎趣致么,我想要这个。」那长发少女指着说。
  「好,看本小姐的本领吧。」短发少女掏出一百圆硬币,投入硬币槽,玻璃顶上的铁铗开始移动,短发少女睁大美目,手指按在操纵钮上。
  只见铁铗由横至直,慢慢向前游移。将到达Q太郎的位置时,短发少女按下操纵钮,铁铗缓缓降下,铁铗往内一收──噢!又落空了……
  「气人!」短发少女跺脚道:「我就不相信夹不到它。紫薇,你还有硬币吗?」
  叫作紫薇的少女摇摇头:「都给你用完了,我怎会有。」
  「我现在去兑换硬币,妳站过来这里占住位置,记住不要让给别人玩喔。」
  紫薇点点头,依她所说占住玻璃柜,茵茵已快步往兑换机跑去。
  站在一旁的文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硬币放在手心上,从大大小小的硬币中,掏出几个一百元日币来。
  紫薇正自无聊,才发觉文仑的存在,见这个子高高,样子英俊得吓人的青年,正不住地在掌心选硬币,已心知他正想要玩这台游戏机,她不由踌躇起来,占着不给别人玩,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当文仑抬起头望向她时,不知为何,紫薇的心房突然砰砰乱跳,身子不由往一旁移开,尴尬地朝文仑点点头。
  文仑见着,也向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便站在控制台前,把三个硬币放在机台上,当他正想投入硬币时,茵茵的声音已传了过来:「兑换好了……咦!紫薇妳为何让了给别人……」立时见她鼓着腮帮子,文仑也向她微微一笑。
  紫薇圈住她的手臂,脆声道:「茵茵,不要少气嘛,让他先玩咱们再玩好了。」
  「要是给他夹去Q太郎,到时妳别后悔。」茵茵不满地说,忽然又笑道:「瞧他手硬脚硬,看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文仑心想:「妳便睁大眼睛看看吧,不气死妳我不姓沉。」接着将硬币投进机内,铁铗开始往横移动。
  「咦!紫薇,妳怎么硬盯着人家。」茵茵再望望文仑:「我明白了,瞧来这个日本仔确实蛮帅的,难怪我这个好表姐看得眼也不眨了。」
  「妳不要乱说嘛,人家怎会……」
  「还说不是,要不然妳为甚么会脸红。」
  「不要再说好嘛,再说我便不理妳了。」
  文仑不住在心里发笑,既然妳认为我是日本人,我就看看妳这鬼灵精说甚么。
  这时铁夹已往前移,来到Q太郎的位置,铁夹的叉头,早便对正毛公仔头顶的绳圈,当铁铗落下时,叉头便准确地插入绳圈内。
  「紫薇不好了,这个日本仔真的把Q太郎夹去了。」茵茵跺脚叫道。
  而紫薇也睁大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如此轻易地便把Q太郎夹去了。
  文仑自孔口取出Q太郎,刻意地把它放在控制台上,继续投下第二个硬币。
  「紫薇妳看他多可恶,放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不要乱说话,给人家听见多不好意思。」
  「才不怕呢,日本仔又怎会懂得咱们的言语,安啦!」
  「茵茵,他又夹到一个了,好厉害哦。」
  「厉害又怎样,瞧他这副打扮,一看便知,这人必定是这里的太保,又长得这么帅,也不知他玩弄过几多个女孩子了。」
  「不要这样看人啦,我看他并不像这种人。」
  文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忍笑是这么辛苦的,但现在又不能不忍。
  「妳今天怎么呀,总是给人家说好话,要是给洋平知道,保证气死他。」
  「他知道又如何,我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但他并不是这样想呢。」
  文仑听见二人的对话,原来眼前的紫薇经已有了男朋友,心里不知为何,不禁有点酸溜溜的,先前还想找机会与她搭讪,看来只好算了……
  他在心情不佳下,第三局便落空了。
  文仑取起两个毛公仔,右手的是Q太郎,而左手的是铁甲万能侠,望望身前二人,便用普通话朝她们道:「送给妳们。」
  此话一出,紫薇和茵茵登时张大嘴巴,二人同时呆住。
  他……他是中国人……?
  文仑没有理会她们,微微一笑,硬把公仔塞在她们手中:「这是小意思,取去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踏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笑道:「妳是紫薇,妳是茵茵,好多谢妳刚才对我的夸奖,拜拜!」这次真的大踏步走了。
  这时,两人呆呆的站着,每人手上还捧着一个毛公仔,二人犹如两根燃点着的蜡烛,脸上早已烧得通红。
  第一部第一集第二回情欲
  座落涩谷宇田川町的住宅区,街道上早已静谧一片,四下阒无人迹。一座三层高的洋楼,自顶层的窗户里正射出柔和的灯光。
  「嗯……嗯……」浑身一丝不挂,全身赤裸的紫薇,正仰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在她那天仙似的俏脸上,已泛起一阵阵酡红,额头之上,早以微微渗着汗水。
  只见紫薇螓首斜侧,星眸半闭,水汪汪的瞳眶里,却盈满着激情的色泽,优美的小嘴,正自轻咬着攥拳的小手:「咿……咿……唔……」的轻吟声,不住在她口里绽放出来,确实荡人心魄。
  这种能令世上任何男性都会神魂飘荡的轻吟,教那正跪在她胯间的男人更为兴奋,腰臀动得更是猛烈,一根黝黑的宝贝,疯狂似的不停在紫薇那艳红娇嫩的宝穴抽出插入,带着「滋噗、滋噗」的淫荡声。
  因冲刺而摇幌着的大床,正把搁在紫薇脸侧的Q太郎弄得摆动不休。
  这个全身精光的年轻男人,年约二十多岁,就是在茵茵口中的栗原洋平,他和紫薇本是同事身分,但在半年前,在洋平热烈的追求下,终于从数十名对手中,竟让他独占鳌头,把这个万人迷的天使追到手来。
  然而,在紫薇的心底里,总是存在着一股复杂的隐疾,若说她不喜欢洋平,似乎又不是,要不然她坚守了接近二十年的童贞,又怎会奉献给了他,但要是说很喜欢他,紫薇又不敢坦然承认,她甚至不想和茵茵说,她和洋平的关系,早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更不想给其它外人知道,尤其是公司里的同事,洋平己经是她的男朋友了,究竟这是为甚么会如此?可能连紫薇自己也不知道,说到洋平,他更加无法知晓!
  可是洋平太喜欢紫薇了,她的要求,她的说话,洋平总是会视如圣旨,从来不敢违拗,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地奇妙,叫人无从量估。
  这时,紫薇正羞涩地张开着双腿,两脚屈曲,而洋平正双手按着她的膝盖上,推往向外分开。他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宝贝,不住地抽出插入,巨大的棒头,每次都把膣内的甘露抽洒出来。
  噢!这种动作太过罪恶了,太淫泆了!紫薇在一片蒙胧的眼睛里,见着洋平正低头凝视着二人的交合处,令她害羞得无法正视,但另一面又带给她一股难言的崭新趣味。
  紫薇感到洋平的巨大,不停地磨蹭着自己逼仄的膣壁,每次都带来阵阵酸麻舒服的快感,尤其他的狠插,每一记都直捣深宫,宛如要被戳穿了似的,然而那份纵乐的美妙,确实教人荧惑心醉。
  洋平每次的抽插,能每次都挑起她体内的火焰,直至紫薇无法忍耐,随着他的插弄,把腰肢放荡地迎凑着扭动,要求他更深入地要她。
  啊……老天!在洋平眼中,胯下的天使是如此地甜美,一对大小适中,圆挺嫩白的玉乳,就在他的冲击下,一下一下的上下晃动,幻成一道无法形容的乳波,更令他迷醉的,在她那绝艳的俏容上,总是泛着因受不住身体上的欲火激情,而自喉中发出细小性感的呻吟,光是这一点,足已令洋平疯狂。
  「噢!洋平……我……我受不了,不要了,停一会好吗……」紫薇颤抖着声音,用纯熟的日文轻喊着。
  「不,妳会受得的……我实在停不下来……」说话间,洋平不但没有缓慢下来,倒反而动得更为激烈,臀部飞快的摝动着,不停捅戳。
  「啊……」在宝贝的猛烈抽戳下,这份甜蜜的折磨,让她真想昏死过去。
  洋平放开揪着她双腿的手,改而伸手向前,毫无忌惮地伸向她浑圆的双峰,他一面揉搓,一面享受着宝贝和掌上的快美感觉,眼睛却紧盯着紫薇的俏脸,看着她欢愉时的脸容变化。
  洋平贪婪的攻击,立时曾添了紫薇欲肉的骚动,她可以感觉到,除了膣室的磨蹭与充实外,平素自豪的优美双峰,已经双双落在洋平的手中。他一只手用拇指捻捻着一边蓓蕾,而右手却力度适中地,正把玩着她另一边乳房。
  嗯!实在太美了,不要停……继续玩我,捣我……我愿意死在你的大宝贝下……啊……要死了……!紫薇不停地在心中吶喊,但始终不敢喊出声来。她的性子本来就十分害羞,人又温文柔顺,更不是一个淫荡的少女,这样淫亵的言语,她又如何能说得出口,但毕竟她是个十九岁的正常少女,在这样激情的肉欲下,实也难怪她产生如此放纵的欲念。
  咿唷……我忍不住了,再要深些……嗯,要丢了,真的要丢了……
  紫薇登时浑身一个痉挛,阵阵阴精如潮涌出,直浇向洋平的棒头,人也接着瘫痪了下来,无力地任由洋平继续蹂躏她。
  然而,洋平也好不了多少,适才在一轮的急攻下,不但干得双双痛快淋漓,自己也早已力尽筋疲,已到强弩之末,只见他狠狠抽动了几下,巨头抵紧她深处,马眼倏然暴胀,几股炙热的浓精,接着喷射而出。
  啊……好舒服……!紫薇不禁暗叫起来。
  洋平脱力地伏在她身上,不停地喘气,紫薇却温柔地伸出双手,搂抱着他满布汗水的身子,亲密地拥紧着他,一对玉峰,牢牢贴在他胸膛,而她的乳头,因刚才的激情而变得更为挺立,摩擦着他的肌肤。
  正自缓缓垂软的宝贝,现在仍然藏在她的膣道里,大概洋平还不愿意拔出来罢,他一心要等待着下一轮的攻击,因为眼前的美女,实在叫他要极都不能会满足,更何况今日在几经艰难下,才能说服她肯在这里过宿一夜,若不把握今晚的机会,尽情地快活一番,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何月何日了。
  二人默默地拥抱着,直到洋平渐渐回过气来,开始轻吻着她的颈背,再用舌头舔洗她的耳朵。而紫薇却侧起脖子,好让他更容易进行。
  洋平的牙齿咬住她的耳垂,热呼呼的气息,是如此地教人兴奋。
  「刚才舒服吗?」他在她耳畔喃喃的诱惑着。
  「嗯!」紫薇低应一声,把他抱得更紧。
  「那种感觉真好,我快要为妳疯狂了,紫薇妳知道吗?」他稍稍转过半边身,大掌立即盖在她一边乳房上,开始温柔地抚弄。
  「不要,让我再休息一下好吗。」紫薇没想到洋平这么快又要缠过来。
  可是洋平却充耳不闻,忽地把头一底,以唇代手,品味着她迷人的乳峰,而当他含在嘴里吸吮时,紫薇不由轻呼了一声,过不多久,在洋平几番拨弄下,那股快感使她不得不拱身迎向他,修长的双腿,也不耐地挨擦着他。
  「不要了,你这样下去,会把我搞迷糊的。」这句温柔而全无抗拒力的说话,说了等如没说,反而令洋平更为兴奋,这也是紫薇的可爱之处。
  洋平的手往下滑,抚着她仍插着宝贝的唇瓣,拨弄着她突起的核心。
  紫薇试着用手去推开他:「不要,洋平请你不要……啊……」他感到洋平的手指,意贴着他半软不硬的宝贝伸了进去。
  只见紫薇小嘴一张,表情显得既可爱又迷人,在霎时的惊恐下,紫薇反射性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指抽出来。
  「握住我,」洋平道:「就像这样。」他反握住她的手,逼迫她的手指握住那半硬的他,而他的手指,再度进入她的花穴里。
  紫薇被他这样一搞,浑身又是一个剧颤,握在手上的宝贝,落在掌中竟湿濡濡的,全都是自己和他刚才的淫水精液,想到这里,不禁令她满脸通红。
  「帮我捋动他,好让他快点硬起来。」洋平轻咬着她的耳珠,沙嗄地说着。
  紫薇本想不愿意为他这样做,虽然曾和洋平也亲蜜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匆匆行事,尤其先前的两次,还让她痛了好几天,直到今日,她还不曾认真正地碰过他的东西,今回着着实实的握在手中,却是第一次。
  但不知为何,这根不硬半软的东西,握在手上确实令她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使她又不大愿意就此放手,在洋平的诱导下,便开始轻轻为他套弄,而洋平插在她体内的手指,也不知何时,已经曾加至两根,登时把紫薇掘弄得扭腰摆臀,吟喘不已。
  「紫薇,妳是如此地紧,太美妙了……」淫亵的说话,不住在洋平口中绽出,诱惑着这个续渐动情的绝色天使。
  在紫薇生涩的套弄下,使洋平更感难受,不多久便开始硬挺起来。紫薇同时也感觉到他的反应,那东西不但又硬又热,且不停地脉动着,而那棒顶圆圆的头部,却暴胀得更大更圆,这种奇妙的变化,令紫薇真想直起身来看个究竟。

  当她正自胡思乱想之际,洋平突然把她的小手移开,紫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烙上了她,舌头深深地进入她腔内,狂乱地吸吮着她口里的甜蜜。
  不消片刻,紫薇便失去了控制,变得和他一样狂野,只见她牢牢箍着他脖子,把他庞大的身躯往自己身上拉,丰挺的美乳,炽情地磨擦着他的肌肤。洋平确也算是这方面的能手,他知道怎样碰她,何时在哪里施加压力,及如何让她在自己怀里融化。
  洋平的动作变得愈来愈粗野。他抽回插着的手指,然后在紫薇的耳畔道:「再次握住他,带领他进入妳的小穴。」
  啊!好淫荡的举动呀,太羞人了,他怎能这样对待我,要我做出这种动作,他真是的……紫薇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体内的淫欲火烧,却令她无法不去依从他。
  只见紫薇满脸酡红,把双腿往外八字微分,缓缓伸手提着他早已发硬的大宝贝,把他的巨头轻拉抵着花穴口,继而徐徐推开唇瓣,也没等洋平插进,她已淫荡地把臀部往前一挺,圆大的巨头,整个掖了进去,被她紧密狭窄的牝口包含紧箍着。
  「妳做得很好,今回让妳来干我好吗?」洋平淫邪地笑着。
  紫薇给他一说,直羞得忘把头扎在他腋下,娇嗔道:「我不理你了,你好坏。」
  「好了,好了,看妳害羞成这个样子,还是由我自己来操刀吧。」说着腰肢望前一挺,一条筋肌亢暴的宝贝,登时齐根没进,把个紫薇硬塞得堂堂满满,胀得舒服异常。
  紫薇只感到这根热烘烘的巨物,经已全嵌入她体内,完全地占有了她,自己紧仄的膣道口,却箍得这个可爱的来客一丝不剩。
  但奇怪的是,这个来客竟然久久不动,使她不禁诧异起来,便微微张开眼睛,却见洋平脸带邪笑,痴痴地望着她。
  紫薇羞得连忙合上眼睛,接着响起洋平的声音:「来,今回我们换个特别的方式。」他尚没等待紫薇的回应,便双手把她身子抱起,让她和自己对坐着。
  这一下顿把紫薇吓了一跳,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对美目,瞪得又圆又大:「洋平,你怎么了?」再看看眼前环境,只见自己被洋平紧紧抱坐着,胸贴着胸,最要命的是,他那根挺硬的宝贝,仍是密不透风地插在宝穴里,而两人双腿,却彼此交迭着,直直的伸向对方身后。
  「我们今回要面对面坐着干,妳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我的大宝贝,好让妳知道他是如何地干弄。」洋平得意地笑说。
  「不……我不要这样,羞都羞死了!」紫薇不禁吃惊起来。
  「这有甚么么害羞的,妳看。」话落便轻轻把紫薇的身躯推开,双手紧拉着她的手臂,二人的身子,一下子便连成一个V字,只有下身紧接着。
  「我不要看,洋平你欺负人……」紫薇马上侧起头,又如何敢去看他。
  洋平裂嘴一笑,便开始挺动腰肢,大宝贝一下一下的抽插起来。
  哦……洋平坏死了,怎会想出这种姿势来插弄人家……啊……好深,今回又要给他弄死了……咿……舒服……紫薇在心里还没骂完,洋平已开始狂抽猛插。
  「妳看看这些淫水,不住在小穴喷出来了,妳低头看看。」
  「不看……我不要看……」紫薇娇柔地轻声嗔骂,便忙忙咬着下唇,强忍着下体带来的美妙悸动。
  洋平当然全看在眼里,他早已心中有数,知道这个外表斯文柔顺,内里欲热情如火的绝色天使,迟早都会屈服在自己的宝贝下。只见洋平改用左手拉着她,右手忽地五指基张,便把紫薇的左乳,整只握在掌中搓揉。
  「啊……洋平……」紫薇终于喊出声来了,醉人的轻唤,着实迷倒世上的任何男人。
  洋平顿觉自己真个福缘不浅,能给他认识了紫薇,真不知是几生修到的福份。他愈看着眼前的美女,愈感兴奋异常,胯下的宝贝,不由更狠猛地狂捣,直把紫薇捣得长发飞舞,乳波四起,嘤嘤之声,不绝于耳。
  快要死了……洋平你好狠啊,这般猛插人家……啊……好深,插得好深,爽死人家了……!紫薇此刻已快到欲潮的顶端,熊熊的欲火,烧得她抛却了一切的矜持,只见她拨开了洋平拉着自己的左手,双手往后一撑,稳住那颤抖不已的身躯,竟主动地挺晃着下身,正面迎着洋平的宝贝,不停往前抛。
  这一幅纵欲放荡的淫泆画面,直看得洋平双眼发呆,没想到平时可爱斯文的紫薇,在激情的冲击下,竟会主动地做出如此淫荡的举动来。
  洋平猛地吞了一下口水,知道是时候到了,只见他腰部往后一缩,一条闪润生光的宝贝,竟突然抽离紫薇的玉穴。
  正自乐在其中、高氵朝将至的紫薇,骤觉膣壁倏地一空,不禁由云端直坠了下来,登时美目大张,露出一脸求欲不满表情:「洋平你……」
  洋平把她拥近身来,让她整个优美的娇躯紧贴着自己,低声道:「坐在我的大腿上。」
  紫薇只得依着他,双手围箍着他的脖子,浑圆的美臀,一下便坐在他大腿上,由上至下,两人的胸腹全紧贴在一起,而紫薇胯间的玉门,不用说也自然地贴着他的宝贝,惹得她芳心卜卜乱跳,神魂飘荡。
  「妳想我现在插进去吗?」洋平在她耳边问。
  紫薇顿即娇羞起来,哪敢回答他的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住摇头。
  「妳这样摇头,是代表不要吗?」
  紫薇知道他存心揶揄自己,气得她轻挥玉拳,小手一下下的打着他背部,低声娇嗔道:「你好坏,明知人家……」
  「妳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不知道便算了。」
  「妳真的不说。」洋平伸手握住自己的宝贝,不停地在她肉缝磨蹭:「说呀,说想要我的大棒儿,要我的大棒儿干弄妳,快说呀。」
  「你好变态呀,要人家说这种话,我不说……啊……不要……求你不要」
  「真的不要我的大棒?好,妳不要,但我硬是要给妳。」说着双手把她臀部往上托高,让宝贝挺抵住她的玉穴口,还不时挺动下身,使巨头在她的唇瓣进进出出:「快给我说,要还是不要?」
  紫薇立时被他弄得淫水淋浪,只得死命抱住洋平的脑袋,轻咬下唇忍着,可是身子被洋平这样托起来,使她胸前的一对乳峰,正好贴在他脸上。洋平一个多谢,张嘴便把她一边乳头收纳入口中,徐徐吸吮舔弄起来。
  啊……!这一来,紫薇因身体的悸动,不得不抱得他更紧,口里不停嘤咛着:「洋平……我……我要……」
  洋平心里发笑,道:「妳要甚么,说出来吧。」
  「我要……啊……」洋平的巨头又猛地往上一顶,整个大菇头直嵌在她入口处,接着又抽了出来。
  紫薇实在难以忍受,抬着小手轻打他背部,嗔道:「洋平你这个坏蛋,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我说是了,我……我要你的那个,紫薇喜欢洋平的大东西,求求你行行好,把你的大东西弄进来吧,紫薇再受不了……」她当然知道洋平的心意,明着是存心难为她,要她说出这些淫词艳语,这样他才会满意。紫薇虽然知道洋平用意,但谁叫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早就给他惹得欲火焚身,还有甚么可说,现在只得把心一横,红着脸一口气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洋平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先把巨头对准她的玉穴,接着缓缓把她身躯往下放。
  「啊……」紫薇感到他的宝贝,正在分开自己的唇瓣,接着续渐深入,终于全根直插着子宫深处,这一愉悦的充实满足,使她来不及等待洋平的抽插,却主动地抱紧着他,臀部飞快地上下抛动起来。
  嗯!他的东西括得我好舒服……又插到底了……啊……!紫薇的臀部不住起落,心底也不住叫着淫语。
  洋平见紫薇开始发浪了,再也不用托着她腰臀,这一对回复自由的双手,再次围攻她身上的要塞,见他一手围着她纤腰,一手却包住她一边乳房,而紫薇的另一边玉乳,自是逃不过他的利嘴。
  紫薇三点受击,直乐得嘤声连绵,再过一轮的插弄,她也按忍不住了,身子猛然一抖,阴精宛如水闸大开,浩瀚汹汹,浇得洋平胯间双腿淫液淋漓。
  「紫薇妳的水真多,现在该轮到我了。」洋平把她放回床上,让她返回先前对坐的姿势:「这次妳该会肯看吧。」
  紫薇已经浑身乏力,实没有气力回答他,只见她双手往后,低头望着两人间的接触处,见着一根粗黑的宝贝,不停地在自己的花园抽出插入,一隐一现的,而每次插入,却胀得她舒服无比,而那一抽拔,敏感的花唇,同时给宝贝连着淫水往外抽带出来,这幅景象,委实淫亵不已。
  洋平愈弄愈是起劲,他一面捏玩着她一边乳房,一面用力抽捣,把紫薇方刚滑落的淫欲再度挑起,使她开始迎凑着他的动作,俏丽的脸庞上,再次露出炽情的欲望。
  在强而有力的干弄下,才不到两百抽,洋平已觉抵达爆发的边缘,便把紫薇仰躺在床,提起她双腿,开始凌厉的最后冲刺。
  「啊……洋平你快点射吧,我……我受不了……」紫薇因过度激情不住晃动头部。
  「妳要我射甚么……说给我听……」洋平沙嗄着声音喊叫,下身不曾停顿半刻,继续他的狂抽猛插。
  「精液……洋平的热精……啊……射给我,全射给紫薇……」
  「射在哪里?」
  「嗯……子……宫……射在紫薇的子宫里……求求你……」
  洋平今日终于获得胜利了,平时文静害羞的天使,就在刚才的训导下,已经开始不再矜持了,竟能说出这种淫浪的说话来,心下不禁有点自豪起来:「紫薇同我一起丢好吗?」
  「好……一起泄,你再用力插,我快又要丢了……啊……是这样……子宫要被戳破了……怎会这样舒服……啊……」紫薇乐得张大双腿,腰肢不住乱挺,口里发出的淫秽污语,恐怕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
  不久,洋平再也按忍不住了,一阵快美的抽搐后,炙热的精子倏地狂喷而出,径往紫薇的子宫浇去,直至涓滴不剩。再看紫薇,亦同时抵达高亢的满足,见她早已浑身虚软无力,不停地喘着大气。
  ※※※
  窗外的晨光,正一丝丝地射了进来,正好照射着这对全身赤裸的男女,紫薇缓缓醒转过来,昨夜的激情,使她昨夜睡得很香。
  她望望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七时多了,但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刻。紫薇看见身旁的洋平,却背向着自己,似乎睡得正熟,她不经意的伸伸手,方好碰着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回眼望去,竟是那个浑身雪白,口唇大大的Q太郎。
  紫薇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俊逸的青年,他的俊脸,忽地再度出现在她眼前。她伸手取起身旁的Q太郎,伸出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戳着他的大口唇。她如痴如迷地乱想了一会,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把Q太郎放回她枕旁,侧转身躯,看着熟睡中的洋平背部。
  看着看着,脑里又想起自己和洋平的激情,那是一次多么淫荡的交合,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也为之脸红,但当时那份悦的感觉,确实是令人难忘,这种带着解放式的淫荡激情,竟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令人心醉,若是昨夜的不是洋平,而却换上是他……
  啊!我想到哪里了,这怎么会……紫薇不禁为自己的痴傻笑了起来。
  但脑子里,始终无法抛开那个影子,眼前赤裸着的洋平,不知何时,竟然会变成他的幻影,令紫薇不由靠向他,把整个优美的身躯,牢牢贴紧他,再徐徐伸出小手,从后围向前拥抱着这个裸男。
  这样亲昵地抱着他,真的好舒服,要是我用自己完美的裸体去引诱他,不知他是否会和洋平一样,用他那宝具狠狠干插我?我真的好期待啊,期待着你那根充满活力、又粗又壮的宝贝进入我,你知道么!到那时,我必定会更淫荡地奉献给你,主动地用手把阴唇翻开,迎接你那根可爱的宝贝来临。是真的,我真的好想要你喔……
  紫薇一面遐想着那淫邪的画面,而身子却在不知不觉间,竟缓缓地在洋平的背部磨蹭,一对圆挺优美的乳房,不住刺激着他的背脊,同时也刺激着她自己,挑起她体内潜在着的原始淫欲。
  啊……实在受不了!紫薇在心里吶喊着,攀过洋平前身的玉手,忍不住慢慢往下移,终于把他握紧在手中,早晨的男性兴奋,令那宝贝早已硬直起来。
  紫薇不明白男人的生理状态,见他竟然发硬的挺着,不由大为奇怪,还道洋平不知是否正自发着春梦。
  她轻轻地为他套弄,直弄到洋平感到有异而惊醒过来:「紫薇妳好俏皮,竟敢不问自取。」
  紫薇见他突然发话,心里不由一惊,正想要收回小手,却被洋平伸手拦住:「我问妳的说话,为何不答我?」
  「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不取是了。」紫薇努着小嘴道。
  「生气了,算我错了好吗,其实妳如此主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翻过身来,伸手把紫薇拥近身来,好让她爬伏在自己胸膛,享受着她那娇嫩迷人的完美身躯。
  「我不懂你这句说话的意思?」紫薇一面把玩着他的棒儿,一面抬着她那绝丽的俏脸,脉脉含情的望着他。
  「世上的男人,虽然不能说全部,相信也会有一大半和我的想法相同,那种想法,当然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会比别人的漂亮,还要她在外人面前,能够时时刻刻保持最优美的一面视人。」
  「你所说的「优美」,是包含着甚么?」
  「要外表庄重斯文,性格温文柔顺。」
  「原来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只喜欢这个,瞧来这种女性,恐怕也不会少呢,还有其它吗?」
  「当然有,除了以上外,最重要的是,便是和老公做爱时,必定要像个淫妇,主动地能挑起对方的情欲,尽情放纵地投入性爱的乐趣。常言道,在外像贞妇,在家像淫妇,这样的女人,才算是出得厅堂,上得大床。」
  只见紫薇用心地听着,直到洋平说完,才微笑道:「那么我合格吗?」
  洋平把她拥得更紧,笑着道:「在外面来说,论到斯文和漂亮,到现在为止,我仍未发现有哪一个能取胜于妳,但说到在床上,这个还离合格这两个字很远。」
  「不会吧!」紫薇有点不服气:「难道我昨晚的表现还不好么?」
  洋平笑道:「是有点改进,却不是十全十美,这等事情,是要慢慢来的,虽要一步步虑积经验,半点也心急不得。」
  「现在呢?我不是很主动吗?」只见她那只犹如春葱般的小手,正牢牢紧握住他的宝贝,炽情地为他套动,而上身的一对浑圆乳房,同时淫荡地在他胸膛上磨蹭。竟使出手段来尽情挑逗他。
  岂料,却听洋平说:「这样算得了甚么,恐怕连五十分都不满。」
  紫薇听得心中有气,用力朝那宝贝拍打了一下,痛得洋平跳了起来:「妳想杀夫吗……」
  「谁叫你这样说,我就是不相信我连五十分也没有,你骗人!」
  「既然妳不相信,我现在便教晓妳,好让妳知道满分是甚么东西,受死吧。」洋平说话一落,便把紫薇压倒在身下,伸手往她胯间一探,那鲜嫩的蜜穴,早已湿濡濡的了。
  「原来妳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看着这一点,便多加妳十分吧。」接着把她双脚往外一分,握住宝贝便望里一挺。
  「啊……洋平你……」才喊了一声,洋平已挺起身躯,跪在她胯间狠劲地抽插起来,直干得紫薇嘤声四起,淫液乱飞。
  到得后来,紫薇又再度浑然忘我,淫声浪语的叫声,登时响个不休。
  这一回合,直弄了接近一小时,两人方洗漱一番,匆匆赶紧上班去了。
  第一部第一集第三回上班
  紫薇自从那夜和洋平疯狂一晚后,每日下班便躲在家里,数日来洋平已好几次约会她,她总是借题推拒。紫薇只想单独留在家里,好让自己静心想一想。
  那一夜确实令她有所改变,紫薇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里,竟潜在着一股如此恐怖的淫欲细胞,这是她从不曾察觉的!若不然,这几天下来,脑海里总是想着那个人,甚至想到能和他每日疯狂地做爱,而遐想中的情景,又是如此地淫亵下流,害得她每夜都要为他手淫一番方能安睡。
  怎会如此,难道我真是一个淫荡的女孩吗?或是每个女孩子都和我一样,只是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茵茵!茵茵也是和我一样吗?
  但这种事情,实不适宜用茵茵这个荡女来衡量,紫薇对她最清楚不过,知她十五岁便已经给男朋友破了,这几年间,在她身伴的男人,点点指头总有二三十人吧,而她也向紫薇承认,在这大伙人中,和她有过关系的,足有大半以上。
  当时紫薇听闻,着实吃了一惊,茵茵比她还小四个多月,上月才踏上十九岁,这个年龄便已有如此丰富的性经验,那时还是处子之身的紫薇听来,确实是匪夷所思。
  紫薇也曾问过她,问她对那种事是如何看法,茵茵却坦然回答,说那事便和上了毒瘾无异,只要妳尝过甜头,就会永无止境,其中的乐趣,真是美好得令人难以形容。当时紫薇听后,也不觉为然,但和洋平那个后,便开始感受到她那句说话的个中道理。
  紫薇看看床边,趣致的Q太郎,仍是醒目地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这几日来,每次看到Q太郎,紫薇便会感到开心,她不愿意把Q太郎收藏起来,还刻意放在当眼的地方,她害怕见不着它,自己便会把那人渐渐淡忘过去。
  她每晚睡觉前,都会把它捧在手里轻抚一番,想得心热时,便会幻想着和他做爱,自然又手淫一番,好让自己能做个美梦,在梦中再能见到这个又神气、又帅呆人的青年。
  「紫薇,我可以进来吗?」房门外响起表妹茵茵的声音。
  紫薇连忙把Q太郎塞入被窝中,跳下床来跑去开门,见茵茵手上捧着一个托盘,盛着一碗白白的东西。
  「姨妈炖了糖水,吃完再睡吧。」说话间已踏了进来,把糖水放在小柜上。
  两个表姐妹,自细便住在一起长大,茵茵原名是跟亲母姓,名叫骆芷茵,父亲是个黑道无赖,在她出世不久,便抱弃了妻女,从此不知所纵,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在茵茵三岁那年,母亲也因病去逝,由紫薇母亲收养下来。
  这一对孩提玩伴的表姐妹,直来感情便相当好,聚在一起时便不时谈谈心底话,尤其是茵茵的性史,他总爱在紫薇跟前扬耀,还常笑她太过保守斯文,不懂得尽情享受人生,迟早会变成老处老。
  「咦!那个Q太郎呢,怎么不见了?」茵茵的目光果然锐利。
  「甚么Q太郎嘛,妳总是胡言乱语。」
  「妳不用瞒我,这几日来妳都把它放在这里,现在怎么不见了,妳放在哪里?」口里说着话,身子却一屁股坐到床上来。
  「我不小心弄污秽了,见它又不是甚么贵东西,早已经不要了。」
  「真的,难道妳真的忘记了他?」茵茵傻呼呼地侧着头想了一会,口里咕哝着:「莫非我是想歪了……咦……?」
  茵茵坐在床边,身子不觉往后一仰,双手刚好按着一件软软的东西压在被子里,不禁奇怪起来:「这是甚么?」正要伸手往被里摸去,紫薇见了大急起来,连忙捉着她的手阻止,这一举动,更使茵茵起疑,望望紫薇那双颊泛红的脸孔,心里登时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里。」也不理紫薇的阻止,二人便扑在床上妳拉我扯,终于给茵茵抢在手上,取出来一看,笑道:「Q太郎不是很雪白干净么,哪里污秽了?」
  「快还给我……」紫薇伸手去抢,茵茵眼捷手快收藏在背后。
  「还给妳也可以,但妳得老老实实答我一个问题。」茵茵俏皮地说。
  「妳一定没有甚么好东西,我才不答妳,快还给我。」
  「好!妳不答,我现在就把它丢了。」茵茵作势要走出房间。
  紫薇急了:「妳敢……」
  「我为何不敢。」茵茵又突然转口:「不好,我先将它藏起来,直到妳肯答我问题为止。」
  「好了,好了……妳问吧!」紫薇快被她弄得要哭了。
  「妳是否每晚都抱着Q太郎睡觉?」茵茵笑吟吟地问。
  这个问题确叫紫薇难答,一时如鲠在喉,迟迟说不出来,若说没有,茵茵自然不信。若说有,她必定追问个不休。
  茵茵见着立即道:「妳不答,我便不还给妳。」
  紫薇知道若不与她说,今晚恐怕会给她缠上一整夜也说不定,到时实不知会弄到何时,最重要的是,要是给她收藏起来,今晚便无法见着Q太郎了。
  紫薇想到这里,于是便干脆豁出去,嗔道:「妳无非是想知道我对他感觉如何,我现在就说给妳知,是!……这可以了么?」
  「果然好坦白,但这样对妳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妳又不知道那人是何方神圣,又不知他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再说东京这么大,想再要碰着他,恐怕十年八载也未必给妳碰得着,人海茫茫,妳要到哪里去找他喔!」
  这番说话,在紫薇心里不知想了多少遍,她明知与此人是无缘再见,但心里就是忘不了他,只有等待时光慢慢将他洗淡,这一点她是理解的!
  但她确没想到,原来一见钟情并非一件好事,竟会让她带来这个无限的烦脑!
  「算了吧!我看妳也不要多想他了,他人品如何妳全不了解,况且妳也未必会再遇见他,妳不要忘记,歌舞伎町是游客出没的地方,他既然懂得说普通话,大有可能是游客也说不定,依我看妳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把一切感情放在实际上,再说,公司那个栗原洋平对妳不是很好吗,人也算是英俊,又是桑田部长的得力助手,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哩。」
  「这个……」紫薇垂下头道。
  「妳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先和他交往一下看看发展如何。」说完把Q太郎送回紫薇手中。
  当茵茵转身要离开房间时,紫薇突然叫住她。
  茵茵回头,看见紫薇表情怪怪的,一脸红晕,美目低垂,不由笑问道:「怎么了,是否有甚么心事想与我说,好让我为妳解忧,妳就不妨说来听听,我想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茵茵,我……」紫薇欲言又止,顿感不知如何对她说才是,她曾想过,多日来困扰着自己的事情,相信只有茵茵才能为她解困,但要和她说自己与洋平的关系,一时确实令她有点儿踟。
  「快说嘛,再不说我便不理妳了。」茵茵嘴里说着,人却坐回床上来。
  「茵茵,其实……」紫薇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把洋平和她的事说了出来,一旁听着的茵茵,不由听得表情百变,笑口吟吟。
  「不要笑人家嘛,我己经把一切都告诉妳了,其实在妳来看,我是不是很淫荡?」
  「好呀!前几天妳说要到仙台找朋友,恐怕夜了要住在那里一晚,原来全是欺骗姨妈的,我去说与姨妈知,说妳当日其实是去风流快活,和男人整夜造爱。」
  紫薇拥紧着她,柔声道:「茵茵不会的,是吗?我的好茵茵。」
  「我才会呢,谁叫妳瞒了我这么久。」
  「对不,是我不好,就原谅我一次好吗!」紫薇当然了解茵茵的为人,嘴里虽是这样说,但必定不会乱与人说:「茵茵,快回答我,我是否很淫荡,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点妳可十万个放心,更不用害怕,光是以我自己来说,我和男人肏弄的疯狂程度,恐怕妳连想也不敢想,但我在人前,除了妳之外,又有谁能看得出来。说到性这方面,集这几年的经验,我也可以说是半个专家了,妳今次真是问对人了。」
  「妳便快说吧。」
  茵茵执着紫薇的嫩白小手,轻轻拍着说:「其实不论男人女人,是老是丑,体内谁没有欲念,只是如洋平所说,在外人前面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尤其是我们女性更甚。但我相信,我们女人隐藏体内的欲火,大部份女人都会比男人强烈,只是终日强忍抑压,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淫亵的一面,别给人在背后叫淫妇吧了。就因为长久的压制,当有机会发放出来时,马上便会一发不能收拾,连男人也无法可以招架,这一点妳明白吗?」
  紫薇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一半明,一半不明,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男人是比我们女人好色,那这灯红走绿的色情场所,都不是多为男人而设吗?」
  「就因为男人没有女人的那份矜持,男人好色便成了天经地易之事,但女人好色,便会给人叫淫妇,「色」和「淫」这两个字,其轻重分别自然是不同,因此世上只有人叫「色男」,却没有人叫「淫男」,因为这个「淫」字,似乎是专为我们女性而设的。紫薇妳可有留意,在网络还没有发明之前,色情小说的作家,大部份都是男性,因为他们不怕在外被人指指点点,女性便不同了,所以色情女作家为数极少。但现在不同了,皆因网络发达,在网上发表色情文章的女性,一日比一日增多,色情成份比男性作者更露骨、更炽情,大胆地写出她们内心的心声,甚么喜欢让人轮奸、群交、乱伦等文章,近日已经风行网络,这些若不是女性的存在欲望,她们又如何能写出这类淫亵的文章。」
  紫薇默默地听着,岂料茵茵才一说完,便靠近身来笑问道:「紫薇,洋平的棒儿大吗?」
  这一问,立时叫紫薇呆住:「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大,这么粗,这么长吧。」紫薇用手指比一比。
  「也不算小了,瞧来他插入妳那里时,想必妳也舒服死了,我说得对吗?」
  「第一二次,他弄得我真的很痛,但后来就好多了。」
  「洋平可有叫你帮他含那个,吃他的精液?」茵茵兴致勃勃地问。
  紫薇吃惊道:「不……这个怎可以,他那个这么秽,怎能把他含入口中,要是他叫我这样做,我以后再不理睬他。」
  「妳真是的,难怪洋平说妳连五十分也没有,连棒儿也不敢含,有甚么乐趣可言,紫薇妳知道吗?本小姐对男人的杀着,都是全靠这张嘴,男人就是喜欢女人含,更喜欢射精在女人的口里,只要妳能把他含在嘴中,望住他脸容的愉悦表情,那份自豪感,真个美妙极了,尤其把他吸出精来,他更把妳爱死了,下一次妳不妨主动和他试一试,保证妳回味无穷。」
  「我才不会试呢,想起便恶心了。」
  「要是换了那个Q太郎帅哥又如何,妳肯试吗?」
  紫薇颓丧着说:「我……我不知道……但又怎会有这个可能,我们又不认识。」
  「世事很难说的,或许妳再有机会遇见他也未可知,好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今晚妳就做个好梦吧,拜拜!」说毕便站起来走出房间。
  紫薇仍是痴迷迷地坐在床上,想着茵茵刚才的说话,难道女人真是一个淫荡的东西,相信不会全都是这样吧!
  ※※※
  文仑和志贤经过数日的休息,今天便是第一天正式到东丸上班的日子。
  二人才登上开往日暮里车站的共车,志贤就马上一脸不满道:「我说要乘出租车,你硬是说不要,现在看看,车上拥挤成这个样子。」
  「大少爷,做人要能屈能伸才是。何况日本的出租车昂贵得惊人,要我每天乘坐出租车上班,不如要我的命好了。」
  「由我支付车费这可以了吧。」
  「千万不可,倘若我受了你恩惠,打后我的日子休想会有日好过。」
  志贤瞪着他:「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我是这种人吗?」
  「唉!我做人最讲原则,既然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我绝对不会免强去做。」
  志贤再无话可说,但想到一会又要成为山手线的人肉罐头,不免又皱起眉头。
  东丸企业大楼位于银座商业区,是一栋二十多层高的商业大楼,这时正是上班时间,只见东丸职员不住鱼贯进入大楼。
  偌大的入口大堂,墙壁地板全以白云石铺砌,对正玻璃大门入口的尽处,便是讯问柜台。
  一个身穿深篮色制服,领口束着篮白间条领巾的女职员,手上提着一个公文袋,来到讯问处朝内里两名女职员道:「明美,这是业务课两名实习部长的职员证和计算机咭,麻烦妳交给他们。」
  那个叫明美的接过,笑道:「听说这两人年纪很轻,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那女职员回了她一个微笑:「一会儿妳看见他们不是知道了么,现在急个甚么。」
  坐在明美身旁的短发女职员,这时笑道:「明美一定又想打他们主意了。」

  「我才不会。」明美娇嗔道:「妳为何不说说自己,刚才还不停问我,为甚么两人还没上班,看来想打他们主意的人是妳吧。」
  短发女职员拨拨发鬓,大大方方道:「若然长得英俊萧洒,那又何妨。」
  外面的女职员道:「看来妳两人都是想着歪念头,这一回好了,他们刚巧是一对儿,妳们一人一个,不是正好吗!我不说了,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
  那女职员离开后,柜位内的两人便回到工作上。
  这时,文仑和志贤刚好踏进大堂,按照津本的说话,是要先到讯问柜台领取职员证。
  两人快将走近柜台,文仑倏地眼前一亮,嘴角不禁绽出狡黠的微笑。
  然而,志贤对他那异常的反应,却全然不觉,当他来到柜台前,志贤才发觉到,柜台内的一名漂亮短发女职员,正在睁大美目,张着圆圆的嘴巴呆望着自己两人,她那种趣怪的表情,使他不禁感诧异起来。
  只听文仑用日语朝她笑道:「小姐早晨,咱们是歌舞伎町的太保,人称东京双煞,是来这里取件东西的,识趣点快拿来,要不然有妳好看。」
  志贤和坐在一旁的女职员听见,当下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文仑,半日说不出话来。
  「你是……你是!」短发女职员讷讷道:「你就是业务课的……」
  文仑再也不戏弄她了,笑着点点头:「没想到会和妳成为同事,听说妳有东西交给我,是么?」
  原来这短发女职员便是骆芷茵,她万没料到,那个新任实习社长,竟然就是令表姐终日魂牵梦萦的人。
  茵茵连忙打开公文袋,从袋里取出两张职员证及两张计算机卡,看看上面的照片无误,便道:「沉部长,李部长,津本社长早已交落过,他正在办公室等候两位,麻烦两位请先戴上职员证,我现在就带两位去见他,请跟我来。」
  茵茵走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后跟着,经过一排的升降机间,来到尽头处的一部才停下脚步,文仑用普通话朝她问道:「为何不用外面的升降机?」
  茵茵开始露出她平日俏皮的嘴脸:「大机构嘛,高级职员自然要有专用升降机。」
  志贤在旁早就感到奇怪,禁不住问道:「你们是认识?」
  茵茵笑道:「可以说是,但在今日之前,我连他姓甚么也不知道。」
  这时,升降机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茵茵按下十八字楼,文仑道:「Q太郎和铁甲万能侠还好吗?」
  「铁甲万能侠嘛,我要回家找找才能答复你,但说到Q太郎,我知道它正被人在家中当菩萨般供养,就差没有烧香罢了。」
  文仑听后,心里自然高兴,笑道:「找日有空,大家出来吃顿饭如何?」
  「看你这个高兴模样,想约紫薇出来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茵茵斜睨她一眼。
  「不,大家都来,同胞嘛,难得在异地相遇,必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你为何不去亲自问她,若然她答应,我倒没有问题。」
  文仑不禁皱起眉头:「我问她……我往哪里问她?」
  「你们若然有缘,总会相见的,哦!到了。」升降机门打开,茵茵领着二人走出,即见一面大玻璃门阻隔住。
  茵茵掏出计算机磁卡,按在门旁的精片器上,「卡」的一声,玻璃门便开了,茵茵接着道:「十八楼至二十三楼,是社长级以上的高级职员办公室,出入都要用计算机磁咭核对身分。」
  三人来到第三个房间,茵茵先敲敲门,便推门而入:「津本社长,沉部长和李部长已到。」
  津本从办公桌站起身来,一脸堆欢道:「两位请坐。」
  茵茵待二人走进房间,便退身出去,并且把门掩上,连忙飞跑似的朝升降机走去。
  业务1课位于东丸大楼六楼,茵茵气匆匆地走出升降机,这里没有玻璃门相隔,也不须要用上磁卡,一转右便是职员办公间,一排排的办公桌,少说也有近百职员。
  只见茵茵左穿右插,来到靠近一列房间的办公桌,可是桌上的坐位空无一人,她连忙地找着一个职员问道:「你可知紫薇往哪里去?」
  「她好像在桑田部长的办公室。」
  茵茵走到桑田部长的房间外,隔着玻璃窗望去,果然看见紫薇站着的背影。
  她等待了约十分钟,紫薇终于出来了,茵茵一见,两步便抢了上前,一把拉着她道:「他……他……那个Q太郎来了。」
  紫薇听得不知所以,睁大眼睛望住她:「妳到底在说甚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茵茵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道:「我是说送妳Q太郎的人,他来了东丸。」
  紫薇的眼睛睁得更大:「他来做甚么?」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他是来上班的,原来这个人,便是新上任的实习部长,我刚刚带了他们到津本社长办公室后,便马上来通知妳。」
  紫薇并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说话,她的心房开始急促地砰砰乱跳,口里却喃喃道:「实习部长,怎会这样巧。」
  「便是这么巧,没想到他快要成为妳的上司。我不和妳多说了,一会儿妳便会看见他,我现在先走了。」茵茵说完挥挥手便转身走了。
  紫薇呆站了很久,才回到自己办公桌,眼睛不停盯着入口,心里却不知是惊是喜,脑袋只觉乱成一团。
  半小时后,紫薇终于看见两个雄姿英发,样貌俊朗的年轻人,正在津本社长身旁,一同步了进来,而其中一个,不正是她朝思梦想的青年么,立时不自觉地双颊飞红,心儿跳得更急更剧。
  堂上的职员看见新任部长进来,全都把视线集中在二人身上,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职员,都投着仰慕的目光,这二人实在帅透了!
  当文仑经过紫薇的办公桌时,他并没有留意到她,他一面与津本倾谈,一面往前走,最后三人便进入桑田部长的办公室。
  紫薇怔怔地看着他擦身经过,却不敢回头望他,只是心慌意乱,脑子空洞洞的,良久才能平服心情。
  文仑委派在业务1课,而志贤则在五楼的业务2课,二人的上司除津本外,便是桑田部长,他是1、2两课的总部长。
  文仑和志贤均有自己的办公室。文仑刚在自己的办公椅坐下,便有人敲门,接着推门而入,是一个年约二十,身穿深篮制服的女职员,手里捧着一杯青茶,礼貌地道:「沉部长,我是楢崎爱美,以后请多多指教。」话后把茶放在桌面上。
  文仑对她这种殷勤的举动,一时显得不知所措,忙站起来还礼:「多谢!」
  那女职员见着,不禁掩口轻笑,忙道:「这是我的职责,请部长不用介意。」
  「哦!」文仑点点头,有点不安地朝她投以一笑。
  待女职员出去后,他便想起刚才津本的说话。
  在日本工作,有很多地方是不同其它国家,员工必须要有办公室精神这个理性认识。
  日本公司内,没有人可以独领功劳,功劳是该部门全体的荣耀,出错,也是全体的责任。日本人最讲究礼貌,早上上班,踏进办公室便要朗声向同事问好,女职员要负责斟茶或咖啡,也要负责办公室清洁。
  职员犯了错误,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会对不起雇用你的公司,可以一,但不可再,后果不问而知。
  东丸是一个国际性的饮食集团,是属于服务性行业,员工要永远记住「顾客第一」这句座在铭。脸上永远要挂着微笑,有耐性替顾客服务是主要的态度,真诚待人,对顾客说话不可随便敷衍了事。
  文仑心想,难怪刚才的女职员要掩口而笑,这确实是个重男轻女的大男人国家,在电影里,不是常见日本男人对女人疾言厉色吗!
  这时,房门再度响起,进来的是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见他一脸笑容,朝文仑自我介绍:「我叫栗原洋平,是业务1课的课长,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沉文仑,第一次在日本工作,还有很多地方不大习惯,相信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须要阁下指点。」
  洋平在公司里,素来便是个喜爱向上司阿谀奉承的人,今次进来也是为这目的,岂料,文仑的态度,却教他有点意外,他哪曾见过这样平和的上司,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心下却有点不把文仑放在眼内,但文仑毕竟是他的上司,落点媚药是不能少的。
  洋平笑道:「沉部长果然为人客气得很,我今次进来,是代表一大伙同事的。」
  文仑眉头轻轻一紧:「是甚么事?」
  「是这样的,今日既是两位部长新上任的好日子,大伙儿打算为两位接风,二来,又可以大家联络感情,打后在工作上,彼此多少会有点帮助。」
  「这个……」
  「部长不要推辞了,这是咱们的少少心意,就这样决定吧!」
  文仑笑道:「既是这样,我也不敢挥你们美意。」
  「是了,还有李部长,便麻烦部长你代咱们通传一声,要他务必参加。」
  「好的,就交给我吧。」
  洋平离去不久,便从衣袋掏出手提电话,将洋平请客一事通知了志贤。
  第一部第一集第四回红娘
  首天的工作,虽然并没有进入正常的阶段,文仑却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因为手上确有大量的资料要看,尤其是东丸的营业方针,他是不能够敷衍的。
  接近下班时间,洋平进来通知他,大伙儿认为他是中国人,所以打算吃中国料理,已经在「四川饭店」定了坐位,时间是晚上七时,并写下饭店的地址。
  七时,文仑二人乘坐出租车来到千代田区,「四川饭店」位于全国旅馆会馆六楼,当他们才一踏进来,便有一接待员上前招呼,接着带领二人来到一个客厅,原来已有十多人在坐。
  洋平一看见二人,便马上开大嗓子道:「两位部长终于来了,这两个坐位是专程留给你们的,请坐,请坐……」
  文仑刚坐落,在十多对正望着自己的眼睛中,突然看见一对令他难以忘怀的眼睛,是紫薇……她怎会也在这里?他立时呆在当场,确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洋平给他两人依次介绍各人的名字时,文仑竟全没有听在耳里,但当介绍到紫薇时:「这是李紫薇,她也是中国人,却是咱们东丸之花。」
  紫薇嗔道:「不要这样说嘛!」
  其中一个叫雄次的笑道:「她还是咱们栗原课长的女朋友呢。」
  文伦一听,心头不禁抽搐一下,双眼怔怔地望着二人,嘴角露着苦涩的微笑。
  只是紫薇瞪了雄次一眼,似乎像怪责他多嘴似的,随即垂下头来,而洋平却高兴地搔着脑瓜子,露出一排白齿,脸上带着半分自豪,半分傻气。
  文伦忽然想起在游戏机店茵茵的说话,记得她曾说过洋平这名字,原来便是此人,更另他不曾想到的,便是茵茵和紫薇两人,竟然同是东丸的职员。
  又想,既然她没有当场否认是他的女友,而洋平又摆出这副自满的模样,再加上雄次的说话,似乎这已是公开的事实。算了吧,她己经有了男朋友,自己再胡思乱想作甚,倒不如大大方方,放开心情,大家尽情开心一番好了。
  文仑笑道:「洋平果然好眼光,我先恭喜你得到如此漂亮的女朋友,直是令人羡慕。」
  洋平喜道:「不是呢,咱们还在刚开始,实谈不上甚么。」
  紫薇平素极为内向,人又容易害羞,不是像茵茵那样开朗多言,更不懂得与人争便,听见洋平这番说话,说甚么谈不上,心中不免有点气恼!紫薇心想,难道我给你干了还谈不上甚么,心中虽然极度不满,但也只是瞪了他一眼。
  一会儿,待应已开始上菜,似乎全都是带着辣味的四川菜,但最为突出的,便是那盘樟茶鸭。
  日本人吃饭,自然是少不了酒,尤其是现在这个场合。
  只见各人你给我斟,我给你注,一小瓶一小瓶,不觉间也不知喝了多少瓶。
  文仑和志贤也时常吃日本菜,对于日本清酒并不觉得特别喜好,倒不及啤酒或白兰地,只觉清酒甜甜的,甚么超特级、特级、或是一级和二级,两人绝对辨别不出来。
  据知一瓶八公升的特级清酒,平均卖价是三千日元,但在这两个外行人眼里,还不是一样,何况文仑虽是刻意放开心怀,但心底下却终于存着一股无形的醋意,心情不佳,加上一杯在手,自然喝得教人多,只见他如长鲸吸川,两三口便一杯下肚,连在旁的志贤看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禁皱起眉头。
  酒喝多了,说话也会随之而多,一个名叫广山望,年纪接近五十的职员,带着半醉道:「两位部长都是中国人,你可知道张大千这个人?」
  志贤道:「当然知道,他是我国的书画大家,大大有名堂。」
  广山望道:「听闻张大千在东京住的时候,只在这家饭店吃东西呢。」
  「这间「四川饭店」,在东京岂不是很受中国人欢迎?」
  「这个自然,就像你们爱中国山水画,咱们日本人爱浮世绘一样,人总是有点爱国心的。」
  志贤笑道:「就等于日本人爱樱花,中国人爱牡丹,觉有觉好,觉有觉美。」
  广山望道:「说起樱花和牡丹,我便说一件你们中国人鲜有人知,而又很有趣的事给你知。」
  志贤兴趣来了,连忙问道:「甚么事?」
  广山望笑道:「日本人吃牛肉,本应是近一百年的事。但在公元七一零年之前,就有人吃牛,只是当时的牛,只是养给士大夫们吃,老百姓并不能亨受。但这种禁肉食期间,乡下人山高皇帝远,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吃其肉。尤其在江户时代,已经把肉食当为常事,不过他们不敢说。到后来,因为只能在家里偷吃,却做不了生意,要开店,官府便会来抓,那怎么办呢?当时只好用别的形象来做广告,好像画一幅樱花的招牌,卖的一定是马肉;画红叶的店铺,出售的便是鹿肉。最妙的是卖猪肉,商人称猪肉为牡丹,后来干脆叫它做「山中的鲸鱼肉」。
  这些称呼流传到现在,马肉照叫樱,猪肉别称牡丹,只要你想吃马肉或猪肉,只须叫这两个名称,他们便知道你想吃甚么。」
  志贤笑着说:「你不说我真不知道,有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谈谈笑笑,这顿饭便吃了近三小时,终于曲终人散,文仑竟然喝清酒也能喝醉,还要志贤把他扶上出租车。
  ※※※
  晚饭后,洋平免不了又向紫薇埋手,便向紫薇提出到他涩谷的住所,不知为何,今晚的紫薇竟一口答应,洋平看见如此顺利,不禁喜出望外,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朝涩谷飞驰而去。
  二人才一踏入家门,紫薇刚除了鞋子放好在玄关,洋平已急不及待从后把她抱住,两只巨掌,同时绕向前来,一手一个把紫薇的双乳握在手中,恣情搓揉。
  「洋平不要……你会弄皱我的衣服,不要喉急嘛……啊……还不放手……」
  「我实在等不及了,来……」洋平拉着紫薇走进客厅,便伸手去除她的衫。
  紫薇无法,只得任由他把自己脱个精光,不多久,两人已寸缕全无。只见洋平的宝贝早已高高地竖起,那个圆大的棒头,同时闪着湿润的光芒。
  见着大棒儿这个兴奋模样,令紫薇也为之一醉:「洋平,我们到房间里去好吗?」
  「今日试试新鲜在厅上做一次,不是很好吗。」洋平把她拉近身来拥抱住:「啊……抱住妳真舒服,妳的皮肤又白又嫩,好滑喔!」说着,洋平的右手已探向她胸前,紫薇微征侧开身子,好让他的大手把自己包容。
  「紫薇的乳房真的好滑好挺,喜欢我这样玩妳吗?」
  「嗯!喜……欢……我喜欢……」紫薇也不视弱,伸出小手,一把便握住了他的宝贝,轻轻的替他套弄起来:「你这个好硬好热,好好玩喔……」
  「妳既然喜欢就尽情玩好了……噢!弄得我好舒服,是这样了……再用力套……紫薇妳的手艺越来越厉害了……」
  二人就这样站立拥抱着,一个抚乳,一个弄棒,直玩了十多分钟,洋平才把紫薇放倒在沙发上,让她双腿八字大开,把个红艳鲜嫩的宝穴全露了出来。
  不知为甚么,紫薇今晚似乎特别热情,她不但任由洋平为所欲为,仍主动地提出淫荡的要求:「今晚尽情玩我,现在便干我,玩我……」
  这时的洋平,早已跪在她身前,正面向着她早已渗出淫水的牝穴。他用双指把紫薇的瓣唇往外微微分开,露出鲜红的膣壁,随见他把头一探,便埋头凑了上去,舌头不停地撩拨着她突出的阴核。
  「啊!你……你怎可以……啊!不要伸进去……我……我受不了……要死了……」洋平的舌头忽地闯了进去,不住在内里卷动撬拨。
  紫薇舒服得早已忘形,使劲地把洋平的脑袋按紧:「怎会这样舒服……太美了,不要停,舔我,我喜欢你的舌头……啊……不能咬……啊!会死哦……不能再舔了,快来干我……求求你用大肉棒干我……」
  洋平满意地抬起头来:「这么快便想要了吗?」
  紫薇用力点着头:「要……我好想要……」便弯身探手握住他的宝贝,急不及待的往自己拉:「用大肉棒插我,我实在好想要你……」
  「今晚妳怎地这么心急?」
  「来罢……我好想要你……」紫薇淫荡地用手指分开自己的阴唇:「插我,快些干紫薇哦……」
  洋平看见紫薇这副淫荡样,又如何按忍得住,便连忙伏身上去,双手按在沙发背上,宝贝刚好碰着紫薇的蜜穴。紫薇却连忙握住宝贝,大大把两腿分开,紧握住大棒,先把巨头在唇口磨蹭一会,才把巨头塞入小穴中:「啊……进来了……」
  洋平沉身一挺,「吱」一声已全根直没,直戳紫薇的深宫。
  「嗯……好美好深……胀得人家好舒服。」只觉那火红炙热的宝贝,开始出入地磨括着,括很紫薇淫水连连,黑眸蒙眬。
  啊!戳到底了……文仑……我终于给你了……文仑,大力插我罢……就是这样,我喜欢文仑你啊……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啊……好舒服,爽透了……紫薇要文仑干,要文仑尽情玩我呀……紫薇好开心啊……文仑你知道吗……!这时的紫薇,经已满脑子都是文仑的影子,似乎洋平只文仑的一个代用品。
  「嗯……要快丢了,不要停……」紫薇的臀部不住往前晃动迎凑,而洋平却一下一下地狠插。
  「不得了,真的要丢了……完了……」倏地一个痉挛,紫薇终于一泄如注,立时淫精四喷。洋平见她高氵朝连连,便一下抽了出来,同时连忙跳上沙发,提着那根淫水淋漓的宝贝,却抵住紫薇的小嘴:「紫薇……张开嘴来。」
  满足后的紫薇,正自昏沉沉地回味着,隐约听见洋平的说话,她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便依着他的说话微微张开小嘴,岂料一根巨物直闯入口腔内。
  紫薇一惊,连忙睁大眼睛,才知晓是甚么一回事,不由又气又恼,但洋平的宝贝已经撑满了她小嘴,脑袋又被洋平紧紧按住,叫她想吐也吐不出来。
  「呜……呜……」紫薇的反抗声,全被宝贝塞回去,使她无法发出一言半句。
  只见洋平不停挺动腰肢抽插,下下直抵紫薇的喉头,这次她真的气怒了,用力伸手推向洋平,几经辛苦才把洋平推开。紫薇按着喉咙一连咳了几声,方开口骂道:「洋平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我要回去了……」
  这时的洋平,才知道自己一时忘形,只好连连道歉,但紫薇怒火正炽,又如何肯听他的,只见她忙忙穿回衣服,也不理睬洋平的苦苦要求,一言不语便开门走了出去。
  洋平自知不是,又见她正怒在头上,实不敢再向她多加痴缠,只得由她先行回去,待紫薇怒气过后,再作计较。
  ※※※
  次日,天气特别冷,昨夜刚下了一场雪,早上正在溶雪,气温更变得异常寒冷,文仑和志贤虽然在西装外加上了大褛,手上戴着手套,还是冷得双脚麻痹。
  文仑踏入办公室时,便和其它职员一样,朗声问好,但目光却向四下搜索,希望能捕捉到紫薇的位置所在,终于在距离桑田部长办公室不远处,发现了紫薇,文仑朝她点头一笑:「早晨!」
  紫薇用她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住他,似乎在目光中,含着有甚么话要想说似的,但最后仍是回应了一句早晨。
  自从昨日的接风酒会后,紫薇经过洋平那一役,心情便一堕不起,回家途中,一股烦乱的心情,一直缠绕着她不肯离去。
  待到她一踏进家门,茵茵便马上走过来扯着她问:「怎样,他有和妳说话么?」
  紫薇知他是问文仑,便摇摇头,向她送上一个苦涩的微笑,便径自走回房间,但茵茵却不愿放过她,跟随而入。
  「他不是想和妳说一起出来吃饭么,为何会不说话?」茵茵不停地追问。
  紫薇没她办法,便将当时的情形向她说,茵茵听完,便摇头道:「这个也难怪他了,若然是我,认为妳已有了男朋友,我也不敢当着众人面前和妳多说话呢。」
  「算了,我也不愿再想这件事,妳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紫薇,妳老实说,到底妳是否喜欢洋平?」
  「我也不知道,人已经给了他,说甚么也没用,可是今晚洋平……」
  「洋平他甚么了?」
  紫薇四下望望,发觉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母亲出来听见便不好了,便拉着茵茵回房去,把刚才的事全说与她知道。
  茵茵听后,也为紫薇气恼:「没想到他没得妳同意便这样,强奸吗?真是过份?」
  「不是嘛,要是他好声好话,或许我肯和他那个也说不定,但这样强来,当我是甚么东西,一点也不尊重我。」
  「瞧来妳也不十分喜欢他,是罢?」
  「怎么说呢,起先他待我真是很好,觉得他人又没甚么,便和他一起,想来真有点像人有我有的感觉,要是说我很喜欢他,真是有些说不上来,但自从半年前和他发生关系后,己经打算不再有二心,可是……」
  「和他发生了关系又怎样,现在那个女孩子没有经过多次恋爱才结婚,若个个都要是处女,那些男人便不用娶老婆了。依我说,只要是谁好,便嫁谁好了,这才是真话,既然妳并非很喜欢洋平,再继续下去也没有甚么么好结果,不若剩着今次这件事把他甩了,这岂不是好,况且以表姐妳的条件,找一个比他好十倍的人,再也容易不过,妳不妨考虑一下。」
  「这个……」
  「甚么这个那个的,妳就是做人太过软弱,小小事都放不下。不要忘记,妳喜欢的人,此刻正出现在眼前,而妳和他的偶遇,就像上天注定似的,依我看妳和他才是一对。」
  「茵茵,说实话,我对他如何,妳大概也知道,但说到他,我想过或许是我一厢情愿,说不定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也未可知。」
  「妳也说得有道理,以他这副帅得醉人的尊容,谁会相信他没有女朋友。」
  紫薇原先的说话,本想是来安慰自己的,而现在听见茵茵的说话,使她更感绝望和难过,当晚终于失眠了!
  才第二天上班的文仑,工作教昨日多了许多,连吃午餐的时间也没有,只是托职员为他在饭堂带回一个便当,草草了事,直到接近六时,志贤才来到他办公室:「甚么?还在忙吗?」
  「不要说了,今日池袋分店给一名客人投诉,弄得人人风声鹤唳,桑田便把这件事情交由我处理,一会儿我还要到池袋去呢。」
  「现在快六时了,还不动身。」
  文仑吓了一跳:「甚么?我要马上去了,你来吗?」便忙忙收拾桌上的文件。
  「一起去罢,我也想看看你的工作能力。」
  ※※※
  池袋分店,位于池袋车站东口的繁华街,当你走出车站时,迎接你的是一包免费的宣传纸巾,还未走完一条街,纸巾已多得两手拿不了。
  还有一个特点,无论走在东池袋或西池袋,总会见到街上一群群穿着橙色长大褛的男孩,或是染了一头金发,穿着超短迷你裙的女孩,迎着寒风,向途人派发的士高传单。若碰上一个热情的,更会半推半拉,拖着你进内。
  SWEET便是东丸其中一个连锁店的商标,全国有近百间分店,店内全以粉红色装饰,并且以士多啤利为餐厅形象,无论餐具、桌巾、甚至是坐椅,都有一颗红身黑点的士多啤利,极具时代气息,而光顾的客人,大都是以年轻人为主。
  文仑二人才踏进池袋分店,便有女待应上前招呼,文仑从口袋掏出职员证,并道:「我是总社业务1课的部长,他是2课的李部长,我是为了有关客人投诉一事而来,想见一见中田店长。」
  女待应先是一愕,她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这样年轻便能担任总社部长的要职。见她连忙躬身:「请两位部长跟我进来,中田店长在办公室。」
  中田店长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当知道二人是总社派来的部长,便礼貌地招呼二人坐下,并说出今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一个男顾客,向一名女待应要了一杯雪糕咖啡,但送来的只是一般的咖啡,便要求那女待应更换,女待应无奈只好从新换过,但她转身不久便和身旁另一待应说,这客人明明说是要咖啡嘛,而这句说话刚巧被客人听见,便大骂起来,最后由店长出马道歉,才把事情平息,但那客人还不死心,向总社投诉要严惩那名女职员。
  文仑听后便道:「这女职员过往在工作方面如何?」
  「也算不错,但今日之事……」
  文仑截着道:「那女职员现在这里么?」
  「在,我马上叫她进来。」
  不久,中田店长便带着一个身材胖胖的女职员进来。」
  文仑打量着她问:「妳便是三岛杏子?」
  「是。」她微微点头,似乎有点害怕的样子。
  「刚才中田店长已经把事情说了,但妳要记住,为了公司的声誉,绝不能开罪顾客,他们永远是对的,连背后说顾客的不是,也是不应该的行为。既然妳是首次,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但可一不可再,妳明白吗?」
  那女职员不停口说「是」,不用被严惩或开除,自然是开心的。
  两人离开了池袋分店,已经是晚上七时多了,文仑便提出晚饭后才回家。
  他们在东池袋的横街转来转去,却发现一间名叫「小次郎」的小店,门前聚有十多人在等候着,文仑上前一看,见是一间中日双替的面饭店子,价钱很大众化,便向志贤道:「咱们也等等吧,看来这店子很不错呢。」
  约四十分钟后,终于有坐位了,二人坐下,便用广东话指着墙上的菜色,你一句我一句的找着菜式,突然一张纯正广东口音在旁道:「两位不妨试试咱们的煎饺子,这是本店的招牌货。」
  二人望他一眼,是个身穿雪白厨房服的年轻待应,原来是同乡,文仑便好奇问:「你也是来自香港么?」
  「不,我是大陆来的侨生,从广东来日本读书,这店子里除了一名大厨外,其它人都和我一样,全都是广东来的。」
  文仑笑道:「这确实很少有呢,满店员工都是中国人。」
  「没办法呢,日本人都不愿意开夜班,只剩下咱们这些中国侨生肯来做,人工又便宜,人又卖力。」
  文仑道:「这个也没办法,身处异地,不卖力点又怎能生存下去。」
  两人点了东西,正在闲聊间,忽然又有一张声音从旁响起:「两位部长也来这里吃饭,真是很巧哦。」
  抬头一望,竟然是洋平,志贤笑道:「原来你也来了,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紫薇,咱们便坐在那一边。」洋平用手一指。
  二人看去,果然看见紫薇坐在那里,并向二人点头行礼。
  「既然这么巧,相请不如偶遇,两位部长过来一起坐好么?」
  文仑抢先道:「不用了,咱们还有朋友没到,下一次吧。」
  「这样,我也不打扰了。」话后便回到自己的坐位。
  志贤诧异道:「咱们有朋友来,是哪一个?」
  「你这个人怎地如此不通气,他们一对儿出来玩,咱们怎能作电灯泡。」说着仰头喝了一口日本啤酒。
  文仑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又能够怎样!到今日,文仑终于可以正实,洋平确是她的男朋友无疑,也同时接受了一件事实,便是他与紫薇已经肯定无缘。
  ※※※
  几日后,文仑接到一个内线电话,竟然是茵茵,约会他下班后在街角的咖啡室见面。
  文仑刚进入咖啡室,茵茵已经在坐,他要了一杯咖啡,笑着道:「方才接到妳的电话,真是有点意外。」
  茵茵小嘴一翘:「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才不会给你电话。」
  文仑有点不解:「到底是甚么事?」
  「我先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答我,我才会与你说。」
  「私人问题?」文仑更感疑惑:「妳且说出来听听,我可以说的自然没有问题。」

  茵茵盯着他,样子极为认真地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妳是问这个,难道妳想做我的女朋友?」
  「我是说真的,并不是和你说笑,快点回答我。」
  文仑微微一笑:「既然妳想知,我不妨同妳说,普通女朋友多得数不清,若说到亲密的,以前有过,现在没有。」
  茵茵皱皱眉头,有点怀疑:「我不相信,以你的条件怎会没有女朋友。」
  「我说的是真话,妳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妳问这个作甚么?」
  茵茵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他沉思,似乎要深思他的说话真假。这时待应送上咖啡,文仑开始加糖。
  「还记得吗,你曾说过约会我和紫薇出来吃一顿的,我叫你直接和她说,你有说吗?」
  文仑不由一怔:「我……我近日工作有点忙,迟些日子我会再约妳们。」
  「我看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认为紫薇有了男朋友,不方便约会她,我说得对不对?」
  文仑无法否认,只得点点头:「这是理由之一,我不想令洋平有所误会。」
  说到这里,茵茵的脸上终于有点笑容:「这一次我再认真地问你,必须老老实实对我说,不能说假话。」
  文仑越来越觉得奇怪,也不明白茵茵为何像审犯人似的,只是不住地发问,便道:「妳究竟想知道甚么?」
  「我想问你,你是否喜欢紫薇?」
  「我……」文仑确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答她,最后仍是鼓足勇气:「我也不想说假话,没错,但我当时不知她已有了男朋友,所以……」
  茵茵截住他话头:「要是她没有男朋友呢?」
  文仑笑道:「这个我当然高兴,但妳不要说笑了,难道洋平不是她男朋友!」
  「没错,洋平本来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说呢!总之紫薇一直并不很喜欢他,到今日为止,他们的关系已经划清界线了,你明白么?」
  「这怎么会,我前几天明明看见他们出双入对,这还会是假。」
  「你是说那日在池袋遇见他们,据我所知,那日是紫薇约会他的,是向他表白自己心意,打算要和他分手,而洋平也同意了?」
  文仑点点头:「是么,他们发生了甚么?」
  「这个我不便告诉你,因为是他们两人的事,但紫薇的心事我最清楚不过,她是我的表姐,咱们自小玩到大,而且又住在一起,有甚么不谈。」
  文仑的眼睛绽出一绺疑惑,道:「今日妳约我出来是……」
  「我对你说吧,紫薇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连我也为她担心,我问她为甚么,她就是不说,到昨天晚上,我实在不忍再看见她这副模样,便缠了她一夜,才知道是因为你不曾理睬她,连多望她一眼也没有。其实她很早便对我说,自从那日在新宿见过你后,每晚她就抱着Q太郎睡觉,那时,我便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了,但她素来内向,人又害羞,不敢出言表白罢了,虽然她并不喜欢洋平,但那时毕竟是她男朋友,为此她一直自己暗自发愁,那种痛苦心情你知道吗?」
  文仑听后,大骂道:「我真该打,她现在人在哪里,就算洋平现在仍是她男朋友,这又如何,只要他们还没结婚,我都有权追求她,直要把她追到手,紫薇现在在家吗?妳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我现在便打电话给她。」
  「看你,突然会急成这个样子。」
  「妳行行好,我不想紫薇再多伤心一晚,妳就说给我知吧。」
  茵茵伸出手掌,道:「手提电话,借给我。」
  文仑连忙取出电话交给她,茵茵快速地按了号码,不一会,电话似乎已有人应:「是紫薇吗?我是借文仑的电话,我知道妳有来电显示,若想和文仑说话,妳便再拨电话来,他正等待妳的电话。」她一口气说着。
  「喟!给我和她说话……」茵茵没有理会他,手指一按,便断线了。
  「她想和你说话,自然会来电话,若不然,你便没希望了。」把电话递回给他。
  文仑将电话放在桌面上,眼睛目不交眨地盯着电话。
  时间不住地流走,五分钟,十分钟,电话还没有响起来,文仑开始坐立不安了,心急地朝茵茵问道:「她会不会不打来,我给她电话好吗?」
  「你急个甚么,要来便会来,急也没有用。」茵茵显得泰然自若。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文仑急不及待抢过电话:「喂,喂,是紫薇吗?」
  对方良久还没有出声,文仑急坏了:「妳是紫薇吗,我是文仑呀,求求妳和我说句话好吗?」
  接着电话传来一张清脆的声音,话声极度温柔:「我是紫薇,茵茵在吗?我想和她说话。」
  「她在,但我想先和妳说。」文仑定一定神:「紫薇,我想见见妳,我有很多说话要和你说,妳可以出来吗?」
  「我……」静默一会,紫薇道:「好吧,你现在哪里?」
  「我来找你,妳在家是不是?我会叫茵茵带我来,妳等我,我很快便会到。」
  「你对茵茵说,半小时之后,我会在家里附近的爱诗咖啡室。」
  「好,我马上来,爱诗咖啡室是吗?」
  「嗯!我要收线了,一会儿见。」接着电话传来「呜呜」的断线声。
  茵茵笑着问:「紫薇在爱诗咖啡室等你吗?」
  「是的,今次真的要多谢妳了,咱们现在就去。」文仑连忙取起插在桌上的账单,而他的心思,早已飞到爱诗咖啡室去了。
  第一部第一集第五回遇袭
  由青山明治大街转左,进入一条幽静的横街不远,便看见爱诗咖啡室的小小木招牌,二人才踏出出租车,文仑便即快步朝咖啡室门口走去,茵茵突然在后叫道:「我不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文仑立住脚步,回头问道:「为甚么?一起进去吧。」
  「对不起,今晚要看电视剧集,我要回家了,拜拜……」一挥手便转身走了。
  文仑连忙抢上前去,一把捉住她:「拜托,拜托,请妳不要走,送佛送到西嘛。」
  茵茵抬起头,皱着柳眉望了她一眼:见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便道:「好吧。」
  二人推门走进咖啡店,四下一望,便看见紫薇单独一人坐在靠墙的位子上,正在张望过来,茵茵向她扬扬手,大踏步走上前:「妳来得很早喔!」
  「不,我也是刚刚到。」紫薇细声说着。
  二人点了饮品,这时,文仑和紫薇虽然面对面,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见紫薇低垂螓首,脸上映着微红。
  茵茵在紫薇身旁看见,不停地摇着头:「看你们,一个终日想着对方,朝夕闷闷不乐;一个接了电话,便心急如焚,惟恐坐火箭也嫌慢,现在见面了,又一声不响,真不知你们搞甚么!」
  文仑终于开声了:「对不起,茵茵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紫薇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和文仑的目光接触。
  「唉!」茵茵实在看不过眼:「你呀,这说话不是多余的吗!既然我和你一起来,紫薇再蠢也知道我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何不干脆说,我好喜欢妳呀,自从那日见了妳之后,日夜都想着妳。这不是更直接了当。」
  紫薇听得脸上更红,斜睨她一眼。而文仑更觉难以开声,确实是个很尴尬的场面啊,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何曾在女孩子面前说过这等肉麻的说话。
  「我,我……」平时言语流利的文仑,现在望着眼前的紫薇,竟然结结巴巴起来,缓缓说着:「我不知该怎样说才是……」
  「你不知怎样说,由我来替你说好吗?」茵茵瞪了他一眼,便俟身到紫薇的耳边来:「这个混人,原来也和妳一样,竟然同样是玩一见钟情这回事,若不是我告诉他妳和洋平已一刀两段,恐怕他永远也不敢和妳说话。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还要回家看剧集,先走了。」
  「不……不要走!」紫薇扯着她:「陪陪我嘛。」
  「妳又怎么了,开场白我已经代你们说了,打后那些卿卿我我的说话,难道还要我来代说吗?」
  文仑当然知道紫薇是害羞,便打算岔开话题,先行安抚一下这尴尬的场面再说,便道:「茵茵坐一会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妳。」
  茵茵无奈,便双手支腮,撑着头把眼睛交替地望往二人。
  「倘若我没有猜错,你两人是台湾侨胞,是么?」
  茵茵摇头道:「不完全对,紫薇是纯中国人,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台湾人,但我却是混血儿。」
  「中日混血儿?」
  「嗯,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我和紫薇是表姐妹关系。」
  「你们自细便在日本长大?」
  「我和紫薇都是在日本出生。」茵茵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问完了罢?现在到我来问你,我曾看过你们的履历,李部长真的是李氏集团的太子爷吗?」
  文仑点点头,便把他和志贤的关系和她们说了,再问道:「妳们在东丸任职已很久了吗?」
  「咱们才念完高中,津本社长便介绍咱们进入东丸,屈指算算,快要两年了。」
  文仑笑着说:「原来是津本社长介绍的,没想到妳们和他也有关系。」
  茵茵点头道:「津本社长是我姨妈的好朋友,他很多时来咱们家呢。」
  「原来如此。」文仑微笑响应,突然脑间一闪,便想起志贤的异母来,紫薇是姓李,父亲是香港人,她母亲又和津本是朋友,莫非这么巧?
  想到这里,便连忙向紫薇问道:「紫薇,不知可否告诉我,妳父母亲的名字?」
  紫薇见他这样问,不由大感意外,但还是向他道:「我父亲叫李豪,母亲叫骆贵芳。」
  「甚么?」文仑一听她父母的名字,登时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太好了,虽然紫薇说父亲的名字叫李豪,但与志贤的父亲姓名甚是相近,况且其母亲的姓名原全正确,瞧来她的母亲确是志贤的异母无疑,他万万没料到,紫薇便是志贤同父异母的妹妹。
  文仑呆呆了一会,立即掏出手提电话,赶忙按下号码,不久:「志贤,我有重要事找你,快过来一趟,你抄下地址……」他向茵茵问明咖啡室正确地址,将地址告诉了志贤。
  紫薇和茵茵都大感奇怪,同时张大眼睛望住他的一举一动。
  茵茵实在按忍不住了:「你叫李部长来这里干甚么?」
  「当然有我原因。」便朝紫薇问道:「妳父亲也在日本是吗?」
  紫薇摇着头:「我出生不久,父亲便已经死了。」
  「是妳母亲说的?」
  紫薇点头,茵茵却在旁道:「你好奇怪啊,才一见面便要查三代似的,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文仑沉思了一会:「紫薇,妳还挂念父亲吗?」
  紫薇连忙点头:「当然挂念,但人都过世了,想又怎样!」
  「我若然没有猜错,妳父亲不但还在人世,而且将会很快便和妳见面。」
  「真的!」紫薇和茵茵同时喊叫出来,紫薇忙问道:「你怎会知道?」
  「你父亲原名应该叫李展濠,也即是李部长的父亲。」他便将李展濠的往事与两人说了一遍。
  当说完之后,紫薇却呆在当场,无法说出话来。茵茵立即道:「听了你这番话,看来是假不了,原来津本社长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和紫薇的父亲说罢了。」
  「或许是伯母不愿让他知道,所以要求津本不要说出来。」文仑说。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做?要通知姨妈吗?」茵茵托着腮帮子说。
  「不!」文仑道:「待志贤来这里后,大家再详细相量一下。」
  三十分钟后,志贤终于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他们三人,正低着头谈得入迷,连他走近桌边,三人还没有发觉。
  「谈甚么谈得这般起劲?」志贤敲敲桌面,三人马上抬起头来。
  文仑一看见他,便扯他坐在身旁,立即指着紫薇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连东丸之花也不知道,我还是人么。」
  「不只是这样。」文仑靠近他道:「她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么?」志贤险些要跳起来,望望文仑,又望望紫薇,一脸狐疑道:「你不是说笑吧。」
  「我像和你说笑么,就是说笑也不会找这个来说。」文仑瞪了他一眼。
  「妳真是我的妹妹?」志贤探前头朝紫薇问。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紫薇确实不敢断定,但心里早就承认了。
  文仑便把刚才的说话慢慢说出来,在各方面如此地巧合下,志贤又怎能够不相信。
  「这回可好了,若给老爹知道,他不知会多开心!紫薇,妳知道吗,爹找妳们两母女已有十几年了,这段期间,爹从不曾停止过。」
  紫薇听后,也不禁泪水盈眶,茵茵笑道:「妳应该开心啊,还哭什么。」
  志贤道:「现在咱们便去找妈,紫薇妳认为如何?」
  「不可以!」文仑马上道:「既然伯母有心逃避世伯,若给她预先有所察觉,无疑打草惊蛇,说不好伯母又会用其它办法避开,岂不是前功尽废。」
  「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茵茵接着道:「一定不要给姨妈知道。」
  志贤向紫薇问道:「紫薇,妳意思怎样?」
  「我也认为不要让妈知道。哥,不如先和爹说一声,看他意见如何,你说好吗?」紫薇这一句称呼,叫志贤感到一阵温暖,他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真是说不出地喜欢。
  「好吧,乘着明日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大家便来我家好好商量一番。」
  文仑当然高兴,他怎会放弃这个和紫薇见面的机会,忙道:「志贤的提意很好,明天我一早来接你们。」
  茵茵听见,当然明白文仑的心意,不由掩嘴发笑。
  ※※※
  次日早上,文仑来到竹下通的麦当劳,这是昨夜和紫薇约定等候的地方。
  文仑并没有坐在店内,只坐在麦当奴门口的白色沙滩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可乐,望着眼前的人群,和那些悉心打扮,同一模样的年轻男女。只见男的都上一身打钉皮褛,染成金色的鸡冠头,女的一大束金发,刚盖过臀部的特小短裙,七至八吋高的长靴,再加上深褐色粉底、白色眼线、篮色眼影,十足是个被弄脏了的Barbie公仔。
  竹下通只是一条长约四百米的街道,大部分店铺,并非甚么高级名店,而多是小型时装店、首饰店、精品店。但千万别小看它们,因为极有机会「宝物寻归底」。
  文仑等待了约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一个清纯漂亮,有着柔顺的长长直发的少女行来,只见长发迎住寒风,往后轻轻飘舞,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面对文仑也不如开始时这般害羞了。
  「我也是刚来不久,咦!茵茵怎不和妳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她说有点事,迟些儿自己去西新井。」
  「可是茵茵怎知道我家的地址?」文仑不解地问。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么,全东丸的员工数据,只要一按讯问中心的计算机便行了。」
  文仑恍然大悟,便替紫薇买了一份汉堡餐,谈谈吃吃,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进展了不少,谈起来有说有笑的,看来二人此刻的心情,确实相当不错。
  汉堡包和可乐早便吃完了,紫薇道:「咱们也该起程了,哥还在家等着呢。」
  文仑怎肯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的机会,便马上道:「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假日,陪我走多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得微笑着说:「你想去那里?」
  文仑沉思了一会:「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都在门外走过,今回便到那里走走吧。」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便点点头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行了不久,文仑便主动牵着她的小手,紫薇也没有推拒,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郁苍,叶稠阴翠,内里的建筑物,朴素中不失典雅,今日大概是好日子吧,二人走到离神社不远,便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一对新人,分别穿着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白,撑着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两人不禁看得入神,望着这对新人走进神社,才手拖着拖手离开,文仑徐徐道:「没想到这里的风景如此美,但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便有股烈的反感,所以从不曾进来过。」
  「反感甚么?」紫薇像一头温驯的小猫,依偎着文仑轻声问。
  「就因为日本最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里,每每经过这里,我都会有一阵恶感。」
  「原来是为这个,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恶他。」
  「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液便会冲上头顶来,便想起把婴儿扔去用刺刀插死,一个个跌地的头颅,朝日新闻的比赛杀人大标题,哇!一想这里,我胸口便要爆炸了。」
  「似乎你对日本人没有多大好感,是吗?」紫薇说。
  「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是一个过度时期。确实,要向日本学习的地方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还是潜伏着危险,如硬把教科书窜改,是我们直得留意的事,我敢和自己说,我绝不是盲从的追随者。」
  ※※※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西新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听见志贤的叫骂声:「喂!妳不要捧牠过来,快走开,走开……」
  两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里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么事,文仑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便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可爱的北京小狗,正在后追逐着志贤,口里却叫着:「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里走。」
  「到底发生甚么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看了一眼,心下早已明白了大半,便向紫薇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一个至命的死穴,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就是一只鸡都怕得要死。」
  「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猛,怎会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不能凭外表看的!」文仑笑着说。
  志贤望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来躲在文仑身后:「你快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你说甚么?我现在便杀了你。」口里说着便要冲过去。
  文仑大字似的伸开手拦住她:「妳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他道:「你给我说说,为甚么人可以进这间屋,狗便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来:「茵茵,把「小白」交给我。」
  她接过小白,向文仑道:「这里有地方安置牠吗?免得牠到处跑。」
  文仑想想,便道:「屋子后面有个少空地,妳跟我来。」
  通过饭厅,推开一度白色的木门,却是一个若十呎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呎高的围墙,靠着入口的左边,放了一台洗衣机,看似是个作晒衣服用的地方。
  二人将小白放下,让牠在那里随处走动,而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显得异常地活泼。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便看见二人分坐沙发两旁,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文仑惟恐他们会一触即发闹起来,便向紫薇打个眼色,坐在志贤身旁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拨过电话回家,但爹不在,马管家说爹有要事去了美国,要十多天才能回来,我再拨爹的手提电话,可是接不通。」
  「如此说来,就算能通知了世伯,他也未必能马上来日本,咱们先不动声色,待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大家认为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妳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便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
  很快便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度兴奋,说会尽快来日本,大概他仍有公事在身,却不能说出准确的日期。
  文仑和紫薇每当下班后,一连几日,每晚都约会在外,连公司的同事也知道二人正在交往,而当中,最不开心的人,自然是洋平。文仑的出现,他便马上失去了紫薇,怎不叫他不气愤。
  今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这店设计得相当特别,让人有置身竹林里的感觉。而店里的墙壁上,吊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还有蓑衣和竹帽。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俱是小小一碟,吃完后便是烤山鸠和鹌鹑,清酒是用竹筒盛住,注入竹杯里喝。紫薇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试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紫薇住在原宿,他们便乘日比谷线至惠比寿,再转车回到原宿,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和紫薇分开,指着一间弹珠店说:「进去玩一会儿再回去好吗?」
  「这都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个。」紫薇笑说。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不明白,这玩意有甚么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沉迷。
  他拉着紫薇走了进去,一踏进店内,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手招手般,同时叮当铿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们刻板生活的四大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弹珠又叫「柏仙高」,五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雀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的「柏仙高」,在中国人来说,确有点儿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便马上坐上去。
  他取出一千圆日币,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个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内,便看见右下角控制弹珠的杠杆上,夹着一个百圆硬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夹着的钱币也忘记拿走,他便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旁,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杠杆,以扭力控制弹珠弹出的力度。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得二人连忙往那人望去,却是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开声骂道:「你这对眼睛生来衬托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敢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想怎样?」
  二人循那人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插着一张纸牌,写着「用膳中」三个字,登时知道这机台原来是有人玩的,只是去了吃晚饭而已。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便把紫薇拉在身后,一面喊Sorry,一面用普通话说对不起。
  只见那日本头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甚么,便知道眼前二人原来是游客,怒气便不由下了,便挥手叫他们走,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急步朝大门走去,但才走了几步,那日本头从后叫着他们,二人回头,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那些弹珠,文仑马上挥手示意不要,拉着紫薇飞快地走出弹珠店,这才定下心来。
  「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紫薇拍着仍是跳得砰砰直响的胸脯。
  文仑也伸伸舌头:「妳看见那人颈口的纹身吗,那人大有可能是甚么山口组或黑帮的人物,不是我装傻扮哑,今晚真不知后果如何。」
  紫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去这种地方。」
  「怕怕了!」文仑道:「原来那人是用硬币夹定那杠杆,便可准确地控制杠杆的弹珠力度。」
  「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极有可能他费了不少时间,才能调教好的,难怪他如此生气了。」
  文仑送了紫薇回家,他回到西新井时,已是十时有多了,街道上杳无人迹,幽黯静穆,只有微弱的街灯洒在路面上。
  离家门尚不到两公尺处,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文仑看见二人也略为一愣,但他素知日本是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连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很少见,可是当二人续渐接近时,他的想法便改观了。
  虽然街灯黝暗,但三人的距离缓缓拉近,使文仑清楚地看出眼前这两个人。只见二人头戴棒球帽,一人身穿黑皮褛,而另一人穿着一件夹绵风褛,穿在内里的樽领毛衣却高高地翻起,刚好掩盖住他们的嘴巴,只剩下双眼和鼻子露出来而已,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孔,而最教人心寒的,便是两人手上都握着一根迭球棒,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掌心上,在静默的黑夜中,发出「拍拍」的声响,甚是吓人。
  文仑心知眼前二人来者不善,便停下步来,眼见回家的路已给两人封住,往前冲近家门似乎机会极底,他望望四周环境,看可有逃避之处,便在此时,两人分左右两边快步走上前来。
  文仑本想转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服大褛,脚下却是一对皮鞋,走起来确实碍手碍脚,便打消了这念头,便高声问道:「你们想怎样,是要钱吗?」
  身穿黑皮褛的人道:「小子,识趣便把银包取出来。」
  「好,取去把。」文仑银包里只有两万日圆左右,便不假思索,掏出皮银包往他抛去:「钱你已取去,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便把银包袋进衣袋里,把迭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几下道:「你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甚么?」文仑听他这句说话,便心知不妥。
  「没甚么,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足便结了。」那人说得极为轻松。
  文仑心底一寒,眼前这两人明着不单只是为钱而来,身子不由速急地往后一退,幸好他在香港曾学了几年空手道,兼且他素来手脚灵活,人又高大健硕,比起这两个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虽然不是爱打架的人,但在学空手道时,却得到基本上的守攻知识,文仑知道对方手持长武器,只要能和他贴身搏斗,对方的武器便不能大派用场,再看二人均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却在身前,棒的前端指着左方,对方若要发力挥动武器,必须要侧身由左至右横扫过来。
  文仑看明了这一点,再看看自己手上只是提着一个公文皮包,决不能当作武器,但用来权作盾牌,确是一件不错的物件。他想到这里,便晓得要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免得对方二人同时出手,自己可就吃亏了。
  只见他大喝一声,疾如闪电,一跃便跃至黑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见状,不禁一呆,万没想到他竟敢先行反击,但那人此念方起,球棒正要发力之际,文仑的膝盖已用力一顶,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阵剧痛,自然腰腹一屈,身子前倾,头部刚好来到文仑胸口,这正是文仑所希望的,再见他一个肘捶,右颊看看实实吃了文仑一记重击,人也横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几下,半日也爬不起来。
  另一人已抡起球棒,直朝文仑背膀处砸来,而文仑早以防他从后攻来,眼角到处,便即回身,提起公文包挡开这沉重一击,右脚随之飞起,皮鞋硬硬的底部正中那人胸口,给踢得连退几步。
  文仑刚才的一声大喝,在静寂的夜间早已惊醒不少附近的邻居,几处民居开始一先一后亮起灯来,怎至有人走出露台观看。
  这时志贤也在房间探头出外,饶是街灯微弱,但他还能认出其中一人是文仑,大惊之下,连忙急奔下楼,才打开屋门,便见刚才伏在地上的人缓缓爬起,并高举球棒,正要往文仑头上打去。
  「文仑小心后面!」志贤大嚷一声,同时狂冲出去。
  这时文仑正好踢中那人腰部,骤听见志贤这句说话,也不敢回头多望,人便往横跃开,果然一股棒风自身侧落下,文仑正要还击,忽然感到另一人的球棒将近眼前,他连想也不及,下意识把头一侧,意欲避开,岂料还是「噗」的一声,脑侧给球棒击中一下,他登时金星直冒,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二人看见得逞,又见有人走近前来,便回身便跑,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志贤见文仑被击在地,心里更惊,也不再追二人,赶忙走到文仑身旁,见他早已昏在地上,一连几声全无反应。
  这时,亦有几个邻居走上前来,有人开声问发生甚么事?
  「我兄弟回家被劫,麻烦那位帮忙给我叫救伤车?」志贤抬起头急道。
  「我看要马上送他到医院去才是。」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往远处一指道:「我的车子在这那里,快扶他上车吧。」
  「这就麻烦你了。」志贤十分感激,便和二个日本邻居把文仑抬上车,然然他飞快地跑回家中,取了证件银包和手提电话,与那邻居开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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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国舅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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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凡夫标题:伐国舅(一)午后,城外十里坡。一个青年驾著牛车,拚命赶路。车厢内,有个廿来岁的绝色妇女,她愁眉低锁,不住的往后望:「相公,快点!」「娘子,穿过松林后,相信会安全!」青年叱喝著驱赶牛车。就在他们接近松林时,林中突然拥出一排健马劲卒:「郭三郎,你住那跑?」「李国舅!」驾牛车的青年失声:「是他?!」牛车内艷女亦惊呼起来。 [点击阅读]
南下夜行列车之旅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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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标题:南下夜行列车之旅作者:沉慕凡是大英雄能本色非偽君子真风流沉慕凡志返乡,本来是一件令久出在外游子兴奋的事。对我来说,则是一年两度的梦魘。自初中毕业,便北上求学。不甚富裕的父亲硬是咬紧牙关,让我读这有著贵族学校之称的私立H中学高中部。这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南下平快夜行列车在固定的铁轨上蠕动著。人墙推挤著...扛著厚重装满书籍的老旧皮箱,我使力地往车厢里挤。 [点击阅读]
古墓狐精
作者:w52838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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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湖北襄阳宜城县人刘辉,生长於富豪之家,自幼熟读书诗,且颇通文墨。宋宁宗庆元三年(一一九七年)六月,他前往西蜀(四川)经商,随身携带的资财、货物可值数千贯钱。当他走到离城五里的一处山地时,只见这座山林木葱笼,景色清幽宜人,有若仙境。刘辉虽然已经当了商人,却依不减文人的浪漫,喜爱那种清静、幽美的山野风光,那是文人着墨、下笔的最佳题材。 [点击阅读]
女僕物语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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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第一章电话响了第二章不安和希望第三章最初虽然重要第四章第一次接待实习、第一次…第五章我高潮了第六章亲义女第七章摇动的心火第八章想表明的心情第九章表白心意第十章紧急状况第十一章想传达的,传达的第十二章所谓幸福,就是平凡的太阳吧…第一章电话响了宇都宫龙昌在一间,绝称不上高级的公寓房间中,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外面天色已暗了,室内也是暗暗的。 [点击阅读]
女友是这样当初中老师的
作者:战╋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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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大学时的女朋友。我们去年才大学毕业。大学时候我们非常单纯,因为彼此都在中学是好学生,一心学习,所以我们彼此都算是初恋。直到毕业,即使住在一起,我才真正刚刚看过艺媛的乳房,都没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所以迄今她还是处女。毕业后因为工作不好找,艺媛去了一所3流初中当了英语老师,我也在最近来到了她教书的那所学校做了物理老师。 [点击阅读]
女同姐妹物语
作者:handsomerich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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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显示器的窗口中,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身影。齐肩的乌黑直发,下巴尖尖的瓜子脸显得很秀气,端正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都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只是在新月一样的细眉下,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却有着目中无人的高傲。女生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只是普通的女校校服而已,但因为女生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却显出了一种高级服装式的格调,纯洁的白色高雅而优美,而女生完美的身材更是为这套普通的校服添色不少,丰满的乳房高高隆起, [点击阅读]
好色俏护士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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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小肥猪标题:好色俏护士在深夜的病房里,白色制服的裙脚高高捲起,身体却坐在病入的身上,贪图那秘密欢愉的护士小姐,看来除了我会这样做以外便无他人了。「等一下,好像有人来了。」在这种情形下干的好事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有一点大意,若给别人看到的话便会造成哄动了。「是你的错觉而矣!」我跟那个姓邵的病人发生这种关系已有一个月了,那是始于他的怪病发作的那晚发生的。 [点击阅读]
妈咪─我的最爱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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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骆驼祥子标题:妈咪─我的最爱有一天阿利独自在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走到爸妈的卧房,打开妈妈放内衣的抽屉,看到各式各样的内衣,真是大开眼界兴奋异常,拿起其中一件凑近鼻头闻,当闻到包裹阴户的地方时,那种奇特的味道,刺激他的脑神经,不禁用力深呼吸,同时全身绷紧,血脉饙张,淫欲激发的老二胀硬难忍,乾脆就拿来摩擦胀硬的老二,不一会儿达到高潮, [点击阅读]
尽职的母亲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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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志狼标题:尽职的母亲(BOBBY'SBED)我是一个重视儿子起居生活的母亲,经常帮儿子整理房间是了解他最好的途径。直到一天,当我是拿他的衣服准备去洗时,发现地板有一些脏的卫生纸。我接近看这纸片,觉得奇怪那个沾染似曾相识,像以前在我兄弟及我的床旁的东西是一样的,没错!是我年轻儿子的精液。才注意到儿子最近的举止有些不同,没想到在我心目中的儿子,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点击阅读]
我的同学阿仪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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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明星迷标题:我的同学阿仪你们好!我把高中时的难忘的经历告诉给大家知,我是个香港人,所以文法可能与你们有点不同,请不要见怪。我读高中的时班里有一位女同学,她叫阿仪。虽然她说不上是绝色美人,但样子还是不错的。她高160cm,不肥不瘦,但是她的胸部却又大又挺,真的十分诱人。我们学校的夏季校服是白色的连身裙,很薄的,但她郤从不穿衬衣,所以她穿什么款式的胸罩和胸罩上的花纹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点击阅读]
我的室友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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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metallica@ms17.hinet.net(SEXPISTOL)标题:我的室友我是一位就读台中市某工专的学生,不过因为家住屏东所以也得在学校附近租宿,在外地生活的人都知道日子每天不是很无聊就是很糜烂,而我就是很糜烂的那一种,为何会糜烂那可就要慢慢说起了。 [点击阅读]
明星记
作者:kl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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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夜,一辆名贵轿车缓缓驶向一间堂皇富丽的大屋,车内坐着的除了一个穿着整齐的司机外,还坐着一个作性感打扮的妙龄女郎。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现今最受欢迎的女歌手——陈慧琳。车子驶进一条小路,四周树影婆娑,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桓飞舞,发出一些凄惨的叫声,彷佛在提示陈慧琳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终于,车子驶到屋前停下。司机替陈蕙琳开了车门,陈慧琳虽然万分不愿,仍然下车,在司机的引领下入屋。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