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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 正文 第十集 第一章-第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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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第一章师徒同欢
  见赵平予与蓝洁芸一左一右,将个步履蹒跚、行似风摆杨柳的柳凝霜扶了出来,项家姐妹全都迎了上去,接过了师父柔若无骨的纤手,将她搀到了椅旁坐下。
  “师父怎么了?是受了伤吗?”
  神色中犹带娇羞的柳凝霜才刚坐下,项明玉已克制不住地问出了口,急的像是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一般,“昨儿还好好的,怎么才一晚就弄得连走路都难了?师父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那儿有事?好予哥哥,你知不知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了?告诉玉儿啊!”
  “没事的,好玉妹妹,”
  见项明玉问的不得法,不只赵平予脸红了一块,不知该怎么说,柳凝霜的脸蛋儿更是不争气地晕红满面,脸儿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般,也是过来人的项明雪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头,“师父没事,只是…只是昨夜弄的太过火,纵欲过度才会这个样子…没事的啦!”
  早上起来,发觉自己正赤裸裸地被赵平予压着,全身都酸软无力,想挣也没力气去挣扎,随即想到了昨夜的种种狂野行迳,那时的快感都还残留在身上,在在说明了她那时是多么的满足、亢奋、迷醉和愉悦;尤其这小室无桌无椅,遍地尽是软绵绵的垫褥,昨夜两人,哦,不,是三人尽兴欢乐后的痕迹,更满满都是,举目所及都是不堪入目的淫渍浪迹,尤其角落镜中映出的自己肌肤上头,更满佈着纵欲之后的美态,想到自己变成了那样,柳凝霜原已羞的不敢见人了。
  本来柳凝霜还想靠自己走出来,但醒来的赵平予才刚离开她,柳凝霜才一坐起,便觉全身无力,尤其腰腿之间既酸又疼,两腿之间更是极为彆扭,显然尚未习惯男女爱欲的她昨夜疯得太过火,才弄得这样举步维艰,非得靠着赵平予和蓝洁芸一左一右地搀扶,才能勉力步出那令她既爱又羞的小室,这已经够难堪了,没想到竟给自己的徒儿一语叫破,还用上“纵欲过度”这种形容,想到不只赵平予和徒儿们,还有雪青仪听到这种话,柳凝霜真羞到想死了,偏也不知道怎么搞到,当这等入木三分的淫话儿入耳,她竟觉得浑身都似被火烧着了一般,竟有种奇特的满足感。
  “师父放心,”
  见这般话儿出口,竟没给师父痛责,心中原本还有些七上八下的项明雪暗吁一口气,将脸儿凑近了师父那温香慢吐,一股女体的热情正慢慢外溢的脸蛋儿,“予哥哥说…今儿晚上轮到雪儿来侍候师父了…雪儿一定尽力,让师父快活,和师父一起“纵欲过度”…”
  “多久不见,连嘴都变的这么坏了…”
  脸蛋一转,在徒儿脸上亲了一口,柳凝霜半带责备,半带爱宠地捏了捏项明雪的脸颊,“雪儿别顽皮,等为师完全恢复过来,看为师怎么罚你?”
  纵情了整整一夜,本来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谁教自己昨夜竟搞到浑然忘我,今儿一早柳凝霜腰酸骨软,竟是不靠两人搀扶便走不出来,不知向来脸嫩的柳凝霜会不会恼羞成怒,但看她和项明雪这样嬉玩,竟似一点也不在意,赵平予不由松了一口气,坐到了椅上,只觉腰间也酸着,显然昨晚自己也耗了不少力,看来得换个好用力的体位才行。他正胡思乱想间,却见另一边的雪青仪柳眉微蹙,正一心一意地看着手上的一张信纸,全没融入众女嬉闹玩乐的气氛当中。
  “怎么了?”
  “白姑娘走了,”
  连头也不抬,皱着眉头的雪青仪丢了一句话,“临走前还留了一封信…”
  “是…是吗?”
  听到这件事,赵平予这才发现,四周竟完全没看到白欣玉的人影儿。不过这其实也不出他的意料,本来白欣玉就和他不甚亲近,加上那日知道他就是阴京常的弟子后,对他更是敬而远之,看出了此点的项明雪本来还出了个馊主意,让赵平予和她们行房时弄得愈发放浪,看看能不能将这高洁自净的白羽凤凰弄到春心荡漾,到时只要赵平予稍使风流手段,那不到她手到擒来?赵平予虽不认为这主意好,但床笫之间本来就该恣意纵情,他倒也不会故意收敛,加上昨儿个为了让柳凝霜身心完全摆脱郑平亚所带来的伤害,赵平予干得特别厉害,令柳凝霜身心完全沉醉在解脱的快意当中,也怪不得向来自洁自净的白欣玉听不下去,要趁机远遁了。
  “白姑娘走了?那…我们是不是得挪个地方?”
  虽说遇上了赵平予这命中魔星,柳凝霜再难保持向来高洁出尘、不近男子的模样,但她终究是绝代高手,一旦有事反应的比谁都快,这儿虽在排帮庇护之下,终究还算是湘园山庄附近的地头,若白欣玉一个不小心落入了湘园山庄的手中,这儿岂不是非曝光不可?“要是白姑娘不小心露了行藏,这儿可就…可就没那么隐秘了。”
  “这倒还好,”
  抬起了头,雪青仪淡淡一笑,眼神中却有一丝寒意,“当日在追击你们的时候,青仪趁机出手,尚光弘那一下挨得不轻,至少得费个三五日休养;何况当日阴京常也出现了,湘园山庄现下正小心翼翼地自守庄院,若非必要绝无人出来,白姑娘也是江湖打滚许久的人了,要避开湘园山庄耳目,远离此处该非难事。不过小心也是好的,看来平予你又得上排帮去说说换个地方。幸好你那两位美师姐和湘园山庄处的并不好,排帮也算势大,该不会有什么难的…”
  听到雪青仪说到这儿,赵平予不由背心暗耸,他这才想到,以蓝洁芸她们对自己的关怀备至,自己单独行动时,恐怕雪青仪都会在她们的要求之下远远吊着,说不定当日在绛仙房里和二女胡天胡地的事儿,也都落在远远守着自己的雪青仪眼中哩!尤其雪青仪嘴角笑的若有深意,更坚定了赵平予心中的念头,不过看来雪青仪还没有把这事儿泄露出去,否则以三女的醋劲,自己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呢!“好…好吧!今晚我就…我就上排帮去,希望师姐帮我们安排一下…”
  “这倒不用担心,”
  项明玉笑了笑,“今儿一早你们还没起来时,绛雪师姐就已经来过了,说待会儿她和绛仙师姐都会来探探你们。好予哥哥你也得好生介绍一下,玉儿好喜欢她们哩!”
  “没错,”
  雪青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真正该担心的其实是这个…白姑娘走前留书,说的是当日联军攻天门却差点被阴京常弄了个全军覆没的重要机密…没想到实情竟然会是如此…”
  “怎么回事?”
  难得看到雪青仪如此严肃的模样,赵平予倒也给勾起了心事。本来这回的事只是他偷进湘园山庄里救出身陷其中的柳凝霜而已,但阴京常好巧不巧地出现,却让整个事态变得很麻烦,他虽不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总归可以想见,自己这回又给阴京常计算了一次!只是以阴京常的沉冷诡智,恐怕赵平予非要到事到临头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上了阴京常的什么当。
  “当日你们出击的前夜,华山派的李月嫦偷入阴风堂,被阴京常所擒…”
  有些儿欲言又止,雪青仪望了众人一眼,这才接了下去,“白姑娘夜间起来,暗中望见了李月嫦被阴京常所污,事后变的百依百顺,对阴京常的问题有问必答,离去时也毫无恶言,就好像心智被迷了一般…”
  “是“採阴摄魂术””
  听到雪青仪的形容,目瞪口呆的赵平予心下一跳,不由脱口而出。
  在那宝库之中,赵平予虽学了淫杀术中的不少手段,在床上试用的结果也不坏,的确有助兴之功,但有一些东西太过邪异,就是蓝洁芸她们不反对,赵平予也绝不会用在自己的妻子甚至性奴身上,其中最邪的就是这“採阴摄魂术”了,利用男女云雨的过程,竟能够迷惑女方心智,令女子对自己千依百顺,无论如何过份的要求,女方都会心甘情愿地做到,乃“淫杀术”的极限,只是库中所有,也只断简残篇而已。
  但这“採阴摄魂术”效果虽好,所需的要件却颇为严苛,男方的功力必须远胜女方这是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必须在女方绝不情愿承受男人侵犯的情况下进行,女方不情愿的程度愈高,採阴摄魂术的效果愈好,因为这迷惑心智的力量,就是基於不情愿的状况下为人所侮时的愤恨、羞耻、厌恶、惊恐等种种负面的情绪。若是女方性本淫荡,又或是男方技巧太好,令女方动情,在中途由恨转爱,甚至女方意志不坚,在中途索性放弃心中的抗拒而享受其中,都会使採阴摄魂术失败,这邪术若是无法成功迷失女方意志,便会回噬男方,造成精神错乱,甚至心神丧失!
  像这样的邪术别说传播了,就连它的存在本身,都绝不为世间所容,若非藏於宝库,只怕早已失传,阴京常绝不可能是从其他的地方学到这东西的!而且那日赵平予就是在宝库外头遇到阴京常,说不定他也知道宝库的存在,可是若要开启宝库,非得有四项神器之一在手不可,加上赵平予等人进入宝库之后,几可确定在他们之前绝对无人进入过,为什么阴京常会知道这东西?
  见赵平予想的一幅头痛样,雪青仪向项明玉打了个眼色,让她把早已备好的早饍端出来,“青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以天门用财之多,竟没打那宝库的主意,想必阴京常并不知其中关键,他可能知道里头有鬼,但却不知备细。至於这“採阴摄魂术”嘛…据青仪所想,有可能是从壁上的洞口飘出去的,谁教这些秘笈都已传承久远,风吹便破了呢?他被击落山崖之后,在那儿待了那么久,若这纸儿随风飘下去,被他所拾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说是吧,平予?”
  “这…也有可能…”
  仔细想想,赵平予决定接受雪青仪的说法,暂时将这事儿放在一边,一来阴京常的出手和宝库中武功的路子全然不合,该当是没有练过其中武学,二来阴京常积威所至,赵平予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去深究了,一旦深究就要和阴京常再扯上关系,也不晓得会被他怎么计算陷害,若论武功自己这边或许不输,但说到阴谋算计,要自保恐怕不容易哪!
  虽说是挪了位子,但这些小山庄全都是原来沙图和单则罗维用来“休闲”之所,位置摆设虽有不同,但用来与女同欢的器具可都是少不了的,尤其这满地被褥的小室,无论用什么姿势来摆佈女子,床笫之间都是大为方便,这宝贝设计自不可能放弃。一边环视着与昨儿个全无二致的房内春光,柳凝霜一边娇羞地宽衣解带,感觉到斜倚一旁的赵平予那灼灼目光正扫视着这即将再度任他爱怜的肉体,心儿不由飞跃般地弹跳起来,不用他动手娇躯已是火热烫人,欲火燎原!
  虽然昨儿个给他弄了足足一夜,今天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般,但柳凝霜终究是将处子之躯保留了足近五十年的矜持女子,便是体内情欲再炽,高氵朝滋味再美,也不至於给他这样眼儿一飘,便为之欲火焚身。但身为性奴的强烈自觉,令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何况今晚不只自己和他在房内而已,连项家姐妹都在旁虎视耽耽,一幅想把她吃了的样儿。想到自己一丝不挂,更兼热情如火的媚态不只是赵平予看到,甚至逃不过两个一手拉拔长大的徒儿的眼睛,柳凝霜不由大羞,偏那羞意之中竟有一种异样的刺激,令她想要更加热情地展现出成熟美女的种种风情。
  “唔…主人…你…唔…你好厉害…好棒的舌头…啊…”
  才刚娇羞怯怯地跪坐在赵平予身前,心中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害羞,正不知道赵平予今儿会用什么手段,让自己在两个徒儿面前完全抛却以往的矜持,变成他专用的淫娃荡妇,那滋味虽羞人,带来的快乐却似火上加油,绝非泛泛,柳凝霜却没想到,才一坐下来赵平予便搂住她的脖颈,封住她的香唇,尽情地享用她的芳香。
  似乎是昨夜的调教生了点效果,赵平予的嘴才一吻上她,柳凝霜便觉整个人晕晕忽忽,有种将近窒息的甜美,一双纤手竟主动环上了赵平予的颈项,香舌如蜂蝶飞舞,与赵平予那灵巧的舌头互相吸吮舐弄,光只是这样她的身子已涨满了热气,美滋滋地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热爱与温柔。
  沉醉在热吻之中的柳凝霜完全不觉其他,只知在赵平予无奇不有、妙技横生的舌下娇喘呻吟、嗯哼不绝,甚至没有发觉在两人的激烈热吻之中,一旁的项家姐妹都已有了动作。
  虽说早就知道今儿个要与师父同欢,但无论如何,项家姐妹也想像不到一向端庄矜持,当真活像个下凡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师父,竟会这般主动的沉醉肉欲,给赵平予一吻便投怀送抱,口舌交咂的美声频传,间中还夹杂着几句连与赵平予成婚久矣的两人,都难得发出来的娇吟甜喘。项明雪年长,还掌得住依原先计画动作,年幼顽皮的项明玉可忍不住了,她那纤巧的小手轻轻抚在柳凝霜身上,小心的像是怕一不留神就会弄坏了一般,感叹已极地在柳凝霜身上来回抚摩,随着柳凝霜的喘息愈趋激烈,她的小手也颤的愈加难挨,许久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好玉儿…别闹了…该开始了…”
  “嗯…玉儿知道…”
  给姐姐这么低声一禁,项明玉娇躯微微发颤,却忍不住将眼儿收离柳凝霜的娇躯。这也难怪,照说岁月无情,柳凝霜虽是绝代美女,容貌之艳远胜项家姐妹,但脱了衣服该难与两女青春焕发的胴体比美;但也不知是柳凝霜内力深厚,驻颜有术,还是老天爷实在太过眷顾,柳凝霜的娇躯竟完全没有一点承受岁月摧残的痕迹,无论曲线肤光,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教项明玉那里移的开目光,“予哥哥真是幸运…师父好美喔…而且皮肤也好细好光滑…”
  “真的吗?”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想为师父留点颜面,项明雪一直不敢正眼望向一丝不挂的柳凝霜,光今儿个赵平予给她排的功课,已足令这冰艳如雪的美女羞死了,但给项明玉这么一提,项明雪倒给勾起了好奇心,没想到眼儿一飘,便再难离开了,眼前的柳凝霜不只肤光胜雪、曲线玲珑而已,那完美无瑕的胴体上头浮起情欲的酡红,又被体内的热情烘的香汗微泛,在娇躯四周飘起了一层薄雾,竟有种若隐若现的媚,尤其她现在整个人满溢着情火,全不顾徒儿在旁看着,只自顾自地与赵平予拥吻,那媚态更令她的美显得炫人,教人光看也为之难以自己。
  “可不是吗?”
  见姐姐虽是看的直了眼,显然也被师父那无与伦比的艳态慑了心神,却是师威犹在,连手都不敢伸去摸上一下,项明玉不由得微笑,她一面为了自己竟有这样一个媚艳绝伦的师父而骄傲,一面低声凑向姐姐,向她解说师父胴体的种种好处,“师父人美,身子又这么漂亮,腿又直又长,胸前又美又挺,也怪不得予哥哥这么沉迷;而且师父还不只这样而已,师父的皮肤好嫩好滑,又好香喔!玉儿光摸都觉得好舒服好美,而且…而且又热的恰到好处,摸上去玉儿觉得好像连自己都给染热了,感觉好舒服好舒服,真的好想再摸下去喔!姐姐你也来嘛…”
  “那…那可不行…”
  见项明玉牵着自己的手,竟像要硬带自己去抚摸柳凝霜,本来沉醉在柳凝霜胴体之美中的项明雪不由一惊,忙不迭地一缩手,“别…别来,好玉妹妹先别顽皮,别忘了我们还有…还有正事要做…你如果没有弄好,弄伤弄疼了师父,姐姐可跟你没完,知道了吗?”
  “好啦!玉儿知道了…”
  知道自己今儿责任重大,项明玉香舌轻吐,勉强将手缩了回来。
  完全不知两个徒儿正在一旁品头论足,柳凝霜一心只沉醉在与赵平予的激情热吻当中,他的舌头动的这般巧妙灵活,勾的她的小香舌也不由自主地滑动起来,从自己的口里被勾进了他的口中,犹如灵蛇一般四处探索,还不时被他的舌头勾带回自己泛着香气的小嘴当中,激吻之间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偏生只有双手能环抱住他,想要整个人都挨进他的怀抱当中去却是没有法子。
  等到赵平予终於放开了柳凝霜尚依恋不舍的小舌,让她坐直身子,柳凝霜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项家姐妹已一前一后夹住了她,充满了青春热力的裸胴正在她身上挨擦着,那少女的美乳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不住蹭动,勾的原本已是情热如焚的柳凝霜更难克制自己,尤其在她身后的项明玉一边磨弄着她,一边已忍不住伸出小手,托住了柳凝霜傲人的美峰,那对美峰如此硕大饱满,令项明玉的小手根本无法罩住,只能一寸寸地抚摸滑动,想要没一点漏失地摸过,又怕摸的太快会错过了那一寸美处,那柔弱又害羞、偏又充满了好奇心的摸法,让柳凝霜情不自禁地嗯哼出声。
  照说项明玉的手法稚嫩,该不至於令柳凝霜为之动情,但柳凝霜才刚从与赵平予的热吻当中醒觉过来,浑身都充满了未褪的热情,加上一旦从沉迷当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竟已忘了形,在两个好徒儿面前与赵平予浑然忘我的吻着,那瀰漫心头的羞意,在体内情欲的灼烧之下,竟变成了另一种催动情欲的妙药,令柳凝霜浑然忘我,心底深处竟有一种就这样放任自己去发浪,在好徒儿面前完全被男人征服,将所有的面子和矜持一举破灭的强烈冲动,不住推动着她的肉欲。
  见在自己面前向来温柔中不乏威严、虽慈和却也令人不敢轻亵的师父,此刻竟是眉眼含春、目光矇矓,一幅欲火焚身,只待男人採撷的荡样儿,在项明玉纤巧小手的衬托之下,尤显胸前一对美不胜收玉峰的高挺骄傲,上头的两点媚红早已胀立了起来,看的项明雪既怕又爱,她和赵平予早是夫妻,又是年轻贪欢,再加上体内那似已钻进骨髓里的残余媚毒刺激,令项明雪在床笫之间的需求远胜常女,和外貌那冷若冰霜的样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她虽也和赵平予好过不知多少次了,却从没有像柳凝霜这般快热,那模样令项明雪愈看愈爱,心中那点畏意渐渐融化,不知何时起她已和妹子一同动作,玉手含羞带怯,却又满含热力地在柳凝霜滑若凝脂的肤上游走起来。
  虽说心甘情愿地成为赵平予专用的性奴,早知道在闺房之中的调教过程绝不好挨,柳凝霜早做好了成为淫娃荡妇的心理准备,但给两个自幼带大的徒儿这般轻薄,那感觉如此异样,又如此强烈,教柳凝霜羞意满怀,偏又不甘停止,加上赵平予一面在旁含笑观赏着柳凝霜被两个美女徒儿爱怜轻薄的淫荡模样,一面不时凑过脸来,吸吮着她娇俏的小耳,顺道提点二女该如何逗弄这怀春的师父,那种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别人时重时轻、似有若无地刺激着自己的肉体的滋味,令柳凝霜不由得神魂颠倒起来,娇柔软媚的呻吟声不住透出,在这强烈的刺激下瘫软了。
  虽说同样是用双头龙,同样被女子侵犯幽谷嫩穴,但项明雪和蓝洁芸带来的滋味,却是全然不同,尤其这回还有项明玉在背后使坏,令柳凝霜更加无法自制,当项明雪纤腰轻挺,将那润湿的宝贝突入她的胴体之时,柳凝霜身不由己地娇声高呼,竟是才刚被肏入,就高氵朝了一回!
  听师父媚声娇吟之后,便似软瘫了般伏在自己身上,项明雪当真吓了一跳,幸好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多了,知道柳凝霜只是一开始被逗的太过动情,才会泄的这般快,绝不是不小心被自己弄伤了,不然这一下还真会令她不知所措呢!但这样的师父尤其惹人怜爱,想到这般易泄身的师父,在持久力坚强的赵平予“疼爱”之下,夜里也不知会丢精丢成什么样儿,那种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特别强烈又特别欢愉的感觉,自己便累积了经验,也无法承受多少次,那滋味随着一次次周而复始,蕴酿之下愈来愈强烈,这样接着下去,真不知师父嚐到的美味会是什么样子呢?
  “师…师父,这么快就不行了吗?今儿的调教才刚要开始呢!”
  伏在自己身上的柳凝霜如此娇柔软弱,那灵巧的双头龙又不住传来柳凝霜体内强烈又美妙的紧缩,点的项明雪谷底一阵阵的酥麻,那感觉真美!想来赵平予干柳凝霜的时候,享受到的滋味恐怕比弄自己时更加厉害呢!想到此处项明雪不由有些嫉妒起来,她俯首轻吻了柳凝霜红艳欲滴的樱唇一口,故意用一种很挑逗的声音说着,“没想到师父爽的这般快…雪儿还以为师父这般…这般淫荡,可以撑上很久呢!”
  “坏…太坏了…雪儿…”
  泄身的舒畅感一过,柳凝霜不由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愈来愈不济,竟是愈来愈易丢精泄身,那滋味虽说愈来愈美,每次阴精一泄,整个人都好像魂游太虚般,飘飘荡荡的再也不想回来,而且是次次如此,绝无例外,滋味儿只有愈来愈美妙,但今儿个才给项明雪一插便泄,想到接下来不只项明雪,还有项明玉在等着,最终还有那次次都能撑到自己泄的娇声求饶,在他的勇猛强悍之下魂不附体,每次的媚语求恳都令自己事后不堪回想却又暗自怀念那滋味儿的赵平予,这样下去自己明天还能活着出房门吗?“竟然…竟然这样欺负为师…”
  “现在还不够看,”
  向柳凝霜身后抛了个眼色,项明雪奸奸地一笑,双手环住了柳凝霜的背,将那对丰挺饱胀的美乳压在自己胸前,不由得讚叹出声,一边在心中感叹着师父的丰挺和高耸实在是天赋异禀,抱紧她时贴起来的感觉都这般美妙,绝非自己能及,她一边向后一倒,带着柳凝霜也变了姿势,变成伏趴在项明雪身上,好像是她在干着项明雪一般,若非柳凝霜方才一泄下娇躯尚软,使不上力,她可真打从心底想顺势大干一番,把这好徒儿弄到娇吟求饶方休,此刻的自己却只能任由鱼肉,还一边听着项明雪在耳边轻语,“接下来换玉妹妹了,师父可别挣喔…”
  听到此处,柳凝霜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项明玉那稚嫩的小手,已从自己胸前缩了回去,她猛回头看时,却见项明玉满面通红,发颤的纤手轻捧着那已探入谷内的双头龙,她体内的那只宝贝虽较项明雪插自己的那个小得多,但在项明玉幼嫩幽谷的夹吸之下,却也挺立的如日中天。不过更教柳凝霜娇羞的是,项明玉谷中那宝贝上头汁光泛溢,远较昨夜和今儿用在自己身上的宝贝来的湿润得多,想必是自己方才泄的太狠,才让项明玉有这么多水好涂抹在那宝贝上头呢!
  想到自己还没满足姐姐,妹妹竟已箭在弦上,柳凝霜暗自叫苦,此刻的她已全无以往身为人师的威严和矜持了,被赵平予调教过的肉体只想着该如何应付这对姐妹花的轮番而上。她勉力挺了挺腰臀,却给项明雪抱的死紧,连挣动的机会都没有,这才发觉自己流出来的汁水之多,不只被双头龙紧抵的幽谷水滑潺潺,甚至已流到了双股之间,连菊穴都己被浸的发软了,想到这模样竟落在向来被自己视为幼稚小孩儿的项明玉眼里,柳凝霜不由大羞,偏体内的欲火却也跟着大旺,“好…唔…好玉儿稍…稍等一下…为师…为师很快就行…等为师先弄了你姐姐…再来…”
  虽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寿,但在诸女的精心炮制之下,赵平予仍过的相当快活,尤其这几年来,先是为了老父受伤坠崖,改名换姓,流落江湖,后是为了介入了郑平亚与天门之间的激斗,再来是寻找柳凝霜芳踪的冒险,赵平予已经连续好几年没这样好好地平静下来过日子了,更别说是有人帮自己做寿,感觉更是大大不同,加上这回还有绛雪也一起过来,足足热闹了一整天。
  微带酒意地走在回房的路子,赵平予嘴角挂笑,心儿仍有些许浮动,虽说仍得冒着被湘园山庄发现之险,但一来有排帮照拂,二来这处距湘园山庄不远,正所谓“灯下黑”郑平亚等人绝没想到他竟敢躲在这么近处,是以虽说进出都得小心翼翼,可对赵平予来说,已算是极其安全平静的日子了。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是毫无成就,至少柳凝霜的羞耻之心已给他彻底破去,床笫之间的逢迎媚态百出,光想到自己竟能够让这冰清玉洁的绝色美女,完全褪去高洁出尘的外表,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性奴,在床笫之间对他百依百顺,任由宰割,那感觉已是绝佳。
  一边在心中想着今夜该如何调弄在床上已浑然忘我的柳凝霜,一边感觉连脚步都似加快了,虽说柳凝霜这绝色美人在他花样百出的摆弄之下,别说在床上了,光到夜里都忍受不住赵平予的调弄,近来彷彿更加的柔弱无力,只有任由赵平予玩弄的份儿,但光只是这样的美女在前,已够令所有男人色心大动,不用太费神各种奇特花样已跃进心头,赵平予自不会放过,再加上蓝洁芸和项家姐妹与柳凝霜关系特别,也乖乖地配合赵平予的各种花样,和柳凝霜狂欢纵欲,尽享云雨之乐,让赵平予就算夜夜都弄的柳凝霜欲仙欲死,也不用担心会冷落了其他人,确是快活。
  推开了门扉,只闻案上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赵平予只看得眼都呆了。
  见赵平予呆立门前,竟似忘了该如何踏步入房,桌前那天仙下凡也似的美女盈盈起立,娉娉嬝嬝地移到赵平予身前,亲暱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桌前,硬按着已呆掉的赵平予坐下。
  光只是灯下见美人,赵平予已呆了一半,又注意到烛光掩映之下,那美女轻薄透明的纱袍之下,仅只重点部位有所遮挡,盈然生光的香肌雪肤在微颤的烛光之下,犹似发着光华一般;尤其她抹胸似故意低了些许,丰隆的酥胸在纱衣之下直若将透衣而出,配合她步伐之间似有若无地弹动,格外引人遐思,何况她的神情如此圣洁无伦,行动之间却含蓄地透出无限诱惑,只要是男人就不由自主地涌起将她的圣洁外貌粉碎,弄她上床尽情淫玩的冲动,何况赵平予这色中饿鬼?
  只是此女与众不同,“慈航诀”的威力非同小可,虽说被“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色魔破了身子,又是夜夜合欢、绝不放松,但从与赵平予相见以来,雪青仪的神态表情只有愈来愈圣洁如仙,令人不敢稍有轻薄之心,即便是天山那一次和赵平予行云佈雨,为的也只是恢复赵平予被郑平亚狠狠打击的自信心,事后雪青仪颜色如常,彷彿那一夜的事从未发生过,赵平予纵是色胆包天,但给她的仙目一扫,再大的胆子也消弭於无形,便有色欲也只能同妻妾发泄,更别说是得到柳凝霜之后的夜夜春宵了,如今看到雪青仪竟这样轻装来会自己,赵平予还真以为自己喝醉了呢!
  看赵平予一反常态的呆若木鸡,全不像以往面对柳凝霜、蓝洁芸又或项家姐妹时那般色胆包天,雪青仪不由一笑,她又不是没接触过男人,怎会不晓得男人的色欲?尤其她初尝滋味便遇上了欲界的第一把交椅,“淫杀千里命七天”的欲望之强,几乎没几个男人可比得上,不论在峨嵋圣地、在藏身之处,雪青仪日日夜夜都逃不过他的需求。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夜夜春宵,全不放过柳凝霜胴体的任何一寸,但在这方面来说,赵平予比起他来,可还算是小巫见大巫哩!
  虽说外貌圣洁如仙,一双眼儿明媚清澈,撇撇眼也能教男人不敢妄起色心,但雪青仪其实也已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以往静心清修,全无色欲之想时还不明显,可一旦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那令人着魔的奇异感觉,却是深种雪青仪心中,再也割舍不开;她之所以还能保着这令人不敢轻亵的圣洁模样,一方面是因为修习慈航诀已久,那力量已在她体内生了根,二方面却是因为雪青仪深明男性心理,愈是易得的愈不值钱,她愈是保持着圣洁如仙,愈能令男人涌起将她圣洁的外表整个破毁,将她美如天仙的身心尽情淫玩的冲动,那时不只满足了本能,更能使男人昇起强烈的征服感和胜利感,他就曾说过,她的外表愈是清丽娴雅,愈让他想将她玩弄的死去活来。
  只是赵平予色欲虽旺,夜夜都弄的妻妾们飘飘欲仙,可色胆却太小,根本不及“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脚趾尖,虽是欲火强旺到令项家姐妹和蓝洁芸都吃不消,甚至连那功力深厚、床上最是骚浪耐淫的柳凝霜都已露疲态,却是连根手指都不敢碰自己,活令自己夜夜被他吵的春心荡漾,体内有着无限渴求,却又没有办法令她鼓起勇气,粉碎外表的屏障,主动向赵平予求欢。
  今儿可不一样了,一来这是大家团聚之后,赵平予第一回的作寿,二十出头的寿诞其实事小,却代表着他终於安定下来的心愿可达,众家姐妹挖空心思,也要好生庆祝一番;二来被他夜夜挞伐,首当其冲的柳凝霜倒是吃了不少亏,谁教赵平予起心调教,每次都要用上种种手段令柳凝霜欲火焚身、阴元展放之后,这才大开杀戒,淫的柳凝霜死去活来,痛快虽是痛快,可长久下来却也消耗不少,柳凝霜自己是乐在其中,可她却不能坐视不管,这才决定今晚换雪青仪上阵。
  按着赵平予的肩膀着他坐下,雪青仪坐在他身边,眼儿微微一飘,只盼的赵平予目瞪口呆,他虽曾佔有过这高洁端庄的美女,但事后雪青仪那清圣如昔的模样,却令他不敢再越雷池,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犹如仙子下凡的美仙姑,竟会用这般媚死人的眼光盼着自己,心中不由得鼓动愈疾,偏生一眼飘过之后,雪青仪的模样又回复了以往的清雅如仙,令的赵平予虽心痒痒的,却是不敢妄动,只按捺着心头那无以名状的冲动,胯下竟似已蠢蠢欲动,只不敢强硬起来。
  “好予弟,”
  见赵平予坐的端端正正,竟似有些手足无措,但两人坐的亲近,雪青仪早已留神到,赵平予胯下之物,竟已有着强硬起来的冲动,心中暗笑这才像点样子,尤其他一开始压抑愈深愈强,到后头来欲火爆发之际,就有如跌深反弹一般,愈发强烈的不可收拾,素净清纯的脸蛋儿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红晕,在灯下一闪即逝,给赵平予收在眼中,尤其显得诱人,“今儿是你生辰,青仪无以祝寿,特别准备了一壶美酒,为你献上三杯,望你笑纳。”
  “是…是…那自然…”
  给雪青仪这样亲暱的说话,嗅着她身上清雅的芳香,赵平予一边咬牙忍着那本能的冲动,一边只觉得腹下那强烈的渴求,竟是愈来愈压抑不住,裤中的冲动差点要靠双手按住,才能不丢乖露丑。直到话已出口,赵平予这才省得,这桌上只有美酒一壶,酒香四溢,却是不见杯盏等物,雪青仪说要祝自己美酒三杯,倒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样的杯子?
  “这是第一杯…”
  见赵平予慌的全无该有的反应,雪青仪娇柔一笑,纤手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的白净如玉的面目一阵酡红,只看的赵平予一呆,对她圣洁如仙外表的自惭、畏怕,彷彿都给这一笑中的千娇百媚给踢的高飞远走,胯内肉棒竟已强力地硬挺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雪青仪已媚眼轻闭,伸手轻勾住赵平予的颈子,将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赵平予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雪青仪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想伸手抱住怀中的娇娆,却被雪青仪的手轻柔地推开,对他那灵巧舌头的不住进犯,却是丝毫没有抗拒之意,甚至主动勾挑,显然是要他专心去享受她的口舌香甜,绝不允许赵平予有丝毫分心。
  不能伸手去抱这绝美的仙子,赵平予虽不免有些不喜,但光只是她投入的檀口香舌,已是如此甜美,那丁香暗渡的销魂滋味,令赵平予也不由得满足,他也闭上了眼,舌头有时探入雪青仪清甜温润的口中去寻香氛,有时勾住她的小舌,在自己的口中打转舔吸,光只是舌头的互相挑引勾诱,其滋味便不输给手足之欲,令赵平予一边满足,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愈发深入,光只是口舌交缠就这么舒服了,真不知接下来两杯美酒相祝,会是什么样一番令人情迷意乱的滋味?
  唇分了开来,赵平予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袋瓜里似都胀满了雪青仪渡来的酒香,更浓郁淡雁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想伸手去抱,却又得压抑着这强烈的冲动。
  “好…好青仪…”
  一边伸舌意犹未尽地舐着唇皮,赵平予一边嘴儿微嘟,一幅还有所求的模样儿,“这杯酒好…很好…可是…可是难道平予连…连手都不能动一动吗?”
  “这嘛…”
  一杯之后,雪青仪白玉也似的脸蛋儿,浮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教赵平予更舍不得移开目光,却是被雪青仪的眼光制止着,手上根本不敢动上半点,连问出口的语气都不敢有强,“这三杯酒嘛…青仪最多只准你倒酒,却不准你手上动一动…好平予放心,今晚还长着呢!”
  听雪青仪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肌肤上头,更浮起了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严清圣的仙态,此刻的她风姿格外诱人,弄的赵平予心儿发痒,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真乖乖地收起了双手,眼儿却再离不开她了。
  见赵平予当真收手,雪青仪脸儿更红,平日的圣洁无伦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微颤的纤指在赵平予灼灼的目光打量之下,抖的更加急剧,百般娇羞之下,终於解开了上裳,褪去了遮掩,赵平予眼儿一亮,只见一对穠纤合度,虽不若柳凝霜般坚挺硕大,却是精巧细緻的美峰,如白兔般在眼前娇媚地跃动,令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双肩一动,差点忍不住伸手去爱抚那美峰的冲动。
  赵平予的举动全收在眼下,却是视若不见,上身全裸,一对娇挺酥胸全盘暴露出来的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赵平予的眼光这般热辣,烧的雪青仪酥胸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赵平予的欲火所感染,竟也硬挺了起来,胀的雪青仪竟不由稍有痛感。这也难怪,雪青仪虽曾经和两个男人做过,该不像一般女儿家那样易羞,但一来“淫杀千里命七天”往生已久,和赵平予前次爱欲交融也已有大段时日,雪青仪的身子确实旷了许久,何况她重修“慈航诀”的功夫,外貌虽回复了以往的圣洁无瑕,压抑之下欲火却只有更旺更猛,一发不可收拾。
  二来那“淫杀千里命七天”在床上向来主动,雪青仪总是娇滴滴地任其宰割,前次和赵平予合欢,也是由赵平予出手挑逗,今儿却是自己宽衣解带,将她娇贵矜持的胴体展现人前,这种前所未有的大胆举动,那到雪青仪不为之羞赧万端?若非在圣洁清雅的外表之下,本能的渴求已强旺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雪青仪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大胆地做出这种事来呢!
  反正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又岂能缩手?雪青仪脸上一热,竟不避讳赵平予那灼热犹似烈火的眼神,反而纤腰一挺,将那耸挺的美峰送到了赵平予眼前,这般火辣辣的奉献方式,虽令雪青仪为之娇羞不堪,却也有一种格外痛快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藕臂微向内挤,毫不费力地,那美峰已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乳沟挤成了一条缝,在赵平予眼前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只将赵平予的眼儿吸的再也移不开来,他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雪青仪手中那壶美酒,温柔地挥洒在那雪凝也似的肌肤上头,就别说雪青仪酥胸那格外柔润软滑的触感了,光只是酒香浸润在她诱人体香之中,泛出来的香氛已令赵平予不由得欲火高燃,看着那酒汁在雪青仪胸前慢慢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不时有一二丝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冲激,却又颤的媚态横生的娇姿艳态,只惹的赵平予口乾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他若就这样急色地亲上去还好,偏偏赵平予为眼前的美景所慑,竟不即施口舌功夫,而只是专注地欣赏着这美丽“酒杯”的质地,和冰肌雪肤相映下的酒光,这可苦了雪青仪。虽说体内情欲强烈难挨,但“慈航诀”所带来清圣如仙的外表,同样也令雪青仪压抑欲火的力量增强,否则“女追男,隔层纱”以雪青仪的姿色,若蓄意要勾引男人,恐怕连入定老僧都要为之心动,更别说是赵平予这色中饿鬼了。这样的雪青仪光只是以身做酒杯,为赵平予祝寿已够羞人,偏他却只是细赏美杯,全无动手打算,雪青仪又羞又急,又不敢开口,只能在他眼前这样任酒香四溢。
  狂跳的芳心使得酥胸娇颤更急,盈然生光的美酒在杯中波光摇曳,比之静置愈发诱人,赵平予终於忍不住了,他轻伸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那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人已极,只勾的赵平予的舌头由慢转快,如狗舐骨头一般,在那美丽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雪青仪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倒不是雪青仪受不住双手环抱的姿势,而是他的舌头实在太过灵巧,舐的雪青仪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让那酒汁在樱桃上头不住缭绕灼化,那美妙的滋味,那得雪青仪不被他舔的娇吟不已?
  光这样吸酒的滋味都如此甜美,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又有着雪青仪那似是压抑又似是媚吟的天籁伴奏,赵平予真恨不得继续这样吸将下去,永远别停,偏那酒香混入了雪青仪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赵平予一边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雪青仪绵滑如缎的肌肤上头不住滚动,即便是已滑出了杯子的酒滴也不放过。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乾了最后一滴酒,从雪青仪发烧的美峰前抬起头来时,雪青仪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差点整个人都瘫进了赵平予怀中。原先想起这主意时,雪青仪虽觉羞人,却那里知道当真实行的时候,滋味竟是如此甜美?酥的她整个人都麻麻软软的,再也动弹不得。
  也不伸手去扶雪青仪娇软乏力的胴体,只是挨贴着她,感受着美酒滋润后发烧滚热的娇躯,就算不用眼看,光只是肌肤的接触,赵平予也感觉得出来,此刻的雪青仪已是欲火焚身,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见她媚眼如丝,娇滴滴地勾着赵平予的魂儿,全不复以往的圣洁模样,她赤裸着的上身美峰鼓胀、肌红肤润,尽显春心荡漾,下身虽还被衣裳遮着,却更令人遐思,她那久旷的幽谷此刻究竟已动情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早已娇艳欲滴地期待着男人的光临了呢?
  “好棒的两杯酒啊,我的好青仪…”
  见雪青仪已动情到这幅模样,赵平予深吸一口气,差点忍不住要吻住她喷泛着香气的樱唇,他虽知此时的雪青仪绝对不会抗拒自己的侵犯,反而是无任欢迎,但赵平予也知道,雪青仪平日虽是清纯如仙子,对男人的诱惑力却绝不在柳凝霜这天生尤物之下,自己被她这般挑逗之下,早已情欲勃勃,一旦这一口吻了上去,便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虽恨不得马上提枪上马,将雪青仪压在身下,把这圣洁仙子干的死去活来,享受她那诱人胴体的每一寸魅力,偏又得忍住满心的情火,饮过了这两杯,他可真的好想见识,雪青仪究竟还能怎样倒出第三杯更令人期待的美酒呢?“第三杯会是什么样子,平予好期待呢!”
  “嗯…”
  听到赵平予的话,原已羞的浑身乏力的雪青仪更似连骨头都给抽掉了,她软绵绵地挨在赵平予身上,身上烧的是火,媚目中喷的也是火,甚至已没力气大声说话了,热情如火的香气从她的口舌间直透赵平予耳内,润的他舒服极了,“这第三杯嘛…得靠平予你…自己倒了…”
  真不愧是“淫杀千里命七天”调教过的可人儿,赵平予心中不由暗自惊佩,这主意靠他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他温柔地褪去雪青仪仅余的蔽体薄裳,令她双臂托着圆臀,玉腿大开之间,将那诱人的方寸之地高高抬起,想到羞人之处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这姿势只羞的雪青仪冰凝雪就的肌肤灼的娇艳欲滴,偏又无法抗拒,她可是真心地想将自己这样毫无保留地献给他呀!
  当赵平予手执酒壶,一边打量着雪青仪那早已水滑潺潺的幽谷,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壶口凑上那润的粉嫩粉嫩的谷口时,异样的触感殛的雪青仪浑身一震,她闭上了双目,咬紧银牙,一面用心感受着赵平予在自己谷口处巧妙的触碰动作,一面腰臀施力,吸紧了幽谷,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倒酒动作。这羞人的姿势她可是头一回用上,就连“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魔头,也从未强过她这般奉献自己,今儿个反倒是主动献给了他,也不知是长久的压抑,令雪青仪的情欲早突破了矜持的本能,还是她的本性原就是如此,只是靠着“慈航诀”的神异,才压抑到了现在呢?
  “啊…”
  当酒汁一波一波地涌入她娇嫩的幽谷时,那既酥且麻的刺激感,令雪青仪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若不是她咬紧牙关,怕光这样冲激的颤抖,已令她幽谷尽敞,令美酒全滑入体内了。这美酒入体的刺激,不只热辣异常,更不同的是液体流动时的波涛,在她的幽谷之中不住涌动,滚滚而来地刺激着她的敏感谷壁,和肉棒的冲击感觉完全不同,却又有些奇异的相似处。
  看雪青仪犹自忍耐,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此可爱,令赵平予差点看呆了眼,若非那发颤的“酒杯”就近在眼前,美酒的香气混着她诱人的体香瀰漫鼻尖,再加上酒波滚动之间,在幽谷里头不住散出若有似无的声响,对他的引诱力着实难当,怕他真会呆呆地看着雪青仪强自忍耐又似乐在其中的娇俏模样哩!
  差点就忍不住松开憋着的那一口气了,雪青仪只觉紧闭的眼前一阵阵闪光,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美妙的酥麻状态,他的舌头如此厉害,她本该早就知道了,但先前那两杯酒催情的效果已如此惊人,加上混着酒液,他的舌头在她的幽谷中搅动吮吸的滋味,比之纯粹的口舌运动,实是各有千秋,美的她不由在鼻中轻哼不休,只不敢开口媚吟,生怕松开了那一口气,酒全沉入了幽谷深处,岂不就让他喝不到这混着她浓情蜜欲的贺寿酒了?
  幸好雪青仪忍不住,赵平予比她更忍不住,动情时的雪青仪胴体泛起了一股馥郁而清甜的芳香,令人忍不住从体内涌发一阵阵强烈的肉欲冲动,比之平日的道貌岸然,真不可以道里计,赵平予只觉那美酒愈饮愈是顺口,禁不住大展口舌奇技,愈饮愈是深入、愈吸愈是有力,没过多久灵巧的口舌已将那美酒吸的乾乾净净,只是雪青仪的幽谷之中却是山洪暴发,涌出的春泉都似沾上了酒味,让赵平予愈饮愈是甘美,忍不住埋首其间,大口吮吸辨味,吻的雪青仪头目昏然,不知何时起她已软绵绵地瘫了,那憋住的气早已消失无踪,只赵平予仍贪得无厌地在她诱人的幽谷上头吸吮不休,令雪青仪体内的滚滚春泉一涌再涌,高氵朝不住袭体,几乎是再没有停止的时候。

  好不容易等到赵平予抬起了头,将瘫软了的雪青仪搂入怀中时,这美女已是媚目如丝,混身都似给欲火烧透了,再没有一寸矜持留在身上,她搂住了赵平予的脖颈,娇媚地献上香吻,似醉似醒地娇吟着,“好…好平予…你…你快些来吧…青仪…青仪忍不住了…求求你…好好的疼惜青仪…青仪要你…要你爱我…用任何…任何方式…用你的勇猛让…让青仪融化掉…求求你啊…”
  原已被这出奇媚人的三杯美酒诱的欲火狂昇,赵平予只觉自己的肉棒涨得发痛,粗壮灼热的程度远超以往,怀中的美女虽是气若游丝,一幅已爽的过头的模样,偏还在自己怀中柔媚挨擦,毫不避讳地爱抚着那勇壮的巨棒,教赵平予那里忍得住呢?他托住了雪青仪丰隆浑圆的双臀,搂的她更紧了些,甚至不用多所动作,那一柱擎天的肉棒已慢慢探入了雪青仪诱人的幽谷之中。
  似是感觉到了赵平予出奇的强壮滚烫,当肉棒破体而入的当儿,雪青仪娇躯不住发颤,却不是因为受不住他的入侵,而是因为那粗壮巨伟带来的刺激,对她情迷意乱的肉体而言,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偏偏他的巨大正合她的希望,此刻的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幽谷之中空虚已极,他虽巨大的像是要撑破自己,可那种胀饱欲裂的感觉,却令她更加舒爽,使得雪青仪完全抛却以往的矜持和高贵,妖冶地扭腰旋臀,好让那肉棒更适切地妥贴她的谷壁,更狂野地刺激她的感官,小香舌更不放松地与赵平予的舌头缠绵不已,不时透出的呻吟声虽是淫媚,却难表现她的感动於万一。
  “好哥哥…好丈夫…别…哎…别那么轻…青仪…啊…青仪好爽…喔…青仪又要…又要被你弄死了…求求你…用…用你那大棒子…把青仪弄…弄昏弄死…啊…好人儿…求…求你别…别再光用手玩了…你饶了青仪…饶了青仪…青仪…青仪受不了啊…嗯…爽…爽死青仪了…唔…哥哥…你…你打穿青仪的穴儿了…哎呀…啊…青仪又要死了…快…狠狠的插…插死青仪…啊…太美了…”
  “哎…好…好平予…好弟弟…喔…你…怎么…怎么会那么大…嗯…啊…好…好大…你…嗯…你插的青仪整个…整个都涨满了…啊…要…要破了…喔…好硬…好大…哎…你…你插的青仪好…好舒服…啊…好勇…好厉害…唔…好哥哥…亲亲丈夫…你…喔…你愈来愈猛了…啊…青仪…青仪好高兴…好爽…唔…你干…干穿青仪的小穴了…嗯…好棒…真美…真美呀…哎…又…又来了…”
  见雪青仪美的闭目呻吟娇喘,娇躯水蛇般缠紧了自己,幽谷更是甜美无比地紧紧吸附住肉棒,又似柔弱地随时都要断气,又似美的正渴望他愈加落力,那模样儿真教男人愈看愈爱,赵平予不由愈来愈是兴奋,他从坐姿挺腰顶动,转成了将雪青仪美丽的仙躯玉体紧压在床上,腰臀处大力抬高下沉,一下比一下更重,一次比一次更猛,下下攻击重点,次次突破美处,爽的雪青仪头晕眼花,檀口中的呻吟愈发妖媚撩人,“哎…好哥哥…唔…好平予…你…啊…你干死青仪了…喔…又…又插到青仪的…的穴心了…哎…怎么…怎么这么猛…啊…你又…又弄的青仪丢…啊…丢精了…嗯…好美…好厉害…棒哥哥…你…唔…你玩死青仪了…这样的猛人儿…喔…青仪怎么经受得了?啊…好…好爽…爽死青仪了…你插死青仪了…你的大棒子又…又玩的青仪要死了啦…”
  光只是将这平日道貌岸然犹如仙姑的美女,变成像现在这般淫荡妖冶的荡妇,已是一个男人的至高成就,加上抽插之间,那幽谷夹吸挤附,滋味更是美不胜收,只爽的赵平予不知今夕何夕,他拚上全力,大力抽插,干的雪青仪娇吟不休,原本精緻清洁的床上被红翻乱,早被蹂躏的不成模样,加上被褥之上尽是层层艳渍,显见这绝色美女正欢乐无比地享受情欲带来的无限欢欣。
  欲火爆发的如此强烈,令雪青仪无法长久承受,加上赵平予欲火太旺,竟忘了遵循《梅花三弄》秘笈上的导气之法,只是顺从本能地狂抽猛送,这般毫无保留的狂欢纵欲之下,很快两人便到达了顶点,当那精液在幽谷深处炸开的一刻,两人都被快感冲的晕头转向,竟就那样软瘫了下来,别说起身清理那乱七八糟的被褥了,就连要动根手指头,都似没了力气。
  微微伸了伸懒腰,赵平予只觉腰身酸软无力,连想起身都没有办法。对他来说,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与蓝洁芸初试云雨之后,两人虽是夜夜缠绵,但遵循採补导气之法,虽说偶尔也有岔气疲惫,但一夜休息之后便回复了龙精虎猛;之后虽收了项家姐妹,但那时赵平予功力已深,床笫间的征伐绝不耗太多力气,修练了《梅花三弄》秘笈后,更是如虎添翼,便是后来又多了心甘情愿成为性奴,床上风情万种,直是艳媚入骨的柳凝霜,赵平予也是应付裕如,没想到昨儿和雪青仪狠狠爽了一晚之后,竟是腰疼欲裂,虽说征服这圣洁如仙的绝色美女,确实令男儿鞠躬尽瘁,便是销魂蚀骨,也为之心甘情愿,但这样搞法,看来也确实太过疯狂了点。
  自然而然地伸手向旁一捞,赵平予这才发现,雪青仪正自背对着他,脸儿埋在枕中,若说她在饮泣,可粉背绝无抽动,若说她仍高卧未起,那羞到了耳根后的媚态却更难瞒人。
  “好青仪,怎么了?”
  大着胆子伸手一抱,将雪青仪的娇躯压在身下,一幅想再来一回的色样儿,赵平予倒也不急於侵犯这美貌佳人,只是享受着她丰盈胴体那美妙的弹力,一边伸手去感觉这仙肌玉体的细緻柔滑。美女的诱惑力果然高人一等,赵平予虽觉腰疼难消,但光这样挨挨碰碰,体内那火辣的本能,已令腰间的难受不翼而飞,若他想要,再和雪青仪行云佈雨绝非难事。
  “青仪…青仪想到了他…”
  给赵平予一抱一压,雪青仪柔柔地呻吟了一声,却没有反抗,只在赵平予怀中轻柔无力地微挣,与其说想挣脱,不如说是一种无言的引诱,只是嘴上说的却全不一样,“他虽然好色的紧,却从没把青仪弄成像…像昨夜一样放浪…放浪形骸…你真是厉害…”
  “难道…”
  听雪青仪这么说,赵平予倒不由得微有妒意,他虽知“淫杀千里命七天”久经风雨,在淫欲方面出色当行,说上种种奇技淫巧,比自己可是强的太多,但若讲到床上的卖力表现,他可真不相信,自己竟会比不上他!何况雪青仪也刚刚承认,她被那老魔头蹂躏之时,可从没像被他弄上床时那般快活,为什么她的心中,仍一直想着他?“难道你…没法儿忘了他吗?”
  “没…还没办法…”
  雪青仪微微一扭,那雪玉雕就的圆臀在赵平予胯下微一轻揩,只搓的赵平予那肉棒竟又慢慢硬了起来,那火辣辣的触感,烫的雪青仪的声音愈发软媚,却是绝不放松雪臀的轻挪蜜爱,一点一点地将赵平予那原已满足至极的肉棒又鼓舞了起来,“终究是…终究是他给青仪破身的,何况…何况他也很厉害…再说…”
  语音渐渐微细,雪青仪微一扭头,丰润的樱唇正给赵平予啄个正着,在娇柔一触之后,话才接了下去,“再说想到青仪被…被你玩弄时,他就好像在旁看着,虽是羞也羞死青仪了,但…但青仪反而有一种快感…好平予,恐怕青仪比凝霜还要性好淫欲…你怕不怕?若青仪和凝霜联手,加上洁芸她们…可是真的能把你吸乾在床上喔!”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赵平予邪邪一笑,一双手早已游上了雪青仪的香峰,虎口轻夹那双涨硬的蓓蕾,掌心的热力只熨的雪青仪一阵娇吟,腰臀轻旋之间,那双玉腿无力地轻分开来,任由赵平予的肉棒如识途老马一般,顺着昨夜未乾的余沥,再次攻入了雪青仪的幽谷当中,“好青仪尽管放心,平予在床上绝不失威,保证让你爽的死去活来,只剩求饶的份儿…”
  想到这美女外表天仙也似,圣洁的令人全不能将她和尘间事想在一块,在床上却是如此浪漫多情,一边和自己行云佈雨、尽享欢愉,一边还能想像有人在旁观览,这骨子里的骚媚浪劲,比之柳凝霜更有一番情趣,教赵平予不由再次挺枪抽送起来,而被他压在身下的雪青仪也驯服地挺臀扭摇迎送,只羞的不敢抬头,浪荡风流之间还带几分纯情,更教男人为之魂销。尤其给雪青仪这一提醒,赵平予也感觉到,他一边将雪青仪干的欲仙欲死,竟也好像一边被“淫杀千里命七天”又恨又羡地旁观着一般,想到连这般淫魔征服过的女人,都乖乖地任由自己逞欲,那种成就感令赵平予更无法自已,他愈干愈是威猛,每一下都尽力冲击,就好像是干给那淫魔看的一般…
  “那怎么行呢?”
  伸手邪暱地在柳凝霜的圆臀上头拍了两下,拍的柳凝霜娇吟哼叫,声中媚态横生,赵平予竟不满足,连指头都伸了出来,轻轻地在柳凝霜的菊穴口处扣弄了几下,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柳凝霜的娇躯差点弓了起来,若非给项明雪紧抱着,怕真能挣了开去。给他这样一扣,柳凝霜娇躯登时酥麻,如同电殛般浑身一颤,她当真没有想到,那处竟也算自己的敏感带之一,给赵平予这般突袭之下,竟又泄了一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听得耳边赵平予淫声轻笑,“今儿个要帮好霜奴的后庭开苞,特地让玉儿担负这重责大任,可不能随便乱搞,你说是吧?”
  “不…不行…后面…后面不行啦…啊…”
  也不知是否身受调教之后特别敏感,今天的柳凝霜特易泄身,方才那强烈的攻势已令她小泄两回,尤其赵平予扣弄菊穴的手指也不知带了什么魔力,带来的滋味强烈到让柳凝霜芳心狂跳不休,菊穴上头那痒痒麻麻的感觉,令她魂为之销,连求饶的声音都变成了嘶喊,嘴上叫着不行,纤腰却是轻挺款摆,媚的像是正引领着新天地的攻势,芳心中更隐隐地在猜测着,被强开后庭的滋味,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是否比前面更舒服呢?
  见师父虽是媚声哼叫,嘴上声声句句叫着不行不行的,但飘向自己的媚眼却是愈来愈令人移不开目光,眉梢眼角满含的春意,以及腰臀处柔若无骨的轻挪款摇,在在都显示她的肉体早已做好了被破后庭的的准备,原本还在怀疑这不走正道是否可行的项明玉心中疑惑尽去,她跪到柳凝霜身后,双手轻轻地扶着师父触感绝妙的纤腰,一边玩赏着柳凝霜腰臀飘舞的绝美妙姿,一边利用柳凝霜圆臀扭送的当儿,顺势一送,那和她心中的紧张一样发颤的双头龙,已突入了菊穴。
  啊!好舒服!原先真没想到,本以为污脏的菊穴,竟也是自己的性感地带,莫非自己误打误撞走对了路,老天生下自己这绝美的胴体,便是要做性奴用的,否则怎会令自己身上的性感带如此之多,又如此令自己难以自拔?闭上了美目,眼角泛出了一丝泪光,柳凝霜一边全心去感觉后庭被破的滋味,一边扭腰挺臀,让身后的项明玉更好动作。菊穴被撑开的当头有一点儿痛,但也不知是否事先被幽谷的汁液润滑过,还是因为此处本就是她的敏感带,更甚者此处本就是给人侵犯用的,菊穴被破的当儿并没产生柳凝霜所预期的痛楚,那一点点的疼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既是尝到了滋味,有了好的开始,柳凝霜也就不再乱动乱挣,她放松了自己,乖乖地顺从身后项明玉的动作和赵平予的指导,任由项明玉小心翼翼地插了进来,一边体会着这头一回的插入,感觉上那儿并不像幽谷当中那般敏感,只有前半段有种异样的酥麻,令她觉得舒服,再深处则是一种涨涨的、酥酥的满足感,好像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充满了,有种异样的满足和充实。
  见柳凝霜非但没有嘶叫,反而是闭目微笑,似是正享受着被开后庭的感觉,项家姐妹的心这才真正放了下来。说句实在话,这滋味连两女都没有尝过,完全不知这种不走正道的感觉如何,若非在重逢的时候亲耳听到柳凝霜情愿成为赵平予的性奴,无论何种调教方式都乐意接受,她们还不愿意配合赵平予来这招呢!不过现在看柳凝霜享受时满脸的甜美清纯,便知这方式她已能接受,两女这才敢开始动作,开始时轻巧温柔,等到确定柳凝霜可以承受,才慢慢抽送起来。
  本来今晚的柳凝霜已经很敏感,好像整个人都被快感佔有融化了一般,再加上这对姐妹花配合的极有默契,前抽后送、彼进此出,出入之间都似计算好的,一前一后两种不同的滋味混合着,很快便重新挑起了柳凝霜满腹欲火,令她娇躯不住前移后贴,也不知该迎合那个人才好,偏生无论怎么动作,两个好徒儿都能乖巧地配合,让她这做师父的愈来愈舒服、愈来愈快活。
  感觉到前后两个谷穴都被塞的满满的,整个人彻彻底底地被充实,身心都充满了被佔有时的无比欢快,两根双头龙似只隔着层薄皮互相磨动,在柳凝霜的体内不住磨擦,令柳凝霜彷似置身仙境,无以言喻的快乐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肉体,令柳凝霜痛快地哭喊呻吟,在连续的高氵朝之中整个人都瘫倒了。她所承受的滋味如此酥爽,顺着两条制作灵巧的双头龙传上了项家姐妹的体内,待得柳凝霜爽到浑身酥软,瘫痪下来时,两姐妹也被她娇躯的顶挺弄到快感从幽谷麻上了心窝,一同泄了身子,三个人软倒在一起,只知娇喘媚吟,汗湿的全身再也动弹不得了。
  只是项家姐妹虽已泄身,赵平予可还如日中天呢!他轻轻地钻进了三女之间,也不顾项家姐妹的娇声抗议,温柔轻巧地将柳凝霜抱起,当两根双头龙离开柳凝霜时,就好像从酒桶底拔掉了塞子一般,汨汨春泉不住外流腿上,配上忍不住呻吟出声的柳凝霜那媚态,真令人欲焰横流。
  “好…唉…好主人…”
  连声音都似有些哑了,但连柳凝霜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样微带沙哑的声音,竟似有种更为诱人的媚力,加上现在的自己高氵朝之后娇艳无比,又柔弱的像是再没力气反抗,怪不得赵平予要在自己身上再开一刀,先将欲火泄了方休,她软绵绵地偎着赵平予,一边柔弱地在他耳边轻吟,“好主人…好予儿…今儿尽情地享用霜奴的前面吧…霜奴的菊穴还…还开垦的不够…求求你…等到明儿个让雪儿玉儿…或是好芸妹妹用粗点的宝贝弄过之后,再来…再来挨好主人你的…你的大宝贝…到时候…到时候霜奴一定…一定能侍候的主人很…很爽快的…”
  “哦?好霜奴不要予儿今晚饶了你吗?”
  “不…不要…”
  柳凝霜媚眼如丝,不住向赵平予飘送,她虽也觉得疲累,但因着内力深厚,倒还能支持,何况她也真的很想尝试,身为性奴必须完全承受赵平予欲火的自己,究竟能够撑持到什么地步,这可是她身为天生性奴隶极限的尝试啊!“霜奴还…还不够浪…霜奴要在雪儿玉儿面前彻底…彻底地把以前的自己抛却…完完全全地成为主人的性奴…最淫最浪的性奴隶…啊…”
  见柳凝霜虽似已爽的气若游丝、媚眼矇矓,软绵绵地再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柔弱的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但那无力地环在自己颈间的玉臂,却是如此的青春火热,充满了女体无限的柔情媚意,再加上言语之间,激烈喘息的柳凝霜酥胸不住起伏,那温热软胀的触感,足令任何男人都难以自拔。赵平予虽知这对自己已是千依百顺的绝色美女在云雨一道比起雏儿也没好上多少,在承受了姐妹花的调教之后,该当没剩多少气力来迎合自己的欲火,但见她娇语相诱,胸前那怒挺的蓓蕾在肌肤磨擦之间感觉又是如此媚惑火辣,赵平予胯下那肉棒早已强壮了起来。
  就算多浪几次,大不了明儿让柳凝霜多休息就是,赵平予一边想着,一边魔手轻扬,在柳凝霜那泛满热情的肌肤上游走起来。那技巧比之项明玉的稚嫩,老练处着实不足以道里计,柳凝霜早被徒儿弄的欲火高烧,连番小泄也未让体内情火泄尽,在赵平予老於此道的爱怜之下,欲火直是愈烧愈旺,方才已泄到再没剩半点体力,似乎已累个半死的裸胴,竟似又恢复了体力,幽谷之中不住泛出缕缕春泉,似正飢渴万分地渴求着男人的攻势,全没方才那软弱无力的模样。
  见柳凝霜竟是如此淫媚耐战,与之前初遇之时那堂堂掌门,虽不至於高高在上,却也颇有威严,令人不敢太过亲近的样儿,简直判若两人,赵平予一边加紧手上功夫,听着热情如火的柳凝霜那毫不保留的呻吟喘叫,似是光这双手便足令她欲仙欲死的浪吟媚哼,一边心中又惊又喜,第一次见到柳凝霜时,他一方面为那绝世姿容所慑,一方面也为那温和中的冷淡迫得不敢太过亲近,那时的赵平予可绝没想到,这绝世美女会有让自己一亲芳泽的机会,对比她现在一丝不挂,拚命向自己献媚,只渴求着他佈施甘霖的样儿,教赵平予怎不感慨自己实是天生的幸运儿呢?
  感慨归感慨,教赵平予更加惊喜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原本当他听柳凝霜说出要成为自己的性奴隶之时,光想到可以对这貌美如花,恍若天仙下凡,内涵更是窄紧媚人的美女予取予求,他已是喜翻了心,没想到几天调教下来,柳凝霜不只胴体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敏感,更重要的是对性欲的渴求,和平时的娴静温雅完全联想不起来。想到她的需要或许只有自己有能力满足,能令柳凝霜欢上加欢,赵平予就不由得满足感狂昇,想到这儿就更难停下对她的轻怜蜜爱了。
  “哎…好…好主人…唔…美…美死凝霜了…”
  一双修长的玉腿热情地缠在他的腰间,柳凝霜抱紧了赵平予的颈子,一边娇媚热情地叫出了声,她可没有想到,赵平予连将她那迷人肉体放倒地上都忍不住了,直接用站姿就侵入了她。这样的干法虽不像整个人被放倒时插的那般深入,但赵平予可没有光站着而已,他时行时停、时慢时快,带着柳凝霜在小室中四处走动,每走一步那肉棒便随着行动的节奏,在柳凝霜的幽谷当中抽动顶挺,只玩的柳凝霜娇吟不断,一头秀发有时昂扬飞舞、有时深埋胸前,那连绵不断,却是次次不同的刺激,令柳凝霜舒服的犹似疯狂,娇躯在赵平予的怀中不住挺跃弹动,香汗飞溅如雨,交合之处犹似山洪暴发,泉水汨汨而落。
  也不知这样绕室行了几圈,连遭狂风暴雨的柳凝霜也不知泄了多少回,高氵朝的欢快波涛万丈地将她一次次地淹没,将她一次次地送上仙境,美妙的感觉在她的体内不住爆发,泄的柳凝霜只知娇吟狂喘,将体内那纵横无敌,完全没有办法可以遏止的欢乐高叫出来,只觉滋味之美,犹胜琼浆玉液,令她乐不可支,早不知口中叫的是什么,只能沉醉在云雨欢合的快乐之中。
  “啊…好美…好美…好主人…好哥哥…你…喔…你干的凝霜美…美极了…啊…凝霜好爽…好舒服…哎…凝霜每晚都要跟你干…都要被主人玩…玩到凝霜一点力气都没有…唔…好美…啊…”
  也不知这样弄了多久,柳凝霜终於感觉到自己被固定住了,她那满佈快感爆炸闪光的眼儿再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到自己就这样被赵平予的身体和墙壁紧紧夹住,而那毫无软化迹象的肉棒,仍在自己的体内勇猛无比地抽送刺击,每一下都捅到了深处,乐的她四肢紧紧缠住赵平予的身体,真恨不得和他融合为一,幽谷虽是甜蜜地紧吸住他,表现出了柳凝霜肉体的热情,却被他一次次地突破,令她体内的快感更加扬昇,那美妙的冲击,彷彿永远都不会停地将她次次没顶。
  “好…呼…好凝霜…你可还记得…”
  一边将柳凝霜压紧壁上,腰臀处不住挺送,将这已浪的发昏的绝色美女弄的愈发飘飘欲仙,赵平予一边喘息着,一边轻咬着柳凝霜敏感的耳根,在她耳中送入发着男性热气的声音,“我们的第一次…平予就是用…用这姿势…给好凝霜破身子的…”
  “记…唔…记得…”
  爽的媚眼迷茫,柳凝霜一边呻吟,一边感觉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紧夹令她连挣动的空间都没有,只有任凭赵平予宰割的份儿,不过这样也好,今儿的激烈程度远胜昨晚,柳凝霜虽是内力深厚,却也吃不消了,真的再不剩半分体力去迎合赵平予的冲击。
  “那一次…唔…好凝霜夹的好紧…小穴里头又紧又会吸…吸的平予整个人都茫酥酥了…还以为你想杀人灭口…呼…要把平予吸…吸乾呢…”
  “不…不是…”
  听赵平予竟这么说,柳凝霜真想分辩,但被情火烧化的脑袋什么也无法去想,只能本能地摇头晃脑,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凝霜…凝霜从没那样想过…唔…那次好…好平予破了凝霜的身子…就已经…就已经让凝霜美爽爽了…干的凝霜整个人都瘫了…美的人事不知…后来…后来只恨你怎么…啊…怎么玩了就走…把凝霜像用过的破鞋一样…赤裸裸地丢在那儿…”
  “我可舍不得呢!”
  听柳凝霜这般招供,赵平予心怀大畅,忍不住加紧节奏狠狠地冲了几下,冲的柳凝霜更是神智昏茫,娇吟不休,“像凝霜这么妙的穴…第一次干就又会夹又会吸的妙穴…光干都爽死了…怎么玩都不会腻…平予绝不会…绝不会把你玩了就…就丢的…唔…好棒…”
  “那…那样就好…啊…”
  赵平予的话儿入耳,柳凝霜只觉整颗心甜的都快化掉了,若换了几天前,或许她还会嗔怪赵平予口头不知检点,但现在的她听到这种话,只觉得理所当然,自己就该被他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对待似的,“凝霜的穴…穴美…是你…啊…是你爱用的穴…刚破身都能…能让主人爽…是凝霜的福气…凝霜要…要夜夜都让你舒服…自己也舒服…平予你…你好棒…好厉害…凝霜这才破身就发浪的穴…天生就要服侍主人大棒子的小穴…啊…最爱你了…”
  听柳凝霜淫言浪语不断,赵平予不由大爽,此刻的他也已近极限,虽说柳凝霜的瑜珈吸技已被他给破了,不用担心被柳凝霜的幽谷吸到很快射精,但那迷人的啜吸,也足令他随时爆炸,他狠狠地又刺了几下,等到棒端处被柳凝霜再次泄出的麻人阴精烫的一跳之时,那火辣的精液终於一股脑儿地喷射出去,灼的柳凝霜也是一阵乐翻了心的高叫,两人这才累的坐倒下来,虽是疲倦若死,却也舒服的人事不知,只是软绵绵地享受这高氵朝的余韵。
  元松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已不见蓝洁芸和赵平予的人影。
  循着尸首所指的路,赵平予和蓝洁芸沿途急追,一路上尸首遍地,汉中门下的死者愈来愈少,倒是联军中人的死伤愈来愈多,不时可以听到伤者的呻吟声。若非事态紧急,赵平予虽知自己就算赶到现场,以他和蓝洁芸的武功,也未必能敌文仲宣的绝世鞭法,但无论如何自己总还是站在尚光弘一方的人,就算力量微弱也非得赶上帮忙不可;而元松那边已近处理完成,该当很快就会赶上来救人,否则以赵平予的心地,还真想留下来先照顾这些伤患,能救得一个是一个。
  不过看一路上尸首的分佈,显见汉中派虽然战败,门人死伤殆尽,连已和尚光弘等人通好的文奕光都战死道中,显见这批“余孽”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剩下的多半就是文仲宣和几位亲传弟子,否则换了其余武功较弱之人,那能在节节败退的时候,还能在强如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长孙宗和空灵大师等高手率领追兵穷追不舍之中,将追击而来的各派高手伤的如此狼狈?
  转过了路角,眼前登时开阔,赵平予当真吃了一惊,眼前的景象是如此令人难以相信。只见悬崖之前,文仲宣的一身绿衣几乎已变成了血衣,一柄长剑由背后穿入,直透前胸,鲜血仍不住涌出,显然伤势极重,已近不起,只他雄威仍在,手中的长鞭虽软垂地下,看来却像条装着假死的长蛇一般,随时可能起身反扑;而追击而来的众家高手呢?此刻有好大一票人正或坐或立地群聚在文仲宣身前十来丈处,却是一声不发,虽已将文仲宣迫入了死地,却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原本赵平予还在怀疑,文仲宣虽是重伤之下,仍然威风不减,迫的追击而来的高手无人敢出面挑战,但尚光弘等人乃联军领袖,无论武功威望都非旁人可比,那会一样一语不发地任事态这般发展?但才一挤进侧旁的人群,看清了众人前方的景象,赵平予的惊异差点要脱口而出,连蓝洁芸都忍不住捂住了小嘴,才不致於叫出声来。在众人的最前方,尚光弘等人或坐或卧,个个带伤,几乎没一个能再起身的,显然才在负伤的文仲宣手下吃了亏,怪不得余人不敢应战。
  一来文仲宣本身武功极高,连尚光弘等人都吃亏不小,二来文仲宣所立之处虽是死地,退后一步便要坠崖,连向左或向右都没什么移动的余地,但也因为如此,联军一方人数虽众,能上前与他争战之人一次也不过一两人而已,动手之间还得要顾到脚下,否则一不留意,只怕连死在文仲宣鞭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坠崖身亡。就因为佔了地势之利,逼得联军不能发挥人多的优势,只能一个一个来领教他的长鞭,否则文仲宣武功虽是极高,终究是人非神,再兼身负重伤,以寡敌众之下,怎可能撑到此时?
  众人虽说心神全集中到了文仲宣身上,但赵平予眼见形势分明,文仲宣武功虽胜在场众人一筹,终是重伤在身,若非凭着一口气,以他身上的伤势,随时都可能倒地身亡,这情形下倒也轮不到自己动手,因此他反倒从那对峙中松弛出来,比起余人还多了打量四周的空闲。
  也不知是赵平予过於敏感而看错了,还是联军一方当真如此下作,他竟若明若暗地看到文仲宣附近的崖边,像是有只人手攀在那儿,难不成众人明打不胜,竟有人趁机从崖下偷渡过去,打算从文仲宣身后突袭吗?这种暗算的手段毫不光明磊落,与文仲宣拚伤力战的豪气相较之下更形阴险,的确令人不喜,若非赵平予怎么也算站在尚光弘这边,加上那做法较崖上面对文仲宣的众人险上数倍,一个不小心恐就有失足落崖之虞,少年气盛之下他还真想出言揭破此事哩!
  “哼!”
  冷冷地哼了一声,文仲宣终於打破了沉默,只是他才一开口,一丝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显然伤势沉重,恐怕是活不成了,“今日总算让本座看到了武林正道的风范。尚光弘,本座也不怪你,若非与无知小辈联手暗算,凭你和你几位把弟的武功,根本还伤不了本座!”
  也不知是因为伤的颇重,无力开口,还是文仲宣这话当真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令向以一身武功为傲的他根本无言反驳,尚光弘连话也不吭一句,转过了头,连看都不再看文仲宣一眼了。
  既连尚光弘都开不了口,余人更是无言以对,连向来以门第自负的华山派高手们,在文仲宣面前都一幅气魄全给压榨乾了的模样,连吭都不敢吭上半声,崖边的文仲宣顾盼自雄,目光到处竟无人敢与之相对,联军一方虽是人多势众,文仲宣又已身负重伤、离死不远,但眼下众人却被文仲宣的眼光看的喘不过气来,别说动手或出言了,竟连逃都没有人敢动。
  见攻来时耀武扬威,二话不说就对汉中派门人痛下重手,文仲宣正要出手反击时,却遭文奕光在背后狠刺了一剑,伤重的他被逼的只能节节而退,甚至顾不了本门弟子,只能一直退到这死地来,现在的他们却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甚至不敢上来收他的性命,文仲宣不屑地向旁吐了一口,鲜血当中夹杂着几许唾沫,“本座宁可自尽,也不死小人之手。好孩子,爹爹对不起你。”
  “覆巢之下无完卵,爹爹死的英雄,孩儿也不愿偷生,宁可死的重如泰山,”
  就在文仲宣身后,一个少年负手而立,也不知是身负重伤,还是前就有旧创,不只面色青白,没几分血气,连声音都显得有点儿有气无力,但却仍不掩话语中的豪气,“就让孩儿与爹爹一同上路吧!”
  “好,好!哈哈!我文仲宣有子如此,虽死又有何憾?”
  文仲宣仰天大笑,身上创口中鲜血涌出的速度,几乎就等於他高笑时的豪气般汹涌,“尚光弘,本座不会说什么要做鬼报仇的废话,今日之事算本座认栽了,但你永远给本座记住,凭你的武功,练一辈子都及不上本座的!”
  高笑声中,两人一同向后一倒,落入了深谷之中,只留下山间的冷风不住狂吹着…
  离开了汉中之后,每次一想到当日文仲宣临死前的豪语,赵平予就不由得心中发寒,就好像那染血的人正立在眼前,用那不屑的眼光扫着自己一般,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多嘴,将天门有可能和汉中派结盟的消息说给了尚光弘知道,汉中派会不会因此免除了灭门的惨剧?虽说汉中派的旧地由华山门人进驻,留下的资产也让郑平亚复兴湘园山庄的财力更增加了些,又解决了天门一大助翼,这一仗算得上大获全胜,但赵平予心中总有些不安。
  “嗯…那个…平予哥哥…”
  “怎么了?”
  沉思中的赵平予感觉到袖子上面一阵扯动,转头去看时原来是项明玉,一脸瑟缩表情的她欲言又止,只敢伸手轻扯他的袖口,就好像对沉思中的他很是害怕一般。虽说心中有事,但这小姑娘本性天真烂漫,赵平予对她既宠且爱,感觉上不像妻子,倒像个顽皮的小妹妹,心中便再多问题,也不好对她摆脸色,忙不迭地改了笑容,“有什么事情吗,玉妹妹?”
  “那个…在前面那边左转,就是上天山的捷径,可以直通本派瑶光大殿。如果…如果前面那里不转弯的话,就要多绕上一圈才行…”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一直在想事情,倒忘了认路,谢谢你提醒了。”
  走进了房内,赵平予暗吐了口气,眼睛却忍不住瞄到了刚到手的内功秘笈,封皮上头《梅花三弄》的大字,笔画之间雄浑有力、刚硬迫人,无论长宽都比自己惯写的字幅大了整整一倍!虽说以书法来评断一人的行事作风,乃是文人雅士的专长,赵平予对这方面认识并不多,但无论他怎么看,这笔法都像是男子手笔,无论如何也不像天山派这向由女子掌派门中的武功秘笈。
  不过对自己而言,这套内功心法倒也正趁他的需要。玄元门虽有自己的内功心法,但那心法脱胎於道门,最重筑基,至於有了一定内功造诣之后,要再深进的方面便缺乏指引了,偏偏赵平予身具“九阳脉”练武进境比他人要快得多,再加上连番遇合,武功招式上头虽仍不足道,纯以内力而论,却早已超越了元真子,隐隐已足和尚光弘等绝世高手分庭抗礼,只是运用上尚不熟悉。尚光弘虽与他相善,以他的造诣该可给赵平予不少指导,但内功一道修习最是各派秘传,赵平予终非尚光弘弟子,怎么也开不了口向他请教,原先也以为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的份儿了。
  没想到今天上了天山派,那“雪岭红梅”柳凝霜倒还蛮好说话,不只对项家姐妹的婚事绝无阻挠,连与天门划清界限这么重大的事,在雪青仪的说项之下,也得到柳凝霜的默许。此事虽是事关重大,但也不知是因为汉中派覆灭带给她的震慑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原本天山派中就不是那么齐心与天门结盟,至少柳凝霜的妹子柳傲霜就是反天门派的领袖,在她和雪青仪的轮流说项之下,柳凝霜虽不愿意就此和天门一刀两断,至少已决定严守中立,不参与到两方的争斗当中。
  只是柳凝霜严守中立的默许,倒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她虽答应不参与争斗,但在门下弟子散去之后,她也秘地向赵平予开出了条件,还秘密得只容赵平予与身为他妻子的三女知道而已。
  原来天山派的后山中有一秘室,内中暗藏了天山派创派元老留下来的不少精妙武功,以及大量财货,只是此乃天山派极大隐秘,绝无外传,加上启门之法早已失传,惟一留下的线索是两代前的掌门人之夫,也是凉州文名极高的雅士王翰留下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
  还有就是他手中这《梅花三弄》的秘笈了。
  偏偏柳凝霜才智过人,一幅已经有启门线索的样儿,那在赵平予听来,只觉文词雅美,足可传世,完全听不出其他事情的诗句,在她耳中竟似已说明了启门的希望;但依她所言,要开启那秘室,最重要的关键就在於这本秘笈。伸量过赵平予的内力修为后,柳凝霜开出的条件,便是要赵平予练成这《梅花三弄》秘笈中所载的内功心法,以助她一臂之力,打开那秘室。
  翻了翻这《梅花三弄》的秘笈,赵平予眉头微皱,虽是心中存疑,仍忍不住依其中指示试练起来,只是愈练愈觉不对,倒不是其中路子太过深奥难练,恰恰相反,这《梅花三弄》的内功路子非但相当简单,而且极易上手,只是若要顺利导引内气,达到其中要求,势必要内功有一定造诣,若非赵平予连番巧遇,内功之深已臻当世第一流高手之境,怕还真难修练这当中的功夫哩!
  只是这功夫并不艰涩,二来赵平予内力原深,这秘笈所载又非平常内功的练功方式,而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他试一照行,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秘笈仅有薄薄一册,不过近二十多页,没一会儿他已从头至尾翻了一遍,轻轻松松地依其中要诀而行,内力运转竟没半分阻滞,全不像秘笈前面所载那般容易令人走火入魔,在他看来那些提点简直都变成了废话。
  将秘笈掩上,赵平予闭目思考,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其中关键:原来这《梅花三弄》心法,乃是运劲用力,控制体内内息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於将体内原已积蓄的内力导引善用,以致随心所欲、收发自如之境。旁人要练原是极难,但自己连番奇遇,内力颇深,只是未得高人指点,又害怕体内气劲太强,经脉虽经域外良药强化,仍未必经受得住,是以平日小心翼翼,临敌动手之际总是不自觉地拿捏分寸,不敢使出全力来,是以功力虽深厚,动手之际却显得有些自缚手脚,现在一学到《梅花三弄》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
  柳凝霜之所以直到现在,才放心将这秘笈交他修习,一来是怕若所传非人,恐会泄漏本门机密,二来也因为这门心法难成,稍一不慎便易走火入魔,其中原由乃秘笈中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深厚的内力与之相副,若是自不量力,妄练之下正如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挥舞数百斤重的“百斤定山戟”所练的戟法越是精微奥妙,越容易把捏不住、伤及自身,但若舞戟者是个有九牛二虎之力的大力士,又或有其中秘笈的独传心法,使这戟法那便威力无穷、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秘笈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却还勉强修习,才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换了其余内力深厚之人,想得到的大致就是以上这些了,但赵平予和“雪莲香”蓝洁芸不久之前还在武夷山中闭关,所修不只是蓝家与玄元门的武艺,还有那处山壁上所刻阴阳双修的心法,对这方面特别有认识。这《梅花三弄》秘笈中所载的心法,和阴阳双修中的法门竟有四五分相似,只是更为精微奥妙,修练之后只怕不只是内力运使上更为得心应手,恐怕在床笫之间更能生其效用,天山派虽说由男子创派,但后来掌门人多是女流,怎会传下这样一本秘笈?
  突地,门上的轻叩声将赵平予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只见项明雪玉立门旁,神情虽仍是一贯的冷艳,却没有初见那时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显然与赵平予有夫妻之实后,她也改变了不少。
  “洁芸姐姐要明雪过来叫你,师父为你摆宴洗尘,别练功练过了头,时间都忘了。”
  “啊,是吗?对不住…”
  见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平予虽知山上的夜晚来得快,外头虽暗恐怕没眼见的那么晚,但总是已到了晚饭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竟耗了这么多时间在想事情。
  “这秘笈…练来有什么难处吗?”
  见赵平予神态反常,似是在想着些什么,一幅练功遇上了瓶颈的样子,项明雪不由得问出了口。这《梅花三弄》的秘笈一来需要强横内力相辅,二来又是向由掌门人亲自保管的秘笈,她虽是柳凝霜爱徒,但对这秘笈内功夫的认识,并不比赵平予多上好多,只听柳凝霜说过,这秘笈的修练偏阳刚一路,并不适合女子修练,照理说赵平予内力已厚,练这秘笈该当是得心应手,只项明雪关心则乱,见赵平予神态异样,心中总难释怀。
  “这个…”
  虽说项家姐妹与蓝洁芸同与他有夫妻之实,秘笈中关乎男女之事,和她们商议该当没什么问题,但项家姐妹跟他的时日尚短,终究亲疏有别,赵平予原本只想先和蓝洁芸商量之后,再为行止。可是项明玉娇柔痴缠,还颇得他欢心,这项明雪虽已是他妻子,平日却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教赵平予不由得有些敬而远之,好难得听她这般关心自己的情况,语气中虽还有些平日的冷气,关心之意却无法掩住,让赵平予实在不想隐瞒於她,也好趁此打开她的心房。
  听赵平予说出这秘笈中的问题,项明雪玉面晕红,冰冷的外表彷彿随着羞人的入耳之言逐步逐步地融解,那冰融雪化、彷若大地回春的美态,令赵平予看呆了眼,目光再也移不开来了。
  “关於…关於此事,明雪也不知其中关键所在…”
  伸手支颐,项明雪边走边想,那羞红了耳根子、娇甜俏美的样儿,比之以往的冰清玉洁、如霜似雪的神色,格外有种令人心动的诱惑力量,“师父以前曾说过,这本秘笈中的功夫不适合女子习练,看来…看来恐怕说的就是这事情了。师父也是女子,恐怕也弄不清这状况,看来…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一步一步地来试了…”
  “不如…今晚我们来试试如何?”
  难得看到项明雪娇羞的模样,赵平予真是愈看愈爱,尤其想到这绝色美女已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多半是因为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才会一洗以往的冷艳如霜,显露出这般娇柔的模样,心中一股自豪感更是难以言喻。也不知从那儿来的勇气,赵平予大着胆子,伸手搭住项明雪的香肩,一把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软玉温香抱个满怀,那女体的馨香登时满溢胸中,那肌肤相亲的感觉如此温柔软热,令他登时浑身舒畅地想要飞上天去。
  虽说已和赵平予成了夫妻,在那山间小屋之中,甫破身子就被赵平予连来了两回,第一次还可说是与妹子嬉玩之后,弄得浑身无力,偏又绮思满怀,才给赵平予趁火打劫,佔有了她的处子美胴,可第二回呢?那时她虽给赵平予架住了,彼此都是一丝不挂,赤裸相亲的触感着实催情,但若不是自己在高氵朝余韵浸染之下,春心大动,竟任得赵平予上下其手,以项明雪的性子,那容得和这根本没怎么相处过的男子再次颠鸾倒凤、尽享风流?更何况那时还有妹妹在旁观赏哩!
  本来她对赵平予的印象就不算坏,加上那回赵平予好心好意要为她姐妹拔除体内媚毒,自己却不知好歹,竟伤了他一剑,项明雪虽拉不下脸道歉,心下对赵平予却不由得不有亏欠之意,是以两人既有了夫妻之实,在赵平予熟稔的床笫功夫和体内的余毒两相夹攻之下,那飘飘欲仙的淫乐之喜,令项明雪索性放下了身段,乾脆乖乖地成为他的妻子,连抗拒的话儿都不多说半句了。
  只是项明雪向来冷模冷样,除了妹妹和师父之外,对其他人都冷冷淡淡地相敬如冰,虽保持着起码的礼貌,却显得拒人於千里之外,这种作风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项明雪也知这样不行,偏偏生就的性子可没那么容易改掉,原来她还想趁着体内余毒未解,在赵平予熟练已极的床笫手段之下,被他一次次弄到丢盔弃甲,在那不堪入耳的热情冲激之中快乐的崩溃,好把自己的矜持融化在那肉欲的热情当中,好把自己的冷淡一层层地磨却,没想到诸事纷至沓来,接连遇上的事情让赵平予全没与她欢爱的兴緻,她又不敢主动要求,搞到现在两人竟还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今儿个终身大事终於订下,心中松了口气的项明雪难得透露真情,一路上对自己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稍碰一下的他,竟突然出了这般大的胆子,一把就将自己搂入怀中,还在耳边轻语细诉,今夜就要和自己试试这《梅花三弄》秘笈中的功夫!事出突然,原本当赵平予搂住她的时候,项明雪还本能地挣了一挣,但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一搂之下又令她回想起当日和他云雨时的快乐,想到自己和他名份已定,体内的余毒又未有排解之法,绝逃不开他那令自己快乐的手段,昇起的绮念令她体内犹似又昇起了火,项明雪娇躯登时一软,差点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虽说大着胆子搂她入怀,轻语挑逗,本来赵平予心中还有些七上八下,深怕怀中这冰冷如霜的项明雪冷冰冰地开口拒绝,那时自己可就不好收场了,他事先可真没想到,一挨进他的怀中,项明雪竟似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酥软了,象徵性地挣了两下后,便偎紧了他,那天仙也似的娇颜之间冰霜尽去,代之而起的是颊红眼媚、欲火高烧的表情,那模样如此诱人,只要是男人便再难忍耐住自己的色欲。项明雪偏在此时一声轻吟,他情动时下体的反应已灼热地贴上了她,那呻吟声宛如火上加油,让赵平予差点把持不住,连房间都不回,在这儿就拿她试招起来。
  “别…别在这儿…好平予哥哥…求求你…”
  当日失身之时,就在大白天地被他用强破身,事后自己难耐羞愤动手之时,又被他趁机抱住,大逞手足之快,项明雪自知男人情动起来,是绝不会管时地如何不适,都要在女子身上泄欲方休,若自己不加拒绝,这样搞法实在太羞人了,若给人看到,教她以后那有脸面见得了人?“今晚…今晚明雪自会…自会乖乖任你试招…现在…现在我们先去用餐,好不好?师父在等我们哪!拜託…只要等到…等到晚上…随你怎么办都行…”
  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一同回到早就安排好的别业,赵平予直到此时才发觉到,他们的居处还真是不小,白天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放在《梅花三弄》的秘笈上头,竟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点。
  虽只是间小小的别业,房舍的装饰也算不上雕樑画栋、富丽堂皇,但即便在山里夜间,只有星月之光映照之下,赵平予仍看得出来,这小庄院虽是不大,气派却不小,不只形势上独立在天山派弟子的居所之外,独成一格,连那樑柱和壁上的装饰,都看得出来是出於精心设计,与天山派其余的建物大不相同。照理说这等山庄该是贵如掌门人的居所,也不知是柳凝霜修养深厚,早不为身外物动心,还是因为太爱惜这两个弟子,竟连自己的居室都拿来当成项家姐妹的陪嫁了。

  至於雪青仪呢?一来她身份特殊,不好曝光,更不好让消息外泄,给峨嵋派知道她未死的消息;二来爱郎新逝,她意若槁木死灰,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要求,心情沮丧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清静清静,柳凝霜体贴旧友,特地在山后为她另拨了间远离前山的小屋居住,想被打扰都难。
  见赵平予立在外头,对着这小山庄的山景发怔,一幅乡下人初次进城,被那形形色色的好东西给吸走了魂儿,再回不了神似的,蓝洁芸微微一笑,香肩轻轻地撞了撞他肩头,“别看了,时候不早啦!要看等明儿再看。你在里头用功的时候,玉妹已带着洁芸游赏过山景,回头等予弟你功夫练好了,得闲时我们再来赏玩。你呀!可别光顾着看好东西就忘了事,雪妹正在等你哪!”
  “这…这…”
  本来若非在心中遐思着,今晚要如何将新学的功夫用上,将冰霜凝就似的项明雪搞得服服贴贴,便眼前美景再动人,赵平予还真难得这般失态,只他没有想到,自己明明连句话儿都还没说,蓝洁芸怎么就这么清楚地看清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他回头一看,那从入宴开始就一幅被他的轻薄惹火,连望都不望他一眼,比往日更加清冷自若的项明雪,此时也不知被项明玉在耳边讲着什么话,脸蛋儿竟一阵晕红,在月下尤显娇媚。“洁芸姐姐…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轻轻捏着赵平予的耳朵,将他拉近了自己身侧,蓝洁芸的声音中透着股似气似笑的情态,“你们进来时雪妹妹耳上的红都没退,加上她至终席都不敢看你一眼,偶尔偷瞄一下眼里头都透着波光,你自己也是一幅贪花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连柳掌门那般的美女都不敢看上一眼,偏只顾着在雪妹妹身上流连,洁芸身在局外,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予弟你心里头的鬼主意。说句实在话,你是不是在路上就忍不住对雪妹无礼?否则她怎么会害羞成那样?”
  见赵平予被自己几句调侃之下,竟像变成了初次面对女子的乡下老学究一般,脸红耳赤地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句话儿都说不出口了,蓝洁芸大觉有趣,原本对他一安定下来就先找新人欢爱的醋意,早已烟消云散。她轻轻地在赵平予耳上挑逗地咬了一小口,弄得赵平予全身发热,想叫又叫不出口来,“今晚我和玉妹都想好好休息,且放你一把,让你专心去好好弄雪妹妹,明儿一早雪妹如果还能早早起床,看洁芸怎么整你?我可不容你草草完事,弄得她半天吊喔!”
  虽说在武夷山时逗的她够狠,弄得蓝洁芸在两人单独相依时热情如火,但那时的她仍是被动地由他摆佈,赵平予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给蓝洁芸这几句大胆话儿弄得一怔,赵平予还没反应过来,一侧的项明玉轻轻一推,娇吟声中似已被调笑的半软了的项明雪,已倒入了赵平予怀中。软玉温香抱了满怀的他,只见蓝洁芸牵着项明玉便向内进走去,还回头向他扮了个鬼脸。
  抱着娇躯酥软的项明雪直入内房-本来赵平予蛮想这么做,只是项明雪较他还要高上少许,虽说软绵绵地像只无力的小猫般挨紧了他,但想要抱她却也没那么容易,他只能半扶半搀地,将已被调笑的娇羞满面,一洗以往冷艳外貌,娇柔地再没半分力气的项明雪挽入房内。不过这样可没让项明雪好过半点儿,赵平予虽说大着胆子调弄於她,一幅只待带她上床大逞所欲的色样,实则对她的冰冷还心有余悸,若只是抱她入房,谅他也没那个胆子敢伸手挑逗这含情脉脉的美女。
  但这般半扶半抱、半搀半搂的相拥入房,状况可就大不相同,一来这样的姿势之下,两人肌肤相亲的程度,未必比抱她入房少上多少,二来前次在山间小屋被赵平予破身之后,难耐羞意的项明雪半嗔半羞地向他动手,结果却被赵平予逼入墙角,最后竟被他“押”回床上,在项明雪的半推半拒下再承雨露,那次才是她头一回彻彻底底地臣服在男人的手段下,从清醒时刻到被他挑起娇躯深处的渴求,被他搞到芳心荡漾,直至云散雨收,荡漾的春心方才平复,此刻他和自己的姿势,和当日被他押上床去时也不差多少,想到自己又要再嚐到那滋味,那教她不情欲狂烧呢?
  更何况,项明雪体内的余毒之盛,已是深入骨髓,平日她靠着咬牙苦忍,硬是把那肉欲的渴求硬压下来,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项明雪夜夜受淫欲所苦,旁人只见到她比以往愈发冰清玉洁,更加拒人於千里之外,令人不敢起念冒犯。可那硬压下的淫欲,在和赵平予共享那绝世快乐之后,就像是乾柴上头洒上了火星般,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那反扑强烈地令项明雪完全无法抗拒,表面上虽仍是冰清玉洁,一如没被男人沾过身子般,实则日日夜夜都在渴想着男女之事。
  偏偏这一路上事态纷忙,赵平予实是无心行床笫之事,不受体内残余淫毒所扰的蓝洁芸还忍得受,状况比她轻微得多的项明玉,也发挥了一向的娇俏天真,整天黏着赵平予不放,光靠挨挨碰碰勉强压制些体内的需求,可项明雪向来对人冷惯了的,要她拉下脸去黏着赵平予她也干不出来,要她死忍偏体内的欲求却又忍不住,此刻光只是被赵平予半搂半扶着,项明雪竟觉裙内已是春潮涛涛,漫到了腿上来,偏是想夹都夹不住,那感觉令她更是羞的浑身无力,只能紧挨着他。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沿,和赵平予一同翻倒床上,偎在赵平予怀中的项明雪只觉动作之间玉腿微松,那海涛般的春潮竟已情不自禁地汹涌而出,偏潮水愈涨愈令她情欲高烧,情浓不能自已。
  “怎么了?”
  本来虽大着胆子调弄这冰山美人,赵平予心下还有些不安,深怕脸皮极薄的她不知何时冷性发作,会使发小姐脾气,但看她现在羞的媚眼如丝,肌肤上头透着一层蜜桃般的晕红,甜蜜嫩滑的似可掐出水来,一幅热情如火、只待男人开採摆佈的飢渴样儿,心中的忐忑不由更放下了些,一边探首去攫住项明雪的唇,伸舌去探索她的芳香甘美,一边手已忍不住环住了项明雪的娇躯,慢慢探向她那前凸后翘、健美骄人的美好身材,“这么热…不是着凉了吧?咦?”
  感觉到他的手直捣黄龙,竟大胆地直探玉腿之间,害羞已极的项明雪本还想夹住他的手,不让赵平予四处抚玩的,偏生他的吻如此美妙,令项明雪的香舌情不自禁地被他勾引,随着他灵舌的动作,在口中不住翻舞,随着那热吻愈发深入,体内的热情也愈发高燃,在身体里头不住灼烫着她的矜持,令她的理智一件件地被褪去,一双修长的玉腿愈发酸软无力,光幽谷中的汨汨春潮,已快要将她玉腿防备给冲了开来,此刻的她那还顾得了夹他的手?随着赵平予魔手深入,竟一下便给那只手探知了她心中真正的渴望,那已经隔着裙子透了出来、既湿润又火热的需要,光只是听赵平予“咦”的一声,她已知道赵平予发觉了她那不欲人知的热情,羞的她愈发无力了。
  感觉到身下这向来冰雕雪凝般的冷艳侠女,此刻娇躯之内满蕴着热烈的情欲,只渴望着男人遍洒甘霖,赵平予心中不由有些不舍,小半因为自己这一路上光顾着自己的事情,才冷落了这几位初嚐雨露,变得愈来愈渴望甘霖滋润的美女,大半则是因为项明雪之所以变得如此敏感,完全受不住男人的挑弄,甚至光只是半扶半抱,都能令她体内欲火灼烧,乃是因为自己当日的疏忽,若非自己拔毒不完全,她那会这般易感?光想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难过,他就不由得心疼了。
  心知此刻对她多说什么都是无用,最重要的是给予她最希冀的肉欲上的满足,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闺怨满足之后,她才会听得进自己的慰抚,赵平予一边对她愈加热吻,把那从蓝洁芸身上学来的技巧毫无保留地用在她身上,逗的项明雪唇中嘤咛声响,香唾缠绵之声不住绽在耳边;他的手一边在她的身上动作着,犹如乐师般拨弄着她的心弦。待得两人裸裎以对之时,项明雪的理智早已完完全全融化在赵平予的挑弄当中,此刻的她似变成了烧得正旺的火炉,泛红的香肌紧贴住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体内的欲火全从毛孔里喷发出来般,床上登时充满了女体的馨香。
  “抱…抱歉…”
  纤手温柔地在赵平予身上抚着,动作和力道虽是稚拙,但赵平予知道,对向来和男子保持距离的她来说,光这样主动伸手抚着男子的肉体,都算得上是一大激情的表现了,何况光给她那像一点一点的火般的纤秀玉指这样挠挠摸摸,感觉也蛮舒服的,赵平予自没什么话多说。只是项明雪纤手轻抚之下,不一会儿已滑到了他的左臂上头,正触着一道长长的伤疤,她也知那是当日她误会出手,在赵平予身上留下的痕迹,“这…这儿还…还会不会痛?”
  “不痛了…那时候上的“玉蟾续筋散”很有效,所以一点都不痛了…何况这是雪妹你留下的痕迹,看到它就会想到你了,那里还会痛呢?”
  “坏…你坏…”
  听赵平予这般调弄,原本已被体内贲张的情火烧的面红耳赤的项明雪更加难以自己,只是云雨情浓之际,这些平日听来露骨轻薄,光入耳都觉得弄脏了耳朵的话儿,此刻听在心中却是无比受用,光听都觉得芳心里甜甜蜜蜜的。情迷意乱之处,也不知那儿来的冲动,项明雪竟伸舌去轻舐那伤痕,一边舐着一边轻语娇吟,似是想把当日一剑令赵平予折臂的痛楚全都舐去一般,“对不住…都是…都是明雪不好…才误伤了你…哎…明雪真不知怎么赔你才是…”
  “你不是…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吗?”
  “嗯…讨厌…唔…哎…你…坏死了…”
  感觉到赵平予微一翻身,将主动权夺了回来,项明雪还来不及出声抗议,更别说挣扎了,那灵巧无比的舌头已啜住了乳上玉蕾,同时耳边响起了赵平予带着喘息的声音,“现在…我要好好来接收雪妹的“赔偿”了…雪妹你…你准备好了吗?”
  “唔…嗯…好…哎…好平予…好平予哥哥…明雪当…当然准备好了…唔…嗯…你…哎…你的舌头…好…好坏喔…”
  被赵平予压在身下,敏感的冰肌雪肤全在他身体的摩挲之下,那温柔的呵护从每一寸肌肤上头烧了进来,弄得项明雪既舒服又酥软,连声音都软绵绵的、既酥腻又甜蜜,“明雪一直都…一直都准备好的…准备好让…哎…让平予你来接收…唔…等了好久了…”
  “雪妹已经等不及了吗?”
  见这冰霜般的美人软成了这幅模样,以往的冰清玉洁、冷漠矜持全都不翼而飞,此刻的她雪白的肌肤上头尽是欲火难挨的艳丽晕红,水汪汪的眼中透出了满怀的热情,正被他的手指爱抚的幽谷口处尤其灾情惨重,温热的汁液在赵平予手指熟练的带领之下,正一波接着一波地被他汲取,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自己那最隐秘的处所刺探着,已酥软无力的项明雪虽是羞的面红耳赤,偏心底的那股渴求,令她根本无法出言或出力去反抗,只能任他呵护。
  “嗯…”
  含羞应和着赵平予的话,项明雪只觉脑中一阵阵发烧,那渴望的烈火似从脏腑之间狂烧起来,不只是敏感的肌肤被灼的又热又疼还带些畅快,现在那火之旺,连脑子里都被烧化了。就和蓝洁芸那时候说的一样,当夫妇赤裸裸地偎在床上时,彼此之间再无半分隔阂,所有的矜持和保守都会变的无足轻重,愈是矜持和害羞,只会愈令自己放不开来去享受那绝顶的欢乐。
  一想到两人初试云雨时,那种积郁尽抒的欢乐,第一次虽说是自己情火难耐下,被赵平予用强破身,可第二回时,若非项明雪交手中竟被赵平予胯下肉棒硬挺高昂之姿所慑,身不由主地放松了手,以两人的武功差距,虽说项明雪处子身初破,行动之间难免有些不便,但赵平予要将她拿到床上去大逞所欲,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项明雪芳心不由得一荡,伸手搂紧了身上的赵平予,将娇躯向他紧紧贴上,一双玉腿更是又害羞又期盼地轻轻分开,让赵平予的手更好动作。
  “拜…拜託你…明雪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也不知是交合之后,那被开发的女体热情的冲击,还是当日没能全解,尚缠绵体内的余毒影响,甚或是此刻被他紧紧压住,挣也挣不开,偏偏心中又悬着当日与蓝洁芸和妹子销魂之后她的循循善诱,现在的项明雪再不愿保持以往冷艳的外表了,她倾出全力,紧紧搂抱着他,一边娇声在他耳边轻语着,声音虽轻,但其中的热力,足可令生铁也为之熔化,“好…好平予哥哥…明雪爱你…又等了这么久…你就…就别熬着明雪了…好吗?让…让明雪来试试你新学的功夫…明雪保证会…会努力让你满足的…请你…请你动手吧…”
  就算没有项明雪的软语娇吟,原本赵平予也打算拿她来试这床笫之间的功夫。“雪莲香”蓝洁芸是他第一次真心相爱的女子,就算现在有项家姐妹这般美女分宠,在赵平予的心中,蓝洁芸仍是放在第一位,对她可是敬爱有加;至於项明玉嘛!这小姑娘天真活泼,着实娇痴得惹人怜爱,就算相处不久,关系还不深,赵平予也着实惜她,对项明玉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当她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比较真切。新学的《梅花三弄》功夫虽说与他在武夷山中所修颇为接近,赵平予内力又厚,修练事半功倍,但终究是新学乍练,分寸上难免有顾不到处,要放心施为可不容易。
  这倒也不是说赵平予对项明雪比较坏心,打算拿她来试新功夫,只一来项明雪性子较冷,和赵平予相处之下总不似蓝洁芸或项明玉那般亲近,顾忌要少一些;二来当日拔毒之时,首先赵平予前夜就助了黄彩兰一回,又遭项明雪一剑断臂,还要先帮项明玉拔毒,七折八扣之下,待到为项明雪拔毒之时,总有些力不从心,效果上就差多了,再说项明雪察觉中毒时并未静下来用功逼毒,反是全力戒备为妹子护法,还因误会全力攻了赵平予一招,用力之下媚毒胶着体内,情况可比项明玉要严重些,因此她体内余毒之烈缠绵难袪,所受影响也较项明玉要强烈得多。
  也就因此,这段日子下来,项明玉还撑得住,可项明雪体内余毒的肆虐处,就不是那般简单可以压抑得了的。平日人见她冷艳尤胜以往,比下山之前还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殊不知夜里的项明雪体内的苦处,却是周身犹如虫行蚁走,情欲愈发愈旺,人前她还深藏不露,给赵平予这样赤条条地全面压迫之下,体内贲张的情欲登时强烈地爆发开来。赵平予新练的《梅花三弄》功夫怕的倒不是练得不好,而是赵平予深怕自己功力太深,一用在床笫上会收敛不住,恐令蓝洁芸或项明玉吃不消,但以项明雪体内的余毒之烈,这种收敛不住、耽溺其中的搞法,才是投其所好哩!
  第十集第二章云波谲诡
  护着身后的师弟,季韶喘息不休,且战且走地退到此处,部属已是星罗云散,浴血苦战之后,无一个人不是身上带伤,面对着蜂涌而来的强敌,即便是身经百战如他,也有力不从心之叹!
  早在当日迫退以湘园山庄为首的武林联军之后,天门便知三年后决战难免,虽说阴京常出走、白宁枫投敌,这两人的离开实为无可弥补的损失,但天门实力雄厚,当日一战不只阴京常这幻影邪尊威风八面,杨乾更是连败骆飞鹰、梁虹琦两大高手,及各门各派名家无数,可说是雄威赫赫,足以与湘园山庄平分秋色,以这样的威名号召,要恢复往日雄风,其实绝非难事。
  只是这三年来,两边表面上虽相安无事,暗地里的较劲却是毫不放松,白宁枫虽死在阴京常手中,其余部也星散各处,但原为白宁枫旧部的沉世珍,却大得郑平亚重用,他虽向来在天门的外围各分堂转悠,调回总舵未久,未能与闻多少机密,但与天门各地分舵的人马却相当稔熟,这三年来在他的极力奔走之下,天门一些不满分子倒也归郑平亚不少,挖墙角的行动算是成功。
  更糟的是,当日杨乾连战不休,真元损耗极巨,事后又走了阴京常这好帮手,虽说季韶和费清瑜也是全力襄助,甚至连杨逖都不像以往流连花丛,变的肯管事了,但门中事务的运行,却仍比不上阴京常尚在之日,杨巨初虽是为了弥补弟子叛离之过,比之以往更加尽心竭力在事务之上,但气质却非一朝一夕可改,他的吹毛求疵惹人生厌,偏又绝不认错,变本加厉的择善固执,反而使的杨乾得多花心力在人和之上,以致於一直没能好好养复元气,竟在两个月前撒手人寰!
  虽说双方都是全力备战,但湘园山庄背后有少林派等名门正道相助,底子远较天门扎实,加上柳凝霜事件之后,郑平亚深受尚光弘等人教训,别说是外找美女了,就连原本身为他妻妾的几大美女都不敢多顾,专心在武功修练及扩充实力上头,相较之下比之天门优胜许多;如今再加上杨乾逝世,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实力差距更大,不由季韶等人不为之心慌,虽是秘不发丧,免去在外各个分堂人心浮动之噩,但在总舵当中,却是波涛暗涌,人人都给那慌乱攫住了。
  愈是心慌意乱,愈容易出错,尤其“一柱擎天”杨乾向来是天门支柱,他这一去,一直被他硬压下来的杨巨初与季韶等人的明争暗斗,愈趋台面化。杨巨初身为师叔,更是杨乾亲弟,加上位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就倨傲的目中无人,季韶和费清瑜等人身经百战,都已不放在他眼下了,更何况杨乾是传位给杨逖这令他向来看不顺眼的孺子!又兼内忧外患之下,以天下为己任的杨巨初更不能容许这黄口小娃领袖天门,竟发动了变乱,意图一口气将杨逖推翻,由老练的杨巨初亲自面对湘园山庄的虎视耽耽,以他位望之尊,杨逖一去,那得季韶、费清瑜等人不对他乖乖臣服?
  没想到杨巨初的势力,却没有他所想像的那般强势,他的嫡系虽各个位居要津,但对杨巨初却没有想像中那般俯首帖耳、如臂使指,加上季韶等人其实老早就对这师叔满怀戒心,在暗中对他的嫡系势力分化瓦解,是以杨巨初起事虽猛,却是不到十余日便已烟销云散,身死当场。
  只是这场内乱平定虽快,对天门的实力却也造成了一定影响,加上心恨杨巨初竟在老门主尸骨未寒的当儿,便打算起事推翻老门主杨乾的亲儿,季韶虽下令不能迫的杨巨初的余党太急,手下人却没那般奉命惟谨,逼的不少杨巨初的旧部无路可走,竟选择投到了沉世珍的旗下去。
  本就不及湘园山庄的实力那般强大,再加上这场动乱,双方实力消长更疾,偏生白宁枫死后,天门对外的情报一时失去了领袖,继任者也还没办法重建情报网,对外的耳目远不如当日灵通,才刚解决掉杨巨初的叛乱,当季韶接下来得到报告的时候,湘园山庄的大军已近在咫尺!
  没想到这回湘园山庄竟没打算和少林派等名门正派再组联军,而是由郑平亚的湘园山庄独挑大樑前来奇袭,还不顾三年之约提早行动,时间上的误判使得季韶等人措手不及,加上湘园山庄这段日子搜罗高手之多,实力殊不可侮,仓促应战的结果,天门大败亏输,被迫的节节败退,若非湘园山庄的领袖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手,怕连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呢!但这也未必让天门有绝处逢生之机,护后的费清瑜早已战死,率领残部死护着杨逖的季韶也已退到了死地,眼看也快撑不下去了,难不成建立天门时的大愿和雄心壮志,就此烟消云散不成?
  “不要再强撑了,”
  见季韶等人死命护着杨逖,残兵人人带伤,虽知已是死路一条,却无半人有投降求饶之意,凛然气节确属可佩,湘园山庄搜罗的高手当中不乏知名前辈,不由得昇起了怜才之意,若非知道郑平亚与天门诸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容许天门任何一个余孽留下,怕还真想出言劝降哩!现在却只能任被大仇得报的欢欣冲昏了头的郑平亚在阵前大放狂言,“你们都已是死路一条,识相的就放下武器、自废武功,苦求之下,本庄主说不定会体谅上天好生之德,放你们一条活路走,若还是执迷不悟,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之境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
  “你…你休想…”
  痛的浑身上下都已麻木了,季韶才一开口,嘴角血丝已忍不住滑了下来,他虽也知道这样下去死路一条,但若让杨逖落到了郑平亚手中,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对他而言,生死早已等闲,保住杨乾最后一条血脉,才是季韶此刻惟一的希望,只是老天爷实在太不帮忙了,以现下的情况,便是自己倾尽全力,怕也难保杨逖周全,季韶不由得想到,若是阴京常还在,说不定还能找出一条活路,只可惜…“天门中人宁死也…也绝不求饶…有胆就放马过来吧!”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郑平亚冷哼一声,一双眼儿气的红红的。血海深仇得报虽是雀跃人心的一件事,但对手的死不认错,却令郑平亚的快乐削减了不少,他本来非常希望看到天门中人跪地求饶,在苦苦哀求之后,被郑平亚废去武功,带往先祖灵前致祭之后,才大大方方地将这些人放掉,一来面子也有了,二来也让江湖中人知道,自己并非好杀之辈,即便是仇深似海如天门中人,只要乖乖求饶,自己仍可饶其性命,给他们自新之机,没想到这些傢伙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是宁死不降,他虽大仇得报,却没办法狠狠地挫折对方的气焰,真教郑平亚为之火大,“你们这批人全是武林败类,罪恶满身,以致天罚,到此仍不觉悟,本庄主只好替天行道,处决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我说最后一次,还想有条活路走的人,赶快放下武器投降,迟则不及!”
  “你…你要就试试,看本门可有…可有投降之人…”
  一边和郑平亚对骂,季韶一边轻轻推了杨逖一把,声音放的极低,“老四…待会我们全力出手,帮你冲出一条路来,你趁机向后快逃,无论如何也要逃出生天,为我们报仇…记住,你是师父和本门的最后希望,绝不能送命!”
  咬了咬牙,杨逖点了点头,紧握的拳头之中血丝渗出,指甲都已陷进了肉里。这段日子以来虽是风云变幻,但比起之前的酒色生活,与众人同甘共苦的感觉,可要快乐多了,他也想和师兄们同生共死,偏偏自己身份特殊,绝不能轻抛性命,他便是心下再苦再痛,也只能全力求得最后一点生机,杨逖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报这大仇,与郑平亚绝不并立!
  “哼!”
  见季韶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郑平亚冷哼一声,心下火起,若这批人当场战死也就罢了,若还有人活着落到他手里,郑平亚保证要以人智所能想到最残酷、最痛苦的方法杀死他,绝不让他们痛快丧命,“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本庄主好话说尽,仍是执迷不悟,就让本庄主看看你们是否到死,嘴巴还是那么硬?大伙儿上吧!让他们看看名门正道除魔卫道的神通?”
  没想到郑平亚话才刚落,一个冷冷的哼声便从身后响起。若这哼声来自眼前的天门残部,倒还有可能,他背后全部都是湘园山庄的自己人,怎有人会当众对自己表示不满?就是师父也不该这样当众落自己的面子啊?何况柳凝霜被救的那一晚,尚光弘便遭人突袭,虽不至伤命,内伤却一直未癒,梁虹琦和骆飞鹰在此次出征后,也受敌暗中伏袭,虽说落了不少威风,却也让他们极少出面说话,使得郑平亚不受干预,放手施为,绝不至於到此时还会出言干扰他的甜蜜复仇。
  突如其来的打扰,就好像从正意气飞扬的郑平亚头上一盆冷水倒了下去,他惊的一跳转身,只见身后的大批人马竟似排练好了一般,分割成了两半,前次令他功败垂成的阴京常,施施然地缓步而出,连眼也不望向众人一眼,好像没当这么大批人的存在一般,慢腾腾地走到季韶身旁。
  见又是阴京常出现,郑平亚心下不由惴惴,这回攻势对他而言顺利已极,不只没人能够打扰他的用兵佈阵,连杨乾也恰到好处的身亡,甚至还有天门内乱,使得郑平亚这次深入险境可说是有惊无险,打的天门全无招架之力,之所以如此顺利,虽因为天门内乱自相残杀,以及这段日子湘园山庄的兵力大增,但天门中少了阴京常的指挥统率,也是原因之一。他的不在使得天门战力下降如此之速,虽然是件好事,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代表了若此人重出江湖,天门就随时有卷土重来的余力,这原就是郑平亚心上的一根刺,只因胜券在握,这才不大在意,如今看到阴京常竟旁若无人的出现,郑平亚虽想出手,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动手的指令,那得他不心下惴然?
  “你…你总算来了…”
  又呕出了一口血,季韶自知伤在致命之处,就算立即有名医诊治,怕也难脱大限,敌众我寡,己方又人人带伤,便是阴京常复出,怕也难挽颓势,只是这向来难测深浅的师弟既然出现,要保得杨逖的小命,可又多了一丝指望,“我…我一直在等你…咳咳…”
  “对不起…”
  声音中震颤难抑,阴京常扶住季韶的手也在发抖,似是拚了命才能让自己在外表上镇定下来,“我不知道师父竟然…竟然…否则我就不会留着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一口气在…”
  “你…”
  见到阴京常旁若无人,视湘园山庄大批人马犹若无物,虽知这踞於风云录榜首的高手武功之高,远过在场诸人,但毕竟众寡不敌,此人竟还如此託大!湘园山庄众家高手不由得心中发火,当阴京常扶住季韶之时,喝骂震怒之声已是嗡嗡不断,但听到阴京常这句话出,再见已来到阵中的梁虹琦与骆飞鹰那既恨且怒、却又无言以对的神色,任谁也知这回两人无法出战,必是阴京常弄的鬼,此人武功当真可怕,以一敌二还能大败敌手,喝骂的声音不由消了下去。
  “是吗…”
  听阴京常这样说,季韶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回当真是老天不肯垂怜天门了。若杨乾尚在,天门当团结强盛如旧,加上湘园山庄那边的三大高手中尚光弘旧伤未癒,梁虹琦与骆飞鹰又负伤不能动手,凭区区一个郑平亚,那在天门眼内?偏偏杨乾却死的不是时候,加上为免影响军心,天门对杨乾之死秘不发丧,反使阴京常无法掌握状况,便是他再厉害,这种情形下也是无能为力呀!“可惜…若早告诉你就好了。不管这个,师父的血脉…你一定要…唔…”
  “我知道。”
  见阴京常神色严肃,连点头都似要费上不少力气,季韶微微一怔,瞬间却把握到了阴京常的想法。反正自己这批人为护杨逖周全个个重伤,接下来的战斗也是无能为力了,“动手吧,老三,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得老四周全,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你做什么也是对的…师兄绝不怪你…”
  听季韶的遗言交代的令人一头雾水,郑平亚虽是心中大怒,却也不敢小觑了对手,毕竟当日柳凝霜该是由此人所救,想到那日阴京常抱着无力动手的柳凝霜,依然挥洒自如地将自己击退,虽说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练功不辍,武功进境已不弱於尚光弘多少,但面对风云录之首的幻影邪尊,恐怕还差他一大截吧?郑平亚不由得稍退了半步,更靠近了自己人一些,感觉到自己阵中高手如云,这才敢打出手势,教众人留神,不让阴京常有任何可趁之机。无论他武功再高,以自己这边人强马壮的实力,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让阴京常带着这批半死的傢伙逃掉吧?
  几乎没一个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阴京常才刚听完季韶的说话就动手了,只见他人影翻飞、飘若惊鸿,没几下子天门的这批残卒都没了气,只剩下阴京常扶着瞪大了眼,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杨逖,孤零零地站在众人前方,神情平静中似有落寞,却看不出来他心中究竟是悲是喜。
  被场中的异象所慑,一时间不只没人阻止阴京常的行动,连喝骂都忘了,等到阴京常扶着杨逖飘了开去,郑平亚这才发现,自己竟看呆了眼,完全忘了要阻止他逃离,连忙高叫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当郑平亚喝叫动手的时候,阴京常早已飘身而行,拉开了距离,若非杨逖一样怔在当处,竟也忘了施展轻功,非得阴京常扶抱着他离开,变成了负累,以幻影邪尊出名的幻影身法,这一下着了先鞭,便是轻功再高之人也已撇下了,众人根本难追他的上。
  只是双方的人马相差实在太多,虽说为免天门残部以集中胜分散,从包围网中觅机突破、夺路而逃,是以湘园山庄中几个武功最高的高手,都留在郑平亚身边,但围到阴京常等人身后的湘园山庄人数,却也没少得多少,阴京常虽说夺了先手,可这批人的武林路也不是白走的,虽让阴京常和杨逖猛地拉近距离,要用暗器招呼已是不及,但到得阴京常杀入战圈时,人人也已兵刃在手,围涌了过来,任你阴京常武功再高,轻功再厉害,在这人团簇涌的情形下,也是有力难施。
  没想到众人才刚围住两人,最近一圈的人马才刚要出刀递剑、大展所长的当儿,阴京常忽地一声轻啸,兵器断折之声突然响起,奇声入耳只听得原护在郑平亚身边,现在已冲上加入包围网的几位名家一惊,明明扶着杨逖的阴京常还没和包围网接触,怎么就有了兵器交击断折之声?
  一惊未过,眼前已是血雨纷飞,无数暗器以阴京常为中心狂飙飞射而出,其势如闪电霹雳,一发不可收拾,惨叫声登时此起彼落。众人虽知这样重重裹住对手时,最怕的就是对方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大洒暗器,己方人马密集,想要退闪都无法可闪,挥舞兵刃挡隔也怕不小心伤了自己人,但眼见阴京常扶着杨逖,一手虽藏在怀中,却也该无暇施放暗器,是以众人也还放心,却没想到不只有暗器,这暗器还来势汹汹,连看都没看清楚已射到了眼前,几个反应快的高手也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人,连忙挥舞兵刃格打,接触时才觉暗器来势凶猛,竟是格之不去,破网而入,阴京常四周登时一片腥风血雨,等到郑平亚等人赶到之时,逃去的阴京常身后已倒下了近百尸首。
  望向地面横七竖八的尸首,不只是郑平亚,连随后赶到的尚光弘、梁虹琦、骆飞鹰三人均面有忧色,这段日子以来靠着这三人的声望、少林等名门正派的暗中支援,湘园山庄着实搜罗了不少好手,甚至还有不少当日因运气不好,未能名登风云录的人,其中不少人的武功造诣都直追尚光弘等,围在天门残部身后的战阵虽说相较之下薄弱的多,但也不乏名家高手,阴京常竟然突围而去,连带这边的百多人死伤沉籍,除了内功较为精深的三五人外,其余全部身亡,虽说因着阴京常辣手击毙同门,使得众人分了心,又用上了暗器才一击成功,但这修为确也令人不敢轻忽。
  “快追!迟恐不及!”
  立在一边的“千手佛”方观青看了看地上的战迹,连忙推了郑平亚一把,随即自己也奔了出去。郑平亚给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要追,虽说幻影邪尊武功高明已极,但自己这方终佔了人多的优势,这暗器伤敌的手法又是可一而不可再,只要自己这边追上去的时候警醒一些,不要中了阴京常的诡谋,该当可以击毙两人,以竟全功,连身上负伤的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都已展开轻功追了下去,自己身为一庄之主,怎可以落於人后?连忙发令追去。
  “大伙儿当心暗器…”
  展开了轻功,追上了方观青、尚光弘等人,远远吊着了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看来辗转败走至此,杨逖虽身上无伤,内力消耗却也不少,累的阴京常的行动也慢了些,只是殷鑑未远,郑平亚一赶上来,头一句话便要三位师父小心,没想到方观青却打断了他,“庄主放心,方才阴京常那一下子是硬使内力,使得南天剑炸了开来,大伙儿便看到他取剑,也绝想不到其中竟有暗器,如今南天剑已毁,少了这神兵利器护身,如去阴京常一臂,该当不用耽心暗器了…何况这样硬来,阴京常内力该也损耗了不少,我们这下追去,该可擒杀两人…”
  被方观青这么一说,郑平亚才想到,方才地上的死尸身上,确是嵌了不少其色墨黑的兵刃碎片,因急着追敌,他原没想到这么多,如今才发现,一击便造成如此死伤,确实也只有南天剑整个炸开才做得到。只是南天剑乃不在他身上羽翼剑之下的神兵利器,便是寻常兵刃,以他们这等高手的功力,要折断成两截自是轻松简单,但要使兵刃以这种势子爆裂开来,却是大为不易,何况是南天剑这等质地緻密的宝器?光只做到这一点,便可见深藏不露的阴京常修为之深厚了。
  不过更教郑平亚惊心的是,此时此刻若换了寻常人在,怎可能自毁如此宝物?但南天剑质地厚重,使将起来虽是威风八面,但若要带着逃亡,却是缚手缚脚,阴京常竟有此胆识,一方面自毁宝物,使得湘园山庄损兵折将,一方面又减轻了负担,带着杨逖逃亡更多了几分把握,其人武功之高是不必说了,这等提得起、放得下的决断,不为宝物价值所惑的胆识,确令人不敢小觑。
  只是天门一役已至尾声,除了阴京常和杨逖外,天门已再无高手,俗语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他与天门的深仇大恨,绝不容仇人后裔留在世上,尤其阴京常才智过人,有他相辅,天晓得什么时候天门就能卷土重来?就连负伤未癒的尚光弘等人都看出此点,拚着内伤加重,也要追杀下去,除此祸患,他又怎能惧於阴京常方才一击之威,而不敢身先士卒?
  前面在逃,后面在追,阴京常轻功虽高明,但转战至此,杨逖显然已无力奔逃,扶着一人多了百来斤重量,阴京常便是以逸待劳,速度上也要打个折扣,何况湘园山庄高手不少,其中更不乏轻功名士,虽说畏於阴京常威势,不敢使出全力,深怕一个不小心追的太过深入,变成要单枪匹马面对阴京常的临死反噬,但这样若即若离地追着,却也不至於失去了敌人影踪。
  眼见已追到了暗器的射程之中,阴京常飞驰的身影恰到好处地慢了一慢,奔在众人之前的方观青见机不可失,立即伸手入怀,准备取暗器招呼。当日风云会时方观青也在场,以“千手佛”方观青名动江湖的暗器功夫,要名列风云录内绝不奇怪,只可惜他籤运不佳,第一仗就遇上了幻影邪尊,光比轻功就已输的一蹋糊涂,暗器根本出不了手,他虽有千手佛之名,其实胸襟并不宽宏,当日之恨一直横亘胸中,若非如此,以他的骄傲自负,也不会投在郑平亚这后生小子的麾下,如今终於有报仇的机会,那一炸毁了南天剑,一口气伤了那么多人,方观青身为暗器名家,自知这样爆发性的攻势,最是耗损内力,现在的阴京常外强中乾,他又岂会放过这良机?只是他心中也顾忌着阴京常的武功,是以先以暗器攻之,这是追截败敌而非公平比试,也无人能够怪他。
  不出手则已,方观青一出手便显出了足以名登风云录的实力,数也数不清多少暗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直袭阴京常身后而去,还不只对准了阴杨二人,甚至连他们身周数尺之地也不放过,便是阴京常身法再诡异高明,闪躲方式再千变万化,除非他真的化为了幻影,或是陡地加速,跑的比暗器还快,否则除了回身挡格之外,再不可能全身而退。光这样阻得一阻,以湘园山庄这边的高手云集,不乏武功犹胜方观青之人,被堵上了的阴京常那里还会有命在?必是战死的结局。
  那漫天暗器使得众人眼前一花,后头有不少乖觉之人甚至已放慢了脚步,避在全力出手后气空力虚,停了下来喘气的方观青身后。这一击威力十足,绝无退避可能,若阴京常回身挡格,必会和众人冲突,虽说众寡悬殊,只要他逃不出去,到最后必能击毙阴京常,但首先上前的人却是危机重重,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被阴京常拖下地府里去,他们又不是个个像郑平亚这样与天门有深仇大恨,也非尚光弘这等庄内领袖,遇事不能退缩,若非必要,还是小心一点为佳。
  没想到满天雨暴风狂的暗器才出,又生异变!道旁的树林之中突地爆出了一天鞭雨,如同花团锦簇,从旁笼住了铺天盖地的暗器,如果那暗器是通晓七十二变,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鞭雨就变成了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任那暗器再多再狂,也翻不出鞭影笼罩的范围。
  给那鞭雨一托一罩,原本飞向阴杨两人的暗器,竟变成了向着急奔而来的众人飞去,方观青首当其冲,全力一击之后又没来得及回气,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暗器猛地反噬!
  当方观青的惨叫声响起之时,暗器如雨,已冲到了追兵身前,首当其冲的众人也展开了动作,几个武功较高、内力已达收发由心之境的高手连忙停步,或使兵刃、或以掌风拳影,将自己护了个风雨不透,叮叮噹噹的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断,间中混杂着身旁中招之人的惨叫,只是这暗器来的奇快,光能护住自己已是上上大吉,便你武功再高,旁人的生死也是顾不到了。
  幸好方观青一击之力着实不弱,那鞭影虽如龙卷风般袭卷八荒,将暗器整个卷回,转过来的力道却损了不少,远不如方观青初发时的雷霆万钧,来得及护身的人多躲过了大难,只有一些冲的太快,又来不及出手护身的人才了了帐,只是给这一阻,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已去的更远了。
  “姜女侠、饶女侠、元松,你们和端木少侠留下来对付躲在树林里的人,平亚,我们继续追!”
  眼见阴京常等人的身影又远去了,尚光弘心念电转,连忙发号施令。这命令的内容,同时也显出了他高明的判断,阴京常武功极高,便是方才硬毁了南天剑耗力不少,若自己这边不全力以赴,恐怕还很难留得下他;而树林中人鞭法虽高明,但内力并不深厚,鞭法转折间也颇有涩滞,武功尚难称得上绝代高手,若他借力打力的功夫再高明些,又或内力深厚一点,暗器回击之势绝不是心切追击之人所能抵挡的,损伤只怕不在南天剑爆裂的那一击之下,以“乳燕”姜絮、“羽燕”饶婉琪与元松的武功,该当足以应对,再加个“斩虎将”端木元,可说是绝无失手之可能。
  见姜絮、饶婉琪和端木元应声停下,郑平亚脚下不停,路过元松身边时轻推了他一把,后者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对着树林摆出了应战的架势时,身边的庄主和其余人马早已去得远了。
  感觉到身后的敌人愈追愈近,阴京常心下瞭然,再这样下去,或许不到塔里就会被敌人追及了,只是他久历江湖,知道愈在危急的情形之下,愈需要沉着以对,脚下仍是不疾不徐地飞驰着,既不比以前快也不比以前慢,表面上他奔行奇速,实则幻影身法的精妙处不过发挥了七八成。
  而且这样保持速度还有个好处,他的幻影身法脱胎於杨乾的“御风而行”轻功,虽说轻捷不及,但却集内息吞吐与奔行飞速於一身,别人是全力奔行之后,难免脱力疲惫,他的幻影身法却是愈奔愈精神,比之任何高明的内家气劲都能持久,像现在奔行了这许久,虽说为了调匀气息,以便长行,他没有将速度催到极限,内息却是愈发雄浑,原本力毁南天剑时表面无伤无痛,实则脏腑处痛若针刺,显是内伤不轻,但经这样奔行之后,内息愈发圆融,便是被追上了,他也有脱困而出的把握,只是现在他的目标是带着杨逖逃脱,杀敌致胜的小小功蹟,对他而言实不必要。
  不过方才路过那树林时,阴京常也差点吓了一跳,原本郑平亚等人绝不敢小覤了天门实力,湘园山庄人马虽众,却是全都集中在对付季韶等人的残兵上头,是以他带着杨逖脱出重围之后,直是海阔天空,除了追兵之外再不必耽心前有埋伏,但人才刚接近那树林,阴京常便觉林中有人,而且气息停匀,武功显然不弱,当时他差点要暗叹时不我予,准备要停下来应敌,没想到就在这时,背后的方观青陡地出手,差点迫得阴京常要打消一路奔逃的计画,打算先遁入林内,在林中打游击至少比在大路上被前后夹击的好;没想到鞭影才出,便迎上了那如狂风骤雨的暗器,看的他猛舒了一口气,一见那鞭影,阴京常便知来者是谁,趁着身后湘园山庄的人马忙着抵御暗器的当儿,狠狠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一路狂奔而前,阴京常心下愈定,只要再绕过两个转弯,便到了自己的目标,到了那儿以他早先的机关佈置,要躲过湘园山庄的追杀,直是轻而易举,郑平亚虽说年轻艺高,终还不在他眼内,加上梁虹琦和骆飞鹰先前为自己所伤,当日柳凝霜被救时,尾追的尚光弘也被神秘高手所重创,至今未见痊可,只要这三人无法出手,其余人走了这么大段路,追到时体力也耗的七七八八,远不似自己愈奔行内息愈畅,便要动手也是不亏,只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绕出了林子,眼见那高耸入云的迭云塔已经在望,塔前山门挺立,阴京常只觉怀中的杨逖松了口气,身子竟似变重了些,连忙拍了拍他肩膀,着杨逖提气轻身,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若还没有逃进迭云塔中,就给敌人追上,要缠战一番才得脱身,那才真的叫做时不我予呢!
  听得身后两道身影愈奔愈近,阴京常心下凛然,虽说怀中的杨逖轻功远不及自己,带着他算是个负累,但以阴京常称雄於世的幻影身法而言,倒还不至於因此就甩不掉湘园山庄的大军,但背后两人竟能超越湘园山庄众人,直追到近处,想来除了“千里不留行”白恒仓、“一苇渡江”樊须、“飞天鹰”殷情逊、“流星赶月”吴楠及“奔月”薛玉盈以外,就只剩青城派“春秋剑”穆豪德有这等修为了。若论内力尚光弘等三人或可追上,但以他们现在的内伤之重,该是心有余力不足,湘园山庄众人更不会冒此危险,让尊贵如庄主之师的三大长辈冒伤打头阵。
  身影如电穿过山门,眼见塔门在望,阴京常突地一低头,双掌前推,两道劈空掌力“啪!”
  的一声打开了塔门,追在阴京常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冷不防他有此一着,连忙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两人入塔之前追截上。这也不是他们性急,一来两人原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待阴京常冲到门口,无论他是减速停下开门,或是乾脆硬撞进门去,速度都难免缓下,到时两人同时出手,阴京常就算功力再高也难得脱,如今给阴京常这一搞,大出两人意料之外,心慌下那得不全力追上?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阴京常和杨逖一路奔行,竟是过林不入。照理说众寡悬殊,两人该当觅机遁入林内,趁湘园山庄不敢轻犯幻影邪尊虎威的机会,利用树林的环境脱离险地,阴京常不此而行,若非是心慌意乱,全不顾环境的乱冲乱闯,便是早留有后步,眼见他向迭云塔直奔而去,必是为了利用塔中机关阻截追兵,两人更不能容阴京常与杨逖遁入塔内,就此兔脱。
  才刚提气狂奔,眼见因出掌而放慢了身形的阴京常身影就在前方,正打算出手的两人突地魂飞魄散,阴京常劈空掌推门之后,竟是带着杨逖整个人都伏了下去,低着身子向塔门窜去,两人初还以为是阴京常奔行许久,脚前失足,又因身后敌近,才不顾仪态地低身冲刺,没想到就在追近的时候,门内机括声响,几根长矛如电般从门内射出,阴京常这一伏低,抱着杨逖滚进了迅速阖上的门内,恰好避过了电飞而至的长矛,这夺命奇兵反变成朝着两人胸前飞至。
  转过了弯路,冲在众人身前的郑平亚恰好目睹了塔前的情形,只见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滚入塔中,飞射而出的长矛正朝向他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一来长矛飞速奇快,显非人力所为,而是塔中原佈下的机关,力道狂猛无比,二来殷情逊和吴楠为免阴京常等遁入塔内,正提气狂冲的当儿,反变成了朝长矛冲去,两边速度相合之下,这长矛的威力比平常还要大得许多,两人虽见机得快,连忙举掌相迎,但这长矛威力十足,竟非两人力所能阻,郑平亚甚至连声“小心”都还没来得及出口,已见长矛穿过两人身体,带着几蓬血雨直飞而来!幸好长矛飞到眼前时距离已远,又被两人身体所阻,力道已不如初发时狂猛,郑平亚倒是无惊无险地将飞矛格了开来。
  眼见吴楠当场身亡,殷情逊虽来得及避过要害,但长矛穿体而过,负伤也是不轻,奔到此处也已血气难抑,差点忍不住要呕血的尚光弘连忙使人扶下他去疗养,转过头来只见郑平亚咬牙切齿地望向紧闭的塔门,一幅既恨不得马上破塔而入,又不知阴京常在塔中有什么险恶佈置,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一方便要在塔中死伤惨重,那进退不得、又恨又怒的模样,着实令人见之难忘。
  不过这也难怪郑平亚进退两难,谁教这阴京常如此工於心计,既知湘园山庄的追兵绝不会让自己两人进入迭云塔,竟就此设下陷阱,诱得湘园山庄两大高手殷情逊和吴楠倾力追击,再利用机括射出长矛,即便武功高明、阅历丰富如殷情逊和吴楠,也要落得一死一重伤的下场,尚光弘暗忖即便是在无伤无痛的情形下,猝不及防地遇此攻势,便是换了武功胜两人一筹的自己,也是极难全身而退,更何况是现在内伤未痊的情况,其余人更不用说,只能眼睁睁看两人兔脱。
  眼见众人的眼光都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显然人人都畏於阴京常的心计之深险,虽说个个欲得此酋而甘心,却无人胆敢轻入迭云塔,殷情逊和吴楠连塔门都还没踏进去,已是一死一伤,天晓得阴京常在塔中还佈置了什么夺命陷阱?所谓困兽犹斗,阴京常若存了必死之心,光临死反扑的力道,已非众人经受得起,何况若他早将此塔设为临急脱逃之处,塔内必是机关重重,光想到要强攻迭云塔所可能造成的死伤,即便是恨不得将阴京常食肉寝皮的郑平亚,也要为之却步。
  “庄主,依属下愚见,此处机关难破,不如我们重重围困此塔,将阴杨两贼困死此处,咱们攻不进去,可他们也逃不出来,属下就不信两贼能受得了多久?”
  见郑平亚犹自沉吟未决,元松之侄元规连忙进言。他是元松最亲信之人,元松既被尚光弘留在那儿对付林中埋伏的神秘人物,庄内来此众人之中,除尚光弘等庄主之师外,就属他的位份最高,自不会错过这进言的时机。
  “不行!”
  郑平亚恨恨地出口,声音中咬牙切齿,目光中的怒火几要烧了迭云塔,“我们不能让这二贼在塔中暗笑本庄无人,更不能容杨老贼的后裔留在世上!请师父率人巡行四处,佈成阵势困死此塔,我要亲率高手进入塔内,将阴京常与杨逖二贼剥皮拆骨,以雪深仇大恨!”
  “不行!”
  不只是元规,连尚光弘与骆飞鹰都同时出口阻挠。他们虽知郑平亚恨天门入骨,更知自前次功败垂成之后,阴京常在郑平亚心目中已是仇敌之首脑所在,却没想到郑平亚恨到已失去理智,竟打算亲身犯险,攻入塔内!虽说老练如尚光弘等人也知道,若阴京常早已准备退到此处,塔内必不只机关重重、步步危机,他在塔内也必已存下了大批粮草食水,若要比持久,恐怕是事先计不及此,轻装深追千里的湘园山庄大军先撑不下去,元规所言久困根本不切实际。
  何况这迭云塔高耸入云,基座长宽均有数百步之遥,塔后还有河水如带环绕,范围之广极目也难望尽,湘园山庄虽说人马众多、高手如云,但要将这高塔围困到让塔中人插翅难飞,也是难上加难;何况塔内两人之中,杨逖虽不足道,但阴京常乃当世高手,若是不欲缠战,只求脱身,要挡住他便是众人全力出手,也难言必成,那能这样分散人力,处处设防,等阴京常逃出?
  但光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尚光弘微一咬牙,伸手搭住了冲动欲入的郑平亚,“不若我们等在塔外,让大伙备上乾柴稻草,索性一把火烧了这迭云塔,将两人烧死塔内,省得伤亡…”
  心知师父虽负伤未癒,仍是雄心万丈,极想与“幻影邪尊”阴京常一决雌雄,郑平亚讶然回望,只见尚光弘满面森严之色,显非说笑而已,他心下虽一时感动,嘴上却不肯放松,“那不成,若平亚不亲手诛却二贼,那有面目向天上先人交代?何况若让江湖中人听到本庄人强马壮,却不敢面对面与阴京常一决死战,到时候湘园山庄在江湖上那有威信可言?让我去吧,师父!”
  眼见尚光弘尚自犹豫难决,一旁的“过山虎”潘重威早已等不住了,他与吴楠向来交好,眼见好友死於暗算,向来急躁暴烈如他那忍得住?偏偏尚光弘还在东徘西顾,下不了决定,看的他愈发怒上脸面,只见他将双斧插入腰带,向前连冲几步,沉身坐马,一声暴喝,双掌劈空击向塔门,把塔门狠狠震开,登时兵器破空声起,又是几枝铁矛如雷似电般飞向塔前的潘重威。
  虽说怒火焚心,不过潘重威也非笨人,吴楠武功并不下於他,却根本挡不住长矛一击,虽说那时他身形急冲,来不及反应也有关系,但这长矛威力确是非同小可,是以潘重威威力万钧的双掌才出,人已伏了下去,虽不至於像阴京常那般滚入门内,却也伏得极低,连头都不敢稍抬。
  只是这塔中机关的佈置,当真妙的令人难以置信,方才的长矛成品字飞出,只漏了阴京常伏身之处,这回的铁矛却是殊途同归,飞出处虽仍成品字形,却是集中向现在的潘重威伏身之处,偏潘重威一击既出,便伏下了身子,连眼都不望前看,待得听到风声将近,发觉不对之时,要闪避逃开已是不及。总算潘重威名震江湖,也有真实艺业,何况他虽情急出手,但儆於方才吴楠一击毙命,心下也先有准备,在这猝不及防的当儿,仍来得及出手,震开了两边的飞矛,登时虎口出血,险些双斧脱手,中间那只朝头迅疾飞至的长矛,却是无论如何来不及抵挡,若非身旁的人及时出手为他震开飞矛,怕连威震江湖的“过山虎”潘重威,也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飞矛之下。
  虽说捡回了性命,但这一吓也把向来胆气雄豪的潘重威吓了个半死,悻悻然地取回双斧,退回了队内,虽说心下不忿,却再也不敢轻言向那神秘莫测的迭云塔挑战了。身后的郑平亚气的牙齿差点咬出了血,他深知若此时自己再退,湘园山庄士气荡然无存,别说对付现在藏身塔内的二贼了,若日后阴京常东山再起,必以本庄首当其冲,气为之夺的湘园山庄,那能抵敌这魔头?
  “师父勿再阻我,平亚…平亚非进去不可!”
  他提高了声音,让山庄众人都听到命令,“大伙儿听着,龙爵随我来,虎爵、豹爵向两旁包抄,围住这迭云塔,绝不能让二贼逃出生天!”
  “我不阻你,”
  尚光弘点了点头,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湘园山庄内分龙、虎、彪、豹四爵人马,除彪爵仍留天门旧地处理善后外,余人均到了此处,几乎集中了湘园山庄九成力量,若还是损兵折将,任阴京常兔脱,这脸子怎么也拉不下来,便是以身犯险,也是非为不可,“为师同你去,元规,你和傅先生、燕大侠分领众人,依庄主吩咐包围此塔,务要小心谨慎,明白吗?”
  ----那日在湘园山庄救人的时候,阴京常刻意收敛武功,加上心急之下,赵平予演出超水准,到现在湘园山庄的人还以为抱着柳凝霜杀出重围的是阴京常本人,那拿着南天剑的是阴京常的部属,根本没想到赵平予来过。
  眼见郑平亚、尚光弘率领龙爵高手进入了迭云塔,元规、“天网恢恢”傅善平和“巨雷公”燕赤雷一边率领余人排好了阵势,虽说若阴京常趁此时闯关,以塔外的人手多半阻之不住,但以众人的警醒,制高点也站的确确实实,便阴京常再脱围而出,最多是再上演一回你逃我追的戏码。只是阴京常工於心计,这迭云塔乃他的阴风十八军经营久远的基地,其中奥秘就连当日贵为天门五堂主之一的白宁枫都不知关键,其神秘可见一斑,郑平亚和尚光弘及龙爵高手们武功虽高明已极,但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阴京常在其中设下的种种机关呢?这点任谁都没有把握。
  “何必这么急呢?”
  一边警醒地望向迭云塔,一边小心翼翼地佈防,“巨雷公”燕赤雷嘴上碎碎念着。虽说性如烈火,但燕赤雷年纪也不小了,总不想老被人当作性急暴躁的小伙子看,是以日常生活中能定下心来谨慎从事时,他总会刻意放慢步调,装出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儿,“杨逖那小色魔根本成不了气候,阴京常武功虽高,心计也深险难测,但天门既倒,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咱们辛苦些,将天门在外倖存的几个分堂一个个灭了,到时候看阴京常还能怎么东山再起?血海深仇虽重,但庄主这样亲身犯险入迭云塔…未免也太…太性急了点…”
  “事情不是这样的,”
  “天网恢恢”傅善平与“巨雷公”燕赤雷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那不知这老小子表面沉着,实则性暴,往往看不清事实真相,“三年前阴京常之所以能和庄主周旋,靠的是与敌偕亡的狠意,以及阴风堂中的亲兵骁将,若非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作势断桥,迫得庄主和尚老兄为顾及各个名门正派的元气,不得不订约而退,天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给灭了。”
  “这倒是…”
  “可是这回我们大军迫近,虽说犹如摧枯拉朽,但天门的抵抗也未免太弱了些…”
  沉吟了半晌,傅善平这才接了下去,“庄主他们是没有仔细检验过,但在天门那边的死者当中,似乎没有像阴风十八军这批人物的尸首,否则以他们排练精熟的联击之法,我们可没法赢得这么轻松…”
  “你…你是说…”
  差点忍不住高呼出来,不过燕赤雷仍撑得住场面,不敢高呼出声,以免打消了自己人的士气,只敢小声地问着傅善平,“阴京常早就把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撤走了,只亲身来带走杨逖,打算隐伏起来,等风头火势一过,再靠着这批人马东山再起,对付本庄?”
  “何必东山再起?”
  嘴角微微苦笑,当日傅善平虽未参与天门之役,但他出身荆门派,掌门范均虹便是他师兄,那日范均虹的防线被阴风十八军轻松突破,夺佔大桥,到现在说起来范均虹仍心有余悸,傅善平自不敢轻忽这神秘莫测的阴风十八军,虽说加上阴风六识也不过二十余人,但以他们的武功加上阴京常的诡谋心计,又是早有准备,要重建天门该非难事,“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武功均非泛泛,只要他们还在,天门就还没有垮,既没有垮倒就根本不用东山再起…”
  一边在塔外佈防,余人一边心下惴惴,若阴京常真趁机脱逃也还罢了,至少事态搞的清楚一些,偏偏这傢伙却似非常相信塔中自己的佈局,到现在连影子也没有一个,众人只能一边固守岗位,一边竖直了耳朵,听着塔内不时传来的闷哼惨叫,此处机关显然甚为厉害,入塔之人虽是湘园山庄的精英,又有尚光弘这等高手领队,还带上了不少排设机关的个中高手,听声音起来却是吃亏不少,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儿阴京常的形迹,不过光看这迭云塔楼高十余层,当真高可迭云,若阴京常和杨逖当真龟缩起来,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到两人,恐怕也不容易呢!
  “副总管…”
  “又怎么了?”
  听到身旁之人怯怯地发了声,元规只觉火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时候了,大伙儿都在专心注意,不让塔中人兔脱的时候,偏有人这么不识时务,要打乱众人的耳目,别说是元规了,就连那性情平和的“天网恢恢”傅善平,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在暗怪这人不选时间说话,“若没有什么大事就别来打扰了,现在一切都以围堵二贼为先,没事就快点下去!”
  被元规当头喝了一声,那庄丁缩了缩头,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再度开口,“依属下所察…”
  “你还说!”
  本来已是一肚子怒火,听这人还不长眼地说下去,元规气的差点想要出手揍人,“好,算你有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等说完看我怎么罚你?还不快说,拖拖拉拉什么?”
  “属下在塔后发现一条绳桥,”
  给元规这一吓,那庄丁缩了缩颈子,却是说的奇快无比,生怕稍一拖延就会更惹发元规的怒气,“从塔上的窗口延伸出来,越过河流直通塔外树林当中…”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这回不只元规,连原本注意力全放在塔上的“巨雷公”燕赤雷都回过了神来,瞋大的双目差点想把那庄丁给吞进嘴里去。以阴京常对此塔中机关的熟娴,加上鑑於吴楠和殷情逊一死一伤,湘园山庄在塔外着实耗了不少时间,在众人进退不得的当儿,他要利用绳桥,无声无息地逃出这迭云塔,真可说是轻而易举。想到庄内高手在塔内虽是小心翼翼地举步前进,却还不时传来吃了亏的哼声,显然并不好走,若搜遍了这塔,结果却发现阴杨二人早逃之夭夭,那种被耍的感觉,可真令人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拖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在那庄丁的带领下奔过小河,走到了林外,小心留神之下,果然看见了那条绳桥。其实那还称不上绳索,根本只是用条钓鱼丝拉成的,只是钓鱼丝既细且韧,既不易为人所察觉,再加上上头的滑筒机关,要从塔内溜到塔外,即便不会武功之人也是轻松简单,此刻那钓鱼丝上的滑筒已滑到了树干这儿,显见在众人小心翼翼地摸进塔内时,阴京常早已带着杨逖逃了出来,早不知溜到了天涯海角,众人入塔全无效益,只气的性如烈火的燕赤雷一掌恨恨地打在树干上,震的大树猛摇了一会,只是这大树林叶繁茂、枝干粗伟,燕赤雷用力虽猛,却也没法一掌就将树干震断。
  “怎么了?”
  正当元规等人围着树干打量的当儿,塔上四楼的窗口处郑平亚探出了身子,距离虽不近,却也看的出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声音当中都隐含着怒气和专心致志后的疲惫,“你们不在塔旁佈阵以待,小心那贼突围而出,全围在那儿干什么?若是走了人,看你们怎么交代?”
  “恐怕早就走了人了!”
  伸手做喇叭状靠在嘴边,尽量大声地叫了回去,傅善平深知此刻绝非分辩之时,最重要的是立刻把事情交代清楚,让郑平亚等人快些从塔内出来,众人会合之后再续行追击,若再在这儿瞎耗时间,要追上阴京常恐怕难上加难,“从塔里有根钓丝一直延到这儿,就在庄主你们那层楼,旁边的窗户那儿,这儿还有滑筒,恐怕他们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
  “什么?”
  不听还可,一听气火简直无法自抑,自率庄内精兵来探迭云塔,虽是小心翼翼,却仍被塔中的机关弄的伤痕累累,虽说无人丧命,但这提心吊胆的感觉,也够他们受的了,若非怕走了阴京常两人,郑平亚可一千一百个不想入塔,没想到…他气的直接冲了过去,竟从窗上顺着钓鱼丝奔了过来,虽说他轻功也着实不弱,仍看的众人经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看着深入树干的钓丝,郑平亚气的双目发红,伸手一拔,飞翼剑便狠狠地朝树干上砍去,一边力砍一边怒吼,“他们…他们从那边走的?可恶!阴京常!我若不将你煎皮拆骨,郑平亚忝为湘园山庄庄主!叫他们都过来,我们继续追,绝不能让这二贼逃出去,还不快点!”
  见元规连滚带爬地去传令,傅善平和燕赤雷对望了一眼,都知再追下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入塔之后恐怕阴京常等人立刻就用此绳桥逃脱了,加上以阴京常的绝世轻功,虽不能落地无痕,但在林间道上处处有枝叶散落、石块分佈,要不留痕迹地逃出此地,以他而言绝非难事,既拉开了距离,不论阴京常等人是易容逃窜,或乾脆备下车马代步,徒步追击的湘园山庄众人恐怕都只剩下尽人事、听天命的份,但看郑平亚怒火如此高昂,连原该老练沉稳的尚光弘,也似火气上昇到了头顶,显然他们在塔中都吃了点亏,要就此罢手绝难甘心,看来便想不追也不可得了。
  眼见湘园山庄的众人一声呼啸,全都冲向了塔后,或施轻功或踏水而过,直接穿出了树林追击,又等了半晌,确定湘园山庄再无人留守在这附近,林中的几人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予弟,你看…令师他们该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看向湘园山庄远去的方向,柳凝霜微皱柳眉。那钓鱼丝虽说被湘园山庄所发现,但若静下心来一想,以阴京常心计之工,岂有这般轻易就让敌人捉到他逃走方向的道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绳桥,只是湘园山庄一时间没有发现到罢了。
  “只怕…他们根本没有走啊…”
  抬头望向高可入云的迭云塔,赵平予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听赵平予这一说,柳凝霜和雪青仪猛地靠向赵平予身边,神色虽是如常,但戒备却较之前森严多了。
  仔细一想,赵平予说的确实没错,这迭云塔高耸入云,要在其中找到躲起来的两个人,着实不是易事,何况要找的还是一手佈置此塔的阴京常!何况以阴京常和杨逖两人这般千里逃亡,最首要的不只是逃出湘园山庄的搜索范围,而是找到空隙休息回复体力,以阴京常的武功,加上尚光弘那时被雪青仪伏袭的内创犹未痊可,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伤势只怕更重,湘园山庄高手虽众,但能和阴京常争一日之短长的绝世高手却是不足,若他休息够了,便被郑平亚等人追上,要逃出重围也非不可能,若那绳桥只是用来引开湘园山庄众人注意力的幌子,等到阴京常和杨逖在塔上休息够了,施施然离开的当儿,恐怕往树林子里穷追不舍的郑平亚还没发觉上当了呢!
  “师父曾经告诉我说,设置机关的真正窍要,在於心战第一,诡变狠辣等都不足道,”
  似没发觉两女的戒备,赵平予望着塔尖,口中仍然不停,“他便是捉准了对方的心理,知道若给他们发觉了绳桥,为免杨逖得脱,气急败坏的他们必会朝林内追去,反而漏了继续搜索这迭云塔…”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虽说时近中秋,暑威犹在,柳凝霜却忍不住发了一身冷汗。当日天门一战之后,赵平予等人上了天山,柳凝霜也曾探询过天门一战的细节,当时她虽是听过便算,但阴京常的工於心计,在她心头却留了下深刻的印象。以“幻影邪尊”阴京常的作风,确实有可能佈下这么一个局,用以误导湘园山庄的追兵;更重要的是,即便湘园山庄的人小心谨慎,留下一半的人搜索迭云塔,另一半的人循线追去,剩下的人马若是是真打,仍有击毙二人的实力,但若阴京常蓄意逃亡,以迭云塔佔地之大,备多力分之下,想阻住他恐怕是难上加难。
  “那么…你认为要不要提醒一下湘园山庄那边?”
  虽说为了“淫杀千里命七天”的原因,雪青仪深恨湘园山庄众人,但她也知道尚光弘与赵平予关系向来不错,何况当日她伏袭尚光弘重伤之后,心中那恨意也淡了不少;何况有时候雪青仪也会扪心自问,她都已经红杏出墙,变成赵平予的女人了,连这般侮辱“淫杀千里命七天”阴魂的事都干了,为什么还拚命地想为他报仇?或许是因为背叛了他,所以心有愧疚,才会更想为“淫杀千里命七天”做点事儿,来安慰自己吧!
  何况对於赵平予的态度,雪青仪心中也有些许不耐,他言语中似对阴京常扶助杨逖这小淫贼之事颇有不满,但又不肯与阴京常为敌;虽说心中敬奉尚光弘,却也不帮湘园山庄行事;要说他选择中立,两方都不帮,只自顾自地过自己那说好听是隐居,说实话是逃亡的日子,偏生听得湘园山庄大举攻击天门的消息,仍不顾危险地赶了过来,眼看两方一逃一追,却只看着不动手,真不知道他心中真正有什么打算?
  “应该…不用了吧?”
  叹了一口气,赵平予摇了摇头,“我只是…只是过来看看师父和他之间的结果如何,如此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在尚前辈前面出现就躲起来的好,总不要让前辈夹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
  他抬起头来,望向塔顶,想要动作脚下却在犹豫,也不知该进塔里寻找阴京常的行迹,还是就此退离的好,心中念头千回百转,却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下决定。
  就在赵平予左右为难的时候,暗中看着他的阴京常也在不住摇头。他一路奔行之下,虽说耗了不少气力,但内息循环有常,并不因此而损及内元,是以没休息多久,体力已回复了七七八八;杨逖虽说功力远逊於他,但这一路上杨逖全没用力,最多是提气轻身,让阴京常好带着他走路,又经路上阴京常传他奔行养息之法,体力的消耗比阴京常还少,若非阴京常阻住,大敌尽去之下,怕原就容易心急的杨逖早就溜出塔去,回头看看天门究竟被郑平亚这帮人毁成了什么样子。
  穷极无聊之下,杨逖索性走到阴京常身旁,随他一同从窗内望着仍在塔前逡巡不去的赵平予。虽算不上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但看到在塔外的竟是赵平予,杨逖也真想出去和他见个真章,那日若非此人拦阻,“金衣凤凰”黄彩兰早是他的囊中之物,虽说后来靠着阴京常之助,不只黄彩兰,连姿色丝毫不弱於她的范婉香也任他蹂躏,至少也算被他阻过一次;何况那日以媚毒暗算项家姐妹之所以失手,也该算得此人一份,听说当日天门一战之后,美若天仙的项家姐妹竟都归於赵平予之手,只听的杨逖又嫉又气,这丑人也不知行了什么艳运,竟能得这许多美女垂青!
  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现在他的身边又换了两个美女,而且艳色都在项家姐妹之上,其中一个他也认识,是老父的好友,向以贞洁淑静闻名的“雪岭红梅”柳凝霜,那是他连想像都不敢沾的美女,此刻竟似小鸟依人般伴随这丑人左右;另一边的美女姿色全不弱於柳凝霜,还有一种高雅纯净、令人不敢稍起亵渎意思的圣洁之态,到底从那儿钻出了这么个美人胚子来?眼光却差到竟选了这丑汉,虽说他面上瘢痕落了不少,但轮廓依稀,虽不似先前丑恶,却也俊不到那儿去。
  尤其以他现在的角度,乃是由下而上,用这角度观赏美女,更是一绝,尤其柳凝霜曲线玲珑,在他的视线观赏之下尤其娇媚。杨逖在花丛打滚许久,一眼就看出两女均已破身,而且因为承受了男人充份的滋润,更是艳丽如花,不由他在心下痒痒的,真恨不得出去解决了赵平予,将这两位羞花闭月的美女收归私房,若真能得这两位沉鱼落雁的美女相伴,夫复何求?
  “别妄想了,”
  似是看出了杨逖的念头,阴京常的声音冷冷的,虽是放低不敢让外头听到,却仍有力地击碎了杨逖心中的妄念,“柳掌门武功未必弱於师父多少,何况另外一位是峨嵋派的前任掌门,雪青仪雪姑娘,有她们两人联手,就算是我也未必讨得了好去;何况中间的赵平予是我的弟子,武功虽还不登大雅之堂,要赢过你只怕也并不困难,你的脑袋也给我稍微正经些!”
  给阴京常这一当头棒喝,原本色欲满心的杨逖猛地一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虽说当日与赵平予初遇之时,这丑不拉矶的小子武功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但别的不说,阴京常的眼光他最信服,若阴京常说自己对付不了他,那自己出去动手,恐怕真的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儿;柳凝霜的武功虽弱於阴京常,但雪青仪身为峨嵋掌门,武功之高明连杨乾都戒惧三分,何况当日早听到了雪青仪的死讯,此刻她竟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难不成是死而复生?光想到此处背心都凉了。
  杨逖摇了摇头,把这妄想驱出了脑子,死而复生这种事用来骗骗匹夫匹妇可以,要唬像他这样的高手可是难上加难,虽说当日雪青仪之死讯由季韶亲眼确认,绝不会有假,但峨嵋派“慈航诀”的神异,确有玄妙无比之功,死而复生虽不可能,但若雪青仪藉假死之机潜修“慈航诀”中的秘技,现下的武功只怕足可以与阴京常相提并论,杨逖虽不认为一介女子的武功会高到那儿去,但若阴京常不愿出手,便不论赵平予,杨逖自个儿就连柳凝霜也打不过,更别说是雪青仪了。
  何况天门甫遭大难,虽说杨逖这些日子协理门务,诸事缠身之下不提此调久矣,压抑了这么久没有发泄,柳凝霜和雪青仪的明艳又是那么的引人入胜,才令他想入非非,但给阴京常一提醒,杨逖也想到了己身任务之重,才刚脱出湘园山庄的追捕,现下可不是想女色之美的时候呢!
  何况经此一事,杨逖对阴京常是更服气了。当阴京常带着他冲向迭云塔的时候,杨逖可是心下惴惴,他虽知阴京常才识过人,该不会自履险地,但这塔虽高大,却是明显无比的攻击目标,即便塔中的机关再厉害,要用以对付湘园山庄的大军,仍是力有未逮,就算他们当真在塔中藏匿起来,把体力都养好了,但便是两人状况十全,要应付塔外如狼似虎的大军,也是难上加难!
  但阴京常才刚入塔,第一件事就是闪到了门后,打开了暗门,带着杨逖钻进了地穴里去,这一手可把杨逖惊的目瞪口呆。从外观来看,无论何人都会认为迭云塔的机关是藏在塔内,湘园山庄之人想要揪出两人,惟一的办法就是一层层破关,一直打到最上层的两人所在之处,但两人却是深在地底,便是湘园山庄之人的机关之学再厉害,破关之法再熟练,便是把迭云塔内全扫了个乾乾净净,也休想找到两人一点蛛丝马迹;便是他们发现了地穴也是徒劳,阴京常带他一进深洞,首先做的不是举火寻路,而是另外再开了一道外观与洞壁无异的秘门,带他进了秘室,便是郑平亚发现了地穴的存在,能做的也是循地道追杀,任他智比天高,也难想像地道之中犹有秘门。
  而且在秘室中安顿好后,从他听到外头湘园山庄的吵嚷,杨逖才知道,阴京常的佈署尚不止此,他竟在迭云塔的四楼之处佈下了对外逃亡用的绳桥,便是不会武功之人,也能利用这绳桥转瞬之间逃离此塔,更何况两人都是轻功高手,一旦发现了绳桥,警觉到两人可能早已远遁的郑平亚,那里还会顾着搜索迭云塔?必是立时率军穷追,阴京常这心战之术,实在是厉害极矣!
  不过看来阴京常的计算之中,并没有算到连赵平予也会来此,他显然没被那绳桥所惑,依旧注意着迭云塔,一幅想进来找人却又不敢举步的模样,心中千百个想叫他走偏赵平予又钉死似地呆在塔前。这段日子以来关心江湖情形,杨逖虽也知道赵平予和郑平亚不睦,无论如何赵平予也不会为郑平亚出手,但这地室终非久居之地,若不能趁郑平亚等人上当追去的空隙,赶忙出塔躲到适当之处,就要失去这大好良机了,无论这地室如何隐密,自己总不能在此躲一辈子呀!
  见杨逖在旁蠢蠢欲动,怎么都安不下来,阴京常淡淡一笑,“你放心好了,就算不出塔门,我也有办法带你走的远远的,外头地道中另有一道秘门,通往阴风十八军的训练之地。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养复了体力之后再走。现下天门已是由你掌理,行事该镇定些儿。”
  “那我们还等什么?”
  听阴京常这样说,杨逖反倒觉得奇怪,照理说夜长梦多,湘园山庄的大军随时可能回来,其中不乏机关好手,这地道虽是隐密,也难保不被他们发觉,看阴京常的模样也不像体力大量耗损,以地道之隐密,现在应该早些逃去与阴风十八军会合才是啊!“早些去和他们会合也好啊!方才都是你在用力,我只是提气轻身,根本就不用怎么休息的…”
  “先静下心来吧!”
  见杨逖仍是如此毛毛躁躁的,阴京常微微摇了摇头,却不似怎么生气,至少比起三年前的杨逖,现在的他已算沉稳很多,若非杨逖出主意让季韶且战且走,怕还撑不到他来援哩!“人算不如天算,智者千算万算也不如天一划,这世上总会有出人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筹码护身,能小心些就小心些,更何况…何况我也有点事要跟他说…”
  “那…那还不出去?还在等什么?”
  虽说和赵平予之间过节不少,但一来现下最要紧是脱身,而不是寻旁人晦气,二来阴京常既亲口承认赵平予是他的徒弟,杨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寻赵平予动手,何况阴京常还说自己不是他对手呢!但看赵平予在塔前踌躇不进,阴京常在旁边也是拖拖拉拉,明明就想出去见面,却不知在等待些什么,看的杨逖心中不由得发急,真想推他出去。
  “千万别小看了湘园山庄,”
  阴京常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急躁的杨逖肩头,示意他镇静下来,“郑平亚年轻识浅虽不足虑,但尚光弘等人都是江湖打滚久矣的老狐狸,要骗倒他们可没有这么容易,何况湘园山庄现下高手也不少,其中必有智计之士,虽说大部份都去追我原先留下的逃亡痕迹,但若他们起了疑心,派人在高处监视此塔,我这一出去岂不正落湘园山庄算中?”
  “那…那你还等什么?我们还不先溜?”
  给阴京常这一提醒,杨逖倒起了一身冷汗,从三年前的那一仗之后,他虽千百次告诉自己要快点成熟,承当起天门的重责大任,这段日子也着实成长了不少,已非当年那只知游戏花丛的公子哥儿,但真要和阴京常这类刀山剑雨中打滚过来的老江湖相较,确实还差得远呢!“若是有人监视,无论你再怎么等,也不会等到空隙的…”
  “放心。”
  杨逖还没说完,阴京常已举手阻住了他,摇了摇头,“我的徒弟没有那么笨,何况柳掌门和雪掌门的江湖经验,也绝不在我之下,即便平予没有注意到,柳掌门和雪掌门也必会先遣人巡视各个制高点,等到确定无人监视,或把点子全给拔了,他们才会现身此处。”
  说曹操曹操就到,阴京常的话还没说完,杨逖的眼儿已瞪大了,又一个娉娉嫋嫋的美人儿落在赵平予身旁,最后出来的那女子一身白裳,虽不是柳凝霜、雪青仪那般绝色,却也姿色过人,比之当日杨逖弄上手的黄彩兰还要娇艳三分。不过艳羡归艳羡,光看那女子落地时的身法轻盈柔软,杨逖也要自叹弗如,那身法一望便知是吉州蓝家的高手,看来该是嫁予赵平予的“雪莲香”蓝洁芸,光看她比赵平予晚了顿饭光景才出现,也知她必是负责巡视各个制高点去了。
  一脸“看到了吧!”
  的表情,阴京常嘴上倒没怎么多话,只是轻拍了拍杨逖的背后,丢给他一个小布包,“我去和徒弟说说话,很快就进来,你先好好休息,用些乾粮,待我回来咱们就走。还有,无论我和他们说什么或做什么,你都谨记不要出现,知道吗?”
  见阴京常竟施施然出了塔门,赵平予不由一惊,虽说他早知以阴京常疑幻疑真的佈置风格,郑平亚等人要捉到他的影子,当真是连门都没有,却只以为阴京常仍躲在塔上某处,心中踟蹰着是否要摸上塔去寻找师父,没想到阴京常竟如此大胆而轻松地走了出来,却没带出杨逖。
  虽说看阴京常的神态,倒不像要来寻晦气,但此人武功之高世上少有,柳凝霜、雪青仪与蓝洁芸不知其来意,一见他出来便本能地护到了赵平予身畔。此人既能“等”到蓝洁芸确定四周已无湘园山庄的探子才出来,其心确实是深沉不可测度,只是雪青仪武功绝不弱阴京常多少,柳凝霜也只稍弱一筹,这段日子以来赵平予和蓝洁芸的武功都有增长,硬干起来便以阴京常武功之高也难讨好,若他想要硬闯而去,惟一的法子就是摆出一幅全力攻击赵平予的格局,利用三女对他的着意之心牵动战局,好找出空隙硬闯离开,谁叫赵平予武功虽高,却不会向师父动手呢?
  “师父…”
  见阴京常现身,赵平予身子一颤,跪了下来,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想要说话,话语却哽在喉头,想说也说不出口。
  见赵平予竟连一丝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不只在他身旁环卫的三女摆出了动手的架势,连原本躲在林中,准备在危急时助一臂之力的项家姐妹也不由摇头,偏大敌在前,又不是说话的时候。
  “起来吧!”
  笑也不笑一个,阴京常冷冷地点了点头,“你…该不是来帮为师的吧?”
  “是…”
  站了起来,赵平予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话才能出口,“天门的势力已经…已经溃灭,以…以郑庄主对天门的深仇大恨,他绝不会容许师父你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何况…何况争霸天下靠的绝非个人的武功,纵师父身居风云录之首,武功天下无敌,但以现在天底下各个藩镇割据的乱局,师父单枪匹马,要匡复前隋,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师父何不…何不趁此归隐…”
  “平予,有一点你弄错了,”
  阴京常摇了摇头,似是看到了还不成熟的徒弟般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像当真在生气,“风云录的排名全无意义,你上次也看到了,先师虽是连战疲惫,排名在他之上的梁虹琦和骆飞鹰依然只有吃败仗的份儿;何况若当真动手,无论我或先师,甚至尚光弘等人,也绝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得上排名在后的文仲宣…更何况江湖之中卧虎藏龙,没有参与风云会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光是雪掌门“慈航诀”的神通,风云录中人也难比拟,更何况他人…”
  “可是湘园山庄实在太强…”
  见阴京常虽点出了自己的错误,神情却仍保风云录之首的傲气,一幅全不把风云录高手放在眼内的样儿,想来他确实不把败给杨乾的梁虹琦与骆飞鹰等两人放在心上,文仲宣既已身亡,恐怕只有雪青仪在他眼内还算是高手,但猛虎不敌猴群,湘园山庄的人马实在太多了,“虽说输给了杨…杨门主,可是梁骆两位前辈仍不是好惹的,加上尚前辈…”
  “这几个人倒是不用担心,”
  阴京常冷冷地哼了一声,“风云录的十人之中,除了文仲宣实力超强,柳掌门稍逊一筹外,其余八人武功可说是相差无几,难分上下,但若非他们三人身具异宝,在风云录中他们三人最多排到七八九名…尚光弘他们倒也有点豪气,索性将宝器全传给了弟子,打算靠着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打出一片天,只是一去了神兵,武功高下可就分出来了。”
  虽说赵平予也听得出阴京常所言何指,高手相争有无兵刃原本不差毫釐,但四大神器委实太过厉害,令三人如虎添翼,虽说所得仍是极微,但同居风云录的高手原本的差距更小,神兵利器所带来的差距虽微,却已足使情势倒转,但他绝不认可阴京常的轻敌,“可是…可是师父…”
  “不用再说了,”
  阴京常举起一手,阻住了赵平予继续说话,“匡复大隋是为师的心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便郑平亚有三头六臂又如何?如果为师真想让天门东山再起,湘园山庄的实力再强几倍也挡不住为师。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自己吧!平予难道不觉得自己退步了吗?”
  “这…”
  虽说本也知道这种话说服不了阴京常,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赵平予和绛仙绛雪姐妹走的满近,排帮的事情知道了不少,当日天门一举灭掉祅教东来的数十位高手,恐怕就是眼前的“幻影邪尊”阴京常所主持,若他早知今日之败(这是极有可能的,否则阴京常就不用先有佈置,带着杨逖逃到此处)将天门的精锐隐藏了起来,要东山再起确非难事。想来郑平亚确非阴京常对手,只是他与赵平予交恶在先,赵平予便想警告他也难入手,何况阴京常奇兵突出的一句话,确实令赵平予心旌动摇,从当日自湘园山庄救出雪青仪后到现在,赵平予虽不认为自己的武功退步了,但感觉上确实没什么进展,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竟被阴京常一口道破。
  “你…练了那“淫杀术”的功夫,是吗?”
  “师父怎么…怎么知道?”
  听阴京常这一说,不只赵平予,连他身旁的五女都不由面上变色,只是赵平予的表情多些狼狈,五女却是或深或浅地有点羞意,虽是正临敌前,却不由面红耳赤,这“淫杀术”的功夫乃是“施用”在她们身上,若给阴京常一眼看穿,想必是自己的表情或身上透出了端倪,想到夜夜颠狂的痕迹竟浮现面上,便以雪青仪的修养也不禁脸红,何况他人?
  “我曾经捡到一部份的心法,只是和性子不合,不大爱练。那日你既在那儿出现,若不是寻到了宝,难不成还是追到了为师的行踪?”
  阴京常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显然他对自己的藏踪隐匿技术颇有信心,“你的妻子们都是人间绝色,也难怪你要耽溺其中,只是这功夫虽说使用得当可以益添情趣,但你却已有心魔丛生之兆,以致於武功停滞不前。当日在湘园山庄当中,你可以数招之间击退郑平亚,可这次郑平亚再战天门,武功大进,显然这段日子以来精修羽翼剑法等绝学,心思绝无旁骛,予儿你却差得远了,若现在你再和郑平亚对上,输的只怕是你而不是他…”
  给阴京常说的一身冷汗,赵平予不由得身子发抖,他虽也觉得“淫杀术”其名太劣,绝不是正派手段,但想到每夜在床笫之间的无上欢娱,却也令他乐此不疲,本想这只是床笫之秘,他又有《梅花三弄》的功夫护身,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竟会影响到自己的武功!虽说在绛仙的照拂之下,这段隐居的生活过的极为惬意,但天才晓得这可以瞒郑平亚到什么时候?赵平予发觉自身武功停顿之时,紧张之心只比初修武学时更甚,却是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气走三焦,功行五昧,稳住丹田之气,保着心中清明…”
  一边出言指教,阴京常不知何时已飘身至赵平予身侧,伸手虚按在他肩头,助赵平予行功,“幸好心魔初生,还不致怎么严重,为师还可以帮你一把,助你运功逐出心魔,但日后该当如何,却不是为师所能插手的了…”
  “师父…”
  因着阴京常的功力相助,赵平予只感到近日来愈来愈觉隐隐作怪的那股闷烦之气,慢慢地从脏腑之间被吸了上来,随着他的功行渐至完满,慢慢地从五官之中溢出,只觉那气流有些阴寒冰冷,但气息愈出愈舒服,不一会儿他已功行圆满,睁开了眼睛,不由得一阵酸涩感传来,显然这心魔之气伤害性相当强大,弄得眼耳鼻口之间都有些不适感,看来得休养一阵了。
  呼出了一口气,阴京常的手离开了赵平予肩头,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下子终於大功告成了。平予,以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如何处置了,为师可不能再照顾你,幸好有雪掌门和柳掌门在,只要你好自为之,武功方面精益求精,凭郑平亚那批人,该当伤不了你。”
  “是…”
  “该做的事,可不是你现在所想的那样。”
  见赵平予咬紧牙关地点了点头,阴京常呵呵一笑,“有这么多美女陪你沉溺床笫之间,绝非坏事,何况你现练的功夫,与床笫之事也大有关系,若是强自压抑,反是不好;何况…若放得她们春宵寂寞,平予你可忍心?心魔反而更难袪了…”
  “那…那怎么办?”
  没想到阴京常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赵平予虽是担心,照这样下去自己该如何是好?却又有点高兴,看来便不冷落她们,也会有解决的办法。
  “问题在於你整个人都投进床上去了,”
  放低了声音,故意让功力深厚如雪青仪、柳凝霜隐隐可闻,只听的她们脸蛋儿愈来愈红,确是娇艳无匹,“男女之事岂只在床笫间?注意点吧!”
  见阴京常潇洒回身,慢慢走回塔内,赵平予回头一望,只见项明玉满面疑惑地望着自己,不由轻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好玉妹妹,回头我们别急着回家,先去看看山景,你喜欢的枫红之美该也快要时辰了…难得出来,我们就先去好好赏景,别辜负了天生美景,嗯?”
  “啊!那太好了!”
  兴奋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项明玉忍不住拍手娇笑。虽说绛仙提供的山居住来不错,夜间赵平予所带来的床笫之乐更是胜过以往,但老是挨在那里头,说闷确实也蛮闷了,只是强敌在侧,确非游玩的时候,是以项明玉虽是无聊,却也不敢多话,虽说赵平予看出她的异样,却以为是床笫之间没满足她,夜里更加全力以赴,但快活归快活,心中那郁抑却是无法可消,如今赵平予竟这般知情识趣,那能不使最爱游山玩水的项明玉兴奋到忘了形呢?“我们快去,玉儿有好多好多地方要看,平予哥哥你一定要陪我喔!”
  冷眼旁观着项明玉喜翻了心,赵平予则是一脸放松的表情,显然他也发现自己以往确实没顾到她的心思,现在才发现自己的错误,正走回塔里的阴京常却见雪青仪停到了身前,他心中暗叹了口气,深知自己的话虽瞒得过向来最是服气自己的赵平予,却瞒不过心思灵动如她。
  “青仪一生修行,也知心魔最是难抑,却从未听说过,心魔可以运功导气驱出体外的…”
  “那当然…”
  阴京常微微一笑,走过了雪青仪身旁,“当日我以种毒之法抑住予儿体内的热毒,现在予儿功力大进,热毒已消,可原种的毒却仍徘徊脏腑,我种的因得由我来结果…”
  “原来如此…”
  心中微一沉吟,雪青仪已知阴京常的心意,他趁为赵平予逼毒的时机,顺道说破了赵平予的心魔,一方面除去他体内的残毒,一方面将赵平予从沉沦欲海之中拉了回来。说句实在话,这段日子以来和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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