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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壤城的北门前,过西副将祖承刮率领的骑兵彼此叫骂,呼喝着要抢先入城,祖承刮的亲兵过来维持秩序,总算是让局面缓和了点,点出一名千总率领二百骑先行入城,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列队准备。
随军的朝鲜武将不敢说一句话,恭顺无比的等在一边,不多时,已经有入城的骑兵出城,到了祖承刮面前大声禀报说道:“大人,城内只有小股敌军,看到大军出现,都是四处溃逃!”
“天军威仪,真是震慑四方,鄙国幸运啊!”
边上的那个朝鲜武将及时的拍了马匹,祖承刮在马上真是志得意满,脸上全都是笑容,在那里神气的一挥手,大声下令说道:“全军入城,追剩偻寇,光复平壤!!”
全军入城,那就是大家可以在城内捞军功抢民财玩女人了,下面的一众骑兵都是热血沸腾,军将头目们都是轰然的答应,一同向内涌去。
好在是方才将秩序已经维持的差不多,这次总算没有闹成大乱子,还有些章法,千把人的前队进城之后,好歹祖副将还记得这是朝鲜城池,他让那朝鲜军将带着几百朝鲜兵跟在他大队边上,一同进去。
“恩,虽然是小地方,不过也知道在城中弄个钟鼓楼,只是这街道实在是太过狭窄了……”
“小国也是仰慕上国风范,但国穷民弱,实在没有办法!”
相对于祖承刮大大咧咧的点评朝鲜军将的却是恭顺前辈之极,这样的态度更是让祖承刮满意无比。
“张国忠你个王八羔子,先去搜索偻寇,不要这么急着冲进民宅财”
祖承刮也能看到前面的兵卒乱糟糟的模样,忍不住在后面大声的怒骂可隔着这么远,前面也听不到,祖承i这喊话的意思多少也有等着我一起来的意思也就没有人来管了。
“去民宅找出几个本城的百姓来,问询虚实!”
祖承刮又是下令,大军进城,这条城门直通钟鼓楼的大道上就装不下太多的骑兵,后续的都在向其他街道行进。
可也有一桩古怪的地方,那就是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按照在半路上那个市镇的消息倭寇入平壤是没有洗城的,这城内最少也应该有几百百姓的,怎么从入城到现在,一个也没有,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更让人心里不踏实的是,敌军呢?敌军跑入城中,怎么也不见踪影了,就算是几千敌军也不至于消失的这么快。
“将军神武,想来那偻寇都是畏惧将军和天兵的威风,溃逃出城了。,那朝鲜军将倒是知趣的很,又在!边奉承说道,一边的辽西骑兵破门进入了民宅,就在祖承刮的左近,也能听到民宅内的惊叫乱喊。
祖承刮一干人都是停马不前等待着把人拽出来问清虚实,不多时,几个人就已经被拉了出来,丢在马前,那朝鲜军将一改奉承谦卑的面孔,虎着脸大声问了几句,下面那几个人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回答。
祖承刮手下的骑兵里面懂朝鲜话的人也有,一句句的小声翻译给祖承i听说是今日清晨,偻寇就在城内戒严要求所有人必须呆在家中,任何出现在街道上的人都是格杀勿论。
“问问偻寇到底有多少人!?现在在那里!?,那边又是一阵交谈,说是偻寇几千人甚至夹多,至于在那里,钟鼓楼前后被偻寇当做军营驻扎,大队就应该在那里。
这边问话的时候,骑兵一直在鱼贯入城,有些和祖承刮亲厚的军将已经开始领着兵卒冲入民宅和那些看起来是富户的人家,准备财了,这次行军可以说是神,不管前队后队,不管是什么出身,都不愿意晚进城一会,免得财都让别人了,自己少捞。
“传令,各军结队,包抄城中,钟鼓楼那里或许有大军!!”
“将主,似乎有脚步声,好多人,在这房舍后面”
一名亲卫突然间有些警醒的说道,边上立刻有人耻笑,大声说道:“再然有脚步声,这么多弟兄们正在冲进来呢”
“少他娘的废话了,向前,向前,宰了偻寇狗贼,有你们乐呵的时候,老子给你们放假三天!”
祖承刮有些焦躁,这场面看着一切顺利,却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传令兵拿着马鞭驱赶拦在前面的同伴,去往各队传令。
差不多三百名骑兵将组成祖承刮环卫在其中,一起向着前面进,原来的辽镇众将手中都有自己的亲卫队伍,这也是他们的核心精锐所在,这三百名骑兵中,最内圈的百余人身上穿着的都是虎威板甲,拿着的也都是三江匠坊打造的武器,这可是祖承刮的命根子,也是他hua了大钱练起来的亲卫。
越来越靠近钟鼓楼,和大明的府县一样,钟鼓楼附近往往是一片大空地,很多时候用作市集之用,可这里那里看得到什么军营的痕迹,七零八落的地面。
祖承刮这一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众人心中的戒备越来越深,这的确是太不对劲了,让人摸不透到底是为什么。钟鼓楼上也是没有人,如果敌军在城内,这么一个居高临下可以总揽城内全局的地方不会不安插哨兵和力量,祖承i也是看着这砖木的土楼纳闷。
突然间,那钟鼓楼上有人冒头,好像其他两面也有,每个人手中都是拿着红旗,在那里急的挥舞。
很多人下意识的勒住了坐骑,不知道要生什么,他们马上就是知道了,在这条道路的最前端,距离明军骑兵几十步的地方,有许多带着斗笠,身穿竹甲的偻寇出现,每个人都是背着个木箱,手中则是拿着火统。
“偻寇!!偻寇!!”
最前面突然出现了敌人,辽西骑兵的第一反应不是冲杀,而是惊慌的大喊,下一步才想起来,距离敌人这么近,应该冲过去。
战场上,任何的疏漏都会变成致命的错误,对面已经有偻寇在那里高声大喊,冲出来的偻寇迅在街道上排列成几排,前排蹲下,后排站起,轰然开火。
在几十步的距离上,这火镝,在倭寇那里被称为铁炮的武器足够挥了,前排的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倒了十几个,后面的骑兵却正是在此时吆喝着要向前冲,偻寇铁炮队列的第二排也是开火,各排次第开火,辽西的骑兵不断倒地。
一时间,火镜响声,惨叫声,马匹嘶鸣声和双方军将的喝骂命令,都是充斥了整个的平壤城,整个平壤城好似沸腾了起来。
“向前冲!冲过去!”
祖承刮在那里放声大吼,可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的命令已经传达不出去了,现在脚步声连他都能听到。
不光是他能听到,所有骑兵冲入的街道上都能听到脚步声,所有大道边上的院落和房屋还有小道中都有偻寇的兵丁出现,火统纷纷射。
全副精神都在如何财找乐子的辽西骑兵猝不及防,一时间被打的人仰马翻,但辽西骑兵的人数足够,倭寇火侥的数量并不是那么多,射一轮之后,装填也不是那么容易,骑兵们还是稍微反应过来,大家也都是知道,这个时候冲过去反倒是能够杀敌,毕竟自家骑马,敌人是步卒。
可这边骑兵挥舞兵器冲过去,那边的偻寇铁炮兵迅的拐入小道或者是从屋顶墙头跳下,又是隐蔽不见。
“追上去砍翻这些***的!”
有军将在那里大声的怒喝,一队骑兵紧跟着追上,人当然没有马匹跑舟快,可平壤城的街道狭窄,还有各种弯路,前面的偻寇兵卒显然比辽西骑兵更加熟悉地形,七拐八拐,很难追上。
这边眼看着就追进了一条又长又直的道路,和前面亡命奔逃的偻寇眼看就要追上,却听到有人用偻语嘶声大喊,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是这喊声后,突然在道路的两侧有拿着长矛的偻寇士兵跑出来,就在道路的当中列队,居然拜了一个长矛拒敌的阵型,不过这个阵型看着不稳,距离近的辽西骑兵甚至能看到偻寇脸上恐惧扭曲的表情,这样的状况他比较熟悉,只要冲过去,没准对方这个阵型就会崩溃。
“杀啊!!”
最前面的一干骑兵都是大吼着冲上去,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街道两边又有火镝响起,有人惨叫着落马。
但在这个距离上,还是有可能冲过去,不过,马匹的马蹄出了问题,这一路奔驰不停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突然间周围的环境从安静变为喧闹,马匹惊惧异常,看到前面的尖锐长矛,辽西骑兵的坐骑都是没有冲过去的能力了。
有的马匹直接人立而起,将马上的骑兵甩下来,有的马匹直接跌倒在地上,将马背上的骑兵一并跌倒压死,街道本就不宽,前面堵住,后面已经是前进不得,偻寇的火统兵又是装填弹药开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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