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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沉声问道,历韬没什么迟疑,立刻回答说道:
“皇上下旨。御马监和兵部行文。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本官再去求个公道,你让陛下如何想?”
听到王通的这个反问。历韬也是急了,凑近两步咬牙说道:
“大哥,咱们这边不过四千人,到草原上面对鞋虏万骑,这岂不是个必死的局面,大哥您常说,为大明忠心死战,是我等本份,可这么去送死,大哥要为下面几千弟兄着想啊!”。
王通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历韬问道:
“已经接了旨意,让本官如何着想!?。
“耽搁拖延一段时日,大哥上奏疏给陛下,虎头那边也写奏折。陛下或许是受人蒙蔽,咱们把事情说清,三路齐出那就应该齐出,绝不能让虎威营出去做饵!”
历韬脸色通红,王通看着历韬,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武馆之中,孙鑫最为沉着,你是将门子弟,最懂得人情世故。今晚这些话,你不必说也不该说。你家来信,恐怕是让你先走吧,反正我看在各处情分上,事后也不能如何你,可你还是过来和我说个明白,说明你心里为咱们大家着想,为了虎威营着想。”
王通这番话,直说到历韬心中,历韬毕竟年纪尚轻,稍一楞,眼圈有些红,用手揉了揉,开口带着点哽咽说道:
“大哥,咱们这么忠心做事,可却对咱们这么不公平,平时能忍,可这是去”。
话都有些说不下去,王通一直坐在那里,此时却缓缓站起,肃声说道:
“历韬,我常和你们说,咱们是大明什么?”
“大哥说过,咱们是大明的武人,是陛下的军卒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
王通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满脸肃穆。历韬在下面愣怔了半响,脸色越来越红,一个立正,右拳击打在胸膛之上,也是肃声说道:
“既然如此,历韬愿随大人出生入死,为国报效
说完一抱拳。又是说道:
“大哥,那小弟先回营盘。让送信的家人回去,提前做些准备。”
还没等动,却被王通叫住。王通脸上却带上了笑容,开口说道:
“梨子,你以为咱们孤幕出塞,深入敌境,勒虏又有这么大的优势。此次去对咱们是大难吧!?。
历韬有些纳闷王通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神色却说明的确如此。王通却摇摇头说道:
“你以为是大难,我却以为这是大功
这么一说,历韬却有些糊涂了,王通也不多说,只是叮嘱了句:
“回去好好休息,我带你们好好出来,自然也要带你们好好回去,放心就是,今晚说的话不要外传
历韬本来忧心悲愤而来,可离去的事后却满脸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王通这么有信心,更不要提他心中的震撼“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句话,历韬觉得深深刻在了心中。
腊月十七的早上,虎威营中开始喧哗起来,兵卒在军官们的带领和监督下,开始收拾营帐抬重,搬运给养装上马车。
足足两百四十辆大车,满载着粮秣和装备,除此之外,怀柔县和密云县还有二百左右的大小车辆装载着各色物资跟随。
甚至连顺义和密云后卫的牲口贩子都赶了过来,无他,虎威营在沿途行军和驻扎的过程中,留下了一个花钱大方,肯付现银的名声。
凡是愿意把物资卖给虎威营的商贩,都获利丰厚,这么一来二去,名声传扬开去,大家都琢磨着年前跟着大军点小财,都是汇聚于此。王通的中军帐是最晚拆卸的,各处的主官都汇聚在此,一个个的回报自己所部的情况,王通凝神细听,所有人禀报完,他开口问道:
“监军,自密云县去往密云后卫,这一路上再不会有什么商贩什么的跟来。他们所携带的物资也可以算成是我们行军的补给,出塞之后,大概能供咱们使用多久
蔡楠沉着的站起,他从昨夜就开始统计,已经有了确数,开口说道:
“按照大人的计哉,咱们出塞一天,还要安排大车回密云后卫将这些商贩的物资装走,大车和马队的牲口可以在草原上就地解决一部分草料,所有物资共可以让我军在塞外支撑六天到七天
王通点点头,沉吟了下说道:
“六天到七天,行军作战,还是要以万全为先,就算是六天,谭将。京师那边没有什么新的书
谆将站起摇头回答“没有”王通冷笑着摇头说道:
“兵部除了下令沿途支应民夫粮草之外。其余的事情管也不管。现在看,密云后卫也不会给咱们多提供什么粮秣的支持转运,也就是说,咱们虎威营只能在草原上呆六天。”
众将都是点头,王通继续说道:
“出古北口去往哈喇河套差不多有三天的路程,咱们所携带的粮草补给,差不多刚好够我们到哈喇河套再回来的路程。”
这都是人所共知的,王通说来,下面众将也没什么惊讶,王通开口问边上的谆兵道:
“谆兵,如果你是鞋虏领,知道我军前往,会怎么应对?”
“回大人的话,属下若是教虏领,回在我军粮草还剩一天之时来攻打!”
“哦?那时应该距离密云后卫不远了吧,怎么在这个时候动手,难道不怕内外夹攻吗?”
王通这也是明知故问,一说完,下面的人各个笑着摇头,谆兵也是笑着回答道:
“密云后卫若有出战的勇气,那鞋虏又怎么敢在哈喇河套这距离边塞三日路程的地方聚集,再回大人的问话,粮草还剩一天,军中上下都是知道。若敌骑来袭,只要能困扰一天,粮草耗尽,定然人心惶惶,到时候军心浮动,只要下了力气攻打,兵丁们又怎么会有勇气战心。到时候又觉得边塞在望,可以跑回去,更是无心恋战,怕是一打就要散了!”
谆兵说完,王通笑着点点头小接口说道:
“咱们这一路出行,他们肯定会沿途骚扰,放慢咱们行军的度。到最后一天再大举来攻,骑兵就是有这桩好处,在草原上可以大范围的游动,交战的时机可以由他们来选择。诸位,今日就让你们亲信的人在外面大声交谈,说粮草只能支撑在草原上五天,向导那边也去说说。”
众人稍微思索也就明白过来,都是起身听令。
李虎头和历韬军议之后朝着自家营盘而去,李虎头比历韬矮半头,不过敦实的很,历韬已经是成*人身高,也是健壮,不过两人面相年轻,民夫丁壮们看了。尽管他们身上的衣甲和寻常兵丁不同,可也想不到这两位少年却是千五百人的正副统领。
“估摸着跟着我们的民夫丁壮,在顺义、怀柔和密云这边临时征的人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勒虏的探子在其中。向导中更是多,大人要放消息出去,恐怕他们连夜就会传到草原上吧!”
李虎头边走边笑着说道,历韬跟在身后,和李虎头的轻松相比,历韬则是忧心仲仲,开口说道:
“虎头。咱们虎威营是中路,距离哈喇河套最近,搞不好对方会用全力来攻,那可是不下万骑”
“怕什么,咱们有车营,有火器,勒子来多少也是撞得头破血流!!”
相比于历韬的忧心仲仲,李虎头可是信心满满,听了李虎头这话,历韬愣怔了下,摇摇头,却觉得忧心去了许多。
密云后卫的军营越来越古北口原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峡谷口子,不过那一世这个名字却听到过不少。
王通回头看看,又看看前方无边无际的草原,开口问跟在身边的向导说道:
“今年难道没下雪吗?”
密云后卫照例要派出军将作为导引,这次跟来的却是个把总,这把总临近年关被赶出来到草原上。自然是感觉晦气,但王通这边品级颇高,他也不敢怠慢,开口回答说道:
“今年天早。潮河在夏天差点断了,好在入秋下了几场大雨,不过这口夕直没有大雪下,老人说,正月再不下雪,搞不好就要闹旱了!”
去年张家口堡那边出塞,入眼一片雪白,如今却都是黄色,全是干枯的草。矮的齐膝,高的差不多要到马鞍处,寒风吹过,草原上枯草摇摆,看起来好像是黄色的波浪翻滚,颇为的壮美。
不过在刀割一样的寒风吹拂下,人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兴致,只是闷头赶路罢了。
这边和张家口外的平坦不同,古北口外丘陵颇多,走起来度不快,看着太阳还有一个时辰落山,王通命令虎威营停下,开始扎营休息。
众人按照操典忙碌,王通在马上四下看看,刚要下马的时候北边却突然有烟尘升起,向着这边飘来…咒谢谢大家,订阅、月票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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