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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凡经把家人送回了浦州老家。妾兄弟。你我如今专略恐算边上。要事事小心啊!”
既然名单已经记录下来,号万才到天黑就告辞离开,临走时说了这句话。
王通怀里揣着这名单和孙大海一起回去,脑子里面想着吕万才临走说的那句话,现在也算敌我未明。可必要的防备应该做了。
走到岔路口,王通对孙大海说道:
“大海,你去把李文远和李虎头叫来,让他们拿着兵器,以后就住在我那里,大海你和你的兄弟们也都搬到新买的大宅那边去,要是银钱上不够只管和我开口。”
“跟了大人之后,家里老小穿新衣服,吃白面鱼肉,兜里没缺过银子。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孙大海笑着说了句,连忙朝着李文远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桌子上放这个笼屉。上面用每布蒙着,打开看,一碗蒸肉。几个烫面的面饼,一盆鸡蛋汤还散着热气。
正屋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王通自己的卧房人不在的时候都耍上锁。还做有暗记,那边倒是没人碰,不过门板擦拭的犹如镜面一般。
男孩子自己住,不管怎么说也无法收拾的面面俱到,总有些杂乱处。今天则是被整理的整整齐齐。
马婆子和那些仆妇每天都在美味馆那边忙碌,也没有什么闲工夫来打扫,看这边的模样,王通大概能猜到是那个张红英的劳动成果。
随便吃了几口,王通在灯下打开那份名单看起来,那蒋中高说人名的时候,却连在何处当差都报了出来。司礼监、内官监、御马监这三个。实权的大衙门没有人在名单上,尚衣监、尚膳监、直殿监等有油水的衙门也没有人在,其余的衙门或者是辛苦,或者是专门安排失势、老弱宦官的,名单上在这些衙门当差的,倒是不少。
神宫监就是管点蜡烛烧香换供奉的。都知监则是抬轿打旗,这浣衣局甚至都不在皇宫内,真不知道把人安排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让王通感觉扎眼的是兵仗局。这是内廷掌管武器的衙门,还有尚宝监和印绶监两个衙门,都是掌管印信和虎符的,这几个衙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要害,这些宦官在这边,那可就是祸害了。
打开卧房的锁头,王通在坑柜的夹层中翻出了一张供状,这上面是静街虎孙老二所说自己赌场里生的那些事情,什么定期有荷官过来向外输钱,有宦官和禁卫过来赢钱,并且有孙老二的画押手印。
或许任何一份东西拿出去都不值得什么,可两份凑在一起,脑子稍微活泛些的,肯定就能想到这其中的玄奥。
王通把名单仔细的折迭,和孙老二的供状一同塞进了信封之中,放进夹层之中,那是他自己用匕在木板上抠出来的缝隙,不是知道的人根本现不了。
然后弯下腰又把摆在一旁的几块砖打开,从里面的箱子中拿出了那把短火统,在一边的几个鹿皮袋子中放着火药和铭弹以及各项工具。
对他来说,现在平静心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擦拭这把火镝,从里到外的清理然后装上弹药模拟开火,然后挖出弹药再重复进行这些动作。
王通现在想想,在澳门的铁匠铺里学打铁造兵器,差不多是目前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就是一门心思的学东西,又有自己的父亲关怀,那里和现在这般,身陷漩涡之中,战战兢兢,没有丝毫的放松。
熟能生巧。几乎成了本能,王通把没有点燃的火绳挂在统管后的鸟嘴夹上,然舟用通条夯实火药又放入铅丸。
一切准备停当,王通单手平举火统对准了正屋的门帘,眯着眼睛开始瞄准,扣动扳机,鸟嘴夹挂着火绳下压,引药池的盖子同时转开,火绳的端头探到了火药之中,如果火绳是点燃的状态,那火统就应该激
了。
这短统颇为沉重,单臂举起若没有一定的练很快就坚持不住,不过王通练了这么久到能支持。
正在瞄准门帘出神的时候,外面有人扬声通报道:
“大人,李文远带着虎头来了。”
王通晃晃头,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把火统放进卧房,这才出去打开了院门,一出去看到李文远父子各拿着一根长矛,李文远的腰间还挂着把刀。
“就住在我对面那房间吧,晚上和马三标住在一起。”
朝着屋中走去的时候,王通一边安排到,说到这句,脚步却停在了台阶上,平日里太过习惯,居然忘了马三标今晚没有回来。
以他对城外地头精熟的本事。不过是买个庄子的事情,就算买不下…应该打听明白了。怎么耽误到现在。“虎头,去你马奶奶那边看看。看看你师兄回来没有!”
李虎头正为来王通这边睡而兴奋。听到王通的吩咐,兴冲冲的答应了一声,跑过去叫人了,马婆子那边有今年轻女子,自己过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李虎头这样的小孩子就没有问题。
没多久,李虎头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桃子大口的吃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马奶奶说,他以为三标哥在大人这边了呢?马奶奶还说,要是没回来也不必担心什么,三标哥从前就经常在城外住着不回来。”
“快去厢房那边准备准备吧。被褥什么的都在炮柜里面,拿出来铺上。”
王通用手轻拍了下李虎头的脑门,等李虎头进屋,王通神情的严肃和李文远说道:
“李大哥,最近不太安宁,大哥晚上警醒些。”
李文远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腰间的腰刀,这等心思通透的角色,恐怕再让他拿兵刃过来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究竟了,王通心中安定了些,想想马三标,忍不住出声说道:
“眼下都已经在我手下当差。做事还这么由着性子来,等这次回来,一定让他知道规矩。”
李文远笑着接口说道:
“三标性子跳脱,没经过什么磨练。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大人手里可有什么短兵器?”
李文远劝了一句,又问了这个问题。王通用手在右边的靴子上拍了拍,李文远低声说道:
“枕头下放一个,在屋中容易拿又隐蔽的地方再放一把,不是谁都能来得及起身抽刀。”
王通点点头,或许自己想得太多。但牵扯的越来越深,该提防的总要提防,真要等出了事情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一夜无事,不过半夜起来。却明显能感觉到李文远也被惊动,这让王通的心思更加安定了些。
“这两份文卷记录着名字和供状。单凭这两份文卷也不能说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希望宫内的各位公公能深了想一想,为什么宫外有人定期给宫内的银子,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什么要害权势的位置。”
第二天皇城宫门打开,王通早早的在那里等候,见到了照例出宫的部义,只有两人在屋中的时候,王通阐明了利害。
部义仔细看着名单,也在听王通的话,等王通说完,他抬起头苦笑着说道:
“各位公公也没几位能看到这个的。我马上进宫去见干爹,恐怕这件事义父大人都做不了主,少不得要让冯公公过目。”
说完站起身收了笑意,抱拳说道:
“王兄弟你自己要小心防备,这件事闹将开来,恐怕就没这么安静的日子过了。
“若是就这么压着,过几天安静日子恐怕就要粉身碎骨,劳烦部大哥多盯着些吧!”
王通也是抱拳相送,两人已经是站在一边的同盟,也没那么多客气。部义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部义离开,王通在屋子里静了会才走出门,今日里点卯他没有去,生活规律改变,总是有些不习惯。
王通在街上走了一圈,街坊铺面那些人各个请安问好,王通点头回应。几乎都迈不动步子,如今王通就是这条街上的天,不好好的伺候供奉可不行。
走到街口拐角那边,再向里拐就是聚义坊所在的那条偏街,在街口摆着个小案子,一个躺椅,孙大海手下的一名锦衣卫就坐在哪,从聚义坊重新开张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在赌坊闹事,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差人来抄拿。
看到王通过来,那锦衣卫连忙站起身来问好,王通点点头,即便这各早,还能看见三三俩俩的赌徒朝着里面走去,看来生意的确是不错。
刚想去赌坊里面看看,却听到远远的有人招呼,转头看,却是顺天府的捕快头李贵骑马赶过来。
马匹跑的很快,李贵神色又有些古怪,王通冲着那锦衣卫摆摆手,自己走到了另一边等待,李贵勒住了马,下马急忙跑过来说道:
“王大人,今日城外有个庄子派人到衙门来报案,说是抓住曾在他们庄上作恶的匪徒一名,要我们派捕快过去。
王通眉头一挑,李贵不出所料的说道:
“那匪徒名叫马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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