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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如何,王通也懒得理合,现在要操心的事情真是太多头天和邹义说过,第二天早晨就有一名穿着紫袍的宦官来到美味馆报到,这紫袍宦官乍一看好像是个弥勒佛,不咧嘴也有个笑模样。
“王大人,小的蒋中高,今后就在大人这边当差了,邹公公吩咐过,您这边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小的便是。”
那静街虎的赌坊也不是每天都向外输钱,这蒋中高一时半会也排不上用场,好在美味馆里也需要人帮手。
要说这蒋中高的确有些不凡的本事,从早晨来到午饭时分,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结果和上上下下的人都打成了一片,从马婆子到店里的伙计没有不喜欢这人的。
而且这人在宫里e!j尚膳监当过差,对厨房这一行当熟悉的很,手脚又勤快,美味馆的效率一下子被提了上来,而且气氛大好。
蒋中高这人倒是不让人操心,有这么一位在店里,对美味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的美味馆最忙碌就是中午和晚上这两顿饭,要预备这百名少年的饭食,而且是同时供应,又不能做的太大锅菜。
这时候,宫内的宦官和禁卫也伞零零散散吃饭的,当然是在另外的饭厅,整个美味馆的人当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有了这蒋中高却不一样,他当仁不让的把居中调度的活计从马寡妇的手中抢了过来,尚膳监要安排整个皇宫的饭食,皇宫的宫女宦官各位贵人成千上万,美味馆这点人数是在算不得什么。
美味馆的众人第一次现原来中午并不用这么忙,在蒋中高的调度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进行。
蒋中高事先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对他的指挥也没什么人反对,就连美味馆实际上管理人马婆子都笑呵呵的。
但王通却注意到,不过是一个中午的时间,蒋中高好像已经和美味馆的所有人都熟悉了,能认出每个人并叫出每个人的名字,邹义果然说的不假。
午饭时分,把餐具和饭菜放在美味馆里面之后,美味馆的伙计都退出了这里,王通也换上了那套深蓝色的武馆服装。
很快饭馆里面就热闹起来,少年们一边吃饭,一边大声的谈笑,在这些少年中,除却王通之外,万历皇帝的见识也是其他人没有办法比的,毕竟在哪个位置上,看见听见了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事情。
这几天下来,在武馆训练的间隙都是在王通讲述,而在午饭的时候却是“黄义军”高谈阔论,万历皇帝十分喜欢这种被同龄人围住倾听的感觉,往往说的兴高采烈。
王通这时候自然不会抢他的风头,他和李虎头拿着饭食靠在门边的地方闷头吃,上午王通公务和练武都颇为疲惫,中午吃饭也是个休息的时间,缓缓精神。
“你是什么人!正吃饭间,王通听到美味馆外面有人这么喝问,皇帝在的时候,这边就是重地,东厂和宫里的护卫都或者便装,或者装作来吃饭的宦昝以及禁卫,在周围游弋,遇到陌生可疑的人就言盘问,甚至直接动手缉拿。
“在下是那边振兴楼的掌柜夏大富,有急事想要找王大人。
外面安前了下,随即又有人说道:
这人的确是那酒楼的掌柜,王大人的身份要保密,叫王大人出来p巴!”
整条街上的商户百姓,都在东厂和锦衣卫那边登记造册,并且有专门的人分辨,也亏得这夏掌柜是个熟人,如果完全陌生的人走过来的话,恐怕立刻就被捆绑抓走,先找个黑牢拷问出来究竟再说。
要不是王通坐在门边,现在夏天又棉布帘子换成了竹帘子,恐怕还听不到这些事情。
不多时,就有伙计打扮的人掀帘子进来,找到王通这一桌之后低声说了几句,王通放下饭碗,跟着走了出去。
振兴楼的夏掌板神色惶恐不安的站在门边等待,一看到王通出来,向前两步,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砰砰几个头磕了下去,嘴里哭喊说道:
“王大人,王大人,求您给小的做主啊!!”
王通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护卫们自觉的闪出来一片空地,这算是对王通的一种尊重,那夏掌柜突然间跪下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还有人手按在了刀柄上。
店里坐着那么多少年,突然自己被叫做“大人”,这不败坏事情吗,而且这夏掌柜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歇斯底里的跪下。
他连忙上前去,一把把那个夏掌柜给扯了起来,王通如今的臂力不小,把夏掌柜扯起来,凑近了怒喝道:!”
对方突然跪下,也让王通有些措手不及,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份判断的明白,锦衣卫总旗巡街维持,按照上命差遣做事,根本没有接案审案的权责。
上次赵掌柜一家的惨剧那是恰逢其会,不得不管,可也要通过顺天府的推官差役等进行,现在还没有办法好好收尾,如果当自己是审案的青天,贸然在各项案子中胡乱插手,肯定会引起各方反感,招来麻烦。
而且这夏掌柜为人油滑,来找自己,指不定就是想要投机取巧,以为自己这个锦衣卫可以做很多事情。
甩开之后,王通还没等转身,涕泪交流的夏掌柜居然顺势抱住了王通的小腿,哭求道:“王大人……不不……王小哥,小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您帮忙,状子送进顺天府就被丢了出来。”
听到这个,王通一愣,停住动作开口问道:
“什么案子,顺天府居然不接?”
夏掌柜一听话头-有松动,抱着王通的力气小了点,急忙的说道:
“小人的姐夫前段时间赌赋输了银子,借了驴打滚的银钱,天杀的,借了五十两,半个月不到居然滚成了一百五十两,还不起银子就要拿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去抵账,要卖给大户人家当丫j!……
王通猛地挣脱出来,冷声的说道:“一百五十两银子不少,夏掌柜拿不出来吗?”
振兴楼这样的酒楼,柜上两百两现银还是有的,而且这年头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并不是什么苦差事。
说是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可在大户人家做牛做马穿得好吃的香,没准还能攀上高枝,那些京里的大佬家里要找个小厮丫鬟的,大家都是打破头的去争抢,这夏掌柜今天这举动实在是颠三倒四。
“王小哥啊,小人那嫡亲的姐姐哭着上门,小人怎么不会给,可那帮人只要我那外甥女,不要银子?”
这事情倒是诡异,王通皱着眉头又问道:
“我记得夏掌柜你那东家不是顺天府尹的表亲吗,怎么状子还递不进去?“我那外甥女要被送进吏部王天官府上当丫鬟,顺天府的那些人怎么得罪一一一一一一”
听到这个,王通转身就是,这夏掌柜莫非是脑子坏掉了,能进吏部尚书家里当个丫鬟,比中等人家做个小姐都要享受舒服,这还挑三拣四的,要不是这夏掌柜哭的可怜,王通都要以为那伙放高利贷的是开善堂的了。
一转身,王通猛地愣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味馆靠街的门窗处全是人头,嘴角还有油光的少年们都挤在那边,看着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模样。
万历皇帝和李虎头抢号-个好位置,站在门外那边,王通转身,这擘少年也没反应过来,双方傻傻的对视了一会,却是万历皇帝先开了“王校尉,这人的外甥女要去做奴户了,的确是可怜,你还是问问究竟吧!”
万历皇帝双眼放光的在那里吩咐,这年代,包公案之类的评话已经颇为流行,少年们闲谈的时候也经常说到,少不得万历皇帝琢磨着自己也能当个青天大老爷,或者看王通做青天大老爷,正兴奋得很。
王通心中叫苦,做奴户又如何,做个百姓家的姑娘倒是自由,可吃不到什么荤腥,穿不上绸缎,那又有什么好处,可要进了尚书府,就算将来跟府里的奴仆结婚成家,世代为奴,那也比贫寒之家不知道强出多少,何必管他。
可之帝问,也只得转身对那夏掌柜说道:
“去尚书府当差做丫鬟,寻常人打破头都捞不到的好事,你在这边哭天喊地的,这不是糊涂吗?”
夏掌柜苦着脸跪在地上,随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他手上沾着泥土一抹正好成了个花脸,少年们都在盯着他看,看到这滑稽模样,大声的哄笑起来。
“要是给尚书府当差,小的高兴还来不及,小人那苦命的外甥女是被送到王天官的儿子那里……小人东家和顺天府有些关系,知道点究竟,说那王天官的儿子在修什么丹,买漂亮女子当炉鼎,已经炼死四五个了……就是知道这个,所以小人不愿意我那外甥女朝着火坑里面跳啊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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