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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春楼泣种地方龙蛇混杂,牛鬼蛇神的不少,少不得也屡…“个会拳脚的护院家丁之类的看着,晚上也有几个汉子站在门口充门面。
可这些人是一点用处也无,本来门前自家客人刮斥锦衣卫的情景让他们也觉得自家威风,正在那边笑着议论,好像自己就是那斥的人
般。
谁想到街口一阵嘈杂,仔细看向黑暗中,却是几个锦衣卫打扮的汉子冲在前面,后面一帮青壮,各个手持木棍,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那几个守门的汉子反应各异,两个人扭头就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跑去,还有个钻回去报信的,另外有一个人吓傻了,在那里举着双手好像要阻拦的样子,嘴里胡乱的说道: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谁跟他有话好说。一棍子戳到他肚子上,上集几脚,直接人就爬不起来了,其他的人呐喊着一拥而入。
王通手里拿着短棍,满面怒容的大步走在头里,孙大海几个人跟在身后,其余的人不断的散开。
这鸣春楼鸡飞狗跳,完全炸了窝,那些寻欢客那有什么抵抗的本事,再说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那里打得过对方这手里有棍子的。
男人的痛叫哀嚎,女人的尖叫哭号,一时间充斥耳边,王通则边走
问:
“大海,打你那个可在!?”
孙大海否认一句,王通就继续向前走,也不理会旁人,要是有人当路,就一棍子抽过去,当真杀气腾腾。
“这位大爷。这位大爷,有什么事情不好说,非要动这么大的阵仗?”
总算有一人拦在了王通的面前,这女子三十岁左右年纪,倒是颇有风情,不过言语之中也没有什么敬意,到有些刺头在里面。
“你是什么人!”
“小女子就是这家店的东家董”
这女人话还没说完,王通手中的短棍直劈了下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惊魂稍定,现那短棍正停在她鼻尖处,王通不耐烦的说道:
“有人密报,你这鸣春楼窝藏江洋大盗,本官带人拨查,拦阻者视同贼伙,一并拿回去处置!”
“小番子,你知道这鸣春楼背后是谁,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女人也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王通拿着短棍直接把这女人拨到了一边,冷声说道:
“刑部侍郎龚铁”是吧,本官知道,大海,这大厅里有没有那杨百户!!”
自己身后的靠山被王通一言喝破,而且是这般满不在乎的语气,那女人一下子也呆住了。楞在那边不知道干什么。
这时候孙大海已经看到了在边上百户杨世法,这杨百户酒已经喝的多了,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抱着怀里的女人不撒手,他抱着的那个粉头也吓呆了。就缩在那里瑟瑟抖,话都不敢说一句。
“噗通”一声。那杨百户抱着粉头一块从椅子上摔倒了地上,酒喝得多,方才人冲进来的时候,冷风吹进。
被风一吹,酒劲上涌,人昏沉沉的,醉酒误事,那杨百户人整个都糊涂了,居然连害怕都不知道。
那粉头挣扎着从他怀里脱开,被人逼开去一边老实呆着,王通盯着地上丑态百出的杨百户,冷声问孙大海说道:
“是他吗?”
“就是这杨百户!”
“提几桶水,浇上去!”
孙大海顾虑不严。可王通带来的那些年轻人却不认的这杨百户是谁,不多时拎来冷水,毫不留情的浇了上去。
冷水这么一激。那杨世法立刻就被弄醒,可还有点昏沉沉的,不过这时候也觉得不对了。揉揉眼睛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一边的孙大海,猛地清醒过来,再一看孙,大海身边站着个总旗打扮的半大孩子,这等身份的人压根不放在他眼里,下意识的起身怒喝道:
“孙大海,你弄的什么勾当,”
话说了一半。一声脆响,整个人直接又是倒在地上。屋中的人齐齐抽了口冷气,那个木着脸的半大少年下手倒是很,狠狠一耳光直接把对方抽倒在地上,王通这手劲当真不那杨百户再起身的时候,脸已经肿起半边。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明日间就要找到你们百户。千户,就要报到金事、同知,”
王通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直接又把人抽得摔在了的上。两边脸都红肿了,杨百户双臂撑着,站也站不起来,惊恐的向后退去,怎么这小子这样大胆,不知道锦衣卫中这经历司是得罪不起的衙门吗?
任凭他心里如何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可这出境却让他又惊又怕,听到那少年冷声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本官的人,大海,你挨了多少耳光,加一倍抽回来!
孙大海可知道经历司的人有多么难缠,却有点忐忑,被王通一瞪,莫名的这胆气又壮了起来,当下骂着上前:
“老子和兄弟们办差。你个酸腐的杀才上来凑什么热闹,都是一起当差,你也就不给自家人留脸面,就知道在婊子面前耍威风!!”
说一句一个耳光,正正反反几十个耳光下去,杨百户的脸跟个猪头一般,牙恐怕都要被抽松了。那杨百户连声的求饶,但他眼中的怨毒大家却都看得明白,王通那里在乎这等人,孙大海打完之后,王通上前说
“本官第六千户第七百户的总旗王通,杨百户可记住了吗?”
说完之后,转身对孙大海等人命令道:
“把这地方所有人都给我带到院子里去,不要漏了一个!!”
三月的夜晚,寒气很重,穿着单薄,甚至批了件衣服遮羞的女人和男人们拥挤在院子中,各个瑟瑟抖,不时的有女人小声尖叫,可能被赚了便宜什么的。
王通大步走到台阶上,一挥手,围在四周的年轻人齐齐的举起短棍大喝道:
“安静!!”
几个胆小的女人被吓的尖叫一声,随即全场鸦雀无声,马三标笑嘻嘻的凑过来说道:
“大人,几个跳窗翻墙的。都被等在外面的兄弟们拿了,一顿棍棒打过,丢进了院子来,一个也没跑出去,大人放心。”
王通点点头,扫视了下面这些龌龊男女,朗声说道:
“有人密报,这鸣春楼有江洋大盗隐藏,本官率众前来捉拿。各位不必惊慌,也要告诫大家一句话,这鸣春楼无证营业,很容易招惹此类祸端,今后各位想要寻欢作乐,可要看看有没有官府的凭证!”
说话间,身边的张世强就着灯火举起了一块木牌,黑底红漆,上面写着“平安”两个大字。
“各位等下去大厅那边排队写个凭证,等辨明身份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大家再耽误半个时辰。”
听得王通这么说,下面的人总算松了口气,王通走回大厅,那边孙大海的两个手下已经把写字的先生找来了,清理出来两张桌子坐在那里。
这家鸣春楼的老板已经把那杨百户搀扶了起来,两个人都用颇为怨毒的眼神看着王通,王通根本没有理睬,只是在哪里吩咐两名写字的先生说道:
“今晚你们两人每人五两银子,文书可要给本官写的清楚明白,谁人做什么,谁人家住何处,一定要记录详细,谁要含混不说,你们立刻和这边的人喊一声。一概以疑犯的名义下到牢里去!”
每人五两,在街上给人代写信件文书一年都未必赚得到。何况又是管着地头的锦衣卫老爷。岂有不满口答应的道理。
外面看热闹的吕万才和王四、李贵也走进来,一进来先给王通竖起个大拇指,这吕推官笑着说道:
“王大人还真走了的。这么大个院子,居然一个人也没跑出去,全抓到了手里。”
王通摆摆量着这鸣春楼的装饰,转过头低声说道:
“为兄弟出气是一桩,今日这凭证推行,来到的第一处就这般阻拦,若不立威,震慑其他,这活计还怎么干!”
吕推官收了调笑的神色,郑重的赞道:
“王大人考虑事情面面俱到,环环相扣,由不得不佩服。”
差不多一个时辰,鸣春楼里面的男人们都写完了凭证文书,在上面按了手印画押完毕,一迭文书被交到了王通手里来。
“居然不少还是秀才,还有几个举人,啧啧,监生也有!”
王通随手翻看,忍不住笑着说道,方才话说的严重,寻欢客们唯恐自己被怀疑,都把自己的身份住处说的明白。
“大海,你去和他们说。没功名的白身每个人交十两,秀才十五两,举人和监生二十两。拿不出可以打欠条,要是不给的,直接把这凭证送到他们家里去!!”
边上的推官吕万才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通,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句称赞讨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晚上的鸡飞狗跳且不去说,第二天一早,事情经过就被呈在有资格了解的各位大佬案头。
“由小见夫,谭子理倒是颇有识人之能啊!”
内阁辅张居正感慨了句,把这呈报揉成一团随手丢到了炭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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