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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郝风楼‘讨饶’,朱高燧这才心满意足。
他大汗淋漓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便喝,喝完之后,把这空杯一翻,忍不住问:“你喝过?”
郝风楼十分同情的看他,随即点头。
朱高燧连忙啐了两口,气呼呼的道:“为何不早说,哎呀呀,晦气,晦气,本王爷如今是小人,你是君子,你坐在这儿劳心,我在外头劳力,回来还喝你的口水,这像话么?想起来,我不服啊。”
抱怨了几句,总算心里舒服了,这才表情凝重起来。
可见朱高燧也不全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自幼在宫廷的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什么东西没学会,他当然也清楚,现在的情况,依旧是万分危急,稍有不慎,自己估摸着要和郝风楼一道搭进去。
想到这里,朱高燧就再不敢开玩笑了,而是表情凝重的道:“眼下是一团乱麻,你倒是把水搅浑了,可是接下来怎么办?”
郝风楼却是问朱高燧:“殿下,现在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那太子殿下,会怎么办,殿下若是太子,会怎么办?”、
“这……”朱高燧皱眉,慢悠悠的道:“我那皇兄,平素最是畏手畏脚,做事谨慎,说白了,一点丈夫气概都没有。依我看呀,以他的性子,一看情形不对,就要做缩头乌龟了。”
郝风楼翘起大拇指,道:“殿下高见。”
这也是高见?朱高燧不禁瞪大眼睛。方才那些话,哪里算是什么分析,这纯属是朱高燧借此来骂一骂这积怨已久的大兄。谁曾想,还真误打误撞了。
郝风楼正色道:“眼下的情形,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我来问你,乱成这个样子,是谁的干系?我呢,有没有罪。尚且是两说的事。可是太子监国,这才多久,就闹得京师不宁。这么大的动静,他这监国太子,是不是难辞其咎。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讲不清。现在谁也分不清,是他太子要杀你这兄弟,还是要以yin乱宫闱的名义来拿我,所以越是讲不清,太子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赵王殿下,这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是你的兄长。得到百官的拥护,有无数趋炎附势之人给他抬轿子。这……是他的优势。可这也正是他的劣势,为何?因为他太重要了,若是能弹弹手指头就能掐死我,自然是不妨动一动手指头。可是一旦让他涉险,和我来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是绝不肯的,郝某人虽然也金贵,可终究只是个锦衣卫都指挥使,而他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堂堂太子之尊,即便什么都不做,便是躺着,将来也是要克继大统的,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境地,他还敢赌么?所以,他肯定要做缩头乌龟了。”
朱高燧一琢磨,不禁道:“不对,即便他不是太子,以他的性子,他也是个缩头乌龟。”
郝风楼只得苦笑,道:“且不说这些,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要做的,是明哲保身,既然是明哲保身,又会怎么做?此时的他,必定什么都不会做,而后,立即上书,将奏疏送去北平,为自己申辩……”
朱高燧义愤填膺的道:“郝风楼,你对我这兄弟实在太了解了,这小子,就喜欢背后告人状。”
郝风楼微微一笑:“他要告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高燧沉吟:“这……”
郝风楼笑嘻嘻的道:“等着看,好戏还在后头,这救你这赵王大驾的戏码,才刚开始呢。”
朱高燧深吸一口气,他感觉,郝风楼这家伙,实在很奸诈,自己做他的朋友,难怪经常吃亏,不过这种智珠在握,很奸诈的感觉,朱高燧很喜欢,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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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这儿闹哄哄的,各路的兵马都有,都督、指挥使们一碰头,都有点尴尬,好在这是夜里,老脸红了也是无妨,索性老赵、老张的打招呼,大家绝口不提今夜发生的事,各自心照不宣,反正大家心里的小算盘都差不多,问了徒增尴尬之外,于事无补。
其实这样也好,到时候讨贼之后,论功行赏之事,大家还可以相互佐证,什么我亲眼瞧见刘指挥使身先士卒之类,反正就是瞎说,混这京营亲军圈子里的,这种事大抵都是拿手好戏。
倒是正阳门的守备杨受成此时有点儿傻眼,他奉命守卫正阳门,现在突然这儿来了这么多兵马,这算是怎么回事来着?
到时候自己该不该如实禀告,说是京营和亲军都来了正阳门‘讨贼’,这若是禀告了,得罪人未免太甚,吃不了兜着走是肯定的,可若是知情不报呢?到时候水落石出了城楼下那些混账王八蛋倒是无妨,反正绝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事发了至多也就是个罚俸,自己多半就成替罪羊了。
杨受成心情不好,只得抖擞精神,站在城楼上吃风,这风没吃饱,就已气饱了。
正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明哲保身的时候。
突然,有人大吼:“敌袭,敌袭……”
大吼之后,杨受成不敢怠慢,连忙眯着眼向下眺望,却见城楼外头,乌压压的军马从夜色之中缓缓显出了身形。
“这……又是哪一部分的,莫非是附近五军营的混账也来凑热闹,他娘的,还嫌不够乱?”
杨受成心里不由破口大骂。
五军营和神机、骁骑营、三千营不同,人数有十几万人,并不只是单纯驻扎京师,出了金陵驻扎一部之外,在镇江以及京畿附近,都有镇守,所以杨受成第一个反应,就是附近地五军营也接到了什么命令,来打秋风了。
他不待发问,便见有人拨马而来,在城下大吼:“我等乃郝大人麾下神机卫官兵,听说赵王殿下性命垂危,有乱贼欲取赵王殿下性命,特来勤王,速速开门!”
神机卫……
赫赫有名地神机卫。
杨受成笑了,苦笑。
他娘的,你们这群乡巴佬,也来凑热闹了,还不够乱么?
杨受成自然不能答应,连忙道:“鄙人正阳门守备杨受成,奉命宫闱正阳门,不奉诏,万不敢放人入城,尔等请回。”
下头的人却是不肯,道:“赵王殿下危在旦夕,再不开城门,可莫怪我等无情了。”
威胁,**裸的威胁。
城里的那些都督、指挥使们他倒是真的怕,可是你们这些城外头的乡巴佬老子会怕你来,有本事,你试试看。
杨受成本就怒气冲天,现如今,就更是火冒三丈了,恶狠狠的道:“赵王如何,与我何干,速速退开,否则格杀勿论。”
那骑马之人只得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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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对方不肯开门。”
神机卫指挥使何健也是个爱折腾的人,接到了郝风楼的命令之后,立即就杀气腾腾的来了,他脸色平静,对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何健慢悠悠的道:“我已经听到了,不过郝大人有令,赵王遇到了危险,这赵王殿下,乃是天子嫡亲的骨肉,若有什么闪失,咱们如何对得起天子,对得起赵王,来,准备!”
一声令下。
数十匹牛马驼载打大车选定了位置,红衣撕开,便露出了一门门黑黝黝的火炮。
这火炮看上去并不笨重,较为轻便,此时调校之后,炮兵便开始打起了木桩子,将火炮固定……
这城楼上,哪里知道这城下在弄什么名堂。
杨受成见对方再不纠缠,反而有几分自鸣得意,心里还在乐呵,这些个乡巴佬,如何如何之类。
谁知这时候,突然……这城下猛地出现了数十道电光火舌,紧接着就在瞬间的功夫,隆隆的巨响传出来。
“轰隆隆……轰隆隆……”
懵了……
所有人懵了……
这你娘的,连正阳门都敢炸!
这你娘的,居然动真格的了!
整个城门,直接坍塌,城门楼子上,无数的瓦片扑簌而下,城楼上的杨受成,顿时耳朵嗡嗡作响,一下子失去了听觉,五脏六腑,震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城楼,似乎都在摇晃,在颤抖,在嗡嗡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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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依旧求月票,又被人爆了,写书写成了神经病,连神经病的菊花都爆,悲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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