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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驾到了坤宁宫见了徐皇后,徐皇后面上带笑,朝郝风楼招招手,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吧,本宫也就不说了。”说罢去请了太子和汉王。
郝风楼乖乖行礼,道:“儿臣郝风楼,见过母后。”
汉王朱高煦一旁插了一句嘴:“理应是朱风楼。”
郝风楼瞬时泪流满面,做了猪,还风流个屁?他咬着唇,不做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徐皇后何等精明,一下子便看穿了郝风楼的意思:“都说好了的,不能言而无信,这朱姓只入银册,不必这样讲究,来,给本宫斟副茶吧。”
郝风楼如蒙大赦,道:“母后善解人意。”忙不迭的站起,去接过宫娥手中的茶盏,乖乖地送到徐皇后的面前。
徐皇后接了,象征性的吃了一口,随即脸色肃然,看向朱高炽和朱高煦,对郝风楼道:“去拜见你的两位皇兄。”
这倒不必行跪拜之礼,郝风楼朝朱高炽和朱高煦作揖道:“见过两位皇兄。”
太子朱高炽莞尔笑了笑,点了个头,算是意思了一下。
朱高煦笑道:“不必多礼。”
朱棣绷着脸,自然要教训一番:“往后要和睦相处,切不可闹出事端,谁若是挑事,朕自严惩不贷。”
认亲之后,朱棣似乎有事要交代,叫了郝风楼到一旁偏殿,随即掏出他的短铳来,道:“这短铳,朕琢磨了两个时辰,总算是晓得怎么个用法了,不过填火药时确实繁琐,朕得拿着小锤子将铅弹锤进去。来回折腾了不少时候。”
郝风楼道:“陛……父皇,装药虽然是繁琐,可是一次能击发五次,乃是近战利器,寻常的战斗,短兵相接,往往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能分出胜负,五次其次已经足够,若是再不足,微臣倒是有两个解决的方法。一种是配双铳,一柄五次,两柄便是十次,只要不是鏖战,几乎能满足当下的需求。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尽量增加转轮的弹孔,比如增加到六次、七次。这样的做法。微臣认为暂时不足取,若是增加弹孔,铅弹就不得不更加纤细,杀伤力只怕要小一些。”
郝风楼说到这些,头头是道,朱棣颌首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双铳确实可以缓解这个问题。短兵相接,双方一接触,须臾功夫就能分出胜败,况且朕是个生手。装药自然不如火铳队娴熟,如此说来,这短铳确实是冲杀的利器,朕颇为喜欢,你那神武造作局倒是颇有点意思,只是不知这短铳能多产一些供应亲军吗?”
郝风楼苦笑道:“长铳倒是可以,只是这短铳生产不易,工艺太多繁琐,而且还需专门生产的铅弹方可利用,糜费也是极大,况且往后还有改良的空间,现在批量生产,费时费力,只怕……”
朱棣听到这里,压压手道:“朕也明白,只是问问而已,短铳确实很有意思,暂时让你的火铳队先练着,一边进行改良,一边操练战法,将来等国库丰盈之时再做考量。”
郝风楼忙道:“父皇能够理解微臣的苦衷,这就再好不过了。”
朱棣沉吟道:“你的部属之中有个叫曾建的是吗?前日夜里,他的功劳不小,朕对他有印象,还听说他也曾是靖难功臣,不容易啊,北镇府司那边已经给他报了功,打算提他为副千户,你意如何?”
郝风楼对那尸位素餐的朱副千户早就看不顺眼,也一直想将这家伙打发走,曾建一直是自己的左右手,哪里还有什么二话,忙道:“曾建若知父皇如此垂青,必定感激不尽。”
朱棣笑了,道:“既如此,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纪纲的奏书,朕就照准了。至于你那火铳队,功勋卓著,朕不能薄待,所有参与平叛之人尽皆提为校尉,还有,你师傅的那座庙基本上已修筑得差不多了,那地方,朕赏给你,你若是有空就去看看也是无妨。”
郝风楼喜出望外,不过掐指算算,时间已差不多过去了半年之多,工部那边虽然隔三差五来叫苦,可是朱棣吩咐的事却是不敢怠慢,倒还算老实,郝风楼道:“陛下隆恩,儿臣感激不尽。”
朱棣眯着眼道:“又是耍嘴皮子,你这家伙,这些话在别人口里说出来,朕听着顺耳,可是为何到了你口里说出来,就这般虚情假意?罢了,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朕现在也是有闲,明日朕带你一道去紫金山那儿看看,朕也好久没有去活络活络筋骨了,权当是出城踏青。”
朱棣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历史上隔三差五就往北平跑,做了皇帝还三番五次的带兵横扫大漠,让北元不禁泪流满面,郝风楼痛快地应承下来,道:“这就好极了,有父皇验收,到时候那工部偷工减料,也省得儿臣去和他们产生纠纷。”
约好了日子,郝风楼不便久留,告辞出去。
外头郑和在等他,朝他作揖道贺,道:“师兄,如今……”
郝风楼笑着道:“不必拍这个马屁,道贺也不必,咱们师兄弟,没必要这样生分,也没这么多虚情假意。”
郑和笑了,道:“这倒是真的,那么我也就不赘言了,不过方才我瞧见太子殿下移驾东宫,瞧他的样子似乎很不高兴。”
郝风楼皱眉道:“还打听出了什么?”
郑和压低声音道:“东宫那儿有个和我较为亲近的太监,他在外头欠了不少赌债,都是我偷偷教人替他还的,今日恰是他在太子面前当值,透露了一句,说是螟蛉之子……”
郝风楼的脸顿时冷了下去,淡淡的道:“太子殿下看来是真的很不高兴。”
郑和脸色肃然的道:“师兄却是要小心了。”
郝风楼拍拍他的肩,道:“我自然明白,你也小心。”
这句话饱含深意,郑和这师弟对自己实在是太过忠厚,郝风楼相信,郑和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在宫中能立足肯定有他的布置,比如说在东宫就有他的眼线,想来几乎所有的大太监们都会有此一手,可是布置眼线是一回事,拿出来说又是另一回事,布置眼线对郑和这样的人来说理应是用来规避风险,而不是用来刺探其他东西,毕竟这样的风险很大,一个不好就可能牵涉到身家性命。而现在,郑和连眼线的事都统统对自己抖落,可见郑和是真将自己当作是师兄弟。
这个时代,往往将关系看得很重,比如师生的关系,同窗的关系,郝风楼并不适应这样的关系,比如大家都说,要事师如父,可是郝风楼对待自己的恩师就未必有这样的想法,至于这个师弟,原本只是将他看作是‘同学’,不过渐渐的,慢慢感受到郑和对自己的诸多回护,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太子那边不要再轻易刺探了,此事干系太大,毕竟是东宫,你和我的关系,别人早就知道,想来太子那边对你也有提防,所以你眼下也该明哲保身,不要轻举妄动。”郝风楼嘱咐了一句,便出宫去了。
倒是一回到家,郝武却是拿了名帖来,道:“少爷,工部主事刘卯求见。”
“刘卯……”郝风楼看了名刺,随即抛到一边,不认识啊,自己是武职,他是文职,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来拜访?
郝武道:“人已经请进来了,安排在小厅那边,少爷是去见一见,还是请他来这里?”
郝风楼其实对这些什么文官,一向是心里怀着怨气的,这些文官就晓得给太子抬轿子,而太子背后骂自己,固然只是发泄,可是郝风楼听了,总是不痛快,他冷冷的道:“叫他来这儿说话。”
郝风楼过去,这就表示了对客人的尊重,直接叫人来郝风楼这里说话,就有怠慢之嫌了。
不过郝风楼不在乎,得罪了就得罪了,又能如何?
郝武倒是不敢说什么,连忙前去通报,随即便领了一个官员进来。
这人三旬上下,面色白皙,穿着一件官服,戴着乌纱帽,由此可见,此人如此正儿八经的装束,显然是为了公务而来。
他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怠慢,或者说至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进来之后,朝郝风楼笑了笑道:“冒昧拜访,实在唐突得很。”
郝风楼叫郝武去斟茶,道:“唐突二字实在严重,大人肯屈尊而来,郝家上下欢欣鼓舞都来不及,快快请坐。”
这自然只是平常的客气,大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
在名刺上,这位工部的主事叫周扬,单从名刺,也看不出什么来头,郝风楼只得慢慢旁敲侧击,道:“只是不知周大人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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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医院复诊一下,所以可能只能更新两章,还有一章,会晚点送到,那啥,老虎可能要去拔牙了,祝福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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