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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是恐怖的修罗场,所以人类必须在黄昏前离开那里。
秦悦不停地跑啊跑啊,却觉得老在同一个地方转圈。
双腿已经快没知觉了,视线也模糊起来,而出口呢?出口在哪里?
“不可以去那里。”有人拉住他的手,“那里有吃人的怪物。”
“啊?”疲倦得双眼无法睁开,自然看不清对方是谁。
“出口在那里,看到没有,就是那条铺着阳光的通道。”
“谢谢,我们一起走吧。”
“……我出不去了。”对方推了秦悦一把,“快走,不要再来这里。”
一踏上那条路,森林就变成了一片水雾消逝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不能离开?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
“小悦!醒醒啊小悦。”
“志杨?”秦悦睁开眼睛,发现躺在床上,“这是哪?”
“医院,你昏了过去。天!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他一把将秦悦搂住。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了,他昏过去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是谁呀?声音好耳熟。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会被陈叔叔分尸的。”
“志杨,他……那个替我挨车撞的人怎么样了?”
“邵屹华他作了手术,还没醒来。”
“志杨,我……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我不是关心他,只是、只是他是为救我而被车撞的……”
“当然可以,来,我扶你去。”
“不用扶,我只是昏了一下,没那么虚弱。”事实上根本不必把他送到医院来,放着不管,时间到了,他自然会醒过来。
“看到血就昏过去还不虚弱?反对无效,乖乖让我扶着,不然我换你去。”
“好嘛!”志杨变得霸道了。
宋志杨扶着秦悦来到邵屹华的病房,却意外地看到陈雨帆站在门口,正与医生说话。
“舅舅!”
“陈叔叔。”
医生离开,陈雨帆盯着秦悦,“我的宝贝车子还留有全尸吗?”
“舅舅,对不起。”尽快认错是不是可以减轻处罚?“舅舅,医生跟你说什么?”
“那么关心他?”陈雨帆冷哼,“那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感情。”
“舅舅,人家好歹救了我。”
“他不缠着你,你根本用不着别人救。”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邵屹华带来的,由他承受是应该的。
“舅舅!”秦悦板起脸,“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医生。”
“哼,没事啦,躺个几天就行了,大不了多喝几碗肉骨头汤。”
“小悦,你进去探望他一下吧。”宋志杨试着缓和两人紧张的气氛。
“嗯。”秦悦推门进去。
“你太宠他了,不怕他再被抢走吗?小悦最富同情心了。”陈雨帆不悦地说。
“陈叔叔只要小悦记忆不恢复,他就永远是我的,邵屹华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吗?”
“对了,陈叔叔,你刚才说的是真话吗?关于他的病情。”
“不是,那小子双腿的阿基里斯腱都断了,可能要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陈雨帆扬起笑容,“这个就算是他伤害小悦的报应吧。”
“……”
“不要告诉小悦,以免他跟姓邵的纠缠不清。”
“是。”
“还有,不要因为住在我家就过于拘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
“不然我安排你们俩睡一个房间一张床干嘛?我家空房多的是。”傻小子,非要他说得那么白吗?
“是。”宋志杨红着脸低下头。
在秦悦看来,他像恶魔一样,似乎永远也打不倒,似乎谁也不能忤逆他的意志,但他终究是人,脆弱的人类。
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在麻醉剂的余威下沉眠。
秦悦凝视他好久。
“我……我想我明白了,”他轻轻地说,“你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的情人才会绑架我,还追来这里。但你错了,我不是你的那个人。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原谅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过份的事情。”
“嗯,就这些了,祝你早日康复,早日找回你真正心爱的人,再见!”
秦悦走出病房,轻轻合上房门。
“呀!志杨,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他被志杨脸上的红霞吓了一跳,“舅舅!”
“干嘛?”陈雨帆好笑地看着仿如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的秦悦。
“你又欺负志杨!”
“我——才——没——有——!”
“舅舅说谎!舅舅好坏!”秦悦拉起志杨手,“我们不理他,回家。”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陈雨帆目瞪口呆地望着外甥拉着情人扬长而去,“真是有了情人不要亲人。”
不过,秦悦走了比较好,他可以马上“处理”掉里面那个应该被直接投入地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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