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莫言《天堂蒜薹之歌》 - 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第13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仲县长急忙忙加高院墙
  墙头上插玻璃又拉铁网
  院墙高挡不住群众呼声
  铁丝网也难拦民怨万丈
  ——部分群众冲进税务局和计量所,殴打了几个积怨甚多的官员,县长仲为民调房管局维修队加高自家院墙,墙头上插了防攀爬的玻璃碎片,又拉了半米高的铁丝网。瞎子张扣在县府前大街高声演唱断章
  一
  他爬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向前栽倒了。七八只花花绿绿的鹦鹉从敞开的窗户飞进屋里。它们穿过梁头,贴着墙壁,擦着金菊的尸体,愉快地飞翔着。它们羽绒般光滑的皮毛使它们好像赤裸裸的没有皮毛。金菊的身体在门框上悠来荡去,门框的铆榫处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夜深人静,每一点细小声响都震耳欲聋。他心里木木的,没有什么痛苦,喉咙里又腥又甜,他知道又吐血了。高马,他呼叫着自己的名字,高马,自从你跟金菊好了,你就倒了血霉,你吐血、呕血、咯血、便血,你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高马抓住门框,像弯曲生长的树木,缓慢、倔强地站立起来。金菊,是我把你毁了。金菊鼓起的肚子使他喉咙里的血腥味加浓加重。他踏着一条凳子,去解拴在门框上的绳子。他摸索着,手指哆嗦,指肚发软,金菊身上浓烈的蒜薹味刺激着他,血腥味刺激着他,他辨别出金菊身上的血腥味与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的细微差别。男人的血是灼热的,女人的血是冰凉的。女人的血是洁净的,男人的血是污浊的。花皮鹦鹉从他的胳肢窝里、从他的腿胯之间穿飞着,它们不怀好意的丑恶叫声促使他心跳失去规律。他无力解开这死结。粗糙的麻绳子绷得紧,他知道无力解开这死结了。
  高马摸到火柴,点亮了一盏煤油灯。灯光照着空旷的屋子,照着花毛鹦鹉们投射在墙壁上的斑斓的大影子。他心里突然充满了对这些艳丽的鸟儿的刻骨仇恨。金菊的身体竟是如此这般的高大。他惊愕。金菊的影子长长地躺在地上。
  他贴着她的身体出了房门,弯腰至锅灶后,寻找切菜的刀。他摸到了炊帚疙瘩,抢锅铲子,却未摸到菜刀。高马,你那把切菜刀让俺大哥抄走了,你难道忘了吗?他听到金菊的说话声。
  金菊的脸背着油灯的光看去不太分明,好像在微笑。她微笑着说:高马哥,我猜一定是儿子。
  女儿我也喜欢,我一点都不重男轻女。
  女儿总是不行。咱一定让他好好上学,让他上中学,上大学,到城里去工作,别在庄户地里受罪。
  金菊,你跟着我遭罪了。他摸着她的头。
  你不也一样吗?她摸着他肋条凸出的胸脯,难过地说,俺爹俺娘心真黑,跟你要那么多钱。
  不要紧,我能挣。他坚定地、充满信心地说,卖了蒜薹,再卖了蒜头,估计会有五千元,那时候乡亲们手里都有钱,我求求他们,借五千块,乡亲们是会帮忙的。你生孩子前,我一定要把你娶过来!
  你快点把我娶过来吧!她说,我在那个家里受够了!
  她的脸上沾着一些绿色的、抖动的斑点。他疑心那是花毛鹦鹉脱落的羽毛粘在她的脸上。
  这时他想起那把腰刀。
  他拿着腰刀,拔开木制刀鞘。腰刀上生了斑斑点点的红锈,但刀刃依然十分锋利。刀尖被崩掉了,可见这刀钢火很好。那时爷爷还活着,爷爷说:你放着它!他说:我磨磨它,它锈啦!爷爷把刀夺过来,说:这不是好动的东西!那时母亲还活着,母亲说:这刀杀过人头,你千万别乱动!他知道这把腰刀在梁头上。他踏着凳子,一伸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长长的东西,便紧紧地抓紧,拿下来,就着灯影,拉开刀鞘,好像见到了爷爷和亲娘的面容。
  他抡起刀,对着那根绳子砍过去。绳子把刀弹回来,他又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那条绳子已经绷断了。金菊落地。金菊的脚尖先落了地,紧接着脚后跟落了地,紧接着整个身体往后仰倒,倾银山,倒玉柱,可怜扇起一股阴风,把油灯扑得摇摇欲灭。高马跪在地上,解着紧紧勒住她脖子的绳套。解开绳套,金菊长叹了一口气,他惊喜万分,大声呼叫。她一声不吭。他摸摸她的身体,已是冰凉僵硬。他想把她伸出来的舌头塞回口里去,想不到那舌头肥大得出奇,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尽管如此,她的脸上还是挂着迷人的微笑。

  高马哥,你的钱凑够了吗?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他拉一条被子蒙住了她的上半身和脸。
  他大声号哭了几分钟,便感到异常乏味。提着生锈的腰刀,宛若一个英雄好汉,一步步跌到院子里,清风拂面,满口血腥。仰头看天,见月小星高,万里无云,成群的花皮鹦鹉从敞开的窗户和门洞里飞进飞出。它们飞行时好像没有任何阻力,它们的皮毛太光滑了。
  他挥起腰刀,对准一只鹦鹉劈下去,那只鹦鹉拐了一个弯,从他身旁滑进屋子里去了。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杀光!我要磨亮我的手中的刀,把你们全杀光!
  他跪在一块从小周山运来的巨大磨刀石旁,哧楞哧楞地磨起刀来。他先是干磨,把刀上的红锈磨掉,然后,寻了一个破瓦盆,盛上半盆水,蘸着水磨。他磨了足有半夜,磨到晨鸡报晓。用一把乱草,把刀上的水擦拭干净。举起刀来,只见寒光闪闪,冷气侵人。他把刀刃放在脸上,轻轻往下一刮,便听到喳喳的脆响,连汗毛都刮下来了。
  握着宝刀,他更觉得自己像个专门夜里行事的豪杰。手提宝刀,手便发痒。他只一跳就到了乡政府大院,把那些高大的向日葵,有的拦腰斩断,有的劈头开颅。他的刀太快了,好像不是他拿刀劈,而是那刀自己向向日葵奔去。刀口所到之处,一律无阻挡,好像劈斩着无物。他看到那些向日葵枝秆总是他把刀抽走之后,才从下半截枝秆上摇摇晃晃歪下来。团扇大的叶片上闪烁着黯淡的星光,跌落在地上,悄然无声,连个屁也不敢放。他杀得性起,又把那几棵大杨树砍折了。白森森的杨树干嘎嘎吱吱地断裂着,树上栖息的数千只鹦鹉纷纷飞起。起初犹如光芒四射,后来犹如一团彩色的云团,绕着乡政府大院上空疾速飞行,把雨点般的白屎拉在乡政府蓝色的房瓦上。这些鸟们飞累了,纷纷掉在房顶上——都像石块一样垂直地掉在房顶上,打得瓦片劈里啪啦地响。砍倒了三棵大树,天空变得异乎寻常的宽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升起了四轮鲜红的月亮,照耀天下如同白昼,鹦鹉们的羽毛绚烂多彩,它们的眼光华夺目,宛如一颗颗宝石。
  他右手高举着腰刀,高举着挂着手铐的左手,自我感觉身体高大无比。鹦鹉们围绕着他飞行着,他心里极端鄙视它们,便用力去劈它们。鹦鹉在空中一分为二,冰冷的血溅了他一脸。他用左手抹一把脸,闻到鹦鹉的血腥臭扑鼻。
  鹦鹉们毫无顾忌地从窗户、门口飞进屋子,又毫无顾忌地从门口、窗户飞出屋子。月亮早就落下去了,一片灰白的庭院上蹲着几个模模糊糊的柴草垛。他持刀立在门口,等待着鹦鹉们。一只鹦鹉调皮地飞过来,翅羽翻卷,宛若一只旋转的彩球,他一刀劈过去,鹦鹉在空中分成两半,一半跌在他的左脚上,一半跌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他飞起左脚,把这半只鹦鹉踢出墙外,然后伸出残缺的刀尖,用力一戳,把那半只鹦鹉挑起来。他把脸往前凑,把刀往后拉,仔细端详着它。它的肌肉和破裂的内脏还在哆嗦着,一股热烘烘的气息扑到他脸上,黏稠的冷血沿着刀刃流到腰刀的铜护手上。他一挥刀,把这一半鹦鹉甩出墙外。
  鹦鹉们愤怒了,成群结队地在他面前噪叫,他拉开架势,骂着:
  畜生,你们来吧,你们来吧!
  他主动出击,冲进鹦鹉群里,将那把锋利腰刀像搅屎棍一样在空中胡乱搅动着,鹦鹉劈里啪啦掉在地上,有的彻底死了,有的受了重伤,像青蛙一样在地上弹跳着。鹦鹉层出不穷,一群群涌上来,他奋力搏斗着,不是在杀鹦鹉,而是在汹涌的狂潮里挣命。

  最后,他筋疲力尽地跌倒在鹦鹉堆里,跌倒在血泊里。残存的鹦鹉在半空里盘旋着,哀鸣着,再也不敢下来。
  胡同里响起嗒嗒的马蹄声,他亢奋得难以自持,撑刀跃起,看到那匹亲爱的枣红马驹从断墙外伸进头来,它似乎比以前清瘦了,眼睛也变大了。它怜悯地注视着他。他的眼泪奔涌而出,他说:
  我的亲人……你别走……你别走……我想你……我要你……
  马驹头渐渐后退,被黑暗吞没了。他听到一串马蹄声由北往南去了,马蹄声响亮,马蹄声模糊,马蹄声消逝了。
  二
  他把一沓钱递到邻居于家夫妻手里,说:
  大哥,大嫂,我就这些钱了,你们看着办吧,不够了求你们先给我垫上,日后我一定还你们。
  他双手攥着那把刀,坐在靠窗户的墙角上。
  于家夫妻交换了一下眼神,女的说:
  大兄弟,是不是告诉一下她那两个哥?……你丈母娘昨儿个与高羊一起,被公安局抓走了。
  你们看着办吧,大哥大嫂,拜托你们啦!
  是火葬还是土葬?男的问。
  他一想到那熊熊的火焰吞噬金菊和腹中婴儿的情景,就感到心如针扎。他坚决地说:
  土葬!
  于家夫妻急匆匆走了。乡邻们成群结队地来探望,有哭的,也有板着脸不哭也不笑的。村主任高金角也鬼鬼祟祟地前来探望,他叹着气,挪到高马眼前,说:
  大侄子,你……
  高马把腰刀晃了晃,说:
  主任,你别把我逼十急了!
  高金角弯着腰跑了。
  于家嫂子割来两丈绸子,招呼来一群妇女,在院子里铺了一领席,一个懂裁缝的妇女到屋里去量了金菊的身体,操起剪刀咔嚓咔嚓铰起来。
  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破碎的鹦鹉尸体被众人的脚践踏着,彩色的羽毛随风飞舞,沾到人的腿上,衣服上、脸上,众人浑然不觉。
  金菊的尸体已搬到炕上,高马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太阳升起很高了,光线透过黄的红的黄麻茎秆和鸡爪形的黄麻叶片,照耀着她的脸,她的脸宛若一朵绽开在秋季艳阳下的金色菊花。他伸出手指,去触摸她的脸。她的脸光滑有弹性,好像高级的丝绒。
  方家两兄弟一前一后来了。先来的是方老二,他铁青着脸,大踏步走过院子,他踢起的鹦鹉毛纷纷落在大红的绸缎上。进门时,一只鹦鹉俯冲下来,好像要去啄他的眼睛,被他一巴掌把那鸟儿扇到墙上。他站在炕前,揭开一角被子,看了看金菊的脸,金菊对他微笑着。
  他厌恶地将被角放下,走到院子里来找高马。他骂道:
  高马,你这个杂种靠的,你把俺一家搞得家破人亡!
  方老二揎拳捋袖往墙角行走,高马用手铐的铁圈敲打着腰刀的脊背,敲出清脆的丁当声,他双眼血红,紧盯着方老二。方老二胆怯退回去,他说:
  我要到县里告你!你害死了我的妹妹!
  方老二刚走,方老大就来了。他瘸得更加厉害了,头发花白,双目混浊,俨然已是个苍老的人。他一进院子就放声大哭,哭得回声婉转,活像个老女人,进了屋,他手拍打炕沿,哭道:
  妹妹——我的苦命的妹妹,——你死得屈啊——
  方老大的哭声逗引得一群老娘们直抹眼泪,几个男人进去,把他架出来,劝道:
  方家大哥,人死不能复活,你们兄妹一场,你这为哥的,就快张罗着给她办理后事吧。
  一听这话,方老大顿时不哭了。他擦着鼻涕说:
  嫁出的女,泼出的水,她早就不是方家的人了,厚葬薄葬,不关俺的事。

  他一瘸一颠地哭着走了。
  高马站起来,喊住了他,说:
  你到这屋里去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全拿走吧!
  方老大停了停,没说什么,走了。
  女人们为金菊缝了一套大红绸的衣服,拿到屋里。她们脱掉金菊的旧衣服,用水擦洗了她的身体,替她把送老的新衣穿起来。她浑身鲜红,好像一个新媳妇。
  高直楞飞一样跑进高马家的庭院,他捡那些鹦鹉的尸体,一边捡,一边骂,一边流泪。他把鹦鹉的尸体装进一个大筐里,说:
  高马高马,你说这些鸟儿碍你什么事了?你有本事对着人使,遭害这些鹦鹉干什么?这都是钱啊!你把我给毁利索啦……
  尚有七八只残存的鹦鹉蹲在黄麻颤颤巍巍的梢头上,它们羽毛凌乱,浑身沾满血污。它们啼叫着,叫声十分凄凉。高马也有些可怜它们。
  高直愣嘬起嘴唇,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唤着它们。
  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我们了解到你和金菊姑娘的不幸的爱情,请您把这件事情的过程给我们谈谈好吗?这位记者有三十多岁,戴着一副大眼镜,生着一张大嘴,嘴里有一股臭气。
  我是县妇联的干部,主管清理'三换亲'的工作,你把情况谈谈吧!这是一位年轻的女人,脸上涂满白粉,嘴里喷出一股尿味,高马恨不得一刀削下她的头来。
  你们都滚!他站起来,提着刀,愤怒地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高马兄弟,做棺材是来不及了,再说东北森林正烧着大火,木材涨价,这大热的天,于秋水瞟着金菊膨胀的身体说,我买了两张新苇席,买了两丈塑料布,里边用塑料布包皮皮好,外面裹上两张苇席,不会比棺材差,入土为安,你说呢?
  高马说:大哥,一切由着您安排吧!
  电视台的记者一会儿蹲着一会儿跪着,噼噼啪啪地拍着照,他把黄麻梢头上的鹦鹉也拍了进去。这简直是一幅画:黄的黄麻秆,红的黄麻秆,青绿的黄麻秆……金红的阳光,枯黄的与翠绿的黄麻叶子,五彩的鹦鹉们,满面忧愁,嘬着嘴吹口哨的高直楞,鹦鹉们缩着头,蔫蔫地叫着,叫声凄凉,催他泪下。
  我已安排了六个人在村东公墓里开穴,差不多就该往外抬了。于家大哥说。
  院子里铺开两张新苇席,新席上展开浅蓝色的塑料布,四个女人把穿着红绸新衣的金菊抬出来,放在塑料布上。记者啪啪地拍照着,那个满脸白粉的女人也装模作样地往一个小本子上记着什么,她的脖子是黄色的,与白脸区别分明,高马又恨不得一刀把她的头削下来。
  大兄弟,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于家大嫂说。
  高马趋前看看金菊,黄麻枝叶婆娑,紫穗槐的气味沁人心脾,阳光明媚,月色皎洁,气喘吁吁,汗水淋漓,金菊的脸上都是微笑。金菊金菊清香扑鼻……
  他朦朦胧胧地看到那蓝色的塑料布包皮皮裹了金菊的身体。那金黄的席片包皮皮裹了金菊的身体。两个男人用崭新的黄麻绳子捆扎着苇席,为了捆得结实,他们用脚蹬着苇席,用力把绳子煞进去。他听到篾片断裂的声音,他看到那两只大脚踏在金菊鼓起的肚子上。
  他扔掉刀,双膝跪地,咯咯地咳着,把一口血淋漓在胸脯上。蹲在黄麻梢头的鹦鹉惊飞起来,它们疾飞一阵后便降低高度,它们像点水的燕子一样,点水的燕子肚子贴着水面飞翔,它们的肚皮贴着黄麻梢头飞翔。记者抢着拍照,搽粉的女人给年轻记者抻平裤腰上的皱纹。它们飞翔着,像一枚枚抛来抛去的梭子,在他和金菊的脸上,编织着无穷变幻的美丽图案……
  他把双臂并拢,高高地举起来。结巴警察把副摔打坏了的钢手铐拧下来,把一副黄灿灿的新手铐锁在他的手脖子上。
  小、小子,你还、还跑吗?结巴警察说,躲过了初一、一,躲、躲不过十五!
或许您还会喜欢:
莫言《蛙》
作者:莫言
章节:68 人气:2
摘要:小说写到了“代孕”,代孕女陈眉(姑姑)原是很漂亮的女人,因为火灾毁坏了姣好的面容,最终决定用代孕的方式去帮助家里、帮助父亲渡过生活难关。莫言说,“我是用看似非常轻松的笔调在写非常残酷的事实。这事实中包皮皮含着重大的人性问题。孩子生下来被抱走后,陈眉面临着精神上的巨大痛苦,当她决定‘我不要钱了,我要给我的孩子喂奶’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点击阅读]
余华《兄弟》
作者:余华
章节:70 人气:2
摘要:《兄弟》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李光头的父亲不怎么光彩地意外身亡,而同一天李光头出生。宋钢的父亲宋凡平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挺身而出,帮助了李光头的母亲李兰,被后者视为恩人。几年后宋钢的母亲也亡故,李兰和宋凡平在互相帮助中相爱并结婚,虽然这场婚姻遭到了镇上人们的鄙夷和嘲弄,但两人依然相爱甚笃,而李光头和宋钢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十分投缘。 [点击阅读]
余华《第七天》
作者:余华
章节:44 人气:2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1】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昨夜响了一宵倒塌的声音,轰然声连接着轰然声,仿佛一幢一幢房屋疲惫不堪之后躺下了。 [点击阅读]
新结婚时代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2010年新版《新结婚时代》在《新结婚时代》中,对于谁是婚姻的“杀手”,王海鸰提出了新的质疑。小说中,引发婚姻矛盾的原因不是个性不合、第三者,或者两人缺乏沟通、相互猜疑,而是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从某种意义来说,《新结婚时代》比《中国式离婚》更沉重。门当户对该不该,许多读者从这本书中的两代人三种个性婚恋中展开了话题。 [点击阅读]
神犬奇兵
作者:佚名
章节:164 人气:2
摘要:“幽灵犬”的传说“夜歌!回来!回来!”中国人民解放军K军区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趴在战壕前被炸得满是弹坑的草坡上,泪流满面地大叫,“回来啊!”月光下,战壕外沿撒满了亮晶晶的弹壳、弹片,草地上散着数不清的手榴弹拉火环。白正林的军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右手还死死抓着胸前的“光荣弹”。 [点击阅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作者:佚名
章节:40 人气:2
摘要:我从一些人的世界路过,一些人从我的世界路过。陆陆续续写了许多睡前故事,都是深夜完成的。它们像寄存在站台的行李,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朋友的,不需要领取,于是融化成路途的足迹。但我觉得它们很漂亮。一旦融化,便和无限的蓝天白云不分彼此,如同书签,值得夹在时间的罅隙里,偶尔回头看看就好。其实这本书中,一部分连短篇都算不上,充其量是随笔,甚至是涂鸦。 [点击阅读]
芙蓉镇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小说描写了1963—1979年间我国南方农村的社会风情,揭露了左倾思潮的危害,歌颂了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的胜利。当三年困难时期结束,农村经济开始复苏时,胡玉青在粮站主任谷燕山和大队书记黎满庚支持下,在镇上摆起了米豆腐摊子,生意兴隆。 [点击阅读]
黄雀记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简介为了保持遗照的“新鲜”,祖父年年都要拍遗照。某天,少年保润替祖父取遗照,从相馆拿错了照片,他看到了一张愤怒的少女的脸。他不知道是谁,却记住了这样一张脸。有个年年拍遗照、活腻透了的老头儿,是谁家有个嫌贫贱的儿媳都不愿意看到的。祖父的魂丢了,据说是最后一次拍照时化作青烟飞走了。丢魂而疯癫的祖父没事儿就去挖别家的树根,要找藏有祖先遗骨的手电筒。 [点击阅读]
中国哲学简史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哲学在中国文化中所占的地位,历来可以与宗教在其他文化中的地位相比。在中国,哲学与知识分子人人有关。在旧时,一个人只要受教育,就是用哲学发蒙。儿童入学,首先教他们读"四书",即《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书"是新儒家哲学最重要的课本。有时候,儿童刚刚开始识字,就读一种课本,名叫《三字经》,每句三个宇,偶句押韵,朗诵起来便于记忆。 [点击阅读]
杀人蚁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4
摘要:1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学的自然课老师无论如何没想到她给学生留的一项家庭作业改变了世界。这个改变首先涉及到地球上的很多官员。上至一品国家元首,下至最小的芝麻官儿。成千上万的人不明不白地丧失生命。恐惧袭击人类。2自然课杨老师在下课前给同学们布置了一项家庭作业:后天上自然课时,每位同学用玻璃瓶带5只蚂蚁来。杨老师要用这些蚂蚁给同学们上一堂生动的自然课。到了下次上自然课的时间。 [点击阅读]
南方有嘉木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此书为第5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是茶人三部曲之第一。这是中国第一部反映茶文化的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绿茶之都的杭州,主角是忘忧茶庄的三代传人杭九斋、杭天醉以及杭天醉所生的三子二女,他们以各种身份和不同方式参与了华茶的兴衷起落的全过程。其间,民族,家庭及其个人命运,错综复杂,跌宕起伏,茶庄兴衷又和百年来华茶的兴衷紧密相联,小说因此勾画出一部近、现代史上的中国茶人的命运长卷。 [点击阅读]
寻找罗麦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赵捷和李亦是好朋友。他们中学时不在一个学校,但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及星期天,他们都同在市少年宫学习。赵捷学舞蹈,李亦学画。他们不知是在一个什么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认识了就成了好朋友。渐渐地,赵捷开始经常去李亦家玩儿。李亦从小丧父,家里就他一个孩子,母亲拉扯着他长大。李亦刚上中学时,母亲改嫁。继父是个老实人,与李亦的母亲在一个工厂里,是工程师。李亦和继父不怎么说话;因为长大了,跟母亲之间的话也少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