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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的把洗髓酒灌入佳奈口中,直到她快没气了为止。
「呜啊!咳咳!」我示意纱邪佳放开佳奈,佳奈立刻跪在地上咳了起来,看来有些洗髓酒跑进了她的气管里面。
过了一会,佳奈脸色大变,浑身发烫,两手紧紧抱着肚子。
咕噜……咕噜………
从佳奈腹中,发出响亮的声音,洗髓酒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在她体内前进。
「啊啊!」佳奈抱着肚子,「这是什么!你让我喝了什么!」喊道。
佳奈腹中异声越来越响,而且位置不断下移,最后是从她的臀部发出的。
「呜呜!」佳奈惨白着张脸,「厕所!快让我去厕所!」终于睁开了眼睛,对着我哀求。
「笑死人了,狗也想学人上厕所?」我冷冷道,「你只能去院子。」见到佳奈脸上痛苦的表情,心中畅快无比。
「那让我去院子!拜托你!」佳奈颤抖着身子,「我忍不住了!它要出来了!」
我笑着让狂信者拉动锁炼,走出卧室,让喜久子用拖把去清理地上那一滩秽物。
走进院子,时间不过晚上七点多,但住宅区的小巷里头已经没什么人了。
我站在门口,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佳奈立刻奔了过去,躲在围墙下面,屁股一蹲,哗啦啦的拉了起来
大量的清澈液体随着几团乌黄秽物喷出,佳奈现在身体里面想必又干又净,一点不洁之物都没剩下。
我看着看着,不禁笑了起来,拿起墙边水管,对着佳奈又是一阵喷水。
佳奈有了昨晚的经验,这次没再踩到自己的秽物,只是紧闭双眼,任凭我用水柱喷溅。
「请问……你是御影家的人吗?」一道女声从我左侧传来。
我握着水管,转头一看,围墙铁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她一头卷发,四方脸,穿着白色上衣和灰色短裙,拎着一个小皮包。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佳奈的导师,我姓山本,请问你是她的?」那女人道。
「哥哥。你有什么事?」我道。
「哥哥?」山本惊道,「可是我没听过佳奈提起过她有哥哥呀?」
「哼,」我冷笑道,「那当然了,我平常也不会提起她的。你找佳奈的话,她就在那里。」指向墙边的佳奈。
由于佳奈缩在墙角,所以从围墙外,山本看不见佳奈,她身子前探,将头伸进院子里,这才看见贴在墙上,全身赤裸的佳奈。
「佳奈!」山本见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佳奈。
「我……我在洗澡啦!」佳奈突然神色一变,倔强地道,「你来干什么?」
「洗澡?洗澡为什么要在外面洗?」山本一脸惊疑,看了我一眼,又对佳奈道,「你已经一个月没去学校上课了,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接,所以老师来看看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佳奈冷冷道,「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去上学的。」
「一个月?」我闻言大奇,我们搬来这里明明还不到三个星期呀?
「佳奈,你在说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山本畏惧地看了看我,「……这人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哥!」佳奈突然喊道。
她指着山本,「……帮我杀了她。」道。
「佳奈!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山本一听,大怒,脸都涨红起来。
「哥!」佳奈又喊道,两眼直直瞧着我,赤裸的身子满是水滴,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泳装的白色印记,手脚都在发抖。
不知为何,佳奈的眼神让我心软了。
「……好。」我点点头。
「你………嗯嗯!」山本一惊,正欲说话,狂信者早已发动,锁炼铿锵作响,一瞬间将她手脚吊起,银白色的金属块镶嵌在山本的眼睛、嘴巴、耳朵上,让她不能看不能听也不能说,脑子也陷入空白状态。
我把山本拖到了后院,厨房后门前,这边距离门前小路较远,较不会引人注意。
佳奈从后门走进厨房,过了一会,把喜久子比较不常用的菜刀拿了出来。
那把菜刀又细又长,是切鱼用的,刀刃大约有三十公分长。
佳奈把那把鱼刀交给了我。
「你该不会想要我用这玩意杀了她吧?」我道。
「先用这个刺她几刀,」佳奈道,显然对这个叫山本的积怨已深,「把她折磨够了,再杀了她。」
「哼,」我冷笑道,「你还真不安好心。」
但既然要折磨这个女人,首先就得让她听的到看的见我们在干什么,我心念一动,把山本眼睛和耳朵上的金属块取下。
她看见我手上握着刀子,自己手脚又都被绑缚在一起,衣服上全是尘土,吓得眼泪直流,鼻子里面嗯嗯嗯的,不知想说什么,我也懒得管。
佳奈走了过去,用力在山本侧腹上踢了一脚,但她自己手足无力,踢人的反而跌倒。
我走到佳奈身边,将她扶起,佳奈紧紧抓着我,好一会才站起身子。
在我的搀扶下,佳奈又踢了山本好几脚,不过山本只是哼了几声,想来佳奈脚上无力,踢也踢不了多痛。
「哥,你用刀砍她。」佳奈踢的气喘吁吁,道,面容狂怒,配上那张丑脸,简直是神情可怖。
「嗯嗯!嗯嗯!」山本一听,用力摇头,似是在哀求我别听佳奈的话。
我当然不会这样做,因为我才不想自己动手。
「喜罪,」我道,把鱼刀递给她,「用这个去教训教训那个女人,先留着她一条命。」
「好的!」喜罪点头。
喜罪接过鱼刀,身上一阵黑雾,身高斗长,幻化魔相,白发飘飘,头顶犄角,一身鲜红铠甲。
她将火焰长剑插在地上,周围的泥土立刻变的一片焦黑。
喜罪手掌扣着山本的头,将她提了起来,那把鱼刀握在喜罪手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把十元的小刀一般。
喜罪轻轻一刺,鱼刀刀尖贯入山本腹中,刺穿了她的下腹,从山本的右腰后方直通而出。
「呜嗯嗯嗯嗯!」山本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神情可怖。
我手上一紧,原来是佳奈抓着我,她自己要我动手杀人的,现在见到鱼刀贯穿山本腹部,反而吓得脸色苍白,紧紧靠在我身上。
喜罪抽出鱼刀,噗通一声,一大团血落在地上,山本身上的白色上衣迅速染上了斑斓的血迹。
喜罪手不停,在山本的肚子上刺了一刀又一刀,最后鱼刀都钝了,喜罪凭着幻化魔相后一身蛮力,硬是把鱼刀刀身给挤进山本满目疮痍的腹部。
啪搭啪搭地,沾满鲜血的肠子还是什么的玩意,随着喜罪的动作,不时从山本的衣服里头滚落,上头黏黏的沾着不少黄色的东西,落在地上还会缓缓蠕动。
过了好一阵,山本竟也不挣扎了,似乎昏死过去。
「她死了吗?」佳奈见状,颤声问道。
「只是痛的昏过去而已,」我道,「不过也差不多了,过一会大概就死了吧。」
「不行,」佳奈道,「这样太好过了,我要让她更痛苦。」
我苦笑,但是既然都插手了,就要管到最后,于是我从裤袋里拿出泰山锦囊,取出金风续月膏,递给佳奈。
「用这个,你想折磨她多久就可以折磨多久。」我道。
佳奈看着手中的鲜红凝胶,我从上头撕了一小块,扔向山本身上。
金风吹拂,山本腹部的致命重伤瞬间痊愈,她悠悠醒转,见到自己还是被凭空悬吊,沾满血污肉块的鱼刀还置于眼前,惊恐的差点又昏了过去。
我回到屋里,端了两把椅子出来,摆在狭小的院子里,让佳奈坐在其中一把上。
喜久子整理好房间,从后面探头出来,见到一地血腥,吓得又连忙躲回屋里。
「这次……把她的四肢先砍掉。」佳奈颤声道,「不!用……用扯的好了,把她的手脚都扯断!」
「喜罪。」我叹道。
「好!」喜罪笑道,沾满鲜血的微笑还是一样天真无邪,「好好玩喔,喜罪还没有这样玩过耶!」一边将山本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她沾满血污的身躯。
不过对山本来说,可是一点都不好玩了,喜罪一把她身上衣物扯个精光,便把她踩在脚下,我松开山本右脚的锁炼,喜罪便双手抓着山本的右脚,猛力一扯。
啪地一声,山本的右脚从大腿根处断裂,但是坏的却不只仅有她那根大腿而已,被喜罪拉扯出的扭曲伤口,从山本侧腹一路裂到胸口,根本就是门户洞开,五脏六腑全喷了出来,用鲜血狂涌也不足以形容。不晓得喜罪是用多大力气,才能把个人扯成这样。
「喂!」我没好气道,由于院子狭窄,躲避不及,我裤子上全是山本的血了,黏腻腻的着实恶心,「她已经死了!」
「什么?」佳奈惊道,扯下一团金风续月膏,往山本不成人形的尸身上掷去,但那团鲜红凝胶却自己在空中绕了个圈,飞了回来。
「啊,太大力了吗?」喜罪奇道,「已经死透了。」
被你那样一扯,还有人可以活的下去才是神奇哩。我从佳奈手里取回金风续月膏,放入泰山锦囊中。
「爸爸!」喜罪笑道,「这个好好玩喔,喜罪可以再玩一次吗?」
「不行,你赶快把这些东西清一清……」我道。
话还没说完,我斜眼瞥见围墙另一边的住家二楼窗上,有个男的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和我视线相对,他立刻躲进屋里。
「………先去把那间屋子里面的人清光,」我改口道,「再回来清理庭院里的东西。」
「好!」喜罪开心的望着围墙对面的屋子,漆黑羽翼一振,便欲飞去。
「等一下!」我唤住喜罪。
昨晚清掉的是我家东侧的邻居,现在要清的是南侧的,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西侧的邻居也一块清掉算了,省得麻烦。
「连后面那间的人也一块清掉,不要留下痕迹,懂了吗?」我道,「不过你想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真的吗?连后面那间也可以玩?」喜罪大喜,顺手把脸上鲜血抹去,「那喜罪这就去了!」迅速飞向南侧邻居的住家之中。
我回过头,佳奈蹲在山本的尸身旁,狂信者已经自行解除,想来跟死人谈信仰是没什么意义的。
「你看到了吧?白痴……」佳奈冷笑着,抓住山本早已失去生命的脑袋,在地上撞来撞去。
「我跟你说过,我哥哥会把你们全都杀了的。」佳奈低声道,「你们这些欺负过我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下去。」
「佳……」我道,走到她身边。
「杀……了……杀了他们………」一道令人寒毛倒竖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我楞在原地。
佳奈的幽影飘动,漆黑泥浆之中,那狭长的人脸嘴巴开阖,喃喃道。
「杀光……杀光他们………」从那声音听来,的确是在出租车上,夺去我右腕的魔物。
「……佳奈。」我低声道。
「嗯?」佳奈放下山本,转头过来看我,幽影无声无息地平静下来。
我隐藏心中的恐惧,收紧佳奈手上的锁炼,将她拉到身边。
「竟然让我增添这么多麻烦,」我道,「你这只母狗是欠人修理吗?」抓住佳奈的头发。
「好痛!」佳奈吃痛,身子一扭,「我听话……我听话就是了!你不要打我!」喊道。
「听话?」我笑道,「你要怎么个听话法?」
「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佳奈道,「只要……只要你愿意保护我……」身子往我胸膛上倚靠,似乎想要撒娇。
「什么?你在跟我讨价还价?」我一阵恶心,怒道,一把将佳奈推倒在地。
「今天开始,你不准走路,给我用爬的!」我道,一脚踩在佳奈的腰上,她身上还沾着不少山本的血,「没有我允许,不准讲人话!」
佳奈睁大眼睛,趴在地上,抬头凝视着我。
「我……我知道了………」在沉默的最后,她点头道。
「谁准你说话的!」我怒道,佳奈虽感羞辱,脸上却没了之前那种由衷的深刻痛苦,彷佛这是件她虽不干愿,但仍可坦然接受的事一样。
「………汪?」佳奈见我发怒,脸色苍白,立刻学了声狗叫。
「很好!以后你就给我这么叫!」我怒道,佳奈是顺服了,但她的顺从却比她的违抗更令我怒火中烧。
「给我爬进去!」我在佳奈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脚。
她蹒跚起身,用手和膝盖爬行,缓缓进了屋里。
我在她屁股上一直踢,从后门进了厨房,喜久子在里面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俩。
「外面那个人是………你们身上怎么都是血?」喜久子颤声道。
「少啰唆!」我怒道,在桌旁坐下,肚子饿的狠了,顾不得饭菜已凉,拿起碗筷就吃。
佳奈趴在我椅子旁边,好像她真的是条狗似的,只差没在屁股上生条尾巴出来摆。
喜久子见状,跑进卧室里,把床上的饭菜端来,放在地上,喂佳奈吃。
佳奈整天不吃不喝的,早饿昏了,手拿起碗筷,便想吃饭。
「谁准你用手的!」我立刻喊道,「你是条狗,就给我用狗的样子吃饭!」
佳奈脸一红,把碗筷放下,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低下头,把脸埋进碗里,真的跟条狗样的吃了起来。
我越看越怒,佳奈的确服从了我的命令,但我却感到自己被她控制了,这着实令人火冒三丈。
我食不知味的把晚餐送进肚里,站了起来,喜久子早就随侍在侧,她见我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赶忙把碗盘餐具拿去清洗。
我低头一看,佳奈还在吃,她显然不习惯用狗的方式吃饭,弄得满脸饭粒菜汁,还反而吃不到什么东西。
那副笨拙的模样,让我不禁笑了起来。
佳奈听见我笑她,脸上大红,羞愧无比,但仍继续张口舔食餐盘上的饭菜。
我从椅上站起身来,佳奈止了动作,身子一僵,以为我又要把她怎样了,但我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却是走向了喜久子。
喜久子站在流理台前,手端着我刚用完的碗盘清洗。
她的脸因为一连串的惊恐和不安,显得十分苍白,透过上半身的白色T恤,可以清楚看见她下垂的乳房形状,枯黄的褐发垂在背上,随着喜久子洗碗的动作轻轻摇晃。
而让我意外的是,母亲她腰细臀宽,竟还看得出身段,或许年轻时候,喜久子也曾经是个美人。
我轻轻抚摸喜久子的臀部,看得出来她很听话,胸罩内裤等的一概没穿,一捏就到了肉上。
「小日……」喜久子手上沾满洗洁剂的泡沫,不安地回头。
「你洗你的。」我道,起了淫心,动手解开喜久子腰上的短裙。
刷的一声,那灰色短裙落到了地上,喜久子的臀部裸露出来,暗褐色的菊花端坐在枯黄的臀肉中间。
我用手指摸着母亲的菊花,喜久子轻声呻吟,手上动作也止了,双手紧紧抓着流理台边缘,臀部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你翘屁股做什么?」我笑道,一掌拍在喜久子的右边臀上,她嘤了一声。
「妈妈……小日……」喜久子颤声道,老脸通红。
我越看越喜,笑道:「你想怎么样?说啊?」
「小日……」喜久子喘了起来,胸口起伏,道,「妈妈……妈妈后边……痒得难受……」脸上又羞又愧。
「你后边痒啊?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笑道,喜久子的态度让我十分开心。
「小日……你可不可以……」喜久子嗓子颤抖,「……弄弄妈妈后边?」
「嘻嘻,影哥哥,你最近没让淫肉虫在她里面通她,现在她受不了啦!」纱邪佳笑道,「淫肉虫钻起来是很舒服的,尝过一次的人就再也忘不了那美妙的滋味了!」
「弄?你要我怎么弄?」我明知故问。
「用你的……」喜久子额上冒汗,淫裂下方湿了起来,「那根……在妈妈后边……通一通……」咬着唇道。
「那根?手指?」我笑道。
「不是……」喜久子又羞又急,却怎么也不敢直说,「妈妈要小日的……小日的那话儿!」眉头紧蹙,羞的都滚下泪来。
我这才扶着喜久子的腰,让她张开双腿,那菊花欢喜地绽放,我肉棒都还没进去,菊纹就在缓缓开合。
「小日……」喜久子羞愧道,「是妈妈不好……你好好教训妈妈……」臀部越抬越高。
我满意的褪下沾满血迹的长裤,阴茎涨大生疼,今天在伊织和雪川里头出了那几次,只是让它更加欲火贲张而已。
就在我捏着喜久子的臀肉,打算入了母亲深邃的后院时,那该死的依格尔竟真的来了。
灰白迅速夺走了四周一切的色彩,甚至喜久子的身体摸起来也是冰冷的。
我连忙转身,只见背后冰箱裂了开来,黑色的断层将我家厨房餐厅分成两半。
依格尔和凯瑟琳慢慢地从那黑色断层中走出。依格尔仍然是一脸诡异的笑容,脸上那根长长的香蕉鼻随着脚步轻轻颤动。凯瑟琳唱着悠扬的歌曲,嗓音高亢。
叮地一声,我头上的光霭被一根蓝色水晶柱封印起来,旋即被依格尔收入掌中。
「你们怎么又提早来了?」我问道,光霭一被收回,我顿时便感到身子沉重不少。
「不是御影先生希望我们早点来的吗?」依格尔道,「而且如同我所预料,御影先生也漂亮地渡化了饿鬼。」
「……你该不会听见我之前和伊织说的玩笑话吧?」我不禁问道。
「那是玩笑话啊?」依格尔道,「这可真是失敬,我分不太出来你们的所谓玩笑话和不是玩笑话之间有何差异,下次我会仔细思考,再决定要不要提前拜访的。」
「算了,反正你都已经来了,」我看着依格尔手中,那被缩小化的光霭,「那个守护灵有这么稀有吗?需要你大费周章的叫我把它弄出来?」问道。
「这守护灵本身没什么稀奇的,满地都是。」依格尔道,「我们所希望看到的,是御影先生表现出足以渡化饿鬼的能力。」
「喔?那我应该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我道。
「御影先生的表现十分杰出,」依格尔道,「令人赞叹,所以我们已经决定下一个托付给你的养殖物为何了。」
「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今晚零时,御影先生便能亲眼看见,场所一如往常。」依格尔道,「我不多打扰了,这就告别。」转身便走。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我喊住依格尔,「他祸煞耶是什么东西?它和我有什么关系?」
「喔呀?」依格尔回过头来,「这么说来,御影先生的确是从一开始就忘记他祸煞耶的嘱咐了呢。」道。
「你果然知道!」我不禁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祸煞耶到底是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御影先生呢?」依格尔理直气壮地响应,「御影先生要不要履行你和他祸煞耶之间的约定,是御影先生的事,这跟我们养殖魔物的契约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至少告诉我他祸煞耶跟我约定了什么吧?」我问道,「你说我一开始就忘了那家伙的事情,到底是忘了些什么?」
「那就得靠御影先生自己努力回想起来了。」依格尔走进黑色断层,「御影先生一定想的起来,因为和他祸煞耶的约定,是你作为一个生命体存在的意义。」道。
说完,依格尔便消失在黑色断层中,凯瑟琳接着走进,随着她的歌声消逝四周又恢复了光和热。
佳奈还趴在地上,努力地舔着饭粒,喜久子挺着臀,期待着我的插入。
但或许是守护光霭被依格尔收回的缘故,我感到十分的疲累,阴茎虽仍硬挺,却没了兴致。
「小日……?」喜久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在捉弄她,不安地问道。
「纱邪佳,放个淫肉虫给我妈舒服一下吧。」我叹道,「我累了,想要休息,待会喜罪回来以后,帮我问问她是不是都清理干净了。」
「好的!放心交给我吧!」纱邪佳笑道。
她随手一指,蛰伏在喜久子体内的淫肉虫倾巢而出,咕噜咕噜地在母亲的蜜穴和菊门里翻搅起来。
「啊啊!小日!」喜久子腿一软,倒在地上,「妈妈……妈妈………噫噫!」欢喜地眼泪都滚了出来,手握着淫肉虫的鲜红黏膜,感受牠激烈的脉动,任由其恣意地在股间的孔道中进进出出。
我走进母亲的卧室,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立刻昏睡过去。
第二十七章
「影哥哥~~」纱邪佳将我唤醒过来,「新的魔物来了唷!」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喜罪和纱邪佳两人随侍床边,斜眼瞥见墙上挂钟,已是零时三十分。
下了床,我也立刻感到二楼有股不寻常的波动,显然是新的魔物胚胎所发出的。
佳奈躺在卧室的一角,用薄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已经沉沉睡去。
我走出母亲卧室,厨房里灯没关,不时传出叽叽啪啪的淫肉交合之声,间杂着喜久子黏腻的呻吟。远远的便可见她抓着餐桌桌脚,鲜红的淫肉虫在她股间旋转翻滚,大腿根和淫裂处一片湿滑。
除此之外,四周非常的安静,毫无人气。
仔细想想,除了小道对面的住家之外,附近邻居全给我杀光了,想不安静也难吧。
我慢慢走上二楼,打开电灯,但头上的日光灯管不知怎么回事,一闪一闪的,就是不亮。我不以为意,在闪烁的灯光下,来到数日未归的寝室中。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潮湿恶臭,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怎么回事?」我惊道,就算没有开灯,路灯的光还是会从房间右侧的窗户照进才对,不可能黑成这样呀?
「啊,影哥哥,我忘了跟你说了。」纱邪佳道,「你的房间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长出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从饿鬼把我房间的家具都吃掉后,就一直是纱邪佳在帮我拿衣服下楼的,所以这段期间也只有她会进我卧室。
「奇怪的东西?」我惊道,手习惯性的往墙上一摸,想要打开电灯。
沙沙……沙沙……
但我摸到的,却是许多湿湿冷冷,但又脆弱无比的奇妙物体,感觉很像是什么东西的毛发,呈现无数细丝状,又像是干槁的枯叶,轻轻一碰,就全都碎了。
在那团异物里头,我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赶紧打开电灯。
嗡……嗡……
灯管发出轻微的声响,白光隐隐从黑暗中透出,似乎连天花板上也生满了那些奇怪的物体。
纱邪佳飞了起来,用力拍打翅膀,制造出一股对流。
房间里头瞬间为之一亮。
「哇………哇啊!」我大惊失色,退了半步,只见卧室的地板上、墙上、窗户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都生满了无数的黑色触须。
牠们缓缓蠕动,像是受浪潮舞动的海草,规律的上下起伏,不发出一点声音。
「纱邪佳,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连忙问道。
「好像是在礼拜一开始的,」纱邪佳道,「我那时上来帮影哥哥拿衣服,就看见有一些黑东西生在地板上了,」
我瞥了一眼放在门口左侧的活动衣架,衣架上也长满了黑色触须,那些黑丝没有外力吹拂,却自己舞来扭去的,看得我腹中一阵恶心。
不论如何,我先叫喜罪把衣架推到房外去,活动衣架的滚轮在地上开出了几道轨迹,但很快又被黑色触须给填补起来。
黑须约莫有我脚踝高度,轻轻一踩就碎了,细小的黑色残骸却在空气中消失,显然不是现实世界之物。我刚刚走过的地方,留下了几个脚印,上头的触须被踩掉,露出了原本的地板,但立即便有几撮黑苗缓缓长出。
虽然屋内的异象令我大感诡异,但现在重要的是胚胎的孵化。
我走到房间中央,新生魔物的胚胎,感觉就在这一带。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接近,胚胎的波动激烈起来。
我蹲了下去,手在满地黑须中一阵摸索,湿湿冷冷的触须缠在手上,感觉十分难受。
然后我抓住了魔物胚胎,它不但暖暖的,而且还毛茸茸的。
我将它捧在手里,站了起来。
「啊!」纱邪佳惊道,「是条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被我捧在手里的,确实是一条四足踏雪,白眉白尾的黑色幼犬,牠甚至还没比我手掌大多少。
「汪汪!」小狗开心地摇着白白的尾巴,用短短的鼻吻磨蹭着我的手腕。
「这……这是魔物吗?」我不禁怀疑,但从牠身上发出的波动看来,毫无疑问牠便是这次的魔物胚胎,再说,这儿都已经变成这副令人发寒的德行了,也不可能有小狗会乱跑到我的房间里面。
一阵白光闪耀,一张小纸条落了下来,我右手把小狗捧在怀里,左手接过纸条。
「养殖期限:三日内将其孵化」
「种族是……」我喃喃道,「魔兽………冥府御使,穆尔汗?」
「只有三天?」我惊道,看看腕上手表,现在时间是礼拜六的凌晨零时四十分,换句话说,我必须在下礼拜二的凌晨零时四十分前完成依格尔赋予我的任务,期限比起饿鬼要短上了足足四天,可谓十分急迫。
我发动幽影灌溉,但发现这条小狗完全不为所动,一直保持幼犬的模样。
「看来……牠的孵化方式和一般魔物不同……」我皱眉道,想来依格尔是要我在三天内找出这条小狗的孵化方式吧?
走出卧室,刚好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也被重生的黑色触须覆盖,房里又变的一片黑暗,我连忙关上门,以免那里头的黑色触须生到走廊上。
小狗在我怀里开心地叫个不停,但我却实在不怎么开心,先是卧室被奇怪的物体占据,现在又接下了一个不知如何孵化的魔物,期限还只有短短三天而已。
「明天和伊织一起想想办法好了……」我不禁喃喃自语,捧着小狗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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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可爱唷!」翌日上午,伊织见到了这条叫穆尔汗的小狗,立刻眉开眼笑地把牠捧在怀里,又搂又抱的,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
我和伊织约在吉祥坡车站前,这儿刚好在我和伊织家的中间。
「影哥哥,用幽影没法让牠孵化吗?」伊织问道,她穿着青色连身裙,配上白色丝袜,头上还戴了一顶白色盘帽用来遮阳。
我点了点头,「……不论试了几次牠都一样没有反应。」道。
「不过如果可以让牠一直这么小就好了,」伊织叹道,「牠好可爱喔……」
一边捏着穆尔汗的小脚玩儿。
「别说了,这次期限只有三天哪,礼拜一之前非得想办法孵化牠不可。」
我连忙道。
「嗯………」伊织瞪了我一眼,「影哥哥,你一定很高兴吧?这下子不用念书了。」道。
「呃……」被伊织一针见血地道出心中的侥幸想法,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也是没办法的啊!依格尔他定期限定的这么短!」只好推托到依格尔身上。
「唉……影哥哥,你问过金蝶儿没有?」伊织无奈道,「我看她好像知识挺渊博的,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伊织说的有理,我立刻唤出金蝶儿来。
「热死人了,下界就是这样,日晒雨淋的,真不是给神仙住的地方,」金蝶儿用折扇挡光,一出来,劈头便道,「有什么事快快说了!姑娘我可不想在这给太阳晒干了!」
「金蝶儿,你知道这条狗是什么吗?」我指了指伊织掌中的穆尔汗,牠摇着短短的白色尾巴,吐着舌头呵呵喘气。
「……这不就是条狗吗?」金蝶儿奇道。
「牠是只魔物,」我道,「听说叫做穆尔汗,是什么冥府御使。」
「……什么穆尔汗的,没听过。」金蝶儿边说边挥动手中折扇,「冥府御使姑娘就知道了。」
「你果然知道,」我点头道,「那你可知该怎么孵化牠?」
「……冥府御使,不过就是帮冥府跑腿的佣人罢了。」金蝶儿沉吟半晌,道,「只要让牠接近冥府,牠应该就会想起自己的本分了。」
「冥府?」伊织惊道,「那是……地狱吗,要怎么接近那种地方啊?」
「冥府不是地狱,」金蝶儿一脸无奈,「你们这些凡人真是……唉,罢了。」
「听好了,冥府是人死后灵魂聚集之处,灵魂在冥府洗涤洁净后,便在那儿静待来世轮回。」金蝶儿道,「地狱则是罪人死后受苦受痛之处,一旦被打入地狱,则永世不得翻身,只能在那儿接受狱力折磨,除非有神佛之助,否则进去就没望出来了。」
「话虽如此,」金蝶儿又补充道,「自天地有众生以来,冥府便是所有死者的必经之路,万古累积的死氲秽气,更是连天府众神都无法对付,所以等下你们要是到了冥府附近,可千万别好奇的乱看乱摸,不然又要跟上次一样了。」
「跟上次一样?」我奇道,「什么上次?」
「你才换了只手腕,这么快就忘了?」金蝶儿惊道。
「……你是指佳奈的魔物让我换掉右腕的事情?」我这才醒悟,「靠近冥府就会发生类似那样的事?」惊道。
金蝶儿点点头。
「可是你要我们去哪儿找冥府?」伊织皱眉问道,「那么危险的地方……」
「冥府对生人来说,一点也不危险,」金蝶儿道,「因为冥府不受生人,不会对尚有余命的人敞开,而死人已经死了,也无所谓什么危险不危险,会觉得危险的……」
「只有那些明明就是活人,还硬是要去找冥府的怪胎。」顺便瞪了我一眼。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离冥府远点就对了吧?」我苦笑道,「但是那边有冥府的入口呢?」
「那边有将死之人,那边就有冥府入口。」金蝶儿道,「至于那边有将死之人,这可就得问你们了。」
「将死之人……」我皱眉,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是有将死之人的。
「啊!」伊织突然道,「影哥哥,我知道了,有一个地方有很多那种人!」
「真的吗?」我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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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织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意外的离我家并不远,走路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安田安宁医院」
一栋八层楼的白色建筑物,屋顶上大大的广告牌用黑色颜料写着这六个大字。
所谓的安宁医院,是专门接收重病患者如癌症末期病患,照料他们直到最后一刻的病院,换句话说,就是专门收容将死之人的医院。
「原来这里还有间这样的病院。」我奇道。
「姑娘我先回去了,」金蝶儿以折扇掩口,「这里的味道真难闻。」道。我只好让她先回到幽影里头。
穿过入口处的停车场,我们走进医院大门,宽敞的大厅里头,坐着许多病患和其家属。
喜罪第一次来到医院,好奇的东张西望,不过很快地丧气道:「爸爸,这边都是一些快死的人,这样杀起来一点劲也没有。」
「我又没要你杀人,你紧张什么。」我在心中苦笑道。
「影哥哥,我们去问问柜台的人。」伊织一手捧着小狗,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大厅中央的询问柜台走去。
走到柜台前,那柜台小姐还在看报纸,完全没注意到我们来了。
「小姐!我爷爷他……他怎么样了!」伊织吸了一口气,突然语气悲怆道。
「伊织?」我大惊,突然之间,伊织是怎么了?
「你爷爷他怎么啦?」那柜台小姐抬头,问道。
「我刚刚接到爷爷的病危通知……」伊织以手掩面,以免被柜台小姐看到脸上表情,「叫我来……见他……最后一面……」一边作抽泣状。
「叫什么名字?」柜台小姐淡淡问道,手一边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钮。
「山……呜呜……山……」伊织颤声道,手在背后向我比了个V字形。
「是山本还是山田?」柜台小姐又问,「还是山根?」
「山本……」伊织道。
「七楼715号病房。」柜台小姐道。
「谢谢你……呜呜……」伊织慢慢转身,这才把手从脸上挪开,手掌下面可是笑得无比灿烂。
「好了,我们走吧。」伊织低声笑道,握着我的手快速离开柜台。
「伊织………」我待走离柜台一段距离后,这才苦笑道,「……你忘了我有狂信者了吗?」
「啊!」伊织一听,这才惊悟,登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你坏啦!」跺脚道,「你有狂信者可以用,还让人家这样出丑!」
「我听见你突然哭起来,一时间也忘了。」我笑道,「再说,我不晓得你假哭的功力也这么高竿,连我都给你唬弄过去了。」
「讨厌啦!」伊织又羞又气,在我手臂上捏了好几把,「不准你再说了!我们快去那间病房啦!」啐道。
我笑着跟在伊织身边,按着天花板上的标示,坐上电梯,绕了一会,来到了715号病房。
病房里头,聚集着两个护士和一位医生,见到我和伊织,那医生诧异地开口询问:「你们是……」
为免麻烦,我直接发动狂信者,用银白金属块将他们的五官一一遮蔽。
铿铿几声,那三人动也不动,呆呆的杵在原地。
当狂信者把人的五官全都封锁住的时候,他们就会陷入不能行动也无法思考的空白状态,除非我解除狂信者,或是离开现场后一段时间,这几个人才会恢复正常。
我和伊织走近病床,上头躺着一个老人,看来已无意识,脸部浮肿,手脚抖个不停。
病床旁边摆着许多诸如心电仪等仪器,老人喉咙里插着根管子,呼呼呼地抽着东西,右边手上则接着五六条管线。
「汪汪!」小狗叫了起来,在伊织手里激烈挣扎。
「怎么了?你想下来?」伊织见状,便将穆尔汗放下,置于老人胸口上。
穆尔汗慢慢走到老人的脸前面,用鼻吻在他绿色的病服上磨蹭。
「嗷呜~~呜呜~~」穆尔汗低声叫了起来。
「影哥哥,小狗他怎么了?」伊织不禁问道。
「不知道,牠的波动突然变的很激烈,」我道,灵机一动,「或许是到了孵化的时候了,你先退开一步。」
待伊织退开后,我便对着穆尔汗解放幽影。
果不其然,魔物与幽影融合的熟悉感觉传入我胸中,穆尔汗显是孵化了。
「呜呜~~~呜呜~~~」穆尔汗的叫声立刻变的高亢又响亮。
撤回幽影,只见那条原来不过巴掌大的小狗,现在已经变成一只长约一公尺余,浑身批满黑色硬甲,脚爪锐利,满口獠牙,外貌看来十分骇人的魔兽了。
「呀啊!」伊织惊道,「真不可爱!怎么长大的和小时候差这么多?」口气听来十分惋惜。
穆尔汗依然站在那老人胸口上,牠嘴里发出低沉的鸣叫,一对又尖又长的耳朵高高向后翘,用鼻吻在老人胸口上磨蹭不已。
接着,穆尔汗雪白的尾巴越伸越长,白色毛发下渗出血来,将牠的尾巴染成了红色。
伊织倚到我身边,「牠要做什么?」问道。
「我也不晓得。」我回答。
只见穆尔汗的尾巴末端裂了开来,分成五股,竟形成了手掌的形状。
那只鲜红的手掌来到老人胸前,刚才穆尔汗用鼻吻磨蹭的地方,缓缓融入了老人的体内。
老人的身体扭了扭,然后止了动作,本来轻微抖动的手脚也不抖了。
「哔哔~~~」旁边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响声,上头的心博数变成了零。
穆尔汗尾巴一抽,只见那末端的手掌中,握着一团鲜红的光球。
「这是……」伊织惊道,「难道这是人的灵魂?我还以为灵魂会更好看些的……」
穆尔汗从老人胸口上跳了下来,着地时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牠用暗红色的瞳孔望了我一眼,慢慢步出病房,尾巴高举,握着老人灵魂的手掌便倒悬在穆尔汗背脊之上。
我和伊织紧忙跟在后头,免得看丢了牠。
但是穆尔汗没走多远,便在走廊的转角处停了下来。
「汪汪!」牠回过头,对着我们喊了两声。
「………不要再靠近了,」我竟然听的懂穆尔汗的意思,「不然你们也会有危险。」低声道。
「是吗?」伊织惊道,「影哥哥,你连狗话也会说呀?」
「怎么可能,不知怎的就听懂了。」我苦笑道。
穆尔汗见我们确实停下脚步,不再跟随,这才在走廊的T型交接处坐了下来,正面对着走廊的另一头,侧身对着我们。
「嗷呜~~~~~」穆尔汗仰起头,高声鸣叫,听来十分悲怆。
「这才叫死了爷爷。」我低声道。
「你很坏耶,」伊织一听,啐道,「那么久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人家!」
「还不到十分钟呀?」我笑道。
「还说呢,都是你不快用………」说着说着,伊织脸色一变,紧紧抓住我的臂膀,双唇紧闭。
一股阴冷寒气从穆尔汗的方向飘来,这令人发毛的感觉我虽只经历过一次,但却是想忘也忘不了。
我紧紧搂着伊织的身子,转过头,望向穆尔汗的方向。
只见穆尔汗正前方的走廊上,黑色的浓雾顺着天花板和墙壁,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溢出,那黑色浓雾看来像是有生命似的,完全不受医院内冷气的影响,执拗地朝四周扩散。
一只漆黑的手掌从走廊的另一头伸了出来,由于位置的关系,我和伊织看不见手掌的主人是谁,也看不见走廊的另一头发生了什么事。
穆尔汗伸长尾巴,黑色瘴气到牠面前便止住了,不再继续扩散,穆尔汗将鲜红的手掌探入瘴气之中,松开手,把那颗红色的灵魂递给了黑色手掌。
黑色手掌一接过灵魂,便迅速的收了回去。一瞬间,漆黑的瘴气,冰冷的寒意,也全都消失了。
「影哥哥……那是什么?」伊织如获大赦,脸上余悸犹存,开口问道。
「大概就是所谓的冥府吧?」我道,「那时和佳奈在出租车上,也是这样的感觉。」
「真的吗?那不是吓死人了!」伊织一听,惊道,「车上那么小,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呀!」
穆尔汗交出灵魂后,尾巴恢复成原来的洁白模样,往我们身边奔来。
「汪汪!汪汪!」牠摇着尾巴,在我身边又绷又跳的。
「牠说什么?」伊织问道。
「说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要花很多时间,」我奇道,「要我给牠更多力量………」
「汪汪!」穆尔汗吐着舌头,又吠了几声。
我于是再度唤出幽影,灌溉在穆尔汗身上,牠的波动又激烈起来。
收回幽影,穆尔汗的背上多了一双白色的翅膀,但奇异的是这双翅膀看起来却是手掌的形状,两边翅膀上各有五个手指般的分岔。
「呜呜呜~~~~~」穆尔汗仰头长叹。
那双翅膀就如同穆尔汗的尾巴一般,被逐渐渗出的鲜血染红,牠双翼一扬,翅膀上的分岔向外延伸,各自化为手掌,朝向十个不同方向伸去。
手掌往下透过地板,往旁穿过墙壁,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当穆尔汗将那十只手收回时,上头已各握着一颗红色的光球了。
显然牠是一口气收集了十个人的灵魂回来。
穆尔汗接着又走回刚才的走廊交接处,再次将收集得来的灵魂交给了冥府。我和伊织也不得不再度体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后,穆尔汗收起翅膀,喊了两声,身子一跃,化为一片黑影,自己钻进我的幽影里面。
「牠怎么了?」伊织奇道。
「……牠说:「附近已经没有灵魂可以收集了,我要睡觉。」」我叹道,「这条狗还真是我行我素啊!」
「哈哈,」伊织笑道,「不过这样一来,依格尔的任务不就达成了吗?」
「对呀,」我笑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咦!医生!山本爷爷的生命迹象!」715号病房里头,传来护士惊慌的喊叫,看来那三人身上的狂信者已经自动解除了。
「这……怎么回事?刚刚还有心博啊?」医生的声音惊慌道。
我和伊织向电梯走去,将715号室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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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回到医院大厅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雪川!」伊织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哎呀!」雪川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手上拿着记事板,见到我和伊织,脸上也是难掩惊讶,「转学生……你……」
「你追我追到这来了?」雪川脸一红,花痴本性展露,笑道,「真是的……」
「谁会没事追你追到医院啊,」我道,「我和伊织是有事才来这里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打工啊……」雪川凑了过来,扭扭捏捏的,「我假日都在这间医院当护士……」
「转学生……我穿护士服会不会……让你比较有感觉?」雪川突然低声问道。
「没什么差。」我道。
「咦!」雪川大惊,「那……难道……你要我穿水手服?」
「少发神经,我们要走了。」我无奈道,举步准备离去。
「啊啊……」雪川一脸遗憾,叹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呀……」
「汪汪!」突然之间,穆尔汗绷了出来,跃入我和雪川之间,对着雪川大声吼叫。
「哇啊!」雪川一惊,吓得整个人缩了起来,「这条狗……这条狗是怎么回事?」
「穆尔汗,你在吵什么?」我奇道。
「影哥哥……你看雪川的幽影……」伊织指着雪川脚底,奇道,「她的幽影又在动了耶?」
我这才注意到,雪川脚底的幽影翻搅,正透出闪闪银光。
「这是……」我奇道,「金蝶儿都已经出来了,她的幽影里面难道还有东西?」
穆尔汗背上双翼一扬,血手迅速冲进雪川的幽影。
「哇!你要干什么?去去去!」雪川舞动手中的记事板,想要吓退穆尔汗。
「哎呀!这是哪来的畜生呀!」同时,一道陌生的女音从雪川的幽影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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