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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之便器母亲 - 正文 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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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偏爱青春美貌、娇俏可人的漂亮姑娘,蔡伯瑞喜欢成熟雅致、美艳绝伦的半老徐娘;而沉弘宇则表现的比他俩更加的生冷不忌,不管是二八年华的小家碧玉,还是已经及笄的花信少妇,抑或风韵犹存的中年淑妇,只要他看的上眼,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这不,眼下沉弘宇如此穿戴齐整,风风火火地驾车出门,正是为了一位他初见便极其倾心,想一亲芳泽,以做入幕之宾的红粉佳人——方培娟。
  方培娟,现年三十六岁,土生土长的海天人。上月初,做化妆品生意的她因原来的铺面租约到期。遂在一番找寻之后,租赁了沉弘宇位于市区中心的那间店铺,继续经营起自己的化妆品生意。
  沉弘宇他望不了方培娟第一次上门查验店铺时那种惊鸿一瞥的绮臆感觉。浓密的乌发盘在头上,瓜子脸略施脂粉,薄薄的嘴唇嘴角上撇,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双眼清亮明晰;着装得体的她双腿裹着肉色的玻璃丝袜,纯白色的高跟鞋;娉婷婀娜,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更是散发出一种淡雅、略带几分绰约的美艳。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上了大学后便将文章知识丢弃至一边的沉弘宇当时却在脑海中快速忆起了唐朝大诗人杜甫所作的七言乐府诗《丽人行》其中的两句。
  「肌如凝脂,齿如碎玉,蛾眉方额,樱嘴桃腮;啧啧!如果能得到这样的上品女人,才不枉我在这人世上走一遭啊!」自从脑海里存有这般的念想以后,沉弘宇便开始了他逐步接近方培娟的不良计划。当然了,首先他所要做的,就是了解她的家庭成员以及社会关系。毕竟,他与袁昊、蔡伯瑞一起混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这两位从小就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黑道后代以及干部子弟的耳濡目染下。知道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该碰还是非常必要的。万一这气质娴美、艳若桃李的方培娟身后有个相当强大的靠山,由此让沉弘宇自己惹上一些本应避免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漂亮的女人最惹是非。玩归玩,不过有时候,咱们的招子也要放亮一点。
  不然羊没吃到,反尔惹了一身羊骚,那就不好玩了。」这是他们在大学期间的一次闲聊当中蔡伯瑞所提及的言论。对此,沉弘宇虽不怎么赞同,但却也无法反驳。于是,抱着投石先问路心态的他借着自己是店铺房东的便利条件,经常跑到那家被方培娟命名为「良美」的化妆品店,跟这个成熟漂亮的女人一点点的套着近乎。
  与此同时,他还借助袁昊背后复杂而深厚的社会关系网络,从另一层面调查着方培娟。
  仅仅数天功夫,沉弘宇的努力就有了回报。不光跟方培娟慢慢熟悉了起来,他还从那些社会混混们的嘴里探知了很多关于这女人的重要情况。
  方培娟的父母早已亡故,仅有的一个同胞弟弟在海天市所辖下的茅关街道卫生院当普通职工。至于她的丈夫刘萨,则在市里一家私营企业供职,而且长年在外地出差跑业务,三五个月不回家更是家常便饭。其公公婆婆已退休,如今都生活在省城,并不在海天。还有她和丈夫刘萨所生的女儿刘明月,也被其送到了省城,由公公婆婆照顾,上小学六年级。
  不过上面的这些并不足以让沉弘宇十分感兴趣。真正使其觉得振奋和稍许怜惜的,是他知道了方培娟也并非是那种能保持操守、洁身自好的良人佳妇。她有一个情夫,名叫胡广仁,比方培娟大近五岁的他担任着海天市中医院的院长。
  沉弘宇手里有一张胡广仁的相片。里面的他留着大背头,面颊肥厚,眉窄鼻塌,眼小嘴阔的丑陋模样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就好象此人并不是一位医疗工作者,反尔只是一个浸淫官场很久的政客一般。
  事实上胡广仁正是一个没有丝毫医德,将从医和从政当为自己捞钱工具的贪鄙之人。据那些消息灵通的大小混混们描述,他胡广仁还在市中医院当主治医师时,就已经开始向每名病人索要大额的好处费,否则看病做手术免谈。而与此相反的,则是在那些能决定他职务升迁的干部家属或者亲友生病需其治疗的时候,胡广仁便成为了一位医术精湛,工作积极,并非常关心病人的好大夫。
  四年前,他终于如愿成为了医院院长。从此,其在医院内部开始了更为大胆的敛财大业。不仅大力提倡医生开单提成,还在院内干部的任用上,采取任人唯亲的原则,甚至以增加医院的硬件设施,扩大医院的知名度为由,巧立名头,乱设项目,大肆购买大型医疗设备,自己从中捞取回扣,随意规划、勾结建筑商在医院院区强拆强建,骗取钱财。
  他这么做的结果,除了让自己的腰包肥鼓以外,便是使原本有着悠久历史传统的中医院逐渐变成了一家整日乌烟瘴气,到处造房子,医疗质量大幅度滑坡,医疗官司不断,社会信誉度下降的末流医院。
  至于方培娟是如何成为胡广仁情妇的缘由,沉弘宇也知道个究竟:二年前,她那个同胞弟弟在中医院做保安工作。因为刚工作不久,不认识胡广仁的亲信——CT室冯主任的妻子所驾驶的轿车,与冯妻起了一些言语上的冲突。而后冯主任闻讯赶来,辱骂并殴打了方培娟之弟。血气方刚的方培娟之弟没有装孬,而是选择奋起还击。等被人拉开之后,冯主任的鼻梁骨已被其打折。
  事后方培娟之弟被院方开除,人则关进了看守所。冯主任一家也是气势汹汹地准备诉诸法律,以故意伤害的罪名控告方培娟之弟。
  父母已亡,做为他唯一亲人的方培娟当然不想其弟成为罪犯。所以,她变卖了父母本来留给她弟弟的住房,加上自己做生意赚得钱,想方设法、赔尽笑脸的走门路,托人向原告方说情,希望对方不要继续追究其弟的过失。
  经过近十天的辛苦,方培娟终于通过一位做药品销售生意的女性好友。找到了医院院长,也就是胡广仁的面前。
  事情从那一刻开始,发生了峰回路转似得改变。首先,冯主任一家在得到了一笔来自于方培娟的二十万赔偿金以及一桌价值在近万元的「和头酒」后便撤消了诉讼。紧接着,其弟不仅被放出,还被安排去了茅关街道卫生院,成了一名有正式编制的国家职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很简单,方培娟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欲望是人类存在的本源,无人可以将其否认。就胡广仁来说,他喜欢金钱,当然也贪恋女色。方培娟漂亮、知性、成熟、性感;如今因难有求于已,他怎会放过此等机会,纵送这样的美妇安然逃离?
  方培娟呢?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数年,早就认清现实的她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想得到,先要付出;为了自己的亲弟弟今后不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劳改犯,不在别人异常、充满讽刺的眼神当中活一辈子。
  她就要放弃尊严,躺在他胡广仁的身下,供其淫弄。
  这对男女,正应了那句老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二年来,方培娟就像一位高级应召女郎一样,在胡广仁面前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每次出差,他都会带上方培娟陪吃、陪睡、陪玩。
  可总得来讲,胡广仁是一个对自己大方,但却对别人吝啬的家伙。拥有数处房产、轿车的他除了给方培娟买过几件小饰品外,在钱财上并没有资助过她一分一厘。导致其这两年来的化妆品生意始终没有任何起色。加上先前运作亲弟弟脱离牢狱之灾时已花去的大量钱款,如今的方培娟,一直是在艰难度日————
  「做男人要风流而不下流。胡广仁,你这家伙太下作了。霸着人家的身子还不给点甜头,迟早会遭报应的!呃,不过嘛——」当奥迪A4L即将停靠在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一侧时,沉弘宇一边伸出右手揉着鼻子,一边邪意盎然地遐想道。
  随着车子靠边停稳,他推开车门跳下,斜眼望着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闹市,以及不远处那挂着「良美」两字的化妆品店铺的同时,刚才在车上被其隐去的半句也轻声的脱口而出:「我也不是啥好人呀!」很多人,包括向店铺行去的沉弘宇都没有注意到。此刻飘在天空上的云朵十分浓厚、纠结;像人的脸,人阴沉时的那张脸。它俯瞰着地上的人们,观察着这匪夷所思的尘世。
  无语问苍天,苍天冷笑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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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装修整洁,格调素雅,此时仅有两位女性客人的店内。瞬间,那个靓丽而窈窕的身影便印入了沉弘宇的眼帘。
  秀美的玉面在白色的灯光下熠熠生泽,无框的眼镜搭配在其挺直的鼻梁上相得益彰;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上穿挂着别出心裁地碎花白色无袖衫,一袭黑色窄身短裙,高领无袖露出了光洁圆滑的肩膀,裙子两边大胆地开着高衩,跟随着客人走动,并小声介绍产品时隐约现出一双浑圆大腿也带着一波波撩人心眩的肉浪。
  天使容颜,魔鬼身材。
  此女正是方培娟。
  「请随便看——」听到有人进门的她话说到一半,便瞅见了站在柜台旁,一脸温润的浅笑,手捧一束天堂鸟花的沉弘宇。
  「方姨,我来拿给我妈预定的化妆品了。」一面礼貌的说着话,沉弘宇一面缓步行至店内最靠里的收银台,将摆于台上的花瓶取在手中,抽出瓶内已有些失去光泽的康乃馨,扔进垃圾桶,然后就将刚在旁边花店里买的天堂鸟花插入瓶内放好。
  方培娟的表情未起任何变化,冲他微微颔首,示意其自便后就接着招呼起那两位女客人。沉弘宇也丝毫不在意,侧身支于收银台,双眼则随着方培娟身形的走动而悄然移动。
  大概十分钟之后,没有挑选到心仪化妆品的客人们出了店门。随即,方培娟便迈着极有韵律的优美步伐来到沉弘宇面前。客气,但又抱着一丝疏远的意味道:「你等一下,我去储藏间拿东西。」「方姨,小严姐今天没来上班吗?」正当她讲完,想移步朝储藏间而去的时候,沉弘宇又开口了,其话音平软绵和,不温不燥,如同最优雅的绅士向人轻声问候。
  「嗯」方培娟应了一声,接着边走边答:「她老家父母那儿出了点事,我放了她一星期假。」不等沉弘宇再度开口,方培娟就很快拿着一套ElizabethArden复颜抗衰老系列的化妆品出了储藏间。
  「喏,给你」她把东西递给了沉弘宇,随后又滴水不漏,圆滑含蓄道:「这个就算我感谢你为我减免那百分之二十房租的谢礼。要不是你小沉,我这摊子买卖还真不知道要开到哪儿去呢!哪像现在,占了这么好的地界,租金又比别人便宜。
  做为我,也应该好好谢谢你——」「方姨,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打断了方培娟话语的沉弘宇面部线条更加柔和,嘴角轻轻牵带出一个动人的笑容「你是要靠这个养家糊口的,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占你好处?如果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这样好了,我按进价付钱。你看怎样?」「嗯——」她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迟疑着,犹豫着。
  沉弘宇灿若星辰的眸子布满了柔和的笑意,他从上衣内取出了钱包,抽了数张百元大钞,兀自塞进方培娟那青葱白洁、柔若无骨的纤细巧手之中。嘴上还坚持道:「不用多想了,方姨。你我认识了也有近两个月,做为朋友,难道不该为对方考虑吗?」或许是沉弘宇的眼眸太过于耀眼,抓住其柔荑的手又太使力的关系。使得方培娟那粉腻的秀靥上悄然染上一抹恰似胭脂般的晕红。
  于是乎,她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芊手。还将那数张百元大钞从中取出两张,返还给沉弘宇,口中更是轻声强调着:「不用那么多的。」「行!」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沉弘宇也没有推辞,答应了一声,把钞票收进钱包后便跟她东拉西扯了几句。直到其兜里的iPhone响起短信提示声,他才告了一声罪,取出iPhone查看了起来。
  「小沉,以后你别给我买花了。嗯,这东西浪费钱。」正当沉弘宇看完短信,重新把iPhone放进裤兜,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培娟操着那口婉如莺鸣的清俪嗓音,和声细气地提醒道。
  望着说完话,嘴唇悄然抿起,婀娜俏丽,仪态端庄的方培娟。沉弘宇微笑着摇摇头,然后环视着店内,放言道:「美人如花,花似美人;这样的雅店,如没有一捧芳香在室,是不是就显得有些不谐呢?」话音落下,他便转身,踱步而出。同时环绕与店内的,还有他的告辞之语:
  「方姨,有空我会来看你的。Byebye!」银白色的奥迪A4L掉转了车头,朝着另一个地方奔驰而去。坐在车内志得意满、喜形于色的沉弘宇此刻没有机会看到,倚靠在店内落地窗边的方培娟眼神里的那一缕复杂难明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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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海天市南城区域,一家名叫「梵桦」的台球俱乐部内。
  这个台球俱乐部离一个高档住宅小区不远,来这里玩台球的人多半有点钱,毕竟一个小时三十块钱的花销并不算便宜,如果你要陪打,还必须再加三十块。
  不过现在因为是上班日,来此地打球的男女不是很多。
  大敕敕晃进俱乐部的沉弘宇很快就在稍微靠里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发给他短信,而且叫其赶来的人。
  那人的相貌并不比沉弘宇差,干净齐整的平头短发、浓眉大眼、招风大耳、鼻梁挺阔;身材更是高过他沉弘宇不少,足有一米八五以上。在棕色的HugoBoss皮衣以及levi's牛仔裤、芬迪休闲鞋;加上左手腕上的帝陀表交相辉映下,此人的神态很是精神,同时还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一种官宦子弟所独有的骄矜之气。
  他不是别人,正是沉弘宇那两个好友之一——蔡伯瑞。
  此时的蔡伯瑞,正和一位面容狐媚,打扮妖娆的陪打女玩着斯诺克。其持杆俯身的模样,特别能凸显出她胸部和臀部的美妙弧度。如此优美的姿势在蔡伯瑞用自己的那双狼手有意的触碰与缭绕下,也确是添置了几分暧昧之色。
  「来啦!」斜眼瞥见站在旁边的沉弘宇后,一脸狭促的蔡伯瑞便重重地拍了下陪打女的美臀。女子也无任何不满的意思,直起身子,对他以及沉弘宇谄媚地一笑,接着就离开了。
  「玩一盘?」他右手持着球杆,左手四指攥握,大拇指则向外横伸,对着球台,出声跟沉弘宇讲道。
  沉弘宇没有拒绝他的邀战。他脱掉外套,挑了根稍细的杆子,戴上俱乐部提供的特制手套。同一时刻,刚离开的那位女子也回到了他俩身边。她不仅带来了两罐饮料,见两人要开杆,更是周到殷勤地替他们摆好了球。
  蔡伯瑞从初中开始就已学会了斯诺克。久经球场的他一上来就发动了凌厉的攻势。高杆,中杆,低杆,中低杆,中高杆,缩杆;一联串标准的杆法使用下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盘斯诺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结束。沉弘宇除了胡乱蒙进了两颗红球之外,一无所获。
  「跟你这个台球高手打,真是摧残自己的信心啊!」摇头苦笑不已的沉弘宇把球杆交给了立于一旁的陪打女。自己则坐到了休息座上,喝起了饮料。
  「干啥事情,无非用心两字。」蔡伯瑞双手握住球杆,一边上下打量那正继续摆球的陪打女,一边开口说话「刚玩这个的时候,我连学都不去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近十个小时花在这上面。你说,要玩不好不是被人笑吗?」「谁敢笑话你呀!我的蔡大公子。」沉弘宇放下了饮料,又拿出软包装中华烟,甩给蔡伯瑞一根后自己也用黑色的ZIPPO火机点了根,吸了起来。
  「刚才又去姓方的女人店里了吧?」同样点燃香烟的蔡伯瑞这时忽然改换了话题。
  沉弘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朝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扬起脖子,眼睛直视位于他身侧的蔡伯瑞,满脸尽是笑意「大家是兄弟嘛!我知道你喜欢成熟点的女人。方培娟不错,你我都看上了她。这些日子我跟昊子两人也摸清了她的底。你应该了解,她那个姘头胡广仁可算是个国家干部。下手有些难度啊!」
  「虽然只是个副科级,但是——」听了沉弘宇的念叨,蔡伯瑞伸手摩挲起自己的下巴沉吟着。可没几秒的功夫,瞅见依然一副笑意盎然样子的沉弘宇,他便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蔡伯瑞也坐了下来,低声向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小手段而以。」沉弘宇微微一笑,接着把嘴凑向蔡伯瑞的耳边,悄悄道:
  「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发生在XX省东州市的官员集体淫乱视频被曝光事件吗?
  那些人后来什么下场?」「我们邻省的那个东州——」陷入思考的蔡伯瑞面部被浓烈的烟雾所遮挡,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沉弘宇也不再出声,依旧一口口地吞噬着醇香的烟气。
  「呵呵——」终于,蔡伯瑞的一声轻笑打破了两人的沉默。然后,便是他那意味深长的话音:「过两天,你我加上昊子,咱仨个好好合计一下。」沉弘宇捻灭了烟蒂,站起伸了个懒腰,掩饰不住的困意浮于脸上「OK啦!
  我先回了,昨晚累了一夜,去家里补个觉。」蔡伯瑞不已为意的摆了下手,等沉弘宇的身形消失在俱乐部大门口。原本还坐着的他便站了起来,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淫意,色迷迷的瞄着那个往他身前凑的陪打女「嘿嘿,美人,我们上楼去happy一下吧!」女子脸上出现了媚笑,贴住他的身体后,便与其一起迈步向俱乐部二楼的贵宾休息室而去。
  几乎没有人瞧见,走在楼梯上的蔡伯瑞,已经将手插进了女子的低腰牛仔裤内,揉捏抠抓。而这女子所给予的回应,也只能是低吟娇喘,轻嗔薄怒————
  (三)
  眨眼功夫就到了隔日的夜里八点,也正是沉弘宇和袁昊约定一起去其干爹范平安名下的「赤色」酒吧消遣玩乐的时间。
  这个常住人口与流动人口加起来不足百万人的县级城市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开始就形成了相当规模的娱乐产业链。其城区内大大小小,规模不一的KTV、洗浴足疗中心、夜总会、酒吧、迪厅就不下数十家。仅酒吧迪厅而言,有三家档次最高,分别是「SOS」、「QUEEN」以及「赤色」。
  不过大多数普通人都不清楚,实际上,袁昊的干爹范平安不光只有「赤色」,就连「SOS」跟「QUEEN」都是他的产业。而沉弘宇,却恰恰是为数不多,知悉此事的人之一。
  或许是酒吧方面提前将今晚有明星驻场表演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关系。等沉弘宇驱车来到「赤色」之时,门口一侧的大型停车场已排下了近四十余辆的各式轿车。而且,还有许多三三两两的人群步行汇集至酒吧门外。光华绚影、霓虹高挂的酒吧招牌也更是依稀比往日灿烂了不少。
  下了车,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的沉弘宇穿过热闹熙攘的人流,径自向酒吧内走去。刚进入极具哥特式城堡风格的过道,他便瞧见了那个正和俩潮男扮相的家伙高声谈笑的袁昊。
  「进来前就看见你的奥迪Q5了。怎么,想推倒明星的迫切心情让你急不可奈?」缓缓靠近袁昊的沉弘宇冷不丁在其后背上捶了一记,言语中同样充满着恶作剧似的狭促。
  「操!既然你阿宇这么说,那就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了。给你预定的那妞儿也归老子,老子今晚3P!」被那一记捶的稍有些诧异的袁昊等听清楚声音缘自何人之后,便转过了身,佯作不满的冲沉弘宇叫喊道。
  袁昊身材与沉弘宇差不多,同样属于精干偏瘦型。盖额覆耳的淡栗色染发,细眉细眼鹰钩鼻,薄嘴唇;配上其左耳垂上的男士镶钻锆石耳钉,颈相上的银色子弹吊坠,手腕上的劳力士表,一身夸张鲜艳的D&G,BaseLondon的尖头皮鞋以及他脸上若隐若现的懒散痞气,活脱脱就是一位富家浪荡公子哥的「光辉」形象。
  「哈哈——」两人你看我,我望你的对视十余秒之后便释然而笑了起来。袁昊更是边笑边和那俩潮男打了招呼先行告辞,随后拽着沉弘宇的右胳膊向里行去。同时嘴上还继续对其言道:「干爹已经在一号豪包跟那三个妞儿的经济人喝酒了。我也是在等你,所以就先没进去。」「她们没跟经济人一起来吗?」与其并肩相行的沉弘宇问了一句。
  「还没。」袁昊摇了下头,耸了耸肩膀「今晚表演她们压轴,大概是九点一刻左右。现在应该还在宾馆里吧。」「那你叫我这么早过来干什么?」沉弘宇很是不解的开口。
  冲几个已在酒吧一楼内晃悠的年轻男女以及相熟的吧女男侍们招手致意后,袁昊没有停步,一面继续前进,一面笑着对沉弘宇讲道:「玩她们总是要先交钱的嘛!虽说现在女明星们越来越像做妓女的,只要价格合理就能上。可咱们总得给她们点面子不是?难道你阿宇上完了再给钱啊?这不是当着她们面骂她们是婊子吗?」沉弘宇听完,撇嘴一笑,不置一词。
  「还有,」袁昊脸上的笑意此时变得愈加浓烈,神情间充斥着戏谑的味道「今天下午的时候阿瑞跟我通过电话。说你和他昨天在『梵桦』讨论过怎么动那个方培娟的姘头。嘿嘿,乘现在有空,等交完嫖资,咱商量商量?」「阿瑞今晚也过来?他本来不是说不来吗?」已快接近通往二层包厢区楼梯的沉弘宇不由地放慢了脚步,转首向身旁的袁昊望去。
  「今晚他不会来的。」细眯起眼睛的袁昊自忖潇洒地拊了下额前的栗色刘海,接着故作神秘道:「你我都清楚,像方培娟那种靓得发紫,熟得冒泡的女人。阿瑞那假正经会不动心?在我看来,他想上方培娟的意愿比你还要强烈。之所以表面上很平静,无非就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罢了。」「毕竟他老爹是做官的,他自己也在政府部门做事——」亦步亦趋,自说自话的沉弘宇在心里同时咀嚼着袁昊的话。

  因为一楼舞台的正式表演还未开始,所以酒吧内的声音还不是很杂很乱。于是,听见了沉弘宇自语声的袁昊很快就再度开启了话茬:「是呀!像阿瑞跟他老爸那样在政府里混事的最怕麻烦,凡事他们都是喜欢让别人顶在前面,自己躲在身后得好处。所以呢?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巴结他们,就只好做那冲在前面的人了。」「巴结?难道你对阿瑞他——」沉弘宇终于停住了脚,满脸讶意的望着袁昊。好象这人是陌生的,重来都不认识的。
  见到沉弘宇的表情,袁昊的举止依然很从容。他伸出手,揽住沉弘宇的肩头一转。顿时,两人的视线都对准了楼下的酒吧大厅。瞅着下面那越来越多的红男绿女,他又说话了:「阿宇,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想过的好。男人卖才结识诸侯,女人卖肉奉迎权贵;要不然,只会像这些在一楼的人一样,永远庸庸碌碌,看不见站在高处观人的妙处。」讲到这儿,他松开了沉弘宇的肩膀,单肘靠在金属质地的凭栏上,斜首远睨,同时探手取出一盒深蓝色软包芙蓉王香烟跟一个精致小巧的浪琴打火机。
  「叮」的一声脆响,火机被其搓开,幽蓝的火苗迅急点起了烟卷。咬着过滤嘴,将烟盒跟火机收进口袋的袁昊则继续向双手抓握栏杆,沉默不语的沉弘宇灌输起来:「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他们忙活了一天,身体很累,精神很乏,按说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为什么还要到这儿来花上个几百近千块的玩呢?要我讲,应该是他们白天活的太压抑造成的。每个人都有他各自的烦恼与苦闷,不到这儿来跳一跳,吼一吼,或者寻个相互看的上眼的异性做一做爱,他们便会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与奋斗中毫无乐趣,进而到最后,失去自我。」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你我,还有阿瑞已经拥有了比楼下那些人更好的生活条件以及人生起点,所以就应该把握住该把握的机会,尽力向上爬。」沉弘宇轻轻抚摸着左手腕上的欧米茄表,缓缓说道。
  袁昊微一颔首,然后捏了捏还在不断喷出烟雾的鼻子,悠然道:「不是我背后乱议论人是非。步入仕途的人,无论是开窍还是没开窍的,终究会明白,有些人他们可以相交,而有些人,是不能交的。而你,还有我这样,有钱但无权的人,必须要让那些有权而无钱的人认识到,你我,是能够相交的。」
  「我明白了。」沉弘宇也拿出了烟,点燃之后边抽边低声言道:「如果我和你现在不为阿瑞这个官员家庭出生的公子哥干几件使他非常舒心,非常满意的事情话。那么总有一天,到时明白了为官进取之道的阿瑞终归是会和我俩分道扬镳,再无瓜葛。是不是?」「明白就好。」将吸了一半的烟丢到脚下踩灭的袁昊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随即便示意沉弘宇继续前行。
  一边走,他一边还在沉弘宇的耳边小声道:「有些事,他阿瑞说合计合计,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可万不能当真。阿瑞现在所追求的,只不过享福、吃喝玩乐、上漂亮的熟女;这些你我都可以赠于他,为的,就是将来他青云直上时能够带掣着你我赚大钱,获得更高的地位。」「这些道理都是你干爹教你的吧!」虽然贪玩好乐,可脑子并不迟钝的沉弘宇很快就觉过了味,遂出言问之。
  「要不然他现在会在海天拥有这等局面?」袁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张手朝这家规模宏大的酒吧指了指。神色光彩,言语傲然。
  「嗯。」应合了一声的沉弘宇没再说话,而是直直地跟在袁昊身后行走着。
  脑海中,同时回想起了在大学里一起上学时的点滴往事,嘴角,不由地微微上翘。
  「这家伙,不愧是我们仨之中最机灵,最实际的一个啊——」沉弘宇在心底里作如是想。
  三四分钟后,两人便到了一号豪包门口。垂手立于门外的两个黑西装魁梧大汉一看,也不多话,冲沉袁俩人点头后就直接将包厢大门打开。随即,他俩便一前一后的鱼贯而入。
  赤色酒吧的豪华贵宾包厢,在内行人看来装修绝对抵得上包厢外面所有开销,有些酒吧是外媚,而像赤色酒吧则应归于内秀。只是来过无数次的沉弘宇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儿要如此做,似乎毫无道理可言,只不过这都不是他需要多想的问题。
  能容纳二三十人落坐的宽敞包厢里,现在却只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漂亮女人。
  身着一套色调十分华美唐装的男人不怒自威,给人种霸道感觉,久居上位,面对普通人,自然而然会流露出凌厉的优越感。此人如初次相见的话,第一眼就不敢让人轻视。他现在端着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空出来的那手则搭着身边那个女人肩膀,视线落在了进来的沉袁俩人身上。
  女人则很是娇艳,高挑,也很媚冶,她身穿一袭价格不菲的黑色晚礼服,披着貂皮,瓜子脸,晚礼服后的峦峰迭涨凸鼓,波涛汹涌;眼神柔熙妩媚地盯着刚走进包厢的俩人,散发着一股成熟韵味。
  男的是范平安,女的则是他的情妇——王清莉。
  「干爹,王姨!」已无刚才在外头对沉弘宇说教时的那种沉稳老练之性。此刻的袁昊俨然一副长辈眼中最懂事最听话的好青年模样。乖巧地跟坐位上的两人行过礼后,便闪身坐到了范平安的另一侧身旁。而与此同时,沉弘宇也冲已有过几面之缘的范王俩人礼貌问候,恭身致敬。
  「不用拘束,来,坐!」范平安面对沉弘宇的礼貌客气笑了笑,手指一挥,示意他坐下来。接着一手继续摇晃着酒杯,另一手拍着袁昊的臂膀,佯作不满道:「你这小崽子!年纪轻轻就学的人家到处风流。现在竟然还央求我这个做干爹的给你拉皮条,要是让你爸知道了,我还不被他戳着脊梁骨骂啊!」「嘿嘿!」知道此事实在有够唐突的袁昊傻傻的笑了笑,然后自告奋勇地取下了范平安手中的杯子,探身拿起桌上的那瓶出产与法国波尔多拉图酒庄的塔牌红酒,用白布裹好瓶身后,姿势甚为优雅地为范王俩人的酒杯里添了酒。
  「干爹,俗话说的好,叫人不风流妄少年。想我现在二十有三,生的虽不能说俊逸倜傥、宋玉潘安;但总好在龙精虎猛、身体强健吧!如果现在不多那个那个,难道,还等老了——哎呦!」
  还没等袁昊摇头晃脑地把话说完,他的脑袋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属于那个名叫王清莉的娇媚女人赏赐的脑瓜崩。与之而来的,还有她那如黄莺出谷的吴侬软语:「年纪轻,要注意节制,别到老了为此劳下一身毛病!」「多谢王姨关心!您的指力还是那么刚劲,做晚辈的实是甘拜下风呀!」捂着脑门不停揉搓的袁昊脸上挂着奉承味十足的笑意,很是诡道的跟王清莉调笑道。
  王清莉也不再出言,只是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媚眼,乘着范平安没有注意的时候,波光灵动,春情荡漾的睨了袁昊一眼。
  袁昊细眯起眼睛,伸手摸了下嘴角,之后再度回身,坐于范平安身旁。
  这一瞬间的浮光暧昧,没有逃过位于侧坐,能尽览三人风貌的沉弘宇之眼。
  但他的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因为关于袁与王之事,他早就知晓了。
  可知道归知道,内心中的那股不可抑制的欲望,还是渐渐地燃起了。
  这样的女人,沉弘宇迄今为止就见过两个。
  如百合花般淡雅高洁,内敛柔美的方培娟;以及这位似红牡丹般雍容华贵,明艳宜人的王清莉。
  「诶,干爹。」还未等沉弘宇将脑海中浮想的事情略去,袁昊就已经偏过头去对范平安讲话了:「她们的经纪人呢?刚在门口,傅经理还对我说过他和您在这儿。怎么现在——」「事情谈妥了,他现在已经回了宾馆。毕竟在过半个小时演出就要开始,她们也要去后台准备一下。」范平安再次探手搭在王清莉的肩头,呷了口酒后,眼含笑意地对袁昊道。
  听过此话的袁昊眼角眉梢都扬起抑制不住的愉悦。他转首对沉弘宇使着眼色,会过意的沉弘宇便马上将装在自己上衣口袋的一张银行卡取出,递给袁昊。
  谁知袁昊刚要接过卡,一旁的范平安就晃了下手指,态度不失温和,但语气却非常坚决地言道:「不用了,小昊,弘宇。费用已经替你们付过了,我这个做你们长辈的,难道还真让你们自己掏钱?把卡收回去!」「嘿嘿!干爹的指示,那我们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嬉皮笑脸的袁昊边说边把拍了下沉弘宇的手,示意他把银行卡收回去。
  等沉弘宇将卡重新放回口袋,范平安便放下酒杯起身。包厢内的另外三人见此也都站了起来,可他却摆了摆手,接着一面搂着王清莉那纤细滑腻的腰肢,一面跟沉袁俩人道:「你们留在这儿吧。等演出结束,她们就会到这个包厢里来。
  至于宾馆,我也替你们安排了,就是她们现在下榻的『千叶』。房卡待会儿有人会给你们送来。」「呵呵!那干爹,王姨。您俩位慢走!」袁昊言语轻松,动作夸张地冲他们挥手告别。同一时刻,沉弘宇也极为礼貌与之出声作别。
  范王相携离开后,袁昊跟沉弘宇便又各自落坐。不等袁昊发话,沉弘宇便抢先开口了:「昊子,你跟王姨的事情,万一被你干爹知道了。你怎么办?」「怎么办?凉拌呗!」又点上烟的他吐出一口烟圈,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女的就是个欲求不满的贱货。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怕什么!再说了,她又不是我干爹的老婆。说不定啥时候干爹对她腻味了一脚踹了她!你也清楚,我袁昊喜欢青春可爱的那类型,这种熟透的野玫瑰偶尔尝个鲜还可以,天天吃我可就受不了了。」
  话到此,袁昊的眼珠忽然一转,神情十分诡异地看着沉弘宇,似笑非笑地对其问道:「阿宇,不会是你小子看上了她吧?」被其一语道破心中事的沉弘宇顿觉尴尬无比,遂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掏出了烟,一面点火一面还解释道:「那边的方培娟还没搞定呢!何况在海天,谁敢动你干爹的女人啊?难道我还嫌自己命长,要找死不是?」「你这么说,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呀!」袁昊轻笑道,脸上的痞气也似乎愈来愈浓郁。
  「咳咳——」被烟气呛喉的沉弘宇赶紧咳嗽了几声,还未开口,袁昊就一把搂过了他的脖子,大声地笑道:「兄弟,跟你开个玩笑嘛!放心吧,我才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要是你真有种敢去碰她,做兄弟的绝对支持你!」「呵呵,不会的,不会的啦!」沉弘宇干笑着答道,怎么看都有点言不由衷的意味在里面。
  善于观察的袁昊见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开了沉弘宇的脖子后便好整以暇地靠在精致大方,价格起码在数十万以上的红木沙发上。细长的眼眸里泛出一丝狡黠的光泽,嘴唇斜撇,吐声道:「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讨论讨论该怎么拿下方培娟,与她那个院长姘头的问题吧!」心里此刻也平静许多的沉弘宇随即点了下头。于是,两个仅二十出头的年青人把脑袋凑到了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策划起他们所认为的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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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酒吧的演出类别多种多样。既有阳春白雪的古筝弹奏,又有下里巴人的东北二人转。其它诸如个人吉他独唱、音乐剧小品、RAP等各有特色,风格迥异的精彩节目更是博得了台下酒客的阵阵喝彩。
  当然了,此时走出包厢,站在两楼凭栏前驻足的沉弘宇和袁昊却没有跟众人共乐的良好品质。今天晚上的大多数酒客其实都是来瞧一瞧数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热力美女」组合。虽说该组合早就解散,成员的名气也不复往昔。但能近距离一观那些平时只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漂亮明星的原因,还是让酒吧聚集了相当高的人气。
  有些人来看她们,因为自身年少时对她们的崇拜;有些人来看她们,则因为纯粹地抱有欣赏的态度;还有些人来看她们,是因为内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意淫心态在作祟。
  可他们不会知道,有两个家伙,今晚对她们只是怀着让她们充当泻欲工具的邪恶心理而来的。
  你们只可一观,而我们能够亵玩。谁让你们没权、没钱、没地位;又没个当官或者有钱的老爹老娘呢?层次问题而已。
  这,便是沉袁俩人现在的心里想法。
  两人都是靠在栏杆上的疲懒姿势,一个叼着香烟,吞云吐雾之中漫不经心地看着表演;另一个则百无聊赖地拿着iPhone,玩起了里面的弹球游戏。这与酒吧现在的热闹喧嚣,人头攒动的景象相比,极其的不相匹配。
  「喂!阿宇,晚上的主菜来了。看看,哪个合你胃口?」正当沉弘宇再次将弹球游戏通关,准备换个其它游戏玩的时候。袁昊说话的音调中终于露出了一丝久待之后幸得夙愿的惊喜感。同时,一楼也掀起了今晚最为高亢的喊叫、鼓掌以及嘴哨之声。
  连忙收起iPhone,探头下望的沉弘宇很快便瞅见了两个妆饰靓丽,造型清新的迷人佳丽。
  其中的一个那如清水芙蓉的气质,搭配她那妖媚的婀娜身材,甜美的嗓音。
  如果男人犯罪是禽兽,那对于她,不犯罪就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另一个,那张略微冰冷的漂亮脸蛋却在节奏感极强的乐声中摇出了十分绚丽,相当妖艳的舞姿。
  完美的声线,完美的台风,完美的舞姿。但这对沉袁俩人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们完美的脸蛋,以及完美的身段。
  有很多人常问:为何如今大街上的美女越来越少了?
  有另一少部分人答:睡在我们的床上。
  前者卑微,后者显贵。
  问者愤恨,答者得意。
  应该属于后者,或者说答者的沉袁俩人连她们的名字也不愿提及。在俩人眼中,这样表面光献的所谓「明星」,都只是有价的青楼女子。或者再过分一点,叫她们一声「多孔插座」也没有关系——「怎么就两个,你不是说有三个登台演出吗?」舞台上的劲歌热舞依然在继续,台下的男男女女们还在放声跟唱。但沉袁俩人已经回到了包厢,有些纳闷的沉弘宇此时一面通过大屏幕实时画面看着一楼的活力演出,一面问着袁昊。
  「这还用说,另外一个肯定被我干爹给带走了嘛!」翘着二郎腿的袁昊泛出阵阵淫邪的坏笑,转而反问:「想好了没?再过几分钟她们应该就结束演出了。
  我看咱也被在这儿瞎耗时间了,春宵苦断,该放炮就得放啊!」被此话弄的苦笑不得的沉弘宇伸手朝屏幕上一指,对着那个冷艳美女张口就道:「我就她了。」「好!下去等吧!」袁昊猛的一下站起身,当先出了包厢。沉弘宇则一面抿嘴偷笑,一面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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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小时后,四星级千叶大酒店其中的一间豪华套房内。
  「嘿!操死你这骚货!啊,够劲!哈哈,够紧,呼——」沉弘宇气喘吁吁的骑在那个冷艳女子的身上剧烈的运动着。
  「沉公子,你真猛!嗯,再插入一些。」冷艳女子此时的表现却是并不冷艳,反尔火热,放荡。如瀑的黑发披散着,俏丽的脸蛋上呈现淫靡的颜色,瑶鼻翕张间自有清香袭来。久经战阵的阴户承受着忽快忽慢的撞击,喘息声和呻吟声都显出浓厚的职业味道,但就是这样造作的声浪更引起他沉弘宇的勃勃性欲。
  过了一会,沉弘宇抽出裹着避孕套的男根,躺坐在床沿上,微微闭上眼睛。
  女子则千娇百媚的爬到地下半跪着,樱唇轻轻吞吐,已是娴熟的吮吸起来。口中的阳物颤动着,接受着她唇舌的检阅,当整根阴茎尽没入口时,男根处那丛乌黑旺盛的阴毛拂拭着她粉嫩的俏脸。
  当细碎的贝齿轻划那条粗长而硬挺的阴茎时,沉弘宇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抖,兴奋的神经从胯下传遍全身。
  他对其命令道:「上来,让我看看你。」轻盈温软的胴体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紧密温热,湿漉一片的阴户准确无误的包住了他坚硬的阴茎,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如花开灿烂在眼前,乍起倏落间晶莹坚实的双乳颤抖着,微微沁起汗珠。他感到每一次都能插到冷艳女子的花心,触壁处龟头都有种出奇的感受,麻痒酸痛,诸般滋味纷至沓来。
  「嗯,嗯,很好,哈哈!骚货!再用力些,好,真爽!」他捏着女子的双乳。突然便狂放的吻住了她那饱满丰润的朱唇,狠狠的吸吮着。而女子则丁香微吐,婉转相就,忽而低喘,忽而浪吟,下体更是一阵阵地颤抖。兴奋之余,她紧紧抓着沉弘宇浓密的头发,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条粗硬的男根如铁杵般在自己体内钻研,酥麻酸甜,浓烈炙热的雄性气息也在其鼻翼间萦绕,回荡。
  很快,沉弘宇轻拍她的粉臀,她会意地转过身去,俯身在那宽大的床上,双腿微张,继续露着那让人销魂夺魄的蜜穴。紧接着热乎乎的男根就直掼而入,女子能够感到一种肿胀和麻痛,虽然刚才已经经过一场润滑,但紧密的阴户仍是感到他沉弘宇的强大和有力。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沉弘宇的面额上滑落,滴到了女子细嫩白皙的脊背上。
  她将脸回过来,又与其双唇交接,而沉弘宇的胸膛则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腰肢用力,阴茎不断地抽送,在那阴户里进进出出。
  越来越凶猛的力度和频率,顶得女子全身都爬倒在床上,呼吸都有点困难。
  「沉公子——沉公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坏蛋——轻点——」她只觉得要上天了,魂魄悠游,身不由已之中就连呻吟的音调都带上了一丝丝银铃般的莺啼:「啊——你轻点——慢点——我——」就在她正欲仙欲死之际,她倏然感觉到那在其体内的雄物瞬时间的凝滞与强烈的律动。
  同时,还听到沉弘宇在其背后几近呐喊般的吼叫:「啊!快出来啦!」她一下子崩溃了,身子发软,也达到了高氵朝,一股极其浓烈的阴精喷薄而出,淋在了沉弘宇昂首阔步的龟头上。
  他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激情,随即也是喷射出男人的精华与她交汇在阴户深处,虽然,这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隔膜————沉弘宇趴倒在女子的身上,没有动弹。女子则在数分钟后温婉如猫的钻进了他的胸口,白嫩如玉的手指不停地将其乳头上划着不规则的圆圈。
  「这就是明星?哼哼——」欲火已清的沉弘宇心中冷笑不止,谁能想到一个多小时前还在赤色酒吧享受着无数男女追捧的漂亮明星现在却在此被自己酣畅蹂躏?
  这就是金钱、权力、地位的魅力之所在啊!
  一把推开冷艳女子身体的他披了件睡衣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高楼下的衮衮车流。眼眸明亮,神色异常惬意。
  「昊子那家伙果然说的不错,登高而望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未完待续)(四)当沉弘宇正搂着冷艳女明星大肆伐挞的时候。几乎同一时刻,海天市的另一处地方,也在上演着相同的戏码。
  一幢老式单元公寓楼房的其中一套内,简单的布局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客厅很窄小,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所有的东西都显示得十分的朦胧。窗下放着一张老式的棉布沙发和一个小小的茶几。一台泛着陈旧气息的单门冰箱紧紧地挨着墙角,旁边就是吃饭的桌子和四把凳子。虽然小而挤,但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一尘不染。
  在向内,家主人的卧房里——「宝贝!我来喽!」脱光了衣服,露出肥大、松弛的身体,阴茎大涨,挺立在下垂啤酒肚下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淫亵味道地对着浑身衣衫凌乱,神色极为幽怨,双手紧紧抓着床沿被单的娇美妇女笑道。
  不等女人回答,中年男子的便手开始隔着衣服揉搓着她那抹足以令任何男人都深陷不可自拔的挺拔酥胸。嘴巴边在其白嫩的颈脖上胡乱啃着,边含糊道:「培娟,好久没来干你了,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现呀!」是的,此女就是方培娟,而那男子,便是那位中医院的院长,胡广仁。
  「你等一下快一点,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知道反抗也没用的方培娟,呐呐轻言后便干脆默不作声,缓慢地躺在了床上。任凭他胡广仁随意处置,只希望早点结束后,他会早点离开。
  「哼哼——」被她这种态度激的有点恼怒的胡广仁也不再多话,冷笑之后就伸手把她的裙子撩了起来,隔着内裤在其饱满的阴部不断揉摸,手法不轻不重。没一会儿,就将她的内裤拉了下来。自己,则压了上去。
  被胡广仁压在身下的方培娟,衣物被掀开了,丰硕的乳房露出来了。他此刻已经咬上了那对饱满的乳头,含吮吸舔着那两颗早已成熟的肉葡萄。他熟练地将方培娟的裙摆撩起,围在其腰间。接着,又熟练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方培娟没有选择,只有顺从,配合。
  她的这番逆来顺受的模样反倒更加激起了胡广仁高涨的欲火,肥硕的肚皮狠命的抽送着,那根在女人体内逞凶的铁棒斗志昂扬,慨然奋进。
  时间随着睡床的轻微摇摆,以及男女之间的肉身相搏而悄然流逝。先前还有些微弱的抗拒心理的方培娟此刻却是有些兴奋了。与这个男人无数次的交媾让她对性爱有了一种异常复杂的矛盾心理。可以说,长期丈夫不在身边的人为缺失筑就了她那种心理的产生。

  这个男人对于她身体各部位敏感点的轻车熟路,使她渐渐地疯狂。而乳房上传来的刺激,更是让她陷入迷乱。她明知道,与他的性关系是逼不得已的,是龌龊且极不道德的,可只要一做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每次当这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之时,她都会情不自禁地进入那种近乎于堕落的,甚为变态的兴奋与冲动。
  看着在自己上面卖力抽送的胡广仁,本来心情十分复杂的方培娟这时也不再顾忌什么了。她现在,只是个被汹涌的生理欲望全部掩盖,极需要男人胯下雄物慰寂的女人。其它事,做完了再说。
  「宝贝!你永远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跑掉的!不会!」望着秀面绯红,樱唇微启,轻声娇喘的方培娟,胡广仁表现的异常激动。遂急速抽动的同时,嘴里也是大声的叫嚷着,全然不顾周围邻居早已歇息的实际,捏乳抓臀,极尽欲求。
  「哦——你小声点——哦——邻居都睡——哦——睡了」摇晃的娇躯,胸前丰乳乱抖的方培娟蹙起了眉梢,伸直了两条光洁玉腿,并屈在胡广仁腰后的同时,吟吟喘息的檀口里也断断续续提醒着他。
  深入桃源,挺动不止的胡广仁并没有理睬这样的提醒,揉搓那丰满的胸脯,腰臀间肥肉也飞快地前挺,撞击着那美妙的蜜穴,越干越猛。
  下体已然润滑的方培娟,呼吸愈加沉重,那张没带眼镜的精致脸蛋上也开始浮现出缕缕艳气弥漫的红色深晕。
  瞅着别人老婆裸露的蕴美身段,胡广仁浑身热血沸腾。兴奋、占有的快意心理充斥其全身,他此刻唯一所想的,便是将自己占有了两年的美丽佳妇揉碎了,捏散了,然后熔进自己的身体里。使得能够让她再一次的臣服在他的胯下。
  「噢——」「嘎吱嘎吱——」淫声浪语,床摇被翻之声透过门窗,响彻云霄。
  卧房里,两条赤裸的身躯仍然交缠着,此时的胡广仁喘息声格外沉重。很快,感觉到脊柱内那股热流的蓄势待发,他就此大吼了一声,屁股死命向前冲刺。
  而双手紧抓着床单,呻吟声绵延的方培娟也是香汗遍体,近乎发疯似的晃着脑袋。缕缕乌黑的长发随之飘散在睡床之上,分外淫靡。
  「啊——」霎时,在胡广仁的喷薄而出下,一股股热流喷射到方培娟的阴道深处,她涨红了脸,臀部也是瞬间前送,与胡广仁的下身紧密相连,不留一丝缝隙。浓浓地,带有浓重腥味的液体,顺着阴道,进入了她的体内——半晌以后。
  方培娟再没吭声,她闭上了眼眸,双腿垂在床边,内裤和胸罩扔在枕头边,沉默地接受着精液在自己体内沉淀,发酵的奇异感受。
  已享受完高氵朝乐趣的胡广仁抱着方培娟的腰肢,瘫软的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阴茎早从阴道里软绵绵的滑了出来,一丝粘乎白浊的精液顺着阴茎的抽出,缓慢地涌了出来,滴到了格外狼藉的床单上,划出了一道湿漉漉的圆晕。
  「爽吧?宝贝,刚才你都全身哆嗦了,是高氵朝吧!」胡广仁吸着方培娟的乳头,下流的说着淫话。方培娟则无力地躺在床上,被他肥大的躯体压着。此刻的她渐渐地恢复了灵台的清明。羞愧,自责的情绪又占了上峰。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在他的身下再次沦陷,无法自拔。
  既然是如此,那又为何要愧疚?
  这个成熟知性的女人,此刻那凝如香脂的肌肤上,挂满了因剧烈运动后所带出的晶莹汗珠。其脸上,除了阵阵氤氲的潮红外,并无太多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得异乎寻常。
  可她的脑子里却尽是混杂迷沌。渐渐地,她想起还在远方不停出差,辛苦工作的丈夫;在省城爷爷奶奶家寄宿上学的女儿;以及早已去世的父母双亲。
  二年过去了,如此在这个有着体面工作,人品却甚为不堪的衣冠禽兽身下遭受淫亵的次数已是多的无法计算。她想反抗,但又害怕反抗。这样矛盾的心理促使着她一次次的被迫接受着来自于胡广仁胯下的那根丑陋阴茎所给予的深刻耻辱。
  麻木吗?对,或许也不对。
  「他,他会帮助我脱离这苦海吗?如果——」也不知怎的,方培娟的脑海里倏然又显现出那个总是带着一束鲜花来到店里,面庞如玉,眉眼晶亮的英俊青年。
  这个青年,为她免去了每年近五分之一的高额房租。使得她不用为这市区中心地段店铺的超高租金而烦心。同时,认识近两个月来,青年总是隔三差五的来到自己的店里,不是送花,就是买一些小吃甜点之类的东西给她,以及她的雇员小严。说一些不轻不重,无伤大雅的暧昧话语后,他就会很知进退的告辞离开。
  女人,特别是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会比男人多一种直觉上的敏锐知感。她们知道,一旦男人开始有意或无意的接近于她们。那么就是在表示,这个男人,对她们产生了兴趣。
  不可否认,方培娟正是那种聪明的女人。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那个青年对自己抱有很浓厚的爱慕之意。
  面对此种情况,一方面,她对青年的热情采取了敬而远之,若即若离的待人方式;而在其内心深处,却对他渐渐产生了一丝明显的眷恋。这在如果青年一连数天不露面,她便会觉得分外失落的情形上就可以觉察出来。
  矛盾吗?呵呵,人,不都是在矛盾中前行的?
  想着那些的方培娟斜睨了一眼还在她白玉无瑕的肌肤、高耸的乳房、平滑的小腹上舔吻不止的胡广仁,心中的憎恶不减反增。这个如猪一样恶心的男人此刻的形象被方培娟拿到了心底,与那位青年做着对比。
  半晌之后,她终是有了决定——已近夜半,城市上空,厚重深沉,如棉似絮的朵朵云层将漆黑的天色完全笼罩。月光不在,繁星无影。只有那团团块块的云雾,组成了一幅幅白练。那里,只有虚无,只有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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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总是一个容易令人萎靡慵懒的季节,和风细雨闲心境,适合浅浅的忧郁和感怀。
  此刻的沉弘宇正静静坐在一家位于梅河岸边的咖啡厅里。耳畔回荡着悠扬的爵士乐,嘴角的微微笑意格外清晰。
  他的坐位对面,则是一位原本不该在这个漂着连绵春雨的午后出现在此的女人,方培娟。
  今早,当他沉弘宇还睡在那个玉体横陈,娇躯水润的冷艳女明星身侧之时。
  方培娟就给他打来了电话,邀请他下午来这个咖啡厅一叙。
  当时的沉弘宇很诧异,为什么仅隔了一日,这个女人会主动的约他。要知道,除了刚接触时,她为了与自己商量房租的价格给自己主动打过几个电话以外。
  其它近两月的时间里,她都是在被动的承受着来自于自己那不着痕迹的撩拨以及引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嗯——不过也好,这样的话我跟昊子想出来的计划就不用施行了。省得麻烦!」这是在进咖啡厅前沉弘宇在自己心里的真切想法。
  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经过精心化妆的女人。沉弘宇的笑意就一直挂在了脸上。她穿着一件黑白绣花高腰裙,一双黑色高跟鞋。已脱掉与其气质相衬的深蓝色西装外套,置于位子一角的她从胸口排列到腰线处的三颗扣子炫耀着她的美丽资本,而解开与胸齐高的两颗扣子更是赤裸裸向外界展露着她那诱人的双峰。
  「呃,方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两人对坐已近十分钟。除开刚见面时那稍稍不自然地含蓄微笑后,方培娟就再也没有看过他沉弘宇一眼。手里拿着纸巾,低垂螓首,不住擦拭已经摘下来的无框眼镜,便是其一直在持续的动作。面对如此冷场的情形,身为男人的沉弘宇也就只能主动相问了。
  「我可以信任你吗?小沉。」在听到沉弘宇那声音柔和问话后,方培娟浑身一颤,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忐忑的反问着。她此时语气温柔,秀丽淑雅的气质中透着楚楚动人,其姿态,分外惹人怜惜。
  沉弘宇的嘴角翘的更高了,带着一抹从表面上看很是善意微笑的他心里顿时就产生了一股非常龌龊的念头:「看来这两月的零敲碎打,迂回侧击并不是没有任何效果啊!女人,你躺在我沉弘宇,还有我兄弟床上骚叫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当然可以了。有困难你就吱声,我如果解决不了,我的好朋友也会出来相助的。」虽然暗藏着十分淫邪的想法。但表面上,沉弘宇还是显得相当的温和,嘴里的回答也是诚意十足。
  方培娟当然认识沉弘宇口中所讲的好朋友。那两个年轻人,包括沉弘宇在内,一看便知都是富家子弟。偶尔,他俩也会跟着沉弘宇一块儿来店里,和她闲聊几句,或是买几样在店里算的上高档的化妆品。
  说是送给各自的女朋友,可是方培娟看的出,那两人虽然富贵气逼人,但女朋友肯定是没有的。因为现在的这些个所谓「九零后」年轻人,哪个有了女朋友,不都是把她们每天带在自己的身边,腻在一起。怎会成群结队的从家出来,和自己这样的妇女聊天呢?
  「你那两朋友家里都很有钱吧?」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后,方培娟便继续开口了。
  「还行吧!不过一下子拿出一两百万的能力,还是有的。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沉弘宇点头笑道,随后拿起面前的曼特宁咖啡,浅啜了一口,含在嘴中,感受着那令人愉悦的酸甜味。
  方培娟的眼神中有一丝莫名的欣喜,可绝大多数,还是恍惚。一下子拿出数以百万计的金钱。这点虽然现在能做到的家庭不算少,可这么直白讲出来的,却也是凤毛麟角。如此家庭出来的人,万不是那种横贪暴敛了数年,才聚起几百万家财的胡广仁所能比拟的。
  「他和他的朋友一定有办法让我脱离那个恶心的男人!哪怕——」不到数秒以后,眼色已恢复平静的她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调整着呼吸,一字一句的对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恳求道:「方姨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帮我个忙。
  有个流氓一直在纠缠我,你们是不是可以去跟他谈谈,让他死心。别再来烦我了。」突然听到她这么说的沉弘宇到是有点意外。
  不过稍一迟疑,他便回过神,不急不缓,温文尔雅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纠缠方姨你。放心,你现在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明天我就找人收拾他。」「千万别——」顿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高亢的方培娟探首朝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后才垂下螓首,仿佛颇不好意思的轻言道:「不是叫你去揍他。
  我只是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跟他好好说一下,请他别再找我了。还有,还有就是让他把一些照片还给我——」话声越是往后,越是轻吟。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的沉弘宇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意思给弄明白。心里顿有新计较的他于是佯作义愤的沉声道:「还有这种事!方姨!他是不是已经动过你了?他娘的,你快把那混蛋的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见沉弘宇为其如此愤怒的样子。方培娟心里忽然闪过一阵非常微妙的甜蜜。
  她已经快到四十岁了,徐娘半老之际,竟还会让这样的英俊小伙牵挂痴缠,甚至表露感情。这让她那颗被两年来不幸遭遇所摧残的心灵异常的充实,感动。
  心灵的刻意筑起的防线逐渐崩溃了。方培娟缓缓地再度抬首,面容红赧,但吐字清晰的启声道:「你听我慢慢说,那个流氓很早就开始纠缠我了。两年前——」接下来的时间,沉弘宇就从方培娟那忽快忽慢,如泣如诉的倾吐声中得到了她为何要在今日约他到此的真正原因。
  事实上,她方培娟与胡广仁的事情沉弘宇心里早就清楚。但从她自己嘴里得知,对沉弘宇而言,还真是另有一番滋味。他也没想到,这还没出手,方培娟自己就已经和胡广仁产生了嫌隙。而且,这嫌隙还来的如此之大,如此之决绝。
  近半小时后,将自己与胡广仁之间所发生的纠葛讲得一清二楚的方培娟停住了话匣。喝了一口已经开始变冷的咖啡后,她就转动起杯子里的金色小匙,不停转弄搅拌着杯里剩余的咖啡。羞涩的同时,心里也好似去掉了一块横亘已久的大石。
  「事情我知道了。方姨,保证我现在做不出,但你可以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管的。」心底早已乐开花的沉弘宇却装出一副凝重的态度,沉吟着对她说道。
  「如果太麻烦,那就算了。」停下手中动作的方培娟长叹了口气,然后又接道:「他是中医院院长,权力也算不小。我听他谈起过,他在海天的靠山来头不小,是那个从省政府下来的许副市长许胜利。
  唉!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心里闷,想找个人聊聊——」海天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许胜利的大名沉弘宇早有耳闻。他比蔡伯瑞的父亲蔡行楚早三年来到海天,在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上已干了整整五年。而且,下一届的市长人选,据说便是此人。
  「这个先不去说。方姨,你不知道,我那个姓蔡的朋友曾经跟我讲过,官场上的所谓靠山之说,历来都是虚虚实实,不一而足的。他可以说给你听的靠山,其实大多都不是真正的靠山。
  至于为何这样的原因主要有两条,第一,他没有靠山,只不过是拉大旗做虎皮;第二,他有更强的靠山,只不过将另外之人摆出来,混淆他那些官场对手的耳目。仅此而已。」说完这话的沉弘宇眼神直视着转首凝望咖啡厅外的春潮润雨,神色有些寥落的方培娟。
  心中不禁感慨,这样的绝色佳丽,对男人来说就是毒品啊!也不怪胡广仁,便是自己,都起了些许将之独霸,不容旁人分享的心思。
  「他家里人也是当官的?」沉弘宇的上述言辞到是激起了方培娟的隐隐好奇。随即,她便回首,眼波流转,吐声如莺的问道。
  「呃,呵呵——」此时已惊觉话已过头的沉弘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如今这个社会,如太早暴露自己真正的底牌,最后得到的结果大多都是提前出局,或者灭亡。再者说,民间对他们这类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风评也是极为不好。要是被方培娟获悉他们三人正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进而退避三舍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殊不知,生活阅历比他沉弘宇多出不止一筹的方培娟早就从他这副欲言又止,稍显局促的行为中窥出了一点端倪。再加上已经见识过的高档穿着,名牌座驾。怎会不明白,沉弘宇跟他那两个朋友,家世与财富的惊人。
  眼光决定境界,甚至人生。
  沉弘宇跟方培娟在这一瞬间都犯下了一个十分荒谬的错误。便是各自为自身的判断下了定义。比起方培娟对自己眼界的判断失误,沉弘宇的错误要来得比她大。此时的他,还无法充分的意识到,自己现在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因为他总以为,自己与那些平民百姓在本质上是有着差异的。
  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跟那些穷人相较,自己是高贵的。
  这是沉弘宇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同样,自以为窥得天机的方培娟,现在的心里也开始变得笃定起来。因为她认为,既然沉弘宇已经答应帮助她。那么凭借他和他朋友的家庭势力,就一定能够让胡广仁知难而退。至于今后怎么跟沉弘宇相处,那是以后再考虑的事了。
  毕竟,小伙子长的不赖,对自己又好。反正已经便宜过姓胡的混蛋,自己除了这副残花败柳之身,还有什么可以感谢他的呢?
  方培娟在脑海中如此作想。
  于是几乎在同时,两人便都朝对方望去。
  举止恢复沉稳的沉弘宇,眼光闪烁,嘴角挂笑。
  方培娟则喜笑颜开,那双明亮的秀眼里泛起的,尽是柔情。
  可怜的沉弘宇,可悲的方培娟。
  可笑的想法————
  ﹡﹡﹡﹡﹡﹡﹡﹡﹡﹡﹡﹡﹡﹡﹡﹡﹡﹡﹡﹡﹡﹡﹡﹡
  半个小时后,将方培娟送回店里的沉弘宇拨通了袁昊的电话。得知其所在的位置后,他就继续驾驶着轿车,开往目的地。
  很快,他到达了市区里规模最大,设备最好的「强者」网吧。进去后直上二楼,在一间包厢里,他见到了正独自一人大呼小叫的打着《穿越火线》的袁昊。
  「他奶奶的!那帮人会不会玩啊!一点团队意识有没有。」还没等沉弘宇坐下,就见袁昊猛然把耳机摔掉,并狠狠的踩了几脚。随后气鼓鼓地靠在皮椅上,抽起了闷烟。
  沉弘宇见状也不讲话,将他旁边的一张皮椅搬开,坐下后同样拿出烟抽着。
  「阿宇,晚上去不去山庄?」等烟抽完,心情恢复平静的袁昊突然出口,问着沉弘宇。
  袁昊嘴里的「山庄」,便是他父亲袁家荣在海天市远郊所设立的一处地下赌场。沉袁俩人空闲无聊之时,也会去那儿试手,小赌一场。输赢也就在二三万左右。
  「我无所谓的。」将烟蒂捻灭的沉弘宇眼珠一转,随即似笑非笑的跟袁昊说道:「你知道不,我们都还没上鱼饵呢,那鱼就自个儿跳上了岸,等着我们去抓了。」「哦,到底怎么回事,说说。」脸上挂有强烈求知欲的袁昊直起腰,不眨一眼的看着沉弘宇。
  大概七八分钟以后,听完了沉弘宇的讲述。袁昊的眼角眉梢遂聚起抑制不住的笑意,出口的言辞里也带着几分狭促与揶揄之气:「看来,咱们昨晚的定计要改改了。呵呵,真没想到,她方培娟会求到你的头上。阿宇,我判断,她应该是对你有一点意思了。」「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沉弘宇揉着有点僵硬的脖子,继续道:「不过她说的关于胡广仁跟许副市长之间关系的事儿。我觉得应该找人查查,确认一下。」
  「这个的话,得去问问我干爹,或者让阿瑞跟他老爸那儿探听一下了。混混是不清楚这种政府里头的人事关系的。」单手支着下巴,神色很是狡诈的袁昊抑扬顿挫的说完话,然后思考起来。没过一会儿,明显又有了新主意的他将眼光瞄向坐在位子上,同样处于思虑之中的沉弘宇「明天,明天你去找阿瑞,让他去他老爸那儿打听一下。其它的事情,得等到我们清楚这个消息是否真实之后才能最终定计。」
  「怎么,要是真的话我们难道还不能碰姓胡的了?别忘了,那混蛋还拍了方培娟的裸照呢!只要我们找人去他家,把电脑里的硬盘偷出来,不就行了。他那么贪,硬盘里绝对会有一些证据,弄出来搞个匿名材料,交给阿瑞他爸。我们还算是为民除害呢!」满脸不忿的沉弘宇偏着脑袋,将心里的话如数的说了出来。
  「如果你这么做,那就等着吃牢饭吧!而且,里面的人肯定会接到外面的指令,把你弄死。」撇着嘴,对沉弘宇的言论略微有些不屑的袁昊阴阳怪气的反驳道。不等沉弘宇开口,他便一挥手,同时接着讲了起来:「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他贪污的主要大头是哪个?我告诉你,绝对是医院院区改造过程当中的工程款项。我们如果动手,就算拿到证据也不能送上去。因为事情一牵涉到建筑商,倒下的,那就不仅仅是他胡广仁一个了。」
  「你的意思,是他胡广仁上面肯定有靠山?而且还不止一个许副市长?」这下子心里开始发怵的沉弘宇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毕竟,有句老话新词说的好,叫爱情诚可贵,小命价更高。他沉弘宇也不愿意为一个只是单纯想跟方培娟上床的原因便去与那体系势力均盘根错节,又复杂异常的官僚集团碰撞。
  「或许有,或许没有。反正就在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里。」袁昊那双细长的眼眸里透出阵阵神秘莫名的光芒。将手插进裤兜,脚放在电脑桌上,摆出副神机妙算的高明样子后,他又出声道:「你是XX县人,应该记得六年前你们县里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吧?」听到这个的沉弘宇既惊且诧。惊的是他当然知道那件在其家乡至今都有人谈及的凶残案件。
  一柳姓男子,一夜时间,将自己父母双双枪杀于家中后,进而又丧心病狂的潜入县委书记一家,连带保姆在内,一门四口,全部被杀。这还不算完,就XX中学旁边的一个小镇民居内的十名男女青年,他都没有放过,逐一将其杀害。
  沉弘宇至今都还没有忘记,在案件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当时自己所就读的学校里,那些男女同学们各自对案件,以及那凶手的恐惧、慌张、兴奋、疑虑心理。而且,整座县城的气氛,也都是压抑的,凝固的。
  为此,县警察局在所谓的案件宣告侦破后专门召开过新闻发布会。其实也只是宣读了一份案件侦破过程,还有嫌犯已被击毙的官方文件。那份文件,被有些明眼人一眼窥破其虚假之处。因为从头到尾,警方都没有公布那个凶嫌的全名。
  除姓柳,犯案时年龄二十周岁外,其它均无表述。
  「我当然记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喘了口气的沉弘宇苦笑着道:「不光这个,我更知道那段时期,不光我们县城,就是省城、宁州都发生了很恶心的杀人案。好象死的那些人脑袋都被人砍了带走。
  而且,我们省隔壁的那个XX省东州市的官员集体淫乱视频被曝光事件,还有警察局长被害案件也同样发生在那个时间段。」他看了一眼继续保持着那副高深模样,对此毫无感想的袁昊。遂张口问道:
  「你说这个,跟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关吗?」「你没在道上混过,所以只知道这点儿表面的东西。」说着话的袁昊捋了下前额的刘海,接着闭起眼睛,老神在在道:「实际上,如果六年前没有发生那一档子事的话。我干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六年前,在海天,论道上的威望与势力,乃至身后靠山,我干爹都不如卖白粉、开地下赌场的疤瘌黄。因为这个疤瘌黄不仅自己在市里有几个靠山,而且又跟那个XX省东州市的黑道大佬石嘉然结成了利益同盟。疤瘌黄卖的那点白粉,几乎都是从那姓石的手中得来的——」「对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阵已悟的沉弘宇张口就打断了袁昊的叙述道:
  「我在网上看到过新闻,好象东州市的那个黑道大佬被通缉也是跟那几件事前后脚发生的。」依然闭着眼睛,做养神状的袁昊微微颔首,接着续言道:「后来的事情你我都知道。中央对我们省,加上他们XX省的治安稳定状况非常不满,由此派了中纪委的人下来,督促各省展开打黑反腐专项斗争。其它不谈,光我们海天,牵涉到疤瘌黄的那几个官员都被抓了,疤瘌黄更是吃了枪子儿。外来的团伙帮派,也被扫掉了一大半。」
  「你干爹就是在之后接受了疤瘌黄的地盘,趁势崛起的?」沉弘宇眨巴着眼睛,询问道。
  「他在道上趟了这么多年,能活下来的保命诀窍就是凡事不敢为天下先。」袁昊终于睁开了双眼,望着沉弘宇,缓缓道:「上面的人看到他有这个优点,于是就安排他做了海天地下秩序的代言人。同时也跟他约法三章,不贩毒、不涉枪、控制手下人数。他当然也只能答应,就这样,他才混到了现在这地步。」
  讲到这儿,袁昊再次取烟,一面将其点燃,一面又斜眼盯着面色有点难看的沉弘宇,沉声道:「跟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你牢牢记住。我们再有钱,在那些当官的心目当中,都只是待宰的肥羊。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我死的概率绝对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举报、交给阿瑞他老爸的这种念头,趁早都给我灭掉。不然,你就会把我们给害死的!」看着袁昊严肃认真,一脸阴狠的样子。沉弘宇不禁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见此,袁昊的脸上也慢慢地恢复的淡然的笑意。他站起身,来到垂着头,神色隐隐有点郁闷的沉弘宇身边,搂过其肩膀,晒然道:「好啦,做兄弟的也是为你好。既然你说那女的已经对你有点意思了,咱这边就掌握了主动。只要你再去阿瑞那儿问清许副市长的事情,回来后你我再行商讨,不是一样?听我的,咱兄弟日后便能自己创业,飞黄腾达!」被袁昊的大吹法螺弄得晕头转向的沉弘宇不由地点了点头。
  接着,袁昊便松开了他,示意其跟自己一起玩《穿越火线》。沉弘宇本来就没有其它琐事,于是也就答应了。
  「他跟我说那些,到底是为什么呢?」实在是被袁昊刚才的言论搞的莫名其妙的沉弘宇一边玩,一边还在心头暗自琢磨。
  「人傻,钱多。」同样坐在另一台电脑前的袁昊偷眼瞧了下沉弘宇,心下暗讽。
  (五)
  晚上八点半,草草用过晚餐的沉袁俩人,各自驾驶着车子,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山庄」。
  其实,这间「山庄」便是在近十几年来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的农家乐。该地环境非常优美,依山傍水,绿树丛荫之中几座造型别致的仿古建筑点缀其中,充满了大自然的奇妙美感。再加上夜幕的衬托,使该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色。
  像这样的「山庄」,袁昊的父亲袁家荣总共拥有五个。而且是分布在海天市不同方位的郊区之地。如此的好处,便是能经常的改换赌场的位置,逃避警方偶尔开展的突击检查。
  来之前早与其父亲手下通过电话的袁昊领着沉弘宇步入山庄,俩人沿着幽暗的林荫小道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座人声很是嘈杂的仿古建筑前。
  建筑门口,除停放着两辆用于接送赌客以及赌场工作人员的中巴车外,还有两个负责把门的男子。他们一见是沉袁俩人。也不惊措,讨好似的点头招呼后便用对讲机像里头呼叫。而沉弘宇,则保持了每次来这儿习惯,分别扔给那俩男子一包自己准备的软中华香烟。他们也没推辞,顺手接下,收入了各自的囊中。
  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专门接沉袁俩人的家伙将他们带进了场子。霎时,里面的喧闹、聒噪便甚为形象的展现在他俩的面前。
  「日你娘!老子就不信你一晚上运气都能这么好!继续!」「吹!吹!吹!哈哈哈!九点!通杀啦!」「操!你小子怎么会是双天!」「老子全押了!就看你的底牌!」「哇哈哈!龙七对!五番!给钱给钱!」「喂!喂!阿狗,借一万救救急!规矩我当然知道!啥!利息涨了?三百一天?你他妈干脆去抢好了!算啦算啦!三百就三百,快去拿呀——」
  望着眼前这近三百平米的赌厅内所上演的各类情形。沉弘宇的心跳也不禁陡然加速,肾上腺素也随之升高。他每次来到这儿,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在此地,百余名不同家庭出身,修养各异的男男女女们全都抛弃了平时的伪装。或追求金钱、或寻求刺激、或享受过程、或品味结果。总之,每一个人,他们在此刻,都不是自己。
  那一迭迭,一摞摞的人民币。在此时此刻,魔力尽显。
  这是一个欲望充塞灵魂的年代,充足的物质让我们安逸,流行的泛滥,情感和语言的苍白晦暗,让豪放,婉约成为已逝的背景。黯然回首间,钢筋水泥的丛林,市井巷陌的攘攘冠盖,使暗香疏影早已成为沧海桑田,还有谁肯闲情雅致的栏杆拍遍,欲说还休?
  于是,人们开始追寻自身对欲望的终极取索。诚然,那是赤裸裸的——「袁少,沉少,你们请随意。我先走了。」不待情绪有点亢奋的沉弘宇恢复平静,那个将俩人带进来的家伙就准备告辞了。
  「我爸呢?」袁昊见状,连忙叫住了他问道。
  「荣哥在后厅包厢里跟市房管中心的姜副主任,还有另两位老板打麻将。」给出答案的那人对俩人一颔首,随即离去。
  「那咱们四处逛逛吧!阿宇,今晚准备玩什么?」袁昊边问,边拍了下仍处于兴奋激动之中的沉弘宇。
  「啊,哦,我去玩『大老二』。」回过神来的沉弘宇同时瞥见有张桌子正好空出一个位子。便赶忙指了下那里,顺嘴答道。
  「嗯,那你去吧。我再看看。」说完这话的袁昊转身就朝另外的方向闲庭而去。沉弘宇则向那张桌子迈进,并很快的坐了下来,掏钱开赌————抛开沉弘宇不谈,单就袁昊而讲。晃来荡去,悠然自得的他现在俨然自视为此间的主人。跟认识的赌客相谈几语、与为父亲看场子的手下互相笑闹成了他此刻最主要的任务与工作。
  「咦?」近半小时后,这时已逛到赌厅西北角的袁昊忽然发现了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
  在那张玩二十一点的桌子边正坐着一位女人,典型地熟女,三十岁上下,保养极佳,肌肤白皙,其双腿交叉,迭与身前的无限风姿,配合那丰腴的娇躯与妩媚,让人一见到就生出狠狠推倒的邪恶欲念。
  嘴角浮起一抹狭促诡笑的袁昊慢慢向其靠近。待到身前,他便很不客气地拉开一张空椅,坐在那女人身边,眼角瞟着她,似笑非笑道:「王姨,今天咋有空来这里找乐子。干爹呢?」很明显,这位成熟美女,正是昨日在赤色酒吧与袁昊干爹一同出现过的王清莉。
  「你干爹呀——」妩媚入骨的王清莉秋波流转,含嗔似娇地横了眼袁昊后,继续幽幽言道:「陪几个从宁奉来的领导腐败去了呗。」「那王姨晚上岂不是要独守空房,相思成灾了?」依然笑眯眯的袁昊缓缓伸出手,趁着其他人一心专注与赌桌上的功夫,悄然掠向那一双裹着诱人丝袜的丰满大腿,然后以一种慢镜头回放的速度,来回触碰摩挲着。
  「你就是这么待你的王姨吗?」腿上遭受着如此轻薄的王清莉丝毫没有动怒,那双媚视烟行的眸子里更闪过一缕勾人的生动光泽。娇润晶莹的俏唇,同样吐气如兰,幽香怡人。
  「春宵尚早。王姨,我看不如由我这做儿子的带路,共同去外面欣赏一下良辰美景。好吗?」嘴角始终洋溢着坏笑的袁昊将头移向王清莉的螓首,在其玲珑剔透,垂带着时尚钻石耳坠的玉耳边轻声啄语道。
  瞬间,王清莉那娇媚的容颜仿佛平添了几许玫瑰般的俏色。但同时,却又向袁昊微不可察地轻点其首。
  两人之间的暧昧默契地向后发展着。不到一刻钟后,一前一后,保持着间距,向赌厅后门前进的他俩终于来到了位于那里,专门为那些亲自开车来赌的富贾豪商所准备的停车场。在两辆轿车的夹缝中间,他们终于疯狂地拥吻在一起,再不顾其它。
  不仅如此,已经被她的迷人风韵挑起欲念的袁昊还在其不着赘肉、妖娆柔软的纤腰、挺翘丰满的臀部、以及诱人的胸部、尤其是乳沟地带的凹凸之处不断摸索。将这个成熟美女挤在车身上,一只手沿着大腿放在那圆润的臀部上,另一只手则粗野失温柔的揉捏她的丰满乳房,加上嘴唇的吸吻,便是他脑子里此刻唯一想干的事情。
  当然了,宛如蜜桃般艳美的王清莉也不会矜持。唇齿相迎,香舌撩送的她更是主动将柔嫩的小腹贴向袁昊的那根已然微勃的阴茎。像她这样天生妩媚却又极有风情的女人简直就是老天送给男人堕落的最好礼物。
  「小昊。这里会不会摄像头啊?」微微呻吟的王清莉和袁昊的身体轻轻摩擦,略微担心道。实际上,现在就算知道真有摄像头,她也不想停止这种近乎于狂放的欲望游戏。
  「当然没有了,王姨。我是少东家,哪有哪没有我一清二楚。」稍有些喘气的袁昊探手拨开了裙摆,停留在了王清莉的私处,隔着质地十分顺滑的内裤,轻柔挤压摩擦;另一只手则离开她的胸部伸入臀部后面,侵犯着那极度性感的股沟。滑嫩的触感让他喘气声越来越粗,性欲也是愈加的需要发泄。
  终于,他将娇喘吁吁的王清莉向下按去,目标直指胯下。同样情动的王清莉马上领会了他的意图,拉下他的裤子,媚眼如丝的伸出丁香小舌,含住那根粗硬且又火烫的阴茎。抬头凝视着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孔,作出了臣服的妩媚姿态。
  「王姨,你上面的小嘴可真是丝毫不比下面的那张逊色呀!」邪笑之中的袁昊小声赞美着,王清莉温润的樱唇包果着他的阴茎,她温热的津液以及灵活的舌头和他的阴茎这番零距离接触,使得他的那儿如同浸润在温泉中一样,舒服,畅快。
  不多时,当王清莉松口,使得那根沾满了她嘴里津液的阴茎暴露与空气中时,袁昊便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那副媚态让他立马产生了与其狂干一场的冲动。
  而王清莉则起身,死死抱住了袁昊,用小腹摩擦他的身体,娇喘越来越沉重,身子也颤抖得愈加厉害,可能是在这种极度公开的场合,让她萌生了一种最原始,却也是最自然的快感。
  于是,两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幻化为两头情欲野兽的男女交缠到了一块儿,体味着那无耻,而又至高的欢娱。一阵阵女性的淫荡呻吟声,跟男性的粗声喘息飘散空气中。因为离赌场结束营业的时间还早,所以这里还不会有人过来取车。现在的夜幕又是那么深沉、空旷。这样的结果便更加的促使着他俩肆无忌惮地搂抱成一团,相互索取。
  此刻,王清莉的那款价值不菲的及膝裙已被撩至腰间,黑色蕾丝内裤则褪到膝下。下体同样赤裸的袁昊一边挺动,一边用手抚摸着她因裹穿丝袜而显得十分光滑的大腿,将头贴在她的颈侧,不住地舔着那小巧的玉耳。
  王清莉觉得下体好像一阵阵酥痒的电流,时轻时重,连绵不绝地刺激着她全身的神经。体内的蠕动开始加剧了,分泌物的温度升高,随着两人的交媾耸动,渐渐的溢了出来。
  「对——噢——就是这样——对——嗯——」她在语无伦次地忘情呻吟。没过多久,袁昊就将她的娇躯顶在了一辆轿车上,双手托起大腿,将之交叉盘在自己的背后。霎时,她的两条大腿便夹起了袁昊的腰肢,整个人都吊挂在他的身上。
  袁昊尽力蠕动着屁股,让龟头对准地方。王清莉只觉得自己阴道里的那根正在肆虐的阴茎运动的更加剧烈了。对此她极度的渴望,自己用手抓住那根肉棒调整着位置,随后臀部往下一沉,湿滑的阴道将整根肉棒完全的吞了进去。顿觉愉悦的袁昊舒服的长吟着,抱着她丰满成熟的肉体,继续上下摇动。
  王清莉拼命搂着袁昊的脖子,亢奋的吟叫着。她的两条腿此时左右分开,全靠胯部往上顶,而她的娇躯则在一点点的往下坠,导致袁昊的每次顶送,都能够的非常的深入。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快感如潮,好似玩蹦极一样的把她抛离,又再度擎起。
  「呼!呼!好爽!你这个贱货,竟然跟我在这种地方做,还叫的这么骚!你说,快点给我说,你是不是欠屄啊!」已经跟王清莉保持了近两年不正当性关系的袁昊这时在其耳边不停地说着淫词浪语,以便能刺激到她的感官。因为他很清楚,这女人喜欢他用这样的言语撩拨她,对于处于亢奋状态的王清莉来讲,她可以更兴奋,更放荡。
  「嗯——是啊——我欠屄——欠小昊的屄——噢——用力一点——这感觉好美——好美呀!」果不其然,言语更为放浪不忌的王清莉奋力的扭动着纤腰和美臀,感受着那根肉棒在自己体内的蹂躏,敏感部位不停的被侵犯,她的淫液也是不停的往外流溢,很快就将两人的结合部和袁昊的大腿弄得湿漉一片了。
  大概又过了数分钟,袁昊把她抱下来,放在了车子前部的引擎盖上,将她的大腿分开,虚搭在自己的肩头。然后继续像一头蛮牛一样喘息着,抽刺着。他的阴囊左右甩动,拍打在她那两瓣肥美的阴唇上,发出沉闷的脆响声。同时,他的脸也尽量往下探,双手弄开她的上衣纽扣,捏住那对雪白而又饱满的乳房,大力的揉捏,嘴上更是贪婪的吸吮着那两颗鲜红的乳头。
  王清莉被他顶弄的呼喊连连。现在的她已经在酝酿着高氵朝的来临,抓着袁昊的胳膊的手指甲都已陷进了皮肉里。奋起余力,挺动下身的她迎合着袁昊的冲撞。她感觉到,现在的她,身体内的温度以近炙热,阴道更是被这强有力的抽插搞得将要融化。
  在这放纵的呻吟,加上肉体之间不断的博击之中,两人的欲望终于来到了释放宣泄的时刻。袁昊忽然不动了,咬牙闷叫的他好似瞬间失去了活力。只有那根还插在王清莉体内的肉棒一跳一跳地颤抖,迅速地膨胀,喷发。
  「啊——」同样,在袁昊精华尽出的几秒以后,已是骨酥筋软,秀发散乱的王清莉也张开樱唇,发出一阵长叹般的呻吟。紧接着,身子一僵,直接瘫倒在引擎盖上。开始回味起那火热淫荡的灵肉交织————空旷静寂的夜里,夜莺在鸣叫;宣泄完各自欲望的男女,还搂在一起痴缠着。但这一幕暗夜香艳,却被几十米远之处的建筑内,那阵阵的喧哗、热闹的人声牌响所掩盖。此时,在那儿,有人是赢家,而很多人,却是输家。
  沉弘宇便是那众多输家里的其中之一。玩了近一小时的「大老二」,他就已经输了四千多块。自觉今晚手风不顺的他随即跟那三位赌客欠身告辞,然后离开赌桌,开始寻找起袁昊的身影。
  可寻摸了半天,他也没再见到袁昊。问了几个认识的看场小弟也都说不太清楚。于是,内心腹诽不已的他索性继续四下闲逛,并在骰盅赌桌旁玩了一会儿。
  连下了十把,把把还是猜错的沉弘宇又输了近二千块。这下子,明白今晚再不宜赌下去的他叫过一位看场小弟,让其见到袁昊,告知自己先行离开的情况之后,便迈步走出了赌场。
  「嗯——赌场失意,那情场就应该得意了吧!」驾车沿着蜿蜒小路朝市区驶去的时候,沉弘宇不由地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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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日中午,海天市区东南部,三星级吴贵大酒店三楼,富井餐厅内。
  这是海天市内唯一一家专营日本料理的餐厅,其招牌菜的原料都是日本料理中的高级食材。每逢周二和周五,珍贵料理材料——金枪鱼、金目鲷鱼、竹荚鱼、带鱼、油墨鱼、鲣鱼就会从日本长崎的鱼市场直接进货空运到海天。那又白又实的毛蟹肉蘸着从日本带过来的特殊调料做成的蟹醋,这味道鲜美得只有品尝过的人才知道。
  此刻,在一间复古的日式矮房包厢里,沉弘宇正和蔡伯瑞跪坐在榻榻米上闲谈。一方木桌上,摆放着精致华美,品相非常的各类日本料理,以及清酒。
  上午的时候,对方培娟想脱离胡广仁之事甚为上心的沉弘宇就给蔡伯瑞去了电话。在财税局工作的十分无聊的蔡伯瑞当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于是,两人就在中午的休息时间来到了这里。聊天,顺带吃饭。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已按捺不住的沉弘宇便将昨日方培娟约谈,以及之后与袁昊之间的讨论如数讲给了蔡伯瑞听。只是隐去了袁昊所述的那段关于为官之人鄙夷打压商人的言论。这之后,更是开口请求他能否去其父那里打探一下那胡广仁的底细。
  「嗯——这样啊!」嘴里嚼着金枪鱼刺身的蔡伯瑞听了上述那些话以后,又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微闭着双眼,像在品味佳肴,又似在考虑问题。
  见其一副云山雾照的高深模样,沉弘宇不禁有些着急。遂深吸了口气,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地抓住裤子,凝声问道:「难道他真的有相当大的靠山?」「不知道。」咽下刺身的蔡伯瑞睁开了眼睛,望着沉弘宇,缓缓摇头。
  「那你是——」沉弘宇急切地想要阐述什么,但是却被蔡伯瑞阻住了。只见其淡淡地续道:
  「不是我不想去问。是今天上午,我爸已经回了省城,而且三天后,他就要从那儿出发,去京城中央党校县处级轮训班进修。你说,这种时候,我怎能去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烦他呢?」「那伯父什么时候回来?」沉弘宇继续追问着。
  「月底吧。」把玩着手里青瓷酒盏的蔡伯瑞非常淡然的答道。
  此话一落,气氛就开始变得有点冷场。沉弘宇和蔡伯瑞俩人,前者皱眉深思,后者则依旧挑弄着筷子,在一盘盘精美的料理之间来回穿梭,不停品尝。
  不过很快,吃的心满意足的蔡伯瑞在看了一眼眉头不展,脸带郁闷的沉弘宇后,边微微一笑,随即讲道:「担心什么?你不是刚才还说过,那个方培娟似乎已对你抱有好感。在我看来,要对付胡广仁,我们就得利用好这个女人。既能玩到她,又不用我们冒头,引来胡广仁的注意,那才是上上之策。」听到这些,沉弘宇抬首,哑然的看了蔡伯瑞一眼,继而点头,表示明白。
  「你放心,该问的我还是会去问。」蔡伯瑞点上了根烟,他抽烟并不像袁昊那样会吐烟圈,只是很平常地吸进去一口烟雾,进过肺部之后再缓缓从鼻子里喷出。这种吸纳的感觉,好象能够使他找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优越感。
  没等沉弘宇开口,他便接着抢声道:「你我,加上昊子从大一开始结识已有数年之久。各人心性如何,相信你心里也有路数。我知道,昊子其实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干部子弟。但既然看不起,为何他还要跟我来往呢?无非两点,一,长辈教导他,通过我,与我爸打上交道;二,他自己提前与我结下深厚的友谊,以期日后我仕途通达之时可以借我为臂助,博取更大的富贵罢了。」沉弘宇很震惊。他没有想到,蔡伯瑞竟会对袁昊的内心想法如此了解。可事实又是很明了的,昨日在强者网吧,袁昊与他讲的最后那段话,不正是这个意思?
  「阿宇。」当沉弘宇还沉浸在杂乱的思绪之中时,只见放下手中酒盏的蔡伯瑞就耸着肩膀,玩味的接道:「跟昊子,玩归玩,但切不可靠的太近。你我家世都很清白,不像他,家里父亲搞地下赌场,那个干爹又干脆是这座城市地下秩序的统领者。如此不黑不白,不清不楚的家庭面貌怎么可能培养出一个上的了台面的人物?所以,你我对他,必需要做到利用为主,交情为辅这八个字。有些不适合你我做的脏活累事,要尽量挑动他,替你我去做。」
  这些话,使得沉弘宇那紧皱的眉头更加的凝滞起来。细细地思索片刻之后,他才涩然相问道:「你是说这几年以来,你始终都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好朋友?他对你来讲,就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家伙?」「你觉得呢?」双眼直视着沉弘宇的蔡伯瑞笑意盎然,嘴角的那抹弧度,充满禅机————
  半个小时后,俩人离开了餐厅,相互道别,接着各自驾车,去向该去的地方。
  心不在焉的沉弘宇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蔡伯瑞的那些话。袁昊跟他,这两个一黑一白,一商一官的所谓「好朋友」、「好兄弟」,竟都会在内心里面如此的瞧不上对方。表面的言谈甚欢,玩乐嬉戏在现在看来,或许只不过是为了他们各自的考量,和算计。
  「那我呢?」倏然,没有了以往的轻松,反而是一脸深思和凝重的沉弘宇在心里暗暗道:「我这个夹在他们之中的人,在他俩心中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没有人给他答案。至少,暂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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