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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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精品h文合集 - 正文 静静的辽河(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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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眼前光溜溜的小便,我再次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蓝花的小便竟然与梦
  境中的一模一样,难道,这仅仅是巧合么?我一边苦苦思忖着,一边轻轻地拨开
  白嫩嫩的小馒头,里面充塞着一块又一块淡粉色的嫩肉,泛着晶莹的柔光。
  我的指尖轻轻地插捅进去,蓝花微微叹息一声,很快又平静下来,依然专心
  志致地数点着钞票,我的手指继续探插着,同时,左右开弓地触撞着细滑的嫩肉
  块,渐渐地,蓝花放纵地呻吟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乖乖,她终于放下钞票,
  垂下头来,咧着小嘴:“哎——哟,唷——呀,”
  我的老天爷,蓝花的呻吟声,也与梦境中的完全相同,我更加迷茫起来:那
  天深夜,到底是梦臆,还是现实呐?
  “嘻嘻,”蓝花哼哼数声,便伸出小手,双腿一抬,哧啦一声,将小巧的内
  裤,麻利地拽扯下来,光鲜的小便完全彻底地裸露在我的眼前,我浑身猛然一
  颤:哈,好漂亮的小便啊!我激动万分地站起身来,忙不迭地褪掉裤子,坚硬的
  鸡鸡可笑地向上勾弯着,鸡鸡头扑楞楞地摇晃着,蓝花见状,小嘴一撇,扑哧一
  声笑了起来,小细手调皮地拍打着我的硬鸡鸡:“嘿嘿,好大的鸡巴啊!”
  蓝花握住我的鸡鸡认真地审视了一番,手指尖老道地刮划着青筋暴突的鸡鸡
  皮,顿时搞得我奇痒难奈,油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插入感,铁棍般的大鸡鸡本能地
  向前挺送起来。蓝花嘻嘻一笑,白嫩的小手巧妙地挡住行将撞到胸乳的鸡鸡头,
  同时,老练地叉开大腿,将雪白的小便主动探送到我的面前。
  看到水灵灵的、没有一根绒毛的小便,我兴奋得周身泛起层层细微的颗粒,
  赤裸裸的下身不由得又向前挪动一下,双膝紧紧地贴在床铺边,两只大手淫浪地
  握住蓝花两腿嫩腻的白腿,鸡鸡头对准蓝花微微闭合着的小便正欲顶插进去,蓝
  花却伸过小手,娴熟地抓住我的鸡鸡,将鸡鸡头在白馒头上轻轻地划抹数下,然
  后,细嫩的小馒头向前一挺,只听哧溜一声,便深深地含住我的鸡鸡。
  看到蓝花这一连串的动作,我不由得地联想起了都木老师,在那个难忘的、
  温馨浪漫的夏夜里,我与都木老师一边情意绵绵地沐浴着,一边放纵无边地交欢
  着,蓝花这番动作,与都木老师完全一样,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啊!
  咕——叽——,咕——叽——,咕——叽——,我拽着蓝花的大腿,鸡鸡快
  速而又有力地插捅着蓝花的小馒头,插着插着,我有些纳闷:蓝花的小馒头看似
  又圆又紧,可是,一挨鸡鸡插入其间,却让我非常失望地感觉着又松又驰,每当
  鸡鸡探入肉洞之中,那块块嫩肉仿佛故意躲避般地纷给闪向一旁,发出微微的、
  极不友好的吱吱声。
  我极为费解地抽出鸡鸡,小馒头顿然洞口大开,形成一个淡纷色的、狭窄深
  遂的长肉管。我一只手拽住两个极为细小的肉片片,另一只手双指并拢,深深地
  探插进去,狠狠地抠搅起来,感觉更为松驰。
  蓝花哦哦地呻吟起来,白屁股放荡地扭动着,双眼美滋滋地望着我,那得意
  的表情,似乎在说:老公,怎么样,我虽然已经不是处女,可是,我的小屄好嫩
  吧,好白吧,操起来好舒服吧!望着望着,蓝花自豪地收缩起小便,死死地夹裹
  着我的手指。
  望着蓝花这副淫态,一股无名之火突然袭上我的心头:小骚屄,你的这个看
  似漂亮,操起来却又松又垮的小便,一定被你老爸不止一次地狂操过吧,否则,
  如此年轻,怎么会这般地松驰呐!
  咕——叽——,咕——叽——,咕——叽——,想到此,我呼地一声抽出手
  指,鸡鸡忿然顶进蓝花的肉洞里,报复般地狂捣起来,同时,双手生硬地扒拽着
  柔嫩的小馒头,怒气冲冲地掐拧着,蓝花急促地喘息着,小手拼命地推搡着我的
  大手掌:“哦——呀,啊——唷,老公,轻点,轻点哦,操死我了!”
  他妈的,老子就是要操死你!我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大鸡鸡无情地狂插着
  蓝花的小馒头,强劲有力的大手掌不耐烦地推开蓝花的小手,更加凶狠地掐拧起
  来。
  面对这凌辱般的举动,蓝花却停止了抵抗,她那细白的小手淫糜地扒开自己
  的肉洞,泛着汗渍的面庞尽力地抬起,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馒头,默
  默地观察着鸡鸡的狂捅滥插,时而,将目光移向我,刁顽地挤眨着:“哇-——
  哦,好有劲啊,好粗啊,好硬啊,操死我喽!”说着,蓝花用手指尖轻轻地拽扯
  着早已被我的鸡鸡撞得又红又肿的小肉球:“唉——呀,老公,我的小屄豆,都
  让你给撞木喽!哦——唷,哦——唷!”
  咕——叽——,咕——叽——,咕——叽——,操,操,操,我操死你!我
  继续默默地咒骂着:他妈的,小骚屄,我操死你。
  啊——,骂着骂着,我突然感叹起来:哈,大酱块交给我的接力棒,虽然松
  点、垮点,操起来却好过瘾、好过瘾啊!嘿嘿,大酱块交给我的接力棒,真是意
  义深远啊,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他操够了,然后,就像甩只破鞋似地甩给我了,我
  接过来继续操,虽然有种当王八的耻辱感,可是,从其种角度上来讲,却是好剌
  激、好剌激啊!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咕——叽——,咕——叽——,咕——叽——,带着这种莫名的、怪诞的满
  足感和剌激感,我的鸡鸡近乎疯狂地撞击着蓝花的小便:操,操,操,小骚屄,
  我操死你,我操完你妈,再操你,有召一日,我一定把你们娘俩弄到一起,来个
  一勺烩!
  “啊——,啊——,啊——,”
  我一边粗野地插抽着,一边闭着双眼,海阔天空地想像着同操母女俩人那更
  为过瘾、更为满足、更为剌激的淫乱场景,想着想着,便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射精
  的欲望,我牲畜般地吼叫着,一滩精液汹涌而出,呼呼地倾泄进蓝花的肉洞里,
  蓝花无比幸福地嘿嘿一笑,小手指反复地点划、涂抹着缓缓返流出来的残精,望
  着她那不以为然的淫态,我心中暗想:如果也能像新三婶那样,将大酱块与我的
  精液同时倾泄进蓝花的肉洞里,那可再热闹不过了!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我正望着蓝花淤满精液的肉洞,不着边际地思忖
  着,突然,床头柜上的电话急促地叫嚷起来:“喂,哦,舅舅,什么事!”
  “快,”话筒里传来大酱块讨厌的公鸭叫:“快,赶快收拾收拾,出车!”
  “舅舅,这么晚了,去哪啊?”
  “朝鲜!”
  并不快乐,更谈不上幸福的新婚之夜,刚刚开始,就被大酱块那粗野的公鸭
  嗓给搅黄了局,我周身乏力地跟在大酱块的屁股后面:“舅舅,三更夜的,去朝
  鲜干什么啊?”
  “嗨,有事呗,”大酱块毫无耐心地嘟哝着:“省长交给了我一项光荣的任
  务,我必须尽快、圆满地完成!”
  “可是,明天早晨再去,也来得及啊!”
  “少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我不敢再作声,闷闷不乐地钻进车里,从额头前的小镜子里,偷偷地窥视着
  身后的大酱块,发觉他的表情极为沮丧,大酱块般的脑袋泛着可怕的阴光,一双
  混沌的眼睛充满了莫名的忿恨:“走,快点走啊!”
  “好的,舅舅,马上就走!”
  在大酱块的催促之下,我岂敢怠慢,呼地一声,开足了马力,小汽车一头撞
  进茫茫无边的长白山里。
  ……
  (八十一)
  汽车在漆黑的、空前沉寂的、连绵不绝的长白山脉颠波了十余个小时,当夜
  幕渐渐散去时,我和大酱块终于来到了静谥、安宁的边陲小城。经过一番并不严
  格的、甚至是敷衍了事的例行检查之后,大酱块黑熊掌一挥,我便迷迷乎乎地操
  纵起方向盘,顶着冷冰冰的薄雾,带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和首次踏出国门的兴奋
  感,将汽车缓缓地驶过边境大桥。
  出国了?我一边摆弄着方向盘,心中一边激动不已地默默念叨着:出国了?
  这是真的么?
  汽车很快便驶过边境大桥,一座朴素的朝鲜小城映现在我的眼前,我自觉地
  放慢了车速,瞪大了眼睛,即惊且喜地左顾右盼着。
  狭窄迂回,但却极为整洁的街路两侧,随处可见油彩纷呈的宣传画以及气宇
  轩昂的巨幅标语,当汽车驶过一处很有可能是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时,一尊金日城
  铜像盛气凌人地高耸在花草并不茂繁的街心广场中央,他无比自信地挥舞着巨
  手,金光横泛的双眼目空一切地傲视着薄雾弥漫的远方。
  而在他巨大身躯的后面,则可怜巴巴地伫立着一栋栋灰头灰脸的低矮平房,
  间或一些简陋的楼房,从那一扇扇微微开启的窗户里,时而探出一颗同样与我充
  满惊喜和好奇的脑袋瓜来,冷漠地目送着汽车缓缓远去。
  虽然已时近正午,却看不见一家开门营业的店铺,更寻觅不到饭店和旅馆。
  哦——,我突然回过神来:操,你这个大笨蛋,街路两旁满目都是天书般的朝鲜
  文字,不识朝鲜文的你,知道哪家是店铺,哪家又是饭店、旅馆呐!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好玩、好吃、好喝的我,正专心致志地猜测着哪栋建筑物应该是店铺、饭店
  和旅馆时,突然,从一栋粗糙不堪的二层建筑物里,传出剌耳的铃声,旋即,从
  死亡一般沉寂的平房里、楼房里,不可思议地涌出潮水般的人流,更让我费解地
  是,他(她)们均以军人般的纪律和速度哗哗哗地、极为自觉地排列成长长的纵
  队,继尔,又更为自觉地迈着并不整齐的步伐,拉拉搭搭地沿着弯弯曲曲的街
  路,乱乱纷纷地行进起来。
  “嘿嘿,”我淡然一笑,甚是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
  干么?”
  “吃饭!”身后的大酱块表情木然地答道:“吃饭,他们排队去食堂,集体
  吃午饭!”
  “午饭?”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哦,舅舅,朝鲜同志都是十一点准时吃
  午饭么?”
  “十二点,”大酱块继续漠然地答道:“朝鲜时间与中国相差一小时,现在
  是朝鲜时间十二点,朝鲜人开始吃午饭了!”
  “好玩,好玩,真好玩!”听到大酱块的解释,望着长长的队伍,我不禁想
  起家中宿舍楼下那栋大跃进时代修建起来的“大食堂”,“舅舅,朝鲜同志还在
  过着乌托邦似的集体生活,每天都聚在一起吃大锅饭么?”
  “哼哼,”大酱块不屑地撇了撇厚嘴唇:“嗯,还在吃,几十年都是这样过
  来的!朝鲜同志的信念十分坚强,大家不仅在一起工作,还在一起吃饭。直到目
  前为止,世界上可能还没有第二个国家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这,这,舅舅,这简直就是集中营
  的生活啊!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管你什么屁事,朝鲜人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你不喜欢人家的这
  种生活方式,朝鲜人还不喜欢咱们的生活方式呐,小子,你看,”我顺着大酱块
  的黑熊掌望去,在汽车左侧的山峰上,嵌着一排硕大的水泥牌:“舅舅,那有什
  么啊,不就是水泥板么!”
  “小子,那是标语牌,过去,上面贴着好大、好大的汉字,大骂中国是修正
  主义,背离了马克思主义!这几年,两国的关系多多少少和缓了点,朝鲜人就把
  骂中国人的汉字,都铲掉了!呶,”大酱块又指了指山顶上一处了望塔似的建筑
  物:“过去,那里架起了高音喇叭,一天到晚不停地用汉语广播,向中国人宣传
  主体思想,教中国人学习正宗的马克思主义,告诉中国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共产主
  义!现在,关系改善了,大喇叭也哑了,嘿嘿!”
  汽车绕过朝鲜人民伟大的领袖、救世主般的慈父、天才的主体思想的创造者
  ——金日成的大铜像,在街心花园的一处最为理想的地带,座落着一栋不可一世
  的政府机关的建筑物,大酱块命令我停下车来,如此这般地叮嘱我一番,然后,
  扭动着狗熊般的赘肉,独自一人钻进政府机关的建筑物里。
  我独自一人守候在汽车里,闲极无聊之下,我索性拽过大酱块的手提电话,
  拨向国内的家里,我握着电话,亲切地呼唤道:“喂,喂,蓝花,蓝花,”
  “嗯,你是谁啊?”话筒里传过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谁
  啊?”
  “你是谁?”我气得浑身剧烈地哆嗦起来:“你是谁?”
  “哦,老公啊,”蓝花终于接过电话:“老公啊,你好啊,好想你啊!”
  “滚,”我怒不可遏地谩骂起来:“操你妈,蓝花,我刚离开家,你,你,
  告诉我,刚才,是谁接的电话?”
  “哼,”蓝花毫无廉耻地答道:“你咋唬个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你
  不是也明确表态了吗:不在乎我的过去!怎么,你受不了,你吃醋了,哼,…”
  蓝花啪地摔断了电话,我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握着电话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起
  来。
  我正不知疲倦地谩骂着,从建筑物的大门里鱼贯而出一群衣着呆板、色调单
  一的朝鲜同志,他们嘻嘻哈哈地围拢着大酱块。
  大酱块极为友善地拢开朝鲜同志,神彩飞扬地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将汽车开
  到与政府机关紧邻的一栋类似招待所的三层楼房前,然后,转过身去,在朝鲜同
  志的簇拥之下,大酱块大摇大摆地走进那栋寂静得可怕的建筑物里,不多时,大
  酱块的大脑袋突然溜出了建筑物,黑熊掌冲我一挥,我会心地点点头,循着黑熊
  掌,晕头转向地钻进建筑物里。
  中国时间下午三时半,在朝鲜小城一家由政府机关开设的招待所里,大酱块
  命令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烈性白酒、各种罐头、水果、熟肉等等食品从汽车货箱里
  一一拎到招待所的餐桌上,整齐有致地摆放好。然后,大酱块堆起虚情假意的笑
  脸,像模像样、不卑不亢地站立在餐厅的中央,在一群面呈菜色而表情却很是严
  肃的朝鲜同志面前,扯着让我总想发笑的公鸭嗓,操着让我半懂不懂的朝鲜语,
  郑重其事地打起了公式般的官腔。
  我默默地站立在堆满食品的餐桌旁,心情烦燥到了极点,望着大酱块那煞有
  介事的神态和油腔滑调的口吻,我即好气,又好笑,而尊敬的朝鲜同志,哪里有
  什么心思听大酱块没完没了地胡言乱语,他们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应承着,一边
  将一双双火辣辣的目光移向食品如山的餐桌上。
  大酱块滔滔不绝地话语终于停顿下来,他伸出黑熊掌,拽住口水直流的朝鲜
  同志们,热情地把握着,假惺惺地寒喧着,然后,拉起朝鲜同志的手,叽哩哇啦
  地走到宽大的餐桌前。
  大酱块喜不自胜地启开一瓶酒香浓郁的烈性白酒,客客气气地给朝鲜同志一
  一斟满,只见大酱块握着白酒瓶,沿着餐桌一杯一杯斟着酒水,由于杯小人多,
  刚刚斟至圆桌的半弧中央,对面性急一些的朝鲜同志,早已按耐不住,悄悄地端
  起小酒杯,乘着大酱块不留意,咕噜一声,便将一杯白酒轻而易举地灌进喉咙管
  里。
  我咧了咧嘴,又启开一瓶白酒,给这些性急的朝鲜同志,重新斟满酒杯,重
  新得到白酒的朝鲜同志纷纷向我报以热忱的微笑,同时,手掌微抬,以朝鲜族的
  方式向我表示着友谊之情。
  “都木,”在混乱不堪的斟酒过程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朝
  鲜同志始终笔直地呆立在餐厅的大门处,望着香气四溢的酒杯,不可抑制地吧嗒
  着舌头,吞咽着口水,我握着半瓶白酒走到他的面前,友好地拽住他的手臂,用
  最为简单的朝鲜语,示意他坐到餐桌前,一同进餐,可是,无论我怎么连说带笔
  划,他说死也不肯挪动一步。
  “喂,喂,小子,”大酱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发现我正生拉硬扯着年轻
  人,便悄悄地走到我的身旁,用空酒瓶顶了顶我的胳膊肘:“小子,算了,算
  了,他是绝对不敢坐下来吃饭的!”
  “为什么,舅舅!”我依然心有不甘地拽着年轻人的手臂,转过头来问大酱
  块道,大酱块低沉地回答道:“他是司机,朝鲜的等级制度相当严格,可不像咱
  们中国,司机,是绝对不能与领导坐在一起吃饭的!”
  “噢哟!”听到大酱块的话,我恍然拍了拍脑门:“原来是这样,那,我就
  不能难为你喽,亲爱的朝鲜同志!”
  “咕噜!”
  大酱块兴奋地举起了酒杯,与朝鲜同志一番热烈的问候之后大家纷纷举起酒
  杯,一通咕噜之声响过,所有的酒杯均无一例外地空底朝上,大酱块非常得意地
  摆摆手,待朝鲜同志们一一落座,大酱块满面春风地拉开旅行袋,掏出一条条高
  档香烟,让我帮助他,逐条分发给在座的朝鲜同志。
  “中国同志,中国同志!”
  我刚刚将香烟分发到餐桌的中央,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女音,我循声望去,
  在餐厅的门外,有一个身着制服的朝鲜女同志,笑吟吟地望着我,指尖不停地弯
  勾着:“中国同志,中国同志!”
  “什么事!”我匆匆分发完香烟,然后,悄悄地溜出餐厅,来到朝鲜女同志
  的面前:“尊敬的朝鲜同志,你有什么事啊,请吩咐!”
  “中国同志,您,”朝鲜女同志指了指餐桌上的空酒瓶:“您还有酒么?”
  “哦,”我冲朝鲜女同志友好地一笑:“请等一会,”
  很快,我将一瓶白酒偷偷地拎出餐厅,极为讨好地送到朝鲜女同志的面前:
  “给——,”
  “谢谢,谢谢,谢谢,”朝鲜女同志频频地感谢着,欢天喜地接过酒瓶,我
  惊讶地问道:“朝鲜同志,你的汉语,说得真好啊!”
  “嘻嘻,”朝鲜女同志一边欣赏着手中的酒瓶,一边坦然答道:“边境的朝
  鲜人,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汉语,并且,我的工作性质,决定我必须说好汉语才
  行哦!”
  “朝鲜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啊?”
  “顺姬!”朝鲜女同志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亮晶的酒瓶:“中国同志,真是太
  感谢您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酬谢你哦,中国同志,”话没说完,顺姬掏出数
  张朝鲜币:“中国同志,这点钱,算是一点谢意吧!”
  “不,”我慌忙推开顺姬的手掌:“不,不,这钱,我绝对不能收,中朝友
  谊么!一瓶酒,算得了什么!”
  “可是,”顺姬面露难色:“中国同志,你不收钱,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唉,真不好意思,真不知应该怎样谢你!”
  “嘿嘿,”我正色迷迷地盯着顺姬的胸脯,突然,一颗耀眼的小东西,将我
  邪糜的目光,吸引过去,我定睛一看,哇,原来是一枚造型精美的金日成像章,
  我兴奋地伸出手去:“顺姬,如果实在想酬谢我,就把这枚像章,送给我吧!”
  “别,”我正欲摘下顺姬胸前那颗闪闪发亮的像章,顺姬突然板起了面孔,
  迅速地向后退去,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像章:“别,别,别摘,这可不行,慈父的
  像章,是不能随便送人的!”
  “哦,”望着顺姬严肃的表情,我只好收回手掌:“顺姬同志,既然是这
  样,我,就不难为你啦!”
  “中国同志,”片刻,顺姬认真地问道:“您真想拥有一枚伟大领袖的胸章
  么?”
  “当然,”我嘴不对心地答道:“当然,顺姬同志,我非常想拥有一枚伟大
  领袖的像章,顺姬同志,我对朝鲜很有感情哦,我还会唱朝鲜国歌呐,”说着,
  我低声哼哼起来,顺姬的脸上顿时泛起幸福的神色,激动分万地拽住我的胳膊:
  “中国同志,你唱得真好啊,你是从哪学的啊?”
  “收音机里,”我答道:“顺姬同志,我不但会唱朝鲜国歌,我还会唱金日
  城将军之歌,卖花姑娘,血海!”
  “太好了,太好了,”听到我粗沉的歌唱,顺姬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手
  掌更加有力地拽扯着我的手臂:“中国同志,你对朝鲜太友好了,中国同志,放
  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拥有一枚慈父的像章,你配,你应该拥有!”
  ……
  (八十二)
  “哼,他妈的,”朴舅酱块般的面庞气得铁青,两只黑熊掌突突乱颤地掐着
  堆满赘肉的粗腰:“这群王八犊子玩意,请他们喝酒、吃饭,乐得屁颠屁颠的,
  瞧那个熊样吧,一个个又是点头啊、又是哈腰啊,满嘴都是他妈地拜年的好咯;
  给他们送礼,瞧他妈那个德行吧,一个个活像是三孙子、哈巴狗。哼哼,等吃饱
  了、喝足了、礼也收下了,嘴巴子一抹,眼皮一耷搭,你再跟他谈正经事,他妈
  的,翻脸就不认人,净跟你哼哼唧唧地,今天支明个,明个支后个,……”
  “舅舅,”我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听到大酱块的
  唠叨,我顺嘴问道:“舅舅,什么正经事啊,你风风火火地跑到朝鲜,想办点什
  么正经事啊?”
  “哼——,”大酱块感到有些疲乏,一屁股坐到木板床上,嘴里依然冒着唾
  沫星子:“小子,是他妈的这么回事,在中朝边境,咱们的一个金矿要续建矿区
  公路,有一小段公路需要经过朝鲜境内,省长此番派我来,就是让我跟朝鲜人商
  量商量,希望他们同意,让咱们的矿区公路越过朝鲜一段。
  如果朝鲜人同意了,那咱们就用不着劈山凿洞,这样,可以省下大笔的基建
  投资。可是,这群鳖犊玩意,跟他们谈了这些天,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净他妈的搪塞我,应付我。
  唉,朝鲜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想当年,老毛头大笔一挥,将这原本属于咱
  们的山头,大大方方地让给了朝鲜人,可是今天呢,咱们中国需要从那座山头绕
  过一小段,朝鲜人就是他妈的不干。
  唉,他妈的,跟朝鲜人啊,咱们中国人处处让着他们,小子,过境的时候,
  你没看见吗,那座边境大桥,本应从正中央分界,可是,为了表示中朝友谊,咱
  们楞是多让给他们一个桥墩,他妈的,就是这样做,也是他妈的白搭,这些个白
  眼狼,翻脸就不认人,今天,咱们有求于他,哼,他妈的,……”
  “嘿嘿,”我掐灭了烟蒂,以嘲讽的口吻对大酱块说道:“舅舅,越境修公
  路,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如果我是朝鲜人,也是不敢轻易答应啊,这是可以理解
  的。再说了,这件事,应该外交部出面才对头啊!”
  “嗨,多大个屁事啊,”大酱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子,就绕过去一小
  段,非常小的一小段,还麻烦外交部干么,我想啊,如果我把这件事办成了,就
  为咱们省立下大功一件啊,年终总结,我的政绩一定很高、很高的哦,可是,这
  群鳖犊玩意,酒也喝了,礼也收了,至今也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妈的…”
  吱——呀——,大酱块正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门房被人轻轻地推开,顺颐悄
  悄地探进头来,依然用那习惯性的、手指勾起的动作,暗示我出去一下。我冲着
  顺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跟大酱块委婉地道了别,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静悄
  悄的走廊里:“什么事,尊敬的顺颐同志?”
  “呶,”顺颐满脸堆笑地指点着我的胸脯:“中国同志,你不是想拥有一枚
  我们伟大领袖的像章么,呶,我已经替你请示过了,领导同意了,为了朝中友
  谊,我们领导决定赠送你一枚,中国同志,跟我来吧!”
  说完,顺颐乐合合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蹬蹬蹬地跃上水泥台阶,我撇
  了撇嘴,心中嘀咕道:嘿嘿,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这个顺颐,却当真起来!
  唉,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推脱,为了表示对朝鲜人民的尊重,同时,也是好奇
  心使然,我紧紧地尾随在顺颐的身后,一双色眼,淫邪地盯着顺颐那并不丰满的
  腰身和屁股。
  “请——进——,”攀上水泥阶梯,顺颐推开一扇房门,小手冲我一摆:
  “中国同志,请进!”
  我信步迈进屋子里,立刻被眼前庄严肃穆的场景彻底地惊呆住,原来,这间
  屋子是招待所的办公室,经顺颐提议,为了赠予我一枚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慈
  父——金日成的像章,招待所的员工们将办公室着意装扮一番。在房间最为显眼
  的位置上,一束束耀眼的鲜花、一条条红灿灿的标语、口号,以及朝鲜国旗,众
  星捧月般地簇拥着金日成的巨幅画像。
  “请对着领袖站好!”顺颐将我引领到金日成像画像前,在众多朝鲜同志咄
  咄的注视之下,我不得不收敛起儿戏般的表神,双肩并拢,目不斜视,装出郑重
  其事的样子,毕恭毕敬在站在金日成的画像前。
  随即,从办公桌上的留声机里,传出庄严的朝鲜国歌,全体朝鲜同志与我一
  样,立刻直挺挺地站立到金日城的画像前,一位摆弄留声机的老者,将一个包装
  精美的小纸盒递到顺颐的面前,顺颐高高地抬起双手,小心奕奕地捧住小纸盒,
  然后,转过身来,缓缓地向我走来,待走到我的面前,她启开盒盖,我偷偷地扫
  视一眼,原来是一枚珍贵的、闪闪发光的金日成像章。
  顺颐掏出领袖像章,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缺乏营养的面庞,洋溢着激动和幸
  福的神色,直看得我暗暗发笑,可又不敢流露出来。顺颐将小纸盒放置到办公桌
  上,非常认真地将领袖的像章,戴到我的胸前,就在此时,朝鲜国歌恰到好处地
  结束了。
  “呵呵,真有意思,”简单的,却极为严肃的赠像章的仪式结束之后,走出
  令我窒息的办公室,我一边摆弄着胸前的像章,一边轻薄地嘻笑起来,顺颐顿然
  板起了面孔:“中国同志,请严肃一点,请您尊敬我们的伟大领袖!”
  “顺颐同志,我,没有丝毫的不敬之意啊,我只是感到很是新鲜!”说着,
  为了消除误解,我讨好般地哼唱起《金日成将军之歌》,顺颐的脸上终于露出可
  贵的笑容:“中国同志,朝鲜的歌曲很好听吧,很优秀吧!”
  “嗯,”我止住了哼唱:“的确不错,可是,顺颐同志,你没感觉到吗,朝
  鲜歌曲,模仿苏联太重,许多歌曲都或多或少地残留着苏联旋律的痕迹啊!”
  “不,”顺颐摇摇脑袋:“不,不,朝鲜歌曲,绝对是我们民族的,是我们
  自己的功勋艺术家创作出来的,正如你所说的,《卖花姑娘》,还有《血海》,
  等等,许多许多的艺术作品,传遍了世界,在伦敦,在巴黎,都上演过,反响强
  烈,还有,我们伟大领袖天才的主体思想,都登上《纽约时报》呐,怎么样,中
  国同志,我们伟大领袖的主体思想,传播到了资本主义的老巢,……”
  “哈哈,”我再也按奈不住地打断了顺颐的话:“顺颐同志,你好天真哟,
  《纽约时报》的确刊登过主体思想的文章,可是,你知道真相么,那是你们国家
  花高价买来的版面啊,资本家认钱,只要给钱,毛泽东的文章也可以登上《纽约
  时报》的。”
  “你,”顺颐惊讶地望着我:“中国同志,你怎么知道是花高价刊登的
  啊!”
  “呵呵,”我如实相告:“顺颐同志,我爸爸有一个老同学,在社会科学院
  朝鲜研究所工作,是专门研究你们朝鲜的,我是从他那里获悉的,难道,你不相
  信么?”
  “中国同志,”顺颐也有意岔开话题:“你还会来朝鲜么?”
  “不知道!”
  “中国同志,如果你还能来朝鲜,能不能,”顺颐现出一丝媚笑,枯细的手
  指不轻轻地点划着:“给——我,带——点,化妆品,嘻嘻,”
  “哦,”我点点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好啊,顺颐同志,如果我还来,
  一定给你捎点高档的化妆品!”
  “谢谢,”顺颐顿时兴奋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拽住我的手臂:“中国同志,
  如果你来不了,那,就,请,寄给我一些吧,呶,”说着,顺颐掏出小本本,哗
  哗地写上一行朝鲜文:“往这里寄,可以吗,中国同志,怎么样?”
  “没说的,”我接过纸片,揣进上衣口袋,顺颐得寸进尺地说道:“中国同
  志,如果方便,再给我寄点药品,可以么?”
  “行啊!”听到顺颐的话,我以讥讽的口吻说道:“顺颐同志,听说朝鲜是
  全民免费医疗啊,你们国家福利这么好,你还要我们中国的药品干么啊?”
  “这,这,”顺颐苦涩地咧了咧嘴:“全民免费?这倒是真的,可是,中国
  同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无论得了什么病,到了医院,就只有一种药——阿斯
  匹林!”
  “豁豁,原来如此啊!”我不禁仰面大笑起来:“这样的全民免费医疗,中
  国也能办得到啊!”
  我与顺颐且走且聊,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大酱块似乎还不
  死心,又去找朝鲜同志,奢谈越境修公路的事宜,乱纷纷的床铺上摆放早已被他
  掏空的旅行袋。
  机灵的顺颐不再与我交谈,目光热切地盯着旅行袋,希望能有一点意外的收
  获,望着她那即兴奋又焦虑的神态,我随意触拨一下旅行袋,哦,总是粗心大意
  的大酱块,将一条名贵的人参烟遗漏在旅行袋的最里端,我顺手掏了出来,非常
  大方地塞到顺颐的手里:“呶,这里还有一条高级香烟,送给你了!”
  “谢谢,”顺颐欢喜的差点没蹦跳起来,看到她那喜气扬扬的面庞,最热衷
  于讨女人欢心的我,索性拽开大酱块的又一只旅行袋里,将大酱块美容用的化妆
  品,一股脑地清掏出来:“给,顺颐同志,送给你了!”
  “这,”顺颐兴奋不已地捧着香气扑鼻的化妆品,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
  “这,中国同志,真不好意思,”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客气,都拿着,”我抓起大酱块那把小巧玲珑
  的电动剃须刀,极为自然地塞进顺颐的口袋里:“还有这个,顺颐同志,别看它
  不起眼,可是高档玩意啊!人民币,一仟多圆啊!别客气,有啥不好意思的,收
  下吧,中朝友谊么!”
  “不,不,”顺颐不好意思再接受我的赠品,双手捧着化妆品,频频地摇着
  脑袋,我则乘机用大酱块的高档日用品,讨朝鲜女同志的欢心,我拎起大酱块的
  钥匙串,摘下铮明瓦亮的指甲刀,顺颐依然摇着脑袋,我乘势贴到她的胸脯前,
  将顺颐手中的化妆品,一瓶一瓶,一盒一盒地塞进她的衣袋里,然后,抓起她的
  小手,殷勤地帮她剪起指甲来:“哇,顺颐同志,你的手好漂亮啊,”
  “嗯——”听到我毫无原则的、假惺惺的奈赞,顺颐的面庞渐渐红晕起来,
  企图收回小手,我哪里肯依,脑袋低垂下去,大嘴一张,得意忘形地吻起了顺颐
  的手背:“啊,顺颐同志,你虽然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可是,你的手却是这么
  香,这么细,这么白,这么嫩!”
  “中国同志,别,别,请稳重一些!”
  “顺颐同志,”我松开顺颐的小手,将指甲刀,啪啦一声扔进她的口袋里,
  然后,色迷迷地搂住顺颐的玉颈,顺颐本能地将脑袋向后仰去,尽一切可能地躲
  避着我的大嘴:“中国同志,别这样,这样不好,让人看见,会处分我的,中国
  同志,请放尊重些!”
  哼,尊重?稳重?去你妈的吧!我死死地搂住顺颐,大嘴巴不容分说地贴到
  她那枯孱的面庞上,放肆地啃咬起来,一边啃咬着,心里一边嘀咕着:少他妈的
  跟我装假正经,老子送给这么多好玩意,你她妈的也得表示表示啊!想到此,我
  腾出一只大手掌,哧溜一声,极为粗野地探进顺颐的胯间。
  “啊,中国同志,你,干么!”顺颐绝望地嚷嚷起来,可是,却没有过分激
  烈的挣扎行为,我激动万分地松开她那极为廉价的、亦是中国制造的皮革裤带:
  “顺颐同志,别害怕,没什么,中朝友谊,中朝友谊,……”
  ……
  ***********************************
  五。一到了,夏天来了,树木吐出了新绿,我那永远也不安份的心,在劲风
  的吹拂之下,也长出嫩草了,……
  小出数日,踏青回来,继续贴!
  ***********************************
  (八十三)
  “中——国——同——志——,”我的身体距离房门很近,我一边拽扯着顺
  颐的裤带,一边随手扣死房门,顺颐因羞愧、因紧张,原本因缺乏营养而呈现着
  枯孱之色的面庞,瞬间红胀到了脖根处,因撕扯而凌乱的衣服急剧地起伏着,额
  头上渗出滴滴汗珠,双唇顽强地紧咬着,可怕的双眼放射着朝鲜民族那特有的,
  面对强敌,誓不屈服的咄咄光芒。
  “中国同志,你——,太过份了!请放尊重些,你的东西,我不要了,都还
  给你,”说着,顺颐开始掏化妆品等物,气呼呼地扔到床铺上。我一把住按住她
  的细手:“顺颐同志,别紧张,随便玩玩呗,”我已经拽掉顺颐的一条裤腿,顺
  颐不再做无谓的抵挡,而是严厉地警告我:“中国同志,你再这样流氓下去,我
  可要喊人啦!”
  “嗬嗬,”面对顺颐的警告,我登时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淫态:“喊吧,喊
  吧,你尽管大声地喊吧,把人都喊来吧,把我当流氓抓起来,哼哼,你也好不
  了!”
  “你——,”顺颐见这招没有震慑住我,苦涩地咬了咬嘴唇,一只手本能地
  捂住胯间,继续警告道:“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么?”顺颐的目光里充
  满了仇恨和敌意,并且,再也不肯称呼我为同志:“你这是强奸,要判重刑的,
  要枪毙的!”
  “嘿嘿,”对顺颐的警告,我根本置之不理,我的手掌已经拽掉顺颐的另一
  条裤腿:“顺颐同志,请别激动,什么强奸、强奸的,好难听哦,顺颐同志,男
  女之间这点事,算个啥啊,在我们中国,很随便、很随便的,就好像喝杯白开
  水、吃顿便饭,小事一桩啊!”
  “哟——,对于你们是小事一桩,可是,在朝鲜,你的行为会受到严厉惩罚
  的,知道么,会枪毙你的!”
  “哼哼,”我轻蔑地用鼻孔哼了一声:“枪毙?哼,你少拿这个吓唬我,我
  不怕,在中国,我岳父有权、有势、有钱,并且,跟我的妈妈有着特殊的关系,
  我一旦被你们的警察抓起来,他会疏通各种关系,轻轻松松地把我弄回国的,而
  你,顺颐同志,嘿嘿,”
  我刁顽地用手指点了点顺颐泛着冷汗的鼻尖:“至于你吧,顺颐同志,到时
  候,我的嘴巴一歪,说你勾引我,其目的,为的是向我索要朝鲜紧缺的日用品!
  嘿嘿,顺颐同志,到了那个时候,你浑身上下纵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喽。
  顺颐同志,我知道,你们朝鲜人很好面子,你们的政府哪能容得下你这样为了区
  区小利,而作出有辱国家尊严之事的下贱女人呢,”
  “你,好下流,好无赖,”顺颐气得周身突突乱颤,我继续说道:“顺颐同
  志,我虽然第一次来朝鲜,可是,对于朝鲜的内幕,我多少还了解一些,像你这
  样的人,一旦出事,便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掉,人间蒸发了,谁也不会知道你的下
  落,甚至你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将会是何种下场!”
  “呜——,呜——,”听到我不软不硬,却是极为真切的话语,顺颐羞红的
  面庞突然可笑地扭曲起来,继尔,呜的一下,竟然悲恸地哭出声来,顺颐悲惨地
  痛泣着,小嘴可爱的咧开,一只小手绝望地塞进嘴巴里:“呜——,呜——,
  呜——,”
  “顺颐同志,别哭,听话,”很显然,顺颐的警告没有震慑住我,我的话却
  彻底地征服了顺颐。你看她,活像一只斗败的母鸡,绝望地垂下蓬乱的脑袋,口
  液漫溢的小嘴六神无主地啃咬着手指尖,抖动不已的身体在我轻轻的推搡和拽扯
  之下,变得非常乖顺起来,极为服从地仰下身去。
  我得意忘形地褪掉顺颐的内裤,早已欲火狂喷的鸡鸡欢天喜地的捅进顺颐因
  惊赅和紧张而毫无规则地收缩着的肉洞里。咕——叽——,我将鸡鸡长驱直入到
  顺颐肉洞的最底端,然后,冲着无奈的顺颐嘿嘿地,极为得意地淫笑一番,继
  尔,大嘴一咧,屁股一扭,鸡鸡便在顺颐略显干涩的肉洞里,狂野地搅捅起来。
  顺颐的脸上依然挂着委屈的泪珠,略微有些红肿的双眼放射着敌视的目光,
  营养不良的胴体在我轻薄的撞击之下,极不情愿地上下跃动着,两条泛着枯黄的
  大腿生硬地分叉着,绒毛漫布的小便在我鸡鸡欢快的进出之下,发出清脆的,可
  笑的声响。
  我有意避开顺颐那充满仇恨的目光,循着这阵阵令我心旷骨酥的声响低下头
  去,双手顽皮地扒扯着顺颐的小肉片,顺颐伸过手来,极不耐烦地推搡着我的手
  掌。我脑袋一扭,突然发现了顺颐那条被我扔在床角的白内裤,心理有些变态的
  我,笑嘻嘻地将顺颐的内裤抓到手里。
  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棉布内裤,从光滑的磨损程度来推测,这条内裤肯定已
  穿着多年,布丝非常的稀松、薄软,在内裤的底部,泛着一片呛人的微黄,我用
  手指肚轻轻地研摸一番,既有尿碱的坚硬,亦有淫液的潮湿。
  我欣然将其放到鼻孔下,淫糜地嗅闻起来:嘻嘻,透过咸涩的尿碱味,股股
  奇特的骚臊之气滚滚而来,直呛得我本能地哆嗦起来:“哈——,好咸啊、好骚
  啊、好呛人啊,顺颐同志,正宗朝鲜女人的小便,都是这种气味么?”
  “哼——,”顺颐冷冷地哼哼一声,气呼呼地将面庞移向一旁:“下流,变
  态,流氓!”
  “嘻嘻,”我则不以为然,捧着顺颐陈旧的内裤继续津津有味地嗅闻着,嗅
  着嗅着,我还嫌不过瘾,大嘴一张,索性将顺颐的内裤胡乱塞进口腔里,美滋滋
  地咀嚼起来。顺颐见状,慌忙伸出手来,欲夺过她的内裤:“流氓,你干么啊,
  我就这么一条内裤,你咬坏了,我可穿什么啊!”
  顺颐的小手死死地拽住自己的内裤,企图从我的嘴里抢夺出去,我却挑衅般
  地叼咬着,牙齿不肯松动一下,因用力过猛,只听哧啦一声,顺颐的内裤被她自
  己撕成两截,望着手中的半截内裤,顺颐顿然泪如雨下:“呜——,呜——,流
  氓,坏蛋!”
  “顺颐同志,”看到顺颐那无比痛心的哭相,我大大咧咧地安慰道:“别心
  痛了,不就一条内裤么,等回国,我给你买一打新的!”
  “不——要——,”顺颐依然痛心不已地握着破内裤:“不要,不要,呜—
  —,”
  我不再理睬她,任她嘤嘤地痛哭着,我吐出半截内裤,双手抬起她的双腿,
  更加粗野地撞击起来,顺颐的身体猛烈地抖动着,崭新的制服被大幅度地掀起,
  我的目光正色迷迷地望着顺颐那并不丰硕的胸乳,却突然发现,顺颐制服下面那

  件贴身的白衬衣,打着数块极为显眼的补丁。顺颐似乎发觉我在盯着她的内衣,
  不禁面露难色,尴尬地用制服的衣角,掩住白衬衣的补丁。
  “哼哼,”我将目光移开顺颐的内衣,色迷迷地盯着她的小便,鸡鸡专心致
  志地捅插着,屁股娇横地撞击着,顺颐则抑制不住地呻吟着,额头泛起滚滚汗
  珠:“哟——唷,哟——哦!”
  啪——啪——啪,呱——呱——呱,“哟——唷,哟——哦!”
  啪——啪——啪,呱——呱——呱,“啊——,”一丝不可名状的快意突然
  袭上心头,我汗渍渍的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当鸡鸡抽出顺颐肉洞的一霎时,一
  滩精液汹涌而出,乱七八糟地喷溅在顺颐一片狼籍的小便上。顺颐狠狠地瞪了我
  一眼,灵巧地翻身坐起,抓过半截内裤草草地擦拭着湿乎乎的小便,然后,胡乱
  套上制服裤子,捂着鼓鼓囊囊、叮当作响的口袋,头也不回地逃出房间。
  此番中朝边境之行,异想天开地企图越境修筑矿区公路的大酱块极为失望地
  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坐在汽车后排座上,懊恼不堪地发着满腹的牢骚。而我却
  是收获颇丰,我不仅管中窥豹地了解到中朝边境地区,朝鲜人民真实的生活;同
  时,还极为荣幸地戴上了金日成的像章;并且,略施微不足道的小惠,便非常顺
  利地将招待所的朝鲜女同志,强行勾搭上手,大鸡巴很是满足地狂捅了朝鲜女同
  志一番,从而,进一步加深了中朝友谊。
  我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舔嘴巴舌地回味着那难忘的,与顺颐既紧张、又惊
  惧,既充满敌意和仇恨,却又空前兴奋和刺激的交欢场面。嘻嘻,他妈的,小骚
  屄,既想沾点小便宜,又不肯付出点,他妈的,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嘿嘿,顺
  颐这个小骚屄的确不错,虽然既不丰满,也不白净,可是,小便还是极有味道的
  啊:骚哄哄的、肉乎乎的、软绵绵的、水灵灵的,……
  “小子,”望着得意洋洋,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默默地思忖着,同时,还
  有来到去地哼哼着《卖花姑娘》主题歌的我,大酱块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子,
  你很会做买卖哟,嗯,借花献佛这件事,你干得真漂亮啊,小子,告诉我,我的
  随身用品,你都给我折腾到哪去了?”
  “舅舅,”我坦然相告道:“朝鲜同志生活好苦啊,舅舅,招待所的服务
  员,整天跟我要这,要那,纠缠不过,我就,就,舅舅,别心痛,等回到家里,
  我给你买新的!买更高级的,怎么样?”
  “你可拉倒吧!”大酱块感叹道:“小子,你是头一次来朝鲜啊,许多事情
  不知道哇,朝鲜人就是这样,什么都要,你就是把裤子脱下来,送给她,她也敢
  要!可是,等你有求于他们的时候,哼,他妈的,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荣光
  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说着,说着,大酱块又想起越境修公路那档事,止不住的又荣光嘶噫哒、荣
  光嘶噫哒地破口大骂起来。
  嘀——,嘀——,嘀——,“喂,”手提电话的铃声吵断了大酱块独特的骂
  声:“喂,什么事啊?啥,那批汽车,被海关给扣了?得,这下可坏事了!”撂
  下电话,大酱块没好气地催促我道:“快,快,快开,出事了,我必须尽快赶回
  省城。”听到大酱块的命令,我不得不收拢起色邪之心,开足了马力,在大酱块
  不停地嘟哝声中,稀里糊涂地赶回了省城。
  “小子,”匆匆回到省城,大酱块马不停蹄地买来一盒又一盒的高级人参、
  鹿茸角,等等,等等,高级滋补品,然后,小心奕奕地启开塑料包封,非常老道
  地将一迭迭钞票,塞进这些高级补品的包装盒里,啪啦、啪啦地丢进旅行袋里,
  唰地拉上铁链,将沉甸甸的旅行袋,递到我的手中,心急火撩地嘱咐我道:“小
  子,你赶快出发,去烟台,按照我给你写的地址和姓名,将这些人参、鹿茸什么
  玩意的,分别送给这些相关的人员,然后,我就给他们打电话,请他们对这批进
  口汽车,高抬贵手,快快放行!”
  “嗳,”我爽快地接过旅行袋,扔到汽车后面,再次转动方向盘,汽车尤如
  离弦之箭,唰唰唰地射向遥远的关内。为了调解枯乏的旅行生活,一贯争强好胜
  的我,瞄准前方的车辆,心里恨恨地嘀咕着:他妈的,瞧你的破车吧,跑得还挺
  他妈的快当,哼,看老子,老子一定要超过你!我好像一个方程大赛的超级选
  手,将前面的车辆一个个地远远甩掉。
  “哈,他妈的,奔驰有什么了不起,老子终于超过你喽!”
  我转动着方向盘,满脸得意地望着被我渐渐甩到后面的奔驰车。突然,在那
  平展展、绿茵茵的正前方,缓缓地出现一条宽阔的、白哗哗的大河,我顿时惊呆
  住,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嘴里傻呆呆地自言自语道:“啊——,辽——河——
  辽——河——,奶奶,老姑,新三婶,小石头,……,啊,辽河,辽河,……”
  ……
  (八十四)
  望着那滔滔流淌的辽河;望着那浪光鳞鳞的水花;望着那枝繁叶茂的大柳
  树;望着那随风荡漾的如茵绿草;望着那云朵飘浮的蔚蓝色的晴空,我不禁心潮
  澎湃,感慨万千,手中的方向盘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呼哧带喘的汽车中邪般地
  从前方的出口处,不可思议地溜将而去,摇摇晃晃地驶上狭窄的、沙浆泛起的乡
  土路上。
  啊,辽河,我的故乡!你不孝的儿子,又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汽车像头悠哉游哉的老黄头,缓缓地、慢条斯理地徘徊在故乡那
  纵横交错,无比熟悉的,极为亲切的公路上,车窗外响起沙沙沙的脆响,那是故
  乡的大柳树,欢快地舞动着修长的柳枝,真诚地欢迎我的归来:哈,小力,多年
  不见啊,我们好想你啊!啊,小力,还认识我们么,我们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一
  天天地成长起来的啊!
  望着沙沙作响的大柳树,我心头一热,兴奋不已地停下汽车,伸出哆哆颤抖
  的手掌,饱含真情地拽住飘逸而来的长柳枝,轻轻地抚摸着:啊,可爱的大柳
  树,我也好想你啊!亲爱的,你还是那般的繁茂和健康!祝你长寿!祝你健康!
  我拽着长柳枝,深深地呼吸起来,立刻嗅闻到股股浓烈的、混合着泥土和稻
  香以及粪肥的芬芳气味:好香啊,好醇厚的故乡气息啊!
  啊,小镇,故乡的小镇,在阳光、微风的沐浴和抚慰之下,她,还是那么纯
  朴,那么宁静,那么祥和!一排排青砖灰瓦的古老民宅错落有致地伫立在公路的
  两侧,升腾着枭枭的炊烟,从那整洁、宽阔的院落里,不时地传出再熟识不过的
  亲切乡音。
  哟,听啊,听啊,快听啊!那时断时续的、幸福的嘻笑、调逗之声,与新三
  婶和老姑的嗓音是何等的相似啊;那雄鸡咯咯咯的嘶鸣之声,还有大黄狗的轻吠
  之音,应该是奶奶家才会拥有的啊!
  我循声望去,嗨,这不是奶奶家么!望着奶奶家那隐映在柳树林里的、深灰
  色的、高耸的屋脊,我兴奋得纵身跃起,正欲狂呼乱喊一番,突然,本能的羞愧
  感使我嘎然止住了喊叫,我将汽车悄悄地停在奶奶家的院外,满含柔情的目光久
  久地扫视着奶奶家的宅院:奶奶,奶奶,你还生我的气么?奶奶,奶奶,你还愿
  意看见我么?
  突然,我的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奶奶家古朴的宅院,变成一片朦朦胧胧的
  写意画,我没有胆量喊出声来,一边默默地呼唤着:奶奶,奶奶!一边启动汽
  车,依依不舍地移开奶奶家!
  啊,生产队,这不是与奶奶家仅仅一墙之隔的生产队的大院子么!看啊,破
  败不堪的大队部;空空荡荡、穿风漏雨的大仓库;东倒西歪、早已没有任何牲畜
  的牛棚、马圈;乱纷纷的院落里,残破的铁锄、铡刀,随意丢抛,呈现着一幅让
  我沮丧的衰败之相。
  汽车继续往西游移而去,啊,池塘,这不是故乡的小池塘么,这不是给予我
  无限幸福回忆的小池塘么,望着那清莹的水面,嗅闻着扑鼻的芳香,孩提时代,
  光着屁股,晃动着小鸡鸡,一身水淋地与伙伴们嬉玩打闹的场景放电影般地从脑
  海里浮现而过。
  哇,水泊凉亭!汽车绕过微波泛起,凉意爽心的小池塘,紧邻着开阔的水
  面,三叔那栋未经任何部门批准而随意搭建起来的、简陋不堪的,被乡邻们戏称
  谓“水泊凉亭”的红砖小平房,依然孤傲地、我行我素地、不可一世地伫立在那
  片茂密的柳树林的边缘。
  我将汽车停滞在三叔逍遥宫般的水泊凉亭前,再也不肯移动一下,我没有勇
  气跳下汽车,冲进三叔的逍遥宫去,却又心有不甘地就此悄然无声地溜之乎也,
  我依着车窗,眼里擒着无限伤感的泪珠,长久地凝视着孤零零的水泊凉亭,凝视
  着,凝视着,凝视着,凝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难挨的分分钞钞,突然,逍遥宫的木板门无声无息地被人
  推开,一个体态丰盈、腰身壮硕的女人,扎着溅满猪血的脏围裙,扬着肥实的,
  同样沾满血污的手掌,踏着没膝的绿草,欢快地向我奔跑过来:“小力子,嘿,
  混小子,小骚蛋子!”
  “三——婶——,”我由衷地呼唤一声,滚滚的泪水终于彻彻底底地糊住了
  双眼,新三婶快步如飞地跑到车前,将我拽出汽车:“这个混小子,到家了,怎
  么不进屋呐,坐在车里,傻瞅个什么哟,快,跟三婶进屋去,嘻嘻,你三叔正喝
  酒呐,跟你三叔喝两杯吧!”
  “啊,”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被新三婶热情有加地推进三叔那烟雾迷
  弥、酒气喷鼻的逍遥宫里,三叔早已是七分沉醉,三分清醒,见我进来,既威严
  又慈祥地从热滚滚的土炕上站起身来:“大侄啊,到了三叔的家门,为什么不进
  三叔的屋啊,还生三叔的气呐?”
  “不,不,”我拼命地摇着脑袋,心中暗暗嘀咕道:三叔,我哪敢生你的气
  哟,我是怕你生我的气哟:“不,不,三叔,我是怕你!”
  “嗨,”三叔红头胀脸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孩子小,不懂事,算了
  吧,别提那些不痛快的事啦,无论怎样,无论到哪天,你都是张家的骨血啊,算
  了,算了,大侄子,来,咱爷俩干一杯!”
  “干!”
  一杯热酒下肚,我的心里立刻感觉到空前的温暖和无尽的舒爽,望着三叔笑
  嘻嘻的面容,我敢肯定,这一杯酒,将彻底了却我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这一杯
  酒,将重开我未来的生活。我兴奋地放下酒杯,脱掉皮鞋,纵身跃上土炕,身后
  的新三婶还是那般的风骚,骂骂咧咧地拍打着我的屁股:“嘻嘻,这混小子,还
  是那么淘气!总是长不大!”
  我意外地回归故乡的消息立刻不胫而走,四面八方的亲属乡邻闻讯纷纷赶
  来,三叔凌乱不堪、烟雾缭绕的水泊凉亭顿时喧嚣起来。
  奶奶来了,她依然是那么爱怜地抚摸着我的面庞,喋喋不休地整理着我的衣
  领:“咂咂,出这么远的门,却穿得这么薄,着凉可咋办啊!”
  二姑来了,她默默地坐到我的身旁,轻柔地抓掐着我的手臂:“这小子,长
  得更壮实了,瞧这胳膊,比铁还硬啊!”
  八爷来了,他乐合合地爬上土炕:“小免崽了,来,跟八爷干一杯!”
  “干!”
  “……”
  所有的亲人差不多都赶来看望我、问候我,唯独没有我日思夜想的老姑,更
  别奢谈我的儿子——小石头了!我一杯接着一杯地狂饮着烈性白酒,尽管对老姑
  和小石头充满了思念之情,却断然不敢在众亲人面前,提及一个字,大家也都心
  照不宣地,根本不谈及这个敏感的、难堪的、伤痕般的话题,仿佛从来没有发生
  过,或者,老姑和小石头,早已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干!”
  “……”
  一杯又一杯的烈性白酒将我彻底击倒,直到今天,我也回想不起来,在那难
  忘的一天里,我往肚子里灌了多少白酒,更无法想起自己是如何醉死过去的,也
  不知道亲人们、乡邻们是何时叽叽喳喳地、三三俩俩地离开水泊凉亭的。
  “水——,”漆黑的深夜,难奈的饥渴将我从沉醉中扰醒:“水——,
  水——,水啊!”
  “呶,”很快,一只水淋淋的大木瓢悄然移动我的面前:“给,小力子,水
  在这呐!”
  “咕噜!”我爬起身来,握住木瓢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新三婶肥实的白手
  紧握着大木瓢,在黑暗之中,均匀地喘息着,丰满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汗热味:
  “嘿嘿,慢点喝,别呛着,混小子,没人跟你抢,慢着点!”
  “啊——,”一番不顾一切的痛饮,我终于满意地推开了大木瓢,重新仰躺
  下去:“哇,好解喝啊,故乡的水,还是那么的苦涩!”
  “嘻嘻,小骚蛋子!”新三婶将木瓢放到窗台上,肥实的白手极为挑逗地掐
  拧着我的面庞:“嘿嘿,混小子,长得更结实喽!”
  说着,新三婶那肥硕的身体重重地压迫下来,软绵绵的酥乳紧紧地贴在我热
  滚滚的胸脯上,在新三婶的重压之下,我深深地呼吸着,贪婪地嗅闻着新三婶那
  独特的、骚辣之中混合着浓烈猪腥的体味。
  “喔——,哟——,”新三婶放浪地张开微热的珠唇,忘情地啃咬着我的面
  庞,舔吮着我粗硬的胡茬,继尔,又将整个嘴巴堵住我的口腔,哧喽、哧喽地吞
  咽着我口中的津液,同时,放肆无边地喘息着,呼出股股臊膻的,掺杂着剌鼻蒜
  味的热气,把我搞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抑地伸出厚厚的舌头,狂野地舔吮着新三
  婶热辣辣的口唇。
  突然,我灼热难当的身体本能地激泠起来,一把推开新三婶红通通的、欲火
  横喷的面庞:“三婶,三叔呐!”
  “嘻嘻,混小子,”新三婶得意洋洋地搂住我青筋直跳的脖颈,燥热的嘴巴
  依然蒜味扑鼻:“小骚蛋子,你他妈的也知道怕个人啊,没事的,把心放到肚子
  里吧,你三叔啊,嘻嘻,他——抓——猪——去——喽!嘻嘻,”
  “哈,”听到新三婶柔中带淫的话语,我顿时兴奋不已地搂住她那丰盈的、
  热烘烘的粉颈,大嘴一张,放心大胆地狂啃起来。
  新三婶则更为淫糜地亲吻着我,开张到极限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流溢着串串粘
  稠的口液,一对豪乳轻薄地按揉着我的胸脯,两条大腿老练地摩娑着我毛茸茸的
  双腿,胯间那个成熟剔透的肉包包淫荡地挑逗着我的鸡鸡。我一边与新三婶纵情
  地亲吻着,一边忘乎所以抚摸着新三婶肥硕的、雪白的,温热的、泛着点点细细
  颗粒的大腿,感受着空前的酥软和麻滑。
  “喔——,哟——,哦——,咦——,”
  新三婶仍然爱恋不舍地吞咽着我的口液,而我,则将手掌伸进新三婶薄薄的
  内裤里,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抓掐着新三婶肥实的双股,铁硬的鸡鸡恣意磨擦着那
  个迷人的肉包包。新三婶主动地将肉包包死死贴在我的鸡鸡上,卖力地扭动着,
  咕噜咕噜吞咽着口液的咽喉里,发出雌性动情时真诚的、令我沉醉的呻吟声:
  “喔——,哟——,哦——,咦——,”
  哧溜,我滑向新三婶肉包包处的两根手指,不可想象地,哧溜一声,便捅进
  新三婶那滚热的、嫩肉充盈的小便里,幸福地抠挖起来,新三婶立刻春情勃发地
  哼哼起来,同时,极为配合地跪起双膝,大幅度地叉开骚气滚滚的胯间,肥大的
  屁股高高地撅起,淫液漫溢的肉洞任由我肆意抠捅:“唔呀,哦哇,小骚蛋子,
  手指头好硬啊,啊,抠死我喽,混小子,抠死三婶喽!”
  “嘿嘿,”我的手指在新三婶的肉洞里粗野异常地抠捅着、抠捅着,新三婶
  不再亲吻我,而是抬起头来,一边淫荡地望着我,一边扭动着双股,配合着我的
  抠捅,渐渐地,我的手指感到有些酸麻,我深深地呼吸一下,抽出淫水滴淌的手
  指,顽皮地塞到嘴巴里,哧溜、哧溜地品味起来:“哇,咂咂,好腥哦,好骚
  啊,好膻哟!”
  “他妈的,”新三婶一把拽住我的手掌,双唇一张,也吧嗒吧嗒地吸吮起
  来:“怎么样,小骚蛋子,喜欢不喜欢三婶的屄味啊?”
  “喜欢,好喜欢,三婶,大侄好久没有尝到你的气味喽,真想死我喽!”我
  将另一只手掌的两根手指捅进新三婶的小便里,继续抠挖着,同时,讨好地奉承
  着:“三婶的气味好香啊,一闻到三婶的气味,比喝半斤白酒还要过瘾哟!”
  “嘻嘻,”新三婶闻言,啪地吐出我骚烘烘的手指,双手按住肥腰,呼哧一
  声,将内裤拽扯下来,然后,一步迈到我的身体上,将毛茸茸、骚滚滚的小便,
  按压在我的面庞上:“哈哈,小骚蛋子,来,三婶让你好好地过过瘾,喝吧,喝
  吧,大侄远道而来,三婶没有什么好招待大侄的,三婶穷,没有什么好玩意给大
  侄吃,可是,三婶的骚屄水可有的是,如果大侄愿意喝,三婶保准让你喝个够,
  来吧,张开嘴巴,喝吧,喝吧,尽情地喝吧!”
  ……
  (八十五)
  新三婶那肥硕的胴体尤如一座皑皑雪山,咕咚一声,从天而降地压迫下来,
  湿淋淋的小便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扭动着,密咂咂的绒毛亲切地按摩着我的双唇和
  面颊,骚气滚滚的肉洞滴淌着泌人心脾的淫液,滑润的长肉片充满激情地刮抹着
  我胡茬泛起的双腮。
  为了不至被雪山压得窒息而死,我的双手拼命地抬顶着白森森的雪山底端,
  嘴巴呼哧呼哧地张咧着,厚厚的舌身忙不迭地舔吮着微微抖动的肉洞,咕叽咕叽
  地吞咽着洪水般的玉液琼浆。
  “喔哟,喔哟,喔哟,喔哟,……”
  沉甸甸的大雪山放纵无忌地压在我的面庞上,一边淫荡地哼哼着,一边快速
  地扭动着,那无私的淫液,尽情地沐浴着我的脸颊,我勉强睁开被淫液浸漫得模
  模糊糊的双眼,呆呆地盯着新三婶那虽然近在咫尺的,却是一片黑乎的小便:
  “别动,三婶,别动,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好好地看看吧!”
  “他妈的,混小子,”新三婶闻言,手臂一伸,啪啦一声,打开电灯,霎时
  间,水泊凉亭让我兴奋万分地雪亮起来,在耀眼眩目的灯光下,新三婶那雪山般
  的胴体泛着迷人的晶莹和销魂荡魄的洁白,直看得我身不由已地从新三婶的臀下
  傻痴痴地爬将出来,双手抽筋般地在新三婶雪一样洁白的胸前哆哆地抖动着:
  “三婶,你好白哟!”
  “废话!”新三婶风情万种地拽住我失去控制的手臂,放到她那令我直流口
  水的酥乳上:“嘻嘻,瞅啥呐,你傻啦,嘻嘻,瞧你这熊样,老大不小的人了,
  还淌口水啊!”
  “三——婶,”我咕噜一声,将漫溢到嘴角的口液胡乱咽进肚子里,然后,
  瞪着欲火狂喷的色眼,一头扑到新三婶洁白如玉的胴体上。
  我那刚刚舔吮完新三婶的骚肉洞,发散着呛人臊腥的大嘴巴不顾一切地贴到
  新三婶丰艳的胴体上,便再也不肯挪移开,那如痴如醉的憨态,活像是馋嘴的小
  花猫,一挨叼住肥美的白肉,便说死也不肯松脱开,并且,一边尽情地咀嚼着,
  一边发出极为可怕地哼哼声,向旁人发出严厉的警告:操,都离我远点,这堆香
  喷喷的白肉,这是我的,我的,哼,谁也休想瓜分去一块,一块,不能,不能,
  绝对不能,这是我的,我的,操!
  “嗯——呀,嗯——呀,嗯——呀,嗯——呀,……”
  我这只色欲之心永远也得不到彻底满足的、专偷家食的小馋猫,咧着大嘴
  巴,发出牲畜般的哼哼声,同时,锋利的牙齿美滋滋地咬切着堆堆鲜嫩可口的白
  肉,双唇和牙齿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又深又红,涂满粘稠口液的咬痕。
  年轻、漂亮、风流的新三婶精赤条条地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春情激荡的胸脯
  剧烈地起伏着,肥厚的、漫溢着猪腥的白手掌得意地抓掐着我钢铁般坚硬的身
  体,拽扯着我粗黑的、硬刺般的体毛,热气翻滚的嘴巴痴呆呆地开咧着,嘴角不
  由自主地流淌着串串涎液:“喔呀,小骚蛋子,你想咬死三婶我哟!”
  我继续咬啃着,大嘴巴从新三婶高高隆起的胸脯一路直下,最后,鬼使神差
  般地滑向黑毛簇拥的小便处,我的一根手指刚刚溜进新三婶润泽无边的肉洞里,
  新三婶便像没有了骨头般地瘫软下来,两条大腿放浪地一叉,迷人的、毛轰轰的
  小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色眼之前。
  我咕咚一声,跪俯在新三婶令我欲仙欲死的胯间,双手搀住新三婶淫迷摆动
  着的大腿,色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骚气袭人的肉洞。
  新三婶色眼沉迷地望着我:“混小子,傻瞅个啥啊,还没瞅够哟,来啊,上
  来操啊,操啊,操死你三婶得了!”
  我并没有遵从新三婶邪痴痴的臆语,更不急于爬到她那欲火熊熊的胴体上,
  像她所嘟哝的那样:操她,或者操死她!我深深地埋下头去,一边继续死盯着新
  三婶那永远也欣赏不够的小便,一边伸出双手,爱抚不尽地揉摸着,把玩着。
  新三婶则语无伦次地嘀咕着,同时,高高抬起双腿,极为挑逗地翘起白屁
  股,我突然发现,数年不见,新三婶那原本雪白雪白的双腿内侧,非常显眼地泛
  起两片很不规则的淡黄色,好似两块随意粘贴的破布丁,极不合谐地贴挂在那嫩
  腻的大腿内侧,我不解地触摸一番,感觉着即涩且麻:“三婶,这,是怎么搞的
  啊,几年不见,三婶白嫩白嫩的大腿根,咋磨出两块硬茧啊,三婶,这,太难看
  了,太塞碜了!”
  “唉——,”听到我的话,新三婶微微地叹息起来:“唉——,都是为了生
  活,为了挣钱,我天天骑着自行车跑上好几十里的路,自行车磨的呗,唉,这年
  头,钱难挣啊!”
  “嘿嘿,”我继续抚摸着新三婶大腿内侧不规则的硬茧片,听到新三婶认真
  的解释,我却极其下流讥讽道:“不会吧,三婶,骑自行车,咋能磨到这个地方
  呐!”
  “咋不能,混小子,不是自行车磨的,那,又是什么玩意磨的呐!”
  “三叔啊,”我轻轻地拍打着硬茧片,身子作出粗野的性交动作:“三婶,
  这还用问么,是三叔磨的,啊,这几年,你们俩个可真没少干啊,把屁股都磨出
  硬茧来了!”
  “扑——哧——,去你妈的,”新三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红灿灿的面颊淫
  痴地望着我,一只肥手狠狠地掐拧着我的鼻子尖:“小骚蛋子,亏你想得出!”
  “真的,”我晃了晃盛满下流水的脑袋瓜,酸痛的鼻尖挣脱开新三婶有力的
  掐拧,两只手扒开新三婶的长肉条,振振有词地说道:“真的,三婶,你看,几
  年不见,你的小便都被三叔的大鸡巴给磨厚了,咂咂,你瞅瞅,这肉片,都磨出
  许许多多的肉泡泡啦,啊,三婶啊,你跟三叔,是不是天天都要搞上大半宿啊!
  否则,小便咋能磨损得如此严重啊!”
  “混小子,”我的话将新三婶的情欲之火彻底缭拨起来,她呼地坐起身来,
  咕咚一声,将我推翻在灼热得烫手的土炕上,急不可奈地掏出我的鸡鸡,大腿一
  抬,将淫液滴淌的小便对准我的鸡鸡头,肥硕的腰身往下一蹲,肉乎乎的小便紧
  紧地吸含住我的鸡鸡:“小骚蛋子,你这张臭嘴啊,把三婶说得心头乱颤,屄水
  横流啊,啊,三婶受不了,三婶受不了,三婶的骚屄痒死喽!快操三婶吧!”
  新三婶骑跨在我的腰际,疯狂地上下摆动着大屁股,水汪汪的肉洞深情地吸
  吮着我的肉棒,发出哧溜哧溜的声响:“混小子,我操死你,我操死你!”
  我依然死盯着新三婶泛着硬茧片的大腿内侧,当看到新三婶的大腿一次又一
  次地撞击着我的大腿根时,我笑嘻嘻地抓摸着新三婶大腿内侧的硬茧片:“三
  婶,你看,你的大腿回回都撞到我的身上,时间一长,不就磨出硬茧来啦,”
  “他妈的,”新三婶一边继续在我的身上大作着,一边爱怜地抽打着我的面
  颊:“混小子,你他妈的少说两句行不行啊,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还想不想玩
  了,想玩,就他妈的别瞎白虎喽,净下心来,好好地玩吧!”
  “哈——,来吧,”我推开新三婶不停抽打过来的肥手,生硬地将其从身上
  推搡下去,新三婶顺势仰面朝天地躺倒下去,曲起雪白的大腿,两只手扒开一片
  潮湿的肉洞:“混小子,来吧,上来吧,狠狠地操你的三婶吧!”
  “嘿嘿,”我握着挂满新三婶分泌物的鸡鸡,跪爬到她的胯间,双手粗野地
  按住新三婶的大腿根部,鸡鸡顺利地捅进新三婶的肉洞里,然后,屁股一抬,幸
  福万分地搅捅起来,我一边捅插着,一边有意用大腿磨擦着新三婶的大腿内侧:
  “哈,三婶,我也帮你磨磨吧!我一定帮三婶,把这里磨得又光又亮!”
  “哦——唷,喔——呀,嘻嘻,”在我近乎癫狂的插捅之下,新三婶微闭着
  双眼,两只肥手依然扒扯着自己那日渐黑沉的长肉片,同时,一边放荡地呻吟,
  一边极为煽情地噫语着:“嘻嘻,磨吧,磨吧,你们叔侄两个一起磨,不亮、不
  硬,那才叫怪呐!”
  “哈,磨,磨,我磨!”
  我死死地按住新三婶的大腿根部,鸡鸡深深地没入无比温馨的肉洞里,双腿
  卖力地磨擦着新三婶的肌肤:“磨,磨,三叔磨累了,我接着帮他磨!”
  “小力,”新三婶突然睁开了色眼,一只手松开湿淋淋的长肉片,轻轻地揉
  搓着硬茧泛起的大腿根部,认真地说道:“别闹了,说真的,小力,三婶这个地
  方,真是骑自行车磨的,小子,你知道么,三婶一天要骑多少里路么?要给多少
  家食堂、饭店送肉么?唉,小力,”
  说到此,新三婶深有感触地扬起脸来,望着简陋的屋棚,充满信心地说道:
  “小力,你还记得么,当年,三婶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三婶一定要拼命地干活、
  赚钱,盖一栋漂亮的楼房,小力,三婶已经攒下不少钱喽,等你下次再来三婶家
  的时候,三婶一定让你住进新楼房里,啊,三婶一定要盖一栋小镇里最漂亮的楼
  房,”
  新三婶越说越激动,眼前放射着幸福的光芒,仿佛漂亮的楼房心已然落成:
  “啊,小力,多么漂亮的楼房啊,那,可是三婶一刀一刀割出来的哟!”
  “三——婶——,”听着新三婶坚定的话语,望着她那对未来生活充满无限
  憧憬的娇态,我再也不愿继续与之嬉闹下去,双手一松,放开新三婶那被我重压
  之下、可笑地翘起的大腿,身子一瘫,咕咚一声,趴俯在新三婶汗渍渍、软绵绵
  的胴体上,双手搂住新三婶充满幸福感的面庞,真诚地狂吻起来:“三——婶—
  —,好三婶,你真能干啊,你真是好样的!”
  “嘻嘻,”新三婶继续感叹道:“小力,等三婶盖上新楼房以后,你可一定
  要常来住哟,三婶已经让你大表哥把楼房设计好了,我特意嘱咐过你大表哥,让
  他专门给小力留出一套房间来,让你回时好住哦!”
  “谢谢三婶,”我激动得差点涌出泪水,捧着新三婶的秀颜,更加真切地啃
  咬起来:“哟——,三婶,看得出来,你整天跟笨猪打交道,浑身上下,到处都
  是一股猪腥味!”
  “哦,是么,”新三婶难堪地苦笑起来:“真的啊,小力,唉,办法啊,为
  了挣钱,三婶天天与臭猪打交道,小力,怎么,嫌三婶的身上臭么?”
  “不,不,”我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三婶,别误会,我喜欢三婶,我喜欢
  三婶奇特的气味!”
  “嘻嘻,”新三婶推开我的脑袋,笑嘻嘻地拧着我的腮帮:“小力啊,等三
  婶的楼房盖好了,你就住过来,嘻嘻,到时候,三婶可要忙死了,一个人照顾你
  们叔侄俩啊,真够我忙的啊!”
  “哈哈,三婶,”听到新三婶的话,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激泠起来,瞬间,
  扎捅在新三婶肉洞里的鸡鸡,产生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新三婶根本没有注意到,
  继续或真或假、或挑或逗地嘟哝着:“嗯,我已经想好了,小力,等你住过来的
  时候,我上半宿陪你三叔,下半宿,陪你!”
  “三——婶,”我再也不能自己,抱住新三婶喋喋不休的面庞,目光呆滞地
  喊叫起来:“三婶,啊,我,我,我受不了,啊,我完了!”
  哗——,我的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牙关一咬,一滩白呼呼的精液,从红通
  通的鸡鸡头一泄千里地喷涌而出,全部溅射进新三婶洞开的小便里。
  “唉,他妈的,总算泄货了,”新三婶笑嘻嘻地推开我,呼呼喘息地坐起身
  来,抓过身旁的毛巾,胡乱擦抹着从肉洞里不断涌出的残精:“好啦,折腾够
  了,休息睡觉吧!”
  ……
  (八十六)
  夏日的早晨,徐徐的微风饱含着香怡的甘露,夹带着丝丝的凉意,从敞开着
  的车窗娇滴滴地扑将而来,柔情蜜意地舔吮着我臊热难当、依然发散着新三婶那
  既甜且骚的口液气味的面庞。灿烂夺目的红日,尤如一块刚刚摊成的大油饼,圆
  圆浑浑,滴淌着橙橙黄油,放射着让我口水直流的微热,缓缓地爬上大柳树的枝
  头,笑吟吟地伴随在我的身旁。
  水雾绕缭的路边滚翻着腾腾稻浪,洋溢着阵阵清心静肺的芬芳,早起的青蛙
  慢条斯理地畅游在温暖的田垅里,不时发出呱咕、呱咕地鸣叫声,鼓突突的大眼
  睛漫不经心地撇视着我:装啥啊,开个破汽车,有啥不了起的,为了生活,为了
  几个臭钱,你还不得起早贪黑地东游西荡!哼,你看我,多么悠闲,多么自在,
  大早晨就起来洗浴一番,然后,找个相好的,嘿嘿,羡慕死你!
  哞——,哞——,哞——,……
  一头身躯修长,匀密的皮毛闪闪发亮的大黄牛,咯咯有力的硬蹄踏着香喷喷
  的湿泥,大摇大摆地从田间的小路,旁若无人地窜到公路的中央,嘴边挂着嫩绿
  的草叶,漂亮的双目漠然地望着缓缓驶来的汽车:哼,干么?哪来的破汽车,我
  咋不认识?
  “你好啊!大黄牛!”我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冲着大黄牛很是友好地摆了摆
  手,同时,将汽车主动移向路旁,准备从大黄牛的屁股后面,悄悄地绕将而去。
  听到我的喊叫声,大黄牛傲气十足地用鼻孔哼哼一声: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少跟我套近乎!
  啪——啦——,当我驾着汽车恰好绕到大黄牛的屁股后面时,大黄牛突然扬
  起毛绒绒的长尾巴,挑衅般地抽打起来,我慌忙缩回脑袋,不停地摆弄着方向
  盘,在大黄牛无情的抽打之下,灰溜溜地逃遁而去。
  “咦——,”
  在不远的前方,在一座小桥边,在一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下,伫
  着一位身材适中,体态轻盈的年轻女子,她,俊秀的面庞充满了忧伤和莫名的哀
  怨,无神的双眼流淌着无尽的愁苦,因哀愁、因忧伤而日渐清瘦的上身穿着一件
  色调极为暗淡,并且,按照当地的习俗,只有寡妇才会穿着的、深灰色的碎花外
  衣。
  一对因缺乏男人的爱抚而行将枯萎的,干馒头般地双乳在红通通的阳光映照
  之下,泛着柔嫩的、却是可怜巴巴的、尤如泪水般的、点点滴滴的星光。丝丝缕
  缕的阳光从繁茂的柳枝条里穿梭出来,自作多情地缠绕在年轻女子纤细的、套裹
  着黑棕色筒裙的柳腰上,在湿漉漉的雾气胧罩之下,呈现着一团又一团让我心有
  不安、光怪陆离、斑驳异诞的光环。年轻女子那清秀的玉腿不着丝袜、光光溜溜
  地刮挂着晨雾的露珠,闪烁着极为性感撩人的淡淡光泽。
  “老——姑——,”望着眼前可怜至极的年轻女子,我的脑袋瓜突然嗡地一
  声,登时胀大起来,激动难奈地松开方向盘,啪地推开车门,发疯般地扑向悲悲
  切切,却又款款而立的老姑:“老——姑——,”
  “大——侄——,”望着不顾一切地扑将而去的我,老姑迈动一步柔白的细
  腿,张开清瘦的双臂,深情地搂住我健壮如牛的背脊,既兴奋又苦楚地扬起稍现
  病态的面庞:“大——侄——,”话没说完,老姑已然哽噎住,悲痛的泪水哗哗
  哗地尤如雨一般,霎时间,便流遍了脸颊。我也是泪眼模糊,双臂紧紧地抱着老
  姑瘦弱的身体,挪动着几欲摔倒的双腿,哆哆嗦嗦地将哭泣不止的老姑,拥进汽
  车里。
  “呜——,呜——,呜——,”一挨坐进汽车里,老姑更加悲恸地号滔大哭
  起来,同时,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地,用纤细的小手拼命地捶打着我的胸脯:
  “呜——,呜——,呜——,力啊,你可想死姑姑喽,力啊,姑姑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
  “老姑,”老姑的哭喊声,好似一把锋利的尖刀,哧哧哧地扎捅着我的心
  腑,我的心在流血,我抱着痛哭不止的老姑,茫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顺手拣
  起一条小毛巾,胡乱擦拭着老姑泪流不止的面庞:“老姑,你,不是去包头了
  么?”
  “呜——,呜——,呜——,不,”老姑闭着眼睛,一把拽过毛巾,自己擦
  抹着红胀的面颊:“力啊,姑姑早就回来了,姑姑舍不得小石头啊,姑姑这辈子
  再也不嫁人了,姑姑要永远守在小石头的身旁!”
  “老姑,小石头呐?”
  “在你二姑家呐,怎么,小力,你回来,二姑没把小石头领去,让你看看
  么?”
  “没有,老姑。”
  “小力,二姑可能怕你太激动,受不了,再说,邻居都去了,二姑担心弄不
  好,把事情弄露了馅,唉,”老姑终于止住了哭声,疲倦的身体紧紧地依靠在我
  的胸前,胸脯因不停地哽噎依然频繁地起伏着:“力啊,老姑活着,不为别的,
  就是为了小石头啊,没有小石头,姑姑,早就寻死去了!”
  “老姑,别,”我抹了一把泪水,不知所云道:“老姑,可别想不开,等着
  我,等我弄到钱了,我就领着你,还有小石头,咱们一起,远走高飞!”
  “大侄,”老姑哽噎一下,断然说道:“力啊,姑姑哪也不去,离开了辽
  河,姑姑就活不了!”
  “嗨,老姑啊,你真是的,都怨你,上次,如果咱们跑远点,谁也不会找到
  咱们的,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过着生离死别般的生活呢,”我抱住老姑,继
  续劝说道:“老姑,真的,我早就想好了,我很快就会弄到钱的!”
  “小力,”老姑顽固地说道:“不,咱们俩的事,就永远终止吧,再闹腾下
  去,会把我妈,你奶奶,气死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我,就太不孝了,为
  了儿女,妈妈操劳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着,力啊,姑姑再也不想让妈妈操心
  了!”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再言语,轻轻地推开老姑,艰难地爬到驾驶位置上,缓
  缓地溜动汽车,老姑握着湿淋淋的毛巾,红肿着双眼:“昨天,听到你突然回
  来,姑姑又是高兴,又是痛苦,真想跑过去看看你,可是,妈妈说死也不肯,把
  我一顿臭骂,唉,没办法,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偷偷地溜出来,一直站在
  这里等着你,力啊,姑姑不图别的,就是想看你一眼!唉,……”
  “老姑,咱们走吧,”我贼心不死地嘟哝道:“老姑,等我弄到钱,咱们远
  走他乡吧!”
  “不,”老姑依然摇着脑袋:“不,不,大侄,理智一些吧,姑姑听说你已
  经结了婚,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并且,你的老丈人很有钱、很有势,有漂亮的
  大房子,力啊,姑姑祝福你,安安心心地过你的富裕生活吧!”
  “哼,”我气鼓鼓地哼哼一声,一想起蓝花,一想起我刚刚离开家,她便领
  着陌生的男人在家里、在我新婚的床上过夜,我就气得浑身发抖,脑门直冒青
  烟:“老姑,你祝福我个啥啊,老姑,这叫什么富裕的生活啊,老姑,你不知道
  哇,老姑,你会相信么,结婚的第二天,你大侄就光荣地成为硬盖大王八喽!”
  “哦,真的,”老姑立刻板起了面孔:“这是真的,大侄!”
  “嘿嘿,老姑,大侄还能跟你开玩笑么!”于是,我将自己与蓝花的事情原
  原本本地讲给了老姑,老姑咧着嘴,唉息道:“唉,大侄,既然这样,你真的就
  应该留一手!”
  “是的,老姑,我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蓝花身上,我跟她,就是为了钱,老
  姑,我一定想尽办法,早点搞到钱,然后,咱们俩个,带着小石头,远走他乡,
  管他什么这个、那个呐,豁出去了!”
  汽车在公路上漫无目标地、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啊,故乡,美丽的故乡,
  水泊凉亭,小池塘,嘿嘿,”当汽车再次驶过破败不堪的生产队的大院子时,望
  着那冷冷清清的大门,我感叹道:“嘿嘿,生产队,斗地主,臭老九劳动改造,
  杀牛,喝酒,打架,……”
  “唉,”老姑嘀咕道:“大侄,生产队早就黄铺喽,耕地都分到个人手喽,
  包产到户了!”
  “哦,”我瞅了老姑一眼:“我说的呐,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也看不
  见,原来是这样啊,生产队成了破大家,什么都没人管了!”
  “嗳——,”老姑突然转过脸来,轻轻地触了触我的肘部:“大侄,生产队
  的院子准备出卖呐,可是,咱们这小镇,除了公家,有谁能买得起呐,而公家,
  暂时有没有谁想买,嗳,大侄啊,如果你真的能搞到钱,就把生产队的大院子买
  下来吧!”
  “嗯,”听到老姑的话,我停下汽车,瞅了瞅老姑布满泪痕的面庞,又望了
  望生产队的破大院:“老姑,买生产队,这,有什么用啊?”
  “嗨,”自幼便受奶奶的薰陶,极有投机头脑的老姑,斩钉如铁地对我说
  道:“小力,你看,生产队的大院子,面积多大啊,西侧,靠着水塘,买下来以
  后,还可以继续往水塘那边扩,小力,这块地,紧靠着公路,以后,一定会有前
  途的,小力,如果你有足够的资金,就听姑姑的话,把生产队买下来!将来,一
  定能狠赚一笔的!真的,大侄,姑姑不会坑你的!”
  “那,”我仍然迟疑未绝:“老姑,这,这么大的院子,得要多少钱呐?”
  “大侄,”老姑不再忧伤和愁苦,孱细的手掌拉着我的手臂,红肿的双眼顿
  然放射出希望的光芒:“小力,这件事,你大表哥说了算,只要姑姑出头,他敢
  不给面子,小力,如果你想买,我想,有个拾多万,差不多就能拿下来!”
  “嗬嗬,是么,”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老姑的话:偌大一块土地,拾多万元
  就能买下来?我将信将疑地问老姑道:“这是真的么,老姑!”
  “大侄,姑姑还能骗你么,”老姑稍显憔悴的面庞再次闪现出昔日在自由市

  场练摊时那成熟的、犀利的神彩,同时,双臂心急火燎地推搡着我:“大侄,快
  告诉姑姑,你什么时候能弄到这笔钱啊?”
  “豁豁,老姑,你真性急啊!”我转过脸来,笑嘻嘻地望着老姑,老姑依然
  焦急地说道:“大侄,姑姑能不急么,这是铁定赚钱的买卖啊,大侄,快告诉姑
  姑,你什么时候能把钱弄到手啊?”
  “嘿嘿,”我松开方向盘,推开车门,示意老姑与我一同坐到汽车后排去,
  然后,我得意洋洋地拉开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美滋滋地掏出大酱块准备用来行贿
  的人参、鹿茸等物。我一边冲着老姑神秘地吐着大舌头,一边启开塑封,掏出一
  迭又一迭的钞票,看得老姑直咋舌头:“哇,我的天啊,咋这多么钱啊!”老姑
  突然抬起头来:“力啊,这钱,是谁的啊?”
  “送礼的,老姑,这你别管,数一数,看够不够!”
  “这,能行吗?”
  “嗨,老姑,你就别瞎操心喽,这事,我一定能摆平的!”
  “好——就这样,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把生产队的房子先扣下,再说吧,”
  听到我不以为然的话,老姑不禁喜行于色起来,原本哭丧的面孔,绽开了幸福的
  微笑,纤细的小手熟练地数点着成捆的钞票:“好啦,大侄,够了,别掏喽,够
  了,大侄啊,放心吧,这件事,全包在姑姑身上了,姑姑一定把生产队的院子,
  以最低、最低的价钱,给你扣下来,姑姑一定熊住你大表哥,除了我们,谁也不
  许参与买生产队的院子!实在不行,还有你三叔呐!大侄,你三叔在这个地界,
  可不是善茬子!”
  “好的,老姑,”我停歇下来,草草拉上旅行袋,望着应该已经属于我的生
  产队的大院子,心血来潮地挥动着手臂:“老姑,买下来后,我再想办法弄钱,
  咱们,盖一栋楼房,与水泊凉亭的三叔家,隔塘相望!啊,我亲爱的老姑,咱们
  应该盖个什么样的楼房呐?”
  “嘻嘻,”老姑拎着沉甸甸的钞票,面庞笑成了花朵,指着远处一栋最新落
  成的,鹤立鸡群般地傲立于排排灰砖瓦房间的楼房说道:“呶,那个样的,咱也
  盖个那个样子的楼房!”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那个样子不好看,太俗了,太土了,”
  “那,你说,”老姑娇嗔地推搡着我:“大侄,你说,咱们盖个什么样子的
  楼房啊?”
  “嗯,”我煞有介事地思忖一番:“老姑,我想盖个洋式的,”
  “嘿嘿,什么洋式的啊?”
  “俄式的,不,法式的,不,对,意大利罗马式的!”
  “嘻嘻,好啊,随你!”
  ……
  (八十七)
  漆黑的深夜,我终于疲倦万分地回到省城,爬上狭窄的楼梯,我掏出钥匙悄
  悄地打开房门,绕过静寂的客厅,摸着凉冰冰的扶手,我蹑手蹑脚地溜到蓝花的
  卧室,我微微地推动一下,房门已经锁死,我却没有敲打,而是偷偷地用钥匙启
  开房门。
  哗啦,推开卧室的屋门,我踮起脚尖,摒住呼吸,像个贼似地渡到床边,由
  于厚窗帘的遮挡,屋子里比客厅还要黑暗许多,我迟疑一下,突然想得床铺边应
  该有一盏台灯,于是,我顺手摸将过去,手指恰好触到台灯,我轻轻地按动了开
  关。
  啪——啦——,卧室顿然雪亮起来,耀眼的灯光把我搞得头晕目眩,不得不
  用手掌暂时捂住双眼,床铺上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声,从手指的缝隙里,我看见
  大酱块赤裸着上身,不可思议地从毛巾被里呼地坐起身来,而精赤条条的蓝花则
  与我一样,捂着双眼,皱着眉头:“谁啊?”看见是我,蓝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
  发生似地嘟哝一声:“烦——人——!”说完,蓝花不再理睬我,扯了一下毛巾
  被,转过脸去,那光溜溜的背脊,在台灯的直射之下,泛着柔美的泽光。
  “嗯,是你——!”大酱块极不自然地拽过深蓝色的睡衣,披到宽阔的肩膀
  上,面色阴沉地瞪视着我:“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咋不敲门呐,就这
  么擅自闯进来了!”
  “你,”我放下手掌,惊讶不已地望着大酱块以及转过身去的蓝花,霎时,
  我怒火中烧,气得嘴唇发抖,恨不得一头猛扑过去,拽过这个淫女的禽兽,挥起
  铁拳,把它的酱块脸击捣成大酱泥:“舅舅,你,咋睡到我的屋子里,躺在我的
  床上了?舅舅,你,你们,……”
  “他妈的,”大酱块先是尴尬地一楞,很快,便扭曲着酱块般的面庞,满嘴
  无赖口吻地说道:“咋的,不行吗?”
  “这,这,”我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点着大酱块:
  “舅舅,这,成何体统,这,这,”大酱块依然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漫不经心地
  点燃一根香烟,我的心彻底地破碎,哗哗地流淌着鲜血,对这个禽兽,我还能再
  说些什么呐?
  “舅舅,你,”望着大酱块那刁顽的、却又是凶神恶煞的神态,我再也按奈
  不住激愤的心情,呼地扑到床边,伸出手去,欲抓住大酱块的乱发,然后,往身
  旁的墙壁上狂捣一番。
  而大酱块,不愧行伍出身,见我扑来,非常老道地伸出一只手掌,铁钳般地
  掐住我猛击过去的手腕:“嘿嘿,小子,想跟老子操练操练么?哼,你还太嫩,
  滚——,”大酱块铁钳的手掌往前一推,我的身体大幅度地向后仰去,铁钳终于
  松开我的手腕,我剧烈地冽趄一番,最后,恍恍惚惚地站立在卧室的房门处。
  “他妈的,”大酱块用另一只手怒气冲冲地揉了揉无比有力的铁腕:“豁
  豁,小子,想跟我来这套,你还得他妈的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小子,怎么,吃
  醋了,不高兴了,哼,他妈的,这是我的女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怎么,就应该
  白白送给你,才对,你才高兴,是不?他妈的,你也不撒泡尿好好地照照自己,
  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是个什么熊样!小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看吧,”
  大酱块趾高气扬地比划着黑熊掌:“这栋房子,这间屋子,哪有一件东西是
  你的,嗯?就连你的工作,你的饭碗,也是老子我送给你的。我不但给你房子、
  给你工作、给你饭碗,我他妈的还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送给了你,他妈的,你还
  他妈的不知足,嗯?我跟自己的女儿近边近边,他就不愿意了,你就吃醋了,你
  就他妈的耍起了驴脾气,跟老子我练起武把操来了?他妈的,”
  大酱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理直气壮,竟然呼地站起身来,挥舞着赅人的、
  熊掌般巨大的铁拳:“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我今天,非得把你打
  个鼻口穿血、满地找牙不可!”
  在大酱块的铁拳面前,我强打着精神,努力使自己尽量站稳住,我虽然尚存
  着最后的一丝胆量,却没有气力,更没有信心,卷土重来,与之决一生死。
  望着大酱块那骄横的丑态,绝望之余,我突然想起了阿Q那屡试不爽、放之
  四海皆准的精神胜利法:他妈的,你臭美个啥啊?嗯,你他妈的知道么,你的媳
  妇,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已经让我狂操多年了,在我的面前,你他妈的是个十足
  的硬盖大王八!你他妈的自己还不觉景,你的媳妇的小便,早就让我操飞边了!
  哼,至于蓝花么,她是你自己的宝贝千金,你愿意“近边”,就尽情地“近边”
  去吧,你愿意操自己的宝贝女儿,就随你的便,想怎么操,就怎么操吧,我,还
  不管了呢,你操吧,操吧,老子,走了!
  阿Q使我获得了精神上的绝对胜利,我扬起灰土土的面庞,不怀好意地瞪了
  大酱块一眼,然后,很是得意地转过身去,抬起脚来,欲离开这淫乱致极的、充
  满恶臭的房间。
  “站——住!”
  我正准备迈动脚步,身后却传来大酱块一声严厉的断喝,听着那最后通牒般
  的话音,我不得不胆怯地放下脚步,却仍旧没有回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盯着房
  门,大酱块狠吸了一口香烟:“小子,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完了!”听到大酱块的询问,我心慌意乱地答道。而事实上,大酱块塞
  在礼品盒里的钞票,绝大部分让我留给老姑准备买生产队的大院子去了,只有极
  少部分的钞票送到有关人员的手里,我搞不清楚大酱块是否已经察觉到我的所
  为,忐忑不安地背对大酱块站立着。
  “哼——,”大酱块啪地将烟蒡按死在玻璃缸里:“哼哼,办完了,钱也撒
  光了,还是他妈的白扯,昨天晚上,我又给烟台那边挂了电话,哼,他妈的,没
  戏了,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啊——,我不禁再次哆嗦起来,这次,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我担心大酱块
  跑到关里,会察觉到我的行径。我木然地站立在屋门口,暗暗横下一条心:哼,
  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啪——,我正心神不安地胡思乱想着,那沉重、粗糙的黑熊掌突然落到我的
  肩膀上,胆怯迫使我本能地抖动一下身体:“得了,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小
  子,你一个人出了这么远的门,为我办了不少的事,虽然没办成,可是,没有功
  劳,还有苦劳啊,小子,你也够辛苦的了,今天这件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你
  要以正常的心态,对待这件事情,”大酱块突然和缓起来,黑熊掌轻拍了一下我
  的肩膀:“好了,快点上床,睡觉去吧!”
  大酱块以主子赏赐奴才般的口吻说完这句,然后,便裹着他那件臭气横溢的
  睡衣,扭动着臃肿的腰身,盛气凌人地从我的身旁绕过去,嘟嘟哝哝地走出卧
  室,顺手推上了屋门。
  我仍旧呆立在卧室门口,无神的目光傻痴痴地盯着刺眼耀目的房门冷冰冰地
  向我扑来,又吱吱呀呀地怪叫着,然后,咔嚓一声,彻底关死,震得我双耳哗哗
  作响,恼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着:好个大酱块,好个奸淫亲生女儿的畜牲父
  亲啊!哼,敢操我的媳妇,等着瞧吧,我总有报仇那一天的!
  “呶——,”一只光滑柔软的小脚丫顽皮地触碰着我的大腿,我没好气地将
  小腿向后勾起:“滚——,不要脸的东西!”
  “过来啊!”浑身赤裸的蓝花伸着一条修长的白腿,小手轻拍着床铺:“老
  公,过来啊,嗯!”
  “滚,谁是你的老公!”
  “哟——,操,你装什么装啊!”蓝花突然板起了面孔,披上睡衣,非常灵
  巧地溜到我的面前,尖细的手指甲无情地撮捣着我的鼻梁,绯红的脸颊闪现出一
  丝不屑之色,腥红的珠唇可笑地扭咧着:“你装什么装啊,我不要脸,我不好东
  西,可是,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去,哼,”瞬间,蓝花的脸上再次闪现出那神秘
  的,让我永远捉摸不透的神态:“小力,老实交代,你跟我妈,是怎么回事?”
  “啥——?”听到蓝花的质问,我登时哑口无言,因困顿而红肿的双眼惊赅
  地望着蓝花,蓝花则俨然以胜利者自居,秀美的双眼轻蔑地扫视着我,傲然说
  道:“哼,当年,你跟我妈在一起,干什么来的?你以为我小,什么都记不得,
  哼,实话告诉你吧,你和我妈干的那些好事,我全都记得,并且,永远、永远也
  忘不了,到死也忘不了!”
  “你——,”我更加无言以对地盯着蓝花,蓝花小手一扬,挑衅般地抽打一
  下我的面庞:“哼,你别总不觉景,我已经给你和妈妈面子了,你和妈妈的事,
  我始终也没对爸爸讲过,哼,为这事,妈妈都得听从我的指挥棒转,知道么?
  小——力!”
  我呆若木鸡地钉立在地板上,周身的血液早已凝固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蓝花,蓝花继续冷笑道:“哼,如果你把我惹生气了,我就
  把你和妈妈的好事,在爸爸面前这么一抖落,哼,爸爸的脾气你是应该知道的,
  爸爸的力气,你不是刚刚领教过了?我的爸爸,那可不是吃素的,他还能受得了
  这个,小力,我敢用脑袋跟你打赌,我一旦把你和妈妈干的好事,告诉了爸爸,
  嘿嘿,我的爸爸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酱!不信,你就试试看!”
  “剁——呗!”我突然横下一条心,活像临刑前的革命烈士,大义凛然地说
  道:“哼,你尽管抖落好了,老子不怕,剁——呗,剁死拉倒,死了消停,早死
  早托上!”
  “嗬嗬,”蓝花秀眼怒瞪:“好啊,是个爷们,敢作敢当,既然你不怕剁,
  那,我的爸爸当然可以成全你,让你做个傻屄烈士!可是,”蓝花小手在我的脸
  上轻轻地一撩:“你是死了,成为傻屄烈士了,可是,你的妈妈呢?你的爸爸
  呐?你的姐姐呐?傻——屄——,”
  “啊——,”我刚刚坚定的决心再次被蓝花震慑住,面对着这个淫浪的小妖
  精,我终于束手无策地垂下脑袋:“怎么,难道,你爸爸,会把我家斩尽杀绝
  吗?”
  “哼,”蓝花手指一紧,冷漠地掐住我的鼻子尖:“我爸爸可不是好惹的,
  他不但很有力气,一般人打不过他,并且,我的爸爸,黑白两道,全都吃得开,
  谁若是把他惹火了,只要他一句话,要你胳膊,决不拿你的腿,让你全家都死,
  不会漏下一个!”
  “吹——!”我嘴巴一撇,讥讽道:“别吹,不怕把房盖吹起来,还不怕吹
  得满子起灰么!”
  “嘿嘿,”蓝花瞪起秀眼:“不信,哪好,哪天就练练呗!”
  沉默,沉默,长久的沉默,可怕的沉默,死亡的沉默,我与蓝花在沉默中,
  尤如两只跃跃欲试的斗鸡,脑门顶着脑门,黑发刮着秀发,四只眼睛死死地对视
  着,两张嘴巴互不服气地扭动着。
  “嘻嘻,”蓝花突然扬起了脑袋瓜,若无其事地大笑起来,一只小手从我的
  胸前缓缓溜下,最后,笑吟吟地停滞在我的胯间,小巧的手指几番扭动,便熟练
  地松开我的裤带,一把掏出我的鸡鸡:“得了吧,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又是剁
  啊、又是杀啊,这是哪跟哪啊,老公,消消气,……”
  蓝花的小手握着我的鸡鸡,欢快而又娴熟地套弄着,脸上那严厉的神态突然
  一掠而过,双肩一抖,睡衣哗啦一声滚落而下:“消消气,消消气,”说完,赤
  身裸体的蓝花大大方方地蹲下身去,小嘴一张,嘻皮笑脸地含住我的鸡鸡。
  哼——,我低下头去,望着蓝花卖力吸吮着鸡鸡的淫态,报复之心油然而
  生,屁股生硬地向前一挺,红通通的鸡鸡头对准蓝花的小嘴,粗野异常地捣撞起
  来:“操——,操——,操——,”
  ……
  (八十八)
  离开了温暖的、纯洁的、母亲般的大辽河;离开了最最亲爱的老姑;离开了
  丰满的、骚浪的、有着男人粗犷、开朗、豪爽性格的新三婶,回到喧嚣的、吵闹
  的省城,我便一头扎进大酱块家那混浊不堪、肮脏恶臭的污水河里,从此再也不
  能自拔。
  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这是地狱般的生活;这是噩梦般的生活;这
  是荒唐透顶的生活;这是奇丑无比的生活;这是腐气冲天的生活。我深深地陷在
  由大酱块、蓝花、都木老师这三个人交错混合而成的、巨大无边的泥沼中,艰难
  地、晕头转向地、毫无希望地挣扎着。
  在这个外表光华、绚丽,而内中却令人窒息的、荒谬不伦的家庭里,大酱块
  与蓝花,这对由铜臭作缘,而滋生出的父女畸恋,无论其往昔是怎样隐秘的、偷
  鸡摸狗般的进行着,我始终不得而知,但自从那天深夜起,这种充满恶臭的关系
  一挨在我的眼前极不愉快地、不合时宜地爆光之后,无论我接受与否,大酱块父
  女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索性顺理成章地在我的面前明晃晃地展开了。
  “啊,女儿,”傍晚,烂醉之后的大酱块,摇摇晃晃地闯进卧室,嘴里喷着
  呛人的酒气,一脸淫色地张开双臂,正在梳理秀发的蓝花,立刻放下小梳子,欢
  蹦乱跳地扑到大酱块的怀里:“傻——爸——,这又是在哪喝的啊,哎啊,站稳
  喽,别摔倒,咂咂,瞅你,几个菜,把你喝成这样啊,又上听了!”
  “哦——哟——,”大酱块紧紧地搂住蓝花香杨柳般的腰肢,在蓝花的拥撞
  之下,大屁股顺势瘫坐在床铺边的沙发上:“哦——哟,我的宝贝女儿,一天看
  不见,爸爸就想得要死哟,啊,看我的女儿,越长越水灵,越长越漂亮,谁也没
  有我的女儿长得受端详!哦——哟,哦——哟,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
  嘶噫哒!”
  “嘻嘻,傻——爸——,”就在我的面前,大酱块和蓝花无拘无束地又是搂
  抱、又是亲吻、又是掐拧、又是调笑。蓝花娇滴滴地坐在大酱块的肥腿上,大酱
  块臭哄哄的大嘴泛着让我作呕的涎液,粗糙无比的黑熊掌得意万分地按揉着蓝花
  光溜溜的秀腿。而蓝花的兴致,则在大酱块的口袋里,只见她一边淫迷地拍动着
  白腿,一边嘻皮笑脸地拽住大酱块的衣领,小手探进大酱块的口袋里,毫不客气
  地拽扯着一张又一张的大额钞票:“嘻嘻,哇,傻爸,好多的钱啊!”
  “女儿,”眼见女儿将钞票一张接着一张地塞进乳罩里,大酱块贪婪地拍打
  着蓝花的小屁股:“女儿,你可真不客气啊,你想把爸爸的钱,全掏光啊,让你
  老爸青皮啊!”
  “哈哈,傻爸,”蓝花娇嗔地亲了大酱块一口:“嘻嘻,我替你保管,你总
  是喝大酒,揣这么多的钱,喝醉之后,弄丢了,可怎么办啊!”
  “嘿嘿,”大酱块坦言道:“保管,唉,你这个银行啊,只准进,却不准
  出!钱到了你的手里,我再也别想抠出一分来!”
  “嘻嘻,”蓝花美滋滋地摆弄着一张崭新的大额钞票,大酱块将蓝花推搡到
  地板上,揉了揉酸麻的粗腿:“女儿,走,下楼去,陪老爸再喝一杯!”
  “好的,”蓝花妩媚地挽住大酱块的手臂:“走吧,下楼去,女儿陪你再喝
  点,好好透一透!”
  都木老师扎着围裙,正在收拾晚饭后凌乱的客厅,见大酱块紧贴着蓝花,搂
  脖抱腰地走下楼来,不禁眉头拧锁,而蓝花则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绕过都木老
  师丰盈的肥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啪地从冰箱里掏出几听亮闪闪的铁罐来:
  “给,傻爸!”
  “嘻嘻,”大酱块接过铁罐,粗脖一仰,咕噜喝了一大口,蓝花张开小嘴,
  淡淡地呷了一小口,然后,拿起一颗酸葡萄粒,撒娇地递到大酱块的面前,大酱
  块慌忙张开臭哄哄的大嘴,笑嘻嘻地含住酸葡萄粒以及蓝花的小手指:“喔——
  唷!”
  “傻爸,”蓝花满脸媚笑地问道:“傻爸,这是我今天下午新买来的,怎么
  样,甜不甜啊?”
  “嗯,”大酱块捣蒜般地点着大脑袋瓜:“甜——,甜——,”继尔,又回
  味悠长地吧嗒着厚嘴唇:“嗯,我宝贝女儿的手指头,比葡萄粒更甜,更甜,
  嗯,真的,女儿的手指头,好甜啊,……”
  “抬——脚——”望着这对放荡无拘的不伦父女,都木老师故意移过身来,
  没好气地用托布鼓捣着蓝花的小脚:“抬——脚,抬——脚,”
  正如蓝花向我炫耀的那样,因有把柄在女儿的手中,虽然都木老师心中对女
  儿与丈夫满怀怨忿,却又无可奈何,她所能做到的,只有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或者指桑骂槐。
  “他妈的,荣光嘶噫哒!”都木老师一边愁眉不展地托着地板,一边气鼓鼓
  地嘟哝着叽哩哇啦的朝鲜话,呆坐在客厅一角的我,虽然无法听得懂都木老师的
  话,但是,从那神态,从那语气,我基本可以猜测出来,都木老师又在拐弯抹角
  地发泄着满腔的忿怨。
  大酱块与蓝花对面而坐,一边饮酒,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打闹着,听到都木
  老师的嘟哝声,大酱块眉头一拧,啪的一声,将手中尚未饮完的铁皮罐,无情地
  抛向都木老师:“他妈的,荣光嘶噫哒!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嗯,荣光嘶噫哒!
  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啪——,都木老师又不知趣地嘟哝一句,大酱块纵身跃起,黑熊掌重重地击
  打在都木老师愁苦的面颊上:“他妈的,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
  哒!”
  “妈妈,”我扔到烟蒂,急忙抱住瘫倒在地的都木老师,一只手挡住大酱块
  的黑熊掌:“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打妈妈呐!”
  “哼,”大酱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收回黑熊掌,一边习惯性
  地揉搓起来,一边呲牙咧嘴地冲着都木老师咆哮着:“滚起来,滚起来,”
  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大酱块野熊般沙哑的咆哮声中,都木老师挣
  脱开我的手臂,默默地,却是乖顺异常地站起身来,拣起横在地板上的托布,继
  续认真地拖拽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望着眼前的场景,蓝花吐了吐
  薄嫩的红舌头,放下啤酒罐,踮起脚尖,悄悄地溜之乎也。
  “过——来——”大酱块重新坐回到茶几前,哧啦一声,又启开一听铁罐,
  将小拉环啪地甩向埋头拖地的都木老师:“过——来——,”
  更让我惊讶的一幕,残酷无情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听到大酱块那冷冰冰的
  “过来!”声,都木老师活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悄然放下托布,默默无声地站
  到茶几旁。大酱块依然阴沉着可怕的脸庞,咕噜喝了一口啤酒:“怎么,不满意
  啦,发牢骚啦,哼——,”说着,说着,大酱块又不自觉地操起了叽哩哇啦的朝
  鲜话。
  望着大酱块振振有词,喋喋不休的丑态;望着都木老师尤如女奴般地呆立在
  茶几前,我沮丧到了极点,心中暗暗地叹息着,在大酱块哇啦、哇啦的嘟哝声
  中,我心烦意乱地溜出客厅,偷偷地推开房门,跑到楼下一家小酒馆里,借酒浇
  愁去了。
  啊,我的老天爷呀,这,就是都木老师么?这,就是我无比敬爱、无比仰慕
  的都木老师么?
  想当年,年轻美丽、风姿万种的都木老师,手执着教鞭,表情严肃地往门口
  一站,嘈杂喧闹的课堂顿然安静下来;想当年,都木老师双手倒背,充分信心地
  迈着坚定的步伐,以领袖般的气宇,巡视着人头密实的课堂,所过之处,一片沉
  寂,只能听到铅笔刮划白纸的沙沙声;想当年,都木老师一声断喝,教鞭指向之
  处,立刻哆哆乱颤地站起一个可怜的倒霉蛋;想当年,……,想当年,……,
  啊,想当年的都木老师已经死了,死了,死了,而现在的都木老师,全然是一个
  灵魂出窍的行尸走肉。
  从这天傍晚起,在我的心目中,都木老师那无尚尊严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高
  大形像彻彻底底地打了大大折扣,我一口一口地狂饮着灼心烧肺的烈性白酒,百
  思不得其解:亲爱的都木老师啊,我的妈妈,你,在可恶的大酱块面前,你为什
  么如此的软弱;软弱的好似一只任他宰割的羔羊;软弱得让我无法接受;软弱得
  让我难堪;软弱得让我绝望。
  “孩子,我,不能,”当我终于得到机会,与都木老师独处一起时,我搂着
  受尽大酱块凌辱和蓝花捉弄的都木老师,当提及那不堪回首的一幕时,都木老师
  先是仰面长叹一番,然后,极为认真地解释道:“我,不能,我不能跟他对打,
  妈妈不是怕他不过他,妈妈是怕让人家笑话啊,孩子,你可能不理解,这是我们
  朝鲜族的传统,妻子是不能顶撞丈夫的。再说,我,真的也对不起他啊!”
  “妈妈,”听到都木老师这番让我无法接受的解释,我顿生一股内疚之感:
  “老师,妈妈,都是因为我,妈妈,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让妈妈受了这
  么大委屈!”
  “不,孩子,”都木老师轻抚着我滚烫的面腮:“不,与你无关,他,不是
  人,是畜牲,蓝花,早就让他给糟贱了,他不是人,孩子,你看,”说着,都木
  老师扯开内衣,我转过脸来,仔细一瞧,啊,只见都木老师那丰艳、洁白的胸乳
  上,极不合谐地点缀着块块红通通的,牙齿切咬过的疤痕,那长硕的、色素沉泛
  的乳头根,冒着渍渍的血汁。
  “他变态,他是个虐待狂,他想尽各种办法糟贱我,折磨我,每当把我折磨
  得半死,他才会感到满足,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样子,他还嘿嘿地冷笑呐,唉,他
  不是人,是畜牲啊!”
  “妈妈,”我轻触一下都木老师那颗给我带来无限性福享受的长乳头,都木
  老师因痛楚而本能地哆嗦起来,我不得不收回手指:“妈妈,我,非杀了他不
  可!”
  “不,不,”都木老师慌忙捂住我的嘴:“不,不,不行,这可不行,孩
  子,你可不能有这种可怕的犯罪想法啊!孩子,”都木老师又显露出那副逆来顺
  受的无奈之相:“孩子,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这太可怕了,他,无论怎样,都
  是我丈夫啊,同时,又是你的岳父,并且,还是你妈妈的老同学,你不能,你绝
  对不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啊,……”
  “哼,妈妈,”听到都木老师提及妈妈,我冷冷地哼哼一声,不知怎么搞
  的,我又将仇恨,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妈妈的身上:妈妈啊,你好坏啊,你把大酱
  块这股祸水,转嫁到了我亲爱的、无比敬仰的都木老师身上,妈妈,你太坏了!
  “孩子,”都木老师系上内衣扣,搂住我的面庞:“孩子,你要向老师保
  证,绝对不能再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更不能去做,孩子,你保证,向老师,
  向妈妈保证!”
  “老师,”我木讷地盯着都木老师,在她反复不停的央求之下,嘴不对心地
  喃喃道:“老师,我保证!妈妈,我保证!”
  我嘴上不情愿地“保证!”着,而心里则暗暗发狠:大酱块,你等着瞧吧!
  我一定要报复你;我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你;我一定要拼命地报复你;我一定要疯
  狂地报复你。我虽然已经向都木老师,我的妈妈,“保证!”过了,不杀死你。
  可是,我日后的报复手段,一定比杀死你,还要恶毒!哼哼,这一点,我向你,
  大酱块,“保证!”。
  啪——啦,都木老师依然放心不下,正值中午的大白天,却啪地打开了电
  灯,指尖点划着惨白的灯管:“孩子,你向灯发誓!”
  “妈妈,我发誓,我向灯发誓!”
  ……
  (89)
  “小子,”大酱块得寸进尺,不再满足于摸摸索索、掐掐拧拧,为了达到与蓝花苟且偷欢的丑恶目的,总会找出种种借口将我支开:“去,给我买条良友烟去,小子,”大酱块特别叮嘱道:“告诉你,一定要到××商场去买,别的商店,都他的是假货,尤其是不能买小卖店的破玩意!”
  他妈的,我接过钞票,心中恨恨地骂道:××商场,远在十多华里之外,你这是故意想支开我,好借这个机会,与蓝花大行偷欢之事。
  大酱块的命令,我心中纵然有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表面却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我明明白白地知道离开房间后,大酱块会与蓝花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怏怏地拎着汽车钥匙,推门而出。当我愁眉不展地走出楼门时,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切,彻底地把我惊呆住:只见大酱块那辆停放在楼群空地间的高级座骑,其底盘用红砖堆垫起来,四个车轮则让我哭笑不得地不翼而飞了,我登时慌了手脚,急忙掏出手提电话:“舅舅,不好了,”
  “什么事?”大酱块不耐烦地问道,我哆哆嗦嗦地如实相告:“舅舅,汽车轱辘,全丢了,不知被谁给卸走了!”
  “哈哈哈,”大酱块一听,竟然若无其事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有闹,有帮缺德带冒烟的嘎咕玩意,真拿他们没办法,偷东西都偷出花花样来了!小子,没事,反正是公家的玩意,丢就丢了吧,别说车轱辘丢了,就是他妈的整个车丢了,也没事,你别上火,赶快打车买烟去,我还等着抽呐!”
  放下电话,我来到车流如潮的大街边,我正欲挥手打的,只见一辆崭新的出租车径直向我驶来,嘎吱一声,非常准确地靠停在我的身旁,司机主动推开车门:“进——来——,”
  听到这近乎命令的口吻,我低下头去,向车里张望起来: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进——来——,”
  “啊——,”我的眼前顿然一亮,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奶——奶——屄——!”
  “操,老——同——学!你还活着呐,你还认识我啊!”奶奶屄伸出手力的手掌,热情扬溢地将我拽进车里:“哎呀,哎呀,哎呀,老同学,真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我们又重逢了,真是缘份啊!”
  “缘份,缘份,绝对是缘份!呶,”我将汽车钥匙在奶奶屄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将刚才的事情,向他草草讲述一番,奶奶屄听完,也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丢得好,如果车轱辘不丢,你也不会打的啊,我们就不会重逢了,缘份啊!哥们,你这是要去哪啊?”
  “××商场,买条良友烟!”
  “哦,良——友!”奶奶屄闻言,思忖一番:“良友,嗯,这烟不错,我抽过,不过,挺贵的,像咱这种挡次的人,抽个一盒、两盒的还勉强,如果整天都抽这个,那可就抽不起了,谁有多少钱啊!”
  “奶奶屄,这烟,就那么好抽吗?我的老丈人只认这种烟,还只在××商场买!”
  “哥们,”奶奶屄转过脸来,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我听人说,这烟里,有,有,有白面,所以,嘿嘿!”
  “嗯,原来是这样!”我释然地点点头,奶奶屄一脸慕色地说道:“哥们,还是你有福啊,听说,你做了都木老师的女婿,在高级住宅区,住着越层式的大房子,你媳妇小蓝花,特漂亮,唉,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像咱们这种人,为了活命,就得没日没夜地干啊、干啊,跑哇、跑哇,像头活驴似地,满城市一圈又一圈地拉磨,一天下来,累得鼻青脸肿样,也他妈的挣不几个钱,……”
  “奶奶屄,”我拍了拍散发着皮革气味的座椅:“你混得也不错啊,这车,也值不少的钱啊!”
  “嗨,”奶奶屄咧了咧嘴:“哥们,这车哪是咱的啊,就我这样的人,挣一个花两个,还能攒下住钱,买得起车。哼哼,哥们,这车啊,是租来的,我是给人家卖手腕的啊,每天早晨一省来,扒开眼睛,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动弹,就已经他妈地欠人家三百元债了。哥们,你说,干不干吧,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然,这三百元,谁他妈的给你啊!”
  “怎么样,”我递过一支香烟,表示关切地问道:“奶奶屄,生意如何啊,还好混啊?”
  “嗨,”奶奶屄接过香烟:“凑合活着吧,像咱们这样的人,还盼着能有什么大福大贵啊,能挣点辛苦钱,有碗饭吃,有杯酒喝,偶尔手头宽敞了,搂个野屄,操上一宿,这,也就心满意足了。”
  “嘿嘿,”我感叹道:“奶奶屄,你还是过去那个老样子,无论穷富,永远都是快乐的,说句老实话,我很欣赏你这一点。”
  “哼哼,”奶奶屄耸了耸双肩:
  “哥们,咱们这样的人,家庭没温暖,社会没地位,活像是那悲惨世界里的雾都孤儿啊!命运是如此的悲惨,既然还想活着,不自寻快乐怎么办啊?愁,又有什么用啊,就是愁死,该穷,还是个穷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人们讲,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跟你们比,我们就别他妈的活了,一点价值都没有。不过,老人们还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家骑马,咱骑驴,回头一看,还有没驴骑的,还有一步一步光走路的呐。嘿嘿。哥们,你不知道啊,我是穷点,可是,我很快乐,我很健康!还有许多人,不如我呢,哥们,知道么!”奶奶屄一手摇着方向盘,一手数点起来:“咱们小学时代的同学,有不少已经早早地死掉了,”
  “啊——,”我立刻转过头去,呆呆地望着奶奶屄,奶奶屄嘟嘟哝哝地念叨起来:“操,林大庆,你还记得他吧,就是瞎眼那个家伙,死了,打了一辈子仗,到头来,还是死在打仗上,让人家打碎了脑门,死了;李喜春,死了,打仗打出了人命,让公安,叭——,给毙了;孟凡举,死了,尿毒症;王跃堂,死了,肝癌;梁大鹏,失踪了,这些年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张一锅,……”
  “我的老天,”我由衷地唉息道:“唉,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啊!”
  “呵呵,”奶奶屄刁顽地笑道:“少他妈的臭词滥用,哥们听不懂!唉,操,咱们班上这些同学,划拉划拉,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的也不如你啊!你的命真他妈的好啊,活得真他妈的滋润啊,要钱有钱,要房有房,漂亮媳妇搂着,……”
  “得啦,得啦!”听到奶奶屄满脸羡慕之色地说出“漂亮媳妇搂着,”这句话,我心头猛然一颤:搂着,是搂着呢!可不是我搂着,而是大酱块搂着呢!一想到此,我冲着奶奶屄摆摆手,一脸苦涩地说道:“我有什么福,我他妈的,”
  “嗨,”奶奶屄讥讽道:“哥们,你就别苦穷啦,放心,放心,没人跟你借钱,也不会求助你什么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么!你为什么没有福啊,我看你是他妈的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哥们,买完烟,咱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一顿啊!”
  “当然可以!”
  酒桌之上,我与奶奶屄热情扬溢地互诉衷肠,不知不觉间,满满一瓶烈性白酒,便被我们俩人非常均匀地灌进肚子里,酒精在我的脏腑内缓缓地升腾起来,很快灼红了我的面庞,烧晕了我的心脏,迷迷茫茫之间,我依着奶奶屄健康有力的肩膀,借着醉意,滔滔不绝地,毫不隐讳地把自己在大酱块家那近乎龟奴般的生活,合盘托出了。
  “真的么,哥们,这是真的么?”同样也是喝得红头胀脸的奶奶屄半信半疑,我指天发誓地说道:“哥们,老同学,我他妈吃饱撑的啊,跟你开这种玩笑干么!哥们,我那所谓的老丈人,找个借口,让我出来给他买烟,然后,他便借机搂着我的媳妇,他的宝贝女儿,满床翻滚。就在此时此刻,我跟你在饭店里喝酒,而他们爷俩,正哼哼啊啊地操屄玩呐!……”
  “他——妈——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奶奶屄啪地一声拍案而起:“这个混帐王八蛋,这也叫爹啊,我看他连个四条腿的畜牲都不如,自己下的玩意,反过来自己再吃掉,真他妈的不嫌脏啊!好恶心啊,哥们,”奶奶屄突然转过身来,嘴里喷着酒气,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哥们,这,你,就认了么?”
  “奶奶屄,”我呼地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反问道:“你认为呐,依我的性格,你认为会怎么样呐?”
  “操——,”奶奶屄一把将我推坐在骑子上:“哥们,你很血性,哥们,你忘了,当年,上小学的时候,咱俩因为什么打的仗?嗯,还打得头破血流的?不就是因为我想泡你的小马子——林红么!你他妈的死活不让我泡,瞧那架式,简直就要跟我拼命啊,哥们,依你的性子,我看你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哥们,”我猛然拍打一下奶奶屄的肩膀:“知我者,奶奶屄是也!人生有两大仇,不报,誓不为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仇不报,还叫爷们么?哥们,你说对了,我致死,也咽不下这口气,我,我,我要报复!”
  “对,报复,收拾,废了他,哥们!”奶奶屄咕噜喝了一口白酒,拽了拽我的衣袖:“哥们,用不用我给你找几个伙计,咔——,”奶奶屄将手掌按放到自己的胯间,恶狠狠地做出切割的姿式:“废了他,阉了他,让这个混帐王八蛋,下辈子做太监!”
  “不,”我摇摇头,更为狠毒地,一字一板地说道:“哥们,我不想一下子废掉他,我要慢慢地折磨他,我要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一天一天地烂掉,废掉,最后,我要让他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要让他,……”
  “豁——,”奶奶屄笑嘻嘻地竖起了大姆指:“行,哥们,你比我还要狠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哥们,你想怎么慢慢地折磨他啊,有没有一个可行的计划啊?”
  “有,”我捶了捶奶奶屄坚硬的胸膛:“这些日子来,我正苦苦思索着报复这个混蛋的计划,可是,一直也没有想不出太好的、比较满意的计划,今天,缘份让我们重逢了,奶奶屄,一看见你,我的灵感就来了,计划就有了!”
  “嘿嘿,”奶奶屄得意地摸了摸脑袋:“什么计划啊,哥们!”
  “这个计划很庞大,也比较复杂,需要你帮忙,我的计划才能圆满地完成。”
  “呵呵,”奶奶屄自嘲地说道:“哥们,我一个穷光蛋,能帮助你什么啊?”
  “奶奶屄,你虽然很穷,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奶奶屄,因为你特殊的生活环境,营造出一个复杂的社会关系网,正是这张关系网,使你结识了一群无所不能、无奇不有、五花八门的各路神仙。”
  “哈哈哈,”奶奶屄扑哧笑出了声:“这倒是,这倒是,哥们,这些神仙,能为你做些什么啊?”
  “奶奶屄,过来!”我冲着奶奶屄摆摆手,奶奶屄顺从地伸过头来,我轻轻地拽住奶奶屄的脏耳朵,低声嘀咕起来。奶奶屄很是认真地听着。听着,听着,奶奶屄的脸上慢慢地闪现出丝丝得意之色:“嗯,操——,好,好,好主意,好计划!”
  “哥们,”与奶奶屄咬了一番耳朵,我再次端起酒杯,举到奶奶屄的面前:“哥们,放心大胆地跟我干吧,这可是相互获益的买卖啊!”
  “哈哈哈,”奶奶屄喜滋滋地抓起酒杯,我啪地触碰一下:“哥们,祝咱们合作愉快!干杯!”
  “合作愉快!干杯!”
  “干!”
  “干!”
  ……
  (90)
  真是天助我也,我那恶毒的计划刚刚制定出来,大酱块最为喜欢的,据奶奶屄言称掺混了毒品成份的良友牌香烟便莫名其妙地脱销了,不明不白地从商店的货架上,永远地消尸灭迹了,可这苦煞了瘾君子——大酱块。为了能够找回那奇妙的味觉,大酱块偿试着吸食各种品牌的香烟:555、万宝路、蓝剑、骆驼,……,甚至还吸食起往日根本不屑一顾,极为廉价,但却辛辣无比的羚羊牌雪茄烟。大酱块的面前摆放着各种品牌的香烟盒,打火机啪啪啪地开启着,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烟卷,可是,仅仅吸上数口,便懊恼不已地将香烟按灭在玻璃缸里:
  “唉,不对,不对,他妈的,这是什么破烟,”大酱块绝望地唉息着:“完喽,完喽,无论什么好烟,到了我的嘴里,都他妈的抽不良友的味道来!”
  “舅舅,”望着大酱块若饥若渴、坐立不安的窘态,我认为时机已然成熟,我平静地掏出奶奶屄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任何商标,仅仅包裹着一层白纸的香烟,推到大酱块的手旁:“舅舅,你偿偿这个,看看能否品到良好的味道来!”
  “哼,”大酱块不屑地撇了白烟盒一眼,粗手指不耐烦地推开白烟盒:“这是什么破玩意,连个商标都没有,能好抽么!”
  “舅舅,”我启开白烟盒,拽出一支香烟,恭恭敬敬到递到大酱块的面前,又殷勤地打开火机:“舅舅,是好是坏,偿偿不就知道啦!”
  “哦——,”在我的劝说之下,大酱块勉强叼住烟卷,毫无希望地狠吸了一口,然后,非常认真地品味起来,随着薄雾的缕缕升腾,大酱块木然的表情渐渐地兴奋起来,只见他吐出烟卷,夹在黄浊的手指间,仔细地审视一番,继尔,又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狂吸起来:“哦——,小子,”大酱块再次吐出已吸尽大半截的烟卷,在我的面前晃了晃:“你还别说,这烟真不赖啊,有良友烟的味道,嗯,好像他妈的比良友烟的味道还要浓,刚刚抽了几口,就他妈的精神倍增啊,小子,这烟,你是从哪掏弄来的啊?”

  “朋友给的!”我坦然答道,大酱块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来:“嘿嘿,这烟不错,小子,”大酱块掏出精美的钱包:“这烟,多少钱一盒啊,再给我弄点来!”
  “这个,”我摆摆手:“舅舅,这是朋友送的,说是味道不错,让我偿偿,我没问多少钱啊,如果舅舅喜欢抽,过几天,我给你打听打听!”
  “嗯,”大酱块点点头,将钱包重新揣回口袋里,同时,将白盒香烟,也悄然地塞进口袋里:“小子,一定给我打听打听!”
  “舅舅,放心吧,如果你喜欢抽,”看到鱼儿已上钩,我不由得地露出得意的阴笑:“我一定想办法,保证供应!”
  “嘿嘿,”大酱块满意地冲我淡淡一笑,我则不怀好意地,阴险异常地冷笑着:“哼哼,哼哼,”
  第二天,我又掏出数盒白皮香烟,啪地放在大酱块的面前:“舅舅,这,也是朋友免费赠送的,不过,再想抽,就得花钱买喽!”
  “没说的,没说的,”大酱块乐合合地收起白皮香烟:“抽烟花钱,天经地义啊,小子,这烟,多少钱一盒啊!”
  “挺贵的,”我伸出手掌,在大酱块的面前,默默地比划起来,大酱块见状,先是苦涩地咧了咧嘴,但立刻爽快地说道:“没说的,没说的,想抽,就别他妈的嫌费啊!”
  从此以后,我摇身一变,成为大酱块的香烟供应商,我将奶奶屄那般狐朋狗友们自制的,撒进大量毒品的白皮香烟,一包又一包地带回家里,然后,狮口大张地开出令大酱块瞠目的天价,又得意洋洋地接过大酱块的钞票,私下里,与奶奶屄等人,坐地分脏。然后,将渐渐厚涨起来的钞票,不断地邮寄给故乡的老姑,用来购买矿渣,平整我的土地,为日后建造梦想中的小洋楼,作好前期准备。
  大酱块的烟瘾极大,早晨省来,睁开积满粘屎的双眼,就必须先吸食一根香烟,然后,才会哼哼叽叽地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漱洗。整个一个白天,除却吃饭、饮茶,大酱块可以说是烟不离手,尤其是在饮酒的时候,更是一根紧接着一根。
  大酱块饮酒,有一个古怪的特点,不需任何美味佳肴来佐酒助兴,只要有烟既可。一挨坐到餐桌前,只要端起酒杯,大酱块便习惯性地掏出香烟,悠然自得地点燃一根烟香,然后,咕噜一声,痛饮一口白酒,接下来,再哧溜一下,狠吸一口香烟。我坐在大酱块的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大酱块是如何且饮且吸,饮完一瓶白酒,也吸尽一盒香烟。
  “啊——,呸——,”烈性酒精与混合着适量毒品的尼古丁在大酱块的腹内发生了奇妙的反应,灼烧得大酱块既兴奋,又干渴难奈,他不停地、剧烈地干咳着,吐出一块又一块让我恶心致极的、黄稠稠的粘痰:“啊——,呸——,”
  “舅舅,”我放下酒杯,关切地劝说道:“你咋这样喝酒啊,什么菜也不吃,光抽烟,这样下去,会把肠胃烧坏的!”
  “嗯,”大酱块点点头:“是啊,是啊,小子,我也知道这样喝酒,对身体非常不好,可是,就是他妈的改不掉啊。唉,小子,你不知道哇,我们是喝酒世家,这毛病,也是祖传下来的啊。想当年,我老爹,就是这么喝酒,可是,他不抽烟,也不吃菜,喝一瓶白酒,最多只需十粒花生米!有时,十粒花生米,也吃不掉,后来,”我搀住东倒西歪的大酱块,大酱块依在我的身体上:“后来,后来,我老爹,喝出了酒肝,最后,就死在这病上啦!”说着,大酱块伸手又欲抓过一瓶啤酒,我拼命地拽扯着他:“舅舅,别喝了,”
  “不行,”大酱块推搡我一把,不由分说地抓过啤酒瓶:“再喝一瓶,好烧心啊,喝,喝一瓶啤酒,给肚子降降温,凉快凉快!”
  咕——噜——,大酱块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地痛饮着冰镇啤酒:“啊,烧心啊,真烧心啊!热死我喽!”
  “舅舅,”望着大酱块烂醉的样子,凭经验,我估摸着他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起来,用不了几分钟,便会忘记一切。我哪里肯放过这肆意捉弄他的大好时机,我冲着他的后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走进厨房,勺起一杯冷水,然后,悄悄地溜回到沙发后面,手掌高举,将一杯冷水哗哗地倾倒在大酱块热气翻滚的脑袋瓜上:“舅舅,我来帮你降降温吧!”
  “啊——,”冷水从大酱块的头顶,缓缓地灌进衣领里,早已沉醉的大酱块,那麻木的赘肉立刻哧哧地升腾着滚滚燥气:“啊,好凉快啊!”
  “凉快么!”听到大酱块的话,我又勺来一杯冷水,正准备继续倾倒,都木老师慌忙迎上前来,一把夺过水杯,面色严厉地对我说道:“孩子,你舅舅已经喝醉了,你怎么能跟舅舅开这种玩笑呐!”都木老师放下水杯,转身又夺过大酱块手中的酒瓶:“老朴啊,别喝了,快别喝了!你想喝死啊!”
  我不服气地站在都木老师的身旁,心中暗暗嘀咕着:老师,妈妈,你又心痛起他来了,你忘啦,他是怎么折磨你的?
  “孩子,快,”都木老师转过脸来,命令我道:“快,帮老师把你舅舅搀到床上去啊!”
  “哼,”听到都木老师命令般的话语,我不得不走上前去,拽起大酱块的手臂:“舅舅,走,进屋睡觉吧!”
  “老——公,”刚刚走出都木老师的卧室,楼上的蓝花让我极为惊讶地,煞是亲切地呼唤道:“老公,来啊,太晚了,上楼休息吧!”
  我抬起头来,蓝花正甜滋滋地冲我媚笑着,手臂可爱地伸张着:“老公,来啊!”
  哼哼,我好生纳闷:结婚以来,蓝花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今天,这是刮起了什么风向,发起了什么慈悲?一口一声,甜甜地老公、老公的?我怀着受宠若惊的心理,循声迈上阶梯,刚刚走到蓝花的身旁,蓝花立刻搂住我的脖颈,轻盈的身子紧紧地依贴在我的胸脯上,两条秀腿欢快地踹蹦着,同时,娇嗔地赏赐我一计浓浓的香吻,我顺势将其抱在怀中,大踏步地迈进卧室,蓝花撒娇地依在我的胸前,小手娴熟地解开我的钮扣,然后,一脸淫笑地掐拧着我的胸肌:“哇,好硬啊,老公,你真健康啊,这身板,壮得像头牛啊!”
  听到蓝花的赞赏,我喜滋滋地将其放置在床铺上,蓝花则乖顺地拨掉香气喷喷的睡衣,雪一般洁白的胴体,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泛着无比缭人的柔美之光,双股之间小馒头般的肉包包,更是让我涎液直流,我深深地呼吸一下,将立刻就要漫溢而出的口水,咽回到肚子里,胯间的鸡鸡,扑楞一声,昂起头来。
  “嘻嘻,”蓝花光溜溜的身子灵巧地一转,脑袋瓜极为准确地停滞在我的胯间,同时,双手一扬,老道地掏出我的鸡鸡,一对秀眼仔细地盯视着,细嫩的小手,很是专业地揉搓着:“哇,好大啊,好粗啊,好硬啊!嘻嘻,”揉着揉着,蓝花吐出舌尖,大大方方地舔吮着我的鸡鸡,一只小手顽皮地抓握着我的肉蛋蛋,我再也不能自制,身子一弯,被蓝花舔吮得青筋暴胀的鸡鸡直指蓝花的面庞,蓝花心领神会,先是冲我淡然一笑,然后,双肩往前一拱,将小脑袋耷搭在床铺边,然后,小嘴一张,深深地含住我的鸡鸡,卖力地吮吸起来。
  “啊——,”在蓝花轻车熟路的吮吸之下,没出数分钟,我便产生了强烈的射精欲望,我闭上眼睛,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死死地按住鸡鸡根,不希望这么快就排出精液来。可是,我的鸡鸡哪里还肯听从我的指挥,它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在蓝花的小嘴里哆哆抖动着,而极为在行的蓝花,则更加卖力地吮吸起来,我再也不能自己,纵声大叫起来:“啊——,啊——,啊——,”一股白哗哗哗的精液,从鸡鸡头狂泄而出,直喷得蓝花满面皆是,蓝花慌忙爬起身来,拽过毛巾,胡乱地擦拭着,同时,笑嘻嘻地问我道:“老公啊,我傻爸抽的烟,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哦,嗬嗬,原来如此啊!我正握着渐渐瘫软下来的鸡鸡,意犹未尽地发呆,听到蓝花的问话,终于省悟过来:他妈的,真是无利不起早啊,乖乖,你这是有求于我啦!
  “怎么,亲爱的,你也想抽么?”我怔怔地问道。
  “嗯,”蓝花如实相告:“我偿了偿,味道真正啊!”
  “嘿嘿,”望着蓝花馋嘴巴舌的娇态,我不禁良心发现,不,蓝花虽然不爱我,不喜欢我,可是,我不能害她,她还很年轻,她的人生之路,还很长,如果与毒品结缘,此生将彻底毁掉:“亲爱的,你不应该抽烟,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不,”蓝花小嘴一厥,孩子般地蹬踹着白腿:“不,不,我要,我要,给我,给我么!”
  “不行,”我断言说道:“不行,这烟毒性很大,我不能给你!亲爱的小蓝花,你不知道,这烟,影响生育啊,总抽这种烟,生下的孩子,不是傻就是痴啊!”
  “我不,我不,”蓝花气鼓鼓地说道:“我不,我不生孩子,老公,”蓝花扑楞一下跪起身来,拉住我的手掌:“老公,还生我的气吧,老公,你是不是心理有些不平衡啊!”
  “哼,”我轻蔑地哼了一声:“亲爱的,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哪敢惹你生气啊!”
  “老公,”蓝花以商人的口吻,做交易般地说道:“老公,以前,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一定让你平衡平衡!老公,”蓝花站起身来,小嘴贴到我的耳畔,低声嘀咕一番,我漠然地摇摇头:“不,少扯这个,我不敢兴趣!”
  “哼,”蓝花闻言,脸色一沉:“给不给?”
  “不给!”
  “不给,我就把你和妈妈的好事,告诉给爸爸!”
  “啊——,”蓝花的恫吓,尤如一声炸雷,在我的头顶轰然爆响,我呆呆地望着蓝花,不知如何是好。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与蓝花的争执。
  ……
  夜半更深,妈妈匆匆忙忙给我挂来电话,唉声叹气地告之我:老姨来了!放下电话,我
  兴奋得一宿没有合眼,啊,老姨,我心爱的老姨,多年不见,你还好么?第二天早晨,我心
  急火缭地将大酱块送到办公室里,便迫不急待地驾车赶回到家里。
  “妈妈,”刚刚推开房门,身着睡衣的妈妈恰好迎面走来,我嘻皮笑脸地扑上前去,痴
  迷迷地搂住妈妈温热的粉颈,大嘴一张,肆意咬啃起来,妈妈慌忙推开我:“哎哟,儿子,
  别闹啦,你老姨一家人,都来了,唉,背包落散的,一个个活像是逃难的盲流,你快进去看
  看吧,简直把咱们家,当成避难所了!”
  说完,妈妈嘟嘟哝哝地走进卫生间,洗漱打扮去了,我抹了抹粘满妈妈津液的厚嘴唇,
  悄悄地推开里间屋的房门。只见阔别多年的老姨心神不定地端坐在床铺边,她的身材依然是
  那么清瘦;她的面庞依然是那么充满了忧伤;她的衣着依然是那么简朴,但却是整洁异常。
  在老姨的身旁,是早已长大成人,却永远都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儿子吴涛,而老姨的小
  女儿吴瑞,则羞达达地倦缩在写字台旁,一只小手慌恐不安地摆弄着一把塑料尺。
  “老姨,”见我推门而入,老姨娘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我径直奔向老姨,粗大的手
  掌紧紧地握住老姨干枯的手掌:“老姨,多年不见啊,外甥好想你哟!”
  “大外甥,”老姨激动不已地用一只小手握着我的大手,另一只小手,依然像往昔那
  样,充满爱怜地摆弄着我的衣领,那干瘦的面庞,闪现着热切的柔光,:“嗬——,小力,
  长这么高了,长这么壮了!”
  “力哥,”吴涛讨好地唤我道,我扫视他一眼,懒得理睬他,又不得不假惺惺地应承着,
  躲在老姨身后的小吴瑞怯生生地唤道:“大表哥!”
  “嗳,”我冲着吴瑞淡然一笑,色迷迷的眼睛顽皮地眨了眨: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
  好看啊。眼前的表妹,与心爱的老姨一样,身段轻盈,腰枝娇巧,文文静静地伫立着,瘦俏
  的瓜子脸泛着甜甜的媚笑,见我死死地盯着她,极为害羞地低垂下头,小手依然漫不经心地
  摆弄着塑料尺。
  “大外甥,”老姨重新坐回到床铺边,又将我拉坐到她的身旁,干巴巴的手掌轻轻地抚
  摸着我的面庞:“来,让老姨好好看看,这么多年喽,啊,我的大外甥,长得真俊啊!”
  “老姨,”在老姨的抚摸之下,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我拉着老姨的手,轻声问道:“老
  姨父呐?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唉,”听到我的问话,老姨不禁长叹一声,然后,愁容满面地说道:“他,死了!”
  “哦——,”我惊讶地感叹一声:“死——了!”
  “死了,”老姨怔怔地点点头:“死了,死了,唉,他这一死不要紧,工资不开了,
  老姨一家人都没了活路,你老弟这小子也不学好,什么也不干,就知道耍钱,这三耍两耍的,
  就把房子给耍没了!”
  “豁——,”我转过头去,撇视小吴涛一眼,心中暗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见
  我无比轻蔑地瞪视着他,吴涛惭愧地低下头去,面颊尴尬地啃咬着手指尖。
  “那,”我喃喃地问老姨道:“老姨,没有任何收入,那,你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大表哥,”没等老姨回答,可爱的小表妹吴瑞抢白道:“我们租了一间又破又小的房
  子住,妈妈领着我,给服装厂加工儿童服装,挣点辛苦钱,勉强维持生活!大表哥,我们穷,
  没有钱,买不起最新型的电动缝纫机,只好买了一台快报废的脚踏式缝纫机,我和妈妈就用
  这一台破机器,日夜不停地轮班干,妈妈心痛我,让我干白班,而她,天天熬夜间,一蹬就
  是一宿,”
  “唉,”老姨长叹一声,打断了表妹的话,更加忧伤地叹息起来:“算了,算了,丫
  头哇,你就少唠叨几句吧,哪有挣钱不挨累的啊,大外甥,”老姨又转向我:“只要能挣到
  钱,老姨不怕挨累,可是,可是,这小子,”老姨指了指小吴涛:“你表弟他啊,总是不给
  老姨省心,总是给我招灾惹祸啊!”
  “你,”我盯视着小吴涛:“你,又给老姨惹什么祸了?”
  “我,我,我,”在我咄咄的逼视之下,小吴涛愧疚万分地吱唔着,老姨接过话茬:
  “我们村里老唐家的大小子,辛辛苦苦地攒了一笔钱,准备买一辆农用拖拉机,可是,你这
  个不学好、不走正道的表弟知道后,就动了邪念,三天两头找人家,哄骗人家参与赌博。还
  与别人合伙做手脚,出老千,一宿黑就把人家攒着买拖拉机的钱,骗个精光。结果,那小子
  输红了眼睛,看着翻本无望,找来一根麻绳,上吊死了!”
  “哇——,”我惊讶不已咧了咧嘴:“豁豁,小吴涛啊、小吴涛,你可真行啊!”
  “大外甥啊,人命关天啊,你表弟这下可惹大祸喽,老唐家报了案,县公安局下来抓人,
  与你表弟合伙骗人的那几个家伙,统统都给警察收了进去,小吴涛倒是有点鬼机灵,早早就
  躲到外边避风去了,警察没有抓到他,可是,总这么躲着,哪天是个头哇,没办法,老姨就
  领着他,到你家来避一避!”
  “吴涛他妈!”妈妈一脸湿漉地走进屋来:“你想的倒好,以为跑到我家来,就都躲开
  警察的抓捕么,儿子,”妈妈冲我呶呶嘴:“把你三叔那档子事,讲给你老姨听听!”
  “是啊,”我瞅了瞅不可救药的小吴涛,将三叔当年来我家避祸,最后,被警察抓获,
  戴着铁铐,狼狈不堪地被警察押解回故乡的前因后果,毫不隐瞒地讲给了老姨和吴涛。
  “哎呀,”小吴涛一听,顿时急得满屋子团团乱转:“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如果让警察抓住,我可就没好喽,与我一同骗钱的那几个家伙,都判了重刑啊!”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呐!”我冷冷地看了看小吴涛,老姨满脸忧虑地嘀咕道:“这,
  这,这,唉,家里不能呆,这里也躲不过去,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玉燕啊,”妈妈站在梳妆台前,一边整理着乌黑闪亮的秀发,一边不耐烦地唠叨着:
  “这样不争气的儿子,要他啥用,依我看啊,应该让他蹲几年监狱,这对他,也不是什么坏
  事,能够起到教育他的作用,看他以后还学好不学好。再说了,如果警察真想抓他,他就是
  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抓捕归案的,我看啊,你们娘几个还是回家去吧,送吴涛投案自首,
  或许还能少判个一年半载的!”
  听到妈妈的话,吴涛耷拉着灰突突的长脸,偷偷地,却是恶狠狠地瞪了妈妈一眼,老姨
  冲着妈妈无奈地说道:“二姐啊,瞅你说的,哪有当妈的愿意让儿子蹲大狱的啊,唉,”老
  姨再次拉住我的手:“大外甥,怎么办啊,大外甥,给老姨想个法子吧!”
  “嗨,”妈妈转过头来,冷冰冰地对老姨说道:“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法子,再者说
  了,你想让我的儿子,跟你一样,成为窝藏犯啊,玉燕!”妈妈从口袋里掏出数张钞票,没
  好气地甩到老姨的面前:“呶,我只有这点钱啦,你拿着买几张车票,赶快回家送吴涛自首
  去吧!”妈妈又转向我,从妈妈的眼神里,我非常清楚地猜测出,妈妈希望老姨立刻就在她
  的眼前永永远远地消失掉:“儿子,去,用你的车,送你老姨去车站!”
  “妈妈,”我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度到妈妈丰盈的身前,双眼鬼灵灵地盯着妈妈,同
  时,拉住妈妈肥实、细白的手掌,思忖着如何说服妈妈,暂时收留我那无房、无地,无产、
  无业,可怜无助的老姨,妈妈却秀面愠怒:“瞅啥呐,好儿子,听妈妈的话,去,送你老姨
  去车站,快点啊!”
  “大外甥,老姨走了!”老姨没有伸手去拿妈妈布施的,那几张微不足道的钞票,而是
  草草收拾起简单的行装,在妈妈无情无义,冷淡异常的目光之下,酸涩的走出房门,吴涛垂
  头丧气地尾随在老姨的身后,吴瑞则嘤嘤地抽泣起来。见老姨一家人唉声叹气地走出房门,
  妈妈冲我不容分说地撇撇嘴:“好儿子,快,快给妈妈把她们送走!”
  “哼,”我冲妈妈冷冷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摇了摇车钥匙,然后,啪地摔死房门。
  “妈妈,”汽车里,吴涛突然搂住老姨,绝望地痛哭起来:“妈妈,我不回家,我不回
  家,我说死也不回家,妈妈,千万别送我自首啊!”
  “儿子,”老姨抱着吴涛的脑袋,看到儿子的可怜相,顿然泪如雨下:“儿子,儿子,
  不回家,去哪啊,你二姨,又不肯收留咱们!妈妈又没有能耐,挣不到钱,不去自首,你怎
  么办啊!咦咦咦,咦咦咦,……”
  “妈妈,我不想蹲监狱!呜呜呜,呜呜呜,……”
  “小吴涛,”我将汽车停在火车站的售票室前,思忖了片刻,最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甩掉烟蒂,呼地掏出一迭准备给大酱块买香烟的钞票,转过身去,塞到身后的吴涛手中:
  “吴涛,给,拿着这些钱,如果你不想蹲监狱,不想被判重刑,那就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吴涛,你去南方吧,到那里打工,赚点辛苦钱,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谢谢大表哥!”吴涛抹了一把泪水,兴奋地接过钞票,嘴里不停地千恩万谢着,老姨
  泪水涟涟地拉过儿子的手:“儿子,到了南方,要好好地干活,本份为人,可别再耍钱骗人
  啦,儿子啊,你就给妈妈省省心吧!”
  “嗯,”吴涛握着钞票,唯唯喏喏地应承着,老姨抱着不争气的儿子,喋喋不休地依依
  惜别着,我悄悄地溜到售票口,买了一张火车票,然后,塞进车窗里:“给,吴涛,这是去
  南方的火车票,马上就要开车了,快去检票吧!”
  “儿——子,”老姨紧握着吴涛的手臂:“到了南方,别忘了给妈妈来信啊!”老
  姨依依不舍地拉着儿子的手:“儿子,千万要给妈妈写信啊!”
  我默默地站立在汽车旁,望着身旁既将流落天涯的吴涛;望着不停地涌淌着绝望泪水的
  老姨;望着孤苦伶仃,既可爱又可怜的小吴瑞,我心中怅然道:唉,老姨连个房子都没有了,
  这娘俩回去后,住哪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唉,这娘俩,可怎么办啊!
  吴涛含泪告别了老姨,然后,匆匆蹬上二楼的检票室,我略微思忖一番,然后,拉开车
  门,坐回到驾驶座上,汽车调头返回市里,老姨不解地问我道:“大外甥,你,这是干么啊,
  咋又把老姨拉回市里啦!”
  “老姨,你和吴瑞就别回家了,住在我们这里吧!”
  “可是,老姨没有房子啊!”
  “租呗!”听说我准备让老姨住在城里,表妹吴瑞的脸上立刻闪现出一丝兴奋之色,喃
  喃地嘀咕道:“租呗,妈妈,咱们租房子住呗!”
  “哼,”老姨斜视了吴瑞一眼:“说得到是容易,咱们哪有钱啊!”
  “妈妈,”小吴瑞不服气地说道:“妈妈,我出去打工,赚了钱,交房租!”
  “唉,就你啊,”老姨极为轻蔑地瞅了瞅弱小的女儿:“嘿嘿,你有什么本事啊,能
  挣几个钱啊,就凭你打工挣得那几个小钱,房租勉强能交得起,可是,电费、煤气费,你交
  得起么?咱们吃啥、喝啊!”
  “老姨,”我转过头来,望着痛苦不堪的老姨,望着胆小如鼠、但却极为可爱的小吴瑞,
  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老姨!房子的事,你就不必操心喽,表妹,你也用不着出去什么
  打工,房子的事,我全包下喽!”
  汽车爬行般地驶出繁华、喧闹的老城区,越过迷宫般的高架桥,在不远的正前方,缓缓
  地出现一片可爱的绿洲以及一汪湛蓝色的水面,吴瑞激动万分地将小脑袋瓜探出车窗外,一
  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兴致昂然地眺望着波光闪耀的水面以及无边无际的人
  工林:“哇呀!好漂亮啊,大表哥,这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公园啊?”
  “嗯,”我得意地点点头:“表妹,你没猜错,这里,据说是亚洲最大的人工森林公园!”
  “哇,”吴瑞情不自禁地拍打着小手:“真漂亮啊,我的天啊,这么多的松树、杨树、
  桦树,一片一片的,排列得整整齐齐,一根一根的,都是笔直笔直的啊!”
  汽车无比自豪地穿行在树木参天的林海之中,在汽车的左侧,是宽阔的、泛着淡淡薄雾
  的水面,吴瑞早已沉浸在幸福之中,小手指极有节奏地敲打着车门,细嫩的喉咙管里飘逸着
  柔美的旋律。
  嘎吱——,汽车嘎然停滞在一片新落成的住宅区里,我锁好车门,冲着老姨和吴瑞呶呶
  嘴:“两位下车吧,跟我来!”
  “哎哟,”吴瑞跟在我的身后,小脑袋瓜不停地转动着:“好漂亮的楼群啊,妈,你看
  看,那栋楼房,好高、好高啊,一定有好几十层吧!”
  我带领着老姨和吴瑞拐进一栋住宅楼里,一路盘旋地爬上一层又一层的阶梯,最后,我
  掏出钥匙,一脸骄傲地打开一栋新住宅的房门:“老姨,”我冲着老姨毕恭毕敬地伸了一下
  手:“请——进——,”
  “嗯?”老姨满脸狐疑地迈进屋子里,我又冲吴瑞挤了挤色眼:“小表妹,你也请进吧!”
  “咦——,”望着崭新的住宅,吴瑞既兴奋又迷茫地问我道:“大表哥,这是谁家的房
  子啊,真好啊,像是结婚用的装新房啊!”
  “嘿嘿,”听到吴瑞的问话,我愈加得意起来,一手摇着钥匙串,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尖:“我——的!”
  “哦,”吴瑞和老姨几乎同时将面庞转向我,吴瑞的脸上泛着无尽的羡慕之色:“你的,
  大表哥,你真有福气啊,有这么漂亮的新房子,你跟嫂子就住在这里吗?可是,嫂子呐,她
  没在家么?”
  “不,”我摇摇头:“我不住在这里,我跟你嫂子住在市里,你嫂子她最喜欢热闹,还
  能住到这里来。表妹,这是我爸爸的房子,前年,爸爸的单位重新调房,为了给我准备结婚
  成家,由妈妈提议,将一处住房,调换成两处,妈妈和爸爸一处,我自己一处。不过,结婚
  之后,我却住进了老丈人家里,这栋房子,从此就空下来喽。一直也没有人住,嘻嘻,我把
  它成当别墅啦,老姨!”我冲老姨微微一笑:“你和表妹,暂时就住在这里吧,这是我的房
  子,你们即不用交房租,也不用交电费、煤气费,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怎么样,你们
  就放心大胆地住吧,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大外甥,”老姨闻言,不禁喜出望外:“嗬嗬,真没想到,我还能借大外甥的光!”
  “大表哥,”吴瑞更是乐不拢嘴,她那娇巧的脑袋瓜以主人的目光,充满自信地环视着
  雪白的墙壁,继尔,又欢快地跑进阳台,轻轻地推开玻璃窗,手搭凉棚地凝视着绿油油的远
  方;“啊,好迷人的景色啊,真像童话里的世界一样啊!”
  “表妹,”我悄悄地溜到吴瑞的身后,粗重的手掌搭在表妹的秀肩上,吴瑞先是一惊,
  极不自然地转过头来,不知是胆怯还是羞涩,她的目光始终不敢正视着我,可是,又不敢,
  或是不好意思推开我的手掌,两只小手无措地揉搓着,我的色眼死死地盯着表妹的秀颜,嗓
  音低沉地问道:“表妹,喜欢这房子么?”
  “喜——欢!”吴瑞坦然道,表妹的秀肩既细柔又泛着微热,我用手指试探性地轻掐一
  下,表妹依然没有回绝我的举动,我又挑逗性地掐拧一下:“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真的,”吴瑞的身体猛然一抖,呼地抬起头来,红灿灿的面庞热辣辣地望着我:“真
  的,表哥,真的?”
  “嘿嘿,”我迈进一步,索性搂住表妹的粉颈:“不信么?”
  “妈妈,”吴瑞纵身一跃,一把推开我的手掌,尖声厉气地跑进屋子里:“妈妈,大表
  哥说,他准备把这套房子送给我喽!”
  “哟,”老姨则冲表妹撇了撇小嘴:“别胡说了,那是表哥跟你开玩笑呐!房子还能随
  便送人么!”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瞅了瞅腕上的手表:“老姨,表妹,咱们下楼吃点饭去吧!”
  “大表哥,”走在新社区曲迳迂回的林荫小道上,吴瑞却不敢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在
  跟她开玩笑,只见她一扫初识的腼腆,三步两步抢到我的面前,一边倒退着行走,一边热切
  地望着我:“大表哥,真的么,你真想把那套房子送给我么?”
  “真的,”我色迷迷地拽住表妹的小手,吴瑞那少女的衿持早已荡然无存,顺势依在我
  的身旁,小白手极为讨好地揉抚着我的手背:“大表哥,这是真的么,不会是开玩笑吧!”
  “嘿嘿,表妹,跟你好不?”我淫痴地瞟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小表妹,吴瑞娇嗔地轻拍着
  我的手背:“跟你好,表哥,我跟你好!”
  “嘿嘿,”我搂住表妹的嫩肩:“表妹,我住在老丈人家,人家的房子好大,好大,根
  本住不过来,他只有一个女儿,将来,他的房子,都他妈的是我的,表妹,这套房子,空着
  也是空着,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了,表哥跟你开什么笑话,不就是一套房子么,表妹,如
  果你还喜欢什么,尽管说,表哥我一定尽量满足你的!”
  “谢谢表哥,”表妹转过脸来,悄悄扫视一眼身后,看到老姨已经被我们远远地甩在树
  林的那一边,吴瑞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卖力地踮起脚尖,张开小嘴,饱含柔情地吻了我一口
  :“谢谢大表哥,大表哥真好,我好喜欢你啊!我跟你好,”
  “嘻嘻,”我久久地抚摸着被表妹吻过的腮帮,悠悠地回味着:啊,可爱小表妹,已经
  搞定,下一个目标,那理所当然的就是向往已久的老姨喽。想到此,我一边与表妹继续恣意
  调笑着,一边有意放慢了脚步,让身后渐渐跟上来的老姨,目睹到这一切。这是向老姨发出
  信号:亲爱的老姨哦,你的大外甥,已经向你的小女儿,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并且,她已经
  毫无条件地宣称;束手就擒了!
  “大外甥,不要瞎缭她,”走进一家环境优美的餐厅,因过度的兴奋而出了一身热汗的
  小表妹,欢天喜地的溜进卫生间洗漱去了,老姨坐在我的身旁,郑重地告戒我道:“我说大
  外甥啊,你表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别瞎缭她,你已经成家了,有媳妇了,你们是不可能
  成为真正夫妻的!”
  “不,”我固执地坦然相告:“老姨,我不爱蓝花,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婚姻,是交易,
  是金钱、房子的交易!”
  “怎么,”老姨闻言,瞪大了眼睛:“大外甥,你还想弄出第二个家来么?”
  “嘿嘿,”我淡淡一笑,心中暗道:老姨啊,这是当然喽,你不了解大外甥啊,大外甥
  可不是安份之人,我不仅拥有蓝花这个并不完全属于我的女人,在遥远的故乡,我还与老姑
  继续保持着一种秘密的关系,并且,我还拥有一片开阔的土地,老姑在电话里告诉我:那片
  土地,已经租给他人做煤场了,每年的租金可是不菲啊。可是,我并不缺少这笔钱,那笔租
  金,我一分也没动用过,全部用来购买矿渣,平整土地,使土地继续向西,向着小池塘延伸
  而去,岁月在无情的流逝,我的土地却在一天天地胀大。
  现在,既然老姨和表妹不邀自来,嘿嘿,那,我就顺手牵羊吧,我不但想拥有第三个家,
  拥有可爱的、天真的、浪漫的小表妹!我,我还想把拥有你,老姨,嘿嘿,在以后的日子里,
  我一定把你,老姨,也
  弄到手呐:
  “老姨,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爱表妹,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唉,”老姨无奈地唉息一声:“大外甥啊,看得出来,你表妹的心,早就让你给缭拨
  起来了,老姨没能耐,管不了你们之间的事喽,唉,随你们去吧,从你目前的情况看,吴瑞
  跟了你,也没什么亏吃的,反正早晚也是一样,嫁谁又不是嫁呐!”
  “啊哈,”我喜不自有胜地搂住老姨的玉颈,吧嗒吻了一口:“老姨,这么说,你同意
  了,谢谢老姨,谢谢丈母娘!”
  “去,去,”老姨抹了一把面庞上的口液,红胀着脸,假意严肃地说道:“真没正经的,
  跟丈母娘也来这个!”
  “老姨,”缭拨起了表妹的春心,我又开始向老姨展开攻势,我紧紧地搂住老姨:“老
  姨,亲爱的老姨,你即是我的丈母娘,同时,又是我亲爱的老姨啊,老姨,咱们可是亲上加
  亲喽!”
  “哟哟,”老姨依然推搡着我:“大外甥,别闹,让你表妹看见了,成什么了!”
  “老姨,”我又色迷迷地吻了老姨一口,一语双关地说道:“老姨,放心吧,以后,我
  一定像儿子对待妈妈那样,对待你,孝敬你!”
  “嗯,”瘦弱的老姨根本挣脱不开我的手臂,她终于停止了推搡,极不情愿地依在我的
  胸怀里,听到我的话,似乎得到一种无尚的慰籍,干细的小手,又习惯性地摆弄起我的衣领
  来:“嗯,这是你的实话么?”
  “真的,老姨,你的命很苦,这我很清楚,老姨,你总是居无定所,过着飘泊不定的生
  活,老姨,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我,一定像儿子一样,孝敬你!”
  “喔喔!”老姨怆然泪下,面庞紧紧地贴靠在我的腮帮上:“大外甥,就冲你这句话,
  老姨永远感谢你,老姨虽然有儿子,如今却远走他乡,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儿子啊,就是
  不离家出走,老姨跟他,也只能是操心的命,什么也别想指望他,大外甥!”老姨移开面庞,
  深情地望着我:“老姨的下半生,就指望你了,大外甥!”
  “老姨,”我再次吻起老姨泪水涟涟的面庞:“大外甥一定好好对待你!”
  “表哥,”我搂着老姨正一边满腹邪念地亲吻着,一边窃窃地耳语着,吴瑞一边擦着湿
  手,一边欢快地跑进包间,见我与老姨如此这般的亲热,先是怔怔地瞅了瞅,继尔,便毫不
  在意,乐颠颠地坐在我的身旁,我不得不放开老姨,一把搂住表妹的细腰:“亲爱的表妹,
  想吃点什么啊,尽管要!”
  “别,别,”看见女儿拿起菜谱,认真地扫视着,老姨急忙阻止道:“小瑞啊,你能不
  能懂点事,别要这要那的,简单吃点,不饿就行喽!”
  “嗨,”听到老姨的话,我大肆炫耀地掏出一迭钞票来,在老姨和吴瑞的眼前,示威般
  地晃来晃去:“老姨,你看,我有钱,我有钱,我有的是钱,吃顿家常便饭,算个什么啊!”
  “表哥,”待服务生将菜肴一盘接着一盘地端到餐桌上,表妹夹起香喷喷的肉块,讨好
  地递到我的眼前,我正欲用瓷碟接过去,表妹却眨巴着细小的眼睛:“张嘴,张嘴,表哥,
  张嘴啊!”
  “哦,”我受宠若惊,幸福地张开了大嘴巴,表妹小手一伸,将肉块塞进我的嘴里,我
  一口叨住肥肉块,美滋滋地咀嚼起来:“谢谢,谢谢,谢谢表妹!”
  “哼哼,”身旁的老姨见状,怅然道:“唉,行啊,你是乐了,有了一个大款表哥!”
  “嘻嘻,”听到老姨的话,精明的表妹立刻品味出其中的含意,她索性放下竹筷,搂住
  我的脖颈,当着老姨的面,大大方方地吻了我一口:“妈妈,祝贺我吧,女儿的后半生,有
  依靠了!”
  “唉,祝贺你,祝贺你,看把你乐的,都快疯了!”
  “表妹,”老姨的话,让我激动万分,我拉着表妹的小手,继续缭拨道:“等吃过了饭,
  表哥领你去首饰店,给你买个定婚戒指!”
  “哇,”表妹的眼睛油然一亮,与老姨同样孱弱的身体哆哆地抖动着:“真的,妈妈,
  我有金戒指了,我有金戒指了,……”
  (九十三)
  老姨母女的到来,立刻给我怨气忿忿、腐臭冲天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和空前的芬芳,老姨那永远都是饱含忧伤的神色,尤如一弯撩我魄魂的情愫之
  勾,死死地拽扯起我沉寂多年的,也许是自作多情的邪欲之念;而表妹小瑞那春
  波涟涟的妩媚之光,则好似一把爱意绵绵的丘比特之剑,深深地刺进我业已坏死
  的心田。
  我的性致完全被吸引到这对命运多桀的母女身上,为了讨得老姨母女俩人的
  欢心,我不仅慷慨大方地将一套住房,郑重其事地赠送给了可爱的小妹,同时,
  还频繁地邀请这对母女出入于市内各大餐馆,一通神吃海喝之后,便领着高度兴
  奋的小表妹以及喋喋不休的老姨,流连于数也数不清的商厦、店铺,一掷千金地
  为老姨母女购置各种高档的生活物品。
  “啊,”又是一个美好的休息日,我以种种籍口,甩开大酱块和蓝花,离开
  臭气哄哄的家,驾着汽车直奔郊区,推开房门,一股温馨浪漫的香气扑面而来,
  老姨扎着围裙,恰好站在我的面前,她手里拎着垃圾袋,正准备穿鞋下楼,我张
  开双臂,一把搂住老姨,便恣意亲吻起来,老姨惊惧地推搡着我,我捧着老姨的
  秀颜一通狂啃之后,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垃圾袋,同时,冲着屋里的小表妹吴瑞
  嚷嚷道:“表妹,走哇,下楼吃饭去啊!”
  “大外甥,”日常生活上一贯过于节俭的老姨,一边抹着秀腮上的口液,一
  边心痛地说道:“嗨呀,总吃什么饭啊,自从我们来了以后,你总是请我们吃饭
  店,这,得浪费多少钱啊!咱们又不是外,在家里简单吃点就行了!”
  “嘿嘿,老姨,”我得意地掏出一迭为大酱块买烟骗得的钞票:“老姨,你
  看,你的大外甥又弄到钱喽,老姨啊,这钱来的很轻松,很容易啊,吃顿饭店,
  算个什么啊,毛毛雨啦!”
  “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尽管老姨嘴上嘀嘀咕咕,在我的拽扯之下,还
  是摘下围裙,无比顺从地走下楼去,表妹吴瑞兴高采烈地挽住我的手臂:“大表
  哥,今天,咱们吃点什么啊?”
  “嘿嘿,”我冲着可爱的小表妹微微一笑:“表妹,想吃啥,你说了算!”
  坐到餐馆的包间里,我抓过精美的菜谱,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甩到表妹的眼
  前:“表妹,想吃啥,尽管点吧!”
  “嘻嘻,”吴瑞接过菜谱,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正欲张嘴点菜,身旁的老
  姨一把将其夺下:“总点什么菜啊,多费钱啊,简单吃点就得了呗!”
  “妈妈,”吴瑞厥起了小嘴:“大表哥有的是钱,吃点饭,怕什么啊!”
  “老姨!”望着吴瑞那可爱的娇态,我心中一阵狂喜:啊,我的大方,我的
  豪爽,最最主要的是,我大把大把扬撒而去的钞票,已经彻彻底底地打动表妹少
  女那天真无邪的芳心!想到此,我抢过老姨手中的菜谱,凑到表妹的身旁:“老
  姨也太节俭了,表妹,不管她,咱们该点什么就点什么!”说着,我置老姨的唠
  叨于不理,一手捧着菜谱,一手搂着表妹的秀肩,机关枪发射般地点要起来。
  表妹乖顺地依在我的胸怀里,脸上泛着无尚的欢乐,一只戴着戒指的小手,
  悄悄地,却是极为挑逗地抓摸着我的肌肉,同时,一双秀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老姨见状,急得无所适从,最后,索性冲着服务生,干手一挥:“行了,行了,
  够了,够了,不许再点了,你,快点走吧!”
  “表妹,”我夹起一只红通通的大海虾,嘻皮笑脸地递到表妹的小瓷碟里,
  表妹立刻赏赐我一个深情的媚笑:“谢谢大表哥!”我又将头转向老姨:“老
  姨,你也来一个吧!”
  一通神吃海喝,酒足饭饱之后,我拉着表妹的小手,站起身来:“表妹,咱
  们,逛街去吧!”
  “哎——,哎——,”望着满桌根本没动几筷的美味佳肴,老姨尖声厉气地
  嚷嚷道:“这菜还没吃完呐,就这么走喽,太浪费了,让服务员打个包啊,”
  “嗨,”我一手搂着老妹,一手拽着老姨:“我亲爱的老姨啊,打什么包、
  打包啊,你可别让大外甥出丑喽!”
  “啊,”我嘴里喷着酒气,殷勤地陪着表妹走进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的百货
  商场里,望着目不暇接的、林林总总的各款流行时装,表妹兴奋不已地咂咂赞叹
  着:“啊,好漂亮的花裙子啊!”
  “哦,”看到表妹那双热切的秀眼依依不舍地盯着一件新款衣裙,我走上前
  去,一把将其握住:“表妹,喜欢么?”
  “喜欢!”爱美的本性,使表妹没有理由说出:不喜欢!
  “服务员,”我掏出钞票:“开票,交款!”
  “哎哟,”老姨急忙按住我的手:“这可不行,大外甥,你怎么天天花钱买
  衣服啊,小瑞!”老姨转向表妹,严厉地喝斥道:“商店里的好衣服,多去了,
  如果认你的性子,都买起来,那还有个头哇,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你想把
  整个商场都买回家去啊!”
  “妈妈,”表妹依然抚摸着心爱的衣裙,久久不肯撒手:“人家喜欢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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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龟头插进儿媳的B
作者:等待、也是壹种幸福◇
章节:2 人气:1099
摘要:机电厂的老王退休后在家没事,这天,儿子上班去了,留下他的女朋友和他在家中。他的女朋友玲玲今年20岁,长的很漂亮,身材又好。老王平时对她没少想,不过也是在心里想。到了中午,老王开始睡午觉了,一会他上洗手间路过儿媳妇的房间,只见她的门半开着,她正在里面换衣服,她以为公公睡了才这样。她低头把手伸到胸前,开始解开钮扣,第一颗,第二颗,老王已经可以看到那诱人的胸罩,和挺出的两乳之间,若隐若现的乳沟。 [点击阅读]
恋上老岳母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2195
摘要:岳母78岁那年,比岳母大三岁的岳父走了。岳母是童养媳,但因岳父18岁时被抓壮丁,淮海战役中所在部队集体投诚,岳父转而在解放军的队伍里服役,岳母直到二十四五岁时,才与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岳父圆房。岳父走得很突然,突然得岳母没一点思想准备。岳父与岳母,说不上举案齐眉,却也始终恩爱如初,一起养育了三儿三女六个孩子。岳父的鸡鸡很漂亮。 [点击阅读]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计适明】全新精华版
作者:逍遥&路人甲
章节:5 人气:440
摘要:【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计适明】(全新精华版——1)计适明父亲去世过早,母亲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计适明身上,倾注了她所有的爱,直到上小学了,计适明还和妹妹争母亲的奶吃,上初中了,他还硬要与母亲同床而眠,否则便无法入睡。母亲今年四十三岁,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家庭妇女,愚昧和溺爱使计适明的恋母情结恶性发展,他的性格越来越内向,甚至分配到政府机关工作以后,非到迫不得已,他决不同女同事说话。 [点击阅读]
黄 蓉 专 辑
作者:菲雪韵诗
章节:21 人气:105
摘要:第一章:黄蓉失身初入江湖,黄蓉为了方便,就扮成乞丐。混迹在一群乞丐之中,黄蓉装的惟妙惟肖,没有人怀疑她是个女的。这日,来到咸阳,黄蓉还是和以往一样跟着一帮乞丐到处玩耍,当然她是不会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的。她总是想法弄些好吃的,吃饱了才回去。今天黄蓉吃完了饭回到乞丐们的聚集地,一处破庙。 [点击阅读]
阿庆淫传系列[修订版][全文]
作者:z6793642
章节:80 人气:28
摘要:我叫阿庆,父亲在我九岁时因车祸去逝,身为独子的我便从此和母亲俩人相依为命。妈妈自从接管过父亲遗留下来的生意,白天便无法抽空来陪着我。她怕我独自儿在家里会感到寂寞害怕,便常常聘请了钟点保姆来我家充当陪客。时间大多是午后一点至傍晚七点左右。我下课后的时光大多都由这些阿姨或姐姐们陪伴我度过的。 [点击阅读]
我和68岁老太太的性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2102
摘要:在我15岁的那一年,我已经不上学了,在家里放牛,我把牛敢到山上,我们这里的山非常的大,我一个人在那里休息,一会我的邻居也把牛敢到那里,我们在一起聊天,说东道西的,乱七八糟,想到那里就说那里,我那时候小,还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听说过,但是没有做过,也没有想过,说说我的邻居吧,孩子都在外面打工,老头子是我们那里的盖房子师傅。 [点击阅读]
神医擒美录
作者:ざ妖娆
章节:38 人气:57
摘要:清晨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在熟睡中的林宇鹏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林宇鹏根本没有起床的打算,他翻转过身子,用被蒙住头脸遮挡住阳光,继续呼呼大睡。他昨天晚上在家里做实验熬了一夜,今天周日休息正好美美地睡个够。 [点击阅读]
公公和爸爸的女儿(完整版)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2079
摘要:李钰雯——小雯在一个一个幼儿园当幼师,没有什么大志向,希望嫁一个对自己好的老公,过好下半辈子的小日子就好。在一年前经人介绍碰到了现在的老公宋一坤,后来两人很快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双方见了家长,就准备结婚。这天是小雯和宋一坤大婚的日子,中国人的的婚礼习俗繁复务必,婚宴上一桌桌敬酒,尽管是兑了水的就,但是一圈下来还是让这对没什么就酒量的小夫妻很快就感觉酒意上头。 [点击阅读]
性奴军团
作者:将曲勒
章节:7 人气:298
摘要:第一章:美丽人妻——陆冰陆冰是禹成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萧尔的妻子,今年31岁,是某小学的音乐老师,她身高1。66左右,身材非常的好,尤其是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最是引人遐思,虽然说乳房小了些,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在加上以为人母,更是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最主要的是,冰冰一直很爱她的老公萧尔,是一个很单纯的女性。 [点击阅读]
女儿的裤袜
作者:佚名
章节:3 人气:691
摘要:有些事情你从来没有想过它会发生,但它就是这样突然降临在你的生活里,而且通常都让人无法承受。从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我就一直处在失神的状态。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对的已经是眼前雁涵冰冷的身躯。我不住颤抖的手将覆盖住妻子身体的白布掀开。已经香消玉殒的雁涵,秀气的脸庞依旧白净,闭着双眼彷彿只是睡着了。据医生的说法,是因为受到撞击之后,大量的内出血导致回天乏术,送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生命迹象。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