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浣花洗剑录 - 《浣花洗剑录》——第十章 风雨最无情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金河王狞笑道:"等老夫剖开他肚子再放下他!"水天姬道:"剖开他肚子,可是要我做寡妇么?"金河王又是一怔,道:"什……什么?"
  水天姬悠悠道:"他是我丈夫,我已嫁给他,如今他便是我'圣水神宫'的小主人了,你敢杀他?"金河王仰天大笑道:"你会嫁给他?这小畜生会是你文夫?哈哈……放屁放屁……胡说胡说……笑话笑话……"只因他见到铃儿与殊儿泪痕中的惊笑,水天姬神情之镇定,已知道这既非放屁,亦非胡说,更不是笑话。
  他笑声不禁起来越是勉强,越来越是徽弱,到后来终于只剩下喉头各咯作响,再也笑不出来。
  水天姬望着他嫣然一笑,道:"还不放下他?"
  金河王咬牙切齿,连连顿足,忽然强笑一声,柔声道:"好姑娘,求求你,让我杀了这小子吧,我若不杀这小子,这口气实足无处发泄的,好姑娘,你让我杀了他,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的好处!"水天姬娇笑道:"哎哟,你老人家莫非老糊涂了么?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丈夫呀?找怎么舍得让你杀他?"金河王道:"好姑娘,从今而后,你算是我阿姨都行,你……你要我下跪也行,只要你……"水天姬摇头笑道:"说什么都不行的。"
  金河王突然厉喝-声,大骂通:"死丫头,臭丫头,你莫忘了,五行宫大大小小数十人,只有老夫武功最高,老夫杀了他又怎样?"水天姬嫣然笑道:"不错,你武功的确最高,但见了我娘却半分也施展不出,你此刻话虽说得凶,但见了我娘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众人只见金河王缓缓垂下头去,耳根都似已有些红了,显见水天姬这番话说的乃是真情。
  黄金魔女们偷偷交换了个眼色,目光中竞也现出一丝笑意,别人虽想不到她对"圣水宫"女主人如此畏惧,黄金魔女们却想必早已知道,而且知道得清清楚楚。
  过了半晌,金河王突又抬起头来,狞笑道:"老夫若连你一齐杀了,你的娘又怎会知道是老夫动的手?"水天姬笑道:"你敢么?"
  金河王道:"为何不敢?"
  水天姬娇笑道:"你不敢的,你若敢早已动手了,只因你再也不会忘记'圣水宫'那一着‘无水黄蜂针',就算你能杀了我,我临死前也要整你一口,那一口世上再也无人知道它的破法,只因尝过它滋昧的人都已回老家了,木郎君始终不敢真刀真枪地与我动手,还不是也怕我使出这同归于尽的一着?"金河王又呆住了,呆了半晌,突然放下方宝儿,咬牙切齿地大喝道:气煞我也!"一头向舱壁撞了过去!
  那船舱造的是何等坚固,但他这一头撞去,竞生生将舱壁撞开个大洞,木屑纷飞中,他身子已穿洞而出。
  铃儿与珠儿见他如此功力,都不禁瞧得舌矫不下。
  又过半晌,只听"咯"地一声,另一边舱壁,也破了个大洞,金河王自洞中飞身而入,仰天大笑起来。
  水天姬早巳扶起方宝儿,在宝儿身上轻轻抚摸,轻轻道:"痛不痛?"此刻抬起头来,道:"你老人家气出够了么?"金河王大笑道:"笨驴笨驴,我老人家真是条笨驴。"水天姬娇笑道:"原来你老人家到现在才知道。"金河王也不理她,自顾狂笑着接道:"老夫虽不能将你两人痛痛快快地杀死,难道不能将你们两人捉住,禁闭在个隐僻之处,慢慢地折磨,慢慢地逼十这小子说出那密柬中所留的地点么?"水天姬面色骤变,初次现出了惊恐之色、
  金河王狞笑道:"老夫纵然寻不着那紫衣侯的尸身,但将这艘船毁得七零八落,多少也能出口气了。"铃儿与珠儿更是大惊失色,只因不但紫衣侯尸身还在船上,小公主也未离开,她两人先前不敢去瞧小公主,便是生怕别人觉察她们的关切之态,而发觉小公主便是紫衣侯唯一后人。
  但此刻两人惊惶之下,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齐扑到犹未回醒的小公主身上,眼睛瞪着金河王,颤声道:"你……你敢。"金河王目光一闪,狞笑道:"老夫不但要将这船毁去,还要将船上人杀得于干净净!只是这小丫头……"他伸手一指小公主,笑容更是得意,道:"这小丫头看来必是紫衣候的孽种,老夫却要将她养大了,作老夫第一百九十九房姬妾。"铃儿牙齿格格打抖,道:"你……你……"
  忽然间,舱外竞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被此人说得生硬已极,接着,一个极是奇特的声音冷冷道:"谁也动不得这船上一草一木。"语声响处,还隔着甚远,但说到最后一字,却已就在船舱门外,冰冷哭锐两语声,听得人牙根都要发软。
  金河王又惊又怒,大喝道:"什么人?敢管老夫闲事?"舱外冷冷道:"你可认得贫僧?"一个麻衣赤足,肤色漆黑如铁的枯瘦僧人,自舱门下阴影中缀缓现出身来。
  金河王面色微变,脱曰道:"可是伽星法王?"要知伽星法王名传天下,金河王虽末见过他,但他这种奇异的装柬,奇异的形貌,却早已被江湖中人指说过不知多少次了,金河王一眼瞧过,便已知道。
  伽星法王枯涩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微笑——但这微笑之中,却无半分笑意,只是嘴角微徽牵动了一下而已。
  只见他双手合十,徐徐道:"不想金宫魔主,竟也识得贫僧。"金河王这一身奇装异服,怪模怪样,江湖中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那一束比身子还长的金色胡须,更早已成了他的独家招牌,伽星法王自也一睹便知、金河王干笑道:"好说好说,本宫与大师索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大师为何要来管本宫之事?"加星法王道:"你要生要死,都与老僧无关,只是这艘五色帆船,乃是老僧属意之物,天下无人动得?"铃儿与殊儿见到有人来救,面上本是满怀期望之色,此刻听他竞也是不怀好意而来,不禁大感失望。
  水天姬走过去悄悄道:"你失望什么?我早知道今日到这船上来的人,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谁也没安着好心,咱们要想脱身,还是得自已想法子。"铃儿道:"什……什么法子?"
  水天姬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也想不出。"
  金河王冷笑道:"不想大师身在方外,居然也妄生贪心,要来强夺别人所有之物,难道不怕被我佛如来怪罪么?"伽星法王道:"老僧只是不忍令紫衣侯绝世武功,从此失传。是以赶来取他武功秘接,代他传道,其他红尘之物,老僧一介不取,此本我佛普渡众生,慈悲之心,岂能与贪念相提并论?"金河王道:"如此说来,本宫倒失敬了!"
  伽星法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裁善裁!"
  金河王突然放声大笑,道:"好个慈肠心悲的老和尚,紫衣侯武功纵要相传,他自己有的是后人,也轮不到你呀!"伽星法王目光闪动,道:"谁是他的传人?"金河王道:"舱中的都是"伽星法王锐利的眼神,在方宝儿、水天姬、铃儿、珠儿、小公主身上一扫,冷冷道:"这五人天资不佳,若是传了紫衣侯之武功,必为紫衣侯门户之羞,老僧与紫衣侯神交已久,实不忍令他盛名死后被污,今日说不得只有越俎代庖,将紫衣侯武功秘接全都取去了。"金河王道:"你这老和尚明明要想偷别人武功,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岂不令人齿冷?"伽星法王怒道:"你竟敢对老僧如此无礼?"金河王道:"今日你我少不得要打一场,有礼又怎样?无礼又怎样?别人伯你,本宫可不怕你!"枷星法王道:"老僧出正想隙瞧金宫秘拉,请!"两人目光互瞪,对面而立,伽星法王虽然枯瘦,金河王却矮了一尺有余。

  阵风吹过,寒意更重,风势也狡前猛烈。
  众人见到这两大绝顶高手,又将展开一场生死之搏斗,心中不仅泛起一阵兴奋激动,还不觉有些好奇,只因紫衣侯与白衣人之斗,虽可惊天地而泣鬼神,但两人只是以绝世之剑法相争,打得可说堂堂正正,而此刻这两人却都是奇诡怪异之人,身怀之武功,也俱都各走溪径,怪异百出。在两人未曾动手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两人将要施展何种怪异的武功,是以人人虽都满怀忧虑,仍不免大动好奇之心,想瞧瞧那从不外传的金宫秘拉和中原罕睹的天竺异功,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除此之外,众人观战忘情,还有一点与平日大不一样。
  紫衣侯与白衣人之胜负,天下灭莫不关心,而此刻这两人的胜负,却无一人放在心上。
  只图他两人无论谁胜谁负,都与别人没有半点好处,这两人若是落个两败惧伤,才是绝顶妙事。伽星法王与金河王身子仍未移动。
  水天姬等人目光也无一人移动
  突然问,金河王手掌飞扬,隐藏在掌中之金线,又自飞射而出,风声破空,"嘶"地抽在伽星法王身上。
  金线出势虽快,但众人算定伽星法王,必将以巧妙之身法闪开,谁知伽星法王竟然不避不闪,任凭那金线抽在身上、铃儿与珠儿都曾尝过这金线的苦处,只道伽星法王此番必将皮开肉绽,又谁知伽星法王虽然挨了一鞭,竟仍然若无其事,漆黑的肌肤上,哪有半点伤痕?神情间更不似有丝毫痛苦。
  金河王手不停挥,霎眼间,已抽了四鞭
  伽星法王似乎呆了,任凭他打,动也不动,
  金河王面露狞笑,手腕一震,抽出的金丝,突然不再收回,线头一圈,蛇一般缠在伽垦法王身上,密密层层,竞缠了十余圈之多,金河王挫腕回收伽星法王索性闭起眼睛,谁也动不了他分毫,众人瞧得又惊又奇、珠儿忍不住悄悄道:"伽星法王这功力虽然厉害,但与人交手,他身子总不动弹,焉能胜得别人?"铃儿沉吟道:"我瞧他必有取胜之道,只是不知……"水天姬冷笑道:"管他有无取胜之道,管他谁胜谁负,两人一齐死了最好。"手拉着的方宝儿突然一挥,水天姬道:"你要干什么?"方宝儿悄声道:"大头叔叔在唤我,我去瞧瞧。""这时金河王面上神情,已更是凝重,掌中金线,琴弦般绷得笔直,但如此柔细之金线,竞到此刻还未绷断。
  伽星法王仍是不动。原来天竺瑜伽密宗功夫,最最精奥之秘谈,便是个"忍"字,密宗中之高手,人水不淹,入火不伤,甚至被活埋在地下数十昼夜也无关系,别人万万不能忍受之事,他们却可行若无事地忍受下。两人相争,武功若是相差无几,"忍"之一字,便成了胜负之关键、再若能将"忍"字做到极处,柔自可克则,弱亦能胜强、伽星法王号称天竺第一高手,这"忍"字功夫做得如何,自是不问可知。
  窗外狂风怒吼,如此巨大的五色视船,竞似有了些摇荡,但众人全神惧都贯注在这一场比斗上,谁也未曾察觉天气的变迁。
  金河王额角已渐渐开始沁出了汗珠。
  方宝儿悄悄回到铃儿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大头叔叔要我问你,紫衣候藏书之处在哪里?"铃儿弯下身子,俯在宝儿耳畔,道:"便是侯爷方才进去的那重门户。"宝儿应了,又悄悄走了过去。
  突明金河王闷哼一声,道:"舞!"
  黄金魔女立刻应声而起,扭动起舵般的腰肢。
  灯光下,只见那浑圆而修长的玉腿飞舞,高耸的胸膛颤动,口中也随着这诱人的舞姿,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呻吟。
  谁也听不出她们口中的言语,但那无言的呻吟,实更令人销魂。铃儿等虽是女子,也不禁为之目眩神迷,几难自主。
  伽星法王安详的面容,突然变的十分沉重,渐渐,他黑铁般的脸颊之上,也沁出了一粒粒汗殊。
  金河王神情却顿见轻松,窗外风势似也稍弱。
  突然间,一阵风无声无息卷了过来,只听"吧"的一声,接着"砰"地一声,船身剧烈震荡,又是几声尖锐的掺呼,十余道孔明灯光,竞减去了八、九道之多,原来船桅竟已折断!
  铃儿、珠儿齐地变色道:"龙卷风!"
  呼声未了,又是一阵风卷来,几声惨呼过来,灯光完全熄灭,想见必是掌灯的金猴,都已被欧落海中。
  四下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风急、船荡、欲舞已止,铃儿与珠儿手掌紧握。水天姬轻呼道:"宝儿,宝儿……"却听不见回音。风更急,船更荡,黄金魔女们已忍不住惊呼起来,水天姬紧紧抱任了船上一根巨柱,方待张口面呼,但方一启口,便被狂风封注了咽喉,连一个字都难呼出,但闻两耳风生,有如虎啸。
  突然阅,船身一倒,"砰砰,啪啪!"一连串响声中,又夹杂着女子的惊呼,也瞧不见是谁发出的。
  金河王大喝道:"莫要……"
  两个字方出口,声音便硬生生断了,也不知是被狂风吹断,还是被伽星法王循声掠出,偷袭了一招。
  于是再无人敢发出声息,而狂风中却又有了雨声,由小而大,霎眼间便有如珠落玉盘,哗啦啦不绝而响。
  海浪啸天,风雨展单,天地间-片漆黑,似是天威震怒,纵是人间第一高手,也要臣服在天威之下。
  水天姬紧抱着巨柱,心头之恐惧越来越重,此时此刻,她顿悟自身之渺小,不由自主沿着柱子跪下。
  满天巨浪,早已卷上了船身,将水天姬衣衫打个水湿,零落的窗户,早巳被无情的海浪吞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天姬神智已渐渐晕迷,只知挤命紧抱着巨柱,别的任何事都已不再关心。突然间,电光一闪,雷声跟着击下。
  雷电交击间,但见一个人自角落中滚了出来,正是胡不愁,他似已完全无法自救,眼见便要滚出船舱,眼见便要被海浪吞噬!
  水天姬服角一瞥,下意识大呼道:"救他!"
  一个冷冰冰声音道:"为何救他?"
  水天姬嘶声道:"紫衣侯藏书之秘,只有他知道。"呼声方了,又是电光一闪。
  只见一条人影,横飞而出,整个人扑在胡不愁身上,双手有如两只钢抓:"噗"地插入了船板,直似在胡不愁身上加了道铁箍,将他牢牢钉在甲板上,水天姬瞧得清楚,救他的人正是枷星法王。但这一眼瞧过,水天姬使再无知觉。
  雷击、电闪、风号、海啸……
  又不知过了多久,水天姬直似在理梦中一般,昏昏迷迷,飘飘荡荡,眼里不再能瞧任何事,耳中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党风雨声、雷电声,都已去得极为遥远,甚至连生命在她心中都已不复再有价值,而变得十分空虚,渺茫……
  黎明,海上风浪终于平息。不时有断桅、残帆,以及些破碎的桌椅、木板,被浪涛卷上海滩。
  仍有细雨。
  自岸上极目望去,只见云低海阔,烟雨靠霖,却已瞧不见那雄壮硕伟,多姿多采的五色帆船。
  但风雨纵是无情,并未能使这艘檬幢巨艇沉没,只是将它吹至了远洋,剥夺了它所有的光采。
  水天姬自昏迷中清醒,已在黎明后。
  她一眼望去,但见豪华的船舱,已被风雨打得不成模样,桌椅陈设,大多都已被海浪卷去,只剩下一个庞大而破落的空舱。

  舱中除了她之外,便再无人迹,那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中,已含有沉重的恐怖之意。
  水天姬但觉一阵寒意,生自足底,身子不住颤抖,牙齿格格打战,突然骇极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冲出舱外。
  舱外细雨蒙蒙,瞧不见海岸,出看不见一片帆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水天姬孤零零一中人,无依无助,这种孤零与恐怖的滋昧,使得水天姬几乎要为之疯狂。
  她披散着长发,自船舱旁发狂地冲向船后,口中嘶声狂呼着:"宝儿……宝儿,铃儿……你们在。"呼声突然噎住。
  只因她突然发现,船舱旁还有条枯瘦的人影,赫然正是伽星法王。此时此刻,在这般"死船"上,居然还能发现人踪,此人竟是奇诡难测之伽屋法王,水天姬亦不紧慷喜交集,脚步微顿,又自冲了出去。
  只见伽星大师足下,竞还有一人,却是晕迷不醒的胡不愁。
  伽星法王回首瞧她一眼,目光中也有些亲切欣喜之意,但一眼瞧过,瞬即便又变得冰冷无情。再也不瞧第二眼,垂下头去,以黑铁般的一双手举,为胡不愁推拿穴道,逼十出体中积水。
  水天姬大难后乍睹人踪,正是满腔热望,心里也不知有多少事,要寻他倾吐,被这一眼瞧过,正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再出提不起兴致,没精打采坐了下来,终又忍不注道:"法王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当真可贺可喜……别的人不知大师可曾瞧见了么?"她满心希冀,只望能从伽星法王口中得知宝儿等人的下落,又怕他知而不言,是以未问之前,先奉承两句。哪知伽星法王只当未曾听闻,还是不理不睬。
  水天姬更是闷气,忍了半晌,还是忍耐不住,冷冷道:"法王如此不通人情,居然还肯出手救人,倒也是怪事一件!"伽星法王仍是不言不动,又过了半晌,突然冷笑道:"老僧出手救他,绝无半分好意,你也不必奇怪。"水天姬道:"如无好意,为何救他?"伽星法王道:"老僧只是要从他身上,探查出紫衣侯遗下武功秘接之下落,否则他死上千次万次,又与老僧何干?"水天姬这才想起自已情急昏乱时,曾说过紫衣侯藏书之秘,唯有胡不愁知道,心中暗道一声惭愧。眼殊子转了几转,突然放声笑道:"紫衣侯遗下的武功秘接,难道还会传给这傻小子么?"伽星法王道:"此乃你亲口说出……"
  水天姬笑道:"那只是我情急时为了要你救他,胡乱编造出来的话,不想你如此精明的人,居然也会相信了。"恤星法王面色微变,呆了半晌,嘴角突又泛起一丝冷笑,缓缓道:"不错,这话确是你情急之下说出来的,那时你心慌情切,谈话自乃千真万确,绝非编造而出,你既够已在情急中露了口风,此刻再愿收回,已来不及了。"水天姬暗道一声:"好厉害!"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冷笑道:"真真假假,信不信都由得你了。"伽星法王道:"既是如此,老僧也不必白费气力,将地抛人海中喂鱼去便了。"双手一紧,便待抓起胡不愁。
  水天姬大骇之下,脱口呼道:"且慢!"
  伽星法王斜眼瞪着她,冷冷道:"怎样。"
  水天姬道:"他……他……"伽星法王冷笑道:"他怎样"水天姬叹了口气,道:"紫衣侯藏书之秘,的确只有他知道。"伽星法王道:"这话是真是假?"
  水天姬道:"千真万确。"
  伽星法王哈哈笑道:"小丫头,乳臭未干,也学会骗人了么?只是你若想在老僧面前弄鬼,还差得远!"水天姬一生中也不知戏弄嘲笑过多少厉害人物,此刻却被他骂锡哑口无言,心里委实气恼,却又发作不出。盏茶时分后,胡不愁终于醒来。
  伽星法王厉声道:"紫衣侯藏书之处你可知道?"胡不愁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水天姬,道:"知道。"伽星法王听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不禁呆了一呆,瞪眼瞧着胡不愁,目中满是怀疑不信之色。
  胡不愁道:"我既已落入你手中,除非一死,迟早总要说出,我既不想死,自然说得越快越好。"伽星法王颜首笑道:"果然聪明,难怪紫衣侯要将武功秘笼传授于你。藏书处在哪里?快带老僧前去。"胡不愁道:"是……"
  三人走到藏书秘室门前,胡不愁突然全力一足,踢在门上,那道门丝毫不动,他的足尖反踢得彻骨生疼。
  伽星法王皱眉道:"你疯了么?"
  水天姬不等胡不愁说话,冷笑道:"这人的确常做些疯疯癫癫的事,教人猜不透,法王你理他作甚?"胡不愁感激地瞧了水天姬一眼,只见水天姬目中神光闪动,竟似已猜出了胡不愁这一脚的用意。
  要知两人俱是千灵百巧,胡不愁行事虽是人所难测,但他只要眼珠一转,水天姬便能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此刻两人对望一眼,使已心意相通,胡不愁不禁大感知已,水天姬也确定了自己猜的果然不错。
  但她究竟猜中了什么?伽星法王却是半点不知,只是冷笑道:"紫衣候既已将秘接传授于你,谅你必有开启门户之钥?"胡下愁垂手叹道:"法王果然心如明镜。"
  伽星法王面观得色,哈哈笑道:"谅你也不敢骗我"胡不愁自发束间取出钥匙:"大师请!"
  伽星法王大笑着接过钥匙,胡不愁立刻远远跑开,水天姬跑得更远,枷星法王方自定到门前,眼角一动,瞥见他两人模样,突然一个翻身,倒掠而回,一把抓住胡不愁,将金钥塞入他手里,冷冷道:"你去开门!"胡不愁道:"法王为……为何不自已动手?"
  伽星法王冷冷笑道:"这门上必有古怪,你两人只当老僧不知道么,哼哼!只可惜老僧从来不上别人当的。"胡不愁叹了口气,愁眉苦脸,接过钥匙,道:"既是如此,法王但请稍候,待我两人去开门就是。"与水天姬抛了个眼色,两人走到门前,只听伽星法王冷笑道:"你方才答应的那般痛快,老僧便知你必要弄鬼了。"语声中满是得意之情,水天姬却所得暗暗好笑,勉强忍住笑声,长叹道:"法王真乃神人!"突听风声一响,伽星法王又自一跃而来,将她一把拉了回去,水天姬变色道:"法王这是作甚?"伽星法王冷笑道:"一个人开门使已够了,你且随老僧远远站到一边,莫要帮着那愿弄鬼。"水天姬面色极是难看,但过了半晌,突又含笑自语道:"也好,也好,彼此都落个清静。"胡不愁头也不回,口中喃喃道:"保重保重……此事多蒙成全,天上神灵,也要感激……"这两人自说自话,自言自语,伽星法王却听得满头露水,莫名其妙,厉声道:"你两人疯了么,为何……"突然阅,只见胡不愁身形一闪,闪身入了门户,接着"喀"的一响,那道门竟又紧紧关上、伽星法王又惊又怒,飞身扑了过去,怒喝道:"你这是作甚?将自已关将起来,当老僧进不去么?"但铁门已自锁上,他纵然大声呼蝎,门里亦是毫无应声。
  水天姬冷眼旁观,微微笑道:"你为何不试试?"伽星法王后退两步,巷起衣袖,默立了半晌,显见是在调息真气,力贯于臂,飞身一掌,击在门上。
  这一掌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当真有裂石开山之威。
  只听"砰"地一声巨震,水天姬耳朵都被震得发麻,四下舱板动荡,那扇铁门却仍是动也不动,也末现出丝毫裂口!

  伽星法王纵然阴沉,此刻一张漆黑枯瘦的脸,也为之涨得通红,围着这船舱四面奔了一圈,拳打足踢,一连串"砰砰"声响过后,两边的船舱木板,都被他打得四敬飞裂,但中间这藏书之室,四壁竞全都是精钢所铸,伽星法王纵然挤尽全力,却也动不了它分毫。
  水天姬轻轻长叹一声,盘膝坐了下来,摇头轻叹道:"我若是法王,绝不白费这气力。"伽星法王一步掠来,嘶声道:"你……你莫非早巳知道了?"水天姬悠悠道:"这船舱乃是精钢所铸,人人都早已知道了,胡不愁方才踢那一脚,便是试试真假。"她嫣然一笑,接通:"那时我便已知道他要将你关在外面。要法王自己开门,不过是敬擒放纵之计,可笑法王你果然自作聪明,上了别人的当,还自鸣得意,我本也有心随他一齐进去,但既然被你拉住,也可落个干净,方才我两人自言自语,便是说的此事。
  伽星大师面上忽青忽白,肚子都几乎被气得破了。若是换了金河王,只怕早巳要暴跳三丈,将舱顶都撞个大洞、但伽星法王终究非同常人可比,呆了半晌,突然冷笑道:"船舱纵是精钢所铸,也未见不能砍破。"水天姬笑道:"世上自有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但法王若要去寻,回来时只怕再也找不到这里了。"伽星法王道:"此话怎讲?"水天姬道:"法王真的不懂么……嘿嘿!法王只要离船一步,胡不愁莫非不会带着秘笈跑么?"伽星法王冷笑道:"老僧难道不会等他饿死才走?"水天姬柔声笑道:"他饿死之前,难道不会将所有秘接,全部毁去,那时法王岂非也是落得个一场空?"伽星法王身子一震,面容又自大变,仰天呆了半晌,喃喃道:"他饿死之前,若将秘笈毁去,却怎生是好?"水天姬微微笑道:"谁说他定会饿死?"伽星法王怔了一征,道:"这舟纵储有清水食物,但此门户紧闭,怎生送得进去?"水天姬微微笑道:"这个……我自有法子。"伽星法王道:"快些说来。"
  水天姬眨了眨眼睛,媚笑道:"你著要求我指点,便该低声下气,好言恳求,怎能如此无札?"伽星法王大笑道:"要救他性命的是你,老僧为何要求你?"水天姬道:"不错,方才急着救他性命的是我,但此刻急着要救他性命的却是你了,你莫忘了那秘笈……"伽星法王笑声突顿,怒喝道:"老僧连你一齐宰了,又当如何。"水天姬娇笑道:"请,请宰……你若宰了我,只伯今生再也休想瞧得着那武功秘接……请,请呀!为何还不动手?"伽星法王面色忽青忽白,咬牙切齿,闷了半晌,突然长叹一声,道:"好好,老僧服输了,你说吧!"水天姬摇头道:"这样就算有礼了么?不够不够。"伽星法王长长吐了曰胸中闷气,合十躬身道:"弟子伽星,但请水姑娘指教,如何方能令他不死?"水天姬格格笑道:"对了,这样才乖……"
  她方才被伽星法王骂得哑口无言,此刻才能出了那口恶气,心里不觉大是舒畅,娇笑道:"你且想想,这船舱若无通风之处,舱中人岂非要被活活闷死?造这船舱的人,便当真是白痴了。"伽星法王道:"不错。"
  水天姬道:"只要有通风之处,咱们就能将饮食自那通风处送进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通么?"伽星法王呆了半晌,仰天大笑道:"不错不错!"水天姬道:"但你也莫要得意,那通风处最多只有碗口般大小,除非你能变成苍蝇,否则也休想进去。"伽星法王道:"谁要进去了?"
  水天姬笑道:"这就是了……假如咱们运气好,遇着顺风,大约不出半个月,就可以靠岸。"伽星法王道:"谁要靠岸?那厮一日不出来,老僧一日不离船。"水天姬听得愁眉苦股,过了半晌,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不想你倒想得周到得很!"伽星法王哈哈笑道:"你可听过,只要功夫深,铁柠磨成针,只怕不等那厮自己出来,老夫便能没法将这铁板磨穿了,是以你也不必着急,此间海阔天空,老僧倒也可乘机享几年清福。"水天姬暗中咬了咬牙,道:你也莫得意,纵然你得将铁板磨穿,但我也可以叫他在铁板将穿未穿时就将秘笈毁去。"枷星法王笑道:"这个你也大可放心,老僧也是练武的人,著要练武之人将那些稀世秘笈毁去,实是万无可能,除非他已自知要死了,只要他一日不死,便一日心狠不下来下手,你可瞧见过好酒之人泼倒美酒,贪财之人浪费银子么?这正是与那同样道理。"水天姬呆了半晌,轻轻顿了顿足,突然转身跑下舱去,伽星法王也不拦阻,只是望着她背影微微冷笑。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水天姬自原路走了回来,面上又复满带笑容,手中捧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饭莱伽星法王道:"老僧正好饿了,快些拿来待老夫先用。"水天姬乖乖将饭菜放在伽星法王面前,自已垂手侍立一旁,伽星法王取起筷子,夹了口菜,方待送进嘴里,瞧了水天姬一眼,突然将筷子放了下来,水天姬笑道:"法王嫌这莱太烫了么?"伽星法王冷冷道:"你先吃。"
  水天姬娇笑道:"法王怎地如此客气?可真不敢当!"伽星法王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水天姬眨了眨眼睛,失声笑道:"哦,原来法王是怕饭菜里有毒,唉,这可没法子,只有我们先用了。"将饭莱最好的一份,用碗装了起来,捧着碗四面走了一圈,果然瞧见有根铁管,自那铁铸船舱中伸了出来。
  铁管中空,有饭碗般粗细,水天姬对着管子轻晚道:"胡大头……胡不愁……"一连唤了七、八句,里面竟是寂无应声。
  水天姬面上不禁变了颜色,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哪知就在此时,胡不愁声音已从管子里传了出来:"是……是水姑娘么?"语声有些干涩,似是方自遇着些什么令人惊异之事,而水天姬却末听出来,只是娇嗔道:"人家唤你,你不能快些答应么?哼!饭来了……"将饭菜自管子里推了进去,里面胡不愁说了声多谢,还似说了些什么。
  但水天姬已转开身子,将剩下的饭菜,又选好的自顾吃了起来,等她吃完了,剩下的已只是些鱼头肉皮。
  水天姬格格笑道:"哎哟,这可真不好意思,竟要法王吃这些剩菜冷饭,我再去为法王煮一份好么?"伽星法王冷冷道:"无妨,老僧平生最爱吃别人的残菜剩饭。"取起筷子,果然吃得津津有陈,水天姬瞧得暗暗好笑,但无论如何,她心里总是忧愁多于高兴,到了晚间,她又将饭莱为胡不愁送去。
  胡不愁竞似早已等在那里,——听她声音,立刻嘶声问道:"宝儿呢?宝儿在哪里?你可曾瞧见?"水天姬呆呆地本立半晌,突然笑道:"你放心,宝儿好好的跟着铃儿和小公主走了,否则我不比你还要着急么?"口中虽在笑着说话,眼中却已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胡不愁却显见甚是放心,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饭越吃越多,语声越来越见洪亮,而水天姬……
  水天姬已日渐憔悴了,在寂寞的日子里,她只觉思念宝儿之心,日益殷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个小小的孩子如此思念,似乎是少女思念她的情人,更似是慈母在盼望着游子,有时她呆望着落日、呆望着落日余晖中飞翔的海燕,竟会。连三个时辰都不动弹,口中只是喃喃道:"宝儿,你究竟是生是死?燕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消息?"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天涯明月刀》
作者:古龙
章节:28 人气:6
摘要:——写在《天涯·明月·刀》之前一在很多人心目中,武侠小说非但不是文学,甚至也不能算是小说,对一个写武侠小说的人来说,这实在是件很悲哀的事,幸好还有一点事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一样东西如果能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价值。 [点击阅读]
《九月鹰飞》
作者:古龙
章节:39 人气:4
摘要:晨。久雪初晴,酷寒却使得长街上的积雪都结成冰,屋檐下的冰柱如狼牙交错,仿佛正等待着择人而噬。可是街上却没有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紧地关着,密云低压,天地间竟似充满了一种足以冻结一切生命的杀气。没有风,连风都似被冻死。童铜山拥着貂裘,坐在长街近头处的一张虎皮交椅上,面对着这条死寂的长街,心里觉得很满意。因为他的命令早已被彻底执行。 [点击阅读]
欢乐英雄
作者:古龙
章节:48 人气:4
摘要:又是个新的尝试,因为武侠小说实在已经到了应该变的时候。在很多人心目中,武侠小说非但不是文学,不是文艺,甚至也不能算是小说。正如蚯蚓,虽然也会动,却很少人将它当做动物。造成这种看法的固然是因为某些人的偏见,但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推卸责任。武侠小说有时的确写得太荒唐太无稽,太鲜血淋漓,却忘了只有“人性”才是每本小说中都不可缺少的。 [点击阅读]
飘香剑雨续
作者:古龙
章节:37 人气:4
摘要:时近中秋,淡淡的月光,如碎银似的洒照在嘉兴城郊。出嘉兴城数里,有一片苍茫林园,在林园深处,露出檐牙高啄、气象宏伟的屋宇。据说,此处曾住着当朝一位大臣,后来不知怎地,那大臣被满门抄斩,于是那风景优美的地方,虽有精致而又庞大的屋舍,却一直被荒废着。这夜,三更时分,月色清明,在这荒废的地方,突然出现两条灰黑的人影。 [点击阅读]
七星龙王
作者:古龙
章节:25 人气:5
摘要:(一)四月十五。晴。这一天开始的时候也和平常一样,孙济城起床时,由昔日在大内负责整理御衣的宫娥柳金娘统领的一组十六个丫头,已经为他准备好他当天要穿的衣裳。在他的卧房外那间精雅华美的起居室里喝过一碗来自福建武夷的乌龙茶之后,孙济城就坐上他的专用马车,开始巡视他在济南城里的七十九家商号。 [点击阅读]
孤星传
作者:古龙
章节:60 人气:3
摘要:彤云四合,朔风怒吼!是岁末,保定城出奇的冷,连城外那一道护城河,都结了层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毫不费事地赶着大车从上面驶过去。雪停了,但是暮色却为大地带来了更大的寒冷,天上当然没有星,更不会有月了。是以,大地显得格外的黑暗,就连雪,你看上去都是迷蒙的灰黑色。 [点击阅读]
碧血洗银枪
作者:古龙
章节:41 人气:3
摘要:(一)据说近三百年来,江湖中运气最好的人,就是金坛段家的大公子段玉。在金坛,段家是望族,在江湖,段家也是个声名很显赫的武林世家。他们家传的刀法,虽然温良平和,绝没有毒辣诡秘的招式,也绝不走偏锋,但是劲力内蕴,博大精深,自有一种不凡的威力。他们的刀法,就像段玉的为人一样,虽不可怕,却受人尊敬。他们家传的武器“碧玉刀”,也是柄宝刀,也曾有段辉煌的历史。但是我们现在要说的这故事,并不是“碧玉刀”的故事。 [点击阅读]
《午夜兰花》
作者:古龙
章节:15 人气:6
摘要:我想楚留香应该是一个相当有名的人,虽然他是虚假的,是一个虚构的小说中的人物,可是他的名字,却“上”过台湾各大报纸的新闻版,而且是在极明显的地位。他的名字,也在其他一些国家造成相当大的震荡。对于一个虚构的武侠小说人物来说,这种情况应该算是相当特殊的了。一般来说,只有一真实存在于这个社会中的人,而且造成过相当轰动的新闻人物,才能上得了一家权威报纸的第三版。 [点击阅读]
流星蝴蝶剑
作者:古龙
章节:32 人气:4
摘要: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蝴蝶的生命是脆弱的甚至比鲜艳的花还脆弱。可是它永远是活在春天里。它美丽,它自由,它飞翔。它的生命虽短促却芬芳。只有剑,才比较接近永恒。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剑上,但剑若也有情,它的光芒是否也就会变得和流星一样短促。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块青石上。他狂赌、酗酒。 [点击阅读]
《拳头》
作者:古龙
章节:14 人气:6
摘要:(一)九月十一。重阳后二日。晴。今天并不能算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但却是小马最走运的一天。至少是最近三个月来最走运的一天。因为今天他只打了三场架。只挨了一刀。而且居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喝醉。现在夜已深,他居然还能用自己的两条腿稳稳当当的走在路上,这已经是奇迹。大多数人喝了他这么多酒,挨了这么样一刀之后,唯-能做的事,就是躺在地上等死了。 [点击阅读]
铁胆大侠魂
作者:古龙
章节:65 人气:3
摘要:秋,木叶萧萧。街上的尽头,有座巨大的宅院,看来也正和枝头的黄叶一样,已到了将近凋落的时候。那两扇朱漆大门,几乎已有一年多未曾打开过了,门上的朱漆早已剥落,铜环也已生了锈。高墙内久已听不到人声,只有在秋初夏末,才偶然会传出秋虫低诉,鸟语啾啁,却更衬出了这宅院的寂寞与萧素。但这宅院也有过辉煌的时候,因为就在这里,已诞生过七位进士,三位探花,其中还有位惊才绝艳,盖世无双的武林名侠。 [点击阅读]
《离别钩》
作者:古龙
章节:11 人气:7
摘要:少年十五二十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的人喜欢追忆往事,有的人喜欢憧憬未来,但也有些人认为,老时光并不一定就是好时光,未来的事也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测的,只有「现在」最真实,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这种人并不是没有事值得回忆,只不过通常都不太愿意去想它而已。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