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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 - 正文 第25回 大闹酒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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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那些雅戏。”
  宝玉笑道:“我也不懂,只看热闹。”当下叫了辆大车,三个一起坐了,秦
  钟唤车夫道:“请往摘星园。”
  路上白玄忽问:“那夜最先发现五个贼人的,果真是贾公子么?”
  宝玉点点头,胡乱答道:“那夜晚睡,恰巧遇上。”
  白玄又道:“原来公子也练过武功,不知出自哪个门派?”
  宝玉道:“武功我可不识,只跟人学过一点轻功。”
  白玄以为他不愿意说,便不再多问,心道:“连他老子都不知道,当然要瞒
  着别人了…难道跟我一样,也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武功?”鼻中闻到缕缕清香,
  也不知是宝玉还是那个秦钟身上的,忽想着:“曾听人说富贵人家的子弟,有许
  多是喜好那龙阳断袖的,莫非这两人也……”额上冒了汗,心里渐有些不自在起
  来,悄悄地挪了挪屁股,坐的离他们远点了。
  到了摘星园,虽然天气甚热,但幸园内大树繁多,绿荫遍地,倒也清凉。
  三人进到园内,便有看场的小厮迎上。宝玉问道:“还有好位子么?”
  那小厮见他们三人中有两个衣着十分华丽光鲜,身上挂饰也似精致名贵,看
  样子不只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堆满笑脸道:“今天是蒋家班回都后的首演,
  捧场的人极多,不过南厢廊上还留着几个清雅的位子,不知几位小爷要不要?”
  宝玉游目四顾,果然来者极多,几满园子,忽望着前面道:“前排正中,不
  是还有一些位子么?怎么不给我们?难道怕我少赏了你银子!”
  那小厮仍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前三排的正位,全叫朝阳赌坊的人给
  包下了,别看他们坐不了那么多人,可是排场在那里,绝计不肯让给别人的,例
  来如此,我们也没办法呀。”
  宝玉等三人一听,皆不多话了,便跟着小厮过去南厢的位子。原来这朝阳赌
  坊乃都中第一大的赌坊,于黑、白、官三道皆能吃得开,即便是妇孺老残之流,
  也都知道他们的利害。
  三人坐下,秦钟因觉远了,怕到时看不清楚那个琪官儿,不禁愤愤道:“天
  子脚下,一个赌坊竟敢这等霸道。”
  宝玉笑道:“莫生气,什么时我央老太太去,把这蒋家班请到我们府里专演
  一回,到时我们自然能看得逍遥自在了。”赏了小厮一锭过两的银子,道:“划
  了票,余下的皆做茶点钱,有好的尽管送上来。”那小厮见他出手十分阔绰,脸
  上堆笑得更欢,点头哈腰去了。
  白玄常在江湖上行走,知道的自比贾、秦两人更多,心中寻思:“这朝阳赌
  坊的当家紫气东来崔朝阳,虽然武功不高,但其各路关系却极多,岳丈是都中第
  一大布商程彦淳,同门是朝中一品爵西宁郡王的二公子蔡翰,其弟崔飞星又是三
  品爵杭州府布政使,好象山东绿林盟主劈岳斧彭镇东还是他的拜把子兄弟,这样
  一个人物,当然是谁都不想惹的。”
  宝玉忽拍白玄肩膀,叫道:“快瞧哪边,是不是你的殷师姐。”白玄忙顺他
  所指望去,果然是挂念了大半天的殷琳,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正是那个讨厌的冷
  然。两人正在一株大柏树下站着,似乎还没找到坐位,远远地往戏台上望。
  白玄见他们并肩而立,指点风物,喁喁轻语,仿佛一对情侣般,心里满不是
  滋味:“才识得多久,竟然就陪他一起来看戏了,还这么亲近。”
  宝玉心中一直挂记着这位大眼睛美女,道:“他们好象找不到位子,我去请
  他们过来一起坐吧。”没等白玄开口,已迳自挤了过去,远远就叫:“殷姑娘,
  你也来看戏么?”
  殷琳正与冷然说话,两人并没急着找位子,忽听有人叫唤,不禁一怔,循声
  瞧去,却见一个华裳公子招着手挤过人群来。
  待其走近,殷琳已认出是谁,低声对冷然道:“是荣国府的贾公子。”冷然
  点点头,望着宝玉微微而笑。
  宝玉挤到他们身前,笑道:“果然是殷姑娘,咦,这位是昨晚捉拿那采花盗
  的大侠吧?”
  殷琳跟宝玉并不熟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冷然说话:“不敢当,公子
  昨晚也在场?”
  宝玉点点头,道:“你们也来看戏么?找到位子了没有?”眼睛只往人家姑
  娘脸上晃。
  殷琳微红了脸,瞧向别处去,心中道:“这人好无理,哪有这么看人的。”
  想起第一次遇见时,宝玉也是这么的莫明其妙,印象不由大坏。
  冷然瞧瞧殷琳,应道:“还没找到位子。”
  宝玉瞧着殷琳的侧面,也觉美不胜收,心叹道:“好长好美的睫毛呀。”嘴
  上又道:“我那边还有位子,你们过去一起坐吧?”
  殷琳道:“不必了,我们只瞧一会就走,冷少侠不是还有事情要办么?”眼
  睛望向冷然,冷然忙应道:“是的,多谢了。”
  宝玉犹不死心,只盼能跟这姑娘多呆一会,便多看上两眼也是好的,指着后
  边道:“殷姑娘,你师弟白玄也在那边呢,不过去会会?”
  殷琳听了,又是一怔,眺目望去,果见白玄在对面廊上,也正往这边瞧来,
  心道:“他伤还没好,怎么就跟这公子跑来看戏了?”心中担忧,便对冷然道:
  “那我们过去一会。”冷然点点,三人一起挤过人群,来到南边廊上。
  殷琳走到白玄跟前,蹙眉微嗔道:“阿玄,你怎么跑出来了?碰到伤口怎么
  办”。
  白玄见她神情十分关切,心中一热,忖道:“师姐还是在乎我的。”随之作
  笑道:“屋里闷太久,出来晒晒太阳,正好碰见贾公子,就一起过来看看了。”
  殷琳瞪了他一眼,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多说,转身对冷然道:“对了,他是
  我师弟白玄,前夜遇袭中受伤的一个。”
  冷然拱手作揖,对白玄微笑道:“见过了,记得昨天他还躺在床上吧,如今
  看来,身上的伤势定是已经好多了,白师弟好。”
  殷琳欣赏地望望冷然,要知他可是当今红极江湖的十大少侠之一,名气与白
  玄相比,不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却能如此谦恭地向白玄问好,除了本身修养
  甚好之外,也可以说是给足了自已的面子。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玄对冷然早有成见,立觉他话里带刺,眼角又
  乜见殷琳瞧他时的欣喜神色,心中的醋瓶子打翻,冷冷道:“技不如人自得在床
  上躺着,哪有冷少侠这等潇洒的本事,昨夜刚捉拿完采花盗,今天便能来游山玩
  水看大戏。”
  殷琳讶然,转首望向白玄,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冷然,心中忽然有所省悟,
  俏脸涨得绯红,努力平静道:“阿玄,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因见你伤势好转,
  为你高兴,你却……却……”
  冷然见了他俩情形,也似有所领悟,忙道:“其实到这里来,也不尽是为了
  看戏,嗯,不知哪里有了点误会吧?殷姑娘不用再陪伴在下,冷然这就告辞。”
  白玄见殷琳回护冷然,而冷然得了便宜却还趁机卖乖,心中醋劲更是大发,
  青着脸道:“我只随便说两句,你们用得着这般紧张么?要走也是我走……”转
  身就要离去。
  宝玉忙扯住白玄的衣衫,道:“有话好好说嘛,戏都快开演了,怎么就要走
  了?”他也瞧出一点其中的微妙,只怕他这一走,场面就更尴尬了。
  殷琳气得脸色发白,怔怔地瞧着白玄,细嚼着“你们”两字,眼圈已慢慢红
  了起来,刚想说:“都别走,还是我走好了。”忽听背后有个娇滴滴地声音道:
  “哎呀,这位莫不是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华裳美妇来到廊下,年约三十左右,秋水为神,芙
  蓉如面,肌肤若雪,鸦鬓油亮,真是可用天上仙妃来形容,她身后跟着数名俊俏
  婢女,再远一层,又有近二十名精壮的褚衣汉子,腰上都挎着兵刃。
  冷然作揖道:“在下正是武当冷然,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那美妇欢言道:“真是幸会,冷少侠到了都中,怎么也不赏个脸,到敝庄做
  一回客?”她声音中似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娆,只教听者心跳不已。
  冷然微异道:“敢问夫人是……”
  那美妇人盈盈施了一福,微笑道:“程彦淳是妾身家父,崔朝阳便是外
  子。”
  冷然听了,又作一揖,敬声道:“原来是赌林大家千手仙娘崔夫人,在下正
  打算去贵坊拜见伉俪,不期此处遇上。”
  崔夫人道:“我听爹爹说,冷少侠为我二妹之事亲临都中,心里十分感激,
  曾去东太师府上请了少侠几回,但因东太师爱材心切,只是不肯放人,一时也没
  法子,只好先收拾了房子等着,待会看完戏,少侠定要到敝庄住上个十天半月才
  好。”
  冷然道:“说来惭愧,在下已入都数日,却仍没能查到二小姐的下落。”他
  一来未经证实,二来怕崔夫人无法兀然接受,因而不敢将从那鬼面人嘴里得来的
  噩耗转告。
  崔夫人黯然道:“我二妹生性虽有些娇纵任性,却从来不曾伤害过谁,此时
  只有望她吉人天相了。”如此多人场合,她不愿流露太多伤感,转言道:“若知
  冷少侠今天有兴趣来看戏,妾身定将这园子包下来恭候。”
  冷然笑道:“这看戏的人少了反无趣味,待演到好处,总得有人一齐喝采才
  有味道。”
  崔夫人道:“冷少侠身为当今名动江湖的十大少侠之一,却没丝毫的架子,
  可真是难得哩……”白玄听她一味恭维冷然,心中老大不高兴,冷哼了一声。
  崔夫人雅号千手仙娘,原是因自她那变幻莫测的赌术,然而赌术要练得好,
  听力自是其中最中要的方面之一,白玄轻轻一哼,哪能逃得过她的耳朵,眼波流
  转,目光落到了白玄的脸上,微笑道:“这位是……”
  冷然见白玄没答,忙应道:“这位是正心武馆的白……”
  孰料却给白玄冷冷打断:“我不过是个泛泛之辈罢了,岂敢有劳冷少侠代
  答。”
  崔夫人碰了个冷钉子,心中暗暗恼怒:“冷少侠身为十大少侠之一,尚且对
  我谦虚恭敬,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无礼!”只因不知他跟冷然是什关系,
  脸上却仍挂着笑容,道:“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说,那就不勉强了,其实妾身听
  过的名字太多,也没能记得住几个。”言下之意却是,象你这等无名小卒,即便
  说了名字,只怕我还记不住呢。
  白玄脸上阵青阵白,心里骂道:“这贱妇竟在琳琳面前大捧冷然,却暗地里
  损我。”他此际已钻进牛角尖,也不想刚才出言已先得罪了人。
  崔夫人撇开白玄,转首对冷然笑盈盈道:“嗳呀,不要站在这儿说了,咱们
  不坐下来,他们可不敢开演哩,这就请冷少侠和几位朋友到前边去,一边看戏一
  边接着聊。”
  冷然应了声“是”,转首瞧向殷琳,眼中充满了期望,殷琳犹豫地点点头,
  又望望白玄,众人面前,只盼他不要再闹,低声问道:“你一起来么?”
  白玄道:“我才不去。”话刚出口,便已后悔,这么一说,尽显小鸡肚肠,
  不但没给殷琳的面子,也得彻底罪了朝阳赌坊的人,可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自
  知在殷琳的心里又丢了一分。
  殷琳无比失望乜了他一眼,不再理睬,跟着冷然与那崔夫人坐到前面去了。
  宝玉见没人邀请自已,心中讪讪的,只好与秦钟仍坐原处。
  白玄此时只觉百般无味,忖道:“琳琳定是从此瞧不起我了,留此何益?”
  便起身告辞,贾秦两人苦留不住,只得由他去了。
  那蒋家班的戏子正等得心焦,见崔夫人等一干人坐好,方敢鸣锣开演。台下
  看客早已等甚不耐烦,但因朝阳赌坊的势力极大,皆忍着不敢起哄而已。
  原来演的是出《贵妃醉酒》,前边一段,不过是些跑龙套耍丑旦的,宝玉与
  秦钟淡淡瞧着,一边磕瓜子喝茶,也没什么兴味,忽听手锣响处,箫鼓也鸣,只
  见绣帘动处,扮了唐明皇的老生携了个千娇百媚的杨玉环出来。
  秦钟顿来精神,指着叫道:“哥哥快瞧,那个杨贵妃便是琪官演的。”宝玉
  忙坐直身子,凝目细瞧那台上的花旦。
  又过一会,演到醉酒节段,只见那琪官越做越出神了,仿着醉软了的样儿,
  水袖拖拽扬甩,口里衔着一只玉杯,把腰儿扭转翻腾,舞若风中嫩柳,身子便似
  粉条儿做的一般,惹得满园纷纷喝采不迭,有许多有钱人早换了锞儿与赏牌,雨
  点似地撒上台去。宝玉与秦钟更是大声喝采,可惜离戏台远了些,不能瞧个十分
  清楚。
  后来又接连演了两出大戏,皆是由那琪官担纲,博得无数采声。到了晚饭之
  时,园子里上了许多灯笼,愈显热闹,宝玉与秦钟又点了酒菜边看边吃,瞧到好
  处,难免如痴似醉。
  三出过后,夜已渐深,园中看客纷纷散去,冷然、殷琳与朝阳赌坊的人也不
  知何时离开,宝玉和秦钟却是意犹未尽,仍坐在廊上品茶回味,秦钟道:“我听
  人说,这琪官原本的容貌比在台上还要娇妍哩。”
  宝玉听得心中大痒,叹道:“不知何时,才能得缘一见。”
  秦钟眼珠子一转,忽道:“我有朋友识得他,哥哥若真有心,便等我设法安
  排。”
  宝玉大喜,道:“这样最好,如须什么花费,尽管与我说知。”
  秦钟见他迫不及待,捏了他手心一下,笑道:“只怕见了他呀,心里便没有
  我了。”
  宝玉赶忙指天欲誓,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又笑道:“好了,我还不相信你
  么?”凝目对望,情欲暗动,两下会意,一齐起身出了摘星园。
  出了园门,秦钟道:“玉哥哥,天已甚黑哩,我们又往哪儿去?”
  宝玉正想着,又听秦钟道:“听说锁春阁最近来了个妙妇人,丰腴得很,风
  情也好,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不如过去瞧瞧?”
  宝玉听见“妙妇人”三字,心中忽然一动,道:“我们还是回府里去。”
  秦钟一怔,道:“那你自已回去。”
  宝玉盯着他笑道:“下午你说什么来着?”
  秦钟道:“人家说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你屋子里满是丫鬟婆子,不知人言可
  畏么?”
  宝玉摇摇头,神神秘秘笑道:“不回我屋里,而是带你去一处温柔仙乡。”
  (第三十四回)风云暗涌
  宝玉与秦钟仍从梨香院的小旁门进府,那边甚是清静,一路没碰见几个人。
  行至帐房,宝玉叫秦钟于树后躲着,自已进去借了笔,在一张小字条上写了
  “小木屋”三个字,然后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出来复携秦钟前行,到了一座大
  院子旁,遂又停下。
  秦钟东张西望了一下,疑惑道:“这不是二婶婶的院子么?”
  宝玉道:“你还是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出来。”撇下他,径自入院去了。
  进到院内,瞧见丰儿坐在中门上,便招手过来问道:“你爷在家么?”
  丰儿摇摇头道:“还没回来,说今晚要请人吃饭哩。”宝玉心中一畅,直奔
  里屋,掀帘而入,只见凤姐正与平儿在榻上说话。
  凤姐儿一见宝玉进来,顿时笑靥如花,拉他身边坐下,道:“今晚又不在家
  里吃饭,跑去哪儿玩了?”宝玉胡乱应了,只找些散话来说。
  凤姐心中明白,寻了几个借口欲支开平儿,无奈她只是腻在榻上不肯走开,
  急得宝玉额上冒汗,心念一转,对平儿笑道:“口中好干,姐姐帮我倒杯茶好
  么?”
  平儿只好下榻,也不到外边弄,只去倒桌上的陈茶,但她这么一转身,宝玉
  已觑着了机会,将纸条迅速塞入凤姐的手心里。
  凤姐儿娇白了他一眼,把那纸团捏在手心里,脸上荡漾出一股迷人的笑意。
  平儿倒了茶,面无表情地复坐两人对面,凤姐对她骂道:“你可越发懒了,
  这样的冷茶怎么能吃?”宝玉只说没事,天热茶凉才好,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
  辞。
  秦钟见宝玉出来,忙上前捉住他的手,埋怨道:“怎去了那么久?可没急死
  我。”宝玉笑而不答,又拉着他走,竟往院后假山的幽暗处寻去。
  秦钟心中惊疑不定,一路连问,宝玉只答:“到了便知。”
  两人转过假山旁侧,摸黑又走了一会,忽听宝玉道:“到了。”秦钟趁着月
  光凝目一瞧,原来前面竟有间小木屋,上下几被藤萝植物爬满,只露出一扇小门
  来,门上是一把崭新的铜锁,只见宝玉掏出钥匙上前开了锁,回身招手他进去。
  秦钟走进小门,只觉脚下所踏皆是软绵,只是四周黑灯瞎火的,不知宝玉在
  弄些什么,正待要问,前面忽然亮了起来,原来宝玉点燃了一盏琉璃灯,笑吟吟
  道:“小钟儿,瞧瞧这地方可好?”
  秦钟四下观望,顿时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小屋里竟是异样的华丽舒适,四壁
  所露虽皆为木质结构,朴素天然,但里边的家具摆设却是典雅考究,那梳妆台、
  春凳、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衾、绣枕、琉璃灯等用品一概俱全,
  地上还铺着一张软绵绵的西洋丝绒毯,踏在上面好不舒服。不禁讶道:“幽深僻
  静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仙乡?”
  宝玉过去推上了门,便一头栽倒榻上,双手枕首,洋洋得意道:“这便是我
  与你凤婶子幽会的温柔乡了。”
  秦钟羡慕万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到处玩看,叹道:“在这里缠绵销魂,
  便是神仙也不肯换哩。”
  宝玉笑道:“我们今晚便做一回神仙。”
  秦钟又道:“刚才是去跟她借钥匙么?你们竟然好到这地步哩。”
  宝玉怕秦钟惊慌,也不告诉他其实是去约凤姐来这里,只懒懒叫道:“小钟
  儿。”
  秦钟应道:“什么?”又听他叫了一声,便回过头去,见宝玉半躺在床上,
  两腿分开垂落地上,心中明白,却抿嘴笑道:“叫人干嘛?”
  宝玉道:“过来,先帮我弄一弄。”
  秦钟笑道:“等会儿么,这么着急。”径于梳妆台前坐下,见上面摆着大大
  小小十几只宣窑瓷盒、白玉方盒与漆花瓶子,盛的皆是市面上罕见的上好香粉胭
  脂,不由瞧得眼都热了,便一样样拿起来玩看。
  宝玉道:“快来,快来,那股东西从早上憋到现在,再不放出来,你哥哥就
  被它们撑死了……”却不见秦钟答应,抬头瞧去,原来他匀了凤姐的香粉胭脂,
  正对着菱花镜仔细上妆。
  宝玉心中狂跳,不再催促,苦熬了半柱香光景,才见秦种从椅上立起,笑吟
  吟地走来,他原本就生得俊俏非常,此刻上了妆,那肌肤白里透红,红中见嫩,
  更如女孩儿般妩媚妍丽。
  秦钟走到床前,曲膝慢慢跪下,双手解开宝玉腰间的大红汗巾,褪下半拉裤
  子来,凝视一眼,便把脑袋缓缓伏下,涂了胭脂的娇嫩红唇噙上了蜇伏的大蛇。
  宝玉瞠目结舌,肥茎如冬蛇舒醒般昂起首来,并且迅速成长,转眼间已塞满
  了秦钟的小口。
  秦钟卖力咂吮,来来回回地深吞慢吐,舌头不时从底下挑舐巨茎的沟壑,牙
  齿偶尔调皮地刮一下那涨得红光满面的圆头……只不过几十下,宝玉已觉来了意
  思,忽坐起身来,垂头看秦钟的吞吐。
  秦钟满脸飞红,眼睛也抬起来瞧宝玉,两人眉目传情,滋味更觉畅美无比,
  宝玉两手撑榻,忍不住微微挺动,顿刺得秦钟喉中“唔唔”闷哼。
  宝玉道:“把衣服脱掉,我差不多要出来了,瞧着你身子才爽。”秦钟也不
  吐出他的肉棒,仍旧含吮着,双手便自解衣裳,不一会就把上边全脱光了,底下
  也只余一条白绫绸裤,露出了那比女孩儿还要白嫩的肌肤。
  宝玉手摸他的软肩,道:“裤子也脱。”秦钟目露央色,宝玉只是不允,笑
  道:“你说过今晚都听我的,难道不算数?”秦钟这才羞答答把裤子褪了,腿心
  露出一根尖尖翘翘、细细长长的玉棒来。
  宝玉只觉异样可爱,遂脱了鞋子,用脚趾去挑逗,把秦钟玩了个左移右闪,
  那羞羞怯怯的模样,便是娇娃也不遑多让。
  秦钟被撩拔得难过,唔唔哼道:“若再这样,可侍候不了你啦。”舌尖塞入
  龟颈沟内,蝶儿振翅般地用力疾扫。
  宝玉最怕秦钟这招儿,又见他姿态淫麋非常,神情羞不可奈,倏忽间奇酥异
  麻,双手忙将娇弟弟的后脑按紧,下体尽情往前一送,巨龟塞在他深喉嫩处大跳
  数下,憋了一整天的浓精,终于一注注地疾射而出……
  秦钟含也含不住,许多白浆便从他嘴角迸了出来,流了一下巴,又滴了一
  胸。
  宝玉激射过后,拔出巨茎,身子往后一仰,又躺倒榻上,口里笑道:“畅快
  畅快,终于舒服啦。”
  秦钟伏地欲呕,强忍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被弄至这等深度,若是换了别
  人,只怕早就呕个天翻地覆了,所幸他久驻风月,阅历甚丰,早已练就“深喉”
  之技,是以才经得住宝玉巨杵的拼根而入。
  宝玉见状,慌忙坐起身来,用手帮他轻轻拍背,满怀歉意道:“刚才实在美
  不可言,不想弄得太深了,可苦了弟弟哩。”
  秦钟又喘息了好一会,才从衣服堆里寻出一方软帕,先帮宝玉将玉茎细细拭
  净,又为自已清洁一番,乜眼心满意足的公子,幽怨道:“一下子出来这么多,
  差点儿呛死我了。”
  宝玉伸手,一把将秦钟拽倒榻上,搂着他笑道:“含不住,何不吞些下去?
  书上说这些精大补身子哩。”
  秦钟探手脱下鞋子,丢到脚踏上,晕着脸嗔道:“你以为没有么?”
  宝玉心头一荡,道:“什么味儿?难不难咽?”
  秦钟出神道:“真奇怪,玉哥哥射出来的东西一点也不腥,却是十分麻人,
  你听听,我说话是不是都有些大舌头了?”
  宝玉道:“哪有。”忽笑着接道:“小钟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吃过别人
  的这种东西?”
  秦钟唬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
  宝玉只瞧着他笑:“既然没有,怎么知道我射出来的东西不腥,你却说奇怪
  呢?”
  秦钟只觉头皮发麻,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咿呀”一声,转首往门口望
  去,只见木门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绝色妇人,不是王熙凤又是谁,登时给吓得
  六神无主目瞪口呆。
  原来凤姐儿瞧了宝玉塞给她的纸条,迫不及待地欲跟情郎幽会,好不容易才
  哄过平儿,寻了个借口溜出院子来,到了小木屋前,见铜锁已开,便美滋滋地推
  门进去,原想里面只有宝玉等她,谁料一眼望去,床上竟有两个男人赤身裸体地
  交股而卧,楞在门口傻了好一会,蓦地才醒过神来,“哎呀”一声,早已羞得满
  面通红,低啐道:“该死。”转身就走。
  宝玉瞧见,赶忙从床上跳下,追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拉回屋子里来,
  一脚踢上木门,抱起妇人转回床上,只把身子紧紧压住,笑道:“姐姐才进来,
  怎么就要走呢?”
  ************
  世荣待那大小美人走后,心中渐渐安静下来,他躺在床上,闭目调息良久,
  终于在丹田中凝结出一点点内力,虽然只是细若游丝,却已令他惊喜交集,深知
  这便是渡过此厄的唯一转机,当下聚精会神地竭力培养,不知又过了多久,那内
  力终于结聚成一团可以启动的能量,身上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于是坐起盘膝自
  疗,渐又进入忘我之境。
  当世荣重新睁开眼时,只见窗外云镶金边,晚霞满天,却是到了黄昏时分。
  稍作内视自检,功力竟已恢复了三成,虽然肺中的那一道剑气仍未能化去,但他
  心中不再似昨夜那般充满绝望了。
  世荣下床,走出屋外,一个清清碧碧的小湖豁现眼前,时下恰有微风,湖水
  泛出软软滑滑的轻波,细碎的浪声传入耳内,恍似女人低低的絮聒,岸上又有竹
  篱茅舍,娇桃嫩柳,无不令人心旷神怡。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觉神清气爽,绕着这藏锦坞走了一圈,并不见半个
  人影,心中寻思道:“我功力只恢复了三成,就此硬闯出宫去,恐怕还得遭逢凶
  险,实非上算,这地方已被那些禁卫搜过,暂没什么危险,但若呆在这里疗伤,
  却没有食物,如何捱得过三、五天?”
  盘算了许多,却仍没什么好计较,忽听远处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似有人
  推开外围篱笆的小竹门,心头一惊,忖道:“难道又有人查到这里来了?”足尖
  轻顿,人已轻飘飘地飞上旁边的大柳树,隐于绿柳枝丛之内。
  果然从篱笆围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轻缓均匀。世荣从柳丛缝里瞧去,只见
  茅屋之侧转出一个人来,刀眉凤目、颔蓄短须,头戴碧玉莲冠,外披缕金羽衣,
  里穿皂布道袍,腰系黄丝绦,胯悬一只绛紫葫芦,足穿净袜麻鞋,却是个神采丰
  朗的中年道士,正朝着湖边缓步而来。
  看见这道人,世荣心里立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来,暗暗奇道:“宫里怎
  会有个这样的道人?”目光落到他胯侧的那只绛紫葫芦,忽想起最近从宫里传出
  的一个奇闻,说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个神通广大的道士,自称“葫芦道人”,为皇
  上烧铅炼汞,说经解道,短短数月内,便大得信宠,竟被拜为国师,只因如今并
  无国师实爵,是以朝野并无人去证实。
  道人走到湖边,面水而立,只是随随便便地一站,便有那仙风骨道的神韵,
  此时夕阳已没,淡月天边,微风停止,湖面平滑如镜,更衬得他似个不食人间烟
  火的神仙。
  世荣屏息静所气,不敢弄出半点声响,隐觉此道绝非寻常,心中微微诧异:
  “如是那个被皇上拜为国师的葫芦道人,孤身一个跑到这荒废偏僻的水坞来做什
  么?”
  正在纳闷,忽见湖对面闪过一条人影,双腿交替腾跃,足尖轻点水面,几下
  起落,便已掠过了小湖,转眼间就到了道人的跟前,周身一袭紧身黑衣,脸上也
  蒙着皂布,只露出一双精芒闪耀的厉眼,口中似吟似唱:“淤泥源自混沌启,白
  莲一现盛世举。”朝道人曲膝一跪,恭声道:“属下叩见宇文长老。”
  那道人上前扶起,笑道:“圣使不必多礼,教主圣体安康否?”
  世荣一听,顿时大惊:“原来这两人皆是白莲教的人,不知黑衣人是‘龙象
  圣使’还是‘伽蓝圣使’?难怪有这等轻功,而那葫芦道人又是五长老中的哪一
  个呢?”继而思道:“白莲教对朝庭素来心怀不轨,如今竟把一个长老混进了宫
  里,成了皇上信宠的国师,这还了得!说不定要坏我圣门大事哩。”
  那黑衣人起身后,也不答道人的话,从怀里掏出一只卷轴,高擎道:“长老
  请接教主圣喻。”
  这回轮到道人慌忙跪倒,口中应道:“叩迎教主圣旨。”
  世荣心道:“这白莲教可谓大逆不道,教主的手谕竟敢用个‘圣’字。”
  听那黑衣人念道:“长老深谋远虑,为吾教大计,弃享清福,孤身犯险,长
  潜凶地,其志可表,举教铭记,近日南方或许有变,但望伺机应对,一切皆以拟
  定初衷为准。”
  宇文长老待黑衣人念罢,跪接过“圣旨”,方直身立起,问道:“教主还有
  什么吩咐么?”
  黑衣人道:“教主说,我中原看似四海升平,其实强敌环伺危机四伏,把这
  昏君取而代之,已是早晚的事,只不知这大好河山将落入谁人之手罢了。东南沿
  海倭寇横行成患,西南界外前朝余孽蛰伏,更有南疆诸族养兵备甲近百年,早已
  蠢蠢欲动,只因有冯左庭镇守昆明,南边才能暂得安宁,但我教中近来得到绝秘
  消息,有人欲谋冯老将军,放出南疆诸虎,而我教暗中积蓄多年,缺的只是一个
  契机,如此一来,便可趁乱而起,凭我教中的百万信徒,极乐谷的八万神兵,加
  上教主的天纵奇材,白莲盛世自是指日可待矣!”
  世荣听得冷汗涔涔而下,暗道:“我一直以为这白莲教不过乌合之众,没想
  到他们竟有谋取天下野心,并已暗地里发展到如厮规模,而我圣门谋刺冯左庭的
  计划何等严密,却也被他们知晓,还想从中渔利,可恶可恶,看来我圣门对全局
  的判断,应该重新估算了。”心中旋又冷笑:“嘿嘿,天意如此,竟教我今夜无
  意中得知这桩大秘密,你们白莲教的日子,往后定不好过了!”
  宇文长老脸露惊喜之色,道:“冯左庭身边猛将如云、高手如林,谁敢去动
  他?”
  黑衣人道:“目前尚未能查出,只知那帮人实力非常强大,绝不可小觑,教
  中诸尊多以为是南疆猛虎培植的势力。”
  宇文长老沉思道:“竟敢谋算笑镇南天冯左庭,只怕这股势力也有些许野
  心,不可不防啊。”
  黑衣人道:“教主希望长老在宫中培植势力,相机配合,一切皆以动摇朝庭
  的根基为准。”
  宇文长老点点头,道:“那狗皇帝昏庸无能,罢贤不用,却喜谄佞,且又荒
  淫无度,我已收服了他的一个宠妃,授与房中秘术,如今哄得狗皇帝对她百依百
  顺,日后教主如有什么计策欲施,或可通过此径而行。”
  黑衣人闻言大喜,道:“长老真乃不凡,一出手便大有斩获,属下回去,定
  为长老请功。”
  世荣自警道:“这可大大的不妙,妖道所说的宠妃,不知是哪一个?日后我
  可千万得小心了。”
  道人哈哈一笑,捋着美须道:“小小进展,何足挂齿,待我宇文奇他日收拾
  了狗皇帝,再烦圣使帮忙请功!”他说这话时气势陡生,竟似风云也为之色变。
  黑衣人也笑道:“到那时,也无须属下多事了,教主定自亲为长老庆贺。”
  忽问道:“不知长老查出那金、银二卫的来历没有?”
  世荣听他们说起四大圣卫,连忙聚神倾听。
  道人摇摇头,道:“毫无所获,那金面具不知所居何处,平时极少出现,而
  那银面具却是终日不离狗皇帝左右,因此也没什么间隙可查。”
  黑衣人听了,若有所思道:“这四圣卫是铲除狗皇帝的重大障碍,若连来历
  都查不明白,那可真的十分棘手。”
  世荣心道:“这么说来,这道人至少还查出了铜、铁两卫的来历。”
  说到四大圣卫,宇文长老忽道:“还有一件事,昨夜那采花大盗逃进宫里来
  了。”
  黑衣人道:“都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不知现今捉住了没有?”
  宇文长老道:“尚未擒获,他曾被铁面具缠住,结果两败俱伤。”
  黑衣人大讶道:“听长老说过,那铁面具已练至剑罡境界,竟还拿不下区区
  一个采花盗?”
  世荣心中凛然:“那铁面具伤我的果然是剑罡,无怪如此难以化解。”
  宇文长老摇首道:“那采花盗绝非寻常之辈,听说他逃入皇宫前之,一拳击
  毙了东海龙宫的‘万寿相’田冠……”
  黑衣人嘿嘿笑道:“虽然江湖上把田冠的龟甲神通吹得神奇,但若碰见我,
  恐怕也能一拳送他上西天。”
  宇文长老冷冷道:“并非只因如此,今早我又瞧了铁面具身上的伤,几乎可
  以断定,那采花盗所使的武功,就是那六十年前昙花一现的月华邪功。”
  黑衣人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口气,悚然道:“是与那凤凰涅盘大法并称为
  两大邪功的月华精要么?长老怎能肯定?”
  世荣也是吃了一惊,心道:“我的月华精要当世已没几人识得,而这妖道仅
  凭着那铁面具所受的伤,就能作此判断,当真有些邪门了。”
  道人目遥远方,缓缓而道:“因为当今世上,只怕再没有人似我对月华邪功
  如此刻骨铭心了。”
  第三十五回双龙戏凤
  黑衣人恭声道:“还请长老细解。”
  世荣也十分想知原由,听那道人接道:“因为在我年轻之时,就曾经亲身领
  受过,当时几无生机,幸得教中的几位前长老全力施救,才没成为亡于那邪功的
  无数条怨魂之一……”
  世荣听得莫明其妙,心算道:“不对不对,这宇文长老说年轻之时曾亲身领
  受,而上一次月华精要的出现,差不多是在五、六十年前,如此算来,这妖道至
  少也有七、八十岁了,怎么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呢?”
  又听宇文长老道:“不知是那采花盗尚未练成邪功,还是没有全力出手,否
  则铁面具必死无疑。”
  黑衣人沉吟道:“这采花盗身负绝世邪功,如仍藏匿宫中,对长老而言,即
  是个变数。”
  宇文长老道:“因此我打算于宫中侍卫抓到他之前先将其找到,如能收为吾
  教所用,便是如虎添翼,如若不能,我就立刻杀了他,绝不让此人留在世上。”
  世荣心道:“久闻白莲教的人个个心毒手辣,果然不假,只是今已被我知
  晓,你们再也休想得逞。”
  黑衣人道:“那采花盗的邪功不知练到了什么火候,长老有把握吗?”
  宇文长老道:“他捱了铁面具的剑罡,只怕此刻生不如死,如被我找着,他
  一点机会都没有。”
  世荣心中得意道:“你可不知月华精要疗伤的奇效,只要能有几天的时间,
  那剑罡又奈我何。”旋又揣摩道:“这妖道好大的口气,明知我身负奇功,却还
  敢这般夸口,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的眼线虽然遍布四方,但因白莲教那数
  位长老都极少在江湖上出现,因此不太清楚他们的底细与所长。
  黑衣人道:“长老一切小心。”停了会儿接道:“教主命我长驻都中,负责
  在宫外接应长老,如无意外,此后每月十六,你我皆在此相见一次,以便互通消
  息。”
  道人点首应允,道:“圣使辛苦了。”
  黑衣人双手作揖,弯腰叩辞道:“长老身负大任,千万保重,属下告辞
  了。”
  宇文长老道:“替我问候教主,请他老人家不必挂怀,本长老自会谨慎。”
  黑衣人点点头,返身踏入湖中,飞身而逝。
  道人面湖而立,又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出了藏锦坞,消失在茫茫的竹海中。
  世荣松懈下来,心道:“老天爷教我身犯凶险,却是为了送来这桩大秘密,
  可见上天终是眷顾于我的,圣门大志又何愁不成!”
  他怔怔地出神,盘算接下来的打算,此时天色愈暗,又盘坐湖畔运功疗伤,
  待到启目散功,腹中饥鸣如鼓,心忖道:“饿着肚子哪有精神疗伤,得先去找点
  吃的才是道理。”
  正思间,忽又听见脚步声响起,这回却有两人,世荣赶忙复跃柳上,凝目远
  远一眺,瞧见竹林中转出一只碧纱灯笼,随之现出两条窈窕的身影来,他心中一
  动,赶忙飞身落地,疾奔进屋里,重新躺回床上。
  过不一会,门口探进一只灯笼来,有人哆嗦道:“姐姐,不知那人还……还
  活着么?”正是小蛮的声音。又听一人道:“别胡说。”却是元春在答。
  小蛮道:“我……我不想瞧了。”
  元春道:“那你把灯笼给我。”
  世荣眯着眼偷偷瞧去,却见元春花容露怯,举着灯笼远远地照过来,小蛮躲
  在她身后,从旁探出半张脸儿观望,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世荣怕她们吓坏,微笑道:“两位姐姐请进来,在下还没死哩。”
  ************
  凤姐儿被宝玉紧紧压住,面红耳赤地连啐道:“该死该死,别人的传言全都
  不假,你们两个小鬼果真乱来!”
  宝玉笑嘻嘻道:“我不是早跟姐姐招了么?”嘴巴在她耳后颈里乱拱乱香。
  凤姐麻软起来,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挣扎叫道:“别碰我,你们两个接
  着胡闹去!”
  宝玉笑道:“姐姐昨天不是答应了,说好我们三人一起快活的?”
  凤姐儿见他当着秦钟的面说这话,气急败坏道:“你那叫趁人之危,作不得
  数的。”又叫道:“快放我起来,不管你们哩!”
  宝玉朝秦钟使了个眼色,笑道:“你婶婶平时可痛你哩,你也常跟我说要好
  好报答她的,如今婶婶就在这儿,却怎么还不践诺呢?”
  秦钟何等识趣,赶忙上前与宝玉一起缠住凤姐,做出一个最迷人的笑脸道:
  “今夜相会于此,必是有缘,婶婶最痛宝叔,也分侄儿一点吧。”
  凤姐儿柳眉竖起,转首对秦钟叱道:“你敢碰我?勾引了宝玉,如今又来算
  计婶子啦,瞧我明儿不找你姐姐算帐去!”
  秦钟听得心惊胆战,他素来害怕凤姐,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只怪宝玉胡闹,
  却深明今晚若拿不下这个凤婶婶,以后也别想在荣、宁二府里混了,只好硬着头
  皮笑嘻嘻道:“侄儿早慕婶婶万分,倘若今夜能一偿心愿,明儿便是抽筋剥皮天
  打雷劈,也自心甘情愿。”
  宝玉趁机添柴加炭,一手绕到凤姐儿的前边,扶抚她那娇弹玉峰,半缠半哄
  道:“姐姐莫吓坏了他,小钟儿与我形同一人,我心里对姐姐如何,他也绝差不
  了分毫,难道你就如此狠心么?”另一手却悄悄去松她腰间的罗带。
  秦钟久经风月,阅历远比宝玉丰富许多,一旦拿定主意,使出的手段,便是
  招招搜魂下下酥骨,只见他双手抱起凤姐儿的一只柔荑,捧到唇边温柔亲吻,随
  后将舌头探入她那指缝里,细细地舔舐起来,竟是寸厘不漏,待到妇人鼻息咻
  咻,又将一根根春葱玉指噙入口内,如婴儿就乳般地吸咂含吮。
  凤姐儿何曾遇过这等手段,心中顿如百蚁爬行,正不知如何是好,又觉宝玉
  把舌尖探入耳内,烫乎乎湿淋淋地直往深处钻寻,那半边的身子顷刻便酥了,哪
  里还能坚持?
  秦钟见了凤姐的失神模样,心中稍定,他对这个仙妃般的婶婶暗慕已久,此
  际色胆渐渐活起,腾出一只手来,悄悄塞入凤姐儿的腰里,毛手毛脚起来。
  凤姐儿只觉身上到处都有禄山之爪,迷乱中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想推拒偏
  又浑身无力,只好闭着眼儿悉数领受,想起正在轻薄自已的,一个是小叔,一个
  是侄儿,心里更是羞得一塌糊涂。
  秦钟把手哆哆嗦嗦地往她亵裤里探去,才捞到毛发间,立觉一片滑腻腻的汁
  液淋到掌上,犹自有些温暖,心里一荡,暗道:“凤婶婶动情哩。”指尖已摸到
  两瓣十分肥美的贝肉,早已滑如油浸。
  捏揉了几下,遂往那中心的缝儿一剖,便触到了里边的极滑极嫩之物,一轮
  细细寻探,又挖到一条滑不留手的嫩肉,竟有婴指大小,心中狂跳道:“宝玉说
  她花蒂又肥又长,一个便如别人两个,果然没有夸口。”他阅人无数,却还从没
  遇见过这等珍品,当下如获至宝,细细把玩了一会,又将那东西以拇食二指轻轻

  拈住,如蜻蜓振翅般地颤捏起来。
  凤姐儿顿时魂飞魄散,只觉捏那她蒂儿的那两根手指真是要命,不但动作巧
  妙非常,那力道也不大不小,若轻一分便嫌痒,但重一分又要痛了,虽仍闭着眼
  睛,心中却忽然明白:“宝玉从不会这样玩我,弄那儿的定是秦钟了。”不禁羞
  得耳根发烫。
  秦钟只觉凤姐儿蜜汁如潮涌出,流得满手肥滑,心中暗自得意,当下尽施学
  过的手段,把妇人玩得欲仙欲死。
  宝玉见秦钟的手塞在凤姐儿的腰里,也看不见怎么弄的,不一会便把他姐姐
  玩得如痴似醉,心中佩服,对妇人耳语道:“怎么样?我可没骗姐姐吧,小钟儿
  是不是很会玩?”
  凤姐又羞又爽,正欲答话,忽觉下边那手放过了阴蒂,竟将手指插入了花房
  之内,几下有力地勾勒,皆划过幽径上壁的那片痒筋,也分不清是酸是痒,张了
  张嘴儿,却没声音出来。
  宝玉见凤姐儿神情倏地震撼,旋又魂饧目迷,心中大奇,忍不住又在她耳心
  问道:“他是怎么玩的?竟然让姐姐这样舒服。”
  却见凤姐慌慌地摇了摇头,牛头不对马嘴的娇啼道:“不要!”宝玉急了,
  欲瞧那里秘密,便将她亵裤往下一捋,顿露出了一大段雪腻无瑕的下体来,只见
  秦钟的手捂在妇人的玉蛤上,手背筋骨浮现正似用力,只瞧不着他到底塞了几根
  手指进去。
  凤姐羞处大露,慌忙拉住裤头,方欲往回扯遮,孰料心神一分,顿被如潮的
  快美淹没,“哎呀”才呼,阴精已甩。
  宝玉瞧她两腿欲合,忙用双手分别按住,忽见秦钟手缝边迸出一股白浆来,
  不禁血脉贲张,心道:“凤姐姐竟被小钟儿用手弄丢了!”
  秦钟食中指紧紧压住凤姐儿阴壁上端的那片痒筋,凝力半晌,待她至美过
  去,这才拔出指来,只见那两根指上已包了一层似凝似流的乳白,而妇人腹底却
  若花凝晓露玉承明珠,皆令人目迷心酥。
  宝玉又惊又喜道:“弟弟竟有这等本领,回头也教教我。”
  原来秦钟这套手指功夫确有名堂,乃他从前一个龙阳朋友所授,美其名曰:
  小摘蕊手。专攻女人阴壁内的痒筋,据说是从百锦营流传出来的秘技,但这典故
  又怎能对宝玉实言相告,只得笑道:“哪有什么本领,只是婶婶心肠软了,才肯
  赐我一回琼浆甘露。”说着竟把那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吮了个干净。
  凤姐儿听了秦钟的双关之语,已是羞得满颊皆烧,待见他竟把自已排出来的
  秽物吃掉,更是浑身发烫,心中酥麻麻地想道:“这小鬼虽然一副女孩儿模样,
  俊俏之处却丝毫不逊宝玉,而那风流手段又更胜宝玉许多哩,难怪宝玉会被他迷
  得神魂颠倒哩。”
  宝玉见秦钟吃了凤姐的阴精,心中一荡,笑问道:“什么味道?”
  秦钟微笑道:“你还没尝过么婶婶的琼浆么?可惜都被我吃光了。”
  凤姐听他两个秽言嬉戏,只觉不堪入耳,况且刚美了一回,周身麻软乏力,
  便闭着眼儿作那晕迷之状。
  两人见凤姐儿已是心醉神迷,皆知机不可失,相互打了个眼色,秦钟恭请宝
  玉先行一步,宝玉却笑笑摇头,反示意他趁热打铁。
  秦钟早就迫不及待,下边那玉茎硬得异样难受,只想痛尝这仙妃婶婶一番,
  当下不再与宝玉客气,手持长矛,前端探到了凤姐儿那微微张翕的晶莹玉蚌……
  凤姐儿靠在宝玉怀里,忽觉前边有异,睁开美眸一瞧,正见秦钟图穷匕现,
  不禁芳心大慌,无奈一腿被宝玉抱住,另一腿又给秦钟顶着,两边大张着合不拢
  来,不由绷紧了玉躯,瞪着对面的美少年,颤声道:“你……你敢把它……把它
  放进来。”
  秦钟垂目瞧着两人交接处,只见龟头已被凤姐儿花溪里的嫩物打湿,又觉所
  触嫩如豆腐滑如油脂,哪还能悬崖勒马?哆嗦道:“事已至此,婶婶就可怜侄儿
  一回吧。”心中一横,下体往前挺送,顿然嫩破红裂,整根长茎已无声无息地陷
  脂而没。
  凤姐儿绝望地哀吟一声,却有一种爽美无可抗拒地掠上心头,待到池底的花
  心被刺,丰腴的娇躯倏地软绵如泥。
  秦钟的龟头刺中一团滑软嫩物,只觉异样肥美,脊骨都麻了,心中又诧又
  美:“竟给我一枪中的了。”退至幽口,复又去刺,那花心儿却已消逝无踪,原
  来凤姐儿花径极为幽深,除了似象宝玉那样的绝世宝贝,哪个又能百发百中。
  秦钟心有不甘,欲再寻那妙物朵颐,便把玉茎左勾右探,上挑下犁,真个矫
  若游龙,凤姐儿刚刚小丢了一回,那花房之内,无一物不是敏感无比,痒筋花心
  偶被碰到,玉躯便是娇娇一颤。
  宝玉极喜秦钟,两人可谓无趣不嬉,平日与之荒唐胡闹,就时常幻想他与女
  人交欢的情景,如今终能一遂心愿,瞧见凤姐儿被他搅得怀内乱扭,不禁心动神
  摇,欢喜思道:“原来小钟儿对女人也是这般的风流得趣。”
  凤姐儿闭目挨受,只觉秦钟花样之繁,技巧之妙,样样皆在宝玉之上,心中
  暗忖:“这秦钟定似他那姐夫一般,也是在风月里混惯的,否则哪会有这等手
  段。”遂又悚然想道:“这种人,外边的狐朋狗友必定极多,若哪天不小心将今
  日之事泄露出去,我可真不知怎么死哩!”那焦灼与畅美交集煎熬,真个令她死
  去活来。
  宝玉愈瞧愈动兴,双手到前面攀峰探谷,嘴唇游吻凤姐儿软滑白腻的粉背,
  肉棒渐又勃起,翘翘地抵于她的股缝之内。
  秦钟的玉茎虽不如宝玉巨硕,却以巧工秘技补之,后边又有宝玉百般温存,
  凤姐儿既觉新鲜又觉甜畅,调缪百数过后,羞意渐淡,灼念也随之暂去,迷糊间
  那快美感觉成倍递增,她身子最是腴润,底下蚌汁乱吐乱涂,除了床单锦被,三
  人的身上都粘了些许,你磨来我染去黏黏腻腻的更添销魂。
  凤姐儿忽然僵住了身子,失魂落魄道:“快一点,要……要……”
  秦钟玩过多少女人,见状立知他婶婶欲丢身子,赶忙依言加快耸弄,只觉妇
  人池底的肥物吐出,挺刺十下,便有六、七下可挑着,美得差点一泄而快,却怕
  凤姐儿着恼,遂硬生生地强忍了,哪敢在这要紧关头上先缴枪投降。
  宝玉瞧见凤姐儿颊侧一片火红,鼻冀翕翕扇动,也知她要出精,便用双手抬
  住妇人两瓣玉股,一下下往前奋力迎送。
  凤姐儿“嗯呀”一声颤呼,娇躯倏地直抖,雪白的小肚皮也不住抽搐,双手
  捉住了秦钟两臂,启唇欲言,却又说不话来。
  宝玉最明了这妇人丢泄时的喜好,忙朝秦钟道:“若是弄出来了,你只管抵
  着别动。”
  秦钟已觉一泼泼热乎乎地浓汁浇到玉茎,听了宝玉的话,顾不得酥麻难挡,
  寻着妇人那粒滑腻肥物,把龟头死死抵刺其上,美得骨头都软了。
  宝玉却从后面拥着妇人往前迎,舌尖直钻其耳心,叔侄俩上下交攻前后夹
  击,差点没把凤姐儿给融化掉。
  秦钟已至强弩之末,渐觉凤姐儿软绵下来,里头浆涌也似止了,遂闷哼道:
  “婶婶可丢完了么?侄儿也还些回去……”正想射精,却听凤姐儿娇呼道:“等
  等!”他以为凤姐儿尚在美妙,苦叫道:“侄儿真熬不过了!”
  孰料凤姐儿睁开杏眼,不由分说地将秦钟推离了身子,笑道:“婶婶用手帮
  你吧。”没等他反应过来,遂一把捉住了那根粘满白浆的肉棒,猛地前后捋动,
  还没几下,便有滴滴热汁从指缝间迸了出来。
  秦钟瞠目结舌,涨赤着俊脸狂射一通,数滴白汁飞溅妇人身上,好一会才叫
  得出来:“婶婶稍停,泄死我啦!”
  凤姐儿犹捋不止,笑得愈是妩媚动人,腻声道:“你不快活么?”手上套得
  愈加起劲。
  秦钟深知这婶婶的利害,颤声道:“快活……好快活……快活欲死哩,婶婶
  饶命。”
  凤姐儿收了笑容道:“你合着宝玉来算计我,这笔帐该怎么算?”
  秦钟射得弯下了腰,双手支席,断断续续道:“侄儿该死,瞧在乃因深慕婶
  婶的份上,且饶了小侄吧。”
  宝玉从旁抱住凤姐,笑道:“好姐姐,莫生气,饶了他吧。”
  凤姐儿另一手在他腰畔拧了一下,道:“连你也不饶呢,待会再算你的
  帐!”转首又瞧秦钟,凝着脸道:“你怎么说?”
  秦钟喷射稍止,却被她用指甲轻轻地在马眼上一挑,便又是一阵好泄,心中
  慌了,迭声道:“婶婶饶命,以后无论什么吩咐,侄儿都听你的。”
  凤姐儿啐道:“我有什么事需仰仗你的?也罢,人已被你们算计了,你且发
  个誓来,若是将今夜之事说出去,便将如何?”
  秦钟听出话中转机,忙举手指天,言之凿凿地誓道:“若我将今夜之事泄露
  出去,必定此生早夭,下世为奴。”
  凤姐儿听他这誓发得极毒,方才放下心来,幽幽叹道:“今儿可被你们两个
  小子害惨了!”她素来最喜俊美少年,至此又得一个,心底其实暗暗快活,不觉
  展颜一笑。
  妇人这一笑,便自生出千般风情,顿把秦钟给迷呆了,转眼就忘了她的利
  害,调戏道:“侄儿的话儿已软了,婶婶暂且放它一马吧。”
  凤姐儿啐了一口,赶忙将秦钟肉茎丢开,不期又有宝玉缠上,笑道:“好姐
  姐,也帮我捋一捋。”他那巨棒却正挺拔昂翘,热乎乎地烫煨着妇人的股心。
  ***********************************
  附言:这里对一些朋友前段提出的疑问做点解释,这几篇都属于原来的《诛
  邪》系列,但因出版方认为还是独以《红楼遗秘》为书名较为吸引人,所以又改
  了回来,《诛邪》这个书名以后将不再使用。
  至于没有全部在网上贴齐,则是应出版方的要求,考虑到销量与盗版的问
  题。喜欢此文的朋友请多体谅,或许等一段时间后再补全吧。
  有几位朋友置疑用于北静王世荣的笔墨是否过多了,其实从一开始就能看出
  一点端倪,这个人将与白玄同为书中亦正亦邪的两大对角,他们与宝玉会有微妙
  互动,时敌时友纠缠不清。
  曾经看过许多精彩的书,总遗憾其中一点:那些反角的描写大多力道不足,
  使人不能彻底地过瘾,因此我将在此书中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即投入他们两个的
  笔墨不逊于宝玉的分量,希望能产生一种势均力敌的紧张效果,自信到时不会令
  太多的人失望。
  有朋友挺喜欢世荣这个角色,也有人说一看到他就讨厌,这正是我想暗地里
  制造的一种效果,不愿我书中的反角只是千篇一律的简单脸谱。
  因实在抽不出时间,没法参加海岸线的征文活动,十分遗憾,遂贴此篇以表
  歉意。
  ***********************************
  (第三十六回)二龙争珠
  ***********************************
  前边的话:这回又有龙阳断袖,反感莫看,别让我折磨你。
  ***********************************
  凤姐儿心中一荡,却绷起脸道:“轮到算你的帐了!”
  宝玉笑嘻嘻道:“怎么算?弟弟都听你的。”双掌不住揉捏她那对娇弹弹的
  翘乳儿。
  凤姐儿眼珠子转了转,却一时不知要怎样,便道:“他弄了我一身,罚你帮
  人家拭干净。”
  宝玉道:“应该应该。”竟俯下头,用嘴来清理妇人身上的秽物。
  凤姐儿大惊,叫道:“你做什么?脏死啦!”旁边的秦钟也十分忸怩不安。
  宝玉笑道:“方才小钟儿已吃了我的东西,难道我就吃不得他的?”
  凤姐儿被他舔得浑身酥软,想起先前秦钟还吃自已的阴精,不由一阵销魂,
  呻吟道:“你们两个真是……真是一对讨债鬼。”
  秦钟却是欢喜非常,心道:“玉哥哥果然十分爱我,才不怕我的脏东西。”
  宝玉舔到下面,便将凤姐儿放倒被堆之上,分开她两条雪腿,埋首中心,仍
  用嘴继续舔吮。
  秦钟瞧得眼热,笑道:“弄脏了婶婶,我份儿才大哩。”遂也探首至凤姐儿
  腿心,跟宝玉一人一边,启唇吐舌,游嬉花间。
  妇人底下方才用过,更是狼籍不堪,宝玉与秦钟两个却丝毫不畏泞泥,一齐
  细细舔舐,舌尖不时塞入花瓣缝内,百般挑逗。
  凤姐儿娇躯时绷时舒,只想有人可偎,无奈他们兄弟俩皆如鱼恋花底,没一
  个上来,空虚中抓过绣枕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
  宝玉最喜她那粒肥硕花蒂,连用舌头挑弄,不一会儿,便撩得那肉芽儿从莲
  瓣吐出,竟如男人勃起,也是有首有颈,只是小了许多,万分惹人。
  秦钟见那物异样可爱,周围的水光随着蒂头的蠕颤闪闪烁烁,遂一口噙入嘴
  里,先还轻轻舔吮,后渐用力吸咂。
  凤姐儿先还舒服甜美,后段却是微微发痛,待欲叫停,却又觉得爽利煞人,
  迷乱间已有一大股花蜜涌出身子。
  秦钟下巴一片湿腻,放过妇人花蒂,与宝玉观赏花溪,见已蓄满一泡花汁,
  盈盈欲滴,两人相视而笑,宝玉童心忽起,轻轻一吹,那些腻津便延沟流下,积
  满股心。
  秦钟极喜腴妇,心道:“乖乖不得了,竟有这等丰润的女人。”伸出舌头,
  顺着那条沟子慢慢舔下……
  凤姐儿只觉股心一烫,已有舌尖点到她那菊花眼里,也不知是谁的,嘤咛一
  声,身子又热了起来,忽唤道:“宝玉你上来。”
  宝玉便离了花溪,爬到妇人身上,笑吟吟道:“姐姐叫我么?”
  凤姐儿支起玉首,朱唇对着他耳心娇喘道:“刚才被他弄得不生不死的,你
  快插插我。”
  宝玉趁机道:“姐姐还怪我带他到这里来么?”
  凤姐儿美目迷朦,微微地摇了下头。
  宝玉笑道:“倒底是怪还是不怪?”
  凤姐儿只觉底下那根舌儿硬硬地,直往菊眼里钻,不觉下半身都麻了,颤声
  道:“不怪……不怪了,嗳呀!被你们玩死哩。”那声音腻中带涩,令人神为之
  夺,魂为之消。
  宝玉这才挪正身子,将玉茎对准蛤口,龟头探到莲瓣内醮了醮滑润花蜜,猛
  地一刺,整根巨棒霎已没入妇人。
  凤姐儿欲仙欲死地娇哼一声,只觉花房涨满,美不可言,方才她尝了秦钟,
  便觉这侄儿极好,抽添之妙,竟似在宝玉之上,如今一挨了宝玉的棒子,又觉还
  是这个弟弟销魂,低低声哆嗦道:“顶着姐姐哩。”
  宝玉一下下抽送起来,他那玉茎巨硕无朋,只要插到池底,几乎下下都能顶
  着花心。
  秦钟仍如鱼嬉水底,舌头时而点刺凤姐的菊眼,时而抑首轻扫宝玉的股沟,
  与两人来个锦上添花。
  凤姐儿又渐至极美处,只觉被宝玉顶得痛快无比,顾不得秦钟在旁,淫声浪
  语脱口而出:“顶着了……哎呀……又顶着了!真好真好,姐姐美死哩。”
  宝玉也觉极销魂,心中愈喜秦钟,对凤姐儿低声道:“以后我们三人常常一
  块儿玩可好?”
  妇人星眼朦胧,云发散胸,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娇哼道:“只要你们两个
  能……能守口如瓶,人家就答应。”
  秦钟底下听见,心中大喜,也爬上凤姐的身子来,轮流舔吻她的两只美乳,
  将那两粒红莓吮得尖尖翘起,连声道:“婶婶只管放心,我跟宝叔岂是那类长舌
  虚荣之辈。”
  凤姐儿此刻已完全放心,酥懒懒的再不想说话,只尽情享受两个美少年的温
  存缠绵,两腿不觉迳自缩起,勾在宝玉背上,花房里的妙物与男人的棒头更是密
  密实实地交接,磨得自已一阵阵发寒似的直打颤。
  宝玉只觉龟头被一粒肥滑之物不住揉搓,美得混身绷紧,颤声道:“这样极
  妙,还从未与姐姐这样玩过哩。”
  秦钟瞧见妇人那凝脂般的雪腿夹着宝玉的腰,尚穿着绣鞋儿的小脚勾在其背
  上,心里不由一阵酥麻,饶是刚刚才泄过,此刻渐又昂首硬起,心中有了主意,
  附首于宝玉耳边,悄声耳语。
  宝玉一笑,忽将凤姐儿上身抱起,自已往后一仰,背靠在床头雕花栏上。
  妇人迷迷糊糊地娇怨道:“干嘛呢?才有些好意思,被你一动就没了。”
  不想秦钟却从后边掩上,凑唇她耳心轻笑道:“婶婶且莫恼,包还你十倍的
  快活就是。”两手捧住妇人翘起的美股,玉茎塞入花底,醮满一层厚厚的滑蜜,
  龟头抵在她股心的菊眼之上……
  凤姐儿隐约知道后边的侄儿想干什么,但她往日已被贾琏玩怕了,惊道:
  “不……不可玩那儿,痛哩。”
  秦钟笑道:“婶婶莫慌,试过便知好不好。”下体用力,棒头已慢慢破关而
  没,迫得菊眼周围鼓起了一圈粉肉。
  宝玉还从未与凤姐玩过后庭花,不知她喜不喜欢,便道:“姐姐若是真觉得
  不好,我就叫他退出来。”
  凤姐儿闭眼默不作声,只觉已被那硬棒刺得极深,却无甚痛楚,滋味怪异非
  常,一时不知是苦是乐。
  原来秦钟阴茎天生细长,龟首又尖又硬,用来玩后庭花却是最为适宜。
  秦钟稍稍一阵绸缪,觉察妇人并无推拒,遂朝宝玉眨眼道:“玉哥哥也动一
  动。”宝玉便也抽添起来,叔侄两个一前一后夹住妇人,慢慢地耸弄,初时配合
  还显十分生涩,不是你碰壁便是我滑脱,后来默契渐生,你来我往,你上我下,
  你左我右,耍得不亦乐乎。
  宝玉细瞧凤姐儿神情,似乎甚是受用,只是一声不吭地挨着,便问道:“姐
  姐快活么?”
  妇人却浑然不知,脸上娇红愈来愈浓,艳若桃花。
  秦钟渐渐发力,顶刺妇人股内深处一团略嫌粗糙之物,龟头微微肿胀发木。
  宝玉只觉十分有趣,似乎与秦钟只隔着一张薄薄的皮肉,几可感觉出他那肉
  棒的形状来,心魂荡漾,一抽一插间,皆故意去与之交头碰首。
  秦钟从凤姐儿背后探出脸来,与宝玉相似而笑,两下会心知意,更有无比默
  契,弄到后来,竟能偶尔卡住妇人从池底吐出花心,前后同时顶揉。
  凤姐儿浑身皆痹,终欲仙欲死地娇啼出来:“不要……不要这样玩呀,快…
  快叫你们挤断啦!”丧魂一挣,滑溜溜的肥心这才逃出夹击。
  谁知宝玉与秦钟将她的身子紧紧逼住,几下勾探,转眼又将那肥心儿用力卡
  住,两人一齐用力,顶揉得更加猖狂。
  凤姐儿美目轻翻,魂冲月殿魄散九霄,再无半点抗拒之力。
  宝玉见状,得意笑道:“姐姐又要丢啦?”
  凤姐儿果真要丢,无奈花心根颈却似被紧紧夹住,阴精明明已至骊关,偏偏
  就是不能泄出,她何曾尝过这种滋味,急得内里如火积炭烧,只是说不出话来,
  身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钟笑道:“哪这么快?婶婶刚刚才丢过呀。”一下揉得狠了,斜往旁边,
  顿与宝玉左右错开。
  凤姐儿倏地通畅无阻,蕊眼绽放,一股股花浆阴内乱吐,疾劲之处,竟如男
  人射精。
  宝玉被她浆汁打得龟头下下发酥,闷哼笑道:“是不是,我可有猜错!”
  后边的秦钟也觉妇人股内猛然收束,纠握得玉茎美不可言,又见她雪柔的腰
  肌阵阵抽搐,果然是那丢身子的模样,咂舌笑道:“好丰润的婶婶呀!”
  凤姐儿丢得死去活来,哪里还能理睬他们的淫言秽语,过了好一会,才渐渐
  松驰下来,身似烂泥柔若无骨地瘫软在两个少年怀里,双颊犹艳如桃。
  宝玉肉棒沐浴了凤姐儿的阴精,愈发昂挺巨硕,一柱擎天般地支住妇人,龟
  头砥磨那粒丢后的花心,只觉滑似蛋清烂如炖肉,忍不住“雪雪”啧声。
  凤姐儿有气无力地颤声道:“别弄了呀。”女人丢泄之后,花心敏感非常,
  怎经得住宝玉的巨龟头不停挑逗。
  宝玉道:“姐姐好狠心,我还没出来呢。”
  凤姐儿缩了下身子,娇哼道:“且让我歇一会儿,好刮人哩。”
  宝玉道:“怎么刚才快活,现就刮人了?分明是吃饱便忘别人饥,不行!”
  依旧贪恋她娇嫩之内。
  凤姐儿嘤声道:“那你先饶了姐姐的……的花心儿,酸死人啦。”
  宝玉却道:“也不行,这会儿才更美妙哩。”更故意去挑抵她那粒肥心子,
  几把妇人玩得闪断蛮腰。
  凤姐儿慌得两脚乱蹬乱蹂,撒娇叫道:“宝玉你好坏!小心我以后不……不
  来了!”
  宝玉方把棒头离了妇人的嫩心,笑道:“跟你玩一下都着急,姐姐之言如圣
  旨,弟弟怎敢真的不从。”
  凤姐儿这才完全舒缓下来,只觉眼饧目涩,呢声道:“让我眯一会,等下就
  让你玩个够。”
  双目合起,甜甜睡去,宝玉轻轻抽添,她也不理睬。
  秦钟听得心中发酥,十分回味妇人那粒肥美花心,遂从后边退出,从衣堆里
  寻了条软帕,将自已的话儿仔细拭净,附去宝玉耳边悄语道:“再换我到前边耍
  一下,哥哥也尝尝婶子的后庭花。”
  宝玉虽然不舍,心中却十分宠爱这龙阳弟弟,遂将玉茎从妇人花房里拔出,
  跟秦钟对调了前后。
  凤姐儿迷迷糊糊地正心甜意畅,也不知两小子弄什么玄虚,前后突然空虚,
  只觉异样难过,急得娇泣道:“你们都不要我了么?”
  秦钟赶忙抱住凤姐儿,一枪重剖莲瓣,口不择言地笑道:“要呢要呢,侄儿
  便是阳寿尽折,也要跟婶婶销魂哩。”
  宝玉也从后边搂紧妇人,双手捉了她的翘乳儿,莞尔道:“好姐姐,你也让
  我尝一回这后庭花吧。”底下棒头已抵于菊眼之上。
  凤姐儿惊慌道:“宝玉,你可不行,你……你那宝贝太大哩,若真弄进去,
  还不杀了姐姐。”
  宝玉道:“待我试一试。”挺刺数下,大小果然相差悬殊,鼓搞得妇人哼哼
  呀呀,也没能进去半分,只好悻悻作罢,心有不甘地把棒子抵于她肥臀上来回磨
  棱。
  前边的秦钟左勾右探,这回却屡寻不着凤姐儿内里的妙物,原来妇人丢过两
  回,又略得歇息,那花心儿已深深地缩回池底去了。
  秦钟道:“婶婶的肉心子呢?怎么寻不着了?”
  凤姐儿羞红了脸,啐道:“不知道!有这么问的么。”
  秦钟欲动她淫念,当下使出手段,玉茎下下皆往上斜挑,专攻花径壁上的那
  片痒筋,又死皮赖脸道:“亲密无间,方能更欢呀。”
  凤姐儿酸麻交集,不觉绷直了娇躯,反手指着宝玉的巨杵,风情荡漾地笑
  道:“你若似他这般粗长,自然就碰得着人家。”
  秦钟越抽越疾,苦着脸求道:“天生所限,有何法子?侄儿快射了哩,好婶
  婶,你就放出那宝贝儿来,让侄儿快活一回吧”。
  凤姐儿也觉畅美起来,欲上层楼,娇白他一眼,哼道:“也罢,且便宜你一
  回。”当下吸气沉腹,悄将宝心放下,又轻拆蛮腰挪降美股,来就侄儿的茎首。
  秦钟只觉龟头一软,果然刺中妇人的妙物,爽得俊面赤热,哼声道:“好婶
  婶。”连连深耸,这回有她配合,十下之内便有六、七下刺中。
  百十抽后,凤姐儿忍不住哼吟道:“小冤家,你棒子又尖又硬,硌得人好…
  好酸痛。”丽水已渗,浸润玉茎。
  秦钟趁机问:“婶婶可喜欢么?”
  凤姐儿却道:“你不是说快射了么,怎么还不出来,莫非哄我呢?”
  秦钟知趣道:“我都忍着哩,等会好跟婶婶一块儿丢。”妇人眼波似醉,不
  再言语。
  宝玉瞧得兴动如火,心中突然一动,摸到秦钟身后,巨棒抵偎住了他。
  秦钟知他意思,忙将屁股尽力翘起……
  宝玉捧住其股,用力慢慢推入,他破不了凤姐儿的菊关,但对秦钟却是轻车
  熟路,不一会已压至肠头。
  凤姐儿听见秦钟闷哼一声,启目一瞧,刹那睁大了眼睛,她虽早知道男人之
  间有那龙阳断袖,但亲眼瞧见却还是头一回。
  宝玉憋了许久,推突甚勇,每挺一下,必撞得秦钟往前扑耸,如此一来,两
  人力道皆落到凤姐儿身上。
  凤姐儿鼻息滚烫,心道:“原来男人便是这么玩的……”愈觉销魂,浑身都
  酥麻了。
  秦钟阴阳皆好,前面女人是他暗慕已久的凤婶婶,后边男人更是他一见倾心
  的玉哥哥,这等前后受用之乐,便是神仙也不换,口里哼哼道:“快活快活,在
  你们中间,怕是要化掉的。”
  宝玉道:“你只管化去,倒时我替你还魂。”垂目瞧去,见他那环菊圈儿已
  被自已抽插得粉粉嫩嫩红红亮亮,仿佛吹弹得破,遂吐了一口唾沫去润。
  秦钟回头去瞧,情动已极,呻吟道:“玉哥哥你摸摸人家的胸脯。”
  宝玉便依言把手绕到他前边,两手数指轻揉他乳头,问道:“这样可好?”
  秦钟颤声道:“再用力些儿。”又去亲宝玉,两人当着凤姐儿的面前吮咂得
  “啧啧”声响。
  凤姐儿见他们相互嬉戏,宛如男女情浓,不知怎么心中竟泛起一丝醋意来,
  忽对宝玉道:“你抱我。”
  宝玉便从秦钟背后长过臂来,将妇人也一起圈住。
  凤姐儿摇摇头道:“不要这样抱,姐姐要你到人家后边来。”
  宝玉见她神情如饥似渴,哪敢不从,只好又离了秦钟的美处,复转到凤姐背
  后抱她。
  凤姐儿咽嘤道:“你也要摸人家的胸脯。”宝玉便伸手去前边箍握她那两只
  翘乳儿,捏揉出千百种形状来送与秦钟瞧。
  秦钟赤红着眼,大开大合,鞭挞得愈是凶狠,凤姐儿也觉痛快非常,于两人
  中间蠕扭个不住。
  宝玉刚才正于兴头之上,却被妇人中途打断,难耐间只好将肉棒不住往她绵
  股上揉弄,忽一下戮得狠了,整根滑入花沟,龟头触到正在抽添的秦钟,心中不
  禁一荡,道:“好滑哩。”
  秦钟也想与他碰触,便秽语诱道:“婶婶被我采出了许多蜜儿来,你也沾些
  去么。”
  宝玉会意,上前与秦钟抵在一起,用龟头细细感觉他的抽添,神魂颠倒间越
  来越用力,谁知绝妙突生,竟慢慢跟着一齐挤入花径里去了……
  凤姐儿目瞪口呆,丁香半吐,只说不出话来。
  宝玉与秦钟同时感异,只觉一齐被妇人的花径窄窄箍住,龟首茎根紧紧地贴
  在一起,两人一起慢慢耸动,竟有无数美妙滋味纷至沓来。
  妇人却觉阴中涨饱欲裂,蛤口辣痛如撕,也不知是苦是乐,被他们齐耸数
  下,才哭叫道:“不行哩,要裂开啦!”但两少年已是欲罢不能,心神只凝于内
  中妙境,对妇人的娇啼声充耳不闻。
  两人送至深处,竟一齐触着那粒肥滑妙物,对视一眼,既觉有趣又觉刺激,
  顾不得怜惜玉,当下你来我往你争我抢,宛如二龙争珠般地去顶刺妇人的花心。
  凤姐儿瞠目结舌,魂飞魄散,花心早被他们采得七零八落,蜜汁注注流淌,
  娇啼声更绵绵不绝。
  不过数十抽,秦钟忽对宝玉哼道:“我要出来了!”
  宝玉俊目倦涩道:“我也差不多了,姐姐呢?我们三个一起来吧。”
  凤姐儿娇娇怯怯在他们中间颤抖,失魂落魄道:“我……我………还差一点
  点。”自觉花心已被他们顶得硬如石头,仿佛聚累了无穷的快美,只待那灿烂的
  一霎间。
  宝玉咬唇道:“那小钟儿且忍一下吧,等等姐姐。”当下玉茎又加了数分力
  道,龟头重重地直顶妇人花心。
  秦钟已是迫在眉睫,即便丝毫不动,只怕也挨不过多久,如今被宝玉这么用
  力一抽耸,牵扯到龟颈冠带,龟头又触到凤姐儿的肥滑嫩心,精关顿然崩溃,闷
  哼一声,道:“不行哩,我先射与你们了!”阳精股股吐出,都涂妇人的花苞之
  上。
  凤姐儿本觉还有数十抽光景,忽觉花心上一烫,倏地阴精迸至,美目翻白
  道:“我也……也……”花浆直甩,分浇两只龟头。
  宝玉一听他们两个都泄了,怎甘拉下,忙把龟头狠搓了凤姐儿的花心数下,
  龟眼猛地一睁,也射出滴滴琼浆来……
  凤姐儿与秦钟极美处被他那玄阳至精一淋,又是一番大丢大泄。
  三人丢做一团,对注得难解难分,只惜个中销魂,世上再无他人知晓。
  ************
  元春与小蛮听那声音清朗,心中皆为一松,慢慢地走近来,把灯笼凑近世荣
  的脸,凝目瞧去,见他脸上有了些血色,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们,那双眼睛竟是清
  澈如水,叫人看了,只觉十分舒服。
  小蛮胆子大了起来,绷着脸道:“你是谁?进宫来做什么?”
  世荣笑道:“在下姓石名木,便是那大闹都中的采花盗,昨晚被人追得急,
  便逃进宫里面来啦,所幸遇得两位好心姐姐相救。”
  小蛮喝道:“老实点!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交给那些凶巴巴的侍卫去。”她
  们身居深宫,于外边世事大多不知,都中闹采花贼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更是无人
  敢传进来,况且哪有强盗为了躲避缉拿,却反而跑到禁卫森严的皇宫里来呢。
  世荣笑容不改道:“千真万确,你们救了我,岂有相欺之理?”
  元春也是不信,肃容道:“既是个采花强盗,那我们可得把你交出去。”
  世荣忙软声道:“菩萨姐姐,救人救到底呐,若携强盗脱了劫难,不定从此
  感化了,以后便改邪归正哩。”
  小蛮哼道:“嘻皮笑脸的,信你才怪!昨夜那些侍卫都说捉拿刺客,莫不是
  想来行刺皇上的么?”她曾听过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心底倒隐隐希望他真是个那
  样的大英雄。
  谁知世荣却露出惊慌模样,道:“不是不是,姐姐可别吓我,行刺皇上可是
  株连九族的大罪,万万都不敢沾边哩。”
  元春瞧他那说话时的神态,十足便是另一个宝玉,心中怦怦思道:“此人与
  弟弟虽然容貌不同,神韵却如出一则,无怪我总觉得他们哪儿相似。”便道:
  “才不听你的花言巧语哩,也罢,就呆在这里养伤吧,但你不是宫中之人,哪儿
  也不能去,等能走动了,便赶快离开,我们冒险救了你,你可不能害我们。”
  世荣笑道:“都听菩萨姐姐的,我只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呆着,哪也不去,只
  是……”
  小蛮问:“只是什么?”
  世荣道:“我怕是得在这里呆上几天,哪也不去,岂非饿都饿死啦。”
  元春微笑道:“无需担心,这个我早已想过哩,以后每天便由我们给你送饭
  来。”转首又对小蛮道:“去把东西提进来吧。”小蛮应声而出。
  世荣由衷感激道:“原来姐姐早已打算救我,真是菩萨心肠矣。”
  元春粉容轻晕,见他始终不肯说出真正来历,心里思道:“这到底是个什么
  样的人呢?”继而暗暗自祈:“只望上天让我救的是个好人。”
  这会小蛮已从门口返回,手上提着笼小巧精致的食盒,掀起盖子,在屋中的
  桌子上摆了几只碗碟,道:“过来吃吧。”
  世荣正待起身,忽想起身上的伤可不能太轻,要是早早就行动自如,那还不
  被她们撵出宫去,到时可别想查什么四大圣卫与那个被白莲长老收伏的宠妃了,
  遂“哎呀”一声,装出满脸痛苦之色。
  元春忙欲去扶,到了床边,手却不敢去碰他,倾身关切道:“牵到伤口了
  么?”
  世荣点点头,微微呻吟。
  元春道:“那你还是躺着好啦,小蛮,你端过来喂他吧。”
  小蛮道:“什么?”喂个大男人吃饭,她可是从来没干过的。
  世荣故作挣扎欲起,道:“怎敢烦劳姐姐,我自已来自已来……哎呀!”又
  躺倒下去,手抚胸口,倒也似模似样。
  元春瞧出小蛮不愿意,她们虽为主仆名份,却更是姐妹感情,也不好强要她
  怎样,秀眉微颦,又对小蛮道:“你盛半碗粥来,我喂他好了。”
  小蛮只好盛了半碗粥端过去,瞧元春先将一方软帕窝在世荣颔下,才开始一
  勺一勺慢慢地喂他,不禁目瞪口呆,心道:“姐姐竟对他这样好。”
  原来碗中盛的是上好的碧粳粥,世荣平日里吃着,也没觉得什么特别,但此
  刻吃进嘴里,只觉满口细滑清芳,却是格外的香甜,不知是因为饿坏了还是因为
  有个大美人喂他。
  元春瞧他咽得甚急,微笑道:“慢点儿呀,别烫着了。”
  世荣见元春满脸柔情,不禁暗暗感动,心里又悄许了一次诺:“若我得了天
  下,定立此姝为后。”
  殊不知元春却因久不曾见到家人,此际喂他,便似喂着宝玉一般,心里充满
  了思亲之念。
  吃完半碗,元春问:“还能不能再吃一点?”
  世荣道:“我都快饿死了,就再来一锅也吃得下。”元春一笑,又唤小蛮去
  盛。
  小蛮盛了一碗,却不好意思再让她主子亲劳,便对元春道:“我来吧。”元
  春欣然起身,让小蛮坐到床边去喂世荣。
  小蛮自幼便入宫为婢,本没见过几个男人,此时年已十四,正值豆蔻初开之
  季,突然这么近的面对一个俊美非常的男子,又有阵阵刚阳的气息袭来,心神慌
  乱,为掩羞意,只是皱着眉儿,木着脸喂世荣。
  世荣见她满脸不情愿,忽笑道:“姐姐辛苦啦,唉……”说时笑,结尾却拖
  了声叹息。
  小蛮眼睛一瞪,道:“我辛苦,你却还叹气?”
  世荣颓然道:“姐姐,我是不开心呐。”
  小蛮年纪明明比他小许多,却听他口口声声叫姐姐,倒也十分受用,神色稍
  缓,疑惑道:“不开心?”
  世荣道:“姐姐生得如花似玉,却为我愁眉苦脸,日后若是因此多了一条皱
  纹,我岂非罪该万死,一想到此,就难免不开心哩。”
  小蛮“卟哧”一笑,送了他一口粥,嫣然道:“都只剩下半条命了,却还油
  嘴滑舌!”
  世荣王府里藏着几十房娇姬美妾,哄女人的本领自是不差,见她笑靥如花,
  脱口道:“姐姐这么笑一笑,我那另半条命便也捡回来啦。”
  小蛮闻言立收起笑容,眨眼间却忍不住又是一笑,娇嗔道:“好啦好啦,哄
  我喜欢,才好喂你是么!姐姐你瞧这人。”她长居宫中,哪曾遇过这么跟她说话
  的男人,只觉十分有趣,况且这人眉清目秀,愈瞧愈是顺眼了。
  元春笑道:“人家还不是瞧出你不乐意,才想法子哄你。”从食盒里取出一
  盏小油灯点了。
  小蛮嘟着嘴儿道:“好端端却跑来喂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能乐意。”说话
  间一不小心,尾指触到男人的嘴唇,心中一荡,俏脸倏地羞红。
  世荣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却也一时瞧呆了,心道:“好一个美人胚子,小
  小年纪便这般迷人,日后更不知美到哪里去哩。”
  元春道:“你不是时常可怜织霞宫里的那条哈巴儿么,难道一个大活人还比
  不上它?”又从食盒里取出一副小巧精致的茶具,一包纸扎茶叶,对世荣道:
  “这些放在这里,我们走后,若是口渴,就自个冲茶吃。”
  小蛮一听便乐了,又喂了世荣一大口,丽目瞧着他促狭笑道:“说得也是,
  我且权当在照料它吧。”
  世荣知她嘲弄自已,却是满怀温暖,吃着热乎乎的碧粳粥,瞧着屋中这一端
  一俏的大小美人,昏朦灯火之下,两女真个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几忘了身
  处凶险之中。
  ************
  夜已更深,离摘星园不远处,一家别致的小酒肆里,白玄歪歪斜斜地倒在一
  张椅子里,怔怔地望着对面墙上的一对联子,却是《将进酒》中的名句:劝君更
  进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他从下午呆到此刻,喝掉了七、八壶白干,整个人
  已是飘飘欲仙。
  酒肆已无别的客人,柜台后也只剩一个打着盹的小二,肆中布置十分雅致,
  此时夜深人静,倒显得有点清幽寂寥。
  白玄心里反反复复地咀嚼那联上滋味,思绪始终都不能从中解脱出来,干了
  一杯酒,忽自哂道:“她从没表示过什么,我这又是何苦,如此自作多情,算哪
  门子的万古愁!”情不自禁地去想殷琳往日对他如何,苦苦回忆了半响,却又有
  点怀疑起来,似乎这位小师姐平时对他的一颦一笑,也不见得丝毫没有情意,顷
  而迷得一塌糊涂。
  忽听门口有人朗声道:“这家酒肆叫做醉仙乡,名字还算清雅,想来里边不
  会太差,我们不如进去坐坐,二位师妹意下如何?”白玄心中一跳,虽然此刻已
  有七、八分醉意,虽然那声音只听到过两次,却还是立时听出来者是谁了。
  (第三十七回)魔由心生
  只听两个女子同声答应,便见门帘掀起,从外面进来一男二女,白玄眯眼瞧
  去,为首的俊秀男子,臂上挎拿一件皂色夜行服,果然是那个讨厌无比的武当冷
  然,后边跟着两个女子,年皆二八左右,一人身着杏黄衫子,红绫束腰,柳眉凤
  目,英姿飒爽,腰悬一把系着红绸的长剑;另一个身着淡绿衫儿,白绫束腰,明
  眸皓齿,光艳照人,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
  伏于柜上瞌睡的小二听到声响,揉着眼睛抬起头来,见一下来了三位客人,
  个个衣鲜人俏,赶忙迎上前去。
  冷然问道:“此间还有营业么?”
  小二堆笑道:“我们酒肆虽小,却也是都中老店,只要客来,通宵不打烊都
  有的,三位如想要些什么下酒菜,我叫厨房起来帮你们弄。”
  冷然道:“无需烦劳,只要一壶淡酒,再来几样现成的小菜便可。”
  小二趁机自夸道:“我们店中自酿的美酒,腴而不腻,淡而味绵,喝多了也
  绝不上头,便是城西的客人也老远坐车过来吃呢……”
  冷然怕他吹个没完,点点头道:“就要这酒。”移挪椅子,招呼同来的两女
  坐下。
  白玄见他斯文体贴礼数周全,心中大犯妒意,暗骂道:“最会装模作样地哄
  骗女孩子,难怪琳琳没见过他几回,便叫他给迷糊了。”
  冷然正欲坐下,忽然瞧见坐在窗边的白玄,微微一怔,旋即立起与他招呼,
  远远就拱手道:“原来白师弟也在这里,何不过来同饮一杯?”同来二女知他所
  交皆非俗人,又听他唤得甚是热近,忙随着一齐起身。
  白玄冷哼一声,尚未作答,又听冷然为身后两女介绍道:“这是华山派的吕
  怡璇师妹与黄语伶师妹。”二女同时衽裣作福。
  白玄心中一凛,原来这两女名号惊虹双剑,是华山派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

  一出道就诛灭了陕西九枭,后又活捉了令数省白道中人皆大为头痛的独脚剧盗曹
  勇,这数月来在江湖上风头甚健。
  白玄曾听殷琳说起过这两个甚是利害的小侠女,却仍把双脚高高地搁在桌子
  上,大咧咧地歪坐着,正眼不瞧她们一下,冷冷道:“我又不是武当派的,你凭
  什么叫我师弟?”
  冷然一怔,知他心里不舒服,微笑道:“我俩师门同为武林正道,称为师兄
  弟也没什么不妥吧。”转首又向两女介绍道:“这位是都中正心武馆的白玄兄
  弟。”言中还是将“师弟”一词换成了“兄弟”。
  白玄哼道:“我也不是你什么兄弟,无名无份,怎敢与红极江湖的十大少侠
  称兄道弟!”意思是我才不屑沾你冷少侠的光。
  二女自从下山办事,顶着华山派的光环,到哪儿谁不给几分面子,起先见白
  玄对自已不理不睬,脸上就已有些挂不住,但顾虑是冷然的朋友,才没有当场发
  作,继而见他对冷然冷言嘲讽,心中不禁大怒,皆想:“原来这人跟冷师兄没什
  么干系。”一时再难忍住,吕怡璇当即出言反讥:“伶伶,你可听说过正心武馆
  吗?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大门派哩?”
  黄语伶与吕怡璇从小就同为师姐妹,两人感情极好,素来形影不离,自是默
  契非常,微笑道:“听说有个‘无’字辈的少林寺和尚,还俗后在都中办了个武
  馆,好象就叫正心什么的,平时馆中的弟子也帮人看看镖啦,当当护院啦什么都
  干,嗯…就是这样一个非同小可的大门派哩。”她话语清脆流利,却故意将“非
  同小可”四字拉得老长。
  白玄一听,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又听吕怡璇道:“这么说来,那正心武馆也
  算是少林派一脉啦,但少林、武当同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最多也不过是平级,而
  那区区的支脉弟子,冷师兄跟他称一声师兄弟,怎么就辱没了?”
  黄语伶摇摇头,道:“这便是气量之故了,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
  戚,冷师兄不计较人家是少林的孙子门派,人家倒自个急了,心里说不定倒在暗
  怪冷师兄,明明不是一个档儿的嘛,怎么偏来跟我称兄道弟呢?莫不是想折死我
  呀?”
  白玄哑口无言,想不到这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嘴里竟是如此的尖酸
  刻薄,眼中喷火,恨不得立刻使出那不能示人的凤凰涅磐大法,把这两个尖牙利
  齿的小妖精烧烤成白骨精。
  冷然见两女一搭一唱,把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忙朝她们悄悄打了几个眼色,
  道:“白兄弟既然想独享安静,我们就不要打扰啦。”转身又对白玄道:“这两
  个小师妹喜欢说笑,白兄弟切莫往心里去。”
  华山派素以武林正宗自居,加之前掌门沉观雨因悟华山五峰气象,新创出一
  套横空出世的神仙剑,一举击杀白莲教两位武功高绝的前长老,加之近年来广收
  门人,兴旺之势如日中天,已隐有追赶少林、武当之势,门下弟子,不少人便养
  成傲慢自大的脾气,而这惊虹双剑尤为如此,她们得掌门亲传神仙剑中的三式,
  年青一辈里罕逢对手,加上又生得如花似玉,江湖上鲜有人敢对她们如此淡漠无
  礼,恼怒之下,便对白玄丝毫不留情面,此刻见了冷然的眼色,这才悻悻作罢。
  这时小二已将酒菜送上,冷然为二女斟了酒,道:“自龙盟主庄中一别,已
  有近月未见,不知两位师妹是何时入都的?”
  吕怡璇道:“冷师兄,因数日前东太师差人送信上山,报知本派的谢俊豪谢
  师叔在都中遇害,掌门便请罗顾、叶东睿二位师叔下山查办,而我们俩正在津门
  一带办事,因离都中较近,所以掌门传谕,命我们先行入都打探消息,前日刚到
  都中,今早就听说你于昨夜率领群雄,将那采花盗逼入了皇宫之中……”
  冷然哂道:“哪里是我率领群雄,只是那采花盗在宁国府附近被人发觉,而
  众人又都正从太师府宴罢出来,便合力一起追捕,可惜还是让他给逃进皇宫里去
  了。”
  黄语伶秋水盈盈地望着他道:“冷师兄可别谦虚呦,道中人都这么传的哩,
  再说那帮人里哪个及得上你,说是由你率领也不为过呀。”顿了顿,秀目斜往某
  处,冷声道:“若有些小鸡肚肠懦弱无能之辈,因此而生闷气喝酸醋,那也没什
  么办法。”
  白玄听黄语伶言中大捧冷然,却仍然不依不饶地暗讽自已,心头无名火燎,
  抬首瞧去,见她望着冷然的那眼神中似有崇拜之色,不禁咬牙暗道:“这蠢丫头
  也叫那家伙给迷糊了,他奶奶的,不就是武当的未来掌门么!”再乜乜冷然,心
  里有所不甘地想:“只怕还因这小子长得不比我差多少。”
  吕怡璇接道:“宫中高手如云,我们本以为那贼人必死无疑,谁知等到了今
  晚,却还没有那贼在宫中被捕的消息,也不知那贼人有没有逃出宫来,因此我们
  两个商议,与其呆在客栈里无所事事,还不如到外边随便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
  意外收获哩,不想采花盗没碰上,却是遇见了冷师兄。”她话语间,美眸往冷然
  脸上连连轻扫,眼中也如黄语伶一般充满了欣赏崇拜之色。
  冷然还没答话,已听黄语伶道:“冷师兄怎么会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朝阳庄附
  近呢?难朝阳赌坊有什么不妥么?”
  冷然不好实话全说,便道:“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也是我武当派的挂名
  弟子,月前忽然失踪,她家人怀疑是被那采花盗所捋,上山来求敝派援手,因此
  掌门便命我入都,看能不能查出她的下落。”
  他喝了口酒,想了想才道:“这些日来,原本都住在东太师府里,不期今日
  遇见朝阳赌坊的崔夫人,也正是程二小姐的家姐,极力邀我到朝阳庄小住,盛情
  难却,我便从太师府搬到这边来,晚上闷得无聊,也怕那采花盗从宫中逃脱,于
  是出来碰碰运气,谁知方才出庄,就差点叫你们给逮住了。”
  两女盈盈而笑,黄语伶道:“如果不是冷师兄停下来,我们长出翅膀都赶不
  上哩”。
  白玄见她们望着冷然时那种又敬又慕的眼神,实在呆不下去,屁股才离开椅
  子,却忽然想道:“我这么一走,倒显得气量狭窄哩,岂非应了那小妖精说的小
  鸡肚肠?”于是又复坐下来,一杯接一杯地猛灌闷酒。
  心中又一阵气苦:“他身为十大少侠之一,又是武当未来的掌门人,朝阳赌
  坊的人众星拱月地捧着他,华山派的女弟子也仰慕他,我无父无母无名无气无钱
  无权,在旁人眼里能算得了什么!无怪琳琳把他瞧得比我重了,唉……”远远地
  望着冷然于二女间神采飞扬,不由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白玄自怨自艾了老半天,见冷然与那两个小妖精始终不走,再也熬不住了,
  遂于桌上拍下一锭银子,也不等小二找赎,便摇摇晃晃地走了酒肆,似乎听见冷
  然在后边说:“白兄弟要走了么,用不用我送一程?”又隐隐听见女声道:“这
  等无足轻重之人,睬他做什么!”也不知是吕怡璇还是黄语伶说的。
  白玄东倒西歪地行出数百步远,心里反复咀嚼着“无足轻重”四字,忽觉胸
  口突突直跳,背心一阵麻痹,猛地跪倒在路边的一株大树下,欲仙欲死地狂呕起
  来……
  白玄额上青筋毕现,浑身大汗淋漓,呕得几连五腑六脏都吐出来,身上粘满
  了臭不可闻的黏腻秽物,剧烈的反应之后,他垂首无声地痉挛,潜伏于一片异样
  地静谧与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玄倏地猛仰起头来,面上已挂满了泪水,宛如一头野兽般
  对着满天星星的夜空嘶嗥:“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我要让所
  有人仰视我,我要让所有轻视我的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白玄虚脱般地仰躺在树下的草丛里,痴痴地凝望着美丽如幻的夜空,忽听远
  处隐隐传来人声,起初还没在意,渐渐地脸上就变了颜色。
  吕怡璇与黄语伶悠然并肩行来,她们本就不太会喝酒,今晚又意外的比平时
  过量了不少,只觉脚下轻盈无比,话语也藏不住地多了起来。
  只听黄语伶笑道:“刚才冷师兄都说要回去了,姐姐怎么还往他杯里倒酒
  呢?”
  吕怡璇脸上一红,所幸黑暗之中无人看见,嗔声道:“那壶里不是还剩一点
  酒么,不喝光岂非浪费?你呢,怎么老是盯着人家脸上瞧呢?难道他脸上长着鲜
  花么?”
  黄语伶也羞了起来,嘤声道:“你才老盯着他瞧呢!人也似傻了,他问你的
  话,说了两次,有人都不知道回答。”
  吕怡璇脸上一片滚烫,忽幽幽叹声道:“嗳,我不笑话你,你也别笑我啦,
  这样的人物便是人中龙凤了,万万中也难遇见一个的,我们这叫…情难自已。”
  一时两人皆不说话了,脚下愈行愈慢,半响才听黄语伶道:“姐姐,你说他
  那样的人,心里边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吕怡璇耸耸香肩,微怨道:“谁能猜得出呢,你不知道有人背后叫他‘石头
  人’吗?比‘木头人’还冰的,脸上总是那么一副表情,连笑容都难得一见。”
  黄语伶痴痴地出神,柔声道:“不过………我想象得出,他笑起来一定很好
  看。”
  吕怡璇酒意撩心,陶醉道:“他不但样子好看,又有擒龙伏虎的本领,却一
  点儿都不骄傲,刚才那可恶的酒鬼那样损他,他竟然也不生气,同于世上为人,
  品质怎就差得这般老远。”
  黄语伶也有感慨,接道:“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白玄听得妒火填膺,血液直涌上头,倏地从黑暗里窜出,恶狠狠地拦在她们
  面前。
  二女吃了一惊,立握住腰间的剑柄,她俩已有不少江湖阅历,转眼间便镇定
  下来,凭着月色凝目瞧去,认出对面之人原来就是刚才在酒肆里遇见的白玄,只
  是身上粘满难闻秽物,远远地就令人欲呕,比先前更令人恶心讨厌。
  吕怡璇皱眉道:“原来是你这酒鬼,拦着路做什么?”
  白玄骂道:“你们两个贱货,想捧那小白脸是你们的事,怎么又踩到我头上
  来了!”
  黄语伶不屑地望着他,轻哼道:“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听了不舒服
  么!”出言犹如冰锥针刺。
  吕怡璇却变色叱道:“你这厮竟敢骂我们!莫非活得不耐烦哩?”
  白玄咬牙道:“那倒要瞧瞧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丹田运气,手上聚劲,他
  恨极了两女,心中恶念陡生,暗忖道:“趁冷然此时不在,我用凤凰涅磐大法将
  这两个小贱人废了,再来个毁尸灭迹,过后谁又知晓。”
  吕怡璇见他眼中凶光毕露,心中一凛,柳眉扬起道:“想打架么?”白玄不
  再说话,倏地疾逼上前,双手先后飞展,分袭两人。
  二女反应极快,“铮”的一声同时拔剑迎战,腾挪纵跃轻灵捷迅,配合更是
  十分默契。
  白玄手心暗现赤红,一上来就使出凤凰涅磐大法,只求能短时间内收拾了二
  女,谁知她们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斗过十几招,已隐约觉得二女的武功竟远在无
  极淫君韩将等五盗之上,心中渐慌,额头冒出汗珠子来。
  二女只道对手不过是个武馆弟子,原本以为数招内便能将其拿下,却见他五
  指叉开,手形似掌非掌,又隐隐夹带着热辣辣的劲风,与所知的一切武功大相径
  庭,心中甚为骇异,不敢丝毫大意,一剑急于一剑地紧逼过去。
  白玄内力虽然邪门利害,无奈招势却比二女差得老远,三、四招后已尽陷劣
  势,只听吕怡璇娇喝道:“中!”肩头已捱了一剑,血珠子从伤口飞溅而出,眨
  眼消逝黑暗之中,他却不惊反喜,心知机不可失,趁敌得手时稍为松懈,猛地飞
  掌击出,疾拍吕怡璇的脖颈。
  吕怡璇万料不到白玄捱了剑后,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那中剑的肩膀耸
  动,反展其臂袭来,只觉脸侧一片火热,一只叉开五指的赤红手掌倏现眼前,已
  是避无所避……
  黄语伶也想不到白玄竟能绝处反攻,刹那间就将她师姐置于险地,略一怔,
  便已救应不及,情急中一招“云海没日”从他侧后斩落。
  白玄眼见便要得手,无奈黄语伶那一剑也劈得巧妙凶狠,若是硬要追击吕怡
  璇,只怕自已的另一边臂膀也得被卸下来,心中悄叹,遂放弃已到嘴边的猎物,
  朝旁跨步滑开,堪堪避过那一斩。
  吕怡璇逃过大劫,连退数步,黑暗中悄悄舒了口气,忽觉脸蛋上滑腻黏乎,
  急忙用袖口一拭,原来却是被白玄身上的秽物甩到,不禁一阵极度恶心,胸中大
  怒,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倏地朝敌人递出,到了途中,却倏地化做千百道
  飘渺无迹的弯弧,只听“哧哧”乱响声势极为惊人,竟是她掌门师父所授的三招
  “神仙剑”之一“过林烟雨”。
  这招本就精妙绝伦,白玄又有八、九分醉意,思维难免迟钝,见对方这一招
  袭来,剑尖飘忽不定,竟不知要刺向自已何处,万料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
  能使出如此凌利的杀招,神智兀地慌掉,手忙脚乱地左躲右避,蓦地胸口冰凉,
  一片利物已割进了肉里,大惊之下踉跄疾退,直到一跤坐倒,那剑尖仍如附骨之
  蛆般地陷于他胸膛内。
  (第三十八回)失魂落魄
  千百道剑弧于霎间同时消逝,吕怡璇神闲气定地立于白玄面前,只要略抬玉
  臂,剑尖再往前送进一分,便能结果敌人的性命,但见白玄双手支地,脸上汗如
  雨下,样子万分狼狈,不由得意道:“这就叫做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白玄跳出来阻袭二女,不过是凭着醉意与妒意逞一时之勇,此际要害上插着
  一把剑,那剑尖离心脏不过毫厘之距,顿然吓醒了大半,饶他那凤凰涅磐大法有
  疗伤神效,也不敢让心脏捱上一剑,噤若寒蝉地浑身发抖,面上已无人色。
  旁边的黄语伶忽捏住鼻子,蹙眉道:“怎么这样臭?难道…难道他…他…”
  话没说下去,俏容却飞起一抹迷人的晕红。
  白玄觉得剑刃似乎在慢慢陷入,剑尖好象触到了心脏,裤内一片泥淖狼籍,
  原来竟已吓得大小失禁,想起自已身负绝世奇功,说不定将来天下无敌的,怎甘
  就此死去,嘴一软哆嗦道:“女侠饶命……”
  吕怡璇也闻到了味道,皱眉笑骂道:“果然没用,喂,你还算男人么?”
  白玄喉节上下滚动,颤声道:“我……我不……不是男人,别杀我……”
  黄语伶装出恶狠样儿,瞪着他道:“刚才不是还凶巴巴的么,怎么一转眼就
  吓得屁滚尿流啦!”
  白玄意志尽溃,只一味求饶:“别杀我……别杀我……”他终于从前夜大败
  江南五盗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连这一对华山派的女娇娃都打不过,又凭什么去跟
  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争风吃醋!
  吕怡璇摇摇头,想不到一个男人意没出息到这种地步,不屑的目光中掠过一
  丝怜色,遂从他胸口拔出剑,叹声道:“我杀你干什么,只不过吓唬吓唬你,好
  让你记住这教训,自个没本事,更不要去妒忌别人。”
  黄语伶笑骂道:“记住了么?窝囊废。”
  白玄忙不迭地点头,二女还剑入鞘,神采飞扬地轻挽秀发,头也不回地走
  了。
  月亮隐入树梢,似乎亦羞于见到这丢人的一幕。
  白玄双手一松,整个人四肢大张地瘫软于地,心头忽生出一种极度讨厌自已
  的感觉来,如毒蛇般噬咬着心脏,任他如何挣扎挥甩,却始终无法摆脱。
  白玄痛彻心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真想就此了结此生,脑海中却不断
  浮现“天下无敌”四字,又诱惑着他继续生存下去。
  不知如何才能熬得过今夜?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探手入怀,摸到那柄分金断玉的美人眸,不禁懊悔
  欲绝,痛思道:“刚才若用了这宝贝,岂会受她们剑下之辱!”着魔似地跳了起
  来,拔出宝刃如痴如狂地朝二女逝处疾追而去。
  白玄手挂宝刃,失魂落魄地狂奔着,心里一片混沌:“绝不能放过那两个小
  贱人,若她们将今夜之辱说出去,我又有何面目存于世上!”忽听前面有人暴喝
  道:“谁?”已撞上一驾迎面驰来的马车,闷响中摔飞老远,跌了个四脚朝天,
  如非车夫急时勒住马匹,力道万钧的马蹄定然跟着踩到他身上。
  车夫又惊又怒,大骂道:“赶投胎呀!”跳下车来,月光下隐隐瞧见白玄身
  上的鲜血,不由皱了皱眉。
  白玄躺在地上,周身酸痛欲裂,模糊地望着面前的豪华马车,懊丧愤懑地
  想:“老天爷定是唾弃我啦!竟让我倒霉如斯。”
  车夫俯身查看他的伤势,忽听车厢内传来一个女声:“怎么了?”娇媚中蕴
  含着煞气。
  车夫指探白玄鼻息,应道:“撞了个不知死活的臭乞丐,好象………还有点
  气。”
  车内的女人不耐烦道:“乞丐?那有什么好瞧的,丢到路边,由他自生自灭
  去!”
  原来车中女人正是朝阳赌坊最红的四大荷官之一“玉狐手”罗妍,她今夜掌
  局时钓了只从外地来的大羊祜,竟从他手里斩获了三千多两银子,打烊后大得
  “千手仙娘”崔夫人的嘉许,正想赶回家美美地泡个香汤浴,然后钻进被窝里与
  新养的小白脸销魂快活,孰料路上竟撞了个乞丐,但朝阳赌坊的人素来横行霸道
  惯的,加上她此刻又乏又倦,对一个自寻死路的乞丐岂能有什么好脾气。
  白玄听得心头火燎,暗恨道:“又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势利女人!既然天地待
  我不仁,我又何必任其摆布!”眼中怨毒之色大现,待那车夫拽住他的头发,欲
  将之抛在路边,倏地将手中的“美人眸”一绕,顿将抓他头发的那手自腕齐根切
  下。
  车夫惨嗥一声,身子暴退,白玄如影随形地疾步跟上,手中宝匕往前一送,
  冰冷的刃部无声无息没入其心窝,温热滑黏的鲜血顿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霎间便
  染赤了两人的身子。
  车夫喉中咕咕作响,眦睚欲裂的重重摔跌地上。
  罗妍听到外边异响,惊疑不定地唤道:“阿来?”
  “美人眸”没有蓄血槽,浓浓的鲜血很快便从刃上流滴干静,白玄面目狰狞
  地爬上马车,扬手掀起厢门的珠帘,眼前不由一亮,只见锦墩绣坐间竟斜倚着个
  美貌妇人,腕带玉镯身着霓裳,颜若春花腰似纤柳,云髻高挽珠翠满头,眸中蕴
  含着千般风情。
  罗妍瞧见不知是人还是鬼的白玄,不由唬了一跳,遂怒目叱道:“臭乞丐,
  竟敢爬上我的车,寻死么!”她顺手抄过一件事物,劈头盖脸地砸来,力道又刁
  又准,竟然似懂武功。
  白玄展臂一抓,已将那物截住,却是一只沉甸甸银骰盅,边缘镶着一圈白森
  森的利刃,刀口已深深地割入了他的手掌。
  罗妍这时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但见其身上除了尘土、酒菜、粪便还有大片
  新鲜的污血,胃中不由痉挛起来,刹那间有一种欲吐的感觉。
  白玄似乎已经麻木,丝毫感觉不到手掌的疼痛,尽管车厢甚是宽敞,他却仍
  弯着腰,如一头野兽般地爬象目标。
  罗妍尖叫道:“别过来!”莲足倏地飞出,踏在白玄的脸上,却见他只是歪
  了歪头,又慢慢紧逼过来,心中发毛,两脚乱蹬,都踩在其面上。
  白玄不知捱了多少脚,心中却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极度快意,心道:“反正我
  今已颜面全无,这地方让你作贱又如何!”蓦地朝前一扑,整个人已压在罗妍香
  喷喷的娇躯上。
  罗妍惊呼道:“你想怎样?”双手推出,触到白玄身上黏腻秽物,又如摸到
  毒蛇似地疾缩回来,饶她也算是江湖上的人物,平日做荷官时何等地机智镇定,
  此际却慌得全没了主意。
  白玄突拽住罗妍的襟口,发力把她拖到自已面前,冷冷道:“知道么……你
  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能污辱我的人!”然后就对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吻了下去。
  罗妍闻到一股混着酒酸、粪便还有血腥的味道,几欲背过气去,闭紧眼睛狠
  狠地咬了男人一下。
  白玄唇上剧痛,却不退缩,只把手中的美人眸架到她那雪白的脖子上……刃
  口割出了一圈艳丽的红线。
  罗妍身上顿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哆嗦道:“大…大侠是丐帮的哪位英雄?
  奴家是朝阳赌坊的人,方才有眼无珠,不意得罪了大侠,大侠大人大量,饶了奴
  家吧。”她以为只要搬出朝阳赌坊的名号,江湖上的人多少还是会买点面子的。
  孰料白玄不知还好,一听“朝阳赌坊”这四字,兀如火上浇油,此刻心魔已
  生,一个“千手仙娘”崔夫人对冷然好,他便觉所有朝阳赌坊的人都可憎可恨,
  当下冷笑一声,磨着牙道:“原来你是朝阳赌坊的,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妙啦,
  老天爷竟把你这贱人送到我手里来了!”
  罗妍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忽然惊悟:“此时夜深人稀,路上十分空旷,这人
  怎会无端端撞着我的车,莫非他是朝阳赌坊的仇家?”思及此处,更有一股森森
  冷意直窜骨脊。
  白玄倏地一臂插入她的腰带之内,隔着亵裤捏住了玉阜,竟如一只刚出笼的
  馒头般软绵肥美,忽地怪笑起来:“呵呵!你也吓尿啦?”
  罗妍羞愤万分,一时忘了恐惧与恶心,双手尽朝白玄脸上拚命乱抓,一下抓
  得狠了,竟在他脖子上抓了深深的一道。
  白玄只觉颈项辣痛,另一手倏地探出,抓住她的一只玉腕,猛地往其身后一
  扭,厚颜无耻地笑道:“别害臊,刚才我也被人吓尿啦,我们同命相怜吧,哈哈
  哈!”
  罗妍手臂几被他拗断,痛得花容失色,哪里还有半分抗拒之力,只得任由身
  上的野兽尽情猥亵……
  白玄那手在她裙内玩弄良久,喃喃道:“今天我可要瞧一瞧,女人裙子里到
  底是什么样子的!”突然发力一扯,“哧啦”一声,已将妇人的罗裙连亵裤撕去
  一幅,露出一大截丰腴雪腻的玉腿来。
  他把那条美腿高高举起,紧紧地压在软厢的背靠,便见一朵丰腴娇艳的牡丹
  绽放于眼前,其上似笼罩着一层透明的薄露,滋润地沐浴着花瓣与嫩蕊,更惹人
  的还是那两片花瓣下端的夹角处,竟有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缓缓凝聚,仿佛随时
  就要滴落下来。
  白玄血脉贲张,吞了吞口水,盯着那既陌生又诱人的地方,迅速解开裤子,
  掏出一根仰天高翘的巨硕凶器,一腿半跪一腿顶住妇人的腴腿内侧,动作笨拙地
  对准了那朵诱人无比的妖艳牡丹……罗妍恶心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再无丝毫侥幸
  之望。
  白玄握住巨杵,用龟头将那滴随时欲坠的剔透露珠噙到马眼内,然后猛地往
  前一突……
  罗妍“哎呀”一声惨哼,下体传来有如初夜般的剧痛。
  罗妍身为朝阳赌坊的当红荷官,更兼如花容颜,自然趋者若众,可是她却从
  不滥交,入幕之宾必定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因为她有一种极端的洁癖,譬如男人
  不能留太长的指甲,不能喝酒,上床前必得沐浴等等,可是这一切,都叫这个天
  底下最龌龊的魔鬼给破坏了。
  白玄如痴如狂地在那丰腴娇嫩内抽插顶刺,这个心碎之夜,仿佛需要一种极
  度的燃烧,才能甩脱那条紧紧噬咬着他心脏的毒蛇。
  罗妍只觉阴内痛如刀割,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喉底嘶哼道:“好痛了!”
  虽然她本属那种滋润丰腴之类,可是恶心的男人与飞速的抽添,很快就令她干燥
  如瓷。
  白玄充耳不闻,又猛地撕开罗妍胸前的衣裳,用手箍握住一只玉乳,赤着眼
  睛盯瞧其上的迷人红蕾,心神只沉溺于妇人花房中的销魂纠结。
  罗妍下边动弹不得,只把玉首乱摇,哭喊道:“不要不要,真的好痛,你…
  你放我起来,奴家好好侍候你。”
  白玄握着“美人眸”的那只手丝毫没有松动,妇人挣闹之下,刃口又割深了
  数毫……
  罗妍脖子辣痛,一眼乜见从颈项淌下的鲜血,蜿蜒得雪胸脉脉赤艳,浑身兀
  地酥软如绵,哆嗦道:“大侠小心,莫……莫割了奴家,你……你想怎么玩都成
  哩。”
  白玄几下尽根深耸,插得妇人头晕目眩,冷哼道:“你怎么老唤我大侠?莫
  不是天底下的大侠都干这勾当!”
  罗妍颤声道:“哪……哪唤你什么?”连脑袋也僵着不敢动了。
  白玄道:“好听的都叫,我只讨厌什么大侠、少侠!”刺到池底的龟头似乎
  触到了什么东西,滑嫩异常,却眨眼便逝。
  罗妍心知此际命悬一发,生怕这恶魔着恼,自个儿的小命今夜便丢了,当下
  拼力做出媚态,嗲声唤道:“好哥哥,好郎君,你且……且把手松一点儿,奴家
  被刀子搁得喘不过气啦。”
  白玄自幼孤儿,学武之途可谓千辛万若,从最初的四处偷学自习,到去镖局
  里打杂陪练,后再几经波折辗转方能拜入殷正龙门下,而正心武馆的馆规极严,
  他连青楼都没上过一次,这妇人便是他今生头一个女人,又哪曾有谁这么唤过
  他,只觉心里热烘烘酥麻麻的,手上略松,道:“你再叫。”
  罗妍忙迭声叫道:“好郎君,亲亲郎君。”声音更是娇柔婉转,只想迷晕这
  恶魔。
  白玄心动神摇,压住她并根深耸,突问道:“你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只碰
  着一下便不见了?”
  罗妍一呆,兀会过意来,玉容红霞乱飞,嗫嚅道:“那……那……”饶她素
  来放浪淫媚,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才好。
  白玄盯着她,眼中欲焰如炽,神色骇人道:“那什么?”
  罗妍害怕之极,强露出一张妩媚的笑容,娇声道:“那是奴家的花心子,女
  人……女人身子里边都有的呀。”
  白玄深深地刺探,喘着粗气道:“花心子?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罗妍觉得他极为昂巨,只是毫无经验,不识半点勾寻逼迫之道,而她那花心
  生得甚是偏斜,寻常手段岂能碰着,便腻声道:“没有……奴家没有藏起来,你
  把刀子抬高点儿,奴家教你去……去玩它。”
  白玄何曾听过这样的淫话,神差鬼使地把宝刃离了妇人的脖子,搁在她左边
  的玉臂上,道:“你若敢糊弄我,便先将它斩下来。”
  罗妍道:“奴家不敢。”她见此路似乎略行得通,心中浮起一丝生望,做出
  种种迷人风情,呢声道:“郎君……你且往奴家的右边去……”
  白玄便将巨杵往右耸弄,数下之后却道:“还是没有。”
  罗妍娇腻道:“别急嘛,你再朝上边一点儿…太高了,下来下来…嗳呦。”
  虽说为了活命,但教着一个强暴自已的男人如何如何,真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白玄依言勾寻,果然又触到了那粒滑腻之物,只觉似肉非肉,似骨非骨,龟
  头与之一接,不知怎么,竟连脊椎都麻了。
  原来这妇人竟生了一粒十分罕见的“鲸骨蕊”,仍古籍中所列的名器,纵是
  花丛老手碰见,也难免销魂蚀骨,又何况初尝个中滋味的白玄。
  白玄每刺那物一棒,便见妇人娇颤一下,眼中水汪汪的,脸上也红得可爱,
  竟比先前更加迷人,加之那物十分滑腻娇脆,更是贪恋无比,每下深耸,棒头皆
  往那物挑去。
  罗妍冷汗直冒,终忍不住低呼道:“郎君轻点儿,真的好难捱哩。”声音娇
  中带涩,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见,只怕还以为是那夫妇欢好呢。
  白玄道:“怎么难捱?你不喜欢么?”
  罗妍咬唇道:“喜欢呀……不过……女人那儿碰着会痛的。”她毫无情欲,
  嫩心被摘,自是苦不堪言。
  白玄青着脸道:“我却弄着舒服,又该如何?”
  罗妍哄道:“郎君且弄浅一点儿,待奴家缓一缓,再去……去玩那……那地
  方可好?”白玄哼了一声,竟然依言照做,只把玉茎于她花径浅处抽添,倒也十
  分爽美。
  罗妍闭目挨受,尽力不去想身上之人如何的污秽恶心,不知过了多久,身上
  便有些发烫起来,只觉阴内那根肉棒实在不俗,竟比她养过的十几个面首皆为巨
  硕坚挺,而且其上端竟似有粒硬硬的小角儿,抽插间不断刮到花径上壁的痒筋,
  真个爽利煞人,那古怪滋味可谓前所未逢,不觉丽水渐生,喉中也有些非做出来
  的嘤咛声了。
  白玄渐觉润畅,几次收势不住,直滑到池底去了,忽一下歪斜,大龟头正顶
  着妇人右上的嫩心,立听她娇啼一声,底下蛤嘴一翕,竟吐出一大股热乎乎滑腻
  腻的津液来……
  白玄满怀畅快,却又夹着一丝不忍:“这一撞,定把她痛死了,连尿儿都跑
  出来哩。”玉茎与阴囊经那淫水一浸,整个人愈发炽热兴狂,顾不得怜香惜玉,
  复继着力抽插。
  罗妍兀地失声道:“你宝贝上长着角儿么?刮得人想丢哩。”
  白玄奇道:“想什么?”
  罗妍隐觉花心从池底吐出,也没听清男人所问,却道:“好人,你去顶一顶
  那个地方。”
  白玄道:“你不怕痛了么?”
  罗妍呻吟道:“这会儿弄着它也不痛了。”竟自个略抬玉股来就男人。
  白玄大喜,尽寻她池底的花心儿去顶刺,只觉那粒小东西软中带硬,且又滑
  又脆,美得龟头都有点发木了。
  罗妍觉他已十分快活,便又趁机迷惑:“郎君哥哥,奴家摆个样儿兴你玩,
  你且把刀子放下,莫不小心割着人家哩……”见他犹豫不决,便接着娇声说:
  “这会儿你还防着人家不成?”
  白玄心中熬痒不过,遂将“美人眸”收还鞘中,复藏怀内,盯着妇人道:
  “你且试试逃不逃得掉。”
  罗妍眼波似醉地接着他的目光,嘤咛道:“你这么…这么强壮,人家不想逃
  了。”背靠着锦墩,双手自擎两条雪滑滑的粉腿,妖妖娆娆地往两边大大张开,
  竟是摆了个“凤凰展翅”。
  白玄见她玉股仰呈,粉蕊毕露,姿势淫艳绝伦,口干舌燥地复将玉茎刺入花
  溪,这回更是凶狠非常,滚烫的龟头十有五六顶到了那滑脆的花心之上。
  罗妍媚眼如丝,哼叫不住道:“弄煞奴家哩!”蛤嘴内淫津阵阵涌出,涂得
  两人满腹皆腻。
  白玄恣情耸弄,将花溪蹂躏得一片狼籍,他此遭不过是初次与女人交媾,哪
  有什么耐性,数十抽间,便已动了泄意。
  罗妍也渐觉花心眼儿麻痒难熬,美美的便要丢身子,一时忘乎所以,躬躯来
  抱男人,谁知肌肤触到白玄身上的秽物与凝血,倏地一阵极度恶心,顿从迷糊中
  惊醒过来,胃内呕意波涛汹涌,丢意却霎间消退得一干二净,花径也随之拧绞般
  地痉挛起来……
  白玄忽觉肉棒被妇人的花径紧紧纠缠,迫于眉睫的泄意猛然暴发,下体往前
  尽情一耸,滚滚阳精已突突射出…销魂蚀骨之中,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罗妍被他重重压着,只觉身子内外皆被彻底地弄脏了,强忍着汹涌的呕意,
  待其完全满足,方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奴家已被郎君享用过了,常言道‘一日
  夫妻百日恩’,大哥高抬贵手,放了奴家吧?”
  白玄终于平静下来,脸上再无表情,心中也空空荡荡,只不知那条讨厌的毒
  蛇是被甩脱了,还是钻入了更深的地方……
  罗妍娇娇怯地又轻唤一声:“大哥,放了人家好不好嘛?”
  白玄懒洋洋地伏于妇人乳心,手指玩弄着脸侧的娇艳蓓蕾,思忖男女交媾原
  是这般美妙,难怪世上无时不刻都有人在干这事,半响方答道:“若是放了你,
  你……会不会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呢?”此刻兽欲过去,神智渐定,警惕也随之而
  复,都中到处皆在捉拿采花贼呢,他可不想变成那贼人的替死鬼。
  罗妍撒娇道:“不会不会,羞都羞死人了,怎敢去告诉别人呢,奴家发个誓
  儿来好不好?”
  为饰心虚,又妩媚笑道:“深宵偶遇,不定便是老天爷设下的缘份哩,知道
  么,人家……人家方才被你弄得好快活呢,哎……反正再也忘不了你了,奴家就
  住在前面的华宝街,以后你可一定要去瞧我呀。”
  白玄抬起头来,下巴支于罗妍雪腻绵乳之上,摸着颈上的那道深深抓痕,笑
  笑地望着妇人,似乎在端详她话中的真假。
  罗妍见他久久无语,心中发悚,猛想起近月大闹都中的采花盗来,不觉手脚
  渐渐冰冷,突听远处似有许多马蹄声传来,心想这便是最后的机会了,趁白玄不
  备,猛将其一把推开,顾不得赤身裸体,就往车门逃窜,同时大声尖呼起来:
  “救命呀,这里有采花贼!”
  白玄吐过一回,又与妇人销魂良久,此时醉意几消,反应极快,展臂飞出,
  一把抓往她的头发,将之硬生生地拖了回来,骈指点了她身上的麻穴,咬牙道:
  “作死么!”
  只听外边马蹄声大作,有人暴喝道:“采花贼在哪?快快给我紧紧围住,再
  莫叫他走了!”原来正是都中的巡城马队。
  白玄大惊,慌忙提起裤子,一臂挟了妇人,顶帘而出,所幸那些官兵尚围形
  成合围,被他窜过路边树丛,又飞上房顶,几下纵跃,已消失于茫茫黑夜之中。
  罗妍浑身瘫软,犹在他臂内不住尖声大呼:“在这边,快救我呀!”
  白玄惊怒交集,这才省醒,霎又点了妇人的哑穴,不知窜过多少房屋街巷,
  终把那些长刃重革的巡城马远远抛开,心中稍定,认了个方位,狞笑着转向奔
  去。
  第三十九回无极秘谱
  罗妍身子麻软口不能言,耳边“呼呼”风响,颠簸中已觉晕头转向,忽觉白
  玄由高处落地,睁目一瞧,竟是到了一个荒园子中。
  只见园中树木甚多,却是枝桠横生,遍地腐枝败叶,两边游廊微有坍损,阶
  前杂草横斜蓬乱,墙上青苔已腐,污成块块黑斑,四下静无人声,一派荒凉凄楚
  凋零败落景象,着实阴森可怖。
  罗妍惊急交集,心思飞转:“都中可谓寸地寸金,荒废的地方极少,这儿会
  是哪一处呢?”
  白玄夹着赤裸身体的美妇人,转过一座小假山,来到一间大堂前,只见门楣
  上歪斜着一只大匾,书着“三朝元司”四个大字。
  罗妍恍然大悟,原来这儿是前大内司库丁翊的府第,因被查出监守自盗与私
  藏圣品数般大罪,已被朝庭满门抄斩,他这府第占地数百亩,建筑巧夺天工,刑
  部三年前便贴条封存,却不知为何,至今仍未被征往他用,都中百姓皆耸言私传
  此处日久生精,已聚了许多鬼狐污秽,弄得更是无人敢近。
  罗妍心凛道:“这采花盗果然狡诈无比,竟寻此官封之地为其巢穴,即便是
  有人想到,谁又敢冒那砍头的大罪进来搜索呢!”
  白玄踏阶而上,一脚踹开虚掩地大门,摸黑而入,却似十分熟悉,毫无磕碰
  地转过十几间房屋,来到一处,不知做了什么,只听扎扎声响,又往前行,却是
  斜斜向下。
  这段路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罗妍鼻中嗅着丝丝腐物气味,冷汗涔涔腻
  出,忖道:“莫非是进了地下密道?我若死在这里头,连鬼都不知。”
  白玄走了甚久,忽地停下,又不知怎么弄,似开启了一扇铁门,进到里边,
  “啪”的一声,将妇人重重摔在地上。
  黑暗中突有厉声嗥嚎,似人似兽,震耳欲聋,仿佛就近在咫尺,随时会扑过
  来噬皮啖骨,罗妍唬得汗毛皆竖,无奈身子瘫软如泥,哪能逃开。
  忽然一点光亮耀起,原是白玄寻出一盏油灯点了,罗妍这才瞧清四周情形,
  但见屋角蛛网密布,除了数张桌椅一张草席,再别无他物,前面壁上嵌着数扇小
  门,那凄厉嗥声似乎便是从其后传来。
  白玄倚坐在桌缘,抄起桌上的酒坛子倒了一碗酒,数口干了,面无表情地俯
  视地上的雪腻妇人半响,突然探身解了她的麻软两穴。
  罗妍摇摇晃晃地站起,满脸惊恐往后退开数步,双臂抱着酥胸,娇躯打摆子
  似地哆嗦个不住。
  白玄倏地摔了酒碗,踏步上前,又飞手往花底一抄,却是拽住了妇人蛤心的
  玉蒂,朝下狠狠一扯,道:“你怎么不叫了?”
  罗妍立时弯腰跪地,只觉嫩蒂几被他扯断,痛得朱唇皆白,连珠价地颤道:
  “郎君饶命。”
  白玄想起殷琳平时本待他极好,今日却对冷然亲近温柔,心中大恨,赤眼骂
  道:“贱女人!你们一个个假装待我好,心里却都打着另外的主意。”
  罗妍见他神色狰狞可怖,心胆俱裂道:“郎君饶命,奴家一时糊涂,再也不
  敢啦。”
  白玄仰首望着屋顶,喃喃道:“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这时又听那嗥声吼起,罗妍这回才听清楚了些许,原来竟是人语:“女人!
  有女人么?给我快给我!”
  白玄心中一动,朝对面的铁门邪笑道:“不但是女人,还是个关着屁股的大
  美人呢。”
  那嗥声狂吼道:“快给我,快给我,给我噢!”声音凄厉困苦,令人毛骨耸
  然。
  白玄走到一扇小门前,伸手拉开,罗妍把眼瞧去,不禁唬得魂飞魄散,只见
  那门后锁着一披头散发的男人,眼中赤丝布满,瞳孔大大凸出,筋骨干枯萎缩,
  仿佛便是那地狱里被百般熬炼的色中饿鬼,样子比刚才的白玄还要可怖上几分。
  一见到赤身裸体的美妇人,整个人便拚命往前挺来,只因被绳索紧紧绑住,挣扎
  良久,始终无法如愿。
  原来这人正是“无极淫君”韩将,白玄将他擒获后,欲逼其交出千面王所著
  的《无极谱》,无奈他却始终不肯,白玄便施以“凤凰涅磐大法”中专折磨人的
  “三昧真炎”,不想其意志极坚,体内水份被蒸去大半,筋骨亦几被炙坏,竟仍
  能苦苦支撑,白玄不见效果,又将从“再世淫僮”王令当身上搜出的数种极利害
  的淫药,一股脑加于其身,以期用情欲来煎熬他。
  韩将脖颈长伸,眼勾勾地望着罗妍的雪腻身子,嘶嗥道:“快给我,我要女
  人啊!”
  白玄初尝云雨滋味,意犹未尽,加之又恨罗妍想逃,本打算将她带回这隐蔽
  的窝巢大肆奸淫折磨,但此刻见了韩将的情形,遂改了主意,一把抓住妇人云
  发,将其如花容颜扬起,笑道:“你瞧她美不美?”
  罗妍眼睛接到那饿鬼的目光,身上鸡皮疙瘩浮起,慌忙紧紧地闭上双眸。
  韩将身受数种极其利害的淫药煎熬,此刻便是来了一个丑妇,也能令他如饥
  似渴,声嘶力竭道:“不要折磨我了,把她给我!给我呀!”

  白玄俯身,以指划过妇人的梨形美乳,微笑道:“只要你把《无极谱》交出
  来,她就是你的,立刻痛痛快快地玩一回,你生为江南第一采花大盗,末了做个
  花下之鬼,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罗妍听了白玄的话,惊恐万分地尖叫道:“不要不要!不能把我交给他,求
  求你!”心想要是到了那人的手里,只怕片刻间便会被他撕成碎片。
  白玄哪里睬她,转首对韩将道:“怎么样?”
  韩将之所以能坚持,全在于明白交出《无极谱》之时,便是自已的死期,但
  他被三昧真炎与那数种淫药熬炼了两天两夜,身心已处崩溃边缘,此际兀见到一
  个寸缕不挂的美妇人,意志终于完全耗尽,颓声道:“算你毒,那《无极谱》就
  藏在通元客栈屋顶正心处的瓦片底下。”
  白玄强压住心中的兴奋,轻声问道:“真的么?”
  韩将道:“绝无虚假,一到都中,我便将它藏在那里了,快把她给我!。”
  他盯着罗妍,声音都颤了。
  白玄笑咪咪道:“好吧,那待我先去瞧瞧,若是你没有骗我,回来就让你快
  活。”手上疾点,又封了罗妍身上昏、麻数穴。
  韩将惨嘶道:“回来?我能坚持到你回来么!我绝无骗你!”他与“再世淫
  僮”王令当搭档甚久,深知那几样淫药的利害,不见女人还好,一旦见而不御,
  只怕心脑处的血管半炷香内便爆裂了。
  白玄笑道:“老实说吧,我也知晓到了这田地,你大多不会骗我,但……”
  他指着晕迷过去的罗妍,接着说:“但她是我的头一个女人,怎舍得真的交与你
  呢?”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韩将双目暴裂,心知大限即到,狂挣狂嘶道:“好!好!天底下数你最最狠
  毒,我定化做厉鬼来……来寻你!”可怜他身上数处要穴被封,只余寻常力气,
  连那些普普通通的绳子都挣不断。
  白玄仰首狂笑道:“待我得到变幻无穷的《无极谱》,再练成凤凰涅磐,到
  时嘛,哈哈!莫说鬼,便是神仙找来我也不怕!”语音未结,已摔门而去了。
  韩将犹自地室里狂嗷不往。
  ************
  都中地处偏北,极热过后,不过短短的数日间,天气悄已转凉。
  这日近午,宝玉从塾里放学出来,忽听秦钟道:“先莫家去,我姐姐说珍大
  奶奶糟了些老鹅掌与鸭信,极是爽口的,唤我过去吃,你也一块过去吧?”
  宝玉自从和秦钟沾惹了凤姐儿后,与之更是如胶似漆,又听他说及秦可卿,
  心中一动,遂答应了,命小厮回府报知,两人便同往宁府而来。
  可卿本以为只弟弟一个人来,不想后边还跟着个宝玉,忙招呼他上房安坐,
  张罗摆上果品点心。却早有人报知尤氏,又转请到她那边屋里。
  尤氏听说宝玉想尝鹅掌鸭信,携了他手笑道:“又不是什么希罕东西,却叫
  这小孩子骗过来,若是想吃,告诉我叫人送过去不就成了,幸好天已凉了些,要
  不老祖宗准得心痛哩。”
  宝玉笑道:“有好些日没过这边来了,正想瞧瞧大嫂子呢。”说这话时,眼
  睛却不觉望向可卿。
  可卿本来大方,只当这宝二叔是个孩子,但自从那日荒唐梦过,心藏羞涩,
  见他看过来,脸上微微一热,忙转首瞧往别处。
  因不见贾珍,宝玉又问:“大哥哥今日不在家么?”
  尤氏道:“一早就出城与老爷请安去了,也不知还忙些什么,却到现在仍未
  回来。”命人端上鹅掌鸭信来与宝玉尝。
  宝玉与秦钟吃了几啖,只觉十分香脆可口,眉花眼笑道:“好吃好吃,大嫂
  子亲手糟的么?”
  尤氏点点头,笑道:“若是合味口,日后我叫人送些过去,不知老祖宗吃不
  吃得动,否则也弄些与她尝尝。”
  宝玉道:“须得最嫩烂的才吃得。”
  可卿笑道:“吃这些,若有酒相佐才更好呢。”尤氏听了,忙唤人去灌了最
  上等的酒来。
  宝玉边酒边食,果然味道更美,吃得口滑,不觉多饮了几钟,这时他身边没
  带一个丫鬟婆子,几个跟来的小厮又在二门外歇候,而尤氏可卿婆媳俩又是主
  人,谁会去阻拦他。
  直至可卿见他眼圈微红,才道:“宝叔下午还要去学里,莫醉了才好呢。”
  一语提醒了尤氏,也道:“对对对,喝了不少哩,该吃点饭下去。”忙命人
  撤掉酒,去换了些汤饭上来。
  宝玉与秦钟饭罢,肚里的酒涌了上来,不觉有些醉意,双目乜斜困倦,尤氏
  见状便道:“别回去了,就在这边睡一会,反正下午还要去学里。”
  宝玉点头应好,可卿对婆婆道:“交与我就是了。”尤氏素知这儿媳办事最
  妥当的,自是放心。
  可卿便命丫鬟婆子扶了宝玉秦钟两个,往后边行来。
  宝玉微大着舌头道:“绝不去那挂燃藜图的屋子。”
  可卿笑道:“知道啦,还去我屋里睡好不好?”
  宝玉道:“最好最好。”虽说是叔叔歇于侄媳的房里有点不妥,但上回已有
  先例,既然主子们都无异议,那些丫鬟婆子自然再没人多话。
  到了房中,可卿问道:“你们是各睡各的呢?还是挤一挤?”
  宝玉与秦钟对视一眼,两人皆道:“挤一挤吧。”
  可卿便安排他们于榻中躺下,亲展纱衾为两人盖好,瞧了瞧她弟弟道:“你
  们好好歇着,别到了下午没精神。”
  秦钟也有了酒,躺在宝玉身边,心中酥麻麻的,只盼他姐姐快走,才好销魂
  亲热,便道:“知道知道,姐姐你也快去睡一会儿。”
  可卿知道他与宝玉鬼混之事,悄悄瞪了她弟弟一眼,才要走,却听宝玉道:
  “上次进来,就闻到一股甜香,怎么今天却没了呢?”
  原来自从可卿由北静王府回来,贾蓉已不想也不敢跟她亲近,那催情撩欲的
  春风酥自然再无用过。
  可卿猛想起宝玉那天闻到的是什么香,玉颊倏红,含糊道:“宝叔喜欢薰香
  么?那待我去点一炉来。”亲自从柜子里寻了两块龙涎香,投入博山炉里烧了。
  宝玉躺在榻上,仰鼻用力嗅了嗅,纳闷道:“不是这种香哩,跟上次的味儿
  不一样。”
  可卿只好装糊涂,道:“上次点的是什么香呢?我也不记得哩,既然已经点
  了,宝叔且将就一下,下回再来时,就试别的香。”
  宝玉笑道:“多谢姐姐了,我们用了你的床,中午去哪儿歇息呢?”虽然两
  人辈份是叔侄媳,但可卿却比他年长几岁,闺中内室叫她姐姐也不算为过。
  可卿道:“地方多着呢,宝叔无须挂心,你们俩快好好睡一觉吧,过不一会
  又得去学里了。”
  床上两人齐声应了,可卿遂与丫鬟婆子退出屋子,心忖:“也不知他们胡闹
  不胡闹?”生怕被别人撞见,便对众下人道:“你们都离这儿远点,莫吵醒了他
  们,若没叫唤,就别过来。”众下人应了,散得老远,歇的歇忙的忙各不细表。
  可卿走到廊下,又寻了个借口支开瑞珠,犹豫良久,终返身回屋来,蹑手蹑
  足走到离床榻最近的南边窗下,凝耳聆听,此时正值午后,四下皆静悄悄的,隐
  约听到宝玉说话:“你笑什么呢?脸上古古怪怪的,还不快快招来。”
  便听秦钟答道:“玉哥哥想闻的那香,是不是甜甜腻腻的?”
  宝玉道:“不错,我闻过多少种香,那天的香却是头一回遇见,难道你知是
  什么香么?”
  秦钟道:“既然没错,那我就知是什么香了。”
  宝玉道:“到底是什么希罕的东西?说得这般神神秘秘。”
  秦钟道:“你先亲这儿一下,我便告诉你。”
  可卿羞红了脸,也不知宝玉亲没亲,亲了哪里,只听她弟弟“嘻”的一笑,
  道:“给你瞧样东西。”
  隔了一会听宝玉道:“这是什么?好甜呢,象似胭脂哩。”
  秦钟叫道:“不能吃的,这就是上次你闻过那种香儿。”
  可卿惊疑不定,芳心乱跳:“难道小钟儿把暗奁里的春风酥拿与他瞧?”
  果然听她弟弟接道:“那日我从姐姐的床头翻出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后
  来悄悄去问我姐夫,才知这宝贝叫做春风酥,说是点玉阁所出的房中圣品哩,睡
  前挑一厘在香炉里燃了,便能催情撩欲,令人交欢时更加动兴。”
  可卿听得头皮发麻,暗暗叫苦道:“这小子真是胡闹,竟把这东西拿出来给
  他瞧,还兴他吃了,该死该死。”
  宝玉道:“你姐夫也用这些东西么?可真会享受呢。”不由暗暗幻想贾蓉夫
  妇鱼水相欢的情景。
  可卿羞得无地自容,心里不知臭骂了秦钟多少句。
  秦钟道:“我那姐夫可是最识得玩的,都中的风月之地差不多皆给他逛遍
  了。”
  宝玉道:“这些我也略听一二,你姐夫跟我薛大哥可谓不相上下。”
  秦钟神出望外道:“但若比起一人来,便是远远不如了。”
  宝玉讶问道:“是谁?”
  秦钟道:“都中一品爵北静郡王也。”
  可卿一听她弟弟说及北静王,心头一震,更是屏息静气地凝听。
  宝玉问道:“这北静王爷我也曾听过,不知他怎生风流呢?”
  秦钟道:“传说这北静王世荣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更兼文武奇材,奇
  的是他虽未娶妻,府中却先养了几十房姬妾,间中不乏蛮族与海外的美女,个个
  都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
  宝玉羡慕道:“不知那些蛮族与海外的美女,又是怎样的风情呢?”
  可卿心道:“男人果然个个贪心!”也不知自已是恼北静王世荣还是屋里的
  宝玉。
  秦钟道:“那些风情可只有他才能领略了,想来必有千般滋味哩。”顿了一
  下接道:“他姬妾这么多,却还喜欢出入风月之所,抛开财势不说,以他那样的
  相貌才华,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呢,居说都中的名伶花魁,皆以会过他为荣
  呢。”
  可卿思道:“想不到他的风流名声竟如此远播。”心中各种滋味纷至沓来,
  一时也分不清是嗔是喜。
  世荣自从那夜一别,数日来再无出现,可卿心中难免有些悒郁不忿,暗道:
  “他答应常来看我,怎一转眼便忘记了?”但想起他送与自已的那颗观花琳琅,
  气又渐平,思道:“若他不把我放在心里,怎舍得送我这样的罕世至宝?”
  宝玉听得羡艳万分,喃喃叹道:“奇人奇人,不知何时能有幸一见?”
  秦钟压低声音道:“听说那蒋家班的琪官便是他府中的常客哩。”
  宝玉一听,立知那北静王也是阴阳皆好的,心旌摇动,身上也热了起来,不
  免于被中与秦钟相互狎呢,原来他刚才吃下了一点儿春风酥,此刻已开始慢慢发
  作。
  可卿听屋内不再说话,呼息却渐粗浓,心知他们定在胡闹,轻轻跺了跺脚,
  正想离开,忽又听见秦钟道:“玉哥哥,我们何时再寻她快活呢?”
  宝玉笑道:“想她了是不是?”
  秦钟道:“那样丰腴的妇人,千中无一,既然尝到了她的滋味,怎能叫人不
  想念呢?”
  可卿大奇,便又驻足凝听,心道:“这两个小子,竟在外边有了女人!”
  宝玉道:“她最近甚忙,平丫头又老是守在她旁边,脱不开身哩。”
  可卿一听“平丫头”三字,差点儿惊倒,心中“砰砰”跳道:“他们竟敢去
  勾搭那凤辣子,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哩!”她虽与凤姐儿感情极好,但亦深知这
  女人的利害。
  秦钟喘息道:“终不成就此不见了吧,好哥哥,想法子再去约她。”
  宝玉笑道:“那你怎么谢我?”
  秦钟半响方道:“瞧在你将她与我同享的份上,弟弟也送桩大秘密给你。”
  宝玉问道:“什么大秘密?能比得上我和她的事。”
  秦钟道:“有过之而无不及矣。”
  宝玉道:“你说。”
  秦钟道:“你与凤婶子不过是叔嫂之亲,我与那人却是姐弟之亲,你说这桩
  秘密比不比得上你的?”
  可卿听得心脏几停,隐约已知她弟弟要说什么,但这时候哪敢进去阻拦?
  宝玉“啊”地一声,颤道:“你是说……你跟你姐姐……”
  秦钟得意道:“没错,老早之前我与姐姐就有那肌肤之亲了,她的身子便是
  我破的。”
  窗外的可卿站立不住,软软地跪坐地上。
  红楼遗秘(第四十回)
  此回有龙阳断袖,反感止步。
  (第四十回)暗阁绮景
  宝玉几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喃喃道:“你们这岂非…岂非是乱…乱伦?”
  秦钟冷笑道:“你与凤婶子又何尝不是?”
  宝玉哑口无言,心中隐觉两者不能相比,毕竟凤姐儿与他只是叔嫂关系,这
  样的乱伦,当然不如他们亲姐弟那么“乱”吧,殊不知秦钟跟可卿其实并非亲姐
  弟,当下道:“你们什么时候就……就那样了?”
  秦钟道:“我也不大记得啦,从小我们便睡在一起,好象是到了我十一、二
  岁上才分的床,但那时姐姐的元红已被我采了。”
  宝玉吞了一下口水,道:“难怪你们姐弟俩感情这般好,我瞧她跟你姐夫倒
  是客客气气的。”
  可卿又听她弟弟道:“我们睡在一起,最初只不过搂搂抱抱,后来慢慢地才
  摸来摸去,便是我能硬起来的时候,也不知应该如何,直到有夜下了大雪,两人
  冷得在被窝里挤做一团,耍到快天亮,不知怎么弄的,我就插到姐姐里边去了,
  奇怪她也不怎么痛,只是第二天才瞧见被子床单上染了好多血,我们心里害怕,
  便赶忙一块儿收去洗了,哎,如今想起来,可真心痛死哩。”
  宝玉也觉十分惋惜,道:“那时你们又不懂,怎能怪糟蹋了好东西。”
  可卿美目朦胧地跪倚墙边,迷迷糊糊地想:“什么都叫这人知去了……”
  宝玉忽道:“小钟儿你说,她跟你凤婶子两人的床头风情,谁好?”
  可卿心里恼道:“混帐小子,凭地拿我去跟她比!”
  秦钟想了想道:“凤婶子丰腴,我姐姐苗条,凤婶子娇娆,我姐姐妩媚,这
  些各有千秋,难分高下,但我姐姐却有两样最妙的,绝对要比凤婶子销魂……”
  宝玉心痒难熬道:“快说,别急我啦。”狠狠地挑了身底的娇男几下。
  可卿也紧张地竖起耳朵,心道:“小钟儿要说我什么?”
  便听秦钟道:“我姐姐的阴精最是麻人,只要粘上一点儿,任你是那铁浇铜
  铸的男儿,也得立即丢盔弃甲,更有一样妙处,就是她排出来的那些东西里含着
  奇香,一丢身子,满屋子便都是香的。”
  宝玉听得是口干舌燥,压着秦钟猛挑狠刺,叹息道:“可惜我今生无福消受
  矣!”
  可卿自然知道自已至美时情形如何,听她弟弟把这些最羞人之事都告诉给宝
  玉,不觉雪颈都染红了,忽然想起一个深深藏在心底的梦来……
  秦钟拱起白屁,奋力迎接宝玉,轻哼道:“那也未必,我倒觉得姐姐很喜欢
  你哩,有回我们欢好,正到美处,她却忽然问起你……”
  宝玉讶道:“真的?”
  秦钟道:“千真万确,她问我是不是跟你好过了。”
  宝玉“啊”了一声,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秦钟回头瞧宝玉耸弄,道:“她问我你怎么个好法。”
  宝玉情动已极,口不择言地闷哼道:“若是能与你姐姐销魂一回,便是减寿
  十年,我也心甘情愿。”巨杵只在男儿股内乱戳。
  可卿细细回忆那梦,竟然清晰如画历历在目,动情之处,不知不觉间把手摸
  到了自已的腿心内……
  秦钟爽得把脸埋入软枕里,闷哼道:“哥哥且等着,待我去求她,若是我们
  三人也能似上次跟凤婶子那般,不知何等的销魂哩。”
  可卿用力咬住樱唇,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哼出声音来。
  宝玉却道:“这个万万不可。”
  可卿微微一呆,手也停了。
  秦钟仰起头呼吸,哼哼道:“你怕了?姐姐最是痛我,而且又似很喜欢你,
  此……此事绝非无望。”只觉宝玉的抽添下下结实,顶得自已股内又酥又麻,舌
  根渐渐地发木了。
  宝玉道:“她跟你凤婶子可不一样,万一惹恼了她,我以后再不敢到这边来
  了。”尽把对可卿的欲念转施于她这娇弟弟身上。
  秦钟美得两脚后边乱踢,娇哼道:“我不依,就许你引凤婶子来跟我玩,却
  不准我去惹姐姐……”突然低呼道:“哥哥快帮我前边捋一捋,哎呀……要出来
  了!”
  窗外的可卿双颊如火,裙内早已滑腻不堪,再不能听下去,两腿夹着湿处,
  摇摇欲坠地逃了。
  ************
  世荣在藏锦坞连歇数日,天天用功疗伤,不敢丝毫懈怠,初时进展甚速,直
  至伤势好近七成,进度才慢了下来,那道剑罡仍有部份顽固地残存肺叶中。
  元春与小蛮每天趁着夜深人稀之时,便偷偷摸摸地为他送饭,三人闲暇聊天
  说笑,日益熟悉。
  小蛮自幼进宫,于外边人情世态多有不知,偶逢世荣惟妙惟肖地谈及,便如
  听故事一般,渐觉这人有趣,心中生出亲近之感,头两日还只是夜里跟着元春为
  他送食,后来白天也寻借口独自去看他。
  这日午后,小蛮又来藏锦坞找世荣聊天,听他说起宫外的元霄节,那花街灯
  市如何的繁华热闹,那才子佳人怎么偷期幽会,不由羡慕万分,叹息道:“今生
  怕是无望出去瞧一瞧了。”
  世荣见她勾起伤怀,忙把言来劝慰,但小蛮已钻入了牛角尖里,只是闷闷不
  乐,他心念电转,忽道:“听说宫里来了个神仙道人是么?”
  小蛮道:“你说的是那个葫芦道长吧?他已入宫数月了,时下正红得发紫,
  每天跟随皇上左右,许多王公大臣都比不上他哩。”
  世荣问道:“区区一个道士,怎么能这般得宠呢?”
  小蛮来了点精神:“人家说他炼的丹药神奇无比,不但能祛百病延年益寿,
  服用多了,更可以化羽登仙,皇上如今天天都在吃呢,而且于两月之前,将他封
  为国师,连三个女徒弟都被封做圣姑,还特地在宫里为他建了一座采琼阁,赐与
  他做烧铅炼汞讲经解道之所,里头铸了个几人高的巨大丹炉,看上去就象太上老
  君把孙悟空炼了七七四九天的那个”。
  世荣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大的炼丹炉,你看见了么?”
  小蛮道:“听别人传的,那采琼阁是宫中禁地,寻常人可不能进去的,似我
  这样的小宫娥,又怎瞧得着?”
  世荣心中一动,暗地盘算:“采琼阁是那妖道的宫中巢穴,里面不定藏着什
  么秘密,白莲教既然对我魔门大业有所不利,我何不趁机查他一查。”遂不动声
  色道:“小蛮,想不想亲眼瞧一瞧呢?”
  小蛮一时没会过意来,诧道:“亲眼瞧一瞧?”
  世荣微笑道:“既然那炉子那么有趣,我们何不去瞧它一回?”
  小蛮吃了一惊,慌得两手乱摇,道:“不行不行,擅闯禁地,若叫人给逮住
  了,那可不是说笑的,我还好,你可就惨啦,再说你能走动了么?”
  世荣道:“我已经能走到竹林那边啦,昨天还去濯娇池偷偷洗了个澡呢,我
  们只要小心一点,会被谁捉着呢?”
  小蛮心中“砰砰”直跳,道:“这可太……太危险啦,而且姐姐知道了,定
  然会生气的。”
  世荣道:“我们悄悄去,如果那地方守备森严,我们远远的瞧一眼就转回,
  到时候我不说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小蛮年只十四,尚是孩儿心性,只觉此事十分刺激,不禁有些动摇。
  世荣继续诱惑道:“那么有趣的大炉子都不想瞧啦,你刚才不是还嫌闷得无
  聊么?”
  小蛮终道:“好吧,但你可一定要紧紧跟住我,要是走散了,宫里这么大的
  地方,你可找不回来的。”
  世荣点头应充,两人便出了藏锦坞,穿过竹林,悄悄往那采琼阁而去。
  此时世荣身上穿的,是元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套小黄门衣帽,与小蛮走在
  一起,偶遇宫人,也没哪个怀疑。
  世荣跟着小蛮转了又转,不知过了多少宫馆庭院,途中左盼右顾,暗暗将走
  过的路强记在心里。
  走了大半时辰,小蛮忽在一棵梧桐下停住,指着前面由一色椒红泥墙围绕的
  数座高矮殿宇,对世荣道:“这就是采琼阁了,我们真的要过去么?”
  世荣凝目瞧了一会,样子轻松道:“半条人影都没有,我们进去瞧瞧,小心
  一点便是。”小蛮还在犹豫,却见他已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遂跺了跺脚,也只
  好跟在后边。
  两人走进仪门,只见里边盛栽松竹,又有许多不知名的奇草仙藤,皆是青翠
  欲滴,其间仙鹤闲行,青鹿交游,果如仙乡幻界,清气飘然。
  小蛮东张西瞧,不由赞叹道:“真秀丽,这儿与宫中别处都大不一样哩。”
  世荣也觉神清气爽,暗将此处景物与他府中比较。
  小蛮轻轻走到一头大青鹿旁,近近地细瞧,那鹿竟不怕人,仍只悠闲自乐,
  喜得她眉花眼笑,半天不肯离开。
  世荣见她舒畅起来,笑道:“若是不来,哪能瞧见这些好东西呢。”
  小蛮白了他一眼,道:“讨功劳么?要是没我带路,你又怎能到这儿来?”
  见不远处有只雪白仙鹤静立不动,又悄悄朝它近去,谁知那鹤却十分机警,乍地
  展翅翱翔,直冲上天,姿态美伦美奂。
  两人心旷神怡地迤逦而游,走过一处转角,小蛮忽然惊喜叫道:“木头,快
  瞧那边!”世荣谎称自已姓石名木,她索性便将他唤做木头。
  世荣把眼望去,原来那边抱厦内立着个巨大丹炉,果然有数人之高,炉门紧
  闭,其上数道金黄封皮,旁有两名道僮模样的少年守着,炉前十几步还有个小小
  池子,里边布满了粉白芙蓉。
  小蛮得意道:“真的有这么一个大丹炉哦,木头,这下你可相信了吧。”
  世荣却微微皱眉,心中纳闷:“妖道弄什么玄虚?烧铅炬汞岂用得着这么大
  的炉子。”
  两人远远地呆瞧了半响,小蛮道:“总算是瞧见了,我们回去吧,碰见这里
  边的人可就惨啦。”
  世荣心有不甘,笑道:“别急么,好容易才来一趟,我们到殿里瞧瞧去。”
  小蛮心中忐忑,却也拗他不过,只好跟着继续寻幽探秘,顺着条抄手游廊蜿蜒而
  行,不觉竟转到了一坐假山之上。
  小蛮见前边花木繁密,便对世荣道:“只怕这条路不是通往殿里的,我们还
  是回头另寻一条吧?”世荣正待答话,倏将她一把拥住,钻入旁边的藤萝丛中。
  小蛮吃了一惊,满面晕红道:“你做什么!”她何曾被男人搂抱过,身子顿
  时酥了半边。
  世荣忙用手将她嘴巴捂住,在她耳心轻轻说道:“前面有人。”小蛮仔细一
  听,果然似有人声,只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世荣凝听了片刻,脸上露出一种古怪微笑,牵着小蛮慢慢往前摸去,绕过一
  大蓬木香,眼前现出副斑竹帘来,原来在这幽秘深处,竟藏着个小小暗阁,帘门
  上题着“碧源瑶厢”四字。
  小蛮被世荣拉到竹帘前蹲下,这时已听清那声音乃女人所发,只是妖妖娆娆
  的含糊不清,不知怎么,脸上就热了,心道:“哪有人这么叫的。”
  世荣指指里边,示意她去看,小蛮便凑过脸去透过稀疏的斑竹帘往内一瞧,
  刹那间羞得耳根通红,原来暗阁中堆满了厚厚的锦巾绣被,一个赤身裸体的肥胖
  男子正奋力耸动,肩上露出一对莹白如玉的粉足来,虽未绷缠过,却是无比的纤
  巧秀美。
  小蛮缩回头来狠狠地瞪了世荣一眼,他却满不在乎,迳自贴着帘往里窥视,
  只听那女声喘息道:“再快一点点才好,有些意思啦。”声音腻中带涩,勾人魂
  魄。
  世荣听得心旌摇荡,小蛮却是羞得无处可藏,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子只是喘着粗气,越来越浓,忽然闷哼道:“不行啦,还是赏与你吧!”
  只听女人娇嘤道:“哎呀!我的万岁爷,您可急死奴家啦……”
  两人听得心头剧震,大惊想道:“难道里边的男子就是当今皇上?”
  男人猛喘着,喉底嗯嗯哼哼,半晌终出声道:“不怪联不怪联,你那宝贝会
  咬人哩。”
  屋外两人听见他自称为“联”,心中再无怀疑,小蛮做梦都想遇见皇上,激
  动得心儿突突直跳,世荣却是另有所图,心念电转。
  又听女人撒娇道:“不依哩,万岁爷老是把人家吊在半天上,叫人不生不死
  的。”
  皇帝终于平复下来,嘿嘿干笑道:“联用你师父传授的法子,对多少嫔妃皆
  是战无不胜,但一到了你小白藕这里,就没丁点儿用处啦。”
  世荣心道:“莫非这女人就是葫芦道人三个女徒弟之一?”身子稍稍抬高,
  却仍瞧不见被堆里的女人。
  白藕腻声道:“皇上偷懒呢,一快活就忘了运功,所以才这么快投降的。”
  皇帝道:“非也非也,实在是忍不住矣,你里边那小东西咬得那么利害,神
  仙都守不住啊。”
  小蛮听得一头露水,世荣却甚是明白:“这女人定是如我的孔雀儿一般,识
  得淫功媚术。”
  白藕道:“皇上,我师父还有一样绝妙无比的功夫,叫做先天神鼎功,不但
  能日御百女,更能白日飞升,您去请他传授,终身可受用无穷哩。”
  世荣心道:“真是胡说八道!先天神鼎不过是道家用来蒙人的东西,从古至
  今就没听有谁练成过。”
  皇帝道:“联早已听国师说过了,但要学此神功,必须先建一座通天台,再
  铸造那先天神鼎,这可不容易啊。”
  白藕道:“敢问皇上,有何不易呢?”
  皇帝道:“建铸这两样东西,所费只怕不下数百万,联前些时候略在朝中提
  及,便遭数位大臣极力劝阻,因而不易。”
  白藕道:“以您堂堂一国之君,竟被那几个不识体恤主子的恶臣束手缚足!
  如今海内升平,国中富强,若不及时行乐,徒使江山笑人哩。”
  世荣心道:“好利害的小妖精,狗皇帝若是听了你的话,这江山只怕立时土
  崩瓦解,徒令吾笑哩。”
  皇帝沉吟半响,方道:“圣姑也是言之有理,但此事干系重大,还得慢慢来
  哩。”
  世荣暗道:“狗皇帝还没昏头到家,这天下终归是得由我来取的!”
  白藕怕逼得急了反令皇帝生疑,遂转移话题道:“万岁爷,您说回心里话,
  我们师姐妹三人当中,您最喜欢哪一个?”
  皇帝笑道:“都喜欢都喜欢,哪一个联都痛的。”
  白藕撒娇道:“别跟奴家打哈哈,今天您一定得给奴家个明白!”
  皇帝被她逼不过,只好道:“红莲最妖娆,碧荷最明艳,而小白藕你却是最
  妩媚,各有各的好,叫联怎么分得了上下呀?”
  白藕大嗔道:“哎哟哟,她们两个不在这里,您尚且不肯哄哄我,可见奴家
  在万岁爷的心里边,定然是远远比不上她们的。”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也不
  知是真是假,慌得皇帝连连哄劝,好声安慰,谁料她却反而愈哭愈凶。
  皇帝手足无措道:“瞧,哭得都打抽了,好啦好啦,三人当中联最喜欢你,
  最最痛你。”
  白藕犹泣不止,上下抽气道:“不要啦,这是奴家闹来的,不希罕!”
  皇帝急道:“小心肝,那你到底想怎样?”
  白藕断断续续道:“除非……除非……”
  皇帝焦灼道:“除非怎样?快说快说,联都答应你!”
  白藕梨花带雨道:“除非万岁爷让奴家骑一圈。”
  皇帝道:“什么!”
  白藕道:“万岁爷想反悔么?那就算了。”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皇帝叫道:“罢罢罢,让你骑一圈。”拱起身子,趴在被堆之上,他身形甚
  胖,便象只大肥猪般。
  白藕笑逐言开,起身跨在皇帝的脖颈之上,欢声道:“吁……吁吁!马儿快
  走吧。”那堂堂一国之君,便驮着妇人在被堆里爬了起来。
  白玄这才看见了那白藕圣姑的容颜,果然生得花容月貌,最奇的却是那张脸
  上,笼一股似有似无的妩媚气象,令人瞧了,绮念丛生,心中警道:“此女媚功
  造诣绝对不俗,难怪能哄得狗皇帝这般宠她。”
  小蛮听得心头直跳,暗地里佩服万分,思道:“这圣姑真真能耐,竟能把皇
  上哄得给她当马骑,要是日后我有她一半本事,今生就满足了。”顾不得害羞,
  当下又偷偷去瞧,只见妇人一丝不挂两腿叉开骑在皇帝身上,那娇嫩润腻之处正
  贴在男人的脖颈上,不禁羞得全身都热了。
  白藕忽道:“万岁爷,您身边不是常常跟着个戴着银面具的侍卫么?今天怎
  么没瞧见?”
  皇帝道:“好容易才支开她,老跟在身边,好不耐烦哩!”
  白藕道:“皇上若是不喜欢,怎么不赶她出宫去?”
  皇帝道:“他们这四张面具与别个不同,我也没什么办法,一圈到了,你下
  来吧。”
  白藕道:“唔,你再爬一圈嘛,他们怎与别个不同呢?”竟赖在皇帝脖子上
  不肯下来。
  世荣心中雪亮,知她是在为葫芦道人打探四大圣卫的底细。
  皇帝叹道:“联也不清楚,只是这四人乃镇国公牛清所荐,嘱咐联一定要留
  在宫里重用,那老头儿如今虽已不事朝政,但他毕竟是三朝元老,又有先皇所赐
  的劝贤鞭,因此他说的话,联不得不听一点呐,其实宫中守卫何等森严,哪须用
  得着这四个大麻烦!”他边说边爬,转眼又是一圈。
  世荣心道:“狗皇帝果然昏庸无明,竟不知晓这四大圣卫是何等份量!”
  白藕娇声道:“就是嘛,逢此太平盛世,明君圣主,怎会有人想加害万岁爷
  您呢?”
  皇帝哈哈大笑道:“圣姑所言甚是,联登基这二十几年来,还从没遇见过要
  来行刺联的,啊呀,联的脖子好酸了,快下来。”
  世荣心中冷哼:“只怕你时日无多了。”
  白藕笑嘻嘻地从皇帝颈上滑下来,跪在锦绣堆里,忽道:“万岁爷还不回去
  么?您悄悄地过这边来,他们大半天找不着您,岂非急死了?”
  皇帝啐道:“管他呢,这宫里边能到哪儿去!联现在好困,就在你这儿先睡
  一会再说,小白藕,快来哄联。”那妇人便将皇帝龙首抱在胸前,竟如哄小儿入
  睡般地轻轻晃动,鼻中也柔柔轻哼,令人闻之欲醉。
  她背对竹帘这边,世荣见其周身细白如雪,于昏暗中泛着一层淡淡的轻晕,
  裆中微微烘热,心道:“白藕白藕,果然是白。”
  过不片刻,就闻皇帝酣声响起,白藕将龙首慢慢放下,为之笼好被子,迳从
  一边取了衣裳来穿。
  世荣怕她出来撞见,忙朝小蛮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起身,蹑手蹑足往来路
  返回,直至溜到假山脚跟,小蛮方松了口气,手扶粉额懒声道:“真奇怪,刚才
  那圣姑一哼曲儿,竟连我都想睡了。”
  世荣心道:“这白藕圣姑竟识摄魂之术,不知跟当年在南疆遇见的碧眼魔姬
  相比,谁更厉害呢?”正在出神,忽听后边有人厉声喝道:“站住!”
  两人一齐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丹唇凤目,长眉入鬓的妩媚道姑俏立于后,其
  首束着紫凤髻,两边耳垂各悬着一枚水滴明蓝玉,项挂一串珊瑚数珠,身穿素银
  绫织锦衫,外面披着一条玄葛道袍,足着雪袜脚踏云鞋,手执一柄锦丝拂尘,酥
  胸微露,粉脸犹春,眼中水汪汪的,正是把当今天子哄做马儿来骑的白藕圣姑。
  原来这白藕圣姑内功甚强,刚才早已听见阁外小蛮的呼息声,却不动声色地
  哄皇帝睡着,这才追赶出来,不想竟还有个小黄门。
  道姑目光从两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世荣脸上,冷声道:“哪来的奴
  才,竟敢私闯禁地!”
  小蛮吓得面如白纸,战战兢兢道:“奴……奴婢是迎晖馆的,因……因听人
  家说,这里有只好大的炉子,心里边好奇,就……就……”
  白藕寒着脸接道:“就偷偷溜进来瞧了是不是?”
  小蛮“卟通”跪下,连磕数头道:“圣姑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心
  里却暗骂身边的呆木头怎不跟她一起跪下求情。
  白藕只盯着世荣脸上瞧,冷冷道:“你去吧,下回再溜进来试试。”
  世荣垂目顿首,悄把全身功力收敛丹田之内,心念电转:“难道被她瞧出什
  么的破绽了?”
  小蛮站起来,瞧了瞧世荣,嗫嚅道:“那……那他呢?”
  白藕微侧螓首,面无表情道:“你想留下来陪他是么?”
  小蛮哪敢再多说半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白藕慢慢走近世荣,绕着他悠悠转了一圈,妙目上下打量,瞧瞧眉毛,又乜
  乜脖子。
  世荣猛地想起一事,额头汗珠悄然迸出,正想运功将她当场格毙,谁知白藕
  已先发制人,玉臂倏展一爪疾袭他裆部,电光石火间捉住了男人的命根子,妩媚
  绝伦地笑道:“小太监,这是什么东西呢?”
  红楼遗秘(第四十一回)
  (第四十一回)虚以委蛇
  命根子被别人攥在手里,哪个男儿都难免气短,饶是神通广大的北静王世荣
  一时也慌了,生怕眼前的辣手圣姑不由分说,就把他这未来天子断子绝孙了,赶
  忙软声道:“圣姑饶命。”
  白藕手上稍稍着力揉握,吃吃笑道:“那你告诉人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掌中之物虽只是软绵状态,却已令她合不拢指,心中不禁一荡,暗道:“好
  大的宝贝……”
  世荣俊额发汗,呐呐道:“这……这是奴才的命根子。”此时他已明白这妖
  女为什么死盯着自已的脸和脖子了,浓粗的眉毛与突起的喉节都泄露出他绝不是
  一个真正的太监。
  道姑粉容往前,近近地瞧着他的眉目,道:“你一个小黄门,怎么还能留着
  这样东西?”
  世荣心念电转,苦着脸道:“奴才入宫时,因为怕…怕痛,净身时送了内相
  些银子,因此混了过来。”宫中历来有这种事,偶有漏网之鱼,也不算太离奇。
  白藕笑道:“怕痛?我瞧是舍不得吧?”忽将朱唇凑到他耳边轻轻道:“你
  用这东西在宫里勾引了多少女人?”
  世荣双手乱摇,故作惊慌道:“圣姑莫吓我,奴才怎敢冒此大罪!”
  白藕又问:“你是哪处宫馆的太监?叫什么?”
  世荣道:“奴才叫小石子,是……是织霞宫里的。”他只听过迎晖馆和织霞
  宫,生怕连累了元春,便谎报了后一个。
  白藕道:“好土的名字,你又知我是谁么?”
  世荣道:“奴才不敢乱猜,既然如此装束,又在这采琼阁中,莫不是皇上前
  阵子钦封的三位圣姑之一?”
  白藕道:“还不算呆,我问你,刚才那丫头是你的小情人么?”
  世荣忙道:“不是不是,奴才也是对那大炉子好奇,一时糊涂,便跟着她来
  偷看了,圣姑娘娘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乱走了。”
  白藕妩媚笑道:“你莫哄我哟……”玉手不放少年,反而握得更紧了,刺激
  得他那宝贝微微雄起。
  世荣心中一惊,内里恶念横生,差点就想兵行险着,欲出其不意地运功将之
  格毙,却听她悠悠接道:“若不是你的小情人,你敢冒砍头的大罪陪她溜进禁地
  来么!哼,你瞧见了大炉子,还瞧见了什么?”
  世荣明白她言中所指,忙道:“没……没有,没有瞧见什么。”
  道姑媚目在他脸上又睨了一会儿,绵掌终放开了少年的命根子,却一把拿住
  了他的手腕,道:“你跟我走。”
  世荣道:“去哪里?”白藕一言不发,只拉着他沿廊而行。
  世荣心中惊疑不定,心忖:“难道她要把我交给宫中的禁卫?”但看样子又
  不太似,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前行。两人转了数转,来到假山脚幽僻处的一间净室
  前,妇人推门进去,但见里边纤尘不染,布置得素素淡淡,并无半件世俗玩器,
  只有一几一席,数只蒲团,席边地上摆着一个阳羡砂盆儿,种着几苗碧润润的水
  仙,令人神清气爽。
  世荣正揣测妖女之意,忽见她反手关上了门,神情妩媚地贴近前来,双眸水
  汪汪地瞧住自已,心头不禁一荡,体内玄功立生反应,暗暗自警道:“这妖女精
  通媚术,可莫着了她的道儿。”
  妇人忽道:“你刚才真的没瞧见么?”随手将身上的玄葛丝袍脱了,洒然丢
  落地上,露如两条凝乳似的玉臂来。
  世荣道:“瞧见什么?”心中省悟,忙接言道:“没……真的没瞧见。”心
  想她一个道姑为皇帝宠幸,毕竟非名正言顺,定是顾虑被别人发觉。
  白藕又凑近几分,粉面几贴至世荣鼻尖,颊染薄晕道:“方才在假山上你…
  你没瞧见皇上宠幸我么?”
  世荣心知赖不过去,只好道:“圣姑饶命,奴才无意撞见,一时回避不及…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着又要跪下。
  白藕轻哼一声,笑道:“回避不及?你有想回避么!怎么还在那外边偷瞧了
  许久?”身子慢慢地挨了上来。
  世荣哑口无言,但瞧眼前道姑似嗔似笑,一时真不知她意欲何为了,身子不
  由自主向后退却,谁知妖女却仍往前迫来……
  两、三步间世荣背已靠墙,只听妇人一丝嘤咛,竟跌了过来,他避无所避,
  慌忙接住,顿受了个满怀软玉温香。
  两人身子贴做一处,白藕腻声道:“你呀……你才不想回避呢,你偷瞧了人
  家多少?馋死了是不是?”玉手探到底下一掏,又隔裤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削肩
  微微一缩,银衫领口滑开,半露出滴酥粉乳,轻喘道:“小冤家,这会儿用不着
  偷偷地瞧啦。”挺起胸脯送到世荣眼前。
  原来这妖女自幼便被葫芦道人收为徒儿,专修阴阳采补功夫,素来最喜俊秀
  少年,在宫外不知迷诱过多少公子哥儿,倒也十分自在快活,如今随她师父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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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吊在半空,方才于假山之上又是被弄了个不生不死,谁知意外瞧见了扮成小
  太监的世荣,不但脸蛋出奇俊美,体资更是雄健非常,不禁春心哄动,那满怀未
  退的欲火都发了出来,当即把他带到僻处施以妖娆引诱。
  世荣何等机敏,此刻已完全明了眼前状况,暗忖:“这妖女好大胆子,皇帝
  还没走,她就敢在这里偷人。”故做惊慌地闭上眼睛,哆嗦道:“圣姑娘娘是皇
  上的女人,奴才万万不敢放肆。”
  白藕闻言,霎收了笑容,哼道:“不敢?只有偷瞧的胆子是么?那好,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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