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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过去了,永兴军路依然滴雨未落,漫天的尘土已兴军路每一个角落,春末渐渐炎热的天气中,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恐慌起来。
永兴军路大旱将至,大宋朝廷也开始急运转起来,延安府知府范仲淹一天接到三封朝廷公文,公文中语气强烈的要求范仲淹做好力所能及的防旱工作,力求延安府的稳定。
挖渠蓄水、凿井寻水、迁远岸百姓到河边城市、接收汴京运来的粮食,整个永兴军路因为大旱的来临而忙碌起来,而延安府驻扎的禁军也被调动起来,奔波四处挖渠凿井去了。
延安府城外的禁军大营,如今空闲许多,枢密院一封公文下来,十五万禁军变成苦命的壮丁,被范仲淹指派到三河河岸挖水渠或者去其他城镇凿水井去了。
杨文广走了,领了正四品扬威将军的封号,带着赵磊拨给他的五百投弹力士、一千埋雷士兵、一千五百火箭车操作手,前往汴京任职禁军操练使,将手雷、地雷和火箭车的使用方法,推行到几十万禁军中去。
狄青也走了,他不但带走麾下五千延安路的兵马,同样也被赵磊支援了三千人马,带着五万手雷和地雷,两百辆火箭车、五十万支火箭,前往真定府任职正五品真定军指挥使,训练真定府将近三万兵马的同时,还要负责戒备北方辽国的入侵。
韩绮返京了,夏州一战韩绮居功甚伟,但出身科举正统的他,在横断山脉和夏州城杀戮太过,西夏近十万百姓直接或间接的死在韩绮率领的远征军手里。汴京为了韩绮功过问题吵的一塌糊涂,官家赵祯恼怒之下一道旨意让韩绮返京自辩去了。
韩绮刚刚离开,新军也跟着散了,汴京工部作坊赶工制作手雷、地雷和火箭车,准备推行各路军队地事情被各路军中大佬知道以后,纷纷奏上朝廷要求优先分配,却被朝廷以各路兵马不懂操作为由推搪了,各路大佬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朝廷不是说他们不懂操作吗!这些大佬转而请派操练使,要求朝廷派人去各路军中教授操作之事。但问题又来了,大宋懂得操作手雷、地雷、火箭车等新式武器的将士并不多,杨文广去教禁军了,狄青去真定府了,赵磊腕儿太大,谁都不敢请,韩绮还在汴京等候圣裁,而延安府大军中除了他们,懂得操作的将士就只有赵磊身边的一批和新军从夏州返回的一万多人马了,赵磊身边的人负责留守永兴军路。做为赵磊的亲兵,敢虎口夺食的人不多。而新军那一万多人马,失去韩绮的照应,便成为各地将军争夺地对象,经过大宋各地军中大佬通气之后,官家一道圣旨下来,新军便四分五裂,被分成十余支队伍,分赴大宋各路军队去当教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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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中冷清许多,多日不雨的天空昏沉黯淡、黄尘漫天,出去一趟就是一身黄土。
这种狗都不愿在街上溜达的天气里。赵磊就窝在他的帅帐之中,看看各地上呈的公文、练练字、读读书,无人时候和萧若若调笑两句,在别人看来。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惬意个屁!杨将军走了、狄将军也走了、新军更被打散奔赴四方了,现在我们兄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禁军那些人看不起我们兄弟。延安府的人老记着以前的事情,排挤我们兄弟,现在除了大人这里,我们门都不想出,看见那些人生气!”满脸风霜,身材高大的范全在帅帐中坐对赵磊滔滔不绝的诉苦说道。
“对啊!我们兄弟是出身羌族,手下儿郎也都是羌族,北方大山里是有很多羌族部落归顺西夏掳掠大宋,但是我们兄弟率领的羌族儿郎对付西夏也不装孬啊!三川口之战,我们兄弟受创十余处,阵斩十七,羌族跟随我们兄弟出山地儿郎战死两千多人,好水川之战、琉璃堡之战,我们兄弟逢战当先,杀敌过百,战后的封赏是我们羌族儿郎一刀一枪拼出来地,凭什么禁军瞧不起我们、延安府军排挤我们啊!”赵明和范全对列而坐,听到范全诉苦,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坐在上的赵磊手握茶杯,时不时泯上一口,一脸郑重倾听着范全和赵明的诉苦。
西夏已经没有本钱和大宋再进行一场大型战役了,这是大宋所有有识之士共同的看法,宋夏之战到了如今,已经是落幕前的对峙期,因此赵磊将前端时间几场战役总结之后,将一份请功奏折送
京,这份请功奏折很快就批复下来,比如杨文广,从御使加官正四品禁军操练使,直接连升三级,而狄青也从正六品升到从四品官员,而延安府参战的大大小小官员基本上都升官财了。
然而事情到范全和赵明这里,却除了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大宋根深蒂固,战时让范全和赵明组建羌军是逼不得已,战后保留羌军的编制,在汴京朝廷看来就太过了,在朝廷几大重臣同时点头之余,羌军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之后,直接被遣散原籍,而范全和赵明虽然升官财,却被分开编入禁军和延安军,手下的兵马也不再是以前熟悉地羌人,而变成汴京禁军和延安军,羌人出身、初到异军的他们,可想而知地位多么尴尬。
知道范全和赵明两人难处的赵磊,叹息一声看着他们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如今的困难,但这是朝廷地旨意,谁敢违背啊!”
“大人能不能跟朝廷说一声,让我们兄弟继续跟随大人啊!”范全犹豫一下,看了赵明一眼之后咬牙对赵磊说道。
范全没头没脑的话让赵磊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范全和赵明一头雾水的样子,赵磊莞尔说道:“你们兄弟以为枢密院是我家后花园啊!说一声,谁听啊!枢密院定论,三省通过地事情,就是官家开口恐怕也难以改变,更别说我了,再说你们兄弟跟随我有什么前途啊!别看我现在身为永兴军路节度使,不过只是临时的,等西夏大军一退,我就会返回汴京了,到时在不在枢密院任职还是问题呢!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无论庆州军、新军、海军,我都能安排照顾你们,现在我麾下没有直属军队,禁军也好、延安军也罢,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但是往里面安插人,却是难上加难啊!”
“谁想去禁军和延安军啊!我们兄弟想跟随大人,大人去那里,我们兄弟就去那里!”赵明这时也急了,大声表忠心说道。
“胡说!”赵磊听到赵明的话,脸色刷一下黑了,转头对身后的萧若若使个眼色,看到萧若若走出帅帐之后,才怒声对赵明说道:“你们两兄弟怎么不知道好歹呢!原来你们是我赵家奴仆,跟着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的你们是大宋官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一个勾结之罪,就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磊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来到北宋的他从来没有推翻老赵家当皇帝的想法,北宋军权不好掌握,比如现在的他,说起来节度永兴军路所有军权,但手下却没有一支直属军队,无论禁军还是边军,都有各自统领的将军,明尊暗谤、阴奉阳违的事情时有生,所以赵磊屡次出征带的都是杨文广、狄青、新军等嫡系部队,禁军和地方部队被赵磊派出去也是当消耗品的命,此次大胜西夏,也就是赵磊运用新式武器一举击溃西夏大军,换大宋任何一个重臣来,恐怕都不是西夏军的对手。
既然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赵磊便安安稳稳做起他的青史名臣来,在延安府这么长时间,除了杨文广、狄青、范全、赵明还有韩绮等新军将领之外,赵磊和前来支援的禁军以及永兴军路地方军将领们很少打交道,就是怕留下口实,让朝廷不放心,让官家赵祯忧心,所以赵磊听到范全和赵明的话才勃然大怒。
赵明和范全这时也明白了赵磊心中的顾虑,失望的叹息一声后,赵明喃喃说道:“难道就这么在军队被排挤中的过一辈子?”
赵磊右手食指指尖不停敲打在太师椅的把柄上,不愿跟随以久的范全和赵明失望的他,心中开始斟酌这件事情。
将最近经历的事情过滤一遍,赵磊突然想到那三个随韩绮归顺大宋,被朝廷重视的小部落,好像得到洛水上游的一块土地,三位酋长都成为虚位高官,朝廷为表诚心将洛水附近的一个山寨送给三位酋长,更成立三酋军,任三族酋长为指挥使,这种待遇在大宋算是十分优厚了。
“我是没有什么能力改变枢密院的决定,不过如果你们兄弟威望够的话,绝对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赵磊微微一笑,对范全和赵明二人笑着说道。
赵磊神秘一笑,将疑惑的范全和赵明叫到身边,低声对他们吩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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