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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臧此番是专程来给洪磊庆贺六十五岁大寿的一般来说,皇帝能记得臣子的生辰,届时赏赐些小玩意都是不得了的恩宠了,专程离宫前来贺寿更是闻所未闻空前际遇,足可以写入让人家谱载入县志,光宗耀祖流传百世了
可对于洪磊来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洪磊,福建同安人,早年虽其父洪旭一起追随郑成功一起反清,此后又历仕郑经郑克臧两代,为窒天下立下汗马功劳,最后以明王朝的元辅文渊阁大学士弼德院大臣的身份退居二线,在华夏朝建立后更是受领开国公崇安县伯,可谓功成名就羡煞世人
然而事情坏就坏在洪氏家族在窒江山的政治版图上拥有太大的地位
洪磊的堂弟洪拱柱是正二品金吾将军枢密院副使,授爵开国侯乐清县伯;洪磊的表弟黄良弼是正二品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授爵开国子南漳县子;洪磊的侄子洪文坪是益东刑部按察使;另一个侄子洪文杏是广州知府;长子洪耀是盐铁衙门船政司员外郎,次子洪辉是钦命持节关防云南副总兵衙门都监军务军纪;此外洪磊在窒中枢多年,门生故旧更是遍布华夏朝野;但这都不算什么,问题的关键是,洪磊还是皇后陈纤巧的族母舅
正因为洪氏一族和陈氏一族是华夏朝最大的外戚,所以郑克臧能利用洪磊洪拱柱在东宁最危机的关头稳住朝局,但时过境迁,当窒已经在南中国牢牢立足脚跟之后,洪磊自然而然就要退出政治舞台的中心
洪磊也是聪明人,因此当郑克臧慢慢露出冷淡自己的意思时,他就不得不激流勇退的淡出了窒权力中心,然而开始退休时洪磊只有六十出头,作为政治家这个年纪正是最黄金的时刻,如何不让他失落,因此心中有气的他一度要求回福建老家安养但郑克臧又如何能这样简单的处理,即便是出于安抚其他功臣的需要,他也不能让洪磊就此回乡,所以无论洪磊几度上书,郑克臧就是不许,最后才由皇后陈纤巧出面折中,将洪磊安置在庐山脚下,美其名曰“辅弼元臣,就近咨议”
如果仅仅是这样,最初有些不开心的洪磊寄情山水,时间久了也能看开了,但是武成二年年末,郑克臧批准颁布实施《武成官律》,在这部《官律》中明确规定了华夏官员的致仕年龄,一品官为六十八岁二品官为六十五岁三品官为六十二岁四品官为六十岁五品官为五十八岁六品官为五十五岁七品及七品以下官员为五十二岁,流外吏员五十岁
《官律》的规定是为了保证官员上升通道的畅通,但对洪磊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洪磊不会幼稚的在跟洪拱柱黄良弼等人的书信中抱怨,但心知肚明的郑克臧也不能不出面消除影响,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处亲自贺寿君臣相得的佳话
洪磊年老体弱,一席家人准备的寿宴也没有拖太长的时间就结束了残席没有撤粳洪磊就等到了郑克臧的传召,随后被几名大内侍卫拥上肩舆,抬到了郑克臧临时下榻的行宫
行宫不过是洪磊平日偶住的别院,风景也是往日熟悉的,但此刻却戒备森严,想来即便是郑克臧离开了,这个院子也不能住人了
在院门外就下了肩舆的洪磊有些惋惜的看着,早就候着的内侍却不给他重新打量的时间,匆匆忙忙的引他入觐:“老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来人,给洪卿找一张舒服的椅子来”郑克臧吩咐着,待洪磊谢恩落座之后,郑克臧轻笑道“洪卿,朕这也是借花献佛”要消弭洪磊的心中的块垒,自然不是接受一杯敬酒,赐一些寿礼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何况郑克臧还不能参加洪磊的寿宴,否则就要喧宾夺主了,所以等到酒宴结束郑克臧便把洪磊请来,还要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向老臣问政,但是问政也不是一单刀直入就可以的,万一给洪磊挡了回来,双方没有台阶下,那就尴尬了,所以郑克臧只能先说些不紧要的“路上粗粗一看,洪卿的庄子整治的不错”
“圣上谬赞了,这其实跟老臣无关”郑克臧显然是想从齐家引申到治国,但洪磊却不吃这一套,干脆利落的回应道“这庄子里种了些什么,出产如何,老臣一概不知,就只知道庄子的经营之道还是内廷经理处派人传授的”
郑克臧尴尬的一笑,事实上洪磊所说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他当然不消华夏朝的宗爵功爵们还用老一套的办法出佃邑田,做只知道寄食的田舍翁,所以根据他的指示,有经营王庄经营的经理处给每一位受领邑田的贵爵专门开经营培训课程,引到他们自己经营土地种植利润更高的经济作物,逐步实现农业资本主义与之相呼应的是,华夏朝虽然不抑制土地兼并,但同样打击寄生地主,鼓励自营性大田主的出现,只是官府对乡村的约束性还是很差,所以政策的执行情况不甚明了
“洪卿倒是老而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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