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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功时代由于戎马匆匆因此并没有建立一整套的内侍制度,而到了朱锦时代虽然设立了侍卫制度,但安平城内既有銮仪卫的亲随,又有郑克臧、郑克爽名下的护卫,更有数百名内侍和女官,再加上朱锦亲自掌握的内库及商船队,一切显得格外的纷杂无绪。正是鉴于这种杂乱的状态,郑克臧在剪除了冯锡范之后便决议彻底动个大手术,根据明廷内宫二十四衙门及清室内务府的体制对其做相应的调整。
二十四衙门是明代宦官体制,是宦官伺奉皇帝及其家族的机构,内设十二监,四司,八局。这十二监是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四司是惜薪司,钟鼓司,宝钞司,混堂司;八局是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bsp; 而内务府直属机构有广储、都虞、掌仪、会计、营造、慎刑、庆丰等七司及上驷院、武备院、奉宸苑等三院分别主管皇室财务、库贮、警卫扈从、山泽采捕、礼仪、皇庄租税、工程、刑罚、畜牧、御用马匹、制造与收储伞盖、鞍甲、刀枪弓矢等物、掌管各处苑囿的管理、修缮等事,此外内务府还有三织造处等30多个附属机构。
当然郑克臧这个时候不可能建立这么大的规模,因此他简单的将内廷分为了侍卫处、内侍处、女官处、经理处、内库房、内造局。
其中侍卫处主要承担对郑克臧、郑克爽、郑克举母子、董国太的警卫以及郑克臧的妻妾出行时的扈从;整个侍卫处共编制侍卫八十员,分侍卫、副侍卫及飞鱼服护卫、剑鱼服护卫四等,眼下侍卫一职由郑省英兼任,副侍卫虽然定员三人,但也只有孙有劳一人实任;侍卫处建立之后,銮仪卫就只承担安平城外堡防务及郑克臧出行时的外围护卫,不过侍卫处诸侍卫平日也不得擅入安平城内堡各院(苑),通常只是在银銮殿附近驻扎。
内侍处顾名思义是宦官组成的机构,不过鉴于明代宦官干政的苛烈,郑克臧只准备让他们承管安平内堡的清扫、各院(苑)勤务并管理内堡大门,至于明室二十四衙门中的司礼监、御马监这一文一武两大机构更是绝不允许出现;内侍处设有掌印一人,提举一人、监督一人、文书、文字若干,其下又设各殿、院(苑)管理一人、供奉若干,不过无论是地位最高的掌印、提举还是地位最低的供奉都不授品级,更不准以太监相称,以做警示。
女官处是管理安平城内女官、侍女的单位,其设置基本保持了唐代以来宫廷女官的制度,只是由于安平城太小,女官数量有限才没有过多的分化,譬如尚服、尚寝、尚功的职权就直接移交给了内库房,而尚宫、宫正的职权则转移到郑克臧妻妾的手中,如此一来女官处所剩下的也只有尚仪、尚食的权责;女官处设总典一人、协典一人,另外设女史若干人具体管理各院(苑),普通女侍则以原名相称---郑克臧原来是想套用西方女官制度召集重臣女眷充任女史以上女官,但中国的习俗不同,召重臣女眷入宫显然会造成令郑克臧和臣下皆不安的传闻,所以只能招良家女入宫---鉴于东宁男多女少的局面,郑克臧规定在安平城服务三至五年后若不能或不愿升任女史的则一概放其出宫嫁人。
经理处是负责经营郑克臧私人产业的,其中既有继承自朱锦的王田、船队、商号、作坊也有郑克臧自己开办的琉球营、实验窑、童子军船场等产业,不过经理处除了赚钱以外还管花钱,内廷每年的开销、赏赐的预算、核算、拨付都由经理处来支度,另外参与放贷业务的利民库也拨到经理处的名下而不是内库房来管理;正是因为经理处基本上是一个商业机构,因此其中设总理一人、襄理二人、监理若干负责处内事务,其下各设管事、掌柜等,并设有巡查时时监管督管。
内库房主要管理安平城生活用品的保存有衣被库、瓷器库、织缎库、衣帽库、茶库、盐库、粮米库等几个库房,还管理一些安平城日常所需物品的采购,安平城的大厨房也是由内库房来掌管,此外还设有几个秘密的金库、银库,不过现在这些库房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内库房设总库监、总库丞、分库监、分库丞及库丁和巡查管库等若干员;内库房在财政上受到经理处的监管,人事上由内侍处分派,是独立性最低的一个单位。
至于内造局则负责安平城的维修、郑氏宗族墓地的建设和维护以及部分赐邸的维修建设,并管理一些必要工具、工料的存储和储备,这些都需要专业的技术,因此所有人员由工部(营建司)调入则是与外朝联系最紧密的一个单位。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梳理完小王朝的内廷,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中,陈纤巧也到了临产的时候,和童春娘、方玉娘生产时郑克臧正在思明前线不同,这一次郑克臧可以全心全意的陪在妻子的身边,这或多或少给陈纤巧以安慰。
“季老,夫人的脉象如何。”郑克臧看着已经闭目不语多时的季太医担心的问道。“是不是需要再开两服药来条理一下?”
“世孙请放心,夫人的脉象很有力,身子也调养的不错,再说这两日就要生产了,用不着再服药了。”收回搭在陈纤巧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头,胡子花白的御医如此安慰着郑克臧夫妇。“胎位也很正,正可谓瓜熟蒂落”
“稳婆准备的怎么样了?”郑克臧再次跟谢紫菱确认着。“是不是东宁最好的。”
“世孙放心。”谢紫菱醋意十足,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在这上面捣鬼。“一共准备了三名稳婆,都是全东宁最好的,玉娘、春娘之前就是她们接生的,不会有问题的。”
尽管这是第n遍听谢紫菱保证了,但郑克臧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他挽留着季太医:“季老,这几日就幸苦季老留在安平城中了。”
“这是应当的。”季太医欠身而起。“不过以臣的经验,夫人一定会顺产的”
“这几日多谢紫菱姊姊的照顾了。”陈纤巧倚在床边向谢紫菱道谢着,还不等谢紫菱回应,陈纤巧抓住郑克臧的手。“可惜又是个女儿,没有为夫君传宗接代,妾心中有愧啊”
“胡说什么,”郑克臧轻轻在妻子的手心中拍打着。“你可看到余对佳娘、柔娘的欢喜。”
“但总归是没有生下嗣子。”陈纤巧的神态有些黯淡。“想来公公怕是也很失望吧”
听到陈纤巧提到朱锦,郑克臧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但随即便摇了摇头,宽慰道:“胡说什么,又不是不能再生,咱们夫妻尚且年轻,日后生个十个八个的也不是不可能,你啊,都这个时候了,千万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陈纤巧甜甜的一笑,但马上脸色大变,口中也不禁哀叫了起来,谢紫菱虽然没有经验,但没杀过猪总见过猪跑,因此当即就问道:“很疼吗?不好,是不是要生了。”
郑克臧一听陈纤巧要生,脸色也焦急起来,这时早就候在外间的稳婆闻讯冲了进来,随后在一阵推推搡搡之中把郑克臧给推出了门:“世孙,虽然是夫人,但男子不宜在现场,还是请世孙在屋外等候吧。”
这是什么事?郑克臧颇有些愤愤,要知道他前世的时候助产室里可是允许丈夫陪着妻子分娩的,然而今日不同往昔,哪怕而今的他掌握东宁几十万军民的生死前途,但面对几个耀武扬威的小脚妇人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听命。
“世孙,”边上提举内侍处的金十九看到郑克臧焦头烂额、坐立不定的样子,于是小声的提醒着。“是不是让人通报一下陈先生。”
“岳丈?”郑克臧眉头一凝。“还是不必了。”陈纤巧的母亲洪氏早就去世了,如今陈永华虽然没有续弦,但主持家务的却是一个跟陈纤巧毫无血缘关系的姨娘,这样的情况下,通知陈府只能让久病的陈永华担心而已。“夫人应该能挺过去的。”
郑克臧再给自己打气,金十九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反驳,反而他还要凑趣的说上“夫人吉人天相”之类的话来宽慰郑克臧,就这样郑克臧在患得患失的情况下足足煎熬了一个半时辰,这才被一声啼哭所解放了。
“哎呀,世孙,你怎么进来了,里面污秽。”稳婆们还要阻挡,但郑克臧脸一板,拿出了藩主的架势,这下终于吓住了几名稳婆,在简单的权衡利弊之后,这些稳婆放行了,但犹自不忘提醒一句。“世孙,小心了,夫人刚刚生产,见不得风”
“这是?”郑克臧看看刚刚剪完脐带,被包裹在小被子里的女儿,再看看一头汗水吃力的躺在那里的妻子,眼中充满了爱怜。“真漂亮,像你。”陈纤巧无力的笑了笑。“余可以摸一摸?”陈纤巧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但谢紫菱却作色冲着郑克臧一瞪眼,郑克臧讪讪的笑了笑。“好,以后有得是机会。”
陈纤巧看着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身边的襁褓,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夫君,女儿的名字想好了吗?”
“想了一个,但余想让祖母来取。”这不是郑克臧又偷懒,这是给董国太发出缓和的信号。“祖母的身子最近不是太好,想来看到重孙女应该会很高兴的。”
“那好。”陈纤巧慢慢的闭上眼睛。“等身子好一点了,一起去拜见祖母。”
看着睡着的妻子,郑克臧慢慢的退出了屋子,他的脚步是如此的轻微,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以至于谢紫菱的眼里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哀色,但郑克臧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苦闷,随即伸手在她手里写了“留门”两字,这才让她一扫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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