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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旅1-700 - 正文 551-6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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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花蕊夫人高锋的吮吸着他粗大龙枪上面的岩浆春水,对花蕊来说,六郎粗大龙枪上面的津液就好像是玉液琼浆一样,花蕊夫人一点也没有浪费的将它全部吞下肚里。
  然后六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花蕊。
  花蕊以被最后征服的姿态静止不动,刚才强烈的搏斗陡然变成静止只剩下她的喘息声,六郎轻轻一挑把花蕊的身子翻转过来,花蕊的双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直到六郎尽兴而由疯狂变成静止之后相当久她脸上的红晕才渐渐退去。
  而不论六郎多么疯狂,花蕊夫人却一声也不出地紧咬着下唇紧闭着眼睛,只是一声不出。
  令六郎又想到了新奇的刺激,根本不及去想及其它。
  过了好久好久,花蕊缓缓转过身来依偎在六郎宽阔强壮的怀抱里,娇喘吁吁地呢喃道“六郎,你是魔鬼!”
  六郎坏笑道:“别忘记你是引诱魔鬼,而不是魔鬼引诱你的!”
  六郎深深的感到花蕊早和六郎融为一体了,六郎更相信也只有他才能满足花蕊的性需求。
  花蕊失魂落魄的样子,六郎没想到花蕊性欲如此强烈,更没有想到她对自己如此迷醉,搞得欲仙欲死,这么消魂滋味真想再享受一次,花蕊乌黑亮丽的长发散乱地披在她丰腴圆润的胴体上。
  于是六郎将胸前的修长美腿拨开,将头枕在花蕊柔软的双乳上。
  六郎挪动一下身子,把头枕在花蕊夫人的美丽结实的大腿上,这样的角度来欣赏花蕊夫人丰满的豪乳,和修长的玉腿,享受着她的温柔,花蕊立时也变换了姿势,但仍然紧偎着六郎,而且使六郎的双手,可以抚摸到她身上的美妙部份。
  身子美妙而性感地蜷曲着,她的一只玉腿,是如此柔美修长,当她双腿蜷缩着臀部向上反翘起来的时候,所形成的那种浑圆的线条,简直美得难以形容的!六郎略一侧头,每一边的镜子中,看到花蕊夫人这样的姿态,忍不住长长地吸了口气。
  六郎的双手,在她的胴体上每一处地方移动,不断发出赞叹声。
  花蕊因六郎双手移动而有点不安,咬着下唇,喘着气,而在短暂的休息、爱抚、诉说情话及打情骂俏后声音浓甜得化不开:“六郎,人家人老珠黄,你会不会很快就对人家的身体厌倦了呢?”
  六郎揉捏着她丰硕饱满的乳峰淫笑道:“宝贝,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吧?像你这样的珠圆玉润的少妇,怎么会厌倦呢?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花蕊媚眼如丝地娇嗔道,“你这样疯狂强悍的六郎!”
  花蕊用雪白的胳膊和修长的玉腿象八爪鱼似的缠绕着六郎的身躯,芳草萋萋和沟壑幽谷摩擦着他的小弟弟,媚眼如丝地呢喃哀求道,“求求你答应人家,象保护我的生命一样保护我的令儿吧!”
  花蕊忧心忡忡地呢喃道,慢慢蠕动着雪白柔软的小腹,挤压摩擦着六郎已经雄风再起的粗大龙枪。
  六郎更加的可以感受到花蕊夫人的性感与狂野,色手抓住花蕊丰腴滚圆的臀瓣揉捏着,手指在她的菊花上按了一下淫笑道:“那要看花蕊的合作诚意了?”
  “好人,来吧!人家死死守护了这么多年,只保留下这个贞洁宝地等待真正的有情人开发,没有想到却是你这个小的六郎。我只求你温柔一点,这里第一次插入肯定会非常疼痛的哦!”
  只见花蕊已经转过身去,双脚缓缓撑开,如狗爬跪在床上,极力地高高翘起她丰腴滚圆的美臀迎着六郎了,而她丰硕饱满的美乳在前方一荡荡地晃动着。
  虽然花蕊心恐自己娇嫩的屁眼受不了六郎粗大粗大龙枪的抽插,痛个撕心裂肺不亦乐乎。
  “好美的屁股啊!”
  六郎眼前见她丰腴滚圆的肥臀正朝着自己,鲜嫩幼滑,洁白无瑕,再也按捺不住,便用手扳着滑不溜手的两团肥肉,用点力往左右两旁轻轻掰开。
  一时间,藏在肉缝中又紧又窄的菊花便展露在眼前,这是多么性感诱人的美臀啊,雪白结实,富有弹性,轮廓圆润饱满。
  股沟内夹着一丛若隐若现的芳草,美臀最显眼的正上方是一个美丽的、带着涡轮状的洞眼,铜钱般大小,浅咖啡色泽,从外渐渐化到中间变成粉红,褐色的洞眼往外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皱褶,极像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菊花。
  六郎将手指插进花蕊里,立刻激起花蕊一阵战栗和略带恐惧的呻吟。
  一条条细小的皱纹从中心向四面扩散,像一颗菊花螺贝壳,娇小玲珑。
  中间一个仅看得见的小洞微微张开,一缩一放,仿似一块蛮荒的处女地,正迎接着拓荒者来开垦。
  “现在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冰清玉洁清高冷艳的花蕊会这么风骚?”
  六郎的双手顺着花蕊的美腿由她小巧的脚踝一路顺势摸索下去,将嘴贴近绕着乳房的圆周绕行舔食着。
  她娇喘吁吁,嘤咛声声,还用手羞羞答答地半遮半掩着她的,以此来增添淑女的诱惑。
  “这里真是丰腴圆润啊!”
  六郎淫笑着把脸凑近她丰肥的美臀,伸出灵活的舌头,不停地去舔舐她细嫩粉白的臀肉,鼻子也磨在她美臀雪嫩的肌肤周围。
  花蕊下身的芳草延伸到她的丰臀缝里,六郎用手先抚摸着在菊花附近的芳草,再以舌头和鼻子去触弄着它们,六郎又将嘴移至她美妙的菊花里玩弄。
  以舌尖接触到她美丽的上菊花时,她的身子如触电般抖动了一下,似乎此地是她尚未发觉的性感带。
  六郎将舌头一寸寸地挤入她菊花的同时,花蕊不由自主地蠕动她的丰臀迎合六郎的舌根,六郎便抓着花蕊的美臀随着她的蠕动以舌头兴奋地搅着她美妙的后穴,品尝难以言喻的甜美滋味。
  花蕊似乎愈来愈兴奋,原本遮掩的手现在则当成自慰的器具揉搓着自己的肉穴。
  这个女人的美臀真美,丰腴滚圆,雪白圆润,只是看就会令人兴奋得欲火升腾不能自已!六郎伸手抓住她的肉丘抚摸揉捏着。
  “啊……”
  花蕊丰腴滚圆的美臀猛烈的抖了一下,娇喘吁吁,情不自禁地挺动美臀来迎合。
  于是六郎游移着舌根既享受她美丽菊花的无名香也轻啜着那甘美的蜜汁,双手则是顺着她美丽的胸形感动的揉捏着淫荡的巨乳。
  菊蕾湿润已极,六郎准备顺势将粗大龙枪挤入她的菊花里,谁知心想容易,实行就难,花蕊果然是未经开发,紧缩狭窄,一捅之下,那小洞也随即跟着本能地一缩,把进口完全封闭,一时变得前无去路,欲进无从。
  花蕊虽然阅人无数身经百战,可是对这玩意儿都是毫无经验,春心勃发,春情荡漾地逢迎他的粗大龙枪,却始终无法吸入她的小嘴之中。
  六郎淫笑着,好整以暇地探手将花蕊幽谷甬道潺潺流淌出来的春水抹过来涂抹在她的菊蕾内外,然后抚摸着花蕊丰腴滚圆美臀上的粉嫩肌肤,享受着成熟女性身体特有的馨香和光滑,她娇喘吁吁的扭动着美臀,忽然,六郎那坚硬火热的粗大龙枪箭一样刺向了她娇嫩的菊花,正中白圆满月般臀部的中心。
  这下果然很滑,六郎的龙头扑哧一声整个塞入了她紫红色的菊花。
  “噗嗤”一声,粗壮的粗大龙枪竟应声全根尽没,深深地埋藏在烫热如火、鲜嫩紧窄的菊花内。
  花蕊口中随即发出“哎呀”一声叫喊,两腿发软,给撞得趴在床上,四肢颤抖不休。
  六郎爽到了极致,闷哼一声笑问道:“花蕊疼吗?还受得了吗?”
  花蕊娇喘吁吁呻吟连连,歇了一会才能响应呢喃道:“好人,是有点疼痛有点酸软,你太大太粗了,求求你轻一点啊!”
  “好紧啊!”
  六郎淫笑着双手抓住花蕊丰腴滚圆的臀尖,运用前后推送,把粗大龙枪在菊花里慢慢抽插起来。
  花蕊一下子痛得杀猪般喔喔叫着不停,不管她惨痛的叫声,六郎却奋力刺向她的后庭花,抽送着粗大龙枪插到穿着令六郎兴奋莫名的花蕊肉体深处,狠狠地将她的菊花体无完肤地戳穿再戳穿,六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勃发的激情,将她丰满撩人的身子向后一拉,整个儿娇躯都吊在自己的上身,双手托住她的大腿,粗大的粗大龙枪打桩似的,一下下重重地挺到直肠最深处,直插得她的小菊花又红又肿,已经涨到了最大限度。
  火辣辣的粗大龙枪把小肉洞填得满满当当,没留一丝一毫空隙。
  六郎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着自已的粗大龙枪,让它在她的紧窒的菊花里频繁的出入。
  “嗯嗯嗯……花蕊要被你干死了啊!”
  花蕊发出了无意识的吟唱。
  六郎清楚得感觉到她的直肠紧勒着粗大龙枪,火热的粗大龙枪每次抽动都紧密磨擦着肉壁,让这位发出“唔唔……”
  的呻吟声,对他而言这是多么美妙的乐章啊,她的肛道真的好长好紧啊。
  六郎低头看着自已乌黑粗壮的粗大龙枪在她的浑圆白嫩的美臀中间那娇小细嫩的菊花内进出着,而这位往日里高贵美丽冷艳性感的花蕊夫人却只能拚命忍受,真的太爽啦,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那小巧可爱的菊花肌肉紧紧地含住六郎粗壮的粗大龙枪,贪婪地将六郎吸入她肉体的更深处。
  只听得花蕊由惨痛的杀猪般叫声一转而为淫荡的呻吟声,仿佛她的肉体淫浸在最快感的肉欲世界中。
  花蕊果然是绝妙的花蕊夫人,同时六郎也找到了难得的作爱方式。
  随着不停地捣弄她的后穴,由呻吟声判断她大概已丢了二次。
  六郎将手指送入花蕊的幽谷甬道与小嘴中,将她不停流出的春水与唾液涂满她的全身,甚至将床单给完全地溽湿。
  “啊……不要啊……饶了我快吧……唔唔……不要啊……啊……”
  花蕊一边向前爬,试图逃出六郎的射击,可她的双膝每挪出两下,六郎就握着她的双胯拖回来,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性欲。
  如是者几次,高贵美丽的少妇,花蕊无力地趴伏在床上,高高昂起她粉嫩的圆臀,柔若无骨地承受着六郎的又一波攻击,六郎的粗大龙枪扑哧扑哧插进拔出,在花蕊的菊花里寻求着至高的快感,美丽的女人微张着小嘴,满脸的娇媚,秀气的眉毛哀怨中透着一丝兴奋,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了。
  花蕊跪在床上,而六郎则跪在她丰腴滚圆的美臀后面,双手紧紧握住花蕊丰腴绵软的腰肢,这个淫荡场面以后注定无数次在六郎脑海里挥之不去。
  六郎淫笑着大力拉动身躯,猛烈抽插挺送,花蕊的两片美臀被他蹂躏得一块青一块红,腰肢上渗出的汗液因扭动将六郎的手心涂得湿湿的,几乎把持不住花蕊光滑圆润的美臀。
  六郎将花蕊的娇躯翻转过来面对他躺下,扯过两只修长的美腿挂在肩头,身子微微下压,握住性感的玉足,吻着柔嫩的脚掌,腰部再次发力,在花蕊呻吟声中缓慢抽送,持续着她的插她的菊花十分钟之久。
  虽是已三十岁了,却一向保养有方丰腴圆润的花蕊嗷嗷的叫嚷着,秀发飘丝乱摆,酥胸上的一对丰硕饱满的乳房不停的四处摇摆着,撞击着,就似花开两朵,在狂风暴雨下不停摇曳,荡漾起来层层乳波。
  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单,被单早已经被春水与香汗侵湿了,就似在大海上航行,但是海浪却耸拥得她左右摇摆而且还是一浪高过一浪。
  “六郎,不行了,好爽啊。”花蕊喘息嘘嘘地娇嗔道,口中随着冲刺节奏吭出“噢……噢……噢……噢……”
  的呻吟,听在六郎耳中,就变成了凯旋的号角,赞扬勇士们攻破了一个个顽固的堡垒。
  两人浸淫在欢愉的海洋中,跟随浪涛高低起伏,春波荡漾,让潮水带到天涯海角,远离尘世,活在有单独两人的伊甸园里。
  好奇怪,一个简单而不断重复的动作,居然能带给人类如此巨大的快乐,让人忘去烦忧,舍命追求。
  此刻两人已渐入佳景,一轮势如破竹的抽插,把他们俩双双推向情欲高氵朝的巅峰。
  花蕊全条直肠都被那又粗又长的粗大龙枪充满,毫无空隙,加上一出一入的抽送动作令直肠一鼓一瘪,身体从来没试过有如此感受,觉得又新鲜又痛快,尤其是每当粗大龙枪力挺到底,龙头猛撞向幽门那一瞬间,麻酥软齐来,肉体让无法形容的感觉震撼得颤抖连番,灵魂也飞到九宵云外。
  一阵阵的抽搐令到菊花也随着开合不休,括约肌一松一紧地箍着粗大龙枪,像鲤鱼嘴般吮啜,一吸一吐,连锁反应下自然令六郎抽送加剧,越战越勇,带给花蕊更大刺激,浪得更劲,将无限快意送给六郎以作出回馈。
  六郎的小腹和花蕊翘起的臀部不断互相碰撞,发出节奏紧密的“辟啪辟啪”肉声,像炮火横飞的战场上激励人心的战鼓,鼓舞着勇士们奋不顾身地去冲锋陷阵。
  花蕊则像一只求饶的小狗,四肢发抖,口中呜咽哀嗥,不停地把美臀摆动;六郎更像一个进攻城堡的战士,用尽所有气力,横冲直撞,尽管疲劳不堪,也务求挤入城里,再把庆祝胜利的烟花发射上太空。
  骤然间,令人措手不及的高氵朝忽地再次降临,把他们俩完全笼罩着,像在两人之间突然接通了电流,令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停。
  六郎淫笑着气喘呼呼,十只手指深陷在花蕊软滑的美臀皮肉里,狠抓着她的肥臀往自己的小腹飞快地推拉,一连串抽搐中,六郎的脸上充满快感。
  滚烫的岩浆便似离弦利箭,高速朝直肠尽处飞射而去。
  直肠包容着粗大龙枪在花蕊体内时紧时慢的抽动,不约而同的,“啊!干死我了,烫死我了……”
  岩浆如子弹般的撞击在肠璧的刹那,花蕊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爆炸,全身软得像滩烂泥,平摊在床面上,就这样失去意识。
  六郎贪婪地吸收着花蕊夫人的春水和津液,粗大龙枪喷射之后依然余威不减,嘿嘿淫笑着,趴在她已因为兴奋而皮肤泛着嫣红的丰腴圆润胴体上,双手把她白嫩富有弹性的丰臀向上一抬,六郎的粗大龙枪对准了爱液涟涟的,猛地往里一捅,花蕊“呃”地一声,一双俏眼翻白,牙根咬得紧紧的,浑身的肉都在颤抖,一双手以极大的力气抱紧了六郎的后腰,使六郎想把臀部后撤一下也难。
  经过这种骚痒,刚刚有过高氵朝的花蕊夫人就在六郎粗大粗大龙枪插入的刺激下一下子再次达到了巅峰。
  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像上了弦的弓,双腿间的嫩穴内壁死死地夹住了六郎的粗大龙枪,过了好一会儿再长长出了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软下来。
  六郎的粗大龙枪在那紧密、火热的花蕊里跃跃欲试,六郎开始轻抽缓插着,刚刚从高氵朝中苏醒的花蕊,娇弱的身子连这轻轻的抽插也禁受不了,身子被六郎抽插得娇颤不已。
  六郎的粗大龙枪紧撑着她柔嫩的肉壁,在她的丰腴之处开始加快了操弄的速度。
  花蕊的小手忽尔握紧,忽尔搂创紧六郎的臀部,忽尔又像是抗拒似的娇弱地推着六郎的胯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六郎的手移到了她耸挺的一对玉兔上,手掌抚弄着她坚挺起来的丰硕饱满的翘乳,手指在那俏生生地挺拔站立着的红樱桃上捏弄。
  花蕊一双粉嫩的修长大腿无力地张开着,高氵朝后舒缓下来的身子使她的嫩穴软软嫩嫩的,无力再抗拒六郎的进入,曲径通幽的嫩穴迎合着六郎的抽插,每当六郎向外抽出时,都像是依依不舍地有股吸力缠绕住的的龙头。
  随着六郎的研磨抽送,花蕊娇慵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乌黑秀丽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床单上,妖异而美丽,俏丽的脸蛋像一朵脱俗绦尘的深谷幽兰,散发着芬芳的气息。
  当六郎把她翻过来,要她翘着臀跪在床上时,她已经神志恍惚了,茫茫然顺从了六郎的摆弄,温顺地转过身,跪在床上,脸趴下,轻轻贴着衣服枕在上面,细细的柳腰为了使臀部高昂而沉了下去,那浑圆的、眩目的、柔软丰盈的臀部展现着惊人的美丽曲线,高耸的圆丘中间优美的弧线的沟壑让人心荡神驰。
  六郎凑过去,贪婪地在她细嫩可人的美妙臀部上印下一个个吻,仿佛那是天上人间可以让人踏入仙境的蟠桃。
  花蕊茫然已经感觉不到六郎的举动,否则这样亲昵的爱抚一定又可以使她娇羞赦然了。
  六郎挪到花蕊白晰幼滑、丰盈美妙的臀部后面,让自已的小腹贴上去感受那份嫩滑柔软和肌肤的弹性。
  她的玉臀由于在床上地毯上压了很久,所以被衣服的折皱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印下杂乱的印痕,红红的印痕使她像个被鞭笞过的美貌女奴,无奈地挺着美妙姣好的屁股承受主人的凌辱。
  当花蕊又一个高氵朝来时,六郎抬起花蕊的双腿放在肩上,拿过来她的枕头垫在花蕊的臀下,使她的幽谷甬道突挺得更高翘,六郎握住粗大龙枪对准花蕊的幽谷甬道猛的一插到底,毫不留情地猛插猛抽,不时地摇摆臀部几下,使大龙头在花蕊的幽谷甬道深处磨着。
  “受不了啦……美死了……好爽快……”
  花蕊激动的大声叫嚷。
  六郎听到花蕊的淫叫后更用力地抽插,而所带来的刺激又一波波的将花蕊的情欲推向高氵朝尖峰,幽谷甬道里两片细嫩的花瓣随着粗大龙枪的抽插翻进翻出,舒畅得浑身酥麻、欲仙欲死的全身痉挛。
  六郎加快了粗大龙枪抽插的速度,突然花蕊体内的子宫像吸管一般紧吸住六郎粗大龙枪,幽谷甬道内大量热乎乎的春水急泄烫得六郎龙头一阵酥麻,六郎感受到花蕊的幽谷甬道正收缩吸吮着粗大龙枪,于是更快速抽送着,花蕊也拼命抬挺臀迎合六郎的最后的冲刺。
  花蕊感觉自己被强烈的痉挛贯穿,全身融化在无可言喻的绝顶高氵朝中。
  花蕊这次喷得凶,美穴缩得更窄,六郎的粗大龙枪摩擦得更快速、更紧密,彼此快感益增,花蕊的小腿像螃蟹的对剪一样,死牢牢将六郎的美臀勾住。
  “花蕊,你夹得我好爽……啊!我要射死你了!”
  六郎狂吼一声。
  花蕊一听,马上跟着摆动臀部,用力地将幽谷甬道收缩,更紧紧地夹住六郎的粗大龙枪。
  花蕊小腿缠住了六郎的腰,美穴紧紧的夹住粗大龙枪,六郎断续猛插,龙头更是深深顶住花蕊的子宫颈,火山爆发,从暴涨的粗大龙枪龙头中射出热腾腾的岩浆,一股脑的灌进花蕊的穴口。
  花蕊体内伸出承受大量温热的岩浆,似乎获得了更大的喜悦,岩浆似乎深深进入了花蕊的血液。
  冲过高氵朝顶点的花蕊,全身瘫软了下来,子宫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花蕊如痴如醉地陶醉在那高氵朝的余韵中。
  两人相互结合的性器尚在轻微的吸啜着,还不舍得分开来。
  在激情的高氵朝后他们紧紧的抱着,六郎一边抚摸着还在高氵朝余韵的花蕊,一边把唇靠上花蕊的樱唇,此时,还在深沉欢愉里的花蕊,微张着湿润的双眼,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回味着刚才的快感。
  最后全身舒爽的六郎抱着花蕊疲极而眠。
  第564章
  红日初升,和煦的阳光洒满天山脚下的草原,漫山遍野的冰雪万年难化,安林镇四周终年都是皑皑的白雪,远处博格达峰就象一根晶莹剔透的擎天玉柱,直插云霄。本来十分平静的小镇突然间繁华起来,对于天山派来说繁华却不一定就是好事,掌门石玉棠早就颁布了教令,二月二期间所有江湖人氏都不允许踏入解剑亭半步,因为过了解剑亭就是万年寒池,石玉棠是绝对不希望本派的千年神鳌落到外人手中。
  可是安林镇的生意人却不管这么许多,早在几天前,仅有的两家客栈就住的满满登登,清早起床后的客人就围在客栈外吃早点,香气扑鼻的羊肉蒸包,在就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诸多客官还是比较满意的,靠近大街的一张桌子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红袍胡僧已经吃了整整两屉包子,羊汤也喝了三碗之多,却还一尽的催小二快点。
  小二瞥瞥嘴道:“客官,你就不要催了,你看你都吃了两屉了,有的人一屉还没有吃到……”
  胡僧恼道:“杂家又少不了你银子,你少废话喽,要完这一屉,再给我拿两屉打包,老子吃饱了,可是老子的师父还没有吃,胆敢半个不字,杂家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铺子。”
  小二见他相貌凶恶,也就不敢多言,偏有其他客官看不过去,一位身着青袍的中年汉子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哪里来得凶僧,这般无礼,这么多人等着没的吃,你还要吃霸王食,可认识爷爷手中的宝刀。”说着哗棱一声,一柄金光闪闪的斩马刀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胡僧轻蔑的笑笑,兀自低头喝着热汤。
  亮宝刀的汉子未免有点脸上无光,在陕北,他一口宝刀威震绿林,漠北双雄金刀李万成的名号路人皆晓,还从未受过今天的羞辱,刚要动怒,旁边闪电侠朱玉贵拉了一下他的袍子,道:“大哥,我们何必招惹这个蛮僧,还是大局为重。”
  李万成强压怒火,刚想坐下,不成想那胡僧却恼道:“哪里来得瘦驴,竟敢暗中诋毁老子?”闪电侠本就生的精瘦,那胡僧分明是在骂自己,不由激起他的怨气,他冷笑一声:“高僧吃东西太快吧,小心别噎着,送你一碗热汤提提神。”说着单掌一推,那碗盛满汤的大碗朝胡僧的脑袋直飞过去。
  却见胡僧不紧不慢的把身上大红的袈裟一扬,诸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胡僧却已经把一碗热汤滴水不漏的接在手里,喝道:“客气了,杂家看在这一碗汤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否则看杂家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闪电侠朱玉贵吃惊同时也恼羞成怒,李万成叫道:“秃驴,不要以为会卖弄两下子,就在你家大爷、二爷面前吆五喝六,看刀吧。”金刀带着一溜急风,风驰电掣般朝胡僧心窝捅去。同时闪电侠朱玉贵暴喝一声,身若苍鹰,遥空而起,手中兵器怪响着朝胡僧头顶就砸,那是一块铜算盘,有棱有角,若砸在头上,必定开花。
  胡僧怠慢的看了一眼局势,居然不躲不闪,迎着李万成的刀身,重重拍出一掌,那一掌看似笨拙,却是以夜叉探海夺刀式外加雷霆大手印的毒辣招术,李万成一刀走空,不等变招,胡僧的手掌已经饶过他的手腕,李万成只感觉手上一阵酸麻,金刀已是拿捏不住,刚想弃刀全身而退,胸口已经挨上一掌,李万成的身体立即摔出多远,砸反两张桌子,桌上的肉汤浇了一身,李万成痛苦的想站起来,却是没有了那分力气。
  金刀到了胡僧手里,他信手一挥荡开头顶砸来的铜算盘,反手一掌拍向闪电侠的肩头,朱玉贵知道胡僧的掌法厉害,不敢硬接,空中一个大旋身,把身子闪到丈远之外,不由扭头看李万成,见大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连忙跑过来扶助,“大哥,你怎么样?”
  李万成吃力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暂时死不了,但是不想说话,因为胸口那种压抑的闷痛让他喘不过气来,行走江湖多年,闪电侠知道遇上了硬手,也就不敢在逞强。
  胡僧见状,也懒得在理二人,他急匆匆装好包子,就想上路。
  一阵湍急的銮铃声由远而近,随着铃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就在耳边,胡僧站起来的匆忙,那路过的骑马人也未加留意,前面那匹膘壮的战马就实实的撞在胡僧身上。胡僧只是踉跄了一步,那匹战马倒是险些摔到,长嘶一声前蹄扬起老高,马上的白衣少女也险险掉下马背。后面的战马也霍然急停,马上一个清凉的女声道:“瞎了眼睛么?胆敢挡我们的路。”
  两匹来骑上坐的是两个妙龄少女,说话的少女剑袖征裙,柳眉杏目,看人时目光如电,说话时笑而藏刀,尤其她玲珑细巧的身子在背后背了一个形状十分奇怪的银盘,银盘的样子就象大号的镪,银盘上面斜插一支玉笛,大红的灯笼穗随风飘摆。前面的少女一身白衣胜雪,虽然骑在马上,却也丝毫不能掩盖她那绝美的身材,以及那一身凌人的傲骨,两道斜飞入鬓的娥眉下,一双慧雪星眸正冰冷的扫视着面前的胡僧。
  见识过胡僧高深莫测的武功,在场的诸人不由得替两个少女担心,两个少女似乎不想和胡僧纠缠,前面的白衣少女道:“识相的赶紧让开路,今天本姑娘没空理你。”胡僧一阵哈哈大笑,把手臂一张,拦住道路说道:“女娃娃,口气倒是不小,你们撞了杂家,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溜啊?”
  白衣少女只是轻微的一笑,笑容也只是由她的嘴角闪过,那丝笑容自然不易被人查觉,但是她那星眸中射出的森寒目光,却让胡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虽然只是那么有意无意间一瞥,却仿佛蕴藏了无限汹涌的狂涛,是自信,是高傲。
  胡僧看到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想到刚刚铸就神兵利器上流转的寒芒;也隐约是遥缀在天边夜空,巍巍的寒星;为何这骇人的目光会如此熟悉?胡僧在追问自己的同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后退,刚才散落在地上的包子被他踩的稀烂。
  就连白衣少女也是心中茫然,自己只是稍带愤怒的看了胡僧几眼,对方却连连后退,分明是害怕自己的眼神。在场诸人也都纳闷,胡僧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为何惧怕那个少女,就算此少女貌贯雪川,倾国倾城,也不至于如此顾及啊?
  “哎,破和尚,你盯着我姐姐,还没有看够啊,小心折了你出家人的道行。”那个少女依旧嘴上不饶人的讽刺道。
  胡僧惧不由得哈哈笑道:“杂家有个规矩,看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要与之交个朋友,两位小妹妹长的如此标志,杂家心里实在喜欢啊。”
  白衣少女扑哧笑道:“你个色和尚,少在这里沾你姑姑的便宜,看你这般色样,一定是那红毛老鬼的徒弟,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赶紧滚吧。”
  胡僧一惊,自己的师父人称红毛老道,是回鹘黑龙寺的主持,这次陪同黑山血妖作客天山,看样子这个小妞是认识师父,连忙脱口问道:“你道我师父是哪个?”
  白衣少女道:“除了回鹘黑龙寺的红毛老道,还能有谁?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胡僧尴尬的笑笑,道:“看来,杂家和两位姑娘是自己人了?杂家法号劫昆,还请教两位姐姐姓名?”
  另一少女哼道:“谁和你是自己人,想的倒美,姐姐别理他,咱们快走吧。”
  白衣少女一拢丝缰,闪过劫昆与那一少女并马齐驱,马蹄扬起一溜碎雪,远远驶去。
  劫昆抖抖袈裟,大步流星再后紧追不舍,口中还自喊道:“姐姐们等我。”
  虽然博格达峰就在眼前,劫昆追出一段路后,累的呼呼直喘,再看博格达峰还在眼前漂浮,那两位神仙般的妹妹已经远远的把他拉下。
  苗雪雁和朱玉鸾在如此关要时刻擅自下山,本来就担心掌门怪罪,但是在圣母天池边俩人坚守了大半月,身上都散发了异味,俩人才不约而同的在昨天晚上偷偷下山,到安林镇的客栈洗澡,洗完澡后,当然着急往回赶。来到解剑亭下,二女悄悄弃了马匹,徒步攀上,饶开再此镇守的众多天山弟子的耳目,由朱玉鸾熟悉一条羊肠小路攀遥而上,越过了一处最难行的石崖后,面前路势平坦,俯首已经望到桦树林中自己看守那间哨所。
  石玉棠为了得到千年神鳌,在天山寒池的四周,筑建了十六座哨所,用来监视其他各派的行动,以及神鳌的现世,镇守哨所的人全都是天山派的亲信弟子,苗雪雁虽然入天山派时间不长,但是石玉棠喜欢她的冰雪聪明,所以准许她们俩个看守一个哨所,其余哨所都是四个人一组,监视外人的同时,天山派弟子其实也在互相监视,对于此等大事,一向心细如发的石玉棠不容许有半点失误。
  苗雪雁拉着朱玉鸾的手突然止步,低声对朱玉鸾道:“青鸾,有人跟踪我们,你没有发现吗?”朱玉鸾一愣,回头看看,虽然桦林密布,但是树叶皆无,漫山遍野的光秃秃的桦树之外,就是皑皑的白雪,哪里有人的踪迹?
  “姐姐,不会吧,那个破和尚恐怕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吧,是不是你听错了?”
  苗雪雁娥眉微皱,星眸闪烁,她望望空旷矿的四野,半是自语道:“也许那个人的轻功十分高明,我感觉他一直尾随着我们,一定有所企图,只是我们看不到他而已。但愿我听错了,总之今天晚上我们要格外小心。”就在苗雪雁转过身子的一刹那,一条人影飞鸟一般飞跃她身后的桦林,静悄悄的把身子贴在一株叁天大树的树干后面。
  第565章
  天山洞亭别院。
  山崖之上,石玉棠摇了摇头,秀髮轻扬,恰到好处地
  避过了一片随风而来的花瓣,只见她白衣胜雪,肌肤更是皙如白玉,一身竟无半丝杂色,连手中长剑都是洁胜明玉,那清丽无双的美靨看上去平静无波,实则暗藏了无尽的杀机。
  从山崖上走下来,石玉棠垂手站在天井当院,对屋中说道:“师兄,过了今天晚上,就是神鳌现世的时候了。别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是在我眼中,你永远活着,神鳌现世,就是要我们从诉前缘,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神鳌……
  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
  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石玉棠吟罢,仰首乌云当头,她缓步离开别院。
  “姐姐,你冷了吗?”朱玉鸾拿过一条毯子,围在苗雪雁身上,苗雪雁看着桌上的灯火,出神的道:“蓝玉棠虽然落得个活死人,可是掌门对他念念不忘,六哥要是能来天山和我们会和,那该多好啊!”
  朱玉鸾调皮的道:“师姐原来是想六哥了。姐姐你若想睡尽管睡好了,青鸾陪你好了。”苗雪雁推了她一把,朱玉鸾狡猾的躲开,苗雪雁道:“谁要你陪,再说我也不想睡那么久,只一个晚上就好,你若真对我好,今天晚上替我值班吧。”
  朱玉鸾道:“不要不要,说好的一人一半,你不许反悔。”
  苗雪雁叹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你又逗我玩吧。”说罢,她星眸中闪过一丝自卑,眼睛也犹是湿润起来。
  朱玉鸾道:“姐姐,你别生气,大不了我替你值班好了。”
  苗雪雁忽然一笑,道:“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掌门虽然特别希望得到神鳌,可是神鳌问世,世人瞩目,别人不说,黑山血妖会答应吗?”
  朱玉鸾面现难色道:“黑山血妖排名在师父之上,真是要决斗的话,谁胜谁败很难预料。”
  苗雪雁道:“是啊!不过师父好像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他那里来得那么大的自信?”
  朱玉鸾摇头道:“姐姐,你不知道,据说吃了神鳌的眼睛,可以增添或恢复昔日的容颜,神鳌的血能治百病,神鳌的蛋能让人功力猛增。师父要这只神鳌,一定为了大师伯能够起死回生。”
  苗雪雁方自醒悟道:“原来如此……青鸾,要是你得到神鳌,你希望得到神鳌哪个部分啊?”朱玉鸾想了想说:“我要神鳌的眼睛,这样就可以变的象姐姐这样美丽喽,看我不迷杀六哥。”
  “两位姐姐,不用吃什么神鳌眼睛,你就已经迷杀小僧了……”哨所的木门被推开,劫昆抱着一包东西闯了进来。
  朱玉鸾见是他,怒道:“你这破和尚,胆敢跑到这里闹事,不要命了么?”
  劫昆呵呵笑道:“杂家是天山的贵客,石掌门这些天,从来不管杂家的事,杂家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说实话,你们天山好吃的东西太少了,我跑细了腿,才找来这么多东西,还请两位姐姐笑纳啊。”
  劫昆说着把手里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包还冒着热气的手抓羊肉,和一包色泽鲜亮的酱牛肉,另加一把精致的酒壶。看到这些,苗雪雁和朱玉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要知道在哨所期间,天山派的后勤单位每隔七天才供应一次食物,大多都是干粮和肉干充饥。一看到这些,自然会勾起两人的谗虫。
  朱玉鸾拍拍劫昆的秃头道:“你个破和尚想的倒是周到,就是不知道是否没安好心。”
  劫昆无辜的道:“小僧初来乍到,只想攀交两位姐姐,那里敢生其他想法,姐姐不信,小僧先吃给你看看。”说着抓了一口羊肉就往嘴里填。朱玉鸾和苗雪雁看着他吃完后,苗雪雁对朱玉鸾使了一个眼色,朱玉鸾便也跟着抓了一口羊肉,放到口里,朱玉鸾本就是一个贯使暗器的高手,羊肉里有毒无毒,吃了之后她自然能够分辨出有没有毒。
  苗雪雁见朱玉鸾吃了之后,没有任何反映,不由问道:“青鸾,没有事吧?”朱玉鸾又抓了一口边吃边说:“好像没有毒,我猜这个和尚肯定没有那么大胆子,姐姐你也吃吧。”说完她顺手拿过那把酒壶,问道:“和尚,这酒有没有被你动过手脚?”
  劫昆道:“姐姐,小僧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你就不要调侃小僧了,要不我先喝一口。”
  朱玉鸾道:“那到免了,你若是喝了,我们还怎么喝啊?”她由袖中抽出一支银针,把银针顺入酒壶,稍候取出,对苗雪雁道:“姐姐,天太冷了,对不起,我先喝两口。”便咕咚咕咚的连饮两大口。
  苗雪雁也解除了戒备之心,抓起羊肉连吃数口,又接过朱玉鸾手中的酒壶,喝了几口,一股热气立即传便全身。苗雪雁舒展了一下腰身,对劫昆道:“你这和尚大半夜摸到我们这里,一定有所企图,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自找没趣。”
  劫昆必恭必敬的说道:“那是那是,姐姐教训的对,小僧只希望攀交两位神仙般的姐姐,不知姐姐们可否愿意?”
  苗雪雁道:“你的意思有点不明朗,你一个出家人,与我们结交不太合适吧。”
  劫昆笑道:“小僧在回鹘见过无数美女,可从来没有见过象姐姐这般不仅姿容秀丽,尤其色艺双绝的美女,哎……小僧真想为了姐姐再还俗家啊!”
  苗雪雁听他口中胡乱起来,不由起了疑心,桌上的东西也不敢再动,全被朱玉鸾风卷残云一扫而空。不知为何,苗雪雁开始觉得全身发烫,口中干渴,由骨头里发出一种难以压抑的酥麻感觉立即笼罩了全身,同时眼前有了轻微的眩晕。
  劫昆不失时机的扶住她摇摆的身躯,道:“姐姐,你一定是喝多了吧。”见苗雪雁长思不语,劫昆腾出手臂,把苗雪雁那娇娆的腰身搂在怀中。苗雪雁知道不好,但是想反抗已经束手无力,浑身软绵绵的,根本运不上功力,尤其来自骨内的那股炙热,让她欲火若焚。再看朱玉鸾已经歪倒在床上,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口中兀自说道:“姐姐,我……热啊,好热……”
  苗雪雁虽然身体乏力,理智还极为清楚,看来自己一定着了劫昆的道,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她知道,反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还会加强劫昆对自己的戒心,现在苗雪雁正悄悄把手伸到下面,在靴子里面有一把用来防身的匕首,苗雪雁想乘劫昆不备,给他致命一击。当然她也知道劫昆武功不俗,尤其自己现在功力不能施展的情况下,若不能绝杀对方,死倒是小事,自己的青誉只怕就毁在这个坏和尚手里。那就太对不起六郎了。所以任由劫昆抱着猥亵,只盼望在劫昆不注意时,用匕首扎进他的心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苗雪雁额头已经被汗水湿透,酥胸剧烈起伏着,俨然能看到她的心在跳。
  劫昆淫笑着道:“能与两位姐姐共度春宵,小僧就是死了,也甘心情愿啊。”
  “是么!”苗雪雁忽然星眸闪过一丝杀气,那柄匕首就朝劫昆胸口扎去,尽管功力全失,这一记杀手足以结果劫昆的性命,却真不凑巧,偏偏劫昆身上穿了一件护身的软甲,苗雪雁后悔自己还是心急了一些,没有等到劫昆脱完衣服自己再动手。她气的浑身乱抖,一口银牙咬的咯咯直响,怒视劫昆的星眸中几乎喷出火来。
  劫昆先是一惊,后是一乐道:“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僧好心好意的与姐姐酒肉吃,又陪姐姐共度良宵,姐姐居然要暗算小僧,幸亏小僧穿了这件宝贝,否则小命就交代在姐姐手里了。小僧死不足惜,可是小僧死了,谁来替姐姐解身上的‘阴阳合合散’的毒?”他歪头看看衣衫不整的朱玉鸾又道:“小僧在肉中和酒中分别放了药,姐姐们若是只吃其中一种,定安然无事,若是两种一起吃,必定欲火攻心,不行就男女之事,便难以清醒,不过姐姐放心,在这方面小僧还是有一些本事的,想定能应付两位姐姐,小僧决不偏袒任何一个,事后,小僧愿蓄发还俗,与两位姐姐共度余生……”
  苗雪雁那里有心情听他白话,又羞又气之下,险些背过气去。
  眼看劫昆就要上手,忽听门外一阵异响,一条身影和着一溜冷风破门而入,来人轻抬右手,一把抓住劫昆硕大的秃头,那五根手指就象五把钢钩,抓的劫昆脑筋绷起多高。他哎吆一声,立即丧失了反抗能力,不等他看清来人的相貌,就被来人把自己扔出门外,同时那人紧跟一掌,重重的击中劫昆的后心,劫昆犹若断线的纸鸢,摔向山沟。
  苗雪雁一阵惊喜之下,看看来人,却见他穿一身鲜明亮丽的铠甲,玄色的黑狐披风肩领部分用五色鹰羽编制成护肩,衬托起巍巍多姿的欣长身材,一副飞鹰面具遮住半边脸颊,面具后面透出威严而又高傲的目光。你———是谁啊?苗雪雁没有半点力气,她瞪着惊恐的目光看着来人。
  来人微微一笑,道:“燕子莫要害怕。”
  “是六哥?”苗雪雁隐隐听出是六郎的声音。
  朱玉鸾也高兴地说:“真的是六哥吗?”
  六郎摘下面具,“燕子,青鸾,是我啊。这秃驴,我的女人也敢动?你们没事吧?”
  苗雪雁高兴地说:“六哥,真是太好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我们只有以死保住清白了。”
  六郎舒了口气说:“这秃驴是什么人?”
  苗雪雁说:“是回鹘的高僧,我们天山和回鹘没有冲突,所以对他放松了警惕,险些中了他的诡计。多亏六哥及时出现。”
  说着帮苗雪雁把衣领裹好,又拿过两条毯子,分别给苗雪雁和朱玉鸾盖上,她正色说道:“你们中了那淫僧的阴阳合合散,我也听说过此药药性甚烈,如果不能阴阳合体,便有性命之忧。”
  苗雪雁叹道:“六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六郎正色说道:“我先给你们俩运功疗毒,然后我们来一夜夫妻生活,正好解毒。”
  二女虽然说和六郎已经相好了许多次,但是在警戒森严的天山派圣池峰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六郎运动功力,开始为她俩疗毒。
  苗雪雁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淫毒在逐步减弱,原本火热的身体已经有了冰凉的感觉,她点头道:“好多了,谢谢六哥救我!”
  六郎恩了一声,给朱玉鸾输功,但是朱玉鸾不省人事,无法配合她的功力,六郎只好暂时停下,说:“我控制了她体内的毒,现在最好让她先休息一下,等有了知觉,我在帮她。”
  “明白!”苗雪雁说着打了一个冷战,六郎忙道:“现在你体内的淫毒消除的差不多了,自然会冷一些,不过待会儿可能会好些。”说罢自己竟自调整功力,刚才的一阵忙和,耗费了她大量的真气,必须及时调整,否则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苗雪雁见她头顶竟冒起层层热气,双颊亦有汗水流淌,就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六郎沾干汗水,道:“六哥,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六郎和色道:“没事我不累……”
  第566章
  就听山脚下一阵大乱,远远看见不少天山派的弟子,手持刀剑顺着蜿蜒崎岖的山道爬上来,在他们后面,黑压压的全是攒动的人头,叫喊声也随之靠近。一名天山弟子大声叫道:“快发警报,贺兰山的马贼闯上来了!”
  苗雪雁对六郎道:“看来江湖各派要提前展开行动了。”她赶紧由怀中掏出信号弹,拉响后抛上天空。
  六郎定目远望,眼见那些天山弟子有远及近,有几个因为路滑,半道上滚落山崖,被积雪掩埋,还有跑的慢的,被后面追上来的人群乱刃砍死,尸体纷纷摔落下去。苗雪雁急忙抽出宝剑迎上去,大声喊道:“诸位师兄,快点跟上,大家一起用力,砍断绳索,砸死那些人。”
  领头的天山弟子马上指挥登上山岭的诸弟子,用刀剑砍断早早准备妥当的绳索,几块巨石立即轰隆隆的朝下面滚去,就听下面哭喊一片,数不清的尸体和巨石一块坠到山下,但也有大多数智者,见巨石来袭,纷纷闪在路旁,等巨石过后,马上蜂拥而上,各色的服饰,各样的兵刃,各种的叫喊,争前恐后的各派人马,眨眼间就爬上山顶,与天山派弟子又次短兵相接,乱成一片。也有一部分竟自各持刀剑,直奔圣池。
  冲上来的这些人,是以贺兰山马贼为那首,虽是马贼,但自从十三太保金越城做了大寨主之后,势力日渐庞大,近几年马贼已经发展到数万之众,尤其这些马贼刀马纯熟,能征善战。金越城更是十三飞枪横扫川北,稳坐龙头老大。这次行动,金越城带来三千飞虎骑,存在离此仅俩百里的古墓堡,只待二月二一举杀上天山,镇守解剑亭的天山弟子根本难以抵挡,金永城就带了五百人一路杀奔圣池,另有一些乌合之众与之伙同,一起杀来。
  金越城远远看到苗雪雁接应诸天山弟子,又带头放滚石,砸死自己不少兄弟,所以就直奔苗雪雁过来,苗雪雁正忙着应付两个小贼,眼见金越城如苍鹰般朝自己急飘过来,金越城背后的十三条金光闪闪的飞枪,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半空中金永城双手一张,各抽出一把金枪,枪把一对和二为一,光秃秃的枪头长一尺三寸,锃明光亮,迎风一抖,一团枪影飞向苗雪雁面门。
  苗雪雁听说过金越城的厉害,不敢大意,急忙刷刷两剑逼退小贼,身形如小燕般凌空折向左侧,同时剑走偏锋,想用天山派的反北斗须弥剑法,来破解金越城凌厉的枪式。但苗雪雁毕竟对天山派的剑法研究不深,也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正式的天山弟子,剑招一出,破绽立现,金越城长枪在手中一翻,枪身发出一声争鸣,甩枪当棒,恶狠狠抽向苗雪雁的柳腰。
  苗雪雁连忙又改用冰狼山正北斗须弥剑法,来阻挡金越城的枪法,就见火星四射中,苗雪雁一声娇呼,手中宝剑已经拿捏不住,闶阆掉在地上,她亦是飞身逃跑,身形刚飘上一株参天翠柏的树干,金越城已经追到近前,他长啸一声,双手一张,左右双手中就各持了三把飞枪,冲苗雪雁道:“还我兄弟们命来。”六把飞枪同时出手,一般人的飞剑、飞刀,包括飞枪都是品字型发出,金越城的飞枪却是螺旋型飞射,六把飞枪形成两个飞转的齿轮,呈左右夹击之势,朝苗雪雁袭来,金光耀眼中,苗雪雁手无寸铁,要避开这根本无法判断来路的枪轮,简直比登天还难。

  千钧一发之即,六郎身如闪电,身形飘过苗雪雁,抬手一抓,就把她提在手中,她双脚轻点树身,身形向上一串,那两道枪轮就实实的削在树干上,千年翠柏竟被削出一尺长的口子。那飞枪回转,竟玄妙的飞回金越成手中。
  眼看就要了苗雪雁的性命,就这样被这个身穿鲜亮轻甲的蒙面人救走,金越城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不等六郎和苗雪雁由树上下来,又发出飞枪,两个金光闪闪的枪轮呼啸着飞回来。
  六郎见金越城非要取苗雪雁的性命,不由得心中恼火,她冲销一怒之即,足尖一点树身,带着苗雪雁朝金越城发出的飞枪直迎过去。就在飞枪邻近眼前的一刻,寒冰剑由她袖中飞出,用冰魄无华中劈山开路一式,寒冰剑劈出一道瑞丽的光弧,六把飞枪就立即散落,其中两把以被寒冰剑砍断。
  六郎那犹如天电的目光,看的金越城打了一个冷战,六郎放下苗雪雁道:“何必对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呢?”
  金越城哼道:“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她发滚石砸死我的兄弟,我又何必找她索命?”
  六郎道:“那么,你又想过没有,这里是天山派的地方,你带这么多兄弟来捣乱,难道就占据天理吗?”金越城压压怒火哼哼道:“阁下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我的神枪,看样子不是天山派的孬种,为何要多管闲事啊?”
  六郎看看苗雪雁,见她兀自惊魂未定,道:“真英雄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就是要帮助她。”
  “大哥,少跟他们废话了,就算这厮武功不俗,我们这么多人,又有何惧?看我取他项上人头。”说话之人,生就豹眉环眼,大嘴岔子,暴长钢髯,衣着玄袍,手使一对牛头丧门棒,棒子上面密布丧门钉,朝六郎搂头就打。
  六郎衣带飘忽,并不理会,只是带着苗雪雁朝远处飘闪,她施展栖鹰绝鹤,眨眼间就飘离了闹事区,刚放下苗雪雁,就见那扎髯客提着丧门棒远远追过来,苗雪雁不由自主的抱住六郎道:“谢谢六哥,又救我一次,你为何带我逃到这里来啊?”
  六郎道:“不是逃,我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只是不想介入他们的纷争,我来的目的是神鳌,而不是杀人。”
  苗雪雁哦了一声,道:“你是天下第一,自然不会害怕他们,可我就不同了,刚才险些就丢了性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得六哥这样的武功。”
  这时那扎髯客已经追到面前,看俩人有楼有抱,恼怒的高声喝道:“砸死我们那么多兄弟,准备偿命吧。”说完丧门棒劈头砸来,六郎推开苗雪雁,身形一旋,轻抬左手,单掌劈向他的手臂,等他收招防范时,左掌变换重拳,轻巧的饶过扎髯客的手臂,重重的击中他的胸口,六郎对功力的拿捏恰到好处,只发出四成功力,就把扎髯客打倒在雪地上,若是再加半分功力,扎髯客性命就交代了。
  她不想多造杀戮,拉着苗雪雁登上另座山峰,俯视圣池,可以历历在目。
  苗雪雁脸上不知何时添加了几许笑容,六郎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的笑容,那笑容妩媚多姿,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中,她的笑容便是就是六郎久违的期盼。
  昔日平静的天山寒池,突然之间变的极为喧哗!
  一个身形清瘦,披散着一头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就端端正正的盘坐在圣池正中央的冰面上,他的四周是八个圆形的冰孔,冰孔按五行八卦秩序排列,那些蜂拥而到的江湖散客,就远远的围在池边,不敢靠近冰层半步。因为中年男子身后直立的乌金剑鞘中,那柄长久未曾饮过鲜血的轩辕神剑正在匣中发出骇人的争鸣。
  石玉棠也站在不远处,在她的眼中,那些乌合之众根本不值一提,就连黑山血妖,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对这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石玉棠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因为,这个身材消瘦的男子,就是司徒明枫。
  面前的一切一切,司徒明枫都没有看在眼中,他只是在静静的等,等待神鳌的现世,在他看来,是没有人可以由他司徒明枫的手中抢走他司徒明枫想要的东西的。石玉棠作为天山的霸主,不敢!黑山血妖作为回鹘的国师也不敢!眼下俩人就站在远处的冰面上,虽然有过协约,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任何一个人都有临时变卦的可能。
  六郎和苗雪雁站在高处,也耐心的等,眼看着日头已经转到了头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六郎举目观瞧,只见司徒明枫身下的冰层忽然由那些气孔中冒出夺目的红光,紧接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东西浮出冰面。
  神鳌————
  人群由刚才的骚动开始变成骚乱,不少人已经按耐不住,各抽兵器,纷涌过来。
  那火红的神鳌本来是要上岸产卵的,结果上来之后发现气氛不对,不等它缩回头去,就被司徒明枫抓在手里,随后关入早已准备好金丝笼里,啪的罩上黑色的笼套,司徒明枫一手提了笼子,另只手拿起轩辕神剑就要走。
  石玉棠道:“司徒明枫,你要哪里去?”
  司徒明枫道:“吴越,泉州。”
  黑山血妖高声道:“司徒明枫,你忘了我们的君子协定吗?”
  司徒明枫断然道:“当然没有。”
  黑山血妖道:“那你就不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司徒明枫道:“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带走,不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贪的,念在同门之谊,话我只说这么多。”说完司徒明枫依然大步流星的前走。
  神鳌现世,举世属目,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散客,不乏本领出众之辈,其中有东海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四川金斗门的萧长海夫妇,山西五台山的六位高僧以及公子堡的冷秋痕父子,还有贺兰山的金越城早就做好抢夺神鳌的准备。虽然司徒明枫武功盖世,但那是二十年前,大家都没有亲眼目睹过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的风华,故此,仅仅一个虚名,不足以威慑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侠客。
  萧长海对妻子樊千花道:“老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带领弟兄们先冲上去,一旦得手,就马上杀下山去,我在祥瑞客栈已经准备好快马,我们就连夜返回四川。”
  樊千花道:“好极!相公……妾身助你一臂之力。”说着抽出云母剑尾随萧长海身后,连同金斗门的数十个好手,各舞刀剑冲司徒明枫扑过来。
  黑山血妖和红毛老道也有点按耐不住,“师叔!你不要着急,今天一场血战,再所难免,我们不妨先让司徒明枫来对付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帮派,然后再与司徒明枫理论,况且这些年来,司徒明枫的武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我们也应该有个准数啊!”
  面对数十个高手的扇面围攻,司徒明枫尚无半点惧色,就在那数十个高手围到眼前之即,司徒明枫突然一声大吼,见他浑身衣衫暴鼓,双臂一张,将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推向众人,这便是司徒明枫称霸武林的“九天玄气”九天玄气气,乾坤一字功。这便是大罗神仙难以抵抗的护体神功,神功爆发的气浪把那些蜂拥而上的高手震的四处乱飞,仅有萧长海夫妇,勉强在连续后退中站稳脚步,看看摔倒的一地门人,夫妇二人心中骇然,但是萧长海也是江湖上星宿级别的高手,就这样败走,脸上实在没光,他冲妻子一个眼色,夫妻二人心思相通,双剑合壁,摆出蛇鹤双行的姿势,一上一下攻向司徒明枫。
  第567章
  站在高处的六郎看罢,惊叹道:“司徒明枫的武功果然独步天下,单单以内力震开这么多高手,放眼天下,唯恐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苗雪雁担忧的问道:“那么你还能从他手中抢到神鳌吗?”
  六郎道:“就内力而言,我远不及他,但是我坚信司徒明枫一定有他的弱点,正好先让他们杀一阵,让我见识见识司徒明枫的实力。”
  司徒明枫身形一侧,闪过萧长海的长剑,右手合剑举火烧天式横架住樊千花由上至下的雷霆一击,樊千花未能得手,想斜身飘开时,她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自己原本飘起的身子竟不听使唤的把自己朝司徒明枫头顶抛去,就象被磁石吸附一样。司徒明枫砰的一手抓住她的腰带,将其高高举过头顶,对萧长海道:“阁下就是四川金斗门的门主萧长海大侠吧,在下知道你们夫妇向来以夫妻和睦赢得同道称赞,在下不想破碎了你们数十年的夫妻恩爱,可是也不想你们阻拦在下的道路。”说罢把樊千花凌空抛给萧长海。
  萧长海接过夫人,脸上一阵通红,冲司徒明枫一拱手,道声:“多谢!”言罢带着妻子及门人退下山去了。
  有了金斗门的前车之鉴,在场的各派人氏不敢再轻举妄动,金越城也拦住蠢蠢欲动的手下,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见机行事!”来自山西公子堡的冷秋痕兀自倒提了长剑,对儿子玉面飞狐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说:“司徒明枫果然厉害,就是我等一起上,也唯恐不是他的对手啊。”
  玉面飞狐道:“爹!局孩儿所看,我们无须动手,其实真正等不得的是石掌门和黑山血妖,咱们就在此等候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冷秋痕和五台山的五位高僧连连点头赞许。
  东渔岛的柳氏兄弟却不这么认为,大哥柳中泉乃是十真教玉龙真人的门前贵客,这次天山之行,他也是奉玉龙真人的命令,玉龙真人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委派二人来天山,虽然并没有指定非要得到神鳌,但是兄弟二人也存有将神鳌占为己有的私心。
  兄弟二人都是双手兵刃,柳中泉使的是双刀,柳玉泉使的是双戟,六哥刀法纯熟,弟弟戟路凶悍,二人一刚一柔,借鉴萧长海夫妇的失手,二人并不与司徒明枫贴身近斗,而是左右夹击,前后腾挪。司徒明枫一手提宝剑,一手拿神鳌,本不想恋战,奈何这兄弟二人也实在难缠,要想三五下解决掉柳氏兄弟,也十分困难。
  就在这时,黑山血妖身形一晃,来到近前,喝道:“司徒明枫勿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抬手一掌,直击向柳中泉的面门,柳中泉横向闪躲,双刀上下翻飞,一团明晃晃的刀影把黑山血妖围在中间。司徒明枫对付柳玉泉一个,立即得手,三五招后,柳玉泉被迫用双戟接了司徒明枫一记重击,司徒明枫用九天玄气柔和天山派的正北斗须弥剑法,一记剑气拨中了柳玉泉的身体。
  虽然柳玉泉用双戟挡了一下,但九天玄气的杀伤力何其强大,柳玉泉硬生生的摔出三丈余远,双戟脱手,双手虎口均被震裂,顿时鲜血淋淋,幸好柳玉泉的内功根基扎实,虽然受伤不轻,却无生命之忧,尽管如此,柳玉泉也心中大骇,以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对论,已经不弱,居然接不了司徒明枫的剑气,倘若被他用掌力直接打上,哪里还有命在?
  弟弟被打伤,柳中泉心中一分神,黑山血妖恶狠狠的拍出一掌,所用的正是他的生平绝学“雷霆大手印”。
  柳中泉自知不是敌手,轻飘飘败退,想全力避开,但是黑山血妖的身形更快,偌大的身形竟如闪电般贴近,可柳中泉万没想到的是黑山血妖这一记杀手,竟然在半途中改变方向,黑山血妖攻击的对象竟是司徒明枫。
  理由很简单,他不想司徒明枫带走神鳌,所有在场之人,也只有司徒明枫有资格,有实力和他争夺神鳌。二人虽是都是奇门,但是在人生信念、标准上有着天壤之别,司徒明枫需要的真爱,黑山血妖向往的却是名利。
  今天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一旦自己得不到神鳌,就永世不能翻身,先前自己苦口婆心对司徒明枫说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司徒明枫才答应把神鳌分给自己一份,现在看来分不分的到还是两可,所以他才对司徒明枫痛下杀手。
  司徒明枫确实没有任何防备,若是在场的另外任何一个高手,他都不会有半点惧色,但他也清楚黑山血妖的武功,自己这个师兄虽然人性不济,但是在武学上是十分用功的,虽然自己可以略胜一筹,但要分胜负也要至少一个昼夜。
  现在师兄突然给自己一记致命的偷袭,司徒明枫自然知道了师兄的凶险用意,电光石火的一瞬,司徒明枫升华九天玄气,硬结黑山血妖的雷霆大手印,虽然局势被动,但司徒明枫也只有背水一战,别无选择。
  两股巨大的气流相撞,并发出天崩地裂的声响,司徒明枫因为被动应接对方的掌力,所以要吃亏一点,但他有神功护体,九天玄气气自动抵御外界的侵犯,但与黑山血妖深厚的功力相撞后,产生对外的排斥力,就把司徒明枫手中的金丝笼震断,飞将出去。
  石玉棠反应其快,他等的就是这种机会,石玉棠知道以自己的武功,难以和司徒明枫争夺,他已经暗中命令亲信弟子,沿圣池周围埋满烈性火药,一旦司徒明枫得手,就照原计划行事,自己可以带着神鳌潜入冰下,山上面弟子点燃火药导火索,就算大罗神仙也难以在此逃生,等到上面的各派人士全都被火药炸死,自己再浮出冰层,要知道石玉棠可以在寒冰之下待足三个时辰,这一项绝学也可傲视天下再无第二人办到。
  但石玉棠万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将那装神鳌的笼子抄在手中,那轻灵的白色身影斜下一飘,就已在三四丈开外。石玉棠恼火至极,喝道:“什么人偏要来我这里趟这趟浑水。”说着拔出随身佩带的无极剑,,飞身追过来。
  白衣女子回首,石玉棠惊道:“南宫雪衣?”
  来人正是东海蓬莱岛玉龙真人的师妹,十年前,与白凤凰,石玉棠,司清苑名列四大美女的南宫雪衣。
  南宫雪衣虽然轻而一举得到神鳌,想脱身却没有那么容易,尽管她有着绝佳的轻功,挥掌击退几个好事的江湖散客之后,再抬头,石玉棠、黑山血妖、司徒明枫已经呈三角形将自己围在中间。
  南宫雪衣一头银发映衬着她冷冰冰的面容,她将无敌神风剑轻轻拉出匣外,消沉的道:“与其让这千年神物在你们手中争来抢去的让人家沦为笑柄,到不如我将它带到东海蓬莱岛静养,等你们达成一致,再将其送还。”
  石玉棠阴然道:“南宫雪衣,你的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不过这里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快把神鳌给我。”
  司徒明枫道:“师妹,你难道不知道?为了神鳌,我苦守于此十年,我不想伤害你……”
  “够了!司徒师兄,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耽误你十六年光阴,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傻吗?你只想着死去的人,有没有想过活着的人的感受?”南宫雪衣悲愤的道。
  司徒明枫不由得一阵惆怅,他心中也知道,师妹南宫雪衣对自己一往情深。这十年来,更是孤身未嫁。
  黑山血妖接言道:“宫师妹,我们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想再我们这里得现成之物,做梦吧。”说话同时,挥掌朝南宫雪衣扑过来,赤红的手掌含雷霆之怒,拍向南宫雪衣的面门。
  南宫雪衣冲霄而起,无敌神风剑迎空披出三道瑞彩,三道霸气十足的剑轮分别崭向黑山血妖项、腰、足三个身体地段,黑山血妖并无惧怕,空中旋身出掌,将三道剑气用肉掌一一化解,身形飘落南宫雪衣身侧,再出一记排山倒海的掌力,攻向南宫雪衣的胸前。
  适才对方在远处,尚可剑气攻击,现在黑山血妖已经到了跟前,剑气已经难以施展其优势,南宫雪衣忙用天山正北斗须弥剑法中的御掌招数与之周旋,另外思考该如何脱身。她轻身若蝶,寒光剑剑光闪闪,黑山血妖虽然功力纯厚,却也不能奈何与她。
  石玉棠稳一边观察司徒明枫的神色,司徒明枫一种极其自然的神态,告诉石玉棠,那千年神鳌不管是谁,都不能由他眼前将神鳌带走,放眼在场的天下群雄,加上自己和黑山血妖,有谁可以胜得他的九天玄气?
  所以不管眼前局面如何紊乱,司徒明枫始终坚信神鳌当属于自己。
  南宫雪衣尽管在剑术有高明之处,内力修行尚欠火候,尤其她一度伤心欲绝的瘦弱身体长年多病在身,对敌黑山血妖稍显单薄,尽管如此,南宫雪衣还是用高傲的心态,对敌强大的敌人,她兀自寻思用天罗地网的绝学结果黑山血妖的性命。
  黑山血妖久战不下,碍于自己的长辈身份,不免面上无光,就想趁南宫雪衣不注意,用雷霆大手印结果南宫雪衣的性命,夺得神鳌,杀下山去。
  第568章
  南宫雪衣尽管在剑术有高明之处,内力修行尚欠火候,尤其她一度伤心欲绝的瘦弱身体长年多病在身,对敌黑山血妖稍显单薄,尽管如此,南宫雪衣还是用高傲的心态,对敌强大的敌人,她兀自寻思用天罗地网的绝学结果黑山血妖的性命。
  黑山血妖久战不下,碍于自己的长辈身份,不免面上无光,就想趁南宫雪衣不注意,用雷霆大手印结果南宫雪衣的性命,夺得神鳌,杀下山去。
  二人的想法在一瞬间不谋而合,于是天罗地网vs雷霆大手印,青天霹雳的一刹那,二人交战的周围数丈方圆居然凌空呈现漫天飞舞的冰凌雪花,每一片雪花都暗含杀机,漫天冰冷的背后,一道金红色赤阳掌力将黑山血妖全身的功力都集中于此,尽管看去杀机隐伏,胜负只在瞬间分晓。
  黑山血妖和着一道红光,由那神鬼惧色的冰封世界破声而出,他横身飘出之即,南宫雪衣以及身下的冰层发出沉沦的哀怨!南宫雪衣的天罗地网难以抵抗黑山血妖那纯厚的赤阳功力,尤其两者冰火难以兼容,南宫雪衣在受伤的同时,连同脚下三丈方圆的冰面在刚才一刹间同时崩溃,眼看偌大的冰层要和南宫雪衣同时沉入水底。
  一道鲜亮的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眨眼间,南宫雪衣已经平安的依在六郎的怀抱中……
  南宫雪衣在六郎怀中,怔怔地看着六郎,“你是谁?放开我。”
  六郎道:“救了你,干嘛这样大火气。”
  南宫雪衣哪里容得六郎在司徒明枫跟前抱着自己?
  “放手……”但是,随着这句话,一口鲜血喷出来,刚才硬接黑山血妖一章,收了严重的内伤。
  “要走?没那么容易!要走留下神鳌。”黑山血妖拦住去路。
  六郎平静的说道:“神鳌原本就是属于天下人的,人人可以得之,你乃世间高手,为了一个东西,对自己的晚辈痛下杀手,枉费了你大把的年纪。神鳌乃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祥物,居有者必是大仁大智,得天意,顺天理之人。你身为回鹘国师,与程世杰钩挂连环,入侵大宋边境,让天下苍生饱受苦难,你有何脸面在此拦路?”
  黑山血妖哼叫道:“鬼话连天,休要在这里用欺骗小儿的话语那老夫开涮,既然是能者居之,老夫倒要看看阁下有什么过人之处,胆敢在这里口吐狂言。”
  六郎把受伤的南宫雪衣交给跑过来的苗雪雁,悄悄耳语道:“看准时机带她先走!”然后朝黑山血妖走近几步道:“看来你这老东西是想借助自己霸世的武功,来霸占神鳌,那么我就成全你,若是不能战胜在下,一个无德,无才,无仁,无用之人就应该早早退隐才对。”
  黑山血妖被说的脸上青红不定,他咬牙切齿的道:“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好好好,就让老夫送你一程,她黄泉路上就不用寂寞了。”说话间抖身形朝六郎疾风般贴近,一片赤色的海洋朝六郎当面扑来。
  六郎双臂一震,丹田元转元神,抬双掌与黑山血妖正面交手,但听轰隆巨响声中,下面四五尺厚的冰层又开始断裂,两人身形骤然飞起,空中又是连对两掌,六郎凌空旋转之即,已经抽剑在手,三掌内力的比拼,竟是难分高低,黑山血妖那纯熟的赤阳掌力,犹如凶悍的烈火,炙烤的不能靠近,雷霆大手印一旦打在自己身上,这场决战就意味着提前结束。
  黑山血妖已经看出六郎不简单。要想击溃强大的对手,必须要有一个平稳的心态,否则自己的弱点就会被对手利用!六郎也暗中佩服黑山血妖果然是一代宗师。二人交手一百招仿佛只在弹指一瞬间,百招之后,六郎一个健步跃出战场,轻抬左掌,运用复元心经把侵入自己体内的赤阳内力尽数化解,由掌心排出体外。那寒光闪转的寒冰剑兀自在右手中转动,“一定要找到破解对方武功的办法,否则,照这样打下去,黑山血妖全身上下没有破绽,战胜他实在不容易。”
  黑山血妖也平静的舒了口气,看看对手那高傲自然的神态,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自出道以来,自己只有师弟司徒明枫一个对手,想不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辈有奇人出,看来自己要想雄霸天下,必须要得到神鳌。
  正当六郎焦虑万千的时刻,南宫雪衣然惊呼一声,原来石玉棠已经抢先下手,她只想占有神鳌。见南宫雪衣受伤在身,眼下黑山血妖和司徒明枫的焦点都在六郎身上,此时不动手,等待何时?
  南宫雪衣只好咬紧银牙飞掌相御。虽然她天生慧骨,又勤于学练,在功力的论较上,比石玉棠还相差甚远。尽管使出十成功力,仍被石玉棠震的后退中口中鲜血,一阵翻心绞肺的疼痛,南宫雪衣勉强撑住身体,护住心脉道:“石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石玉棠怒道:“南宫雪衣,识时务者留下天山神鳌,我放你一条生路。”
  南宫雪衣长笑一声,身若苍鹰,飞身就走。虽然身受重伤,她依然能身若轻鸿,高高飞跃众人头顶,等黑山血妖、石玉棠等人醒悟时,南宫雪衣已经带着天山神鳌飘过桦林,直奔山顶。司徒明枫高呼一声,率先追去,六郎,黑山血妖、石玉棠紧跟其后,在场的天山派弟子以及各派英豪也不甘落后,一起朝南宫雪衣追去。
  南宫雪衣的轻功天下无双,她翻过山顶,饶过解剑亭,来到山脚下,一声呼哨,再此等候的欢红马一声长嘶,远远跑过来,她在轻拍马臀,欢红马熟知主人心思,立即风驰电掣顺着山道,奔向茫茫无际的草原。
  眨眼功夫司徒明枫等人及各派英豪也追到眼前,看到南宫雪衣已经绝尘而去,纷纷上马去追。六郎拦住石玉棠的路道:“石掌门,神鳌的归属乃是大势所致,姐姐就不要强求了。”
  石玉棠道:“你为何穿着明歌的衣服?你是他什么人?”
  六郎拱手说道:“明歌乃是我的夫人,我乃杨六郎也。”
  石玉棠如梦方醒,点头道:“我听明歌和燕子提及过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座现在和你暂不谈家事。我要追回天山神鳌。”
  这时候,那些各派英豪却不管这些,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步行,朝南宫雪衣的背影追去,金越城更是看到了希望,这次带来的三百飞虎骑派上了用场,一声令下,群贼上马,浩浩荡荡追杀过去,石玉棠不吭声打落一个马贼,抢过战马,也随之而去。
  六郎对苗雪雁说:“燕子。我去追你师父,保护她的安全。”说完竟自也飞身去追。
  南宫雪衣的欢红马是一匹宝马良驹,飞一样的脚程,仍让后面的追兵望尘莫及,但是南宫雪衣有伤在身,骑在马身上,因为太快,难免有些摇摇欲坠,南宫雪衣只好放慢马速。但听后面马蹄声声,由远及近,随着就是就是铺天盖地而来。
  追兵越来越近。
  欢红马跑出一段路后,脚程逐渐慢下来,后面的追兵更加靠近,已经隐隐看到黑山血妖的影子,黑山血妖坐在马上,用千里传音对南宫雪衣喊道:“师妹,你还要跑到那里去,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
  南宫雪衣紧抖缰绳,欢红马一拐弯,冲入一条峡谷,后面的大队人马蜂拥而入,马蹄把地上的积雪扬起多高。跟在后面的六郎跟了一段路突然,突然停住战马,抬头看去,两旁雪山高耸入云,峡谷异常狭窄,尤其弯弯曲曲,一旦发生雪崩,任你天大的本领,也要被山上落下的雪堆无情的埋没。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有山上呼啸而来,大块大块的万年积雪,因为刚才成千上万的马蹄践踏发出的震荡,开始脱离、坠落。
  “石掌门不要追了!危险。”六郎招呼前面的石玉棠,但是石玉棠已经听不见六郎的呼喊,身下的坐骑飞一样朝着山谷冲进去。六郎把牙关一咬,也跟着冲进去。
  因为山谷狭窄,石玉棠一时也无法再超越前面的人群,心中甚为着急,看看司徒明枫就在眼前,也是急的无可奈何。就在雪崩的一刹那,六郎越离了马背,施展栖鹰绝鹤跃到空中,以前面的众人人头做路,飞速前进,引得人群骇然,这时开始雪崩,雪崩,每每都是从宁静的、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部开始的。突然间,咋嚓一声,勉强能够听见的这种声音时,这里的雪层已经开始断裂了先是出现一条、然后数条的裂缝,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雪体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迅速获得了速度。漫天直缀而下直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所过之处一切将被吞噬殆尽。峡谷中这万千人群及战马,眨眼功夫就被分割成数段,或侥幸存活,或被大雪淹没,一时人喊马嘶乱做一团。四处扩散的雪雾让侥幸存活的人也如缀云雾,一时连东西南北也无法辨认。
  南宫雪衣骑的欢红马也受惊的连声长嘶,前面山口已经被雪层封死,远远估计,少说也有二三里远,后面道路也被封死,紧留下追兵前面的一小部分,其他的都被活活埋在雪下面。黑山血妖兀自拍着身上的雪辨认四周的情景。
  当他看到南宫雪衣后,立即喜上眉梢,高高越离马背,伸出大手朝南宫雪衣扑过来。但听有人高呼道:“住手!”石玉棠犹如一道闪电,由侧面飞过来,一掌卸去了黑山血妖的掌力。二人各自凌空倒转,落地、站稳脚步。
  黑山血妖恨恨的说:“石玉棠真是阴魂不散,雪崩怎么没有把你砸死啊?”
  石玉棠高傲的道:“黑山血妖,你终于怕了,是怕我吗?高手对决,最顾及的就是一个怕字,现在这个字已经由你嘴中说出来了,自古输赢无定数,乾坤由来多正道。今日就看你的死期吧。”她寒冰剑应声出鞘,伴和漫天剑气,朝黑山血妖飞扑过来。
  石玉棠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打败黑山血妖的最佳时刻。
  第569章
  石玉棠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打败黑山血妖的最佳时刻。
  寒冰剑织出的漫天剑网让黑山血妖终生难忘!
  他尽管是全力以付,奈何一双肉掌不能抵挡寒冰剑的锋利,尤其对方突然使出必杀绝招,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抵御石玉棠的冰魄无华,并不是只要对拼功力就行,而是你必须去应付或闪避那弥天剑网的所有致命的落点。没有一件能够挡住寒冰剑锋利的武器,黑山血妖还真是难以抵抗。
  到底是一代大宗师,石玉棠全力所发的四十九剑,在纵横交错的剑光中,黑山血妖居然能抗到最后,最后一剑应该是稳稳的刺入黑山血妖的前心,却在中途剑道一拐,偏出两寸,黑山血妖和着一身鲜血,摔向远处的雪堆,这一剑虽然没有伤的性命,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石玉棠脸上却是一片忧愁,虽然打败强敌,但是刚才被人卸去自己必杀的一剑,将黑山血妖救下。那人除了司徒明枫还能有谁?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果然司徒明枫就站在自己身侧不远处,他刚刚收起轩辕长剑。刚才那道力量显然是司徒明枫用九天玄气所发,认位之准,难以厚非。石玉棠不得不承认,司徒明枫的确比自己技高一筹。虽然自己尚有不输给对方的信心,但是还想说自己能凭实力打败对方,难免有点夜郎自大。
  司徒明枫说道:“师父临终有过交代,黑山虽然为人不正,但是若无伤天害理的大罪,让我念在同门之谊,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石玉棠感叹道:“放眼当今武林,也只有你司徒明枫有资格与我争夺神鳌,可是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两个斗的两败俱伤。”
  司徒明枫道:“石掌门剑法如天网恢恢,周密无漏,实在佩服,但是这一战在所难免,我司徒明枫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不知道什么天下大局,我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女人,才来争夺这只神鳌。你想带走它,必须让司徒明枫输个心服口服。”
  石玉棠轻盈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愿意奉陪,高手自古多寂寞,艺逢对手真堪豪。能够与司徒明枫印证武功,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虽然司徒明枫有贯绝天下的内功,有霸气袭人的九天玄气,尽管司徒明枫已经看到一次自己的冰魄无华,石玉棠也相信司徒明枫能够记得住自己那七七四十九个快剑落点,但是石玉棠认为,自己还有寒冰剑,锋利的寒冰剑可以让司徒明枫在剑法上让步。最主要的是还有临阵对决的智慧,就在刚才的一刹那,石玉棠已经想到战胜司徒明枫的办法。
  就在这厚厚的积雪覆盖之中,石玉棠飘飘兮如鹰鹤翱空,寒冰剑光华流织,与司徒明枫交手之间,日月明显无光,万物难与争辉,司徒明枫虽然剑法朴实无华,但是揉入九天玄气后的剑气实在可怕,每一道剑气都会劈出强大的气流,四周的高大雪堆亦被他的剑气砍的四处纷飞,雪花雪沫满天飞舞。二人交手眨眼就是一百招,一百招内,都未能占的半分便宜。
  第一百招后,司徒明枫率先发难,大吼一声:“万象归天。”石玉棠身在半空,已经看到司徒明枫自身上向上拖起一个圆形的青色雾状体,那分明是地狱的大门。万象归天的背后,是司徒明枫囤积已久的超强内力,自己已经难以抵挡这霸道的神功。于是石玉棠也放手一搏。
  “红叶摧心掌!”她身形在半空中陀螺般旋转同时,左掌飞拍,那掌心居然出现一片赤红色枫叶。这一声无疑是青天霹雳!
  在场诸人都听说过红叶摧心掌的可怕,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它的恐怖。自李唐之后,公孙大娘的这一旷世绝学就已经失传,虽然世间尚存不少孤本的临摹秘籍,但是从未有人练成这一霸世绝学。
  司徒明枫吃惊之即,抬头看到了石玉棠手掌心那片妖艳的红叶,是真的吗?
  司徒明枫知道,天山御剑的武功来源于公孙大娘的祖夕十三绝,石玉棠有极高的武术天分,有正本在身,练成如此绝学,也不已为过。他留意到六郎那充满自信的高傲眼神,司徒明枫犹豫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内功再高,用什么样的掌法,也难以抵御霸道无比的红叶催心!
  司徒明枫剑招突施,用万剑来朝洒出一片剑雨,迫使石玉棠身形收回,二人双剑相撞,发出的激荡声,在诸人耳中络绎不绝。石玉棠用自己的胆色和智慧赢得了决战的主动,要司徒明枫不敢对抗自己的掌力,这是一个多么可贵的转折?
  高手对决!亦真亦假。石玉棠根本没有练成“红叶催心”,但是除了她自己,司徒明枫又那里知道?应对司徒明枫这种强大于自己的对手,必须要有智慧,她就是抓住了司徒明枫不想与自己硬拼的弱点,欺诈对方放弃与自己一招定胜负的雄心,司徒明枫完全可以孤注一掷,那样的结果只会让自己在九天玄气的强大法轮中粉身碎骨。但是司徒明枫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没有把握应付红叶催心,因为他太想带着神鳌走,带着程素素的谅解飞回万孤山,所以石玉棠断定司徒明枫不敢接自己的掌力。
  石玉棠紧抓战机,抬掌飞追,同时施展冰魄无华,为的就是要司徒明枫首尾难顾。
  寒冰剑织出万千光华,剑网沉丝中,司徒明枫向诸人展示了绝代武学大师的风范,待他用轩辕宝剑封开最后一道剑气时,自己额头的一缕发丝已经被石玉棠的寒冰剑削去。
  石玉棠身形疾进,那红叶催心掌已经到了司徒明枫的胸前。
  司徒明枫电光石火的一刻,含胸急退,运用九天玄气,七星战甲的护体神功,护住胸前,然后用轩辕剑双层封挡,司徒明枫依然没有想到对攻,他认为凭自己的功力,即使被打中,受点轻伤而已,大不了内功大打折扣,还有生还的可能。
  石玉棠身形疾进,寒冰剑已经到了司徒明枫的胸前。同时,石玉棠鬼魅般的掌法,轻灵的饶开司徒明枫的轩辕长剑,所用招数虽然来自红叶催心掌的掌法,却是华而不实,以诈取人。但这就是胜利。
  司徒明枫终究被石玉棠一掌打中,换做任何人,中了石玉棠的寒冰神掌,会立即被那霸道的寒冰掌气冻结成冰坨。但是,司徒明枫终究是天下第一奇门。他的七星战甲已经炼制炉火纯青的境界。长啸一声,身体贴着厚厚的雪面,飘摇而去。
  石玉棠虽然一掌击中了司徒明枫,但是,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她身边还有个黑山血妖,就在石玉棠全力进攻司徒明枫的时候,黑山血妖就在一边仔细观阵。看到石玉棠露出破绽的时候,身位绝世高手的黑山血妖那容错过?他的身子,如鬼魅般飘过来,一掌拍出,刚好击中石玉棠的后心。
  石玉棠察觉身后有人偷袭,但是,为时已晚。
  她虽然一掌击中司徒明枫,但是,司徒明枫的七星战甲自动护体,那霸道无比的九天玄气同时也侵入石玉棠的肺腑。不能随即将全身真气运转三个周天,自身功力就不能施展。石玉棠银牙暗咬,对偷袭自己的黑山血妖痛恨不已。
  一向高傲的石玉棠,在这种关键时刻,宁可拼了一死,也不想让黑山血妖偷袭自己得手,然后再慢慢蚕食自己。下定决心之后,石玉棠寒冰剑反手一剑刺出。黑山血妖闷哼一声,被石玉棠一剑刺透了心脏,当场毙命。石玉棠自己也是狂喷一口鲜血,急忙坐下来调整内息。
  这时候,第二次雪崩袭来,比上一次更加凶猛,所有的人全都被扑天卷来的大雪深深地掩埋。
  厚厚的大雪中,司徒明枫仰仗深厚的内功,用轩辕剑辟开一条雪路,带着天山神鳌朝山谷口冲去。那些武功低俗之辈,被大雪覆盖之后,根本就不能再生还。石玉棠受了重伤,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明枫带着天山神鳌踏雪而去,运功闭关打坐。石玉棠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自己已经被埋在雪下七八尺的地方了。
  “我命休矣。”石玉棠想拼了内力冲开一条雪路逃生,但是,被黑山血妖这一掌打得太重,一举内力,浑身痛入心扉。只得坐在雪窝中静静疗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工夫,突然身后雪层一阵松动,接着,身边的积雪朝四周散开,竟被人用深厚的内力,将石玉棠附近的雪堆强力朝四周推开,闪现出一个一丈方圆的雪窝。
  游艇轰的一声。前面哗啦散开一条通路,六郎和南宫雪衣一前一后冲了进来,见到石玉棠居然在这里,六郎舒了一口气,说:“石姐姐,你找的我好辛苦。告诉你要雪崩了,有危险,不要追了。你不听,这下好了吧。我们谁也别想出去。累死我了。”六郎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他在厚厚的雪下面,先找到了南宫雪衣,南宫雪衣也负了伤,承蒙六郎再次相救,心中虽然有些感激,但是看到六郎和石玉棠亲热的很,不由心中暗起杀机。
  趁六郎过来查看石玉棠伤势的时候,南宫雪衣悄悄出手偷袭。
  “砰!”南宫雪衣被人一掌震退,出手的不是六郎,而是石玉棠,看到南宫雪衣要偷袭六郎,石玉棠也没多想,就顺手拦住了南宫雪衣。
  其实,六郎如何不知?他只不过不想和南宫雪衣动武。
  南宫雪衣那香喷喷的罗袖眼看便要扫中六郎的身体,他甚至已清晰的看清了美人儿衣袖的纹锦花饰,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工夫深究衣袖刺绣纹饰的针法到底是以丝线圈套连接而成的东汉锁绣还是苏、粤、湘、蜀四大名绣。
  “啸……”
  一声缎稠被划破的声响倏然由远即近,漆黑的夜空亮起一抹耀眼的银光,撕拉一声,南宫雪衣挥出的半截衣袖受不住力道,断裂分开,碎屑翻飞中露出小半截欺霜赛雪的光洁皓腕。
  “砰!”一声巨响,雪屑散尽,天地间只余下一截孤零零的剑鞘露在外面。
  第570章
  一声缎稠被划破的声响倏然由远即近,漆黑的夜空亮起一抹耀眼的银光,撕拉一声,南宫雪衣挥出的半截衣袖受不住力道,断裂分开,碎屑翻飞中露出小半截欺霜赛雪的光洁皓腕。
  “砰!”一声巨响,雪屑散尽,天地间只余下一截孤零零的剑鞘露在外面。
  良久之后,在两人同时的一身呻吟中,他们双双瘫倒。
  三人并排躺下,六郎将两人紧紧的拥抱着,享受着高氵朝后的余韵。
  第571章
  天山洞庭别院,站在蓝玉棠的灵位前。
  石玉棠仰天轻叹,“蓝师兄,小妹本想为你贞守此生,无奈,我却遇到了一个我生命中的克星,这个人让我又爱又恨,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你能告诉我吗?”
  秀发轻扬,恰到好处地避过了一片随风而来的花瓣,只见她白衣胜雪,肌肤更是皙如白玉,一身竟无半丝杂色,那清丽无双的美靥上平静无波。
  原地站立良久,眼见明月已钩,石玉棠推门走入了房中,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轻轻地吁了口气,摇了摇头,将腰际的长剑挂到了床柱钩上,缓缓绕过了屏风,入浴用的水盆早已备妥,那扑面而来的熏香,正自暖热蒸腾的水上不住散发,诱的人心痒痒的,在一天疲累之后,有这样的热水浸浴,确实是天大的福气。
  走到了盆边,注目看去,只见水上浮着几片花瓣,粉红的色彩在水气蒸腾之中,尤显娇艳欲滴,那诱人心醉的馨香,正从此处而来,也不知负责热水的弟子是怎么搞的,今儿竟然用心起来,热水不但不像以往般要三催四请才会弄好,连花瓣都备下了,真颇有些浪漫的闺阁风情哩!
  拾起了花瓣,在鼻尖嗅了嗅,石玉棠心中有数,一边轻吐香舌,将花瓣含在口中,她缓缓解开了衣裳,巧夺天工、美若天仙,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的完美胴体逐渐暴露出来。
  伸手拭了拭水盆旁边那已被水气蒸成一片薄雾的铜镜,石玉棠爱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虽说年已三旬,但她内力精深,又兼作息正常,肌肤肉体全没有一点点老化的迹象,仍是那么的充满年轻活力,尤其那一对高挺饱满的玉峰,一旦脱离了束缚,便活力十足地弹跃起来,那两点粉红幻化成了飘樱,模样实是诱人至极;一双修长的玉腿更是立的笔直,充满了紧致的弹力,腰臀之处的曲线柔滑娇美,全无一点瑕疵,若非自幼毫不休止的练功习剑,怎会有这般完美的体态?
  神色微带了点复杂,石玉棠一面爱怜地审视着自己毫无瑕疵的肉体,一面缓缓地步入水中,那温热的水波像是能够吸人魂魄般,当娇躯入水,香气便如骨附蛆地缠了上来,一瞬间石玉棠只觉每寸毛孔都充满了温暖的热力,蒸的娇躯一阵麻软,似乎什么疲惫感都在这一刹那给蒸了出来。
  伸手解开了发髻,今儿个索性洗个彻底,石玉棠微一昂首,秀发如瀑布般滑落,浸入了水中,那温柔的热力更不放过如此良机,顺着石玉棠柔滑如缎的发丝直透入脑,酥的石玉棠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似是因为难得洗到这般充满香气的热水,石玉棠微一仰身,令丰满的酥胸离水而出,抖跃之间水珠散的甚是炫人。她竟还不满足,仿佛是要秀给人看似的,一伸手掬起了水,高高地淋了下来,那水波流过她轻呶的嘴角,漫过了白鹤般修美的脖颈,分成了几道熨过傲人的山谷之间,仿若为其热力所激,那两点飘樱似又饱涨了点,在水波淋浇下尤其光彩夺目。
  像是要彻底享受这水波的温热,石玉棠时而矮身入水,缩成一团,整个人浸在其中,没有一寸漏空;时而在水中伸展悠游,尽显女体媚态,也幸而这水盆比平常尺寸的浴盆要大上少许,又兼石玉棠练功不辍,柔软度特高,才能在水中展现这般高难度的屈曲回转。
  便是不这样大动作的时候,石玉棠也不闲着,双手带着那温热的水波,在娇躯四处无微不至地清洗着,虽带着稚拙却毫不保留地,在那完美无瑕、滑若凝脂的肌肤上头好生留连了一番,若非她的神情尤带着些许复杂难明的意态,若非双手抚揉之间还带着不少初次这般仔细的稚拙,给人看了还真以为是玉女怀春,正春心难耐地抚爱着自己火辣诱人的肉体,轻浮地解决那难以言喻的冲动呢!
  也不知这样浸洗了有多久,待得石玉棠终于再变不出花样,打算从盆中起身时,已不由得有些晕炫迷离的感觉,那盈白胜雪的肌肤更是在温热的浸浴之中,透出了无比娇艳的晕红媚色,光可鉴人。
  光看她洗的这般清洁,老天恩赐的绝美肉体透着微微的艳光,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方才浴罢,美的犹如一朵白莲的娇柔玉女,就是名震天下的天山御剑石玉棠。
  伸手取衣时,玉手不由得微微一颤,石玉棠想了一想,还是取过了衣裳,对着镜子整整齐齐地打扮,确定除了肌肤上头那迷人的晕红外再无半点异样,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还未步出屏风遮掩的范围,石玉棠只觉一阵晕眩感传来,脚下竟有些软绵绵的,浴罢的娇躯竟似浮起了汗意,她甩了甩头,几丝不在簪缨束缚之下的秀发半湿半干地拍在肩上,缓缓地走了出去。
  步履微带些摇晃,仿若醉酒贵妃一般,石玉棠好不容易才来到香榻之上。
  前日一场恶战,虽然击毙了黑山血妖,但是石玉棠自身也受到很大的伤害,一身功力至今还剩下不足三成,若不是因为和六郎合体,得到他的元神本元的救济,只怕自己的一身绝世武功,就此废掉。“这个小冤家,我难道真的就要臣服于他的魔爪之下?”本来要和六郎势不两立翻脸,但是六郎事后对自己表明心意,还拜自己为师,还主动承担以后的责任。实在让石玉棠没法。
  第572章
  石玉棠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房门一响,一个熟悉的身影溜进来,不是六郎又会是谁?
  “小冤家,你又来做甚?”石玉棠质问。
  六郎不吭声,坏笑着走到石玉棠跟前,“师父,弟子来看你来了。”
  石玉棠见她一脸的坏笑,不怀好意,又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边,急忙将身子朝里面缩了一下,“小坏蛋,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师父,弟子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来看看你。”
  “恩,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回去吧。”

  “师父,你的性命虽然没有大碍了,但是你的武功呢?师父乃是天山御剑的一代掌门,武功冠绝天下,谁敢争锋?这一身绝世武功,难道就这样糟蹋了不成?”
  石玉棠玉脸微红,怒道:“难道要我不顾颜面,答应你淫贱下流的要求不成?”
  六郎哈哈一笑:“师父,这怎么回事下流无耻的要求,你若是嫁给我,那是才子佳人的绝配,千百年后自会酿成佳话的,再说,你嫁给我,我们夫妻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地进行双修,你的武功能够在短期内得到回复。明歌跟你的情况一样,她现在正在恢复中,我们三个一块合修,更是事半功倍。”
  “你居然想将我们一同占有?混蛋!你休想……我绝不会依你。”是于洋气呼呼举掌就打,六郎一把抓住她的玉手,笑盈盈说:“师父,我是替你着想。你也要替天下苍生着想啊。难道,你忘了,你师兄蓝玉棠是为何而死的吗?他就是为了阻止妖王的再生,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安康。你只有答应了我的,我们联合起来,才能共抗妖王。”
  见到六郎徐徐逼近,石玉棠猜想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偏偏现在石玉棠身上的,就是其中一件艳裳,那一身紫纱又轻又薄,丝毫没有遮掩之力,穿在身上不只粉弯玉股,连饱满酥胸都遮藏不住,隐隐可见胸前两点樱红,正胀的如此甘美。尤其石玉棠肌肤盈白如玉,在紫裳映衬之下尤显白嫩诱人,而紫纱遮挡之处不过胸腹而下,别说胸前玉峰上半部颇有裂衣而出之势,峰谷全不能挡,一双修长美腿几从腿根处便完全暴露,六郎眼尖,正可见石玉棠没能完全夹紧的腿间,一丝薄不可见的汁光,正在烛下隐隐而现。
  「且慢!」石玉棠喝了一声。
  「嗯?」双手伸到背后,正摸索着欲解下衣带,让胴体自这最后一件蔽体之物中完全解脱,石玉棠原先倒真没发现,这动作让自己不自主地挺起上身,一对饱满傲人的玉峰更形突出,确是羞煞人了。
  “师父,你还没有想通?”
  第573章
  虽说羞得不敢开口,但石玉棠事先绝没想到,给六郎一双手抚上身来,感觉竟是如此的奇怪,尤其他在动手之前,还特地提醒自己的师父身份。但没办法,一来自己真的想割肉喂鹰,让六郎罢手不干淫贼,二来方才浴水之中的『合欢花露』药力着实惊人,她在其中浸浴许久,又特意仔仔细细地让那浴水洗遍全身,一点都没有放过,如今娇躯已是火热难当,腹下有股火焰正在燃烧,哪受得住六郎的侵袭呢?
  给六郎自身后一抱,魔手从裳边探入裳内,正自连玩带捏地把握着那傲人的双峰,石玉棠只觉娇躯顿时软了,垂下头去的她正可见到紫纱上头恰到好处地展现在纱内那双魔手的行动,抚爱拨玩无所不至,没有开口呻吟,已是她的极限。
  见石玉棠自此仍没有反抗,只能强自抑制着不出声,六郎心下大定,他一边魔手上抚下摆,将石玉棠这薄薄的紫纱弄的一片零乱,不曾见人的香肌美肤不断露出,一边在石玉棠耳边颈后轻咬慢吮,将这三年内随同秘笈一同修炼的调情招数一招招使出,被他抱上床的石玉棠身子更是又软又热,即便她现在后悔,也没法反抗了。
  只觉眼前一片昏然,石玉棠呼吸愈来愈重浊,不自觉的玉腿轻踢之间,股间那不住渗出的黏腻感愈发翔实,当那紫纱飘落床前之时,媚眼如丝的石玉棠娇躯的每一寸都似被火焚过不知多少次,颈后耳边的敏感地带,在六郎的口舌肆虐之下,留下一个个的吻痕,那对敏感诱人的美峰上头,更满是指掌玩弄过的痕迹。
  六郎的手法与其说是爱欲不如说是发泄,手段用的难免重些,若非那丰盈玉峰的弹性特佳,虽说承受了大部份的攻势,却仍是满胀胀的诱人心动,只稍弹性差些便是伤痕处处了。
  眼见石玉棠已经动情,虽还强忍着不肯发声,但在他怀中赤裸着的娇躯却每一寸都充满着情欲之火,六郎玩弄着石玉棠丰润火辣的胴体,双手无微不至地逗弄着她,除了在直叩禁地时被她那充满着紧致弹力的玉腿挡了一下外,根本一点抵抗也没有,他不由得大起得意之心,做淫贼除了邪欲得偿外,还真有这么个好处,当将这美貌武功皆为首选的美女淫污于胯下时,那种得意真是说也不用说。
  不过这回不一样,他是为了报复石玉棠而来,可不是为了让她享受的,看着从石玉棠腿间抽出的手指上那柔润的稠蜜,虽知再继续逗下去,保证能让石玉棠的理智完全崩溃,才破身便被高氵朝所灭顶,但六郎可不想这么做,他要让石玉棠在理智犹存的情形下遭受玷辱,让那痛楚永永远远地烙印在她的身心,让石玉棠一辈子都记得,为了当日误会于他,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双手捉住了石玉棠纤巧细致的足踝,六郎狠狠一分,那痛楚让迷离于初尝欲境的石玉棠微一清醒,丰腴的大腿连忙夹了起来,本能地抗拒着六郎的侵犯。她虽已存献身之心,但事到临头,那本能的羞涩却是无法抹灭。
  只是六郎那硬挺的龙枪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哪容得下石玉棠退缩?见石玉棠只能做出这么软弱的抵抗,六郎捉着她的脚踝将石玉棠的双脚抬高,向她肩上压去,令她雪臀轻抬,使那已是汁水泛滥的禁地完全暴露出来,随着将腰一沉,那龙枪重重地烙上了石玉棠紧夹着的大腿之间。
  石玉棠虽说年龄已完全成熟,但石玉棠运动充足,身体的紧致犹胜闺中少女,那禁区之紧窄,夹的六郎差点要叫出声来,摩擦时那又紧又酥的感觉好不销魂。
  石玉棠娇羞之际,身子朝一边躲开,却被六郎生硬地按在身下。
  「好师父啊!今晚我要好好的干你、好好的疼爱你,」在石玉棠那奋力追随着难以入耳淫语的耳中,却是那般强烈地显现着他的欲望,「我不但要让你泄,还要让你叫出来,让你浪浪的叫、美美的泄,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感觉到六郎赤着的手抱起了自己同样赤裸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床去,石玉棠闭紧了眼,一句逞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虽也在仿佛间模糊地了解到,自己愈是逞强、愈是不屈,愈能引发六郎蹂躏强暴的冲动,她还是不愿在口头上放松,可现在却是说不出话来啊!
  这滋味确实难当,尤其石玉棠的禁区又是如此的湿滑火热,在六郎的攻袭之下被塞的满满实实的,蛇腰都不由得颤了起来;加上龙枪根部的肉球已撞上了石玉棠的丰臀,那龙枪显已尽根没入体内,那种满涨感,真有令石玉棠的矜持为之崩溃的力量。何况六郎也不满足于此,石玉棠的禁区是如此湿滑柔软、如此软热润泽,充满了女性柔媚的滋味,令他如何忍得住呢?
  呻吟声早已脱口而出,石玉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呻吟仅止于闷闷的哼声,六郎的腰也扭起来了,那雄壮的龙枪,正一次次地深入着石玉棠的禁地,一次次地攻伐着她迷人的肉体,令石玉棠心神为之荡漾,若非她修为深厚,心神把持得住,恐怕真会全然不顾矜持的放声娇叫起来。
  「好师父……你的穴儿好棒……又湿又紧……还会咬人呢……唔……咬的徒儿舒服死了……咬的徒儿差点要射了呢……」
  不……不要!虽然没有叫出声,但石玉棠心底的呐喊却是如此强烈,她虽也知道,六郎的持久力正逐步加强,此刻的他绝不会那么快就射精,但给他在耳边这样轻吟逗弄,石玉棠却差点想不及此,苦苦忍着,才不致于把心中的渴望给呼叫出来。
  「好师父……爽吗……舒服吗……唔……瞧你……你这淫浪的小穴儿……咬的徒儿这么舒服……这么湿又这么紧……你可真舒服了……」
  「没有……还没有……」口中虽是不示弱地反击着,但石玉棠实已舒服的头昏眼花,她都差点分不出来,自己是真的没有舒服,还是渴望着六郎加强手段,好让她更痛快呢?
  「真的没有?你的腰……扭的好带劲呢!睁开眼吧!有人在看呢!」
  「不……不要……」含羞的眼儿一睁,石玉棠不由得惊叫出来,六郎竟没有骗她,就在床上正对着的椅子上,真有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尽情观赏着自己和六郎淫荡交欢的姿态。
  给自己的徒儿奸上了已够羞人,何况这等不能为外人道的事,这等赤裸交合的淫事,竟给人尽收眼底,尔后自己哪抬得起头来?只是交合之间,石玉棠已再难自持,加上六郎一说的她走了神,马上腰身加力,猛烈冲击起来,只攻的石玉棠禁区之中肉声迭迭、水声嗤嗤,刺的她差点哭了出来。
  虽说羞的马上将眼儿闭了起来,紧紧地再不露一丝光芒,但方才一瞥之间,虽没看清来人是谁,却看到了他赤裸的下身也是龙枪贲张,显然不是才刚到来,而是已将她淫态万千的表演尽收眼底了好一会儿,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但或许真是因为被人旁观,使得女体有种异样的兴奋,石玉棠的身体竟已不听使唤,蛇腰淫媚带劲地扭转旋摇,配合着六郎的抽插扭动,连雪臀也随之升降,方便龙枪尽兴抽送,口中更是难耐的呼叫出声。
  此刻的石玉棠已完全崩溃了,体内的欲火全面升腾,灼的她再也忍受不住任何一点压抑,口中娇媚地高叫出声:「啊……不……不要……求求你……哎……别……别让别人看见……看见我这个样子……别看这边……」
  「你口口声声叫人别看,可是你的腰扭的好爽呢……又媚又带劲……骚的紧呢……这模样看起来好荡……唔……而且……而且你的穴夹的更紧了……不会是因为有人在看……让你更爽了吧……」
  「不……啊……不是……真的不是……」嘴上说着不是,石玉棠的肉体却已完全无法自制地沉溺于欲火之中,她那傲人的酥胸蛇腰丰臀完全暴露在外,连羞人的云雨之事也被第三人看个精光,这姿势下,恐怕连正被六郎肆虐的禁区都被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石玉棠哪有半点『血衣观音』的样儿,完完全全是个享乐中的淫妇;外人的视线非但没让石玉棠的欲火冷却半分,反使她更加淫媚,全然不顾尊严矜持的高叫出声。
  「哎……别看……不要看……嗯……求求你……啊……师父……啊……师父要……要泄了……如你所说的……唔……美美的……美美的泄身子了……」
  随着高声娇吟,石玉棠只觉身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瞬之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滋味美到无法言喻;虽说同样地丢精泄身,可这回高叫娇吟声后,泄身的感觉是如此不同,美的无与伦比,昏沉中的石玉棠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撑了,这般美的滋味,要她叫的多丢脸就叫的多丢脸,那都是值得的……
  第574章
  秀首仰起,脸蛋儿娇柔无力地偎在六郎肩上,只要他一动,她的樱唇便是他口中之物。眼儿根本不敢张开,便闭着眼,石玉棠也感觉得到,方才那人仍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赏玩着她高氵朝过后,犹沉溺在云雨欢趣中的胴体,尤其六郎似要让他看个通透一般,这姿势让石玉棠曼妙裸躯彻底暴露,无论那贲张的玉峰,甚或才被狠狠蹂躏过的禁区,都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来人眼前,更别说峰谷幽处,那显示着石玉棠完全被六郎占有的印记。
  可石玉棠再没法摆脱这羞人姿态了,才刚美滋滋地泄过一回,此刻的她正是最软弱的时候,尤其这回比以往都不同,第一次尝试在交合之中娇声浪吟,滋味大是不同,事后想来着实羞的令石玉棠再无脸见人;何况方才在放浪之中,石玉棠再不似以往地任由宰割,而是全力迎凑,好让六郎更舒适地享受着她的肉体,直到此刻内里仍是酸软难当,云雨放浪所用到力的地方,和平日练武时运动的所在大有不同,便是石玉棠这样的武林侠女,头一回这样动作也要累的筋骨乏力。
  更令石玉棠娇羞无伦的是,以往自己纵使给六郎逗的再狠,也还能忍着没有放声,更别说像这次一般纤腰款摆、尽兴迎送,至少还保有最后一点矜持,可这回却被弄的娇啼婉转、淫呻艳吟不休,光想象方才自己在他龙枪肆虐之下,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的动作,身不由己地含羞承欢,那滋味虽是羞人已极,却也美的难以想象。
  可真正羞人的是,自己竟是在有人旁观的情形下,被六郎弄的神魂颠倒,石玉棠虽可以告诉自己,那完全是因为体内修身丹的药力所及,使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才会被六郎在突然之下弄的无法抗拒,以致于理性全盘崩溃,但芳心深处石玉棠比任何人都明白,正是因为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的意志才在瞬间崩溃殆尽,难不成自己当真生性如此,要在这般淫秽的气氛之下,才会放开一切吗?
  可还有件更令石玉棠难堪的事,虽说石玉棠已泄了一回,娇躯软绵绵地无力动弹,可这回她撑持的时间,比以往还要短得多,有人旁观这事显然令她的肉体很快便兴奋起来,直致高氵朝泄身方止;可她虽已泄了身,六郎那龙枪却还是坚挺无比地深插着她,只没有进一步动作。
  「师父,用你的舌头给你相公好好弄弄,如果你弄的舒服,等会我就好好来安慰安慰你。」
  听到六郎这么说,石玉棠登时脸红过耳,就在数日之前,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子,连男女之事都不知一二,没想到今夜竟要主动为六郎服务,用她那最为丰满娇艳的女性特征,来妥贴熨润着六郎的龙枪。只是她都已赤裸了,还能怎么办呢?
  「可……可……师父不……不会……你……你要好好教……教教师父……」
  在六郎的指导之下,石玉棠学的也快,尤其当她双手托住自己丰挺的双乳,用那峰谷之间夹上六郎的龙枪时,那种刺激感,与之男女性交直是各有千秋,她的嫩肌是如此敏感,切身体会到六郎龙枪的粗壮坚挺,磨动之间石玉棠只觉整个人都灼烫起来,却还比不上那龙枪的滚烫粗硬。
  何况在石玉棠的酥胸夹上六郎龙枪的当儿,六郎的手也出动了,石玉棠只觉自己的腿再次被他分开,那巧妙的手指律动,正在她的禁区口处尽情地玩弄,逗的石玉棠口干舌躁,禁不住娇声喘息,夹住磨弄龙枪的双乳却也更加涨满了。
  光只是双峰磨动,就已经这么舒服了,待得自己的胴体完全挥别破瓜之痛,适应云雨之乐,那修身丹的药效完全发挥之时,自己会舒畅成什么样儿呢?恍惚之间石玉棠轻仰螓首,香舌微吐,已开始了香舌的服务。
  等到那龙枪滑入口中时,石玉棠才算真正知道,六郎拥有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凶物,那龙枪如此粗壮,石玉棠努力张口,才能纳入樱唇,缓缓吞吐起来。
  一边吞吐,一边舔弄,石玉棠十分落力,服务的六郎忍不住喘息起来,尤其石玉棠一边小舌轻吐,仔仔细细地将那龙枪包裹在香唾之中,一点都没有遗漏,连龙枪底部那两颗微缩的肉球也舐的汁光诱人,那模样令人忍不住遐想,待会儿将这被她服务的硬挺无比的龙枪,攻入石玉棠渴求无比的禁区当中,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六郎已忍不住了,在石玉棠的香舌仍在龙枪头颈之间滑动的当儿,他虎吼一身,腰间急退,带的一丝香唾飞洒而出。石玉棠来不及反应,六郎已换了位子,狠狠一入,那禁区被完全突破的快感,差点让石玉棠爽昏了过去,尤其是随之而来,那种子宫内壁完全被他的精液所灌溉的甜美,更是美的无法形容……
  六郎嘴角含笑,他将身体紧紧压覆在石玉棠身上,双手探前擒得石玉棠那贲张娇挺的玉峰,热力十足地捏揉不已,下身的龙枪更是配合着石玉棠前扭后挺的动作,刺的既深、退的更猛,只奸的石玉棠俏脸飞红、银牙轻咬、柳眉微皱、星眸半眯着吐气如兰、娇喘连连。
  「哎……好……好深……啊……好……六郎……唔……你……哎……你干……干的好猛……嗯……太……太深了……轻……轻一点……喔……师父……师父要……要受不了啦……」欢愉无比地娇声喘叫,石玉棠已完全忘形,她浑然忘我的激烈喘叫,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曲线玲珑的娇躯布满了一层薄薄晶亮的汗珠,加上嘴角不住流泄的乳白汁液,更是淫艳无伦。
  「好……好师父……你也……你也好棒……哎……好浪的穴儿……」
  「是……啊……是……哎……」矜持原已被淫欲摧毁,加上高氵朝泄了两回,石玉棠现在连脑子里都充满了情欲,哪里管得到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丢人、多么淫荡?「哎……六郎……师父的身子是……是你的……是六郎的……是你的……随你怎么……怎么弄……都好……都好啊……」!
  第575章
  就在激情的热吻和爱抚之中,已半茫然的石玉棠只觉双腿之间一阵火热的灼烫感传了上来,六郎已慢慢地开始挺进,他却不是一口气直捣黄龙,而是用那坚挺粗长的龙枪,有力而强硬地自她玉腿之间一路烙上,烙的石玉棠不住娇吟,玉腿愈分愈开,汨汨春泉不住淋浇着那火烫的淫威。
  顺着石玉棠的湿润黏滑不断挺进,间中还来个左旋右刮,将石玉棠汁水缠绵的股间弄的更是灾情不断,诱的石玉棠贲张翘挺的圆臀不住扭摆,热吻的香舌更是舞动难休,即便到六郎的龙枪已缓缓探入石玉棠的禁区,缓慢而坚定地开垦起她珍贵的宝地时,扭摆的动作也不曾稍休,反而旋的更加浪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样纤腰款摆是多么羞人,更不是不知道这样弄下去,怕没多久自己就要没劲了,可六郎的手段实在太过温吞,令石玉棠不由扭腰挺送起来,渴想着将它纳入,即便是再火辣的动作,也难将她心中的渴望描绘于万一啊!
  「别浪的那般凶,好师父……」见石玉棠蛇腰旋扭不停,香汗飞洒不休,脸上更是一副既享受无比又渴望难收的神态,六郎不由出言调笑,他一手轻控着石玉棠劲道十足的腰,一手端上石玉棠的下巴,蜻蜓点水似地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吻了几口,勾的石玉棠樱唇微呶,如丝美眸中活像要滴出水来,她已被侵入了一半,可这六郎却是徐徐挺进,全不像六郎的手段那般狂风暴雨,石玉棠虽也爱他这般温柔,体内狂烈的欲焰却经不得这般久待。
  「好六郎……师父求你……用……用点力……下手重一点……猛猛的……猛猛的疼爱师父一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六郎的控制之下,他不要自己爽自己便快活不起来,石玉棠不由得娇声求饶,空出的手勾住了六郎的头,深情绵绵地送上火热的香吻,禁区之中更是迫不及待地紧紧夹吸,让那火热的情欲不住灼烧着她,「要……要狠一点……让……让师父……好好浪一回……啊……」
  一边迎合着石玉棠的浓情蜜意,吻的唧唧有声,一边伸手爱抚着石玉棠火辣玲珑的娇躯,亲手感受着她滑若凝脂的冰肌玉骨中那贲张的热情,只那龙枪却缓下了动作,只好整以暇地享受着石玉棠意乱情迷的紧致啜吸。
  本已被摆布的欲火如焚,好不容易等到龙枪入侵,那火烫和巨挺甫一接触就令石玉棠魂为之销,偏生六郎却不肯长驱直入,一口气将她突入直到尽处,轰的石玉棠死去活来、彻底臣服,反而是缓慢地展开着开疆辟土的动作,双手却大施轻薄手段,尽享石玉棠女体之美。
  既被勾挑的情欲难抑,禁区的空虚又得不到满足,石玉棠不由心慌意乱,她死命地与六郎交换着口中的汁液,纤手不住扣抓着六郎的身体,纤腰不住旋磨,带动着已与那龙枪亲蜜接触的部份酥痒难耐,间中奔腾出口的,尽是难以笔墨形容的娇甜。
  「好……哎……好六郎……你……啊……你坏……都……都干进……干进师父里面了……却………呜……你……啊……你好粗……好大……可你……哎……坏死了……」
  听石玉棠娇喘不休,禁区当中泉水滚滚,显然已到了将泄未泄的美境,六郎知道,石玉棠的矜持虽说已被击破。
  石玉棠只觉芳心怨怼不已,偏生敏感的胴体实捱不住六郎的深情款款,就在欲火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之下,她终于哀吟一声,一股火热的舒泄自子宫里头狠狠奔流而出,高氵朝的滋味虽美,却总有一种不够尽兴的空虚感觉。
  就在这个当儿,六郎终于腰身一挺,那巨挺的龙枪狠狠一冲,将石玉棠泄出的阴精重重地又推了回去,给这一下突袭,石玉棠不由媚吟声声,他的突刺使得石玉棠原已在高氵朝中紧缩的禁区整个被破了开来,亲蜜接触的感觉比之前还要强烈百倍,每次肌肉颤抖着夹吸着那深深攻入的龙枪之时,都似一次高氵朝猛烈的袭来,舒服的石玉棠再也叫不出声,一声长长的呻吟之后,她整个人都崩塌了,若非靠着双手无力地搂着六郎的头,怕早要滑瘫下来。
  那火烫的精液冲击,在石玉棠的子宫深处画下了欢乐的句点,此刻的石玉棠已完全失神,根本是人事不知了。
  轻抚着石玉棠湿透的秀发,软倒床上的六郎看着房顶,心神却已飘了出去,而在他的臂弯之中,石玉棠直到现下才悠悠转醒,却是舒服的动也不想动一下,那火热的感觉余威犹存,在她的腹内深处不住鼓舞着,若非她也已爽过了头,只怕还真有再次娇声求欢的冲动。
  石玉棠的身心早已荡漾在那迷人的肉欲之巅,她已化成一滩水,随着六郎的摆弄荡漾飘摇,不能自拔地让体内的女人本性爆发,操控着她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六郎的百般淫玩,此刻的她已完完全全是个沉醉肉欲的女人,再不管正奸着她的六郎是谁,只想甜蜜地沉醉在他的侵犯之中,永远也不想醒来……
  嘴角浮起了一丝媚人的笑意,石玉棠睁开了眼睛,媚眼轻扫之下,只见两旁的六郎和六郎睡得正浓,那丝笑意不由更深了。
  第576章垂帘听政
  六郎率领大军得胜归来,大军刚行至瓦桥关,就从京师八百里加急传来密保,乃是义母符皇后亲笔所写,信上说,前日京城遭遇浩劫,宋太宗赵光义在御花园赏花,遭到大批刺客的攻击,皇上被贼人捉走,请六郎看到书信后,速速回京主持国事。
  六郎大惊,心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进京刺王杀驾,海疆宋太宗掳走?不过,这样也好,这个草包皇帝,坐在龙椅上也没有什么用。”六郎让萧绰和四小姐总领大军,自己只带了明歌郡主一人先走一步。
  六郎和柴明歌快马赶到京城,进京后,直奔皇城,果然,宋太宗前日游御花园,被刺客掳走,刺客留下书信一封,并没有留下姓名。信上说,要救宋太宗,就让六郎与他决战。
  落款是:吴越大帅。
  国不可一日无君,赵光义既然不在了,就要马上拥立新的皇帝。和符皇后一商议,因为赵家无子嗣,以前赵匡胤有个儿子,还被赵光义害死了。谁来继承皇位呢?有人劝六郎称帝,六郎说:“天下还没有完全安定,我哪能登基?”
  最后决议,等即将临盆的符皇后生下龙种之后,看看是男是女再做决定,因为不知内情者,都以为符皇后怀的是宋太宗的儿子。哪里知道实际上是六郎的种,半个月后,符皇后果真生下一子,六郎高兴不已,马上让符皇后传旨,让这个刚刚降临人间的小家伙继承大宋皇位,为由符皇后垂帘听政,六郎出任大将军监国。
  陶三春刚玉吴越水军开展,初尝败果,因为北方士兵不熟悉水战,现在陶三春正在淮安沿海驻扎修养,六郎决定亲自前往南唐,借用南唐的水师,会一会吴越大帅。
  好多娇妻都已经身怀六甲,有些则是刚刚临盆,需要休养。于是,六郎只带了柴明歌,萧绰,石玉棠,四娘和东方紫玉五人。
  六人一起赶往金陵,到了金陵后,六郎让萧绰,石玉棠,四娘,东方紫玉先去南华山,先收熟悉水战的南华御剑,然后再收洞庭水师,萧绰等四人与六郎分手。六郎则与柴明歌来见南唐国主李璟。
  雪后初晴,初生的阳光照在路边的屋顶上,反射出眩目的光芒。街道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但也有不少起早谋生活的百姓,卖菜的,卖柴的,卖早点的,吆喝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悠悠地飘荡。
  当然,除了这些早起某生活的人之外,路上还有另一种早起的人,那就是无家可归的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在破庙或者桥洞中挨过一晚之后,他们流落在街头,或乞讨,或卖艺,只为混一天温饱。
  在金陵,这种人并不在少数,中原战乱,北方不少人逃难到了南方,成为这批无家人中的一员,实在挨不下去了,男的卖身做仆,女的卖身为奴,俊俏点的小孩被培养成娈童,漂亮点的姑娘陷身青楼……这也是为什么南唐奴隶行业这么发达的原因之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工部之言确是尖刻啊!”六郎摇头轻叹,这是他目前无法改变的现象。
  柴明歌在一边默然不语,他曾经去过淮北之地,见到的情况比眼前凄惨百倍,她虽然心有戚戚,但也是爱莫能助,这个世道凄惨的人何止千万,又哪能一一救助呢?
  六郎似乎看到什么,忽然指着不远处说道:“明歌你看,那几个小乞丐虽然冻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将半个馒头让来让去,可见在艰苦的条件也可以将人性的优点显现出来!”
  没等柴明歌接口,六郎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些经过苦难磨砺的孩子会更懂得生存的价值,一旦有机会,磨去人性惰性的他们便会鲤鱼化龙,成为一方的精英。”
  柴明歌接口道:“将军说的极是,这些小乞丐可机灵着呢,街头巷尾混地数落无比,眼睛也异常歹毒,有些大人们难以得到的小道消息他们也都能找的出来,有些机灵的小家伙就靠出卖小道消息为生呢!”
  六郎身体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沉吟了一会,从袖中甩出一锭银子,说道:“明歌,这锭银子拿去给刚才那几个小乞丐买点吃的,让他们去王府侯着,我回来有事要问他们。”
  “是!”柴明歌伸手接过银子,调转马头朝那几个小乞丐驰去,前方带路的曹彬没有听到六郎和柴明歌的对话,见到柴明歌离开,放慢速度来到六郎身边问道:“将军,您这是……”
  六郎淡然说道:“没什么,我看这些乞丐大冷的天还在行乞,叫明歌买几个馒头给他们吃而已。”
  曹彬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道整个金陵像这种人有上万,几个馒头能起到什么作用!曹彬道:“将军,这种人白日行乞搏人同情,晚上则偷盗抢劫甚至杀人无所不为,实在是金陵城的祸患。这种贱民冻死饿死也是活该,不值得将军对他们仁慈!”
  道不同不相为谋!
  六郎面无表情地看了曹彬一眼,淡然说道:“我们走吧!”说罢不理曹彬,驱使着身下的爱驹,向皇宫奔去。
  南唐的皇宫位于玄武湖西面不远,高墙将整个玄武湖都包了进去,可见皇宫的宏大了,近览玄武湖,远望紫金山,的确是一处宝地。皇上李璟喜欢在宫中大宴,宴中临湖吟诗,对山作赋,的确非常的写意。
  得知六郎来到,李璟亲自来迎接,李璟握着六郎的手哭道:“六将军,朕终于将你盼来了,你就是我们南唐的大救星。快快快,里面请。”
  六郎说:“唐王,我知道吴越王朝宫廷兵变,程世杰窜通十真教掌握了兵权。程世杰狼子野心,早就想称霸中原。这番有司徒明枫给他撑腰,又有精通水战的吴越水军。我的百万铁骑虽然厉害。但是不善水战,我这番来金陵,就是与你商议如何才能打败程世杰。”
  李璟拍马屁道:“六将军神勇无敌,程世杰那里是你的对手?”
  六郎哈哈笑道:“程世杰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先需要训练一支强悍的水军。希望,唐王陛下支持。”
  李璟慌忙道:“六将军,只要能保住我大唐的祖宗基业,你说怎样都成啊。你要钱,我给钱,要粮食,给粮食,要大船,给大船。”
  六郎又道:“这些当然我都要,不过,我更需要一个人。”
  “什么人?”
  “听说唐王陛下有两个女儿,长公主越秀公主嫁给了林凯华的二公子,但是,分水岭之战,林家将男儿全部战死,越秀公主也就成了寡居。我想让唐王将越秀公主赐给我为妾,不知道唐王意下如何?”
  李璟哈哈大笑:“如果六将军能娶我家越秀,那简直就是天公作美,我当然同意!”
  这件事订下之后,六郎说:“越秀公主原先就是主管水军的女将,唐王可令她继续掌管洞庭湖水军。然后由本将军亲自训练调度。”李璟一一答应。
  从宫中回来,柴明歌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是不是回驿馆?”
  六郎摇摇头,眼中露出一丝热烈的神色,起身道:“来金陵这么久,连一次秦淮河都没有去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走,咱们这就去秦淮河看看,见识一下金陵第一风月场的阵势!”
  六郎少年心性,柴明歌自然不会反对,也不好扫了六将军的兴致,于是依旧穿了男装跟着六郎朝不远处的秦淮河行去。
  秦淮河乃是金陵第一大河,源头有两处,东源出自句容县宝华山,南源出自溧水县东庭山,在江宁县的方山埭交汇,从东水关流入南京城,蜿蜒两百余里,终由西水关注入长江。
  而整条秦淮河最为繁华和著名的地段就是城内的十里秦淮,岸边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加之人文荟萃、市井繁华,构成了集中体现金陵古都风貌的游览胜地,同时也是金陵声色犬马的荟萃之所,河上飘荡着众多雕栏画栋的画舫,画舫上居住着不同风情的红袖妖娆,每到夜间,画舫上挂满灯笼,灯火林立,将十里秦淮打扮成不夜之天。
  同岸边的青楼不同,画舫虽然也是迎来送往,买春卖笑的场所,但是画舫上的女子多有才名,大多擅琴棋书画,又或者羌歌胡舞,眼光自然比一般的青楼女子要高的不少,自南朝以来,便是文人骚客展现自己风雅的最佳去处。
  出名的画舫女子接待的都是社会的名流,自然结识了不少上层人物,这便形成了一张庞大的保护网。加上来往的大多都是通晓诗书的人物,自然不会做那些大煞风景的事情,而官府为了保证秦淮的正常经营,也特意柱派了一队衙役维持这里的秩序,因此除非她们愿意,否则一般很少出现强迫的情况。
  画舫独特且超然的地位让让它有了另一个用途,那便是文人才子比拼的平台,自古文人相轻,谁都不服谁,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比别人强呢?画舫姑娘便成为最佳的标准。谁能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取画舫名妓的青睐,谁便隐然强压他人一筹,有了炫耀的本钱,足以为其余人艳羡不已。
  当然,画舫的花费也比一般的青楼贵上不少,但依旧有大量的客人趋之若鹜,尤其是秦淮河上最为著名的忘忧,迷情,临仙三艘画舫,都有红牌坐镇,每日都是座无虚席。
  当然这些六郎并不知晓,他还是第一次来到秦淮河最繁华的地段,也就是城南靠近夫子庙的地方,看着河边林立的妓馆和河上飘荡的高大画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哪家,虽然只是下午,但河边的人流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六郎随手拉过一路人道:“这位兄台请留步,小弟有礼了!”
  这人身形消瘦,身着一袭青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颇有几分风雅,六郎观其脸色,鼻头略有潮红,眼带青色,脚步略显虚浮,猜出他应该是风月场的老手了。
  路人见六郎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说话彬彬有礼,也不敢怠慢,停下来拱手道:“这位兄台好说,不知兄台有什么事情?”
  六郎装作一副赧然的样子说道:“不瞒兄台,小弟早听说秦淮河风月无边,一直心存向往。只是第一次前来,见这里楼台画舫无数,不知哪处为佳,见兄台气宇不凡,猜想定是此间常客,不知兄台能否指点一二?”
  听了六郎的话,路人仰天一阵大笑,笑毕得意地说道:“兄台你可算问对人了,要说这十里秦淮的欢场,为兄十亭之中至少也去过八亭。秦淮河的姐儿没有不知道小弟‘莲花三寸舌,玉面俏郎君’苏东楼之名的。这不,为兄昨夜留宿翠香楼翠云姑娘那里,到现在才醒来……”苏东楼自夸了半晌,这才想起人家是在问路的,讪笑两声道,“呵呵,话扯远了。要说这十里秦淮的欢场,最为出名的还是河上的画舫,画舫上的女子比之一般的窑姐,无论风情还是才识都高上许多。我看兄台儒雅风流,定是有才学之士,为兄建议你去画舫,尤其画舫在河上游走,两岸景色流动,就像身临画中一般,千万不可错过!”
  第577章南唐风月(1)
  六郎点头道:“原来如此,只不知这河面上如此多的画舫,哪几艘比较好?”
  苏东楼张口便道:“亲近忘忧,香艳迷情,出尘临仙!这首流传秦淮的口头禅说的便是秦淮河上最为著名的三艘画舫了。忘忧舫的布置典雅温馨,里头的姑娘个个娇嫩可人,善解人意,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她们的头牌是楚云,楚雨两朵姐妹花,真是我见犹怜,在圈中人缘极好,这才有亲近忘忧的说法!迷情舫则是香艳淫靡的好去处,里头的姑娘个个妖媚动人,面貌不俗,床上功夫嘛……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尤其是他们的台柱异域三姝,据说是从西域龟兹国来的,丰乳肥臀,充满异域风情,她们尤其擅跳胡舞,为兄有幸见她们跳过一次,那风情,那舞姿,配合她们的的丰乳肥臀,啧啧……至今想来都心动旌摇啊!”苏东楼半闭着眼啧啧回味,一副陶醉异常的样子。
  六郎追问道:“那临仙舫又是什么样子的?”
  苏东楼从回味中转醒,挥手抹去嘴角的一丝涎水,这才说道:“所谓出尘临仙,是指临仙舫的布置非常淡雅素净,不像一般的画舫那么艳丽和张扬,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受。舫中的头牌是瑶琴仙子水清影姑娘,她也是三艘画舫中惟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柴明歌奇道:“青楼之中还有人能保住清白?”
  苏东楼撇撇嘴道:“这你就外行了吧,别的地方的姑娘可能身不由己难以保持清白,但咱们这是哪里?咱们可是六朝金粉的秦淮河!往来的大多是风雅高洁的雅士,自南朝以来就少有强迫之事。况且秦淮画舫的主人哪一个没有点后台背景,画舫上的姑娘们哪一个不认识几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谁若想要强来,便就是整个金陵士子的公敌!就拿临仙舫来说吧,它的后台便不得了,大司徒周宗,中书令韩熙载都是这里的常客,连太子殿下回京也时常到临仙舫来听石姑娘弹琴,可以说整个大唐,除了皇上之外,又有谁敢惹这三个大人物?况且今上也是文雅之士,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苏东楼的确非常能说,光是介绍就花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天边开始出现晚霞,他才记起时间,拍拍肚子说道:“讲了这么多,兄台你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可惜在下今晚有事,否则定会带你体验一番。好了,后会有期吧!”苏东楼说罢朝六郎和柴明歌挥挥手,转身离去。
  六郎寻到了临仙舫的所在,丢了几两银子给那迎客的老鸨,老鸨立刻将六郎视作上宾,笑呵呵地将他迎入了画舫,无论在什么场所,银子的魅力都不会消减。
  一艘画舫就好像一个流动的高楼,可以在河中任何地点停泊,临仙舫的个头虽然不是所有画舫中最大的,但也有近三十米长,七八米宽,不算舱底共有三层,下层最为阔大,分为两个区域,靠近船头的是一个平台,乃是水清影姑娘弹琴献曲的地方,其余部分是客人座的位置,第一层布置地果然如苏东楼所说,十分典雅朴素,除了桌椅之外便只有几盆常青的盆景,盆景所选的植物多是梅兰竹菊,松柏之类,几根细竹巧妙地从盆景中斜插而出,隐隐地将大厅分为数个小区域,若隐若现为空旷的大厅平添了几分通幽的感觉,可见布置画舫之人的匠心独特。
  四个角落各放着一盏小小的香炉,袅袅香烟从中升腾,弥漫至整个舱室,味道淡雅清香,十分好闻。两边墙上挂着不少名士的亲笔诗词,当中赫然便有大司徒周宗,中书令韩熙载以及他二叔晋王李景遂的墨宝,六郎心里啧啧称赞,看来这画舫主人的面子不小!
  二楼是客人留宿以及密谈的地方,三楼便是画舫台柱水清影的香闺了,据说少水清影小姐会偶尔邀请船中看得上眼的俊杰前往三楼一叙,虽然并不涉及男女情事,但也足以让众人艳羡,让受邀者面目有光了。
  六郎进舱的时候,船舱中入座的已经有五六成了,此六郎和柴明歌寻了处靠窗的偏僻角落坐下,边吃着点心边等候时间的到来,他是第一次来,担心不懂规矩丢脸,因此打量着周围的人众都在干什么。时离酉时画舫开船还有小半个时辰,在座诸人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低谈,或品尝着侍女端来的各色点心。在座的人大多都是年轻俊彦,个个儒雅风流,眼中露出读书人特有的桀骜眼神,偶尔目光相对,都客套而又矜持地微微点头,还真有种上流社会聚会的感觉。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当中一桌的几个人,这伙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一个个申请倨傲,略带不屑地扫视着其余的才子,旁若无人地说笑,一看便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一排身着白衣的女子长袖飘飘地从楼梯口走了下来,手中各自拿着不同的乐器,在台上围成一圈,她们脸上都蒙着纱巾,让人看不清样貌,更增添一种朦胧神秘的气氛。丝竹管弦齐鸣,悠扬的乐音烘托出一种迷离地氛围,那种介于半梦半醒的感觉,让人难以忘怀。
  六郎望着周围的宾客,大多都露出沉醉的申请,刚才闹得颇为不愉快的张百年和曾元吉也不再关注对方,全神地关注台上的表演,连柴明歌这个赳赳武夫也为音乐所吸引。大家都知道这还只是个开端,这些女子使用的乐器俱全,唯独少了瑶琴,可见真正的主角瑶琴仙子还没有登场。
  六郎有点佩服编排这出表演的人了,管弦丝竹齐鸣烘托气氛,各色音域都能找到它发挥的地方,场面宏大,引人入胜,这有点像后世西方的管弦乐团演出,在这个时代,能够有这种想法观念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众女的演奏到达一个小高氵朝,让人有渐入云端的感觉,乐音忽然全部停止,大厅里出现一瞬间短暂的宁静,接着,一丝悠扬的琴声自二楼响起,众人往乐音发出的位置望去,只见楼上一处的天花板正慢慢地向下移动,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形高台,台子上坐着一个女子,长裙覆地,正犹如绽放的雪莲一般横空出世,一出现便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显然才是今晚的主角,瑶琴仙子水清影。
  玉手轻抚,古朴的六尺瑶琴发出悠远的乐音,正好接着刚才一番前奏,将听着的感情承接地恰到好处,让人飘飘然入云端,水清影的琴声就好像一座桥梁,将听者的感情带到了她自己编织的精神世界之中,其中喜怒哀乐,悲苦忧思,都在听者的心灵深处引起深深的共鸣,水清影的琴技,的确到了技近乎艺的水准,临仙舫有此一人,便足以在秦淮河众多的画舫中脱颖而出,苏东楼的介绍,果然有点水准。
  看其他人,都早已深陷其中,或闭眼陶醉,或灼灼盯着台上,更有甚者,甚至都开始流泪。六郎在未来见识过诸多大家的音乐,因此水清影的演奏虽然精妙,但他还能保持一丝客观的心态来评价,六郎忽然眉头一扬,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水清影的演奏固然是精妙绝伦,但其中却深含着一种哀怨,对,就是哀怨,浓的化不开的哀怨!
  听苏东楼说,水清影今年不过十七岁,应正是青春年少,懵懂初开的年纪,曲中有些怨是可以理解,但那应该是深闺独处幽怨,但不太可能是这种带着沧桑,曾经沧海的哀怨。这种怨怼,是有着国恨家仇之人才会产生的,似乎应该出现在经历了太多坎坷与变故的人身上才对。尤其是其中隐隐包含劲气的金戈之音,一般只有在经历过金戈铁马的男子演奏中才会出现,但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在水清影的演奏之中,其中的意味,着实让人思量。
  可见,瑶琴仙子水清影,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应该还会武功!有趣,她会是什么身份呢?六郎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八卦了,这么关注别人的隐私,这可有点像21世纪狗仔队的作风啊——不过我还真的很想知道,有空叫李平查查看,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点香艳的故事,嘿嘿!六郎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略带邪恶的笑意。
  水清影一边弹奏,一边隔着面纱看着台下众宾客的反应,心中有若止水,清晰地反应出诸人的表情和神态,甚至内心的反应。家道的沦落,让她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因此看人待事都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通透。自十四岁开始登台表演一来,她已经接触过太多的人,有儒雅,有风流,有无赖,有阴险,有才华不俗的才子,有家世非凡的世家,有位高显赫的大员,没有人能够在她的心里留下更深的印象,就算是南唐的晋王将军,在她的眼中跟平常人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茫茫天下,芸芸众生,有谁能知道我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听出我曲中的无奈?知音难觅,也难怪几千年来只出现过一个伯牙,一个子期!
  忽然,水清影注意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有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她,其中好像有种看破了什么秘密的睿智。
  这个人我看不透!
  水清影心中一颤,从来都是她以这种目光看别人,哪有过被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的经历,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这人看透了一般,这种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真是非常难受,让她险些弹错了音。
  第578章南唐风月(2)
  他是谁?
  水清影收摄精神,将心中的问题暂时排开,继续演奏,不过她的心思却早已不在演奏之上,再弹了一会,曲调就跳入尾声,一阵悠扬的合鸣之后,水清影坐的高台又慢慢升了回去,消失不见,而底下演奏的女子则收起乐器,俏兮兮地摘下覆在面上的纱巾,在台上走动一周后,这才羞答答地鱼贯走回楼上,留下满堂的秋波。
  清影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但其余的女子却是可以接客的,这几十名女子个个长得娇俏可人,才情技艺也是不俗,不能得到水清影小姐的青睐,找几个替代品也是不错的选择,当下就有不少客人挥手招来一边的仆役,询问这些女子的消息,要其代为引见。

  这时一个中年美妇从二楼走了下来,站在刚才表演过的台子上,笑着说道:“感谢各位客人光临临仙舫,在座有不少客人都是老相识,想必都认识了,不过奴家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奴家丽娘,负责打理临仙舫,如果在座刚才看中了舫上的哪位姑娘,待会只管跟奴家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老规矩,请各位大人畅所欲言,清影和其余的姑娘都在楼上听着,如果哪位公子说的中清影姑娘的意,便可上三楼与清影姑娘单独一叙。今天清影姑娘想听听诸位对她刚才所弹曲子的看法。”
  “今天的问题比较简单啊,说不定有机会哦!”丽娘的话刚说完,底下的诸人都私下议论起来。
  这两个对话的显然是常客,言语中透露出对水清影的无限景仰,他们细语一番后便开始踊跃发言了。
  舫内大多都是文人才子,对音律都颇有研究,场面气氛立刻活跃起来,丽娘按照顺序请各位跃跃欲试的人起身发言,六郎在宫内就经常经历这种讨论,但参与者无不是当时的大家,跟他们比起来,在座的这些才子的评论是在太肤浅和没有新意了,无非是说一些景仰赞叹的话,最多加上一些对技法上的评价,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六郎都懒得跟这些人为伍一起谈论,侧目眺望窗外的夜景。
  水清影招来边上的侍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侍女点头悄然走下楼去,在悄悄地在丽娘耳边说了几句话。丽娘眼中露出一丝讶异,将目光集中在六郎身上,继续说道:“奴家发现,靠窗的这位公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可能不太习惯这里的气氛而欲言又止,现在船上的贤达们大多都发表过看法了,这位公子有何高见不妨跟我们分享?”
  六郎听到柴明歌的提醒,将注意力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无奈之下苦笑一声,起身揖手说道:“可能要让丽娘失望了,在下对音律不甚在行,哪有什么高见?”
  周围不少人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在这里,谁都想要表现出自己最佳的一面,以显示自己的超卓不凡,搏佳人欢心,在这里谦虚就是无能的代名词,不仅是周围的同道,就连这里的姑娘都对音律颇有研究,清影姑娘平常很少主动邀请宾客发表看法,但受邀的大多都是才高八斗之士,只可惜却看走了眼,原来是一个绣花枕头。
  张百年眼中也露出嘲弄的表情,本来他以为受邀之人非自己莫属了,但楼上清影姑娘的丫鬟在丽娘耳边说了两句话后,丽娘便立刻邀请这人发表意见,无疑是出于清影姑娘的意见。虽然他对这个水清影并不是很在意,但某样自己志在必得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却让他非常不爽,这或许就是男人自私的一面吧,因此听到六郎说他不通音律的时候,他脸上嘲弄的表情尤其明显。
  六郎不了解画舫的规矩,见周围许多人听他这么一说表现出鄙视的表情,这才知道在这等风月场所是不能谦虚的,尤其是看到张百年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之后,他心中大恼,争胜之心油然而起,淡然说道:“高见虽然没有,但在下刚才在听清影姑娘弹奏的时候,偶得一词,或许能同清影姑娘之曲相和。”
  听六郎这么一说,当下有不少人收起鄙视的表情,这个时代正出于词的发展阶段,还没有出现专业的词人,词和诗不一样,诗只要讲究平仄对仗,用词琢句就行,但词却还要在此基础上加上音律的搭配,五音的转折,七律的抑扬,这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一般的文人写出一首词做后,大多都是要请专业的乐师来配成乐章弹奏,像六郎这般听了一遍弹奏便开口说能填词的人,不是一窍不通便就是有真才实学。
  六郎抬头望向二楼,拱手道:“还请清影姑娘将刚才所弹曲调的最后一折再奏一次,在下好当场唱和。”
  众人都静了下来,楼上安静了片刻,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正是刚才所奏曲调的高氵朝阶段。
  六郎闭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和着琴声的旋律朗声吟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六郎心里首先对自己盗用后人作品的行为鄙视了一番,才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不过说实话,刚才他听水清影弹奏的时候,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的确就是这首明人杨慎的《西江月》了,无论是音律节奏,还是其中要表达的意境,都切合地十分准确,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叫好声轰然响起,在座的大多都是识货的人,这首西江月一出,当下便有人叫起好来,还有几个随身携带着文房四宝的人连忙取出笔墨,把刚才听到的词句一一记下,唯恐忘记了。就连一向自负的张百年也找不到什么缺点,口中念叨着词句,颓然坐下,显然心下混乱之极。
  水清影听看着六郎略带苍凉的吟诵,心下不由地一颤,觉得这首词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她这首曲子准备的一样。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幼年时的她无忧无虑,地位尊隆的家族让她受尽了宠爱,然而一朝横天惊变,让她变成了亡国之奴,犹如丧家之犬般到处漂泊,直到到了南唐才稍有安定,但也只能靠烟花之地暂时容身,但这一行当也并非坦途,贪图她容貌才情的斯文禽兽不知凡几,要不是秦淮河特殊的风气和身边的下人们的拼死保护,她哪里还能在弹琴,接受众人的吹捧?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话说的多好啊,也只有遭受过突变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意境的词句,想到这里,水清影感觉跟这年轻公子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水清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纤纤玉手在琴弦上一划,弹出一排清脆的鸣响,在座有许多熟客都知道,这就是水清影选定人的信号,都以艳羡的眼神望向六郎。
  丽娘望向六郎笑道:“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六郎微笑道:“你称我六公子就行。”
  丽娘点头笑道:“原来是六公子,我家清影姑娘邀请公子上楼一叙,还请公子赏光!”
  六郎点头微笑:“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劳烦丽娘在前面带路。”吩咐柴明歌在楼下等候后,他便跟着丽娘朝楼上走去。
  绕了好几个弯,才到了水清影香闺的门口,丽娘指着里面说道:“六公子请进,清影姑娘在里面侯着公子呢。”
  六郎点点头,掀开门口的帘幕,径自走了进去。
  六郎四下打量周围,这是一间2进的房子,外间是会客的地方,内间自然是休憩之所了,房间很大,但十分空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四周的墙上摆着几排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大多都是关于琴的。窗户很大,但此时是冬天,并没有打开,而是拉上厚厚的帘子,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摆放着一个炭盆,将屋内烘托地有如春天。
  六郎心下一动,习自扶摇先天图的敏锐感觉感受到附近真气的微小波动,正在暗中观察他的举动,看来有高手在暗中保护着舱内的水清影。这更增添了六郎对于水清影身份的好奇。
  屋子的正中也挂着一圈帘幕,像蚕茧一般将屋子的中心包裹起来,只能隐约地看见里面有一个清丽的人影,正坐在席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六郎刚才见过水清影的身影,知道里面自是水清影无疑了,从这间屋子的布置来看,水清影是一个非常有戒心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为自己准备着一层又一层的防范,就算在她的闺房中也不例外。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是外表冷漠,内心处却甚是脆弱的,这一层层的保护,不止是为了掩盖她的脆弱,也是为了加深她内心处对于安全的渴望。
  六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不说话是么,那我也来个非礼勿言好了!
  他也不客气,径自走到一边的客位上面,舒适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喝着香茗,这可是正宗的庐山云雾,江州府出产的极品茶叶。六郎一边喝茶,一边含笑着向帘幕内望去,做出一副不欲打扰的样子。
  第579章南唐风月(3)
  果然,没等六郎一盏茶喝完,帷帐中便传出一阵熟悉的琴音,自然是刚才六郎吟词的时候水清影所弹奏的部分,紧接着,一道犹如天籁般悠远的声音响起,传入六郎的耳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
  水清影自弹自唱,从六郎吟出此词到来到三楼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没想到她已经能将这首词背出来,运用到曲子之中了。水清影的吟唱比之六郎,虽然少了几丝沧桑,却多了几分苍凉,尤其是由女声念出,让人闻之更为惆怅。
  与此同时,帘幕渐渐拉开,露出了水清影的身形。
  水清影的双手自然娴熟地在琴上游走,目光迷离,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丫鬟,就是刚才下楼通知丽娘的那个,帘幕自然就是她收起来的。
  六郎这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位蜚声秦淮河的名妓。
  水清影身着一袭雪白的湖丝长袍坐在席上,袍服舒展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一般,身前是一张案几,案几一角安放着一个香炉,缕缕檀香就是从这里面散发而出,案几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古朴的弦琴,一双如凝玉般的纤手就在琴上抚弄着,水清影专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瑶琴,就好像对着最亲近的朋友倾诉一般。
  轻纱覆面,六郎瞧不清水清影的面容,但只从身形气度来判断,水清影应该是个出色之极的美女,丝巾下露出一截如天鹅般优雅的颈部曲线,更增添了朦胧的吸引力。
  一曲琴声奏吧,水清影幽幽地抬起头来,望向六郎,绣口微张,淡然问道:“六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做出如此沧桑通透的词句,清影佩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等词句定不可能出自一个毫无阅历之人之口,想必六公子是个曾经历过风雨之人吧?”
  六郎哑然一笑:“光是能听到清影姑娘的天籁之音,在下便觉得不虚此行了,听清影姑娘的口气,似乎也曾经历过一番风雨?”
  六郎不动声色,将话题又抛了回来,水清影眉头微蹙,轻轻说道:“贱妾的些许经历算得了什么,既然六公子不愿提这个问题,那也就算了。”
  这惹人怜爱的样子让六郎一阵心动,他长笑一声,洒然说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既然是笑谈,那自然要说写轻松点的话题,说实话,这还是小生第一次来秦淮河的画舫呢,不知道清影姑娘能否看在这份上,让小生一睹容颜呢?”
  水清影面容不变:“贱妾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六公子法眼,不过如果六公子坚持的话,也未尝不可。”水清影语气平淡,望向六郎。
  六郎心道不就是见一面罢了,至于搞得像要你陪睡一样为难吗?本公子也不稀罕,等我的小窈娘长大点,未必比你差到哪去!想到这里,他耸耸肩道:“不必了,听清影姑娘的语气,显然并非心甘情愿,在下从不勉强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能同清影姑娘单独谈话已经是在下的福气了。如果清影姑娘不介意的话,能否为在下弹奏一曲《鸥鹭忘机》,在下喝完这杯茶便会告辞,不会打扰清影姑娘的休息。”
  说罢六郎探了探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手里端着自鄱阳湖所产的云雾茶,半闭着眼,一边品茗一边等待着水清影的演奏。
  水清影望着一点都不在乎的六郎,心下颇有些矛盾,这几年来水清影迎来送往无数,虽然只有十七岁,但眼光却是老辣的很,这位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眉目清秀,浑身已经能够体现出一股引人的风姿。加上他刚才吟诗所表现出的风流文采,过上两年更成熟一点的话,定然是个让女子心动的佳公子。
  说实话,见过水清影面的人聊聊无几,只有像李景遂,韩熙载这等身份的人才能见到,这是丽娘想出来的一个一石数鸟的方法,既抬高了她的身份,又不至于太过抛头露面,丢了身份。但刚才她已经几乎变相地答应了六郎的要求,而这人却轻易地放弃,那股无所谓的态度让水清影恨得牙都痒痒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是有几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了。
  水清影还没有说话,一边的侍女晓兰倒有些恼了,对六郎恨恨地说道:“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对小姐说话,真是太……”
  水清影挥手制止了晓兰的话语,朝六郎说道:“清影这就为公子弹奏《鸥鹭忘机》,不过公子应也是通晓音律之人,清影希望弹完之后,公子也能弹奏一曲,以供互相切磋。”
  六郎睁眼忘了水清影一眼,见她眼中露出一丝期待,微笑点头道:“清影姑娘吩咐,在下怎敢不从,清影姑娘请!”心中却想,老子欲擒故纵的手段果然奏效,女人就是这样,你越重视她便表现的越矜持,你要是表现出对她不在意,她反而会想办法撩拨你,这条定律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啊!
  水清影见六郎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赖样子,真想跳过去揍他一顿,水清影深呼吸了几下收摄了会心神,玉手轻抚,一曲悠扬舒缓的乐曲如水银泻地般流畅地传出。
  六郎闭着眼睛,细细品味曲中所表现出的意境,鸥鹭忘机出自一则著名的寓言。说的是一个渔夫每日在海上捕鱼,天上不时地飞过鸥鸟,在他的头上徘徊,时间久了,鸥鸟见渔夫没有恶意,都习惯了他的存在,经常落在他的船上,甚至落在他的身上同他玩耍。渔夫妻子知道此事,便劝渔夫下次出海趁机捉几只鸥鸟回来,然而怀了这种心思的渔夫出海之后,这些鸥鸟却再也不靠近他了。这说明当一个人怀有心机的时候,连动物都不愿同他亲近,故事借此告诉人们要有一种淡泊无为的心境。
  水清影对于瑶琴的演奏的确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从渔夫刚出海时见到天高海阔时的舒畅,到鸥鸟与渔夫其乐融融的和谐,再到妻子怂恿时心生心机的急转,到最后鸥鸟远离而去时他心下的后悔,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让人陶醉忘我。
  一曲《鸥鹭忘机》奏罢,余音绕梁,六郎还沉浸在回味之中,却听见水清影清新的嗓音说道:“六公子,该你了!”
  就算是在顶层三楼,也能够听到楼下传来的一阵叫好之声。
  六郎抚掌叹道:“清影姑娘的琴艺确实到了技进乎艺的程度,在下自愧不如!”
  水清影私心有着一丝得意,嘴上却淡然道:“互相切磋而已,六公子又何必自谦呢。”说罢盈盈起身,为六郎让出位置。
  六郎见状也站起身来,来到案几前坐下,附近的空气中还留着一丝淡淡的清香,却不是檀香的味道,那定是水清影身上发出的体香了,六郎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
  水清影俏脸微红,别过头去不看六郎这轻佻的举动,却听到六郎舒服地赞道:“真暖和!”她想起六郎坐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自己的体温还没有散尽,见六郎夸张的语气,水清影脸更红了,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又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水清影找了张位置坐下,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六郎有些笨拙地调着琴弦,命晓兰把靠近大厅一边的窗户都打开,等会这里的琴声便会清晰地传到楼下,让这家伙丢丢脸。
  六郎试了几个音之后,微微思索,轻松地在琴上弹出一段旋律,旋律轻快明了,有种活泼生动的快乐气息,虽然技法不足为道,但胜在节奏新颖,让人一听便难以忘怀。
  只可惜这段旋律实在太短,只片刻时间就已经弹完,六郎弹完收手,站起身拱手道:“献丑了!小生技艺粗浅,胡乱弹奏,乐理不通之处,还望清影姑娘见谅!时间不早,小生这便告辞!”说完向水清影作了个揖,朝门外走去,竟是毫不留恋。
  “六公子!”水清影从琴声中回过神来,见六郎要走,连忙叫住他,问道,“六公子,这首曲子节奏清新明快,清影却是从未听闻,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六郎转过头来,微笑道:“这首曲子出自我家乡的一首歌谣,名字叫做《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水清影对这个有趣的名字颇感好奇。
  六郎眼中露出笑意,带着些许回忆地说道:“不错,这首歌谣还配有歌词,同曲子一起唱和,非常有趣。”
  水清影柳眉一扬,略带嗔意地说道:“六公子可否不卖关子,同曲子搭配的歌词是什么样的呢?”
  六郎嘴角一牵,微笑着说道:“歌词非常简单,小生这就唱给清影姑娘听。”六郎说罢低声哼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听着如此有趣的歌词,水清影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只是那冰容瞬间解冻的风情,便让六郎看地目眩神迷。一边的丫鬟晓兰也忍不住笑意,但又担心小姐不豫,抿嘴强忍着非常辛苦。
  六郎微微仰首,回忆道:“每次唱起这首歌,我总会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心情也总会好很多。我见清影姑娘似乎总有股郁郁之气在胸中,便以此歌谣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看开一些,不要总让自己生活在忧愁的包围之中……嗯,小生的话有些多了,就此告辞,清影姑娘,后会有期!”
  最后一段话六郎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过去,一时忘乎所以,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这倒也没有什么,六郎再次向水清影作了个揖,转身穿过层层帘幕,向楼下走去。
  “六公子!”
  六郎停住身形,但却没有转身。
  水清影的声音传了过来:“多谢公子关心,如果有空,六公子可随时来临仙舫,清影必竭诚相待……”
  六郎长笑一声:“这不必清影姑娘吩咐,在下也会常来,希望下次来时,能如愿一睹清影姑娘容颜!”说罢也不回头,走下了楼梯。
  水清影望着六郎消失的身影,脑中想着刚才他唱歌谣时的可爱样子,轻轻摘下覆在脸上的纱巾,绝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小姐!小姐你刚才笑了唉!”晓兰做水清影的丫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水清影的微笑,难免惊喜出声。
  水清影这才想起,是啊,自从家族巨变之后,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笑过了……
  第580章
  汤山位于金陵城东南约三四十里处,骑马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传说后羿射日,神鸦坠落于此地,便形成了著名的汤山温泉。泉水温度适中,十分适合沐浴水疗,当初六郎建立自己城外根据地时选择汤山,其中这里有温泉便是相当重要的原因。汤山的面积非常大,附近一共有四个温泉区,地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座北朝南。
  吃饭午饭,沐浴更衣之后,六郎摇身一变又成为风度翩翩的六公子,自从见识了秦淮河的风月之后,六郎对此兴趣大增,加上想起和张百年还有一个约定,因此出府后六郎径直朝秦淮河畔而去。
  下午的秦淮河稍显冷清,不过人也不少,晚睡的姑娘们大多才刚起床不久,梳洗完毕后娇慵地站在楼上向着路上的行人抛送秋波,不像晚上拉客那么生猛,但也别有风味。午后来秦淮河的大多都是些清闲无聊之人又或者是自负风雅的文士,来这里的目的也更加纯粹一点,肉欲上的追求少一点,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红袖添香的气氛,以期激发灵感,因此这个时候,稍懂诗书,会点琴棋的姑娘会更受欢迎。
  因此像以才情出名的水清影,以风雅自诩的临仙舫,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六郎走进临仙舫,发现这里面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每桌都有几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相陪,或饮酒作乐,或抚弄丝竹,或执棋对弈,或临窗赋诗,有的甚至找个舒服的位置酣然入睡,享受着姑娘们玉手的按摩服务。下午临仙舫的布置稍有改变,临窗的舱板被移去了大半,冬日暖烘烘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入船舱,显得更加明亮舒适。
  六郎四下张望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张百年的身影,丽娘远远地就看见六郎上船,她对六郎的印象极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六郎笑道:“六公子终于来了,这两天清影姑娘总提起公子呢!”
  绕是六郎知道丽娘只不过是奉承敷衍的话语,心下也不禁一阵舒坦,笑道:“丽娘你真会说话,对了,前日那滁州来的张百年来了没有,他不是说天天在这里等候本公子的吗?”
  丽娘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张百年公子天天都来,今天他还带来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在音律上的见识极高,清影姑娘刚刚邀请他们两人上楼论琴去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六郎虽然对音律的研究不甚透彻,但也听得出来这首曲子不是水清影所奏,显然就是丽娘说的张百年带来的公子所奏了,心中嫉妒加上不悦的表情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
  丽娘察言观色,知道六郎心下颇为不爽,连忙说道:“六公子,清影姑娘吩咐过,如果六公子前来,可以不必通传直接上楼去找她,丽娘这就带公子上楼吧?”
  六郎心下才稍微舒服一点,不置可否地跟着丽娘朝楼上走去,楼梯上传来的琴音愈加清晰悦耳,六郎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温柔恬静,与世无争的情怀。六郎心中一阵感动,嫉妒的情绪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猛然熄灭,暗道我这是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啊,水清影跟我又有何关?我们不过是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在她心中不过一个匆匆过客,我犯得着这么妒忌吗?
  而且水清影身处秦淮这等风月场所,每日不管是不是情愿,都需要应酬不少客人,这是她的工作,我要是吃醋的话岂不是吃的海了去了?六郎摇头失笑一声,情绪恢复正常。
  走上三楼,六郎对丽娘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怎么走,丽娘点点头,朝六郎歉然一笑,这才转身下楼。
  此时琴声正好弹完,水清影的声音响起:“周公子对于音律的研究果然高深,清影佩服,尤其是琴声中隐含陶渊明出尘避世的超然情怀,让清影向往不已。清影前日偶得一曲,与周公子之曲似有相通之处,请周公子不吝指教!”
  一道清越柔和的声音欣然说道:“果有此音?还请清影姑娘让我等一饱耳福!”
  六郎心下一动,在门口止步。
  屋内传出一阵节奏轻快的曲调,活泼的乐音仿佛跳动的浪花,让人闻之不禁心情轻松,想跟着哼出声来,六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依稀听出这节奏就是前日他弹奏的《女人是老虎》,不过显然是经过修改的,不管音域还是音色,都比他弹的要好多了。
  一曲弹罢,两道掌声响起,张百年的声音响起:“清影姑娘此曲清明欢快,让人闻之忘忧,果然同表弟所奏有异曲同工之妙,同属极品。”
  那个周公子的声音接着说道:“此曲在下前所未闻,然不管是节奏还是韵律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虽寥寥数音,但清新快乐之情油然而出,仿佛置身于山林鸟兽之中,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让人神往。不知此曲是否清影姑娘所做?”
  张百年抢白道:“这是自然,想在下自诩自幼博览众曲,之前也未曾耳闻,而以表弟之才也说没有听过。试想除了石当家所做还会有谁呢?”
  水清影轻轻摇头,淡然道:“张公子可猜错了,此曲并非清影所做,作此曲者另有其人!”
  周公子好奇地问道:“哦?不知此人是谁?”
  水清影正待答话,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掌声,一人掀门而入,笑着说道:“数日不见,一来便能听到清影姑娘演奏,真是妙事,还请清影姑娘原谅在下不请自来之罪!”
  水清影眼中露出一丝光芒,盈盈起身说道:“六公子来的正好,晓兰,给六公子沏壶庐山云雾。”水清影朝坐在一边的一个男子说道,“周公子,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刚才问的曲调作者,正是眼前这位六公子!”
  六郎见水清影还记得他的喜好,欣然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清影姑娘此言差矣,前日在下所奏只不过寥寥数音,哪有清影今日所奏如此美妙,因此此曲作者当仁不让是清影姑娘你,在下哪敢贪功!”
  六郎朝身边的周公子笑道:“倒是周公子,刚才所奏之曲也是非凡,让在下都起了归隐山林之心呢!在下六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重光是六郎的小名,此时用上也颇为自然。
  这周公子生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让六郎一见便有好感,周公子礼貌地点点头道:“六公子过奖了,小弟周雅芙,只是略通音律而已,还要跟公子多多讨教!”
  “六公子,你难道不知道临仙舫的规矩么,没有清影姑娘的邀请,你擅自上三楼来,是不是不把清影姑娘放在眼里?”张百年见六郎一进来便抢去了所有风头,心下颇为不爽,因此阴阴地说道,以期挑拨他和水清影的关系,同时凑到周公子耳边低声说道,“表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家伙,等等你可切记替表哥我讨回面子啊!”
  周公子眼睛一亮,仔细看了六郎一眼,微微点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吧!”
  六郎还没有说话,水清影先替他解围道:“张公子不知道,是清影吩咐丽娘见到六公子便直接引上楼来的,不关六公子的事。”
  张百年脸色尴尬,不好唐突了佳人,讪讪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
  六郎看了张百年一眼,轻笑道:“在下适才在门口听到,这位周公子应该是张兄的表弟吧?在下就不明白了,同是兄弟,为什么相差却这么大呢?一个大气雍容,让人一见便喜欢;一个却如此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真是让人费解啊!”
  六郎刚才早听到张百年在这周公子耳边的低语,看得出张百年这表弟对他并没有多少敌意,而他也不想与这个能弹得一手出尘之音的人相斗,于是才有刚才之言,分化两人阵营,丑化张百年的形象。
  果然,周雅芙听了六郎的话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拗不过张百年的三番四次力邀,这才前来临仙舫,“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其实他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想看看那个能做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刚一见六郎,便对他的洒脱儒雅有了几分好感。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位表哥文采有余,风度不足,因此六郎这么一说,他倒是信了七分。
  “你!”张百年没想到六郎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往他身上泼污,而周雅芙表弟似乎也有些相信,他一时间乱了分寸,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要不是心下有所顾虑,他恐怕要当场发作,老拳相向了。
  张百年似乎对他这个表弟有些畏惧,在周雅芙看了他一眼后,张百年即将暴走的情绪立刻平复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淡然说道:“在下跟陆兄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邀请六公子切磋一番而已,这是文人之间经常有的事情,又何来小肚鸡肠之说?”
  六郎嘿嘿笑道:“切磋自然是无妨,但是看着张兄那要吃人般的眼神,小弟的小心肝可是吓得扑通扑通地跳啊!”
  “噗哧!”听着六郎夸张的言语,水清影和周雅芙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百年刚刚酝酿起来的沉稳在瞬间崩溃,不知为何,在这六公子面前,一向自恃才识过人的他每次都要吃瘪,这真是让他既不服气又有些无可奈何。
  周雅芙也不想见表哥难堪,出言解围道:“六公子或许不知道,公子前日所做的《西江月》在金陵城早已传遍了,大家纷纷抄录,一时间洛阳纸贵。很多人都在打听六公子的消息,今日在此见到六公子,果然不凡。在下非常欣赏六公子‘滚滚长江东逝水’此句,只可惜秦淮河太过狭小,不能体会到其中苍茫的意境,实在是遗憾!否则在长江之上把酒临风,与陆兄畅论古今,互相切磋,定是一番快事!”
  水清影也被周雅芙的提议吸引住了,闻言说道:“周公子的想法令人欣然向往,此事也未尝不可,现在不过未时,临仙舫船速颇为不错,由西水关入长江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船程,清影这就下去安排一下,应可教周公子的愿望成真!”
  第581章
  水清影走出门去,找丽娘商量了一番,船上的文士才子颇多,对于这个提议不少客人也大为赞成,于是没有多久,船身微微一晃,临仙舫便开始游动起来,向西而行。
  不到一个时辰,临仙舫便由西水关而出,进入外秦淮,最后顺流而下,飘入茫茫长江之中。
  冬日的长江与平常大有不同,远旷肃杀,宁静中透出一丝离尘的风姿,临仙舫在这茫茫江面上,就仿佛一粒芥子般渺小,让人不禁生出世事浩淼的感慨。六郎四人站在临仙舫三楼的平台上,眺望远处,一时间心中各有所想,都没有发话。
  “六公子在想些什么呢?”水清影一直在暗中观察六郎的表现,见他双目露出一丝惘然而又惆怅地看着江面,心弦不由一颤,低声问道。
  六郎微微摇头,看着水清影秀美绝伦的侧脸,微笑着说道:“在下适才在想,这冬日的长江跟清影小姐倒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呢!”
  “哦?此话怎讲?清影很想听听六公子的解释。”水清影秀眉微扬,眼中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周雅芙和张百年也收回眺望江面的目光,转头看着六郎,看他有什么说法。
  六郎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眺望长江,淡然说道:“自古便有以水来形容女子的说法,冬日长江千里澄江似练,平滑如镜,远山近景皆为白色,倒映在水面,便似着上一件雪白的衣衫,微风轻拂,水面鳞波荡漾,犹如衣袂在风中飘动纷飞……”
  周雅芙以及张百年望向水清影,果然见水清影一袭白衣在风中衣袂纷飞,水清影俏脸微红,但被面纱覆盖并未被余人看见,六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今日阳光柔和,映射在江面之上,有如善睐的明眸熠熠生辉,顾盼之间便有融冰化雪之力。阳光照射江面,引起微微水汽升腾,形成一片氤氲的雾气,这不如同姑娘面上的薄纱,隐约中透露出朦胧美感,让人无限神往!”
  水清影俏脸再次一红,目光不敌六郎的眼神,转头望向江面,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胸膛之中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张百年也明显看出了水清影和六郎之间略带暧昧的关系,嫉恨交加,轻哼了一声,也别过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妙哉!”周雅芙抚掌打破了场面上的沉寂,赞道,“六公子以江水喻人,虽非独树一帜,但能述说地如此详尽而又合情合理,六公子也算是第一人了。六公子的文采让人佩服,今日难得一会,我兄弟不才,欲与六公子切磋一番,不知六公子意下如何?”
  “若是不敢,我们也不会勉强的!”张百年终于等到表弟说这话了,他的精神立马提了起来,有表弟的文采为后盾,他说话也有底气多了。
  六郎淡笑道:“文士切磋,这是常有的事,有何敢与不敢的,就算技不如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可不像张兄这么耿耿于怀。在场的都对文词有了解之士,清影姑娘可是被成为秦淮第一才女,自然对诗词也颇为了解。在下有个提议,我们在场四人一起切磋品评,如此更热闹些。大家以为如何?”
  水清影微微点头,张百年和周雅芙自然也不会反对了,六郎问道:“周兄以为我们以何为题呢?”
  周雅芙笑道:“本来我们身在千里长江之上,以长江为题最为合适,但我想大家听过六公子‘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词之后,余者很难再超越此词,因此还是换一个话题为好!”
  周雅芙环视江面,见远远地江面上有一叶孤舟,舟上似有一个钓叟在临江垂钓,这情境,仿佛走入了一副宁谧的山水画之中,让人不由地心旷神怡。周雅芙指着孤舟说道:“如此,我们便以江上的小舟为引,以《渔歌子》为韵,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也都没有意见,水清影着晓兰将瑶琴从屋中拿出准备和韵,又叫人端来一壶热酒,供众人助兴。
  渔歌子这一词牌名乃是中唐名士张志和首创,流传甚广,也以他所做的那首“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最为人所众知。
  悠远恬淡的琴声响起。“谁先来?”六郎望了望周雅芙和张百年。
  “我先来吧!”张百年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走到船舷边,和着水清影的琴声缓缓吟诵道,“饱则高歌醉即眠。只知头白不知年。江绕屋,水随船。买得风光不著钱。”(对徐积公子说声抱歉,这里让张百年盗用你的词了。)
  张百年不愧是滁州才子,虽然由于之前被六郎掩盖住了锋芒,没能表现出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这一首渔歌子立刻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词中洋溢着年少的洒脱不羁与微微的田园风光,对于女孩子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要不是此人妒忌心太重,加上六郎知道此人日后不堪重任,恐怕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紧张。
  张百年吟罢,水清影双手抚琴,欣赏地说道:“想不到张公子之词如此洒脱通透,清影佩服,尤其是江绕屋,水随船一句,果然好意境!”
  张百年得佳人夸奖,自然面露得意之色,他等这一刻可是等了许久,为了能露脸他这几日可是天天看书。他示威性地朝六郎看了一眼,同时看见表弟周雅芙脸色平静,只是微微点头,连忙收起得意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微微挺直腰背,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对水清影道:“有感而发而已,清影大家谬赞了,清影大家也是知文识律之人,不若也和上一首,与大家共赏?”
  水清影恬静地说道:“既如此,清影也不矫情,适才清影的确也有所感,便和上一首,与众位共享。”
  水清影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六郎,才将目光转向江面,望着江上的一叶扁舟,玉手微抚,口中缓缓地吟唱道:“浪花有意千重雪,寒梅无言一枝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水清影似有所感,反复吟哦两便之后,曲调这才减缓,慢慢地停了下来。
  词句典雅秀丽,娓娓道来,尤其是唱到最后两句,一股淡淡地惆怅油然而生,六郎不知为何心神一颤,为她词中的些许无奈而感动。忽然,他似乎品出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浪花有意,寒梅无言?
  不会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吧?六郎颇有些自作多情地想着。
  水清影一曲作罢,三人自抚掌叫好,虽然此词的意境风味可能比张百年的稍有不如,但也算是一曲难得佳作了。
  张百年和水清影所做之词都颇为不俗,按照一般观众的心态来讲,自然是觉得越是后面的水平越高,而两人的起点就如此之高,让六郎和周雅芙也都感到了一丝难度。
  楼下众人也都是颇识文采之人,知道楼上正在斗诗,此时大多摒声静气,听楼上还有什么妙词传出。
  六郎沉吟片刻,望着水清影说道:“在下便接着应和一首,有劳清影姑娘了!”
  水清影微微点头,手中琴弦抚动,渔歌子的旋律再一次响起,六郎朗声念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这首词的亮点还是对于其中量词微妙娴熟的把握,语气恬淡出尘,比之水清影词中的俚侬浅语更为出彩,但只为中上之做,比起之前的《西江月》的意境要逊了一个档次。水清影听了六郎此词,两眼顿时亮了起来,欣然望向六郎,似乎看出了他词中蕴含的意思,六郎微微一笑,向水清影点头示意。
  周雅芙的脸色却有些古怪,略带嗔怪地看了六郎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声不错。
  张百年也看到六郎和水清影似乎有种默契,水清影演奏的时候明显要比为他伴奏时要上心的多。他一门心思地在六郎的词里挑毛病,抓住其中一句问道:“六公子,此时乃是严冬时光,这花满渚一句又是如何说起呢?”
  六郎洒然一笑,也不回答,伸手从露台边放置的一盆梅花盆景上摘下一枝花枝,将枝头的花瓣一朵朵地摘下,之后走到船舷边,双手一扬,摘下的花瓣在空中飘飘扬扬,洒下一阵花雨,最后慢慢地落在江面之上,飘荡起伏,颇为动人。
  “这不便是花满渚,酒满瓯了吗?”六郎从小茶几上端起一杯酒,微笑着说道,“吟诗作词虽讲究应景,但也不必过于拘泥,在下可不是来雕章琢句的,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太过无趣?到是可惜了这一枝寒梅了,还请清影姑娘原谅则个!”
  水清影淡笑说道:“无妨,这一枝寒梅能成为六公子词中的一部分,那也是它们的幸运了。”
  六郎点头表示感谢,笑着对周雅芙说道:“只剩下周公子一人还未作词了,周兄看样子早已成竹在胸,我们便拭目以待周公子的压轴好戏吧!对了,周兄本身就是音律大家,自弹自和可能会更好一些呢!”
  周雅芙微微一笑,也不推辞,向水清影道:“可否暂借石大家的瑶琴一用?”
  水清影欣然盈盈起身,给周雅芙让出了弹琴的位置,周雅芙坐在琴位之上,遥望滔滔江面和湛蓝的天空,凝思片刻后,一阵旷远的琴音便流畅而出,周雅芙清越非常的声音开始吟唱道:“澄江俯仰两青天。万顷玻璃一叶船。拈棹舞,拥蓑眠。不作天仙作水仙!”
  不论是周雅芙弹琴的技法以及同词句的配合程度,又或者是词中本身所蕴含的意境,此词都当之无愧为四人所做之词之首,就算是稍懂风雅之人也能够感受地出来。
  第582章
  “好一句澄江俯仰两青天,万顷玻璃一叶船!只此两句,周公子当之无愧为今日魁首,在下自愧不如!”六郎嘴上赞叹,心下却一阵苦笑,是不是他盗用别人的词之后,整个世界的词坛都乱套了,否则原本应该是陆游陆放翁老先生的词怎么会提早一百多年面世呢?
  “那是自然,我表弟的文采可不是吹的!”六郎对周雅芙甘拜下风之后,张百年的得意就好像自己获胜一样,得意地说道。
  “那是石大家的琴好,加上各位承让!”周雅芙谦虚地起身,目光瞟过六郎,似有所指地说道。六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临江吟诗已经分出胜负,众人一番品评之后,以周雅芙所做的《渔歌子》为优,其余三人,六郎、张百年、水清影三人并列其后,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临仙舫在江面上转了一个弯之后,又从秦淮河的入江口朔流而上,由西水关重新回到秦淮河。
  等回到秦淮河最为繁华的夫子庙地带时,早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周雅芙借口次日有事,船靠岸后不久便要求下船返回,张百年对表弟的话似乎言听计从,放弃了画舫最为热闹享乐时间,也跟着周雅芙回去。
  一路上张百年显得尤其兴奋,笑道:“表……表弟,你真是太厉害了,让那六公子输的心服口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是替表哥我出了一口恶气!”
  周雅芙轻轻摇头,说道:“表哥,你错了,六公子作词的时候并没有尽全力!”
  “什么!怎么可能?表弟你也不必这么谦虚,那六公子也就这水平而已!”张百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周雅芙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表哥没看出来吗,六公子所做之词并非想要争胜,而是想同水清影姑娘的词相合而已!”
  张百年大吃一惊,回忆起水清影和六公子两人所做的渔歌子,果然切合地十分贴切: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可不是?这两首《渔歌子》合并在一起,就像一首新词的上下两阕,无论意境还是内容,都切合地十分完美,就好像一个人作出来的一样。
  张百年猛然回想起六郎作此词时水清影的表情,她也早就看出来了,感情四个人里就他一人不明所以,像个傻瓜一样得意到现在!
  “这个混蛋!居然看不起我们!”张百年心下恼怒非常,刚才还自得的心情立刻化为乌有,要是这样,胜了又有什么好夸耀的!他真想立刻掉头回去,把那六公子给狠揍一顿。
  “回来表哥!”周雅芙声音不响,但却让张百年乖乖地转过头来,颓然跟上周雅芙的步伐,“表哥,我发现你越来越浮躁了。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呢,文人间的比拼讲究心知肚明,点到即止,你这么回去除了丢脸之外还能起到什么效果?况且我看这位六公子也是一片好意。”
  “一片好意?”张百年失声叫了出来,引起路人的侧目,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六公子怀有什么好意。见周雅芙脸色不豫,张百年连忙道,“表……表弟别生气,我只是觉得那六公子心机诡谲,不怀好意,别看他看上去客客气气,说不定就在打表弟你的主意呢!”
  “表哥乱说什么呢!”周雅芙俊脸抹过一丝红晕,片刻后淡然说道,“我看那六公子应是一个心胸磊落之人,是个可结交的朋友。表哥以后也不要同他斗气了,六公子今日故意对我们示弱,就是想以此来向我们示好,大家各胜一场,也算扯平了。今天我们不是谈地很投机么,男子汉大丈夫,之前的一点小事大家一笑而过岂不更好?”
  张百年无言,心道那是你们谈地投机,我可觉得一点都没意思,这次真倒霉,不仅没有报复成那六公子,反而让自己表弟对这人有了好印象,真是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不过他表面上却不能说,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此带过。
  张百年和周雅芙走后,三楼便只剩下六郎和水清影两人了,外面夜色渐冷,两人回到舱内,四角的火炉烧得正旺,水清影忽然问道:“六公子,今日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周公子?”
  六郎抬头望向依旧薄纱覆面的水清影,转移话题失笑道:“还记得在下上次走的时候说的话吗?不知清影姑娘是否愿意让在下一睹娇颜?”
  水清影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上次不过是六公子自己放弃了机会而已,清影蒲柳之姿,公子想看,清影自当遵从。”说罢纤纤玉手佛向而后,轻轻摘下面纱,一张娇美动人的脸庞终于出现在六郎面前。
  第583章
  六郎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要薄纱覆脸了,要是她以自己的真实面容见客,恐怕整个秦淮的男人都要为之疯狂了,娇美无匹的容颜,加上聪慧过人的才情,绝对是每个男人梦中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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