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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 正文 玄媚剑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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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设定(修改后)
  萧径亭:本书男主角,俊美绝伦、心性潇洒,行事随心所意,不顾忌礼法,甚至伦常。但行事手段,为人之术却又颇是厉害。为怀念爱妻,常作中年文士打扮,行遍天下,画尽无数美女,将爱妻神情融入画中,甚是痴情。但却从不停止追求美好事物,对美人的喜爱也从不忌讳什么,无论是对方立场还是对方身份。
  任夜晓:江南武盟盟主任断沧的女儿,天下美人榜——“落雁谱”中的“雪剑姬”,与其母一样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甚是高贵典雅,智慧大方,是典型的天仙美人。然,当她遇到爱情的时候,便成为一个心思敏感的小女子,行事也变得不怎么理智,心志脆弱、好强无理、刁钻可爱。但是一旦敞开心怀后,变得妖媚大胆,成为的“有了情郎忘了娘”、“唯爱人主义”的典型代表。
  梦君奴:魔门小公主,是魔门中兴的希望,手上掌握无数势力。拥有绝代容颜,倾国倾城,萧径亭所见女子中,唯有妻子妍儿能够与其比肩。为人的手段权谋绝顶高明,经常算无余漏,若不是有萧径亭这个软肋,整个武林也只怕也在她掌握之中。由于受到其姥姥和母亲感情失败的影响,立誓一生不惹任何情事。但是她又和普通女子一般,有着多情的少女心思,遇到萧径亭后,与之做了一日的情侣,而后手段变得更加厉害。
  苏莞芷:“江南第一名妓”,身份十分隐秘。为人处事的手段极为厉害,心志坚强。但是对艺术的追求却是十分的高尚热挚,没有一点作为风尘女子应有的感伤,很是骄傲。
  穆夫人:醉香居的主人,武功高强,智慧绝伦、胸怀锦绣。而且身负绝顶媚术,有着一身魔鬼般的身材,绝美成熟的脸蛋,勾魂摄魄的眼睛,是一倾国倾城的绝世尤物。虽声名远扬,却没有几人见过,身份也极是神秘。最为令人喷血的是,在她肥美的阴阜上,阴毛虽然不茂密,但却有七八寸之长,这也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在和萧径亭刚刚见面的第一天,就做了她的女人。而后,对萧径亭更多的便是母性的疼爱,对他也毫无保留全身心地付出,在很大部分的时间内,充当萧径亭长辈的绝色。
  石妍儿:萧径亭的爱妻,美丽无双。在突厥长大,被全突厥的英雄视为仙女,虽然深深爱慕,却不敢有一点唐突。常人一见下便心神迷醉,自贱惭俗。来到中原后,偶遇萧径亭,两个月后便身心沦陷。与萧径亭在一处山中隐居,神仙般的日子仅过了一年,便失去踪影,之后萧径亭走遍天下也未觅得芳影。
  夜君依:“醉香居”第一红牌,一口曲子唱得勾人心魄,长得绝美,但心志却有些软弱。对“惜花剑”柳含玉钟情入骨,所以对客人也极少应付。平时待人也有些冷淡,脸上总挂着让人心疼的幽怨轻愁。在感情连连受到挫折后,便一直在“醉香居”弹琴作曲。
  唐绰兮:西南第一门派“剑花宫”的宫主,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但她全身心迷醉于武学,心中只有对武道的追求,其他诸事全然不去理会,在外人看来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一般。而且她行事唯心,不顾及任何外人的想法,也不理什么侠义规矩。却从不卷入任何江湖是非,所以“剑花宫”在江湖中没有任何仇怨,有着超然的身份。但至有“玄典圣谱”出没的传言后,唐绰兮便费尽心力,用尽手段想获得这一武林至高宝典。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辛忆:唐绰兮唯一的弟子,“落雁谱”中的“清水玉”。长相清秀绝伦,身形苗条、骨架纤细,但娇躯却甚是丰满。性格甚是单纯美好,心地善良透明。但心志却极是坚定,和乃师认为武道是一生唯一的追求,对于武学的狂热一点也不亚于唐绰兮。
  尉迟宵雪:魔门小公主手下的侍女兼师妹,虽然年纪小小但却有一身极其丰满火爆的身材,玉乳和香臀的尺寸都大大超过寻常女子,长相美丽绝顶。拥有外族血统的她,有着微蓝的迷人美眸和雪白无暇的水嫩肌肤。没有排上“落雁谱”也只是没有见过她而已。她有了魔鬼的身材,也有着天使般的面孔和心灵,纯洁可爱得仿佛万仞高山上的白雪,就是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魔头大概也舍不得见她委屈地撅起小嘴,只有满腔的怜爱。另外,她还有一个一摸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连易奕:连邪尘唯一的女儿,小脸美丽迷人,身材娇小玲珑。本是一世间难觅的佳人。但是她嘴上刁钻,心思古怪。脑中一天到晚不知想的是什么,经常有天马行空的念头。出口的言语也常常令人瞠目结舌,行事无忌,毫不理会长幼之分、淑女之道。
  许嬷嬷:夜君依的授业嬷嬷,“醉香居”的第二把手。平常穆夫人极少露面,所以“醉香居”大小事件也由她一人打理。平时在“醉香居”都是掩去了自己的绝色容光,其实长相尤其妖媚美丽。
  池井月:池观崖的独生女儿,金陵有名的才女。由于在母腹中受到重创,所以一直娇纤虚弱,但心性高洁,聪明贤淑。后来她身上的病被梦君奴所打扮的神秘郎中治好。后来明明知道了梦君奴三是个女子,但是却仍然痴心与她,最后阴差阳错与萧径亭产生了纠葛。看来虽然柔弱,但其实有大将之风。
  盈盈:身形苗条迷人,温柔婉约,但是热情奔放,是梦君奴手下一个师叔的弟子,至小在神仙福地“缥缈居”长大。
  任小姐:身份尊贵,具体的现在还不知,典型的艳若桃李,心如蛇蝎。
  祝潆儿:祝仗乙的女儿,长相秀美,身形美好,恬静优雅,精于茶道。
  丹姑娘:妍儿的师姐,诡计多端既显得野心勃勃,又显得贪玩无理,既妖媚无比,又天真可爱。为突厥武林在中原代表,与梦君奴和那个神秘少主皆有利益关系。她来中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将萧径亭引到突厥。
  秀情:长相美丽绝伦,高贵冷艳,娇躯看来苗条曼妙,但其实起伏惹火无比,有着无比诱人的风情。一贯喜欢穿白衣,为人心狠手辣,很是嗜血,是那位神秘少主的手下。在任府底下的秘道中,被诡计多端的丹姑娘用计制住,在她两瓣肥嫩绝美的肥臀上刺上“萧郎”二字,至此和萧径亭产生了一系列的纠葛。
  吴梦杳:吴梦玉的胞妹,再未嫁给任断沧之前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不大喜欢掌招剑术,一心投在暗器毒药之上,却又不喜欢那种沾之立刻毙命的那种。从她玉手研究出来的毒药,不是刁钻就是缠绵,反正极是厉害。
  颜悔儿:怀玉掌门颜公度的女儿,自小被送入蜀山剑派,由于长得极其美丽,从而引得她的两位师兄李鹤梅、李松涛皆是爱慕,但是她却是遇上了当时风流潇洒的归行负,自此一缕情丝便缠绕在他身上,直至中年仍是单身未嫁。
  唐蕴儿:上兵世家家主池观崖后纳的小妾,精通媚术,生性淫荡无比,神秘也不怎么光明。
  方剑夕:“天剑谷”传人,朝廷在江湖的执政者,河北道节度使方召疾的独生公子。出道江湖一年余,便被誉为青年第一高手。在江湖人眼中,无论是人品、相貌、武功、为人、才具都是绝绝之选,是中原最有希望成为继吴梦玉后第二个武神的不二人选,寄托着挑战突厥第一高手毕啸的神圣使命。
  任伐逸:任断沧的独子,江南武盟的继承人。遗传了乃父的侠义心肠,以及正道的人生观,但处事上却多了份豁达聪明。长相承之乃母,所以极是俊逸,是武林最符盛名著名的美男子之一,也是江湖最杰出的青年高手。
  柳含玉:人称“惜花剑”,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所做词曲唱遍大江南北。他长相俊美飘逸,风流倜傥,为天下无数女子的深闺梦中人。众佳人称其为“风流玉郎”,而那些公子的则气愤地叫他作“闺阁杀手”。然这位貌胜潘安的风流浪子却有着一身与任伐逸齐名的武功修为,所以他的情敌们只能叫叫而已。但是后来却是苦恋魔门公主梦君奴不可自拔,完全没有了原先风流潇洒的气势,甘愿做她旗下的一员小卒。
  李箫沁:蜀山剑派李鹤梅的儿子,因为临夏王武莫宸看重蜀山剑派势力,召其加入旗下,任金剑侍卫。
  连易昶:连邪尘的二儿子,沉着稳重,颇有城府,行事极有毅力。且长相俊美,武功高强。比起其弟连易成厉害上许多,是江湖难得一见的俊杰。
  秀岐:东瀛王子,贪花好色,有着一身的奇计淫巧,长着一张微微带着邪气,但是又有妖异般魅力的俊脸,对于女人,他一贯喜新厌旧,而且只收冰清玉洁的处子,便是被他抛弃的女子,也被他专门收在一处府中,不得再事他人。但是,对于萧莫莫却有着无比强烈占有欲,从未死心过,而对于梦居奴却是前所未有的爱恋,梦牵魂绕的刻骨的爱意。
  连易成:闽中第一世家,连家的四公子。武功还好,且有些“二世祖”的作风,骄横无理、死要面子,典型的纨绔子弟。是一个有些脓包的人物,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有些胆识。再醉香居被萧径亭救后,便将他看作最好的朋友和偶像。
  贺浄羽:天山道节度使贺希侫的公子,其母乃吴梦玉的另一胞妹,所以任夜晓唤他作表哥。长相斯文秀美,气质儒雅,按萧径亭的话说,他带着一股显碧净土特有的自然迷人的气息,也带一股天生的优越感和自然的骄傲。
  李易泽:金陵节度使的公子,善于琴曲丝竹。对夜君依百般追求,费劲心思讨她欢心。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却又什么都可以当作筹码,略有才气。
  武莫宸:当朝二皇子,被封“临夏王”。长相英俊尊贵,颇有霸气。善于权谋之术,但却礼贤下士、待人谦和,毫不娇纵自负。与主角甚是相惜,有招揽之意。
  关索寒:浙江雁荡剑派掌门人的儿子,面相长得有些奇怪,具体武功高低不知。但是为人却是极度的深沉狠辣,六亲不认被萧径亭留下活口,呆在那位神秘少主的身边,最终为萧径亭所利用。
  跋剑:突厥人,身材魁梧雄壮,长相英俊挺拔。在很早的时候便爱上萧径亭的妻子——石妍儿。当石妍儿离开突厥的时候,他也借机来到中原,足足找了两年,也没有找到心中的佳人,倒是遇上了石妍儿的夫君——萧径亭。
  池井日:好权势,但是骄傲自大,心性软弱,经不起诱惑,终被人利用。
  连易然:苏州指挥使独生公子,连易奕的堂哥,和连易昶长得有些想象,便是性格和为人也极是相似。
  毕啸:传说中第一个修炼“玄典圣谱”上面武功的人,也是天下人第一次公认的第一高手,并一直在武林顶峰位置上孤独了几十年。直到第二个见到“玄典圣谱”的人——吴梦玉出现时,才又一个可以较量的对手。他也成为中原所有无人心目中的一个信念,时时刻刻想着去超越他,因为他时突厥人。
  任断沧:江南武盟盟主,中原武神吴梦玉的拜弟兼妹夫。一生以吴梦玉为标榜,崇尚大侠主义,为国为民,却也为人猜忌。但他一身绝顶的武功也让他无可争议地成为江南武林的领袖。年轻时候应苦恋“剑花宫”的唐绰兮未果,在情感上有些落寞,所以对女儿的情事上,看法也有些偏激和守旧。
  吴梦玉:武林王道领袖“天剑谷”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被誉为中原的武神,与突厥的毕啸齐名,不到而立之年便问鼎武林的顶峰。初到江湖时,与陆客秋、任断沧桃园结义,被称为“中原三侠”,收服江南数大门派,成立江南武盟。压制西南武林,结交拉拢西北各大门派宗主。使得中原武林达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和平。在武林众人眼中,也有了神一般的地位。“中原三侠”的名称也随之被任淡忘,因为没有任可以与其并列在同一级地位上。在他二十九岁的时候,北上挑战具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毕啸。那一战也成为天下人心目中最神圣的一战,尽管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胜负。但至从那一战后,天下就再也没有见过吴梦玉,中原人都说他从那一战后心无牵挂,羽化登仙了。
  陆客秋:中原三侠的老二(依次为吴梦玉、陆客秋、任断沧),在吴梦玉与毕啸一战而不知踪影后,便做了江南盟的第二任宗主。但是才做了几个月后便离开江南盟,至此音讯全无。
  归行负:西北武林的第一宗师,贺兰剑派掌门人。出身黑道的他风流惜花,年老时还不改出入青楼的习惯,被众多正道武林所不齿,但却无人敢有不敬。由于他富可敌国,又有朝廷封号,所以也被人称之为“西北侯”。但被世人所不解的是,风流倜傥他一生仅纳一妻,其妻为雪山剑派老宗主的独生千金尉迟绾,艳震西北。由此多人推测,归行负是为惧内。
  方召疾:方剑夕父亲,北方道节度使,手掌几乎全国半数的兵马,当朝皇帝的亲胞兄。
  楚皱言:天山派掌门,武功狠辣为人看来刻薄寡恩,见风使舵,但其实手段极为厉害,心性也坚忍非常。
  连邪尘:福建连家家主,和任断沧是至交。长相俊美儒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一身武学名列江湖前矛,尤其连家绝学左刀右剑更是出神入化。
  关歧轩:浙江雁荡剑派的掌门人,是整个门派中唯一一个负有盛名的顶尖高手。其实为神秘少主的属下高手,一身武功不低于几大门派宗主。
  公牧潘:洞庭山庄的庄主,在二十几年年几招便败于了吴梦玉,至此洞庭山庄退隐江湖二十年。待任断沧正是接任盟主的时候,想借机重出江湖,但是在与方剑夕的比武中,却是几招间便输给了对手,至此后加入江南武盟。
  楼临溪:渤海剑派掌门人,丧偶。长相英俊威武,却有些发福了。旗下的渤海剑派为东海第一大门派,有码头、运船无数,掌管大部分东海运输业,称的上是富可敌国。他也喜欢听歌妓唱曲弹琴,但却比归行负君子道学许多,几乎不上秦楼楚馆。同萧径亭一样,他的外族爱妻也生死不明,被梦君奴抓住这一软肋,听命与她。但是后来却与萧径亭结成了深厚的友情。
  李鹤梅:蜀山剑派掌门人,精于利益交往,极有心计。一手剑法极是凌厉。
  李松涛:李鹤梅的胞兄,为人沉默寡言,但是有着不亚于乃弟的武功修为,但是一贯对乃弟惟命是从。
  颜公度:怀玉派掌门人,为人老实厚道,但是却娶了一个绝色美丽的妻子,也生下了一个同样美丽的女儿。
  池观崖:朝廷御封的“上兵世家”家主,为人热情正直,爽朗豪放。长相也威猛高大,是为众多武人所敬重的英雄。
  费莫:渤海剑派的第二高手。
  祝仗乙:“安然居”的掌柜,一个精明稳重的商人,但胸中所学万千,兴趣高雅。热衷于结识贤才异士,向往伯牙子期般的知己之交。却光芒内敛,有隐于市的嫌疑。
  宋鼎:蜀山剑派掌门人李鹤梅的七弟子,人称“黑脸剑”,长相凶猛,身材熊巨。典型的浑人,却极好面子,微微有些骄傲神气。但为人却是极有原则,崇拜英雄,一言九鼎、心性刚直。武功也是不弱。
  宴孤蘅:极负盛名的才子,殿试被大武皇帝钦点为头名状元,而后官至礼部侍郎。清廉贤明,政绩卓越。但不知什么原因,被贬金陵任一五品小官,但是却是有着另外的神秘身份。
  卜泛舟:江南武盟总管,任断沧的得力手下,处事极是老练。
  公威、公武:两人长相极丑,为人小气刁毒,洞庭山庄公牧潘的手下,在任府中被萧径亭所折辱。
  德叔:那位尊贵狠辣的任小姐属下,武艺高强,使着一支奇怪的兵刃。
  (随着情节的深入继续添加)
  第一章:第一美人
  春雨方歇,在晚春的晨起暖日下,空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湿意。街道两旁的花树下,尚余下作夜风雨的残红,仿若处子新破,在脂香的白绢上散落的朱斑,看来多少有些香艳。花树的主人竟也舍不得把它扫掉。天晓后尚不久,但已经依稀有丝竹吹弹声、歌女轻唱声从精致楼阁里头传出。由于那些精美的阁子大都笼罩在如烟的杨柳间,所以霏霏的音乐声更显婉转丝绕,哪声音随着缓缓的醉风飘出,飘到了楼阁外的青石街道上,飘到了公子仕女们的耳中。虽不若晚上那般荡漾心魄,但也不象夜间那么扰人心神。这便是金陵。
  空中乳燕斜划,徐徐春风催动着柳枝,那姿态象极了在街边上女子扭动的蛮腰。蒙蒙的飞絮飞到行人的锦衣间,飞到了美丽女子撑起的花伞上,在悠闲暇意中,一切都是动的。所以在醉香居外的那个中年文士显得那么惹眼,他看来仿佛四五十岁般,却是白衣胜雪、发如青丝,配上乌亮飘逸的美须,更是丰姿飒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坐在一锦蹲上,面前是一红木书几,上置上好宣纸、狼毫湖笔。边上磨墨的竟是客居醉香居的江南第一名妓苏莞芷,眉若远山,瑶鼻樱口。纤手磨墨间婀娜娇躯轻摆,秋水般的眼波不时投在边上的白衣老头(当然他其实不是很老),轻笑生妍。那风情万种的俏样引来无数倾慕的目光。
  苏莞芷可是金陵城乃至整个江南的贵介公子们最朝思暮想的美人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羞刹了金陵的才子名士,只可惜生为女儿身不能进朝入仕罢了。能让冰清玉洁美若天仙的苏莞芷在一边轻笑倩兮地讨好的半老头是谁呢?沐在美人幽香的那人仿佛无视四周射来各种复杂的目光,悠然自若,微笑的面容井然无波。清澈若水般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坐着等待作画的女子,目光虽然温柔清宁,但是却仿佛把那女子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透。尽管他看来已经快成为一个老头,但是在待画姑娘的如玉小脸上,一丝诱人的红霞还是渗透开来,目光也不由得飘出一许嗔意。尽管如此,但是那姑娘仍是坐着一动不动,摆出最美的姿态,静若处子。兴许她有些不解,为何眼前这位先生的目光看来仿佛自己便是他的情人一般。
  “先生,那位姑娘正等您作画那?”苏莞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声音娇昵动人,但心中却是有些酸涩。他来醉香居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她的目光。而后,或言谈或抚琴,短短几日间,苏莞芷如沐春风,轻快欢喜间也变得容光焕发,娇艳四射,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但几天下来,仅仅只知道他姓萧。手上的笔仿若神来,不经意几划,便如神如仪。他特别善画美人,来金陵的第一副画便是苏莞芷。她见到画时,心神皆醉。画中的美人虽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因为画中人含情脉脉,秋波款款的风姿更美。便是自己也不敢多看。
  他画美人时是十分容易走神的,在画自己走神时那迷人的目光令自己心如撞鹿,漪涟连连。细看下,他目中却不是在看自己,那虽是痴迷与怜爱的目光,却是在缅怀与回忆中,惹得她不由得幽然欲泣。
  “哦”,萧先生向苏莞芷投来温和一笑,然后望向面前红晕尚未退尽的秀丽女子,目光落在她因侧坐而起伏动人的腰臀曲线,细腰下的圆臀确实丰满圆隆。暗道:“这女子倒生得好一美屁股。”左手拈袖,右手执笔,轻划斜点。沾墨的狼毫仿是活了般。片刻,美人侧坐的思春美丽跃然纸上。苏莞芷微微一瞥,便看到画中的美人又比真实的女子要迷人。不过他把那女的香臀画画得好生撩人。细腰处的衣裙被美丽的肉体挤成细细的褶皱,腰下的衣裳被肥硕的臀肉撑得光滑圆隆。也未免太羞人了,难怪人家姑娘只看了一眼便脸红过耳,匆忙收好羞急跑了。
  再看作画人,若无其事地看着新坐下等待作画的女子,。苏莞芷不禁想到萧先生为自己作的画中,隐在层层衣中的玉乳痕迹画得有多惹火,尽管被包得严严实实,但从被撑起的的衣裳隆起处可以清楚地体会双丸的形状。以至于苏莞芷在沐浴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注意身上最美的玉乳。想到此,她不由得面如红火般。
  排在后面等待作画的女子已经不多了。
  “先生可是马上要离开金陵了?”苏莞芷声音中不由有些伤意。
  “苏小姐为什么这么说?”萧先生笔下不停,声音缓和。仿佛有说不出的好听。
  “先生几日来,几乎画尽了金陵城中所有的美人,想来也不会再呆多久了吧?”见萧先生笑笑,仿是默认。苏莞芷不由娇媚地瞟他一眼笑道:“先生尚有个最美的美人没画那,就匆匆走了不觉得可惜吗?”桃眸含水,樱嘴轻笑生妍,那每台仿佛让坐在萧先生面前的美丽女子都没了颜色。
  对真等国色天香的美人诱人风姿,萧先生亦多看了一会儿,道:“小姐说的是江南盟盟主任断沧的千金任夜晓吧?她难不成长得比小姐还要美吗?”萧先生停下手中的笔,清冶的目光投在苏莞芷如花的娇魇上。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放肆的,虽然这个时代男人讲究非礼勿视。
  苏莞芷微撅小嘴道:“她可是天之娇女那,江南第一美人。我一风尘女子哪能与人相比。”但玉脸上却全无一丝风尘女子所应该有的伤色,仿倒象一个爱计较自己容貌的小女子。
  萧先生不置以否,笑道:“单容貌而言,天下胜过小姐的已是不多了。任夜晓?有缘的话,我倒是要见见到底是任何一个美法。这位江南武林的公主武功应该很好咯。”
  “先生一读书人理会别人武功如何作什么?”苏莞芷侧过身子,取过一袭上好的宣纸,摊在几上。道:“那任夜晓倒是弹得一手好琴那。”由于娇躯微倾,使得她曼妙的曲线更加动人。
  “内秀?任断沧了不起,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这话听在苏莞芷耳中,老气横秋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萧先生目光从苏莞芷丰满迷人的曲线上收回。放在已坐在自己面前等待作画的女子。只微瞥了几眼,便运笔作画,但目光和心神仿佛又不在画上,双眸又是一片迷茫,仿佛他不是凭眼前的女子样子作画,而是凭刚才瞄那几眼的印象,用心将整幅画完成。不过久,画几乎完成,坐在面前所画的女子,美目盯在画上已是异彩连连。心中暗喜:好美的自己!却不知那其实不是自己。
  萧先生正思量间,忽觉得一道尤其亮烁动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手上的笔不由得缓了缓。抬起双目,对上射来的目光,却只是对上对面楼阁窗上的纱幕珠帘,隐有一美丽双眼从容移开。尽管隔了层纱幕珠帘,但隐传过来的目光却是天人才有的美丽。面对苏莞芷这等国色,他尚能心宁神静,但方才那微微的一瞥的美丽,却让他心湖驿动。
  也许是感应到了萧先生的目光,那汪动人秋水已是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萧先生作画的这几天,他已经感应到好几次这美丽的目光了。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冒昧。
  唐绰兮住在这小阁已经几天了,再过四天便是江南盟代盟主任断沧正式接掌江南盟的日子。唐绰兮本不想来参加的,因为二十多年前,任断沧是追求她的众俊才中最痴情的一个。但由于听到玄典圣谱在江南的传言,让她不得不提早几日赶到金陵。
  唐绰兮至小便被前剑花宫宫主收养,成为她的独传弟子。在十几年前已然是武林的顶尖高手,她对武学有一种超乎的理解和热爱。相反,在十几岁时便被江湖人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她,对自己的容貌虽有些喜欢,但是和武学比起来,简直微乎其微了。玄典圣谱作为武学的至高宝典,是天下武人的至生梦想。几十年前便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毕啸,被誉为中原武神的吴梦玉,都只窥了玄典门径而已。但为何毕啸匆匆一瞥玄典后的二十多年,玄典便落在了吴梦玉手上就不得而知了。而吴梦玉在二十多年前与毕啸秘密一战后,便不知踪迹,其中输赢便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
  最近江湖传言,有大批的突厥高手潜入中原,有说是为两国国事而来,但此次来的高手中听说便有毕啸的弟子,且来的是江南,更确切的说是江南武盟。因为江南盟便是吴梦玉在二十几年前创立的,而现任的代盟主任断沧是吴梦玉的结拜兄弟。种种迹象表明,此次突厥高手为的就是二十多年前吴梦玉匆匆一瞥的玄典圣谱。
  “自从接掌了剑花宫后,更是很少为任何事物动心了。玄典啊!你究竟是怎么样的神圣呢?光凭一袭纸文就造就了两个闪烁古今的绝顶武神,仿佛再也无人能够逾越。”唐绰兮身着一紫色锦袍,这是剑花宫历届宫主传下了紫剑袍,普通刀剑根本奈何不了它。但穿在她身上,更显高贵美丽的风姿。唐绰兮娇躯丰腴,在紫衣下起伏有致。此时她坐在靠窗榻上,玉臂支着下巴,微微倾着娇躯,目光落在窗外若有所思。可惜萧先生此时没有见到她这倾绝天下的风姿。丰挺高耸的稣胸下,由于微倾,那拧小腰更显得盈盈一握。光上身这傲人曲线便足以倾倒天下人。那下面急剧涨大的玉臀和圆润修长的玉腿勾勒出来的撩人曲线,更是惊人心魄。难怪在二十多年前,江湖人一睹仙颜,便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而后不知伤了多少名侠贵介,风流才子的一片痴心。
  唐绰兮自小的时候,在师傅的教导下,认为武道才是人一生中最崇高的追求。几十年剑花宫至高心法的修炼,使他几乎已经到了心境无波的境界。这玄妙的玄剑心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使她的修为一日千里,那时候的她几乎认为自己可以问鼎武林的顶峰,可以去挑战毕啸和吴梦玉两位武神只可以仰视的地位。
  但是,最近几年她的武学修为遇到了瓶颈,几乎停滞不前了。倒是那张在二十多年前便已令天下人屏息的脸变得越来越勾魂摄魄了。依然是如远山的柳眉,如水的汪汪美目,玉立琼起的精巧瑶鼻,巧夺天工的红润樱唇;但柳眉一颦一皱间仿佛刹那便融化了你的心,美眸一瞥一盼间便仿佛勾到了你内心的最深处。樱唇微微启合间便勾你所有的欲望。但精致美丽的瑶鼻起伏玉立的威严却让你望而却步。那张美绝人间的脸上添加了无数魔一般的魅力。本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此时仿佛比天下最好的锦缎滑腻千万倍,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和泌人的幽香,如山川起伏般的动人曲线更是媚到骨子里了。她很少照镜子,这些变化是她不经意见间从门下弟子的痴迷目光中感觉到的。从此以后,她外出几乎都戴上了面纱。
  “他到底想画谁呢?”百无聊赖中,唐绰兮的目光不禁又落在窗外萧先生的身上,“他已经画了上千幅画了,所有的画中仿佛都隐藏了同一个女子,一个有着惊人美丽的女子。”以她的功力,可以清楚地看到萧先生笔下的画,甚至是他运笔的顺序都十分清晰。“那个女人是谁呢?”以她的修为竟也忍不住被勾起好奇心,连听到了一阵轻微熟悉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师傅,这几天中,金陵城中共有十几个突厥人出没,任盟主已经拿下几个,剩下的我们剑花宫都知道行止,是不是要帮江南盟把他们拿下了。”来人是辛忆,是唐绰兮最喜爱的唯一弟子。年方十九,一身功力已经登入天下高手的门径。但她叫唐绰兮师傅看来着实有些不象。唐绰兮此时看来只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只不过宝石般的眸子中,如梦的美丽中写满了非二十岁能有的成熟。
  “暂时不要扰了他们,盯得紧一些便是了,等他出城了再说。”唐绰兮把目光投在辛忆绝美的脸上,微笑问道:“忆儿,见到任盟主了吗?”
  “见着了,但她们好象对我非常客气。”辛忆美丽的小脸上微有些担忧,美目怯生生地望向唐绰兮。
  唐绰兮微微一笑,屋中仿拂过一阵春风,道:“任盟主有意讨忆儿作儿媳妇那。”这点唐绰兮一开始就料到了,辛忆是她挑遍天下才选出来的,年幼时候边已经焕发非凡的美丽。长到现在更是沉鱼落雁,直追乃师。江湖俊才们早就把她列到落雁谱中。任断沧为弥补自己当年的遗憾,便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唐绰兮的弟子。似任断沧这等高人是不想让自己余下太多的遗憾,同时也是对他心灵的一种填补。
  “任伐逸也是除方剑夕外最副盛名的青年俊才了。忆儿……”话音未落,辛忆小脸已是一片惨色,珠泪欲坠,她一开始就担心师傅会把自己嫁出去。
  唐绰兮见辛忆当了真,忙慰道:“傻丫头,师傅怎舍得让你随便嫁了人,你走了师傅可没趣死了。”见辛忆闻之马上破涕,样子可爱,不由莞尔,逗她道:“忆儿,你当真那么不喜欢那位英俊潇洒的任伐逸吗?”
  辛忆知道师傅逗她,喏道:“说不上不喜欢,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事情,我听说那种事情要很慢的,不是见了便会随便喜欢的。”话未说完,却见师傅瞧来的目光颇有促狭,连忙辨道:“我是听门里的姐姐们这么说的。再说,我是不会嫁人的,我要像师傅一样,把精力都放在了武学上。”言语虽然娇嫩,但目光望向仿若天人般的唐绰兮,美丽的小脸全是坚定和仰慕,目中罕见地闪过一丝狂热。
  唐绰兮听之甚是欣慰,怜道:“忆儿这般想法再好没有,玄剑心法你还有好几层未练,师傅还想着让你继承衣钵那。”唐微瞄了下窗外又道:“若忆儿自己想嫁,师傅也不会不让。”未待辛忆雀跃,唐绰兮吩咐道:“忆儿你下去对面的萧先生那,你让他画出一幅他最想画的,最美丽的画儿。”
  待辛忆欢快跑狭后,唐绰兮发现自己竟对那画有些期盼,拿起几上的《乐府》,细细观看,顷刻间心静神明。微微侧卧的丰腴娇躯更是起伏有致,美得绚目。
  萧先生觉得眼前一亮,好美的人儿。与身边这位江南第一名妓相比,来人更添了份清秀,少了些媚艳。清秀绝伦的小脸如凝脂般,吹弹可破。如水的大眼中尽是纯净与美好,笑亦生妍,不笑亦生妍。娇躯窈宨玲珑,因玉骨纤细,所以显得不那么丰满。可是萧先生知道在这雪白衣裙里面,藏着更加雪白丰腻的胴体无比动人。因为尽管裙衣浮曼,但隐隐中,胸前玉乳和圆鼓香臀都异常凸起。
  “是谁把她保护得那么好呢?美丽的眸子中全是单纯与欢快,仿没有染过任何丑恶。然而清纯并不意味着不聪明,从她目光的甜美中尚可以看出过人的智慧。如此灵秀可人,天下无几,她的父母或是师傅可真是高人。”萧先生想不出金陵城中谁家尚有这等绝色佳人,“她便是任夜晓吗?”
  “先生我师傅想请先生作一幅您自己最想画的,也是最美的画儿。”辛忆对这位丰神如玉的萧先生充满了好奇,也很想从他的笔下看出什么秘密。但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竟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由得把目光转到正满目欣叹的苏莞芷身上,暗叹:“好美。”脸上不由得绽开甜甜的笑容。
  苏莞芷心里喜欢这个美丽的小姑娘,正笑着要打声招呼,却发现萧先生对着宣纸正准备作画,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此时面色有异,目中神色看来仿是柔情似海,又仿是缅怀追忆。她见过男人万千,最能读懂男子的眼睛了。但此时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目光中的意思。脸上洋溢的笑容显得那么幸福灿烂。一瞬间的神采,竟充满了以他年纪不相符的魅力。那容光仿佛都集中在了一双眸子上。闪烁的光芒怎么看也是少年郎君痴情时候才有的眼神,芳心一动,更是纷乱忍不住胡思乱想。
  第二章:最美的画
  第二章:最美的画
  “咦!”辛忆一声惊叹,让苏莞芷恍过神来。却已经是心跳如潮,粉颊如三月流火。暗啐一声,轻瞟一眼已在作画的萧先生,在把目光投在画上。芳心一颤:“好美!!”画中的美人虽画未至半,但那眸子,那小嘴,含情脉脉、薄嗔轻怨。竟是自己也自惭的美丽。再细看下,发现原来他先前画的所有画中,都隐有现在所画美人的影子,或者说是他画的所有美人都是眼前画中人的影子,自己也不例外。想及此,苏莞芷不由一阵心酸。
  萧先生画这幅画时,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画上女子连身上的衣裳纹理都纤毫毕现。而此时在他面前已站了位英挺汉子也仿佛没有发觉,目光也未抬一下。
  那汉子长相英武非常,口方鼻正,双眼炯炯有神,身躯如枪般笔直立着。衣着富贵,但左耳戴一乌金耳环,显出他是一异族人。他原本疾疾穿过街道,模样有些焦急。但目光不经意瞄到萧先生所做画上,便硬生生止住了身子。走到跟前,目光直直注视在画上美人。神情激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急行,呼吸顿急起。欲言又止,又匆匆回头看看,仿微一犹豫,又把目光投在了画上。顷刻,目光已变得有些茫然。象是在回忆,呼吸倒是平了下来。
  画完最后一笔,萧先生爱怜地望了画上美人一眼,好象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那形态象极了正享受心爱女子的撒娇作嗔,任由她轻埋细怨。
  “谢谢你师傅让我作画,我虽未见过你师傅的样子,但我模糊见过她的眼睛,知道她是个天下少有的美人。可惜不能在我笔下画出,我曾想上楼拜会,但终究不敢冒犯。”萧先生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递给一脸惊讶的辛忆。
  “你没见过我师傅?”辛忆绝美的小脸上满是不信与讶色。但萧先生目光一凝,双耳一竖,向她道:“姑娘不用多问,我自是没有见过令师,你赶紧把画拿上去吧!”
  辛忆虽是不解,但是萧先生的话中仿佛有股服从的力量。把怀疑放在心中,望了萧先生一眼,轻移玉步,折身回到对面的小阁。
  “这位兄台后面有人追你是不是?”萧先生把目光头在英伟汉子脸上,问道。苏莞芷听萧先生所言,脸上微微一惊诧,亦把目光投向人潮涌动的街尾,目光闪过一丝疑色。
  “是,但是见到先生的画不由得停下,有几个问题想问先生。”这汉子汉话虽然说得端正,但明显有股外族的口音。那是中原朝廷威镇四方,被视为天朝,所以汉话亦在外族通行。
  “不急,我们先打发你追你的那些人,再问不迟。”萧先生从几上的一本书页中抽出一支小剑,薄刃如纸。小剑看来有些脆,但锋光白晃,寒气逼人,显然是方宝刃。
  “先生!”苏莞芷面色焦急道:“可以不动武,让这位公子进醉香居暂时避一下,料想他们也不至于不给妾身这个面子。”
  “来不及了,苏小姐,我不但会作画写字,弹琴吹箫,而且还会耍剑那,今天就让小姐看看,萧某的剑法能不能入了大家的法眼。”萧先生望了苏莞芷一眼,拈起细剑。笑道:“小姐不进屋里避避吗?”
  “为什么?先生,我可是突厥人?”那汉子一脸的敬色中透着不解。萧先生微微一笑,不答,长眉一拧道:“他们来了。”那汉子投目望去,一行五人转眼到了眼前。
  “江南武盟卜泛舟见过苏小姐。”为首一人是一中年剑客,面色红润,形象威武,目光精深显示出内功的深厚。是任断沧府上的管家,也是江南武盟的内总管,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卜泛舟转视那汉子,喝道:“突厥贼子,几次让你逃脱,今日总难逃了吧。老夫让你知道我大武朝廷天威难犯,我中原武林剑锋难染。”同时抽出长剑,目中光芒大盛,直视那汉子。
  苏莞芷正要开口,被萧先生眼色止住,见他上前一步道:“卜大侠乃知名侠客,对外朝客人怎么如此无理。”萧先生玉立起身,轻理长袍。提起小剑。
  卜泛舟先把目光放在萧先生如玉的长手中寒气四射的小剑,再注视握剑的萧先生,见他湛然若神,站立间衣裳轻摆,美须飘逸,风姿高绝。以为他是隐世名宿,不敢怠慢了,恭谨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突厥贼子欺我中原无人,潜入江南,欲谋我中原武林无上宝典玄典圣谱,敝盟盟主与中原名门大派各宗主已经下令诛杀入潜的蛮夷,请先生一旁观战,几日后敝盟大喜之日,尚请显示玉趾驾临,饮上一杯水酒。”卜泛舟名门管家,言语礼数自是不凡,不管对方是江湖名宿还是无名幼齿,皆是以礼待人。
  “卜总管为人,萧某自是钦佩,也极想给了总管着个面子。但方才我与这位外族朋友结下了一缕交情,想让总管给了萧某这个面子,放过着位朋友。但想来总管定是不允。所以萧某斗胆以手上一刃讨教几招。若萧某幸而胜了,便请总管成全了萧某这点朋友之义,如何?”萧先生虽然出口言战,但目中缓和,无丝毫战意,不禁让卜泛舟有些琢磨不透。
  卜泛舟自然不信,才那么一会儿结得了什么交情。但也不点破,肃色道:“先生堂堂中原武人,怎与突厥外敌结了交情?可有面目做我天朝子民,先生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这贼子可是我中原武林的大敌,请恕在下不能答应了。”卜泛舟一生大小战无数,虽见对方不凡,但若以对方交手,还是有些成竹在胸的。但是他素来谨慎,不会因为意气之争而犯下大错,这是他当十几年总管悟出的为人之道。
  “失礼了。”萧先生亦不解释,衣袖一卷,白光一闪,寒气顿时袭到卜泛舟面门。
  卜泛舟大惊,暗道:“好快的剑。”右手飞速抖出长剑,欲格开刺来的短刃,却发现对方已经收剑而立,一脸轻笑。
  卜泛舟心中的惊讶一略而过,收起心神,运足功力,手中长剑呼啸而出。剑气将几上的一打宣纸纷纷刮起,苏莞芷忙上前收好,仿不畏还在冒着寒气的白刃。
  “师傅?”街对面的小阁上,辛忆抱着那卷画,站在唐绰兮身侧,唐绰兮亦是微带讶色,美丽的宝石眸子,望着萧先生的剑招,异彩连连。
  “不用理会他们,我们不是江南盟什么人。忆儿,你仔细看,那萧先生的剑术很是精彩,你要好好记着。”唐绰兮才发现辛忆的神情有一些不对,道:“忆儿怎么了?这么高明的剑法可是很难得见的。”
  “师傅,你先前认识那位萧先生吗?”辛忆抱着怀中的画儿,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不认识,师傅以前从未见过那位萧先生呀!而且连听都未听过这个人那。”尽管外面的交手很是精彩,但她还是和颜悦色地回答了弟子,目光不由得有些担心,问道:“忆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师傅你看!”?辛忆发展开手上的那幅画儿。
  “啊!”唐绰兮见了画中的美人,大吃一惊。忍不住失态地轻唤一声,几十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形态。她是西南武林第一大派宗主,是与各大门派掌门同起同坐的武林领袖之一。一举一动间,无不显出绝顶高手的宗师风范。但见到画中美女媚眼轻瞥,微撅小嘴的俏人摸样,心神不由得有些失守。因为画中美人的面目活生生便是自己。
  “扑哧!”辛忆水汪汪的眼睛一丝狡诘,笑道:“师傅,你脸红了。”
  “忆儿,不得乱说话。”唐绰兮轻斥道。可惜她此时看不到自己的摸样,星般的美眸泛起水雾,晶莹的粉颊飞上两道诱人的红晕,衬托得鲜红湿润的樱唇更显娇艳欲滴。这是在她脸上从未有过的美丽,而且完全是下意识的,她只觉得画中美人的形态实在好看,心神一颤,脸上不由得泛起与画中人同样的表情。此时,她觉得自己长得那么美丽也是件很动人美好的事情。
  “不对,我几十年心法的修炼,怎会为他所作的一幅画而使得心神乱了。”唐绰兮目光一凛,心神一正,暗道:“那位萧先生画这么一幅画。莫非就是为了来扰我心神不成。那他也太功于心计了。不过看来却是有些不象。”
  “不是,这画上的人不是我,乍一看是我,十分的象,但细看下还是有许多地方不同的。无论是在眼睛,鼻子,还是小嘴,都有不同。特别是眉毛,有很明显的不同。虽然两种眉毛都是绝美的好看,但确确实实是不同的。而且在年纪上,画中的美人仿在二十左右。”看清楚这些,唐绰兮心里不知道是放松庆幸,还是些许失望。这中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
  “师傅,弟子也看出来了,画上的女子和师傅相象,但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只不过弟子从未见过和师傅一般美丽的女子,而画上的女子和师傅一样有着惊人的好看。让人一下疏忽了二人的不同,以为是同一个人。象师傅那么美的女子,天下可是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辛忆俏笑倩兮道。
  唐绰兮听了微微一笑,柔声道:“就是爱瞎说。”眼帘微合,若有所思。
  “师傅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了吗?说不定师傅与这画中女子有什么渊源那,我们可以找来萧先生打听一下。”辛忆说道便把目光投向窗外方才打斗的地方。“咦,师傅,萧先生不见了。”
  果然,刚刚还在交手的萧先生与卜泛舟和那英伟汉子都已是不见了,只剩下苏莞芷安静地在收拾几上的湖笔和宣纸。因微微活动的娇躯使得曼妙的曲线更加动人。引得路上行走的人痴迷的目光阵阵,走路的步子也变得歪斜不直。但此时,苏莞芷仿佛没有不适地皱眉,她神情专注好象在想什么东西。而原来一直放在几上的那本萧先生随身携带的书,此时也已是不见,想必是萧先生自己带走了。
  “萧先生虽然你无意,但是你一幅画就扰乱了我的心神,修为自然是不浅。下次见了倒要和你斗上一斗,看看孰高孰低。”唐绰兮美目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突厥汉子只觉得自己脚不沾地,耳边呼呼作响,眼前的诸多事物一晃而过。不由闭上了眼睛。自己高大魁梧的身躯在萧先生的手上仿若无物搬,而且一身的功夫在他的手下,一两力气也是使不出来了。但对这位萧先生却是在钦佩中添了些不解。方才,卜泛舟长剑攻来之时,在他看来如同影子那么快,但萧先生手上的短剑轻轻几划,便化解了所有的攻势。再刷刷几剑,便使得卜泛舟退了三步。本以为他会一鼓作气,击败卜泛舟,不料却是在攻出如花弄影的几剑后,竟提上自己,飞驰而走。在突厥,逃跑的武人是最被人不齿的。
  “到了”
  突厥汉子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处于一室中。室内简朴,但是十分整洁有致。有几本书、几幅字画,一支长剑,一古琴。待他喘息平定后,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壶茶。
  萧先生放下他,提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道:“虽然凉了,但却是好茶。”突厥汉子来到中原后一直十分谨慎,特别是对饮食。但此时,他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这杯凉茶。
  果然是好茶,清泌肺腑。
  “你认识我画中的那人是吗?”萧先生待他饮下后问道。
  那汉子没有因为萧径亭的问话而有一点惊讶,而是面色平静,目中满是迷惘。
  “是的,她叫石妍儿,是我们突厥最美丽的仙女。所有的突厥英雄都爱她。但许多人只敢远远地看她,甚至不看和她说话。但是,三年多前,她突然不见了。”汉子神情一片迷茫,闭上眼睛痴迷道。忽然突地睁开眼,目光直射萧先生问道:“你见过研儿对不对?她在哪里?你是谁?”
  萧先生见那汉子神情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一脸的企盼。心下一叹,道:“你也认识研儿,你也爱她对不对?应该说你比所有人都要爱她。你怎么知道她来中原的?只怕你来中原的大部分目的就是为了打听研儿的下落吧。你的中原汉话告诉我你已经来中原很久了。”

  “是的,两年多了,研儿不见后不久我也来了中原了。是她的随身侍女不小心泄露了她来中原的消息。但是我几乎走遍了中原的大江南北。就是没有她的下落,先生你认识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汉子的声音几乎已是颤抖了。
  “是的,我认识研儿,她是我的妻子。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了!”萧先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英俊汉子闻后,身躯一震,竟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不,不可能,你撒谎,研儿怎会嫁与你嫁给一个中原人?嫁给你这个都已经快白头的老人?”汉子哈哈笑道。口中虽叫道不可能,但目中已尽是绝望,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你不是个老人。”汉子被眼前的情景吃惊得语无伦次。萧先生从脸上揭下了一层薄皮。出现的是一张年轻的脸,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汉子走遍天下也未能找出一张与之先媲美的脸,仿佛上天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理这张脸上。剑削的长眉下,眸子如同星那样亮烁,黑漆漆如点墨般。深邃如海般见不到底。这是他见过最动人的眼睛了,从里面射出来的目光仿佛无所不摧。玉立般的鼻梁高耸巧秀,那一伸下来的弧度,如玉石雕刻般,刚直中不乏秀挺。鼻子下的嘴唇是他脸上最似女子的部分了。弓一般的弧度,如同含珠。仿如他笔下最精巧的弧线。但在他泛着如玉石般光泽的肌肤下,在劲挺的鼻梁下,特别是在如剑削的长眉下,那张美甚于女子的脸没有一丝女儿气。就算目光温柔是,神情潇洒之时,亦无一丁点儿的脂粉味。再添上他笔直伟岸的身躯,当真如玉树临风,他大概修炼了很长时间的上层内功心法,随便一站便透出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但却不是压得人几乎不能呼吸的那种。
  “难怪,难怪。”汉子面目一片死灰,道:“只有你这般人才配得上仙女般的研儿。”片刻后睁开闭上的双目,长叹一口气,平静道:“我叫跋剑,萧兄可是姓萧?”
  “萧径亭,今年二十二,应该比跋兄要小些。跋兄可是受伤了,眉宇间有团紫色阴影,应该是中毒了”跋剑心情平静后才发现,萧径亭此时说话声音已和作萧先生打扮时不同了,但两种声音都很自然,仿佛本来就是如此。
  萧径亭探出手。细长的手指搭在跋剑脉上,眉头一皱,低声道:“果然中毒了,还十分严重,是什么暗器?”
  “柳叶眉,任断沧府上的柳叶眉。毒虽然不是很霸道,但却是让染渐渐四肢无力,开始我运功压住毒性。现在却已经慢慢散开了。”跋剑苦笑道。
  “柳叶眉”所沾之毒是出了名的缠柔,运功逼不出,除了解药外无法可治,任府是名门,任断沧更是侠名远播。所以他们用的暗器都不沾致命毒药。但却极是缠绵,众多医学名宿都素手无策。
  “跋兄,再忍上一天,我晚上去任府拿解药,此地不容易被人发现,跋兄可以安心呆在这。”萧径亭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掀开后,顿时满室清香。拈出一颗雪白的药丸道;“这药丸是我自己磨的,虽然不能解了跋兄体内的毒,但好处还是有的。”
  跋剑接过服下,顿觉脑目清怡,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忙闭目运功,化解药力。让那股暖流远行至四肢百骸,先前浑身酸软的迹象竟然缓了些。
  “为什么?萧兄,我还是不明白。突厥与中原一直纷争不断,边关更是战事平繁。萧兄与我这外族只是初识,为何愿意为在下冒险?得罪了江南盟。难道不怕日后我对中原朝廷不利吗?”跋剑眼中虽还有些委靡,但仍掩不了那一丝傲色。在中原两年多,虽然折顿了些锐气,却没有消磨了他与身俱来的高贵和骄傲的。
  “跋兄气宇不凡,虽在中原钝了些气势,但一旦如了突厥,势必如蛟龙出海。而跋兄虽出身高贵,但不失为可交之人,助人自然是要助到底的。不过跋兄若日后做出了伤我中原子民的事情,无论在哪,我都势必诛你以剑下。”萧径亭的话让跋剑体内的某些血液忽地窜起,眉头一皱,剑一般的光芒便要从眼中射出。突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万仞高山,自己的气势被压得散发不出一丝一毫。但对方有展颜一笑,瞬间拂平了心中的不岔之气。
  “跋兄且在这待上一会儿,我出去有些事情,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带些吃的。”话未到一半,已不见了萧径亭飘逸的身影,但每个字都仿佛清清楚楚地响在耳边。再看桌上,原先放在上面的做萧先生文士打扮的面具也已经不见了。
  第三章:美人余香
  萧径亭戴上面具走到醉香居是时候,外边的红木几子和锦蹲已经不见了。踏入锦绣的大门后,目中见到的便是一花团锦簇的院子,里头的花都艳而不媚,花树相间,很是悦目,显得设计者颇具匠心。而在院子行走的姑娘都面目娇好,细步轻走间不似其他院子的姑娘那般放荡形骸,也没有怎么的蹑手蹑脚。来往的姑娘认得萧径亭扮的萧先生,都大胆地向她秋波款款,嘤语问好。
  萧径亭径自走向苏莞芷的“北原阁”。醉香居是江南乃至整个中原都数一数二的院子,各国的知名歌舞大家来江南时大都客居在这里。萧径亭进“北原阁”是不用通报的,也仅仅只有他一人可以如此。其他人无论身份多么显贵,或是才名多么远扬,都必须在“北原阁”外的厅子侯着,这反而使苏莞芷更加艳名远扬,也更受人敬重。
  “先生,小姐已经走了。在她的房内的桌子上给您留了东西。她让我在这等着您,亲眼看着你把东西拿走。”一小姑娘见到萧径亭进来忙几步赶上前来,娇声说道。
  “走了?”听到小姑娘的话,萧径亭大吃一惊,若是因为自己得罪了江南盟的话,那显然不可能。思虑间脚下也不由迈快了步子,走进苏莞芷的闺房,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见到那么别致的香闺,闻着飘出的幽幽女儿家才有的香味,还是觉得一阵清爽怡人。
  “萧君,妾身与君只晤数日,但几日间所得超过前十几年所获,日日欢快,只怕日后再无此间景。可惜莞芷身有要事,不能常伴君侧,勿杂念,只读书,作乐而已。此去不知何时有缘再会,妾必念君甚切。几日前见先生对莞芷的碧玉箫很是喜欢,妾赠之,箫上因妾常吹,尚余有胭脂残红,望勿拭之。莞芷日日祈盼先生如意。芷字。”
  萧径亭见纸上的字迹娟秀依旧,但笔画间连的较密,微有草意,使得整幅字看来有另一种美好味道。但苏莞芷日常练的是小楷,而且火候非常,字体异常的秀气美巧。而这信上字的笔势有些急,可见她之前也不知道有要事需要离开,走得甚是匆忙。
  “到底是何事呢”,萧径亭思量间拿起桌上的碧玉箫,这是苏莞芷最喜爱的身边物事了。见箫上吹孔处果然有一抹朱红,微一闭目,仿有缕如兰如麝的淡香飘出,那箫握在手中亦仿佛滑腻动人了许多,如同美丽女子凝脂娇嫩的肌肤般。细思几日间苏莞芷的一笑一嗔,心中微波荡漾。眼中依稀映上苏莞芷轻笑倩兮婀娜动人的靓影。
  “先生。”边上秀气的姑娘见他呆立,不由得娇声喊道。见他晃过神来,接道:“穆夫人说北原阁一直会按原先小姐在时的样子布置,一直空着,待小姐回来时好住,不过先生还是可以随便什么时候进来的。”穆夫人是醉香居的主人,这里的人也都管苏莞芷叫小姐,以表示敬意。苏莞芷的美丽和气质,连同是女儿家的姑娘们也十分喜欢,倾慕不已。
  “苏小姐说她可要回来吗?几时回来?”萧径亭料想苏莞芷大概再也不会回醉香居了。但还是出口问道
  “小姐没说,好象和穆夫人也没有多说就走了。走的时候分了姐妹们很多银子和珠宝首饰。”小姑娘是脸上微有凄色。想来苏莞芷平时待她们是极好的。萧径亭见小姑娘轻咬小嘴时,瑶鼻更显得小巧可爱,心生喜欢,伸手捏了下秀美的鼻梁。惹得小姑娘一阵娇嗔不依。
  “可惜苏莞芷不能象这小姑娘那么无忧单纯,她身上有太多负担了,研儿也是这样。”萧径亭留下感叹,离开了“北原阁”。倒让身后的小姑娘似懂非懂,水汪大眼,若有所思。
  “前面可是萧先生?”萧径亭才走出小阁所在的院子,行至一小湖边的长廊上,身后几丈处有人出声唤道。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应道:“正是萧某。”却见是一身材雄伟的中年男子,行走间颇显龙虎之姿。而跟在后面的那名身形曼妙的绝美女子萧径亭倒是认识,是“醉香居”的红牌夜君依。
  来人几步赶近,道:“在下归行负,日前到醉香居想见苏小姐一面而不得,却闻得一位叫作萧先生的可以随意出入苏小姐的香闺,心生不岔。见先生从北原阁出来,知道乃是萧先生,正欲责难,却被先生气度折服。先前归某倒把先生当作了风流幼齿,折花之辈那。”
  “萧某可难保不是那些个好色之徒哦。”萧径亭笑着答道,听到边上小姑娘轻“呀”一声,心下暗道:“醉香居真不简单,连这些侍侯人的丫头都知道这些名侠大豪的名头。”这归行负是西北第一大门派贺兰剑派的掌门人,中原武林几大顶尖高手之一,门下弟子数千,在西北开有牧场、店铺无数,与朝廷在西北共同开发金矿,富可敌国。黑道出生的他本被白道武林所不齿,皆不与其为谋,但自从十几年前他率领门下弟子助朝廷军队共抗击突厥铁骑,在千军万马中,斩落敌军首将于马下后便名扬天下,被大武皇帝赐爵赠名,俨然成为了西北武林领袖。府邸万亩,有王侯之实。历届西北节度使到任都必到他府邸拜见,年轻的还行于师生之礼。他生性风流贪花,纳得雪山剑派掌门独女尉迟绾为妻。那尉迟绾是为绝色,艳震西北,风流成性的他也仅纳一房,被人传为惧内。
  归行负见夜君依也识得萧径亭,便慢下脚步走在夜君依后面,柔声道:“君依上去和先生问个好吧!”
  萧径亭向上来的夜君依打了声招呼,见到泛着愁色的美丽小脸上浮上一层微显客套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叹。对于夜君依用种深深的怜惜之心,几日前在为她作画之时,他便发现夜君依脸上总是带着郁郁的幽怨,眉宇间也有股化之不去的相思。几日下来更是发现她一日都难得见到一次欢快的笑脸,也不见她怎么招呼客人,使得萧径亭对“醉香居”的主人穆夫人也颇有一些好奇,她怎么容得自己的摇钱树一天到晚想着情郎而不理会“醉香居”的生意,要知道培养一个像夜君依这等名妓,所花费的银子和心血可是甚巨。想来穆夫人倒是位难得的奇女子了,难怪醉香居的女子每次说起穆夫人总有一股儒慕之情。
  “妾身方才得知苏姐姐走了,可惜刚才妾身不在,连送上苏姐姐一程也是不能。”夜君依和萧径亭招呼几句后,便站在一边不再言语,听到和颜悦色地让她先自离去,也不客气,微微一福便从花间的小道轻缈离去。瞧着她微微有些瘦弱的娇躯背影,萧径亭心下不由微一嘀咕:“到底是那个男子使得夜君依这等出色的美人如此痴情,便连粉颊玉脸都微微有些憔悴了。”
  萧径亭目光转向眼前风姿轩昂的归行负,却见他目中望向夜君依亦满是怜色,不由心生好感。细观对方形貌,暗自喝彩:“好相貌。”归行负年虽五十有余,面色却红润光洁,无丝皱纹。剑眉长目,长须飘飘。身长近六尺,年轻时候定是个潘安宋玉搬的美男子。由于在西北肃杀金戈中浸剂太久,俊秀雅气的脸上透出一股威武和伐气。但依然可以从嘴角轻笑间,修剪得飘逸潇洒的美须中看出风流的印记。
  归行负把目光从消失在花径尽头的夜君依身上收回,望向萧径亭道:“可惜啊,归某闻的苏小姐之名久矣,不远千里赶来江南,苏小姐却是离开了。”看来他确是惜花之人,俊雅的脸上写满了惆怅,“如若知道苏小姐去向,说不定归某连任盟主的英雄宴也不参加了那。”说完后,归行负的脸上颇有玩味,仿道:“先生不鄙我贪花好色吗?”
  “可惜萧某亦是不知任小姐的去向。”萧径亭见他神色,笑道:“我知宗主心思,世上才貌双全的女子本就不多,苏小姐不但有天仙般容貌,琴箫造诣更是出神入化,与之一晤,得益良多,是莫大的享受,几日下来,萧某此生都休想忘怀。”
  “萧兄知我,萧兄知我啊。哪象那些迂腐名流,念头如此龌龊,归某几日前入住醉香居尚说三道四,说我败坏礼常。”归行负与萧径亭并步而行,笑道:“萧先生可惜年纪大了,要不说不定尚能获得苏小姐芳心那!斗胆问句,萧兄安居何处,日后总少不得上门寒暄的。”难怪此人在西北得官名心,知交良多,尽管他行为为许多人所不崇。
  萧径亭闻言,微微一笑:“待我想下。”微一思索,道:“萧某倒有几处宅子,但很久都没有住过了,现在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了。”
  归行负转过头来,注视了萧径亭片刻,道:“哦!那在下求先生一事,日后若有余暇,务必到归某的‘逍遥府’一叙,我闲得很,届时天天陪萧兄下棋喝酒,骑马打猎。难得与萧兄一见如故,实在渴望与萧兄谈花论剑。”
  “好啊,早就听说宗主的逍遥府是神仙福地。”萧径亭估计着自己大概不久便会到突厥一行,爽快应道。边上的小姑娘不由对萧径亭暗暗佩服,仅仅几言便让归行负这种大贵如此看重,穆夫人早就告诉过她们,这归行负可是个只能仰视的人物,不过想到苏莞芷对这等人物尚敢拒见,不由更是神往。
  “宗主尚请留步,萧某且去处理些事情,明日若宗主有闲,我便带上几瓶佳酿与宗主共醉,告辞了。”萧径亭抬头见日已中天,不由加快了脚步。闻得身后归行负道:“那就不扰萧兄了,若有什么事情归某能尽绵薄的,尚请开口。”
  萧径亭刚出了醉香居大门,顿觉几道目光如电般射到身上。“卜泛舟!”,萧径亭抬头见到对面的如意楼下,卜泛舟领几个剑客站在一年轻公子身后,神色恭谨。
  “他应该是江南盟的少盟主任伐逸了。”在萧径亭把目光投向他时,那年轻公子也正打量萧径亭,面有赞色。
  “他们终是来兴师问罪了。”
  任伐逸年方二十五,但已是名扬武林了,人称“宋玉剑”,与方剑夕共列为中原武林最杰出的青年高手。“宋玉剑”,顾名思义是说他面目俊美。任伐逸貌似乃母吴梦杳,而吴梦杳乃是中原武神吴梦玉的胞妹,艳盖四方,与女儿一样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所以任伐逸的俊美与武功一样名扬天下,成为众多少女的深闺梦中人。
  “江南盟任伐逸拜见萧先生。请萧先生带转苏小姐好。”任伐逸不愧是名侠之后,执的竟是师生之礼,无丝毫傲气。“我听闻先生善于音律,几日后敝盟的英雄宴上,尚请先生与苏小姐一起奉上仙乐。”
  “贵盟请了苏小姐吗?可惜苏小姐已经走了。虽然可能尚未走远,但她确是决定走了。至于萧某,英雄宴那天我必上门道贺。”萧径亭见任伐逸比之自己为大,却是行于师生之礼,不由得想笑,“这张面具儒气本来就重,再加上长须飘飘确是一幅仙风道骨,师生之礼倒是最合适的了。好在这面具天下也没有几张。”
  “走了!!”任伐逸脸上有些变色,道:“如果是因为早上敝府中人的失礼,那罪过就大了。刚才家父尚担心早上唐突了,会惹来苏小姐不快,让我过来赔礼,没想到还是晚了。”
  萧径亭暗讶自己还是低估苏莞芷的影响力了,倒是任伐逸先见过了自己再去向苏莞芷赔罪,颇有心计。笑答道:“不关贵府的事,苏小姐走得甚急,事先她自己亦无此打算,想必是有要事吧。”
  “哦,但我们还是唐突了。”任伐逸心中确实有些懊恼了,自己生平大场面大人物不知见识了多少,都能应付自如,智珠在握,但对对面的萧先生却有一种无力感,准确说是不知道该如何使力,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仿佛一直在被对方掌握着方向,而对方的一言一行却是没有任何圈套。那种坦然的气势,反倒让理应来问罪的他们气势上竟显得有些理亏了。
  “任公子是为了那个被我救下的突厥人来的吧?若公子信得过在下,可否回复令尊,说萧某就此事必给任盟主一个交代。“不待任伐逸开口,萧径亭先捅破了那层纸。
  “你是什么东西?配于任盟主说话,任少主已你说话已经是抬举,若不是看在苏小姐的面上,我话都懒得说,用剑让你让你乖乖说出那突厥贼子所在。”那白净锦衣公子本站在任伐逸身后,此时放肆说话竟踏上了一步,与任伐逸站在一列,看来面目倒是颇显秀气。
  “来的好。”萧径亭心中暗道。闻言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倒是任伐逸和卜泛舟未听完,眉头不经意一皱,让萧径亭知道刚才说话的不是江南盟的弟子。
  “这位是闽中连家的四公子连易成,生性梗直,出言无忌,请先生海涵,晚辈在这里赔礼了。”任伐逸虽然谦冲,但却非软弱,话里软中带了对连易成的责备,又留了面子。毕竟连家是福建第一武林世家,在江南亦是屈指,家主连邪尘更是中原武林的顶尖好手,与他父亲又是至交,不好让连易成过于失脸。在向连易长笑望一眼后,任伐逸目光直视萧径亭,道:“先生想必知道,突厥蛮夷与我大武朝廷矛盾日剧,边关常年战事不断。他们几代君主更是企图染我万里江山,身为武人为国杀贼,义不容辞。先生饱读诗书,必定知道国家为大,个人交情为轻。所以先生之愿,恕晚辈难以从命。”任伐逸说到晚辈二字时,语气微微加重,提醒萧径亭应自重自己的前辈身份。
  萧径亭暗笑:“我算什么前辈。”但也承认任伐逸言语了得。对上任伐逸直视的目光,肃色道:“那位外族朋友在中原已经是两年多了,并非此次潜入中原的突厥武人,卜大侠想必可以从他的中原汉话中听出,想必在遇到他时,他亦不是在作恶或是与其他突厥吾人一起扰我中原武林窥我中原武林至宝吧?”说到次处,萧径亭不由停顿,见卜泛舟微微一点头后。继续道:“实际上他是为一女子而来的中原,两年下了对我中原眷意颇深,他日后到了突厥对我中原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们作为武人,多个朋友总比多人敌人压迫好吧,中原武林也不可过于霸道了,任公子你说是不是?”
  “萧先生的话听来有理,但敝盟也不是要为难了那人,只是带回府中。查请后自会放人。”卜泛舟知道自己该说话了,而不应该让少主人在此时表态。
  “哦!”萧径亭仅淡淡应了声,不再言语,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对方会退让,只是不想与江南盟的人闹得水火不容。一席话的缓冲几乎淡了对方的敌意,接下来若是动武性质也会变得不一样。
  任伐逸见萧径亭反应大吃有惊,接着见他从容从长袖中抽出一支细薄短剑,更是大讶:“这便要动武了吗?”但见对方面上挂着轻笑,深邃动人的眼睛中也从容淡雅,着实起不了什么敌意。
  “萧兄,刚才幸喜之下竟然忘记问了萧兄名字,匆匆赶出,不料萧兄却是未走。”,抑扬厚朗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一修长威武的身躯不疾不缓走来,那大步临渊的气势,使得他看来更是雄伟如山,英俊威武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那股逼人的气息压得场上数人呼吸一屏,脸上皆微微有些变色。
  萧径亭目视来人,暗道:“这武是动不成的了。”把细剑放回,笑答道:“宗主不问,倒是我失了礼数,在下草字进迟。”
  “小侄任伐逸拜见归师叔。”任伐逸撂袍欲下跪磕头,被归行负托起,但仍乘势作揖下拜,让归升行负眼中大有赞色。
  “任贤侄好人品,直追当年令舅吴梦玉大侠,吴大侠当年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未见他时,归某尚自负俊绝天下,待见了吴大侠后,再也不敢提起俊美二字,甚至连镜子也不敢多照。”此时归行负气势尽无,全然是个慈详爽朗的长者。让一边的萧径亭都有些敬服,任伐逸心中更是崇慕。
  “多谢归师叔缪赞。”任伐逸既不得意也不客气自贬,引得归行负更是赞赏:“贤侄不俗,日后成就必不在令尊之下。”
  归行负目光转向萧径亭道:“进迟,好名字,萧兄不觉得‘进迟’与归某的‘行负’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接着眼睛望向任伐逸颇有劝色,道:“任贤侄,萧先生是我刚认识的至交。他生渊博如海,足于做了贤侄的老师。无论是武学上的还是为人之术、诗书字画,萧先生可都是大方之家,贤侄可好好把握了。”
  “是,小侄明白,多谢师叔教诲。”任伐逸自然知道归行负一语双关,他亦看出萧先生不凡,但仍吃惊他能被一方宗师的归行负如此推崇。且不论这些,单凭归行负一句话,他亦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况且归行负在话中对自己不无爱护之意,这是弥足珍贵的。
  听归行负与任伐逸在一边言谈,萧径亭不由把目光头向“醉香居”对面的小阁上,依旧是花树间的珠纱幔子,但已经没有让他心动的目光瞟来,由于距离近,运功于耳,也听不见动人的音语从中传出。
  “许嬷嬷让小婢来唤归爷前去用餐。”一俏丫头碎步行来,乖巧向各人行礼,道:“各位公子大爷若不嫌弃,我们亦为各位备好了上好的美酒佳肴。望个位赏脸。”那丫头见任伐逸俊美至斯,气宇轩昂,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待晃过来再说话已有些不畅,面红过耳,搭着俏脸。换得萧径亭满脸的怜色。
  “任贤侄及贵属留下陪我用餐,下午我便去任附见过令尊。”归行负转过问道:“萧兄呢?”一脸希冀。
  “尚有朋友候我,明天与宗主一醉方休。”萧径亭目中闪过一丝悲色,低声道:“可惜我怎么喝也不会醉啊。”向那小婢吩咐道:“请姑娘备几个小菜,一瓶‘醉香泉’,两份碗筷。装上篮子,让我带走。”对归行负抱歉一礼。
  第四章:武盟公主
  萧径亭进屋时,跋剑正打坐运功,听到脚步声,睁眼道:“萧兄回来了,莫非遇到什么事了?是江南盟的人吧。”
  萧径亭笑笑不答,取下面具,露出俊美绝伦的脸。道:“以后没事,我定不带这鬼捞子面具了。”
  “萧兄这宝物可是花万金而求之不得啊,我走遍了中原和突厥还是头回见到,幸好它不多,要不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跋剑望了一眼扔在桌上一层薄膜般的面具,颇有羡色。
  “这是数十年前天下第一神匠兰介子呕心之作,整个天下加起来不过十张,便有八张在我这。可惜跋兄戴不了,要不送你几张,可少了许多的麻烦。这面具是兰介子对一张脸定制的,昔日我师傅得到它们时,亦是一张也戴不了。几年前我贪玩取出来玩耍,一戴上竟全附在脸上,不是师傅拈住固定几个角还揭不下来那。”说到几年前,萧径亭宝石般的眸子闪过快乐和无忧,在他深邃如海的目光中竟显得无比的动人。
  其实兰介子亦可以算作萧径亭的半个师傅,萧径亭所会的机关,医药,诗词,琴艺等等都是从兰介子隐庐小谷中的书房自学而得。兰介子聪明绝顶,至小便开始研究诸多技艺,不但有诗词歌赋,医卜机关,甚至种植花草、制作器物等杂艺,也不落下。一辈子下来,留下知识无数,恐死后诸技绝传,便用笔一一记下。也是萧径亭太过于聪明,十几年来竟凭他留下的一屋子的书本笔记把他的东西学得足有七八成有余。不过若是让他也作出似他所戴的那般精妙的面具只怕是做不出来的,兰介子想来认为制作这般面具有伤天和自然,所以也未对制作技艺说得怎么明白,只说他一生仅制十张,原本打算制出八张男的八张女的,但做到了第十张便已精力耗尽,无力再做。至于萧径亭与师傅为何住在兰介子的‘隐庐小谷’,师傅没说,萧径亭便也没问。
  “说不定请兰介子大师定做面具的那人与萧兄还是身世之联那!”跋剑笑道,拿过桌上的面具在手中把玩,眼睛虽然望着手上的面具,但是目中光芒却是微微有些散乱,显然视线不在面具上。见他轻轻讲面具放回桌上,目光忽然望向萧径亭,道:“萧兄可以和我说说妍儿的事情吗?”
  “跋兄总算是出口问我了。”萧径亭闻之微微闭目,轻叹口气,道:“就算跋兄不问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跋兄。”
  屋中静寂了许久,萧径亭平稳的声音才响起:“我至小便被师傅收养,与他住在兰介子的隐居之所。在十二岁之前,我师傅他一直神经不清,疯癫作傻。就算后来好了后也不怎么和我说太多的话,虽对我极好,但我仍然怕他的那种样子,没有什么生气。在十九岁那年,我独自出来,走上了江湖,还未混出什么名头,便遇上了研儿,两个月后便以天地为媒,结成夫妻。研儿喜静,我们便隐居在一山中,神仙般地过了一年多。一日她神色凄楚,告诉我须出去一趟,待事情办完后马上回来与我团聚。”说道这里,萧径亭深深吸了口气,目中迷色一浓,续道:“谁知几月后有人送来一包袱,内有一信一书一剑,竟说那是研儿遗物。”萧径亭虽然言语平静,但眼中的那股哀色竟压得跋剑仿不能呼吸般,听他梦呓般读出信上的深情哀肠:“妾身罪重,不能与郎君白头,然一年交颈,已胜人间无数。盼死后能有魂灵,届时能常伴郎君于身侧,纵然永世不得超生,亦不言悔。妾身好武,但终身不识至上武学,甚是为憾,望郎君能寻得玄典,以安慰妾身亡灵。另送郎君一包裹,为妾身遗物,代我日夜相伴。”听到后来,竟只是口齿微动,也听不出声音。
  跋剑听后,一时仿佛也说不出话来,他内心中在很久以前便有了妍儿兴许是死了的想法了,现在一经萧径亭口中说出,心中的那种感觉便是自己以也说不出来了。
  “说来萧兄比我幸福上万倍,但也比我痛苦上万倍吧。”跋剑长叹一口,道:“但若是换了我,便是一生只换得一天那般神仙般的日子我也愿意啊。研儿死了,这我早就猜想过千千万万遍了,现在听来竟也不怎么悲伤,想来是哀莫大于心死吧。”跋剑话虽如此,但目中尽湿,强笑道:“我喜欢研儿十几年了,却比不上萧兄的短短两个月,说来真是……但也难怪,萧兄是神仙般的人物啊。人道置于死地而后生,当真没错啊。比起萧兄,我如此倒是有些儿女姿态了。”
  萧径亭闻之一笑,心道:当真置于死地而后生吗?若不是因为研儿有遗命,我早就随她去了。师傅他应该也算是先死后生吧,在小时侯,他疯疯颠颠,活着可以是因为我,也可以是因为一颗树,一只虫子。或者是为了到明年秋天才可以吃到的果子,他无欲无求,无爱无憎,那就叫做神仙吗?
  跋剑见萧径亭不语,叹了口气,出言慰道:“虽然我也爱妍儿,但我还是要劝萧兄节哀,或许是上天要成就萧兄的神仙修为才有了妍儿这一劫数吧。”
  “劫数?”萧径亭置于一笑,道:“跋兄认为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境界是最非凡的最不可估量的吧?跋兄错了!”萧径亭目中一眯,却也不说跋剑怎么错了。
  至于师父的疯癫,萧径亭现在却是有些知道的,想必便是身心皆死后的结果。当然,结果还有他师傅在武学上的惊人成就。萧径亭师傅对武学的理解可以说是通天彻地的,一挥一指间都可能是绝妙的武功,俯首可得的一个动作都可能让习武之人垂馋,终生修炼也达不到的招术境界。萧径亭也曾经无限崇仰这种境界。但是现在不了,至从妍儿似后他就没有这种心思了,那毕竟是非人的。
  “应该可以有一种更高的境界和方向,拿大概是入世吧?而非脱俗。”萧径亭心中暗道。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师父才稍稍好了些,不再是个没有神经和思想的神仙了。直到了几年前的一天,萧径亭不经意间在他师傅的目中见到了他心死前的一些东西,那是种倾人肺腑的幸福,那动人的眼神他现在还记的很清楚,但是真正明白那个眼神却是在爱妻妍儿离去之后。但是从那天以后,他的师傅也真正地开始复苏了,经常写诗作画,尤其善于画美人,萧径亭的作画技艺便受到他师傅指点许多。
  见跋剑一脸的不解,萧径亭也不解释,只是拿出装酒的月白色瓷瓶,满上一杯,清香顿溢,向跋剑笑道:“妍儿不在了,但是她给了我任务,我便是倾尽一生也会去完成。除外,我还可以拿天下美人练笔,说不定我哪天我能吧妍儿画活过来,或者我可以从别的女子找出妍儿,这些足于让我倾尽一生的精力,不是非常美好吗?我所求仅仅这些,所以可以言语无忌行为无忌。这可比作什么神仙好的多了,也有意思的多了。”
  其实他这话说得半点没错,虽然他来金陵的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玄典圣谱”,但是并非为了自己的私欲。所以在面对任府的时候,亦不会有一点儿心虚。*******************************************************************
  任府位于金陵城南,一面依山三由青色高墙围住。从墙外探进三一望无际的屋脊和翘檐。在月光下,琉璃瓦反射出的淡淡白光使得原本鲜艳夺目得花树此时倒成了一团团黑影。只余一股股多种花香混合在一起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荡漾,笼罩在美丽的任府上空。
  任府占地数千亩,是江南武林的中枢,亦是江南无数商号码头的商业中心。此时的任府无论是正楼小阁还是雕栏亭台上都挂满了灯笼,星星点点,刹是好看。但细看下可以看到一个园子中几乎没有什么灯火,那便是任夜晓的香闺所在,“晓园”,一个尚无外人涉足的天地,它几乎成为了天下风流佳公子心中最向往的地方了。任夜晓这位天仙般的江南武林公主就住在里面,园子中不但方圆的数十丈的阵势,而且还有隐藏在暗处却又无处不在的厉害机关。不过那阵势为花树假山等物事构成,乍看起来只是十分悦目好看而已,但是只要一踏进去便晓得其中的厉害了。倒也不是她那般骄气,非得被这些个阵势机关保护着。而是这“晓园”本是作江南武盟藏放秘笈之用,秘笈被盗后就一直空着,任夜晓喜欢便住了进来。
  任夜晓此时正舒服地坐在沉香木浴桶中,温热的兰花汤轻抚着她如脂般的肌肤。练了一天的武,放松下来竟懒洋洋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此时月光探进阁中,漫在她美丽不可方物的如水的玉脸,更显得冰肌玉骨,天下落雁谱中的“雪剑姬”当真名副其实。而她的宝刃“雪剑”正在不远处的小几上。
  “被月光照得竟然有些凉了。”任夜晓弯弯长长得仙秀睫毛轻闪地跃起,那眸子乌亮如同宝石般,清澈如水晶般。“原来是水凉了,月光怎么会照得凉人那!”任夜晓花瓣样的小嘴轻轻一抿,甜笑生妍。捞起水中的香巾,挪了下臀儿,轻挺了下小蛮腰,让自己的酥胸露出了水面。娇嫩的屁股和浴桶木板底儿一划,让她睫毛一颤,想必是痒得很。
  香巾抹上了美得令人屏息的如雪堆般的两只圆挺玉乳,雪白的嫩肉滑腻得连水也沾不住。任夜晓左手轻轻托住一只,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若是让男子看了,只怕连呼吸便也停了。见她满目欢快地用香巾轻轻拭过,如宝贝般地呵护。任夜晓对自己的身子是十分喜欢的,每次洗澡看的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玉乳了,觉得她们是自己身上最美丽的部分了。但是她母亲却说自己的身上最美的是她的肥嫩香臀了,说它是上天倾尽心力造就的美丽恩物。可惜她看不见,她自己是不会转头看自己屁股的,那儿和玉乳是不一样的。那地方太羞人,自己一女孩子家是不可以看那儿的。而且她觉得自己最美丽最纯洁的地方应该给心爱人看的,让他一个人疼,虽然现在还没有那个人。
  在任夜晓心中早有了一个自己设定的影子,似模糊又像清晰。现在所见的风流名侠是不少了,但彷佛和心中那影子没有沾上边的,好像不上他们不够优秀什么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母亲吴梦杳曾经笑她道,女儿家一旦眼界高了,就什么法子也没有了,说兴许是她从小听惯了舅舅吴梦玉的事情,一比较谁也看不上眼了。她知道不是那样的,好象也不关眼界什么事情,武功那么好要来干什么!但又想起父亲的言语,听他意思好像有意让自己嫁与方剑夕,不由心乱。至于方剑夕她只是初识,觉得他智慧大方,气宇不凡而且待人亲近,自己所见俊杰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自己对他却是没有恶感的。只是不喜父亲的政治意图罢了。
  方剑夕说来还是吴梦玉的师侄,都是武林的王道领袖“天剑谷”的弟子,是朝廷掌管武林的使者。其父方召疾又是河北道节度使,可谓是中原朝廷权柄最重的一方诸侯。不过任断沧有意与方家结为亲家,除了想借助方家的权势外,更多的倒是看重方剑夕的人品,他一生最敬的便是拜兄吴梦玉,对于与吴梦玉同一师门的天之骄子方剑夕自然也是十分喜欢。而且方剑夕出道江湖不久便已经闯下了几乎不亚于自己的侠名,隐隐已经被称为青年第一高手,且面目之俊美与他武功一样,闻名遐尔。如此俊杰,任断沧自然喜欢。而任夜晓虽然生在豪族,但对于权势富贵却是看得甚淡,所以对乃父的心思微有不喜。
  忽然听她噗哧一笑,自己啐道:“这事有什么好急的,就这么过着不知道有多么欢快呢。”
  想着,洗到了雪臀处,不由得轻轻一按,如棉般柔软,又富有惊人的弹性的嫩肉由圆鼓而深深凹陷。小嘴低咕一句:“好多肉。”
  萧径亭穿一紫色长衫,脸上蒙了块黑巾,抬头望了天上如圆盘般的满月,不竟一阵苦笑。足下轻轻一点,如风无影般地轻飘上几丈高的围墙,杳无声息落地落在墙头后,脚下的树叶几乎都听不出晃动,更别说惊动府内来来往往的巡逻弟子了。
  所有工夫中,萧径亭最喜欢也是擅长的便是轻功了,在不到十岁的时候,轻功的进展远远地超过了其他功夫,当真是一日千里,练到后来更是不成比例的高明,让他师傅都惊讶得合不上嘴。
  以他功力便是在黑夜中,那双眼睛也能清楚的视物,何况天上还有个大圆月亮。绵绵几里的任府,千万盏灯笼勾勒出了府内建筑的形状。目光视到一处没有灯火昏暗的角落,在几千亩的任府中显得那么小那么不起眼。那几十亩大的园子几乎被外边的楼宇包围得严严实实,从林立的屋角中可以看到小小的一片凛凛波光,那是一个不大的湖。
  “那便是任夜晓的闺阁了,真所深闺若海那!”萧径亭这次来开始就打算通过任夜晓拿解药,顺便还可以借此机会见到任夜晓这位“雪剑姬”的天仙容貌。
  彷佛一阵清风拂过,被踏过的枝叶轻轻晃动下,萧径亭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些虫子倒是比人敏锐了许多,萧径亭轻轻飘过后竟惹得它们收口不再叫唤,顷刻后方开始低鸣,仿作好了再次禁声的准备。
  若晓园的设计者见倒这个情景非无颜见人且自叹浅薄不可,萧径亭对精妙的花丛阵势和一触即发的机关仿如无物般,眼角也不瞥一下,脚下连微微一滞都没有,左迂右绕依旧快如轻烟在园中穿梭,转眼间便倒了一精致楼阁面前,轻瞄了眼,朝有灯火的窗户一跃而上。
  任夜晓此时正要从水中站起,忽然觉得一阵风动,接着一修长的影子落到屋中,她没有时间去震骇对方出神入化的轻功,心中惊怒无比,身子一激灵,飞快躲进水中,也没有惊叫,只是用胳膊护住了酥胸,确保对方不会透过水光看到什么!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心中暗暗庆幸:若水自己起身稍稍早些,拿身子岂不是被他全看到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你怎么进来的?”任夜晓口中冷冷问道,目光更是如冰冷的剑一般射向对方,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不起身而能够置住这个闯进来的贼子,美目的余光仿是不经意间微微瞥了眼在不远处的爱刃“雪剑”。但却是暗暗运功于掌,用真气把手中的水化为冰块,想趁他不注意时候,打他穴道。
  “真象,真象我的妍儿!一般的眉毛一般的眼睛。连眼神也是一般的厉害。”任夜晓惊奇地发现那贼子正痴迷地喃喃自语,不由得抬头望去,虽然见到的是一张蒙着黑巾的脸,但对上那双如同蒙上层迷雾的宝石眼睛一片迷漫。心头不由微微一动,那眼中缠绕的情丝让她心中没有来由一慌,连对方那么动人的眼睛也来不及回味。暗斥自己一声,抛开不解,不去考虑对方为何如此。玉指一曲将冰块扣在指尖,运功弹出,冰块划过一道荧光,割开空气响起尖锐的呼啸声。这可是她的绝学,不但准,而且劲道之厉,寻常高手若被打中了要穴,足于致命。
  “妍儿是谁?她长的很像我吗?”她可知道自己曲指流星弹的厉害,“这下他可不死也成重伤了,打的可是胸前的膻中穴。”弹出后,任夜晓心中微微慌乱,诸个念头一闪而过。
  “嗖!”划着荧光的冰块瞬间便到了胸前,任夜晓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惨叫,却见冰块强劲击打在那人的胸口,还未来得及坠地就已经化成了水雾不见。却见对方眼睛忽地如星般亮起,不再是一片痴迷。
  任夜晓不可置信地看到这一情景,心中沮丧,自己引以为傲的曲指流星弹,竟然再在贼子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但她并不自艾自怨,马上想下一步计划。但对方已经不给她任何机会了,转眼如烟般出现在她眼前,疾如闪电般点了她身上几个大穴,让她动弹不得。这时候她才真正害怕起来,她不知道对方得目的,但千万别是个淫贼,那自己可是生不如死了。
  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她心胆皆颤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贼子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脸了。心中千万般后悔,自己那般逞能,刚才有力气的时候若自尽了,那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也不会被贼子所辱了。
  感觉那双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摩,任夜晓心中悲愤:“那贼子凭什么这样,凭什么要玷污她?”不知不觉间,晶莹的泪水已经涌满了眼眶,美丽动人的眼睛虽如渗水般,却仍射出冰冷凌厉的目光,这只是配上发白的小脸反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仿佛过了许久后,她发现那贼子的手一直在抚摸她的眉毛,不由得微微一安,心中祈道:“他或许不是个淫贼,只是我长得像那个叫妍儿得,他才会如此。”抬目望向那人,只见那双动人的眼睛渐渐从痴迷变得清晰,听他口中低声道:“不是妍儿,但眼睛和眉毛当真像的很。”
  任夜晓心中一喜:“他不是要非礼我。”宝石目中不由得露出一些企色,使得在眼眶中涌动的泪水如断线珠子般从玉般的面颊上流下,在月光下,仙子般的她,一张羞花玉脸在珍珠般眼泪的点缀下更是美得令人心醉。
  萧径亭见她如此美丽姿态,千万般惹人怜爱,轻声道:“我解开你得穴道,你不许叫,也不许乱动。”不待任夜晓眼神示意,便出手解开她身上穴道。
  任夜晓彷佛劫后余生地嘘了一口气,心中又觉对方说话好生霸道,不由心生不岔。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流了泪水,不由暗中骂道自己没用,心里也恨恨算计着该怎么报复眼前的这个恶人,但对来人的企图好像不是怎么关注。在此时,或许该怎样找回自己的面子在任夜晓心中更加显得重要吧!
  第五章:怨君轻薄
  萧径亭从怀中掏出一小片如眉般的飞刀,问道:“这柳叶眉是你母亲按自己的眉毛的样子设计的吧?早就听说令堂精通毒术了。”见任夜晓点头,又问道:“你这儿有没有它的解药?”
  任夜晓见对方目光灼灼注视在自己脸上,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慌乱,微微地向水中缩了缩,只把小脑袋露在水面上,言语却也平静了许多,冷冷道:“没有,解药怎么会在我这?”
  萧径亭耳朵一动,听见府中的动静微微有些大了起来,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拿解药。”却见任夜晓呆在水中不动,小嘴微微一启,欲言又止。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任夜晓本来想让对方把衣服帮她拿过来,对方却探入水中,把她赤裸裸的娇躯从水中提上来。他双手只触到她臂上肌肤一小会儿,但却让第一次被异性触碰到肌肤的任夜晓仿佛被电击了似的,玲珑浮凸的娇躯微微颤抖。说话也带了泣声,她平时公主似地,现在却光溜溜地站在萧径亭面前,心中羞愤可想而知。
  萧径亭见对面美人的姿势实在诱人,一只玉臂护住高耸丰满的酥胸,可两只玉乳过于圆满硕大,只挡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绵柔雪白的肉球被挤成无比动人的形状。仿佛在展现她们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另一手挡在小腹下两腿间的私处,弓着身子。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弓起,盈盈一握的小腰下,那原本就丰硕肥美于常人的香臀更加高高耸起,让两团雪球肥厚地拱起,形成惊人心魄的诱惑。
  “怎么有这么美丽的屁股?”如此美丽的雪臀让萧径亭心中一震,他画天下美人无数,但这么美丽的少女玉臀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任夜晓见他目光大盛,看的却是自己的屁股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种姿势岂不是让自己本就多肉肥润的屁股高高翘起,这不是羞死人了吗?但又不能站直了身体,羞急下不知所措,而此时屁股仿佛感应到了对方的目光,圆隆的美肉竟如波般微微颤动。唯有怯怯后退,想借助浴桶把春光藏起来,但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姑娘现在的样子可美得多了,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萧径亭见美人全无方才那般冷静凌人,不由出言笑道。
  任夜晓此时想必恨透了眼前的萧径亭了,尽管现在的她看来为有些狼狈无助,但是小脸上的神色还是厉色甚浓。对上萧径亭的目光,虽然那眼神中没有因为眼前美丽的肉体而充满了兽欲,而只是清澈地欣赏,但任夜晓此时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她只注意到对方在笑她,虽然蒙住了脸,但她从他眼睛种还是可以看出他在笑她。这让她很生气,甚至把害羞都冲淡了一些。
  幸好见到他已经去拿自己的衣服了,任夜晓提起的神经稍缓了下来,竟然觉得有些累了,平时她练了一天得武都不会觉得累得。
  但未放松多久,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拿着衣服走到了身边。虽然他的眼睛已经不再往她的屁股上看了,但是离得那么近甚至气息都可以闻见更是让人惊慌。
  “你可不可不可以转过身去我要换,换衣服。”任夜晓出口后都吃惊于自己的软弱,说完后竟面红过耳,声音小得如蚊吟般,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不行,赶紧换!”萧径亭话中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仿是理所应当般。但任夜晓听后仿要昏过去般,心下泣道:“哪有那么不讲理的,自己都软语相求了。”
  不过萧径亭也不是成心要占她便宜,只是见她方才一副厉害样子,心里想见她出丑是怎么一幅模样。
  “快点穿!不然我来帮你穿了。”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起。萧径亭见那美妙的圆肥屁股动心不已,坏心顿起,他行事本就不顾忌太多,朝圆隆的美肉一掌拍下,雪白的巨大肉丘颤动,荡漾起一阵臀波,美得炫目。美美得臀肉入手滑腻柔绵,惹得萧径亭心下阵阵赞叹。
  “哇”任夜晓终忍不住哭出,现在不仅仅是羞愤了,而且还有些害怕了。因为刚才那一只坏手一拍下,她觉得不知怎么的,竟然酥了半边身子。心中泛起的涟漪让她害怕了。珠泪如泉般涌出,印着萧径亭影子的美目中如同涂上了一层雾般。低声委屈抽泣间,一手快速把衣服抱在胸前,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胯间抽出,抖出长裙挡住自己的身子。尽管她速度飞快,但是萧径亭一瞥间还是看见了她小腹下私处了了无几的萋萋芳草和白肥隆起的阴阜。
  这些任夜晓抖已经不知道了,她低着投先把外裙套在身上,再转过身去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肚兜亵裤儿。这些动作都再他的注视下进行。她已经不是单纯的羞、恨、惧了,乱得自己也说不清楚。
  待她完全换好了衣服,抬起头来却发现萧径亭已经是背对着她了。眼睛望向窗外。她当然不知道是因为她边哭边着衣裳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她竟显露出无比娇弱的美态,这让萧径亭颇有些心湖驿动,所以才转过了身去的。她现在可不去想这些了,飞地跃到了小几边,拿起“雪剑”,目光一冷,飞快抽出剑刃朝萧径亭背后直刺而去。冰冷的剑光一闪而去,冒着丝丝的寒气,却见那坏人仍不转身,玉牙一咬便要刺入血肉。
  也不见萧径亭回头,眼中白光一晃,便见他抡起腰间的长剑,另任夜晓十分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自己手中的剑,自己从不离身的爱剑此时竟不听主人的话了,硬是往他手上的那支长剑飞去,在平时“雪剑”可是十分有灵性的,仿佛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
  “呛”随他手中长剑一搅,“雪剑”投怀送抱似的和他手中的剑紧紧粘在了一起。
  任夜晓心中一凉:“这一失手没能把他制住,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处分自己。”想起刚才萧径亭的手段,任夜晓心中惊惧非常,她倒不是怕萧径亭打她杀她,而是担心他的轻薄羞辱。比如脱裤子打屁股之类的。
  萧径亭转过身来,取下和自己佩剑紧紧粘在一起得那支剑,上面飘来淡淡的女儿香气。问到:”“你的剑叫什么?是叫做雪剑吗?你瞧它的样子是不是和我的剑像的很?”
  任夜晓听他说的奇怪,而且语气也不是很厉害,心下一安,不由好奇心起。却见那两支剑模样果然像极了。只是自己的那支好像微微短了一些,而且样式秀丽了些,而他的那支威猛一些。接过自己的剑往他手上的剑靠去,“雪剑”又乖乖粘到那支剑上。
  “咦!”任夜晓好生奇怪道:“怎么会这样,怎么看来仿佛天生便是一对。”刚说完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暧昧,虽然她刚才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自己本该以他生死相见的,却是那般口气与他说话,而现在若冷下脸来,好像又极不自然。
  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答道:“我却不知道我的这支剑叫什么?它们一个是一对,你的那支应该是母剑。”后半句话确已经有了调笑之嫌,但任夜晓没有听出,她突然感觉对方温柔动听的声音就在身边,抬头一望对方蒙着黑巾的脸就在眼前,雄伟的身躯散发着压迫的气势站在自己身前。
  “自己怎么和他站的那么近?”任夜晓心生不岔,怎么对方几句话就让自己忘记了方才对自己羞辱时候的怨恨。从心中泛起一阵软弱。
  “他是个厉害的恶人。”
  “你不是要拿柳叶眉的解药吗?我们去吧,等娘回房后就拿不了了。”任夜晓害怕再说这个话题,心中也暗暗奇怪:“他是来拿解药的,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你先把头梳了,别让令尊万一见了误会。”萧径亭的话又是让她小脸一热。一言不发走到梳妆台前。见到镜中的自己已是粉颊如晕,眼波如水,一派娇羞的媚态。不由大吃一惊,暗啐了一口,斥道自己没用。闭目静心,才想起自己所练的内功心法,顷刻后自己心乱如麻的心境才平息下来,镜中的自己端秀如仙,沉鱼落雁的脸上浮上了往日的冷艳,沉着中透着一丝圣洁。
  “总算平静下来了!”任夜晓心中一叹,拿起象牙梳子,像往日一样不疾不缓地梳起如瀑布般的青丝,微微一瞥,再镜中确没有见到另一个身影。不由得回头,四处探了探,也没有看到。尽管直知道他不会走,但是“莫非他已经走了”的念头仍忍不住升起。芳心又是乱起。
  “我在外面,因为从背后看姑娘的坐恣实在是太撩人了,所以小姐往后最好在背后系上一条长绸或是披风挡住腰臀的曲线。”从屋外传来的声音依然清晰,而且好像没有一点玩笑成分。
  “我本来就是一直披着的。今天”到了口中的话差点没控制住,刚刚才淡雅如仙的脸上复又绯红,芳心又一阵埋怨。
  “估计小姐的轻功跟不上,所以等下我会用手带小姐的身子,请见谅。你不答应也没有用,我还是会强来的。估计他们他们也快散席了。归行负加上令尊两大宗师,我可不想与他们动手。”话说完后,不等她回答跃下窗口,抓上任夜晓的小手,入手嫩滑细腻。任夜晓又一次被他触到了肌肤,才意识到她正被人胁迫着。落地后不由狠狠道:“别说大话了,你连我爹爹一支手都打不过,更别说归师叔了。”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提醒自己他是一个对任府由企图的恶人。
  萧径亭不理,问道:“你母亲放药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你为什么来盗药,难不成你有朋友中了柳叶眉。”出了阁子后,任夜晓脑中清醒了许多,小脸不畏惧地望着萧径亭、
  “她竟不知道跋剑被萧先生救了的消息。”萧径亭颇是惊讶,但却故意目光灼灼地注视在任夜晓腰下高高隆起的盛臀,道:“你别多说话,等下也一样,要不扒你了你裤子打你屁股。你那生得那么美,打屁股这等好差事,我可是求之不得。”一席话说得任夜晓娇躯一阵寒颤。方才那屈辱和羞人得感觉又涌上心头,一阵害怕,不由得恨色更浓。冷冷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藏解药的地在西边那座园子。”话才说完娇躯已经被托跃起。
  任夜晓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她从未见过这么高明的轻功,足下轻轻一点,便已经飘出了数丈的距离。何况还带了一个她,自己身躯仿佛没有了重量似的。再见他绕过那些机关脚步也不停一下,眼睛也不瞄上一眼,那些精妙机关仿形如虚设般。到了假山和花树丛所构成的阵势时,更是如履平地般。她的几个闺阁好友来她的小阁玩时,都要有人带才过的了这些阵势,而且几年下来也没有记住该怎么走。
  任夜晓暗暗祈祷:这个恶人这般厉害,可千万别是爹爹的敌人。
  “就这瓶,内服一些便可以解毒了,这么一瓶可以救几百个人了。”任夜晓忿忿不平地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指高低的黑色小瓶,瑶鼻也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萧径亭接过药瓶轻轻一闻,笑道:“姑娘心慈拿的是软玉红,而不是鹤顶红。但这么一小瓶只怕够迷到几百上千人了吧。”说罢小瓶放入怀中,道:“这么高级的迷药可是少见,我收下了。这次也饶了你,要是拿的再不是解药,你的美屁股就要遭殃了。
  萧径亭无论是目光还语气都全是柔和与笑意,但在任夜晓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可憎,心中又恨又愧,又苦又气。本早就打好了主意拿瓶假药骗他,而且表情和语气都是十分的自然,没想到他鼻子轻轻一闻便识破了,还把娘好不容易才配好的迷药也缴了一瓶,日后自己岂不是要对母亲撒谎了吗?少了药娘肯定会发现的。心中也恨他到了极点,恨不得用牙齿要碎了他。在江南,她是出了名的贤淑。这种不雅的念头在以前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次可不能再给假药了,他可会真打自己的。要是被脱了裤子打那儿,,真是要抹脖子了。”仙女般的任夜晓小脸也不由浮上苦色。
  “恩,这下对了。”萧径亭闻了后,把药放入怀中,道:“今夜委屈了姑娘了,下次我定带来几样姑娘中意的礼物,给姑娘赔罪。”说玩更是对他施了揖礼。
  “我不稀罕,你今日辱我,他日我必会讨来,别以为我不堪一击,那是因为我练的心法每到月圆之夜,一身修为不到平日几成。不然孰胜孰负还难说呢。他日落到我手中定饶你不得。”任夜晓对萧径亭的施礼转身不理,板着小脸,冷冷说道。这揖转身,高耸的酥胸和丰翘的硕臀在一拧细腰的衬托下更显得曼妙迷人。
  “你要干什么?”任夜晓惊叫怒斥道,对方的手竟然探入她衣襟中,以为他起了歹念,吓得几欲昏厥,萧径亭手探到任夜晓平坦柔软的小腹下,一把扯下她肚兜的下角。雪白的绸绣有朵小兰花,还绣有任夜晓的闺名,上面还留有她动人肌肤的温暖和怡人的幽幽女儿香,“为了不让姑娘透露我今日盗药之事,特扯下绣有姑娘闺名的肚兜角儿,我在此以人格担保,我所救之人不会给任府带来任何不利。”
  尽管他的语气由不得人不信,但任夜晓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只是有怨恨的目光冷冷注视萧径亭,泪珠挂在美丽的粉脸上,口气亦是冰冷,“我是一冰清玉洁的女子,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轻薄于我,你叫我今后怎么作人!”
  萧径亭目光在她动人的小脸微微一扫,柔声道:“我断不会随便玷污任何一女子的清白和贞洁,我是在绝我的后路,言仅于此。我们走吧,若让府中的人看见了,不用你说也会被人发现有人来盗药了。”见任夜晓一脸凄色,萧径亭心中一软便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理会她是否听得明白,拉她出了屋子,径直走向任府大门。
  此时任府的筵席方散,想从归行负和任断沧这等高手的眼皮底下溜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此时也没人出府,否则倒可以混在人群中离开。
  萧径亭速度飞快,转眼就到了前院的大花园,。一路上任夜晓十分安静,只是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萧径亭带着黑巾的脸,见了几群人也不叫唤也不挣扎。
  “你等等!”在一假山下,任夜晓忽然低声唤道,“你,你可不可以揭开面巾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可不想连栽在谁的手上也不知道。”她如玉的小脸上全是严肃,梦一般的宝石眸子写满了坚定和和渴望,末了后,还添上了句:“我以后还要找你报仇的。”
  “好!”萧径亭一把扯下面巾。
  尽管她曾经多次想象过他的脸,从他无比动人的眸子中,她猜测他可能长得十分俊美,但她还是有些被震撼住了。她见过无数得美男子,她哥哥任伐逸和几天前来的方剑夕更是武林中最盛名的美男子。所以她见到寻常俊美人物和见到粗汉子感觉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方的相貌还让她感到十分的惊讶和不解,那张脸仿夺天地之秀却又充满魔术般魅力,她没想到皮肉之相竟也可以如此震人心魄,一时几乎移不开目光,最后落在他如星般的眸子上。这是她所见过最好看最迷人的眼睛了,在那魔一般的秋水中,她仿佛又见到可方才他对她使坏的一幕幕。芳心跳跃如潮,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了。一时间,羞,恼,恨又纷纷涌上心头,乱得她不知所措。
  “是谁?有坏人!”一娇嫩带着惊恐得声音叫起,接着是飞快跑动的声音,萧径亭目光电似的射向出声处,后面的不远处人群开始骚动,。任夜晓以为他被发现了,随着萧径亭的目光看去,见有刀光闪烁,且有细碎的脚步跑来。刚要出言,娇躯被他带起飞快跃出,不由朝他感激一笑,他现在可是在逃出任府啊。但马上又觉得自己感激好没来由。
  第六章:芳心如麻
  “快救我!有人闯进府来了,他们要杀我。”慌忙逃跑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俏丽姑娘,小脸因为害怕而变得发青。
  “屏儿!”任夜晓发现她是自己的一个侍女屏儿,但屏儿好像没有听到她小姐在叫她,她只听到一声让她在惊恐中觉得无比安全和平静的声音:“别怕,到我这儿来。”抬头一看是张无比温和俊美的脸。如同又魔力般让自己一点也不再害怕。“嘤”的一声,乳燕般投入那人温暖宽广的怀抱。
  萧径亭一手楼住怀中尚在发抖的娇小身躯,目光冷冷地注视眼前提剑的几个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正正目光呆滞地注视着任夜晓的绝美小脸,仿着了迷一样一动不动,被萧径亭如电般的目光激了个闪灵。
  晃过神来的三个黑衣人目中闪着邪光,互视了一眼。仿是为首的一人谑道:“这便是江南第一美人‘雪剑姬’吗?和任小姐比起来,兄弟们先前见过的美人都成粪土了,不过见她脸红眼媚的样子只怕是和这小白脸刚刚苟且完事吧……”话尚未说完,从三人袖底飞出三点白光。
  “小心!”任夜晓娇喝道。知道以萧径亭的修为偷袭不了他,但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萧径亭长剑一挽,“当!当!当!”暗器纷纷坠地。几个黑衣人难于置信地看着神人般的萧径亭,目中已经全是恐惧。
  “老三,老五,这小子厉害,快走!”为首那人先回过神来,话未落,身子飞快跃起,忽觉脖子一凉,便落在地上。临死前见几个同伴几乎和自己同时倒地。而且杀人的那人还抱这那个小女孩,口中不由喃道:“他不是人,不是人……”再无声息。
  “小姐。”那个叫屏儿的姑娘这才注意到任夜晓也在边上,红着脸离开了让她无比安全的怀抱,怯生生地叫了句,眼睛再也不敢看一直抱她的萧径亭。目光转向地上的尸体,惊道:“他们怎么了?咦!还有两个呢?”
  “他们死了,你刚才见到是五个人是吗?”听道萧径亭的问话,小姑娘鼓起无限的勇气,抬头望向他的脸,吟声答道:“是五个,我刚从夫人那边过来采露水花,发现她们的。”说道后来一张小脸已经红透,再也无力望他,低下俏脸。又听他问道:“采露水花作什么?酿酒吗?”未待她回答又听他说道:“屏儿姑娘,等下你老爷来的时候,我会说我死见到又贼人才进府帮忙的,所以你到时候说话要小心啊。”萧径亭听见身后已经有人赶来,离开已经来不及。跃到任夜晓身边,一把抓起任夜晓的小手,不待她羞起反抗便将剑塞到她手中,见她先是不解,但马上明白过来,不由暗赞她聪明。
  屏儿见他说得郑重,也顾不得害羞,忙抬起小脸,道:“我知道该怎么说的。”扑闪水灵的眼中全是坚定,复又细声道:“采露水花是用来酿酒的。”
  而此时边上的任夜晓不知道什么感觉了,“这个恶人!”见了萧径亭的脸后,不但没有把心中对他定义的恶名给去了,反而觉得他更加可恶了,“这个恶人竟然再自己面前决定怎么向自己的父亲撒谎。”
  “酿出来得酒叫做雪露,是喝来清冽,但后劲很大的酒。”屏儿见这位这位神仙般的公子一点也不难接触,竟问起她酿的是什么酒,忙兴致勃勃说起。
  “怎么里面也有个雪字?”萧径亭目光望向月光下的任夜晓。小脸上如水的肌肤当真如雪般白皙动人,向屏儿笑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喝醉过吗?”听得屏儿得小脸更加红透,细声急道:“我没有,是听他们说的。”
  “夜儿,你怎么也在?”来人便是任断沧了,江南武林的领袖,声音虽然不大,但有股穿云裂壁的气势。两道长眉如剑一样凌人。目中的精光如电。面容不似其子任伐逸般俊美,但及其英挺,且不怒而威。目光对地上的尸体只微微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晚辈萧径亭见过任盟主。”萧径亭上前一步行礼,见气势如宏的任断沧电般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视,玉般的面容无丝波动。一边的归行负也在朝他打量,他倒不用担心归行负会听出自己便是萧先生,因为他扮作萧先生时是用另一种声线。
  “萧少侠好人品,老夫从未见过似少侠这等俊绝人物,今夜光临敝府,老夫荣幸之至。这位是“西北候”归宗主,那位是小女任夜晓,想必少侠已经认识了。”任断沧目中微有赞色,但介绍倒任夜晓的时候仿目有余意。
  “见过归宗主。”萧径亭亦对归行负淡施一礼,目光投向正在若有所思的任夜晓。
  在府中弟子火把的照耀下,任夜晓玉脸上若有淡淡红晕,更施艳丽逼人。向其父和归行负款款一礼,道:“侄女见过归师叔,今日因微有不适,未能在席上招待,请师叔见谅。”此时的任夜晓与方才比起,仿换了一个人般,大方有礼,从容淡雅。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任断沧身后的宴宾侠少们不敢直视。
  归行负目光大赞,笑道:“那么多年不见,侄女竟美得师叔也不敢多看了。这几年我躲在西北,还以为天下姑娘中再没有比我家的那个野丫头更美的女子了。”说到自己的女儿,归行负脸上全是疼爱,笑道:“我家这个女大王现在在西北可是无人敢惹,但她小的时候就听你这位小姐姐的话,侄女什么时候去西北管管她。”
  “那师叔怎么不让芩芍妹妹一道来江南呢?”任夜晓想起小时候和自己一块玩耍的那个粉妆玉琢的捣蛋小妹妹,倒是和她很玩得来。
  归行负笑道:“我来的时候,那小祖宗正和她的师傅去大漠抓雕,不知道我要来江南。好在没有和我一块来,要不然我一路上哪有安生,不过回去候不知道小祖宗会如何降罪。”听得众人不禁莞尔。
  谈笑间,仿佛忘记了地上不远处的三具尸体,但萧径亭见到人群中没有任伐逸,想来是在府中四处盘查去了,所以任断沧他们才在这儿谈笑风生。
  想起归行负来到金陵候便宿到醉香居,“难怪不带他女儿一起来。”萧径亭嘴角不由扯开一丝轻笑。
  “萧少侠笑什么?你是不知道厉害,我家那丫头可不似任侄女那般温柔贤淑。”归行负饶有余味地望着萧径亭,这话显然是为任断沧问的,若江南盟的公主夜里与陌生男人在一起,传出去问题可就大了。
  任夜晓此时千娇百媚的小脸上淡笑自若,无半分不自然,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恶人的眼睛可千万别瞧过来,那自己可就守不住了,定会让爹爹瞧处破绽。”
  “是吗?方才任姑娘虽未告诉我闺名,但如此天仙似的美貌,便知道是任盟主的掌上明珠。宗主的千金在落雁谱中称之为‘刁明珠’,想必是十分厉害的。”萧径亭潇洒笑道。见到任断沧面上一宽,宝石般的眼睛不由闪过一丝狡黠,道:“归宗主不带令爱一起来确是明智的很。”
  归行负听得微微一讷,片刻便恍然大悟,笑道:“那是,那是。”见任夜晓在场,接下不雅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倒是任断沧见萧径亭与归行负这等人物说话如此语气,不由得面有讶色。
  “父亲,府内已无敌人踪影,被杀了七名弟子,点倒了六名。目前看来没有什么贵重事物失窃。”任伐逸从人群候赶来,先向归行负行礼,再向乃父报告情况。但萧径亭注意的是任伐逸身后的那位白衣剑客,那任身材比任伐逸还要高上几寸俊美竟不下于任伐逸,但再人群中更加的显眼,仿鹤立鸡群般。在气势上,不经意间更是压过了任伐逸。
  萧径亭是个高手,可以清楚地看出对方的气势,那种登泰山顶而俯视天下的气势。这是修炼正宗王道心法的绝顶高手,他们修习的是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拥有这种气势的只有“天剑谷”的弟子了——也就是造就了一代武神吴梦玉的“天剑谷”。
  天剑谷是王道武学的至高机构,它应该不能称之为门派,因为它的真正掌管者是大武朝廷。天剑谷每十年招收一届弟子,届时谷中使者走遍全国各地,搜寻绝质良才进谷学习,每次仅三四个而已。要求人品,根骨,智慧,气质都是绝顶之选。在谷中修习十年,出来后便成为朝廷在武林的统治者。每次挑选的弟子虽然有三四个,但涉足江湖的仅有一个,所以他一出谷便注定是一代武林天骄。
  而萧径亭眼前这位丰神俊朗、气势逼人的青年公子,便是天剑谷的弟子方剑夕了,大武朝廷派来武林的新一代使者。
  “方某涉足江湖日子尚少,未曾见过萧兄大名,但是萧兄气势着实让我折服,今日何幸之让我结识了萧兄这等人物。”听任断沧介绍萧径亭,方剑夕上前几步招呼,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萧兄好剑法,这三个黑衣人颈间的伤痕细如毫发,而且连血迹都没有。”任伐逸检查三人尸体后不由出言赞道。但是目光却投向任夜晓手中的长剑。由于是在夜间,且萧径亭的剑和任夜晓的雪剑极是相像,除非仔细捧在手中才会发现两支剑的不同。何况任伐逸先入为主认为那是妹妹的佩剑,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我方才在府外,想起贵府的佳酿‘雪露’清冽怡人,忍不住想上府中讨上一些解馋,却听到里头有打斗声,便跃进墙内,见三个黑衣人正围攻一名姑娘。那位姑娘仿佛不支,就上前帮忙。”萧径亭脸带轻笑,解说道:“任小姐手上的剑果非凡品,微微划过便已致命。至于不流血,想来是被剑上的寒气封住了血脉吧。”
  任夜晓在一边上看见萧径亭俊美的脸上从容洒脱,谎话更是说得有条不紊,一字一句,简练明了,动听无比,心里恨到极致。更令她不岔的是,若是把他的话拆开了,再把解馋改为解药,那他话中就一句假话也没有了,全是真话。还早早就想到了会有现在的情况发生,杀了人后把剑放在自己手上,而且在杀那三人的时候,用真气让冰封了他们身上伤口的血脉,让爹爹他们看来更像是用自己的‘雪剑’杀的敌人。
  任夜晓握了萧径亭的剑已经一会儿了,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从剑上传来的是火热的气劲,他竟能让火热的剑刃透出冰冷真气封住敌人伤口的血脉。“这个恶魔不是人!”任夜晓暗暗生气时,小手不由将手上的剑捏得紧紧,仿佛萧径亭就被握在她手上一般。
  “老夫在这里谢过萧贤侄救得小女。”任断沧知道任夜晓在月圆时候,一身修为不到平日得三成,所以对付三个敌人有些不支。心中自然感激,向任夜晓道:“夜儿过来谢过萧少侠的救命之恩。”
  任夜晓听得差点要哭出来,自己一再被他羞辱,现在竟然要向他行礼道谢。而那恶人竟也只是笑笑,一点也不客气。暗暗咬牙,抬起头来,刚想握起粉拳,却马上想到如此会被看出破绽。唯有用眼睛看着那恶人得脸,狠狠的记在心里,还不能从表情中表露出来,但发现目光一移到他脸上,心里更是一片糟糕。赶紧向他福下,强压住声音道:“谢过少侠救命之恩。”心中却愤道:“恶魔你不要得意,终有一日叫你落在我手中。”但对自己一再为他圆慌,不告诉父亲事情得真相,这其中得原因却是想夜不敢想,最后把它归结为自己绣有闺名得肚兜角儿在他手上,但是内心又觉得就算自己揭破了他,他也不会把那块羞人得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夜已经深了,晚辈尚有朋友等着,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萧径亭向各人行礼后,便欲离去。任断沧忙上前挽留,最后与众人一起送他至府门外。
  “萧贤侄好我府中得雪露,日后只要常来敝府,定让贤侄饮个痛快。”
  任夜晓在后面没有跟出,她见萧径亭走的时候也没有朝他得剑上看上一眼,仿佛那不是他的剑一般。不由芳心中有些欢喜,因为暂时不能找他报仇,但可以先拿他得剑出出气,定要狠狠踩上几脚,让然后再在剑上涂上药物后再还给他。狠狠的目光投向剑上,惊骇地发现自己正把剑抱在怀中,忙把它从怀中甩开。心中直道:“习惯,习惯。”但却想到自己原先都是把剑拿在腰间的。却又忽然觉得十分惭愧,发现自己怎么成了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小女子,那么坏的主意也想得出来。爹爹还一直夸奖自己不俗,以后定会成为不亚于母亲的奇女子,且师傅也一直说自己慧根很深,日后修为定会很高那。
  “是萧兄吗?”萧径亭刚进屋里便听到跋剑焦急幸喜的声音,点上灯,见跋剑直挺挺躺在床上向他苦笑。
  “跋兄,我怕在任府里头呆的久了,你会跑去,只好点了你的穴道。”萧径亭走到床前,飞快地在跋剑的胸口连点数下,快得连跋剑睁大了眼睛也没看清楚。
  “萧兄点的穴道只怕天下都无人可以解开了。”见萧径亭从怀中掏出一小瓶,问道:“萧兄可是在任府遇上什么事情了?回来得这么晚。”
  萧径亭将解药倒出少许杯中,用水冲匀,让跋剑服下,答道:“有人和我一样潜入了任府,被我杀了三个。”见跋剑面有忧色,笑道:“放心,他们不是突厥人。”
  跋剑服下解药后,眉宇间得阴影迅速淡开,萧径亭道:“药效好快那。”
  跋剑调息半刻后四肢无力的迹象已是全消,脸上阴晦全扫,目光精亮,却听萧径亭面色肃重,语气认真道:“跋兄伤已全好,明日便启程回突厥吧!你身份贵重,几年离家别有什么变故。”
  听他语气坚决,跋剑忙从床上跃起,急道:“萧兄救我一命,跋剑当有所报,为妍儿报仇一事,我也是义不容辞。而且妍儿交代萧兄的事情,我也可以帮的上忙,多个人总是好些的。”让眼中全是迫切。
  “报仇?”萧径亭凌厉目光射向跋剑,让他不由一阵寒颤,静道:“妍儿还不一定死那?至于报仇和完成她遗命,那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关你一外人什么事?若想报恩,我日后免不了去突厥一趟,有的是机会。我还向江南盟保证了你明日离开启程回突厥。若跋兄不走的话,日后若在中原遇到突厥人,我见一个杀一个。我可从来不相信什么冤报之说。”萧径亭语气仍是淡然,但是透出来的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跋剑目光对上萧径亭良久,长叹口气,道:“我知道萧兄决定了的事情,天下谁也改变不了,我若再坚持可讨不了什么好了。”拿起桌上的两只酒杯,倒上萧径亭中午从醉香居带来尚未喝完的残酒,举杯敬道:“萧兄救命大恩在这里就不言谢了,虽说以萧兄之能,天下间没有办不来的事情,但若有什么需要,只要萧兄一句话,跋某就是拼了性命也为萧兄办到。”言毕,一饮而尽。从怀中掏出一支短剑,剑柄剑鞘皆是黄金制成,雕纹细致,上缀宝石成图,长仅五寸余,交与萧径亭手中,道:“以萧兄的武功本也用不上它,但它尚有其他用处,萧兄日后自知,他日萧兄若是来突厥,亦可以屏此短剑前来会我。”萧径亭闻之微微一笑,接过郑重放入怀中。跋剑见之,大是欣慰。
  “希望跋兄下次再来中原,萧某不是一个劲地催跋兄走,而是一再挽留。”萧径亭一句话倒说得跋剑雄心壮起,目中一片坚毅,直视窗外北方。
  第七章:绝色双姝
  三更时分,跋剑便已起身,见萧径亭睡得仍熟,留下书信,轻推房门,披这暮月向北驰去。
  萧径亭当然没有睡熟,跋剑一动身他便已经醒来,心中暗道:“他此时出去倒不容易被江南盟的人发现。”至于跋剑如何出城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待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阳光已经如线般斜射在池边的树梢上。不知名的鸟儿也已经吵成一片。心道:“山里的阳光可比这儿早多了。”
  在山里现在这个时候,妍儿已经做好了早饭,过来床上,钻进他的怀中,腻声道:‘亭哥哥,太阳又照到屁股拉,起床了,好郎君。’一边伸出小手,伸进裙内抓住萧径亭在她雪臀处肆虐的坏手,又时候实在闹不过萧径亭了,便在娇嗔不依中脱衣欢好。
  萧径亭耳中仿佛又亭到妻子的嘤嘤细语:“亭郎今天是穿白袍还是穿紫袍?”
  “白袍。”萧径亭取过尚余檀香的雪白长袍穿上,拿过跋剑留下的书信,看过放入一抽屉中。净齿洗面后,坐下梳头,心中叹道:“妍儿你要夫君谋来玄典做什么呢?夫君的武功已经很好,用不了它了。”
  “安然居”的早餐是十分有名的,萧径亭在打扮作萧先生的时候便天天去那儿用早饭。今天他踏上二楼的时候以往常一样,几乎已满座,每一桌上的餐点各式各样,但清一色都有“安然居”的名点——荷花豆腐脑,空气中也弥漫这清怡淡爽的豆香。只是平常热热闹闹得楼上,今天仿佛安静了许多。
  他刚落座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往两边一瞥,不由目光一亮,见左角离两丈许的桌上有一双绝美的女子,两位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她们坐在一拐角处,难怪萧径亭赶进来时候没有看见。直到边上得小二叫了几声方才理会。
  那对双生妙人长得实在太美了,难怪楼上没有了往日得喧闹,看来大伙看着绝色丽人得小脸,平常美味之极的点心倒也有些不知其味了。这对孪生子相貌上或许稍稍逊于任夜晓一丁点,但二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般,无论是水汪清澈得眼睛,高翘秀挺得瑶鼻,弯巧香润得樱桃小嘴,都看不出有一点的不同。由于太多人注视,两个美人微微撅起小嘴,在晶莹粉颊上形成的微陷小酒涡尤为动人,让萧径亭更是惊讶的是,那两对小酒涡无论是形状还是深浅都一摸一样。真是上天赐予人间的恩物,端是国色。
  萧径亭细看下,却发现这两个美人也在细细打量楼上的人,尤其是女子。想必是再寻找什么人。尽管隔了几丈远,但萧径亭还是发现二女的眼睛竟是迷人的微蓝色,在特别注意下,也注意到,两位绝美玉人的秀丽瑶鼻也比中原人稍高一些,难怪她们穿的是中原女子的黄色劲装,这使得本来酒极像中原女子的她们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她们身材却把混血的特征显示得十分明显,胸前玉乳尺寸巨大,几裂衣而出,细小腰际下的玉臀比中原女子特别是江南女子肥美圆大许多,倒于任夜晓有得一拼。而且这也使得她们有了一种特别的异族韵味,让她们更加迷人,倒显得动人不怎么差于任夜晓了。
  这应该是爱屋及乌了,他的妍儿娇躯也有外族血脉的特征,丰满诱人。便和这眼前得绝美双生子一般,惹火无比。不过初见妍儿时,她把起伏落致得曲线因此在曼缈得纱裙下,显得更加缥缈动人,不似眼前得双生美人一身劲装。
  这对美人好像没有见到她们要找的人,神情有些沮丧。“咦!那不是给她师傅要画儿的小姑娘吗?”其中一女子把画放回袖子的的那一小会儿,萧径亭还是看出了画上女孩的样子,脑中顿时浮起辛忆清秀绝伦的美丽小脸,当然他不知道她叫辛忆。
  “她们要找那个清丽脱俗的小女孩作什么?”萧径亭对那位女孩可是记忆犹新深,其中很大的原因应该就是美丽眼睛,那双让他心动而不敢唐突的眼睛。
  楼梯上走来位寻常汉子,所有人都懒得去注意他,但马上众人的眼睛都投在了他身上,因为他竟然坐到了两位绝美玉人的那一桌,两个美人竟也不拒绝,但很快众人又不看他了,因为他神色极为恭谨,连往两位美人看上一眼的胆量也没有,但众人因此想起这两位美人的身份可能极为尊贵,于是不敢再看,生怕惹来祸事。
  “忠剑部的奶奶们已经发现了辛忆了,正在丙子区伏击她。特派小的前来通知两位姑娘。”那汉子说话声音虽小,但萧径亭运功于耳,便只听得他一种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见她们扔下银子下楼后,仍把早饭吃完后才赶上。落上三人数丈后面,但两位玉人已经发现了他了。
  萧径亭随着她们进一偏僻巷子,目光落在她们摇拽生姿态得圆滚丰臀上,乐得欣赏这一动人美恣。
  “你到那边堵着,别让他从那边去了。”一女孩吩咐那汉子,见萧径亭的影子又不见了,不由向另一女子道:“咦!他怎么还没来啊?。”顿了又道:“我们把他打晕了便可以了,他或许没有什么歹心呢?”话尚未说完,忽觉得背后一麻,便被一人抱在怀中。
  那汉子眼睛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怎么点倒两位姑娘的,那人便已经倒了眼前,这才想起动手,但手尚未伸出,便已经被制住,而且让他气愤的是,那人用手抱着两位姑娘,对自己却是抓住头发提在身后。
  “这两个丫头可真不轻。”萧径亭左右手各抱住一个美人,如若无骨,温香软玉般,胸膛上清晰地感到儿女玉乳的豪硕与坚挺,芳香四溢。
  两个绝美女子眼中尽是抱住她们的那个恶贼的后脑,杀人的目光几乎想把他撕成碎片,可恨自己高耸的酥乳正顶在他胸膛,还一动也不能动,还好他是抱住自己的小腰,要是抱在自己的屁股上,那更是让人羞死了。
  “自己和姐姐才第一次出来江湖,没想到轻易被人制住,还让人占尽了便宜。”一女孩羞愤间也颇有些沮丧。
  “姑娘放心,天下间能这样制住二位的虽然有几个,但也只有我会这么干。”女孩正自艾自怨时,对方仿佛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暗骂一声:“不要脸!”却发现自己被放在一张床上,顿时惶恐万分。
  萧径亭为那两位女子解开哑穴时,两张一摸一样的玉脸看得他有些痴了,因为在楼上她们与萧径亭相距甚远,她们可没有他那么精深得功力,几丈距离还看得清楚。
  “啊!”还是左边得那位美人先晃过神来,美丽得小脸红透,想别开脸去,却发现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神情不由显得有些古怪,但很快便冷下了俏脸,羞涩的微蓝色美眸中依然射出凌厉的目光。
  “你是姐姐?“萧径亭左边那位美人酥胸位置点上几指,姐姐冷冷地别开了俏脸,但目光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而边上的那位美人儿妹妹则天真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脸上羞红依旧片片。
  萧径亭没有理会,而是走到那位汉子身边,一指下去,汉子顿时倒地不省人事。用脚一踢,那汉子身躯飞出屋外,出了两姐妹的视线,再见他回来,两双美丽的目光充满了不安。
  “那汉子说忠剑部的姑娘在丙子区伏击辛忆,你们知道丙子区在哪里是吗?”未待萧径亭说完,姐姐便冷冷回答道:“不知道。”妹妹却好奇道:“你怎么能听到我们说话的?”
  “你心好,刚才说只把我打晕算了,但是我现在要对不起你了。”姐妹两尚未听明白萧径亭话的意思,但是她们马上明白了。
  萧径亭一把扯下了妹妹上身的外衣。
  “你要干什么?”妹妹小脸都吓青了,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不要碰我妹妹!”姐姐的小脸满是惊急,怒斥道,美丽的眼睛中射出愤怒的目光。两张一摸一样的小脸,一个惊恐一个愤怒,晋渭分明。但是小嘴都固执的很,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萧径亭心系辛忆安危,焦急异常,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毫无变化。见美丽的妹妹泪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全是讨饶。一把扯下她上身的月白小衣。胸前的巨大在眼前晃了晃,但仍然不见肚兜。只见一粉红色的丝绸束胸。小丫头(妹妹)的脸一下便吓得白了,连哭也忘记了。
  “你说丙字区在哪?”萧径亭对上姐姐仿若要冒火的眼睛,平静问道。手指抓在粉红色的束胸上,尽管隔了几层布,但仍感觉到酥胸肌肤上传来的温暖滑腻的动人感觉。不由心中一荡。
  “你休想我说出来。你别动我妹妹,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姐姐玉牙咬紧,眉目中射出强烈的仇恨,小脸也胀得发紫,“有种你别动我妹妹,你冲着我来。”冰冷的语气中竟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娇羞。
  “你呢?你告诉我,那位辛忆可是一个好人。你们为什么要伏击她?丙字区在哪?”萧径亭把目光转到妹妹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小脸,那珍珠般的泪水仿佛流不尽似的,从水汪汪的美丽大眼中源源不断涌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美人儿妹妹的眸中尽管全是害怕,仍咬着玉齿抽泣道。随着萧径亭一把扯下她粉红束胸,“哇!”的一声哭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死你了!”
  “恶贼!你……你……”姐姐气愤下竟然昏了过去。吓得边上的妹妹大叫。见萧径亭手伸到姐姐嘴上得人中,惊叫道:“你不要伤害我姐姐,你这坏蛋。”
  “不管你怎么折磨我们,我,我们都不会说的,我们不会被判公主的。”萧径亭在姐姐人中轻轻按下后,她便醒来,竟变得冷静了,只是眼中光芒冰冷异常。
  “我也是不会说的,泣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是不会说的。”小丫头娇嫩的声音虽然抽泣不停,但却是异常得坚定。
  萧径亭目光转向左边,眼中大亮,那场景实在太诱人了,泪痕斑斑得小脸下粉嫩的玉颈骄傲修长,肩肿圆润细滑,胸上裸露的肌肤晶莹细嫩,仿佛能掐出水来,浑圆的玉臂如藕节般可爱动人。最诱人的还是胸前两只圆挺的豪乳,把粉红狭小的肚兜挤得紧紧绷绷,仿佛要从里头跳出,粉红得小奶头在圆大得乳球上骄傲地立着,美得令人喷血。想来是小姑娘觉得自己胸前太大,被人见着害羞,便用丝绸束胸绑紧。
  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得天独厚的超级美乳,但是萧径亭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向美人的小脸上,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因为他闻到了一股香味,从眼前无比美丽的女孩诱人得肉体中清清飘出得这种香味,他仿佛以前在爱妻妍儿身上闻到过。
  鼻中闻着这动人的幽香,心头泛起娇妻身上那再熟悉不过的醉人芬芳,暗道:“莫非所异族女孩都有这么一股香味的?是不是那边的水土尤其独特,要不怎么能生出这么美丽的人儿?”
  正无比害羞和畏惧的小丫头从泪光中见到这个男人竟闭上了眼睛,心中更是害怕。微风吹过她仅仅穿了一件的小肚兜的酥胸,更是觉得凉人,“你要干什么?”说完这句戒备森严但却又无比软弱的话后,发现对方睁开的眼睛不但没有相像中的凶狠,反而还十分温柔,不由得从心中泛起阵阵委屈,哭得更加伤心,因为见了他脸后,她至始至终都认为眼前得这个人不会伤害她的。
  “你是第一次出来,对不对?”小丫头听到他温柔问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仍乖巧应了声“嗯”,边上得姐姐虽然不解,但亦感到一阵放心,兴许和他温柔得口气有关,但心里仍未放松警惕。
  “你说的公主很厉害很聪明,是不是?还有你们抓辛忆会不会杀她?”小丫头听他问得更加奇怪,但心里实在不愿违了他的意。犹豫下仍答道:“我们不会杀她,我们的小公主人很好的,不会伤害辛忆的。小公主也很聪明厉害的,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所以你放最好了我们,不然小公主定不会饶了你的。”小丫头妹妹总算止住了泪水,只是娇艳的小脸上泪痕斑斑像小花猫似的。
  萧径亭见她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露出威胁之意,心下一软,全是怜爱。“这小丫头什么事情也不懂,却也出来涉足江湖。”不由问道:“你几岁了?你的那位小公主怎么放心让你和姐姐出来?”话虽问出,但却没有要她回答,而是径自走到屋外。这不但没有让美丽的姐妹俩放下心来,心中担心那恶人是不是要换什么法子逼问她们。敞着酥胸的姑娘更是不安地望向姐姐,畏声道:“姐姐,你说他出去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打我们?”
  姐姐刚想安慰,突然从外边传来惨厉的号叫,吓得她娇躯一颤,姐姐见妹妹害怕得娇躯发抖,小脸发青。但还是出言抚慰。不过好像越是抚慰小丫头越是害怕。
  “丙字区在城南门外的六里亭处。”萧径亭见那汉子疼得冷汗直冒、倒抽冷气,口上却说得流利飞快,仿佛说得慢些就会被折断双腿的腿骨。萧径亭不禁苦笑。他本以为女子软弱好逼问,所以以脱衣服来威胁两个小小年纪的美丽女孩,不料那丫头虽然怕得直哭,却硬是不说。他心软下不忍再逼问她们。本已经打好了主意,若是从这汉子口中还逼问不出的话,便让这汉子去报告她们主子,让她拿辛忆来换这对美丽的姐妹花。但是一见下,却发现这汉子微微有浮色,不似意志坚定之人。果然只折碎两只手骨便什么都招了出来。但细心的萧径亭却发现汉子招完后眼珠狡地一转,不由心中生疑:“他是在想回去后如何把责任推倒那对单纯美丽的姐妹头上,还是他告诉我的消息是假的。”尽管他认为是前者,但还是进屋向两位玉人求证。
  “你们口中说丙字区便是南城门外的六里亭,是不是?”话尚未说完,和意料中一摸一样,一动听声音马上响起,“你怎么知道的?”意外的是这声音冰冷动听,却是姐姐发出来的。而那位美丽的妹妹正目光无奈地望向姐姐。
  “他在套我们话。”待萧径亭再次竖出去的时候,小丫头妹妹沮丧地向姐姐道。而此时屋外传来的一声闷哼,短暂而又死气。但比起刚才那声惨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肝胆欲裂,
  “你杀了他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要杀我们?”小姑娘满是惧色的碧蓝色大眼睛亦全是恳却,道:“我求求你杀我,别杀我姐姐,好不好?”斑斑小脸和小巧的樱唇因害怕而不断颤动。由于激动酥胸不断起伏使得两只白兔更加坚挺动人,因为上面只包了层小肚兜,,所以玉乳顶上的两颗小乳头早就抬头已久。怯怯的要求声显得那么可怜,那么娇嫩无暇。
  好讨人疼的小美人,看得萧径亭眼中尽是温柔与怜爱,仿佛没有听见边上姐姐冷冷的呵斥的
  第八章:英雄救美
  “好的,我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待在这等我回来,如果我赶不上救辛忆,我还是会拿你们换她的,知道吗?”萧径亭扶起可人儿妹妹躺在床上,入手得肩肿肌肤圆润嫩滑,动人无比。这一动作羞得小美人小脸通红,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水汪汪的大眼睛躲躲闪闪。
  萧径亭心中柔情一动,俯下头,在她不安的眼帘处轻吻一口。只听女孩轻啊一声,却没听见姐姐呵斥,转头望去,只见姐姐把头转在一边,没有见到方才得那一幕。
  萧径亭一手拿起床上小丫头的佩剑,刚转身欲走出,又折身回来,把剑放回她枕头边上,道:“若让她们认出了你的剑,会以为你出卖了她们的。”又随手拍开了姐姐身上几处穴道,“你现在右手可以拿剑了,护好你妹妹。但你别试着解开穴道,我点的穴,天下间没有人能解得开。”对她冷冷得不屑一哼付之一笑。

  “你把那个还给我。”萧径亭刚要走出,却听见被子中的妙人儿如蚊吟般细道,羞羞的目光躲躲闪闪望向他手上。
  萧径亭见之一笑,原来自己方才扯下得粉红丝绸束胸还一直抓在手中,难怪总有一股动人得香味荡在鼻中。
  六里亭,顾名思义距离南城门不过六里余,在城外两三里处的官道两旁还有人家,但已是不多,到后来已经全部是树林。萧径亭谨慎,打听了六里亭的地方所在,却说不能沿着官道走,应该拐进官道左边的树林小径,而且六里亭之所以叫作六里亭,也是因为它是六里长林中头唯一的一座亭子,而且它离南城门也不止六里。
  萧径亭脚步如同影子般点在林间怡人的草地上,两边树下花红叶绿在眼前一晃而过,只嗅得余香在鼻下,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
  入林约二里,萧径亭忽然闻见细细绵长的箫音从林立的树干间飘来,他足下仿不沾地飞似的,所以那箫声飘进耳朵好像重复了一般。却依稀可以听出调子动听非常。但萧径亭听得眉头一皱,无他,因为他听出吹曲的是个高手。在这幽静的林间小道上,这宛转动听的声音听来更是如天籁般,若是常人听到,只怕霎时便迷失了,耳中心中仿佛只有这动人的声音,浑然忘了身外事,过后如同做梦般。
  此时箫声已经十分清晰了,听在耳中尤其撩心。
  “吹萧的是谁呢?是不是小美人口中的小公主呢。”
  萧径亭知道似这等高手,天下间也找不出多少。而且此人还是音律大家,现在所吹的曲子《忧恋花》是一首很难吹好的曲子。曲中虽有恋花之意,但更多的是劝诫。说名花各有缘法,恋花本无错,但千万不可迷失了,搞得人事皆非。明显吹箫人劝告欲来救助辛忆的人打消念头,难不成她们知道会有人来相救不成。
  再过里许,曲子顿住。片刻后复又响起,只是换成了《劝诫》,音中已经不复缠绵,而是隐有杀伐之气,明显对方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未待几,传来水流之声,听声之急,那河大概十丈有余。萧径亭暗笑道:“他倒会找阻击之地。”
  片刻顿觉眼前一亮,原来已经到了林子尽处。眼前河果然有十丈,河上仅有吊桥一座,桥的尽头有棵驼背大树,竟有几个合抱粗。茂密的的树枝竟横伸在河上,吹箫人就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在河的上游十丈处,有棵高大的杨柳,只是没有这棵驼背大树那么粗,却也伸到了河面上。
  虽然河水流得甚急,哗哗鸣响。但箫声依旧传到了耳中清晰无比。
  “兄台的《劝诫》配上水流的奔腾声,伐气倒显得更重了,确是相配弥章啊。”萧径亭步伐有序踏上吊桥,看来不缓不疾,实则快得很,转眼到了吊桥尽处。此时那人已经歇声,转过身来。
  好飘逸的美男子,白衣胜雪,发如青丝,眉斜入鬓,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俊美竟不下任伐逸,但比其更加潇洒不俗。无任伐逸沉稳凌人,但眉目中的那股风流却是让他魅力非凡,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柳含玉见过兄台,兄台对在下得劝意一再不理。纵然一见相惜,也只有刀刃相见了。”柳含玉放下长箫,从地上拿起一支长剑拔出,刃光冷冽。
  “我道谁人可以把这两首曲子吹得如此娴熟,原来是‘惜花剑’含玉兄。”萧径亭入江湖得时间虽不长,但柳含玉得名字却是经常听到,就武功而言,他几乎与任伐逸等人齐名。就风流而言,他与当朝三皇子并列闺阁杀手,风流之名传遍天下。多情而不下流,惜花却不好色。而他得武学上的名声稍逊任伐逸,想来亦是为风流之名所累。
  “我有一事不解,望柳兄解惑。柳兄乃武学高手,但为何不在六里亭,而拦在这里。莫非已经知道有人要来不成?”萧径亭见他拔剑,面色不改,从容问道。
  柳含玉笑着答道:“那倒不是,在下素来惜花,六里亭那边欲擒的是辛小姐。对如此佳人动剑,岂非罪过。但是又不得不帮忙,所以退而求其次,而拦在了此处,绝了援手的进路,本以为无人会来,不料兄台还是来了。”
  “想来此次欲擒辛小姐之人来头极大,竟连柳兄这等高手也请了来。”萧径亭本是随便与他敷衍言谈,以待时机一冲而过。耳中细听,尚无刀剑相斗之声,心中想道:“莫非辛忆还没有到六里亭。”却见柳含玉闻言后,笑容中竟有丝不自然,不由笑道:“莫非为情,不然天下哪有人使唤得起柳兄这等人物。但柳兄乃花丛国手,无论什么名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柳含玉面上微微有些不快,道:“兄台勿要出言唐突了佳人,或者退,或者战。请速决。”
  “上!”虽然那声娇喝声离得尚远,但还是传到了萧径亭一直运功竖立的耳中,“辛忆来了!”心中虽急,但在脸上,甚至在目中,都为泄出任何神色,笑道:“我出门甚急,未带任何兵刃,便以空手对战柳兄如何?”
  “兄台难道不自视太高了吗?”柳含玉面已有怒色,但他所精唯有剑法,不能以拳脚对之,却听萧径亭又道:“那么柳兄借我长剑,对战柳兄手中玉箫如何?”
  柳含玉忙拒道:“我那玉箫天下间难找出第二根来,哪能做得刀剑使用,一划一碰下便就损了。”
  “这亦不成,那亦不成,莫非柳兄怯战了不成?”萧径亭已经听到有刀剑撞击声音传来,顿时故作讥笑道。
  柳含玉出道江湖几年几乎战无不胜,名扬武林,闻言笑道:“天下还没有几人能让柳某怯战,我便把长剑让与你,我折一柳枝与兄台一战。”
  萧径亭知道柳枝细直,使起来比寻常树枝方便。不由把目光投向吊桥上游十余丈处的那棵杨柳,对隐约传来的更急的刀剑声仿若未闻。笑道:“那就占了柳兄便宜了。”
  柳含玉亦对他一笑,表情中尽是自信。扔过长剑,足下一点跃起,随风飘飘飞至那棵柳树。动作好不暇逸,好不潇洒。却感到一阵急风佛过,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发现一团白影已经驰至前十余丈处,疾若流星,转眼即逝,只余道边花枝颤动,吊桥那儿哪有萧径亭人影。
  柳含玉不怒反笑,自语道:“这人有意思。”心中却十惊讶不解,他间对方表现出来的气势乃顶尖高手所有,举动间尽是名侠风范,怎也料不到对方会不战而逃。高手对决,一招落败尚且遗憾终生,哪有不战而逃的。想起忠剑部的弟子们着正和辛忆刀剑相决,自己上前甚是尴尬,但脑中浮起心上玉人的绝世芳影,拾起玉箫飞驰而去。
  辛忆昨日奉师父之命前往金陵城南二十里处的佛光镇,追击几个逃出金陵的突厥武士。却不料到几个突厥人却不是寻常武人,武功颇高,辛忆与几个剑花宫的弟子好不容易才拿下了他们。虽然没有受伤,但内力损耗甚大,倒比一般得皮外伤要更加严重,调息了一夜也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又早早地把那些突厥人压往别处,好在今早在佛光买了一匹马,虽然不怎么神俊,但总聊胜于无。
  骑在马上,看见眼前约数十丈处又以亭子,但赶路甚急,也顾不得休息了。
  “上!”一声娇叱,刃光闪闪,从亭子边上得树丛间跃出十数名持剑女子,辛忆未待看清,便听见四周传来细物划空的尖锐声,无数暗器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起!”辛忆玉足一点,跃至空中丈余,抽出长剑。“叮叮当当!”击飞眼花缭乱的暗器,听道下面坐骑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心中一悲,不由真气一泻,微微一恍惚,顿觉握剑得右臂一麻,已被一针刺中,忙运气止住毒势,身子却坠到地上,下落中,由于右手中了暗器,剑舞得慢了些,胸前背后同时一麻,又有两枚暗器击入体内。
  “师傅老说我心软,是修为大忌,今日果然应验了。要不是为马儿,这些暗器又怎能打中我,今日看来要命丧这里了。”辛忆运气时候已是胸口一闷。暗器上的毒液已经随着她身上的血液开始蔓延了。一咬玉齿,换剑于左手。忽觉头上风动,虽不及看是何物事,但估计是敌人要用网擒住她,勉强提气跃前几丈,却剑十余支明晃晃的利剑疾疾刺来,不由面色一寒,左手长刃呼啸而出,转眼便和眼前冰冷的刃群撞在了一起。
  “啊!啊!”两声惨哼,伏击辛忆的最前两位女子只觉得胸口一凉,便倒地不动。辛忆刺倒两名女子后,剑刃往刺来的剑上一拍,借势跃至亭中,背后却吃了一击飞掌,痛得眼冒金星,倒抽一口凉气。落地时候已经面色苍白。心中好不气恼,自己与这群女子无怨无仇,为何一见下一言不发便痛下杀手。
  正欲出言斥问,却见那些女子又纷纷攻上,辛忆格开最先刺来的三支长剑,平时应不费扫描气力的,但现在手上仿佛注了铅似的,每一次撞击都使得玉臂发麻,胸口气血翻涌,几欲晕倒。一咬舌尖,脑目一清,左手长剑如电般刺出,顿时三声惨叫。
  剑花宫的绝学“凝血十三剑”在辛忆手中使出来自然是出手必伤人,纵然身上的功力不足平常几成,也极是厉害。刺倒了三人后,后面攻来的剑也不由得缓了缓,几人面面相睽,皆有惧色。见辛忆如此厉害,中了暗器后尚且两三招间刺倒了五人,而且那暗器上可是喂了毒药的。于是不敢再贪功冒进,余下十来人把亭子的三面团团围住,因为另一面是深陡笔直的悬崖,辛忆自然不能从那一面突围。几十道冷冷的目光齐齐射向亭中的辛忆,但凌厉中隐有敬畏。
  她们打算让辛忆自己毒发不支,只要围住她不让逃脱就是了。六里亭是她们在辛忆的必经之路上选的最好的伏击地点了。亭子依临着高高的悬崖上而建,显得颇具诗意,但是现在却是绝了辛忆唯一的逃脱希望。因为两边的树林尽是敌人的埋伏,而中间仅有一条路,且辛忆来时的路上全部是布好了的机关和陷阱,她在骑马未受伤时候还被击中了,何况现在。而亭子前面,也就是通往金陵的方向,是由两座小山般的巨石拦着,挤成一道长长的狭窄通道,仅容一两人通过,便只有一个人守着也是过之不去。
  辛忆看清楚了这里的地形,发现背后的悬崖真的深的很,心中一苦。此时体内的真气应已经如贼去镂空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暗器上的毒素没有了真气的压制,迅速地随着血液扩散开来,好在对方好像只想生擒自己,涂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她在剑花宫中服食了许多对毒物有抵抗作用的东西。但是此时也已经是头脑昏沉,四肢酸痛,清澈动人的眸子已经渐渐变得迷茫,偏偏面前的这群女子也不攻上来,只是死困着自己,等下只怕不用她们动手自己便已经倒下了。
  “快用暗青子放倒她!”辛忆正努力想举起手中的剑,但是那剑仿佛有千斤似的。听到这一声喝道,身子一激灵,目中一清,见前面几丈处奔来一群金衣武士,正是方才躲在林中用暗器打伤了自己的那些人。心中一悲,现在别说格开暗器,就连移动一步也已经是不能。
  “嗖!嗖!嗖!”金光群闪,那群金衣人从衣袖中甩出如同满天花雨的暗器,密密麻麻朝眼前飞来。辛忆芳心一痛:“这下自己美丽的身子还不被打成蜂窝一般。”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那些吓人的暗器仿佛没有打到自己,辛忆只觉得刮了一阵很强的风,把自己刮到了一个很温暖舒适的地方,接着是“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这声音听在耳中竟仿佛有音律感,可不像自己方才格开暗器时的声音那么狼狈。马上传来是那些暗器的掉地声和好几个女人受伤的惨叫声,先后间隔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几乎同时响起。
  正当辛忆迷糊间,忽觉背后有股暖洋洋的真气源源不断传来,流向四肢百骸,仿佛在自己体内肆虐的毒素也已经被乖乖压制住了。浑身如同沉浸在温和的阳光下,舒适无比,身子好像也有了力气。
  微微睁开眼睛,“啊!”辛忆不由羞红紧密地脸,自己正被一男子紧紧抱在怀中,而且自己的玉臂也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男子,娇躯正紧紧贴在他温暖宽广的胸膛,一时羞得不知所措,忙放开正抱紧对方的玉臂。
  萧径亭右手握剑,冷冷注视围在亭子周围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忽觉怀中玉人一声羞叫,接着松开抱住自己的小手,由于他左手正为她输送真气,她这一松开,娇躯也随之一坠。吓得玉人又轻轻抱住,把柔若无骨的动人娇躯挨在自己怀中,醉人的芝兰幽香顿时亦浓了些。低头一瞥,怀中的辛忆,虽然受伤使得小脸看来有些憔悴,但也红晕扑面,显得娇艳欲滴。此时她正闭着美目,小脸也努力地想离自己的胸膛远些。
  “兄台好艳福啊,软玉在怀,倒使得我一阵好追。”柳含玉的身影也随着话音飘来,顿时到了亭外。亭外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纷纷点头行礼,虽然柳含玉俊美风流,但是这些女子神情好像没有什么异样。萧径亭不由细观她们面目,原来这些女子年纪已大,只是肌肤白嫩,身形苗条动人,所以看来仿若年轻女子,不由眉头一动,计上心头。
  亭外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见到萧径亭如此厉害,而且亭中还有几个自己人在他剑下,若放暗器只怕他会拿自己人做了靶子。所以一时也无法,只得围在亭外对峙。
  “可惜在下还是晚了一步,让她们伤了辛姑娘,柳兄自誉怜花,是不是也要与辛姑娘为难呢?辛姑娘可是宅心仁厚,下手甚轻只是微伤了贵属,没下杀招啊。”萧径亭方才不趁放到几人之际抱着辛忆离去,便是为了等柳含玉的到来,不然跑到中途正好迎上赶来的柳含玉,与追上的人形成夹击之势。
  萧径亭见柳含玉手中当真有一柳枝,不由笑道:“柳兄真的折了柳枝啊。我本应与柳兄较练一番。但是我手上抱有美人,只怕会误伤了她,不如”话尚未说完,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般卷向离得最近的几名女子,白光一划,寒刃不但在她们身上留下了几道大大的伤口,而且划开了她们浑身上下的衣裳。几招一气呵成,不但亭外的武士和持剑女子还不己上前救援,便是她们自己未待反应过来,已被萧径亭的长剑卷入,无丝毫反抗之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裸露胴体暴露在众人眼前。
  第九章:非常手段
  柳含玉虽然大怒,目光如欲射出火般,但接受了刚刚的教训,牢牢站在出去的唯一路口,微瞥两边巨大高耸的山石,冷笑道:“兄台下手何如此无耻,此时你背后是悬崖,后路也已经被堵。而柳某守的这个地方叫一线门,自信尚可以安稳守住,敢问兄台可有逃路。”却见萧径亭插剑入鞘,不由得不解。又见他用剑用劲一挑,顿时只见一赤裸的女子身躯向自己飞速而来,骂道:“卑鄙!”忙运功接住飞来的雪白肉体,拿冲来的劲道竟让他身子一晃,心中愤道:“雕虫小技!怎能让你称心。”虽然自己纵意花丛,但手抱到这已经上了年纪但却仍丰满滑腻的女子娇躯时,也不由得心中一荡。怀中余香尚在,第二具活色生香的白花花肉体又飞至,这次劲道更大,入手的嫩肉虽然温软,但却硬生生把自己冲退了一步。
  才放下第二个裸女,还未来得及踏上一步,第三具又已飞来。忙运气定身,心想:“此次劲道再大身子也不晃一下。”不料却是向前一阵踉跄,原来第三具裸女飞来速度极快,但是接再手中却是一点力道也没有。
  柳含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向前扑的势头,却热得满腔的怒火,正欲怒目而视。却听见一声惨厉的号叫。原来再亭外的女子见萧径亭如此折辱自己的姐妹,而且看他正在分心对付柳含玉,便上前偷袭。却被萧径亭击倒在地,不知死活。但是萧径亭出手极快,丝毫不影响他挑起第四具裸女。
  柳含玉还未来得及去看被击倒女子的死活,却见又一具裸女的身躯更是疾速地飞来,但方向却是右边的大石头。这一撞下,裸女还不成了肉泥。这可是心中玉人的随身剑侍。由于此前三个已经接成了惯性,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怜花之人,此时心中又急又怒,来不及多想,脚下一蹬,腾空而起,迎向拿裸女飞来的方向,却发现萧径亭已经如同闪电般地穿过那道“一线门”,勉强接住了冲势如宏的第四个裸女。由于跃在空中,竟被强大的劲道冲得真气一泻,如重重捶在胸口般。待落地后,己方的金衣武士何持剑女子已经追出老远。
  辛忆在萧径亭的怀中,耳边生风,如同飞起来似的。尽管那只左手还按在自己背后让真气源源不断传来,而且还抱着一个自己。但身后传来的怒斥声还势越来越远,不由得暗暗惊骇,“怎么他体内的真气仿佛用不完似的。”美目转向左右,却发现两边不再是飞速倒退的绿树红花。才发现自己已是在一座吊桥上,但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摇晃,在他怀中竟十分平稳安适。
  “砍掉桥索!”辛忆听得一惊,刚望向对岸,觉得尚有六七丈长,忽觉身子一坠,顿时芳心仿佛要从胸中跳出来,接着便随着被斩掉桥索的吊桥一起往下坠。小手不由得把对方的腰际抱得更紧,猛觉得他雄壮得身躯真气鼓起,好像渗到了自己的体内。耳边得劲风呼啸,对岸远远的景色在眼中一晃便就到了眼前。待看清时,他已经是踏在了对岸的地上,接着看到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倒退,对刚才那疾若流星般得飞速,仿佛在梦中。
  进城的时候,萧径亭与辛忆已是坐到了一马车中。萧径亭知道辛忆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便在城外雇了辆马车。进城门时,萧径亭告诉前来盘问的官兵,他是送妻子进城来看病的,让辛忆微白的小脸羞红得如朵花般。
  “你怎么会来救我?你是不是认识我?”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但辛忆清秀绝伦的小脸红晕尚未退尽。
  萧径亭心中亦是如此问自己,“为何一听见辛忆有难便飞快前去相救?除了本身对她得喜爱外,还有更大原因应是那双美丽入骨让自己心湖驿动的秋水吧。”口上却是笑道:“非得认识你才可以去救你吗?我早上无意中听到有人欲在六里亭伏击于你,心想:‘落雁谱上才十个美人,辛忆便是其中一个,可是和任夜晓一般的国色天香那。怜花心起,救美意切,便血热起孤身一人前去救你了。”
  听他说得无赖,还未退尽的红晕复又飞上辛忆绝美的小脸,细声道:“你说话骗人,当我不知道吗?”又抬起如水般的羞涩眸子,道:“你见过任小姐是不是?她长得很美吗?”
  萧径亭低头望她娇艳如霞的粉脸,笑道:“见过,她长得很美,和你一般的美,不过那丫头鬼念头比你多,比你刁钻。”
  “说人家笨就说人家笨吗?”辛忆白他一眼,娇嗔道。又发现自己的语气神态不对,怎可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子如此说话。很不世故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道:“我没有见过任夜晓姐姐,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去见她。”
  “你不喜欢她?哦?不对,你怎么会讨厌那丫头!是因为任伐逸吧?”萧径亭才刚说完,辛忆美丽的大眼睛中全是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萧径亭见她这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动人俏脸,倒和那双绝美佳人中的那个妹妹像极了。笑道:“任断沧几十年前爱慕你师傅天下皆知,为了弥补他这一生的遗憾,想让他儿子娶你过门,一点也不难猜。”
  辛忆睁大了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瞧了萧径亭脸上良久,才道:“你也这么说,你怎么也和我师傅一样说法,你见过我师傅吗?你认识我师傅吗?”辛忆的目中已经颇有疑色。
  “这小丫头还不是一般的灵敏啊?”
  “我不认识你师傅,也没有见过你师傅。”话出口后,萧径亭发现这已经是第二次和辛忆说这句话了,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作萧先生打扮。见她可爱,忍不住出言逗道:“你为什么不想去任府,那任伐逸可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啊,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做梦都想嫁到任府那?”
  辛忆默默注视他,美丽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埋怨,委屈道:“我知道你在逗我,在笑我,我知道。因为师傅也那样笑过我。”说到此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小脸全是羞色,搭下俏脸不敢再看萧径亭,但犹豫着还是说出来,“我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也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很难的,不是看长相看武功的。好了,不许说这些了!”辛忆微微恼道,但偷看下萧径亭的脸色,吟声道:“我有些怕,怕你!”
  萧径亭不由哈哈大笑,道:“怕我?为什么怕我?我可一点也没有不规矩呀?”
  辛忆听得小脸胀得通红,见萧径亭正歪着脑袋,似笑非笑,仿佛要看她笑话。窘迫得不知所措,忽然,在她纯净如水的美目中极罕见地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因为你刚才打架得时候坏得很。”
  萧径亭听后微微一笑,心道:“这丫头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狡猾啊!只是不善罢了。”但也不揭破,笑问道:“你见到我把她们脱成光屁股啦?好看吗?”
  “丑也丑死了,我,我只看到了一点点,后来就不敢再看了。”美丽得辛忆急得小脸通红,忙辨道,见萧径亭仍在笑,嗔道:“你不信是不是?是真的。”
  萧径亭见她有些急了,忙不再说下去,问道:“她们为何要抓你,你这丫头可不会得罪人那!”
  辛忆小脸上有些为难地看着萧径亭道:“我想应该是为了那个原因,但是涉及到师门,所以我不能和你说,对不起。”怕萧径亭恼了,辛忆又道:“你救了我,只要不关于师傅和我师门,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见萧径亭收下笑意,目有怜色,于是更认真道:“是真的!”
  萧径亭直视那张俏脸全是真切,直看得那粉桃红又爬上她如玉般绝美动人得小脸,爱怜道:“你师傅为什么舍得让你出来,面对这些复杂污浊的江湖琐事。”
  “师傅说我行走江湖后,若还能保持原来的心境,那会让我的修为有质的飞跃,日后便会一日千里地进展。”辛忆仿佛读懂了萧径亭的眼神,又道:“我还是觉得你以前是认识我的。还有,你刚才好像可以从金衣武士那面突围的,就算那个白衣人上前夹击,你的轻功那么吓人,完全可以跑掉的。为什么还那么坏,脱了那些人的衣服?”辛忆竟是如此心细,连这些也想到了。
  “若从那条路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城?我下午还约了人那!”顿觉马车停了下来,听车老板在外边恭道:“公子,夫人,如意客栈到了。”想必是听到方才萧径亭与城门士卒的对话了。这声“公子、夫人”却叫得辛忆羞红了小脸,待萧径亭右手去掺她时,柔软动人的娇躯微微颤了颤。也不敢再看路人惊艳或是暧昧的眼光,低着头走进了客栈楼上的上好厢房。
  “不是她们昨日所住醉香居对面的小阁。”萧径亭心中虽有疑问,为何她们改住到这里来了。但丝毫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却见室内摆放雅致,器物精美,而且屋中还有一股淡淡好闻的檀木香味,应该是有人长期打理的。
  “忆儿,你怎么了?”从屋里急急奔出一妇人,脚步甚急,所以看来似浮躁之人,但从她不经意向萧径亭的一瞥,可以看出她修为颇高。而在萧径亭的眼中,颇高在事实上便是很高了。
  “余婆,师傅呢?”辛忆没有见到师傅,不由出口问道,又记起回答余婆话:“我在六里亭被人伏击了,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有问过萧径亭的名字,不好意思问道:“那么久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呢?”见余婆不怎么理会萧径亭,忙对萧径亭投于抱歉的目光。
  “萧径亭。”
  余婆投来置疑的目光,心中惊诧他如斯俊美的一届书生,怎能救下武功高强的辛忆,但也不出口问什么?从萧径亭手中接扶过辛忆,搀至榻边,却见辛忆娇躯一离开萧径亭,如花的小脸顿时黯淡下来,惊道:“你中毒了!”忙让她躺下,但却向萧径亭投来感激与敬佩的目光,从六里亭到此处这么长的距离,一直源源不断地为辛忆输送真气,内功深厚可见一般,而且此时萧径亭冠玉般的俊脸非但没有丝毫疲色,而且肌肤泛着淡淡的晶莹神光,这等修为不能不让余婆惊诧。
  “还好她们没有打算伤了忆儿的性命,这毒不难解。”余婆为辛忆把脉后,方舒开皱起的眉头,大概顾及萧径亭在边上,也不问起辛忆为何遇到伏击,又如何被救。转身去床边的柜子,刚要打开,忽然回头道:“忆儿,你方才问我什么?哦!是问主人,她去办事了,要好几天才回来。所以让老奴把礼物备好了,到任盟主正式接任那日,由她尽量赶回来,若是来不及的话,便由忆儿你送去。”说完方从柜中取出一盒子,萧径亭知那是装银针用的针灸盒。知道余婆要为辛忆施针,他应该离开了,应为辛忆伤在胸前后背,他在边上着实不方便。没有见到那双动人眼睛的主人,便是如他那般洒脱淡然也不由有些遗憾。
  “你回来啦!”大概是听到萧径亭进来的响动了,美丽的小丫头把小脸露在被外,欣喜叫道。倒是姐姐见他进来,如临大敌的小脸放下戒备,虽然仍是冷若冰霜,但却把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放下。
  萧径亭见被下的娇躯浮凸玲珑,被外的小脸娇艳动人,轻轻掀开锦被。羞得小丫头轻唤一声,连忙闭上眼睛,那小肚兜包不住硕大的玉乳,微微晃动,清雅醉人的幽香荡漾得萧径亭微一恍惚,才出手如电解开了她得穴道。
  美丽得小丫头仍然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穴道已经解开,忙飞快起身,抓起床角自己被脱下的衣裳,由迅速钻回被窝,但还是被萧径亭看到了晶莹如玉的粉背。她本想在被窝内穿上衣服,却发现缩手缩脚,难穿得很,正手忙脚乱间,发现萧径亭朝外走去,不由朝他背影投于感激得目光。
  待萧径亭拿着柳含玉的佩剑进来时,那位小美人好像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还赖在被中,眼睛露出婉求,道:“你把我姐姐得穴道解了吧!”冷若冰霜得姐姐却把俏脸扭在一边,娇哼一声。
  “呆会儿,我一解了你姐姐得穴道,你们马上就跑掉了,反正我已经救了辛忆了,迟早会放了你们的。”再把目光投在妹妹的脸上,问道:“我去救辛忆的时候,碰见了柳含玉,他也是你们的人吗?”
  小丫头望了下姐姐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却见姐姐低着俏脸不理,又向萧径亭望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他经常送给我们公主东西,也随公主的手下人去办事,而府上的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很尊敬他的。”
  萧径亭很仔细地听她说的府上二字,不由暗中猜测,她们是一股什么势力,什么门派。当然,她们口中的小公主不一定真的是哪国国君的女儿。魔门便叫自己门中的圣女作公主。她们虽然不是真的公主,但是在天下人眼中,无论是在权势上或是在地位上当真不下于朝中公主,她们往往更加美丽,更加神秘,也更加聪明绝顶。
  “我想他是喜欢我们公主的,我们公主是天下最美丽的人了。”小姑娘忍不住表示对那位公主的美丽大是倾慕。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喜欢!”萧径亭出言笑道,见小姑娘撅起小嘴,满是不岔。他话虽这么说,但看到她小脸上写满了对她们公主的仰慕和崇拜,不由得有些好奇,似柳含玉这等人物都对她仰息,只怕不全凭借她出众的绝色吧?不等小丫头辩解,道:“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解开你姐姐得穴道。”
  “好吧,你问,不过”小姑娘欲言又止,双颊又渗出红晕,羞瞥一眼萧径亭,轻咬了下如花得樱唇,终于如蚊吟般道:“你,你认识辛忆吗?她是不是很好看?她是不是”萧径亭见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是在喉咙底下说出来般,但尚未说完连玉颈也便得红透,也没能将所想得全部说出来,还不安地望了姐姐一眼,仿佛怕她责怪。
  “不认识,但是见过,她很美,美得跟仙女一样。”小姑娘听后,低低地哦了一声,又听见萧径亭道:“她和你一般的美,一样得可爱,你们很像。”芳心喜得如花开般,动人得小脸上亦全是喜悦,复又轻声却认真道:“我问你那个,可,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抬头想望萧径亭,却仍是低下俏脸,道:“我是想说,我们小公主也很美很美的,你见了后,定会,定会”小姑娘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被姐姐俏声止住,不由委屈望了萧径亭一眼,道:“你还又一个问题,你问吧,不过有些东西我是不能说的。”美丽的大眼睛中全是抱歉。
  萧径亭见她可爱,手一拂过,也没有触碰道姐姐的身体,便解开了穴道。由于被点住太久了,刚解后一时间不适,软倒在床上,小姑娘忙上前为姐姐按摩手脚。听萧径亭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芳心不由一颤,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低声应道:“尉迟宵雪,我姐姐叫”
  “不许和他说!”姐姐冷冷止道,美丽的目光冷冷朝萧径亭射来,全是恨色。拉住妹妹,抓起佩剑,向外走出。萧径亭也不阻止,向小姑娘道:“小雪以后便在你那公主身边,不要出来乱跑,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小姑娘脚下一停,虽未回头,却乖乖地应了一声“诶”,又赶上脚步越来越快的姐姐。
  第十章:倾诉哀肠
  当萧径亭作萧先生打扮提一小坛酒赶到醉香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来他虽走得不疾不缓,但后面赶上来侍侯的俏侍女却是怎么也跟不上,只好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一边俏声道。
  “归爷在‘香园’中等着先生。”
  “进迟兄可是来得晚了哦!”归行负见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进来,起身相迎,朗声说道。
  这“香园”是醉香居内置的供贵介用餐之地,是一个大约三十来亩的小园子,四个精致的小亭阁在园中四角,中间是一小湖,湖上有四座曲桥通向园中的四个亭子。湖中置一雕漆得极其精美雅致的花坊,竟然是可以划动的。坊上有几个美丽的女子,或在吹弹或在吟唱。客人便在亭中所置的座上,边用精美的佳肴,边看美人表演,很是暇意。只不过价钱之高却令常人望而却步,一顿下来所花之银,足于供小户家庭一年温饱之用。
  “萧兄你看坊上的姑娘们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奏出的《西风鼓》,气势上一点不弱于男子啊!”萧径亭一进园子便注意到坊上的女子所奏的音乐,庄严激昂,秋风肃杀。正是反应边关金戈铁马的《西风鼓》,叹道:“是啊,便是才学亦不弱于须眉,只可惜身为女儿身罢了。”
  萧径亭见亭子不大,但雕琢刻画得十分精致,亭内仅有一桌,却有六名女子相陪。再看其他亭中,相陪的女子更多。四亭已坐满了三亭,唯有一亭空着。
  二人坐定后,便有侍女陆续端上各色佳肴,归行负迫不及待的打开萧径亭带来的三斤小坛。
  “好酒!”归行负不禁大声喝彩,然后在坛口处闭目足足闻了好一会儿,听见边上女子正吃吃窃笑,方依依放下,笑道:“我几十年来喝酒无数,无论是北方大烧还是江南清酿,甚至是西域的葡萄酒。闻之品之,多多少少都难免有点杂味,怎及这酒如此清冽芳醇,闻之便几欲醉倒。我昨日便想,萧兄今日带来的定是佳酿,但不料倒却是如此仙品。归某此行,今日所获最是丰厚。”
  归行负见园中人被酒香诱得频频侧目,得意一笑,小心翼翼倒上两杯,举杯邀饮。尽管萧径亭已经饮过多次,但那清怡甘凉得汁液倒入后,顿时清泌肺腑,而后烧向全身。如此感觉让他每次饮酒后,回味不已,而饮时倒仿在梦中般。
  归行负良久后才睁开闭上的双目,脸上一片陶醉,道:“萧兄这酒可是自己所酿,所制之精可非在酒肆中所能买到。”细品一口,又道:“倒和任府得‘雪露’有一点像,但‘雪露’虽也是极其难得的佳酿,却不及这酒远矣!”
  “不是,不瞒宗主,我是两年前才开始饮酒的,此酒为一隐士所酿,与我交情颇深,便送了许多。宗主若是喜欢,他日便送宗主几坛。”
  “一言为定,萧兄待我何其厚也!”归行负闻之顿喜上眉梢,又道:“任断沧听说萧兄后,今日本欲与归某同来,但恐萧兄不喜,特让我传言,请萧兄明日务必光临任府,大概等下便会让任伐逸送来请贴。他不知萧兄府上何处,只好呆会儿送道这里来,我们倒是要抓紧喝完这坛好酒了。”言毕长眉一斜,与萧径亭相视一笑,目中颇有黠意。
  “如此说来,我与卜泛舟打的那一架所收甚丰了,倒与任盟主攀上了交情。”萧径亭笑道,但心中对任断沧不由得又了几分钦佩和欣赏。如此胸怀却也做得江南武林的领袖。
  “好酒!”一声轻喝,虽不响亮却让在座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陪席女子更是眉目一亮,异彩连连,满脸的痴迷。
  来人白衣飘飘,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端是貌胜子都的美男子,行走间风流潇洒的气势,让园中女子目光流连不已,正是早上与萧径亭一战未成的柳含玉。此时他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早上的事情而有了恼意。
  柳含玉大概识得归行负,径直走到席前下拜:“含玉才到金陵,听说宗主也来了,料想宗主大概会宿在‘醉香居’,特来拜会,果然见着了宗主。”二人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风流人物,难怪认识。
  “去年蜀中一别,已是一载,今日一见,大是欣喜。这位是我初识不久的至交萧进迟。”归行负朝边上女子一使眼色,她们方才从柳含玉的丰姿清醒过来,玉脸通红,其中一个忙跑出,大概是去拿付碗筷。
  “晚辈柳含玉见过萧先生,先生气度如此不凡,难怪宗主一见之下,便已经成为了至交。便是晚辈也难掩懦慕。”柳含玉在萧径亭身上端视良久,不禁折服,而且竟有依稀见过的感觉。
  倒不是萧径亭刻意装出一副飘逸如仙,湛然若神的懦沫气度,而是他心性潇洒,随意举止间配上那付懦雅俊秀的面具,那气势便自然出来了。
  “过奖了,我初次听说‘惜花剑’柳含玉大概是在去年,当时是在杭州,路过西湖时,听到湖上的花船的姑娘几乎个个都在吟唱《清平月》,婉转动听。一问下,竟是柳公子所作,从那时对柳公子便已神往。今日见下,如此神采,当真不负千万佳人所赐‘风流玉郎’之称那!”萧径亭一席话让得边上的女子再也不敢直视柳含玉。柳含玉听后只潇洒笑笑,脸上并无得意之色。
  “公子!”一娇嫩动听声音响起,全是激动与欢喜,渗上了深情而显得如此的婉转回肠。萧径亭听出那是‘醉香居’的另一红牌夜君依。
  夜君依虽然不若苏莞芷那般沉鱼落雁天姿国色,但也是天下难觅绝美佳丽,金陵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名妓。由于苏莞芷只是客居在‘醉香居’,所以她走后,夜君依便成了醉香居的台柱。
  此时她正站在前去拿碗筷的那个侍女后面,千娇百媚的俏脸上连粉黛都来不及施,想必是听柳含玉来了,便匆忙跑来,仍娇喘吁吁,一双眉目直直注视柳含玉,又是惊喜,又是深情,又是幽怨。
  “我说为何夜小姐为何眉黛间总有一股化之不去的相思,原来源头便在柳公子这。”萧径亭对夜君依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她有一副动人的嗓子,唱的曲子圆润幽美,婉约迷人。虽无数风流才子追之捧之,但仍不喜多言,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也是金陵城名妓中为数不多的处子。
  “先生好,没想到萧先生竟也与公子认识。”夜君依朝萧径亭微微一福,平时挂着淡淡轻怨的俏脸此时容光焕发,娇躯轻挪倒柳含玉身边,俏声道:“让妾身给诸位倒酒。”
  “那我们也沾了含玉的光了。”归行负满目怜色,请夜君依坐下,道:“我来金陵这几日,第一次见到君依的脸上有了笑容,含玉你罪过大了。”
  柳含玉见边上玉人含情脉脉,也不由怜爱一笑,目中却是稍稍一阵迷惘。
  “苏姐姐走后,先生也不待在我们这了,许多姐妹们都挂念那。”夜君依乖巧抱起坛子为席上诸人斟酒,但这三斤酒坛却是比醉香居的小酒瓶大得多了,她一双小手抱着竟有些吃力。柳含玉见之,伸出一手搭在坛上,清澈得酒水缓缓而下,换得佳人深情一笑。
  “刚才便已经闻到了醇怡酒的香了,现在摆在面前竟舍不得喝下了。”柳含玉话虽如此,却是一饮而尽,闭目回味仿意犹未尽,惹得边上得夜君依格格娇笑,嗔他一眼,与平时默默轻愁判若两人,见柳含玉杯中已空,又轻柔地为他倒满。
  萧径亭不由和归行负对上一眼,仿道:“人家可不管这酒又多么宝贝,全都讨好了心上人了。”但又反过来心道:“便当是用酒抵上今天早上拿你佩剑的借资吧!”
  归行负记得夜君依方才的话,不由问道:“苏小姐在时,莫非萧兄和我一样天天都住在‘醉香居’吗?那当真是与我志同道合了。”
  “苏小姐?便是苏莞芷小姐吗?她走了?”未待萧径亭回答,柳含玉惊问道。
  “是啊,苏姐姐昨日才走的,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气虽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娇,并未太计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却是马上转开的目光,投到面前的酒杯上。尽管神色极是自然,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他眼神的那一躲,躲开夜君依神情的目光。
  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的脸上还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这几年行走天下,苏小姐才名艳名倾盖天下。在无数风流俊才口中的倾慕中,让我不得不有了向往,本以为这次来能与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春水般的眸子中闪过极其不凡、自信的神色。几年来,他纵意花丛,自然有了征服美人的自傲。
  但萧径亭却是心中一叹,方才夜君依已经说过了苏莞芷离开的消息,柳含玉却未听见,他那时候大概在理心中纷乱的情丝吧!之前他走马章台,处处留情,惹了一身的情债。而此时美人的倾心却成为了一种负担,虽然夜君依这等佳人如此动人无比。萧径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许人也,竟让风流多情的‘惜花剑’放着深情美人在一边含情脉脉望他,自己却正襟危坐,不敢再惹丝毫的情丝,倒可惜了夜君依这等深情可贵的美人了。”
  归行负眼中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霎间即逝。道:“便是苏小姐在时,归某也不得一见!倒是萧兄好艳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实不光时归行负,连萧径亭心中亦是感到奇怪,按理说,苏莞芷断不会不给归行负这等人物面子的,几日相处下来,萧径亭发现苏莞芷虽是颇有傲骨,但为人处世却也是非常了得的。
  “哦?”柳含玉目中轻轻一闪,道:“可惜我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与苏小姐琴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的面上亦全是遗憾,叹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专门为苏小姐所作,若与她合奏,定是人间绝唱。”
  柳含玉面上的狂热让萧径亭又是一阵诧异,“柳含玉对苏莞芷的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这会影响他追求那位神秘的公主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苏姐姐倒也不一定回来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说不一定便有机会与她合奏新作的曲子呢!”边上的夜君依虽然目光幽怨,但仍柔声安慰,也不菲薄自荐,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我做的曲子不合适君依所学弹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闪过一丝坚决,微微闭目叹道:“不过几年前君依所唱的《清平月》我仍记忆犹新,便情君依唱与先生和宗主听如何?”
  萧径亭听之亦是为之一惊,柳含玉竟在如此决绝,在这个时候断了似夜君依这等佳人的一片深情。因为《清平月》正是反应男子薄情、辜负佳人的曲子。
  夜君依娇躯一颤,小手抱着酒坛仿僵了般,俏脸几变后成为惨白,美目顿如死灰,仿佛刚才水汪汪的眼睛现在连眼泪也流不出来。静寂良久后,凄声道:“公子真要我唱吗?公子真的不理会君依吗?”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却见他目光视向别处,眸中顿时一片死灰。
  良久,夜君依目光方才离开柳含玉俊美的脸庞,望向萧径亭,但是萧径亭发现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散淡无光,虽是望着自己,但是自己在她眼中,只怕如同无物般。
  忽地,那双死气的眼睛闪过一道美丽动人的光芒,美丽的玉脸满是迷茫,美目更是水雾漫起,显是陷入美好回忆中,微微闭目,诱人的声音也变得婉转回肠:“公子那日给我带来那无名花儿,说那花洁白无暇,悠然婉约,看来象我。那花儿真是好看,我天天看着,天天宝贝着。公子走后,我便一人呆呆看那花,看了好几天。天天给她浇水,惟恐她枯了。但是那花和我一样,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怕公子对我的牵挂也随着那花儿凋零了。”
  柳含玉闻言,目光一震,却未说话,只是目中歉色更浓。
  却听夜君依续道:“最后,那花儿还是谢了,我看着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后来连叶子也掉了。那时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仿佛心也随着它掉了,觉得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夜君依美丽的眼睛复又望向柳含玉,痴痴迷迷,尽是如海的情丝,仿佛要化作无数的温柔,将柳含玉唤住。迷茫的笑脸忽然绽出灿烂的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的美丽全部散发出来,娇魇上迷人的光芒让得萧径亭心中亦是一阵驿动。
  “后来我实在没法了,将那枯枝插在小楼后面的圆圃中,天天守着,护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一颗嫩芽钻出,也不知道守了几天。园子的姐妹都说我,笑我。连穆姨也笑话我,说我发痴了。”夜君依的语气顿时变的欢快,声音也变的娇嫩了许多,“没想到那花儿竟然活了,越长越大,越长越好看。我心里好高兴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着公子,想着公子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哼着公子教我的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没有落下,日日都盼着公子回来。”
  见到柳含玉面上愧色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仿佛有无尽的自嘲,道:“方才听说公子来了,我心里一下子仿佛要炸开了似的,心里还想着呆会儿领着公子去瞧瞧那花儿,让公子夸我几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却是等来了公子的《清平月》。”
  “我真傻,真的。我种那花儿,岂不是刚好对了《清平月》中的意思,那词里面不也是有一负心人送花吗?”夜君依凄凄一笑,道:“也罢!君依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来琵琶!”说到最后,已经微带泣声,粉泪到此时才纷纷坠下。忙转过娇躯,走出亭后已掩面奔去,惨却的泣声压抑不住传到众人耳中连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流出一丝心疼和不舍,长叹一口,如此美人虽非梦牵魂绕,但喜欢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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