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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甘比诺因为冠状动脉硬化心脏病已经戴上氧气面具,卡尔还有一年就能回到美国了,而且会得到包括托尼在内各大家族的保护,他从插进墙里的管子里吸取氧气,坐在他身边的私人护士在看一本书,不时过来检查他的心跳。
巴拉佐正和抢救大夫谈论唐的病情。
“甘比诺心脏病可能是狭窄型和堵塞型中的一种,现在还无法判定血管壁受损的程度,我们已经有了延缓血栓形成的新的疗法……”巴拉佐对他的喋喋不休保持一定程度的克制,“你知道我打听的不是这个,”他打断他的话,“他在两个月之内能死吗?”
那个长脸的医师表示惊异:“似乎他目前还很稳定,但可能是不太可靠的假象。”
“他的工作还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停止,所以,明天我要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没有权利要求医院这样做。”
“我有的,”他轻蔑地说,“他会像神一样的死去,安排完他所有的后事。”
桌上摆着凉小龙虾、凉烤牛肉、鱼色拉、配生菜的海鲈鱼、配上火腿的甜瓜、干酪和水果。
托尼给自己调好了加苏打水的威士忌,萨莱诺抱怨联邦调查局纠缠不休,国内收入署在搜刮他的金钱。如果不是考虑他对自己的忠诚,托尼会回敬他几句,萨莱诺旁边坐着迪克·西科德。自从认识萨莱诺以来,他就像影子一样坐在他的身边,他吃东西很有节制,细致到扒掉小龙虾的皮。
“唐的心脏病发作了,”萨莱诺摘下餐巾在他耳边说,托尼注意看了一下萨莱诺招来的人马,他们很年轻,大多是些不顶用的花花公子,“医生已宣布死亡了。”
“我有个不礼貌的请求,请我不认识的人出去,他们已经吃得很饱了。”
“这样会使他们感觉受到了侮辱,托尼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你在溺爱一群孩子。”托尼告诫他说。
“我要让你记住我的功劳,所有的人,毒品委员会、唐和巴拉佐,是什么让我们和政府之间有了良好的合作,是谋杀,杀圭里亚诺、安东尼·卡罗尔,谁脱离了现实,就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合法化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使人们真正脱离了古老的血腥,让西西里的神话见鬼吧,难道我还要为你争取成为合法的意裔美国人而费尽心机吗?”
他们在一间小型的会客室里交谈,迪克·西科德拎着一只黑皮包站在门外。
“瞧,迪克正为包里80万现金发愁呢,”萨莱诺服从了他们的建议,“我会限制过多的毒品交易,并让你享受我的利润,实际上我已经提高了价码。”
“中情局是一只需要拧紧的锣丝,可以请迪克先生进来了。”
等卡洛·甘比诺寿终正寝正是托尼一段平静的时光,他想起了米歇尔,那一百枝红玫瑰被子弹打得稀碎,还有布茨,然后是拉·法伊,一次对女士正经的求爱让他失去最得力的助手,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卡罗尔的伏击,没有打断的胳膊和腿,他已经忘了她。
那一次,她很乐意见到他,这种关系的迷人之处在于有情节,而且她是个令人迷恋的女性,直率而优雅的风度,她不虚伪。
静静的夜里没有任何心脏痉挛的迹象,巴拉佐被医生堵回去了,明天他还会来,约瑟夫来过一次,旁边还带着美女,这个年轻人在他父亲临终前还不能放弃肉欲,他等着分赃,他一定会这么想。
护士漂亮的面孔移过来,像一片轻飘飘的云,任何男人都不能超越肉欲的幻想,心脏病人也不例外。
他在病床上动了一下身体,胸部产生可怕的疼痛,那些管子阻碍他动,护士发现了这一切,她走上前。
“请不要动。”她的口气是一种威胁,他的脸上露出笑意,她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她一直愿意坐在这里照看他,一个临终的人也能改变她一切,这就是大人物的不同之处,美丽的女人不会甘愿当一辈子护士的。
“你很可爱,”她还能维持一下他的生命力,“我会报答你的照顾的。”
她把听诊器放进他的胸部。
“拿开这冰凉的鬼玩意儿。”他的声音很洪亮。
“甘比诺先生,我要对你的心脏负责。”
“那么,握住我的手吧,”他听见胸中尖哑的嘶鸣,“用你的手代替它。”
可怕的电话竟然通了,像是两个星球的联接,我们之间飞逝了多少光年,托尼听着那头电话应和的声音,一个偶然的性冲动,当她知道我坐着中情局使用的军事直升机,或是做黑帮老大,会有什么反应,全美及欧洲的毒品都由我买卖,还有阿富汗、越南及哥伦比亚、古巴,同时我还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
“喂,我是米歇尔。”声音中有种湿淋淋的味道,她一定从浴室光着身子来接电话。
“可怜的拉斯维加斯人向你问候。”今晚将沉浸在奇遇之中。
“难道是托尼?”她在惊奇之中脑袋急速地反应。
“一段几乎消逝的浪漫,还有那次挂断的电话。”他虚情假意,但证明很有效。
“难道你被绑架了吗?大富翁。”
“我要拿这个故事与你分享夜晚。”
“告诉你,我今天失业了。”
“说不定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份绝佳的工作机会。”
“可以听我口述,汤姆处理这些法律文书,顺便说一句,给这个女人找一份工作,她答应一直陪伴我,直到我死去,告诉巴拉佐先生,你想做什么?”唐转过脸来问她。
巴拉佐和汤姆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白衣护士。
“那是她的职责,唐。”
“我不是在为一个婊子付帐,因为她很慈善,吉尔小姐,请相信我的允诺,你可以出去了。”
唐的脸色证明他已经排除了任何干扰,头脑像镜子一样清晰,闪现着惊人的智慧和对事物的清醒。
“巴拉佐,我的朋友,在卡尔回来时,你主持大局,我把在拉斯维加斯的产业给你,罗杰斯还有梅尔归你管理,可以让他们持有股份,约瑟夫做不到这一点,给他东海岸的两家旅馆,但坚持不允许参与贩毒,他将脱离出家族,我尊重他的选择。”
巴拉佐让他休息了一会儿,吸了一会儿氧,汤姆在做记录。巴拉佐对唐的决定并不吃惊,1977年以后将再没有一个人强大得足以统治整个黑社会,不是因为唐的心脏病断送了这一切,而是大集团的组织连意大利也不允许。只有买卖意义上的辛迪加,是放下刀枪的时候了,托尼也明白,所有意裔的黑手党领袖都明白。
80年代只有生意关系,西西里的血缘已被冲淡,他们和美国人通婚,受到美国教育,热衷名利和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他们不想对任何人负有责任,包括虚幻的家族关系,约瑟夫就是一个例子。
那位漂亮的护士进来,给唐打了一针,使他神经恢复过来。唐抓住她一只柔软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她并不反对,这是纯粹的美国人的方式,这个讯息表达了黑手党的事业就此完结。他在临死之前选择了一只护士光洁的手,也许是人最自然的选择。在此时,有什么比一只手给他心灵所带来的温热更多呢。
“我绝无遗憾,因为我循理做事,不受任何人的操纵,卡尔将享有我名下所有财产,住宅和汽车,而我也带走了很多他得不到的,法官和警察将重新考虑和他的关系。”
“有12亿的财产。”汤姆在提醒他。
“够他花到60岁。”
“还有其他的人呢?”
“我已经给了他们,包括忠实的打手,任何人在我死后都不会抱有怨恨的。”
“你要我离开你的儿子吗?”
“是的,他可以自己选择,如果考虑到一点珍贵的私人感情的话,不要争夺他的财产,因为那是我的,虽然我的生命不让我享荆”那名护士十分惊讶,这具尸体所具有的地位和财富是无法想象的,她要让他生命延续,给他他所需要的任何抚慰,她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所罗门王奄奄一息时,人们把处女送来暖和他的身体。
巴拉佐上前去吻唐的手,护士帮唐把那只瘦骨嶙峋的手递过来,那个高大威猛的人表示应有的感激和虔诚,他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从病弱的狮子口中叼走了山羊。唐的眼睛里流透出洞悉所有用意的和蔼,感谢上帝,他就要和所有的虚伪告别了,而他们还不知道迷途的归程。
吉尔把花束在床前摆放整齐。
“吉尔,你还想拥有更多吗?”他撕开他们之间的伪装。
“那么,甘比诺先生,你还需要什么?”她眼睛明亮,心里发下誓言,她要从这具即将腐败的身体捞取更多。
“脱光你的衣服,几年前我已经丧失性功能,我要你用嘴唇来亲吻我,给我一点欢乐。”
她关好了门,脱下那件白衣服,那对乳房很完美,像消过毒一样。一次类似嫖客和妓女之间赤裸裸的交易,而且他们彼此都能得到异乎寻常的快乐。
米歇尔没有想到失业的头一天,上帝又给她打开了另一扇光亮通敞的门。托尼选择了第45街第3大道的布朗餐厅,纽约市最精致的烤牛排出自这里,他们还可以要一份鸭肉拌蔬菜,以及一客草莓冰淇淋。
托尼是米歇尔装扮成妓女所接的头一个客人,他还没有付钞呢,想到这,米歇尔感到笑出声来,她还没有了解到他的真实身份,他也许是房地产富商的继承人,对待女人热情而真诚,她给自己的身子扑了一些香粉,皮肤富有弹性,一点没有松弛的痕迹,闪动着健康的光泽,脸上的线条并没有因为和凶恶的罪犯打交道而失去柔和,而是使受她拘捕的罪犯心旷神。冶,对面前端庄秀丽的司法女神抱有好感。
她开着自己那辆马莎拉迪汽车,拨动收音机旋钮,对准摇滚音乐台,一边听音乐,一边吸烟,她专注地想,在拉斯维加斯所发生的邂逅性事。珍妮·布莱尔已经成为剃刀下的牺牲品,而她一直对她的身体羡慕不已,亲吻过它。她们之间有种不太严重的同性恋倾向,只限于互相迷恋对方的身体,也属于非常安全的自恋倾向。
她已经想不起来和托尼做过什么了,这倒让她想重温旧梦,至少那一次很美妙,她和布莱尔都想再去一趟赌城,因为那一次实在太美妙了。
托尼站在餐厅外,手捧一束鲜花,他破例这么做的,他的旁边站着4个保镖,真是摆谱的阔佬儿,米歇尔这么想。她穿着一套白色丝绸的翁加罗套装,应该再佩一条卡带尔钻石项链就好了,托尼想。
他看着她款款向他走来,她的气质很迷人,丝毫不掺杂娇揉造作,她是一个完整又自信的人,他重新审视她,他们显然都忘记了过去,那段不真实的关系。
“我穿着我的家当来的,”她接过他手里的鲜花,“谢谢,大富翁和失业女郎,真是一段巧合。”
“忘了不愉快吧,你的美丽会打动那些铁石心肠的大老板的。”他的肩膊宽厚,步伐沉着稳健,举止像一个英国皇室成员,但一会儿他身上所展现的伤痕会让她吃惊的,在这之前,她也许还会想起他完美光滑的肌肤。
侍者为他们打开了一瓶上好的香槟。
“我要来点威士忌,我想我们晚上会表现得更热烈一点。”桌上的沙灯使他的脸显得美而充满极强的性的吸引力。
“你快要让我失去自持了,”他用手触摸着她的膝盖,肉欲在他们之间迅速地传递,“还是让我们规距地喂饱肚子。”
“告诉我上一次吧,托尼,难道你改变主意换了另外的女人了吗?”
“我因为父亲的生意被两个陌生人绑架了,”托尼津津有味地吃着牛排,“他们把我送到了底特律,像马一样喂着我,直到我父亲拿出50万,后来,我被送到了尼斯,去修复支离破碎的神经。”
“法国女人给了你不少慰藉吧?”她已经相信他瞎编的故事。
“是啊,我差一点和一个名叫格雷·厄尔的红发女人结婚,摸了她的底,才知道她是个美国妞儿,我何必舍近而求远呢,再说,回到美国,我会带足够多的保镖。”
“如果和我结婚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她哈哈地笑,“我是个警察,可以挂牌为你服务,这属于公务范围。”
“一个女条子,”他惊讶地张开口,“和一个女条子吃饭,我竟然带了一打的保镖。”
在决定寻欢作乐的地点时,他们选择了米歇尔的住宅。
在电梯里,他们和保镖站在一起,米歇尔俯在他耳旁说:“是否准许他们一同进入我的寓所里?”
“除非必要,我父亲一直让我这样做,他说,放弃性欲,就支持我去做参议员。”
“是啊,参议员就是传教士。”
电梯门打开时,米歇尔对托尼说:“让你的保镖在车里等着吧,他们在走廊里会惊扰四邻不安的。”
托尼打了一个手势,电梯门又合上了,米歇尔笑得透不过气来。
“他们看起来很不高兴,说不定为刚才的牛排生气呢。”
“国王,脱下你的王袍,轻松轻松。”她端来了马丁尼酒,然后走进了浴室,托尼则打量这简洁而又清雅的房间。
喝了过多的酒,米歇尔觉得血管直跳,身体要爆炸了,面孔变得啡红,她急急忙忙换上一套蓝色的睡衣和内裤,布莱尔说这套衣服会使男人发狂,她用温水净脸,并且漱了口,然后光着脚走出浴室。
她坐在他身边帮他解开衬衣的纽扣。
“简直美极了,天鹅。”
“是啊,王子,请打开我的羽毛吧。”她骑在他的腿上,抚摸着他的腰身。他快速地脱下的衣服扔到一边,张开怀抱。
他拉下她的内裤,揉弄着她光滑的屁股,然后从他们一同进入迷狂之中。
地板上、桌子上、沙发上……他们的身体滚遍了房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一直要求关灯做爱,因为怕她看见那些受虐待的伤痕,米歇尔并没有反对。
她一刻也不想等待,自从马丁旅馆的事后,她对和男人做爱有了一些顾虑。托尼又打开她快乐的源泉,她像一头凶狠的母兽,这使托尼很吃惊,他坚忍着,不至于让她失望。他把注意力转向灰眼毛的萨莱诺身上,这是一个容易让他产生不快的人,而米歇尔一次又一次登上快乐的极峰。
“给我吧。”她哀求道,发狂地呻吟。
“天埃”托尼让身体进入到快乐的松弛,他们痉挛般狂烈冲向对方的身体,同时高声地尖叫着达到了完美的性爱。
约瑟夫从拉斯维加斯赶来,在他下榻的希恩饭店有个洛杉矶的脱衣舞女在等他。
上午他去了拉布雷大街的盖拉里夜总会,去找林德塞,因为教父快要死了,林德塞原来是唐的私人顾问,投资娱乐业的顾问,后来加入了“兹维尔曼”帮,这一点他并不知晓,杰夫·桑塔基诺感谢唐临终时给他送来的一道甜点。
“你父亲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夜总会的主持人没有穿衬衣,头上仅戴了一顶皮质的牛仔帽,显得很新潮。
“但他也不会太偏心,卡尔会分得更多一些,他为家族打点生意。”约瑟夫眼睛盯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一条紫色卡尔文·克雷恩牌仔裤的小妞,下面穿着同样颜色的牛仔靴。
“也许只有15%的股份,你可以问汤姆。”
“投资也将受到甘比诺董事局的控制,我们还是一个没有解散的家族,他们只答应让我过着奢华的生活,我的股份还将受到卡尔的控制。”
“你愿意把一切交给我去办吗?你会得到更多。”
约瑟夫摘下眼镜去瞧那个小妞。
“嗨,听我说,去看你那心狠的父亲,让所有人看见你脸上的悲伤,带上鲜花等他死吧,明天来参加弗洛伦泰公园的海滨短裙晚会。”
“不过这会我要快乐一下,”约瑟夫放下酒杯,“林德塞,我父亲说你一直在打家族的主意,不要把我当傻瓜,留在我父亲死后在谈,我要见你的后台,巴拉佐告诉我你是一只眼镜蛇,可是我喜欢你。”
约瑟夫带着那个妞儿坐进他的汽车里,他还可以使用私人飞机,和巴拉佐通完话后,拉着她来到詹森酒店,两个保镖在前厅等着他,他们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先脱完衣服躺在床上,拿一本《时髦》杂志来看,他想起躺在病床上吸氧的父亲,身上插满各种输液的管子,连酒也不能喝一口。他以前是多么健壮的人啊,骄傲而自尊,对他很慈爱,而他此时却和妓女玩笑,和别人一道去算计着他的财产。
他为自己卑鄙的行为感到伤心,流下眼泪,原谅我吧,他想。那个脱衣女郎身材很瘦,却十分诱人,林德塞说她可以使所有的男人飘飘欲仙,有出奇的床上功夫。
她身上裹着浴布,黑色的头发到腰间,一个有着亚裔血统的女人,她们温柔体贴,有时却像女妖一样放荡。
她让他在床上躺好,松开裹着身上的浴布,两只眼睛像两粒紫葡萄。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管防晒膏,又把他摘下的墨镜给他戴好,把防晒油挤在他身上,一点一点替他润滑身体。约瑟夫同意她那么干,他在想自己十分柔弱的一面,而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也在涂抹防晒油,让他瞧个够。床的上方有一根吊起来的横竿,用于增加性爱花样。
约瑟夫认为这种润滑方法很不错,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地跳跃,她做这种事好像在做健美操,很有韵律感,所以她随手打开了音响,正播放着波班的歌,她的脸上充满了欢笑。因为那些润油,约瑟夫拼命地坚持,快感像子弹一样击穿了他的胸膛,当他张大嘴巴时,她扭动着身子,而他几乎像一只被榨干的橙子,一只小手枪伸进他的嘴巴里,而她胸前的桃子还在不停地跳跃。
“林德塞让你服从,否则,我扣动板机。”她还在享受他的身体,她在笑。
“我答应。”他在她身下哀求。
她叫了一声,收起枪,放在随身带的皮包里,给他递来一包卫生纸,用瞧不起的眼神看了一下他,他像个孩子在抽咽。
“别这样,亲爱的,你做得很好。”她飞快地穿好衣服,“我陪你上纽约,林先生让我陪着你,我比所有的妓女都强。”
“婊子,婊子,”他在她走出门时哭了,我不想要该死的财产,我只要父亲还活着,就不会被人像狗一样地欺侮了,他相他摘下墨镜,用卫生纸擦着身体,然后擦眼泪,他母亲说,像你父亲一样,他从不用枪,却让人感到恐惧,他感到失望,那个妓女举起枪时,他却像个婴儿在发抖,喊妈妈,还有那些防晒膏,已经渗透到皮肤里去,他拿起那管防晒膏,无助地哭泣着。
在机场,巴拉佐拥抱着他,看着他带来的妓女,她也戴着一副眼镜,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
“你要带妓女去看你父亲吗?约瑟夫,他会狠心不让你分到一个子的。”
“不用担心,只不过是个妓女,谁在乎呢,我不会和任何女人结婚的。”
“好吧,我尊重你的习惯。”巴拉佐握了一下她的手。
“你坐我的车。”巴拉佐命令道,那个妓女耸耸肩,她和约瑟夫的保镖坐上了另一辆车。
“啊哈,托尼先生要结婚了,佩着肩带,新娘穿着矢车菊蓝色服装,”齐亚托像唱歌一样说,“酒吧里、咖啡馆,荡漾着爱情;大街上,胡同里,洋溢着爱情,尽管不少是虚情假意,我们的总统也需要,——”这的确是斯图尔特唱的流行歌。
“而且我要在马利布海买一幢最豪华的别墅,送给我的女皇,因为她是一个条子。”
“这倒适合电影公司的保卫工作。”齐亚托十分有风度吻了米歇尔的手;“婚期可以延迟,等我扎下了根。”米歇尔向托尼眨了眨眼睛。
“鲍勃·福斯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他很在行,好莱坞可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地方,它产生总统,没有受到共和党和民主党的政治损害,他在搞国际戏剧舞台雇员联合会,能使任何一家大公司瘫痪。”
他们吃着齐亚托准备的海产品:新鲜鳕鱼、白斑狗鱼以及螫虾,喝着海地产的塔非亚酒。
“米歇尔虽然对此是一个门外汉,以我们的婚姻为基础,她拥有我投资20%的支配权,这是我的一份礼物,再说,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
米歇尔感激地握握托尼的手。
“也许很冒昧,我一直认为女人只能花钱,你确定这件事吗?”
“是的,明天我将签署正式的法律文件。”
“而且我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你已经侮辱了一个曾经到处抓男人的女士。”
米歇尔用手指向齐亚托比划一下。
凯文斯注意着她在魔女指甲诊所疗理过的指甲,它们使她那双几乎完美的手熠熠生辉,所有拍戏过程,她很注意不用它们去碰奇普的身体,他的肌肉如石头一样硬,化妆师用大粉扑抹她鼻子上的汗珠,用小梳子梳理她的睫毛。
在她脱下睡袍时,所有人都露出惊叹的目光,尽管他们天天都能见到,奇普利用他的角色在摄影机前在她身上动情的扭来扭去,这个狗杂种以为进了免费妓院,脸上流下了汗。
罗斯蒙给副导演打个了手势。
“准备好了吗,宝贝。”那口气和昨天晚上的一模一样,剧组的人都看出他在求她。
“奇普,咱们是演戏,不是在性爱表演,你要注意你的大腿压痛了我。’每一次他都立刻用浴巾遮住他那个已经勃起的小东西,令她恶心。
托尼通过一个小窗口去观察她,他认为她的表演并不那么优秀,她已经成为男人们心中新的色情形象,她的身体看来经过精心的调养,显得更加高贵,谁相信她曾大量地酗酒呢。
凯文斯只说了五句台词,那就是:
“杰克,不可能再有过去。”
“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街上到处都有笑眯眯的妓女。”
“不,你不再是我丈夫了。”
“杰克,只这一次了。”
然后她躺在床上哼哼叽叽,闭上眼睛,那个傻瓜真的在吸吮她的奶头。
拍摄结束了,托尼走进去,凯文斯转身注意到他,她披着睡衣向他走来,甚至来不及遮盖身体,她穿着白色绣花的内裤和吊袜带,扑到他的怀里。
“你不满意我在剧中的表演,”她吻了吻他的嘴唇,是他让她成为明星的。
“是啊,让我对做爱又有了新的看法了。”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身上那些疤痕除去了吧?”看来是真的关心,齐亚托把她变成金子一样的女人。
“凯,不必为那些伤痕道歉,你确实为公司赚了不少钱,观众们发狂地买票,要看你的乳房,你要替它们保险了,如果不高兴那个‘奇普’的话,我可以把他立刻换掉。”
“你对我太好了,那个家伙在我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
“看来我们没有重续旧情的机会了,因为我快要结婚了。”
“我知道他们按意大利传统管你叫‘教父’或‘老大’,只要你愿意,我随时爬到你的床上,吻你的脚趾。”
1982年,罗纳德·里根,这位出身好莱坞的二流演员,曾充当几个配角,反对影业的垄断,制止洛克菲勒财团及摩根银行的扩展,托尼和蔡斯银行的合作也结束了,洛克菲勒同意他的子公司继续充当托尼洗钱的角色,他们已经有了将近七百家电影院。
约瑟夫随巴拉佐来到了医院,在途中,他说出了林德塞的计划,他鼓足勇气这么说的,他害怕与家族为敌,最后和卡尔互相残杀。
“我把这看做是一次生意上的接触,也许我们有一个更可靠的伙伴,来保证我们在帮会中的地位。”约瑟夫说。
“约瑟夫,唐本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要把股份卖给有野心的帮派,会使甘比诺家族的名誉一落千丈的。”
“纯粹从生意上考虑,我无法拒绝他们。”
“林德塞后面另有其人,杰夫·桑塔基洛,一直是我们最凶恶的敌人,除了你父亲以外,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可以从你父亲那里得到意见。”
那名脱衣舞女在希恩饭店,两名保镖把她关押在一间客房里,“得到意见后,我们可以给她钱,让她滚蛋,并让他传递给杰夫消息,”巴拉佐说,“她会见钱眼开的。”
唐的病情在恶化,他的血管随时会堵塞和爆裂。
他看见了约瑟夫,巴拉佐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的眼睛露出对约瑟夫的愤怒和失望。
他吃力地对巴拉佐说:“请遵从我最后一个计划,我宁愿把家庭的所有生意托付给托尼,他能保证我的家庭所有人的安全,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互相仇杀。我敬他是个君子,一个意大利后裔,具有高尚品格的人,他内心并不残忍,和我一样有着思想,而非禽兽,忘记血仇会使他感激,出卖家族会使他怜悯,我们要举行最后的谈判,立刻邀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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