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理智与情感 - 小说《理智与情感》电子书——(二):第七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二天一早,正当一月的清晨还是寒气袭人、一片昏黯的时候,玛丽安既不等女仆进来生火,也不等太阳送来光和热,衣服还未穿好,便跪伏在窗口,借助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亮光,一面泪如泉涌,一面奋笔疾书。埃丽诺被她急剧的嘶泣声惊醒,才发现她处于这般状态。她惶惨不安地静静观察了她好一阵,然后带着体贴入微、温柔之至的口气说:
  “玛丽安,可不可以问一下?”
  “不,埃丽诺,”玛丽安回答说,“什么也别问,你很快都会明白的。”
  纵使是绝望,这话说得颇为镇定。然而好景不长,她话音刚落,便又马上感到悲痛欲绝。过了好几分钟,才继续动笔写信,由于一阵阵地失声痛哭,她又只好不时地停下笔来,这就充分证明了埃丽诺的一种预感:玛丽安一定在给威洛比写最后一封信,
  埃丽诺默默注视着玛丽安,不敢造次行事。她本想好好安慰安慰她,不料她神经质地苦苦哀求她千万别和她说话。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最好还是不要在一起久呆。玛丽安因为心神不定,穿好衣服后在房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就想一人独处并不停地改换地方,于是她避开众人,绕着房屋徘徊,直走到吃早饭为止。
  早饭时,她什么也不吃,甚至连吃的意思都没有。此时可真够埃丽诺费心的,不过她不是在劝解她,怜悯她,看样子也不像在关注她,而是竭力把詹宁斯太太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因为这是詹宁斯太太很中意的一顿饭,所以前前后后持续了好长时间。饭后,大家刚在针凿桌前坐定,仆人递给玛丽安一封信。玛丽安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来,只见她脸色*变得煞白,转眼跑出房去。埃丽诺一见这种情势仿佛见到了信封上的姓名地址一样,知道这信准是威洛比写来的。顿时,她心里泛起一股厌恶感,难受得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坐在那里浑身直打颤,生怕难以逃脱詹宁斯太太的注意。谁知,那位好心的太太只看到玛丽安收到威洛比的一封信,这在她看来又是一份绝妙的笑料,因此她也就打趣起来,只听她扑哧一笑,说是希望这封信能让玛丽安称心如意。她因为正忙着为织地毯量绒线,埃丽诺的那副伤心样子,她根本没有察觉。等玛丽安一跑出去,她便安然自得地继续谈了起来:
  “说实在话,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年轻女人这么痴心相恋的!我的女儿可比不上她,不过她们过去也够傻的。说起玛丽安小姐,她可是大变样了。我从心底里希望,威洛比别让她等得太久了。看见她面带病容,可怜见的,真叫人伤心。请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喜事?”
  埃丽诺虽说从没像现在这么懒怠说话,但面对这种挑衅,她又不得不回敬一下,于是强颜欢笑地答道:“太太,你真的嘴里这么一说,心里就相信我妹妹和威洛比先生订婚啦?我原以为你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可你问得这么一本正经,问题似乎就不那么简单了,因此,我要奉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对你说实话吧,听说他们两人要结婚,没有什么话比这更叫我吃惊的了。”
  “真丢脸,真丢脸啊,达什伍德小姐:亏你说得出口!他们从一见面就卿卿我我地打得火热,难道我们大伙儿不知道他们要结婚?难道我在德文郡没见到他们天天从早到晚泡在一起?难道我不知道你妹妹跟我进城来特意置办婚服?得啦,得啦,别来这一套。你自己诡秘,就以为别人没有头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根本不是这码事儿,其实,这件事儿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了。我是逢人就说,夏洛特也是这样。”
  “的确,太太,”埃丽诺十分严肃地说道,“你搞错了。你到处传播这消息,实在太不厚道了。虽然你现在不会相信我的话,你将来总会发现自已实在不厚道。”
  詹宁斯太太又哈哈一笑,可是埃丽诺已经无心再费口舌。她急切地想知道威洛比写了些什么内容,便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房里。打开门一看,只见玛丽安直挺挺地趴在床上,伤心得泣不成声,手里抓着一封信,身旁还放着两三封。埃丽诺走到她跟前,但是一声没响。她坐到床上,抓住妹妹的手,亲热地吻了几下,随即失声痛哭起来,那个伤心劲儿,起初简直不亚于玛丽安。玛丽安虽然说不出话,却似乎觉得姐姐这一举动情深意切,于是两人同声悲泣了一阵之后,她便把几封信都递进埃丽诺手里,然后用手帕捂住脸,悲痛得差一点尖叫起来。埃丽诺见她如此悲痛,实在令人惊骇,知道这里面定有缘故,便在一旁守望着,直到这场极度的悲痛略为平息下去。随即,她急忙打开威洛比的信,读了起来:

  一月写于邦德街
  亲爱的小姐:
  适才有幸接读来函,为此请允许我向你致以诚挚的谢意。我颇感不安地发现,我昨晚的举止不尽令你满意。我虽然不知道在哪一点上不幸有所冒犯,但还是恳请你原谅,我敢担保那纯属无意。每当我想起先前与尊府在德文郡的交往,心头不禁浮起感激欢悦之情,因而便自不量力地以为,即使我行动上出点差错,或者引起点误会,也不至于破坏这种友情,我对你们全家充满了真诚的敬意。但是,倘若不幸让你认为我抱有别的念头或者别的意思的话,那我只好责备自己在表达这种敬意时有失谨慎,你只要了解以下情况,就会知道我不可能含有别的意思:我早就与别人定了情,而且我认为不出几个星期,我们就将完婚。我不胜遗憾地奉命寄还我荣幸地收到的惠书和惠赠给我的那绺头发。
  您的谦卑恭顺的仆人
  约翰·威洛比
  可以想象,达什伍德小姐读到这样一封信,一定会义愤填膺。虽然她没读之前就知道,这准是他用情不专的一份自白,证实他俩将永远不得结合,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容忍这样的语言:她也无法想象威洛比怎么能这样寡廉鲜耻,这样不顾绅士的体面,竟然寄来如此无耻、如此恶毒的一封信:在这封信里,他既想解除婚约,又不表示任何歉意,不承认自己背信弃义,矢口否认自己有过任何持殊的感情。在这封信里,字字行行都是谗言恶语,表明写信人已经深深陷进了邪恶的泥坑而不能自拔。
  埃丽诺又气又惊地沉思了一阵,接着又读了几遍,每读一遍,就越发痛恨威洛比。因为对他太深恶痛绝了,她连话都不敢说,唯恐出言不逊让玛丽安更加伤心。在她看来,他们解除婚约对妹妹并没有任何坏处,而是使她逃脱了一场最不幸、最可怕的灾难,逃脱了跟一个无耻之徒的终身苟合,这是真正的得救,实属万幸。
  埃丽诺一门心思在考虑那封信的内容,考虑写信人的卑鄙无耻,甚至可能在考虑另一个人的另一种心肠,这个人与这件事本来没有关系,她只是主观上把他和方才发生的一切联系到一起了。想着想着,她忘记了妹妹目前的痛苦,忘记膝上还放着三封信没有看,完全忘记了她在房里呆了多长时间。恰在这时,她听见有一辆马车驶到门前,便起身走到窗口,看看是谁不近人情地来得这么早。一看是詹宁斯太太的马车,她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她知道主人直到一点钟才吩咐套车的。她现在虽然无法劝慰玛丽安,但她还是不想抛下她不管,于是她赶忙跑出去禀告詹宁斯太太:因为妹妹身体不舒服,自己只好失陪。詹宁斯太太正赶在兴头上,十分关心玛丽安的情况,便欣然同意了。埃丽诺把她送走后,又回去照看玛丽安,只见她撑着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因为长时间缺吃少睡而晕晕乎乎的,差一点摔到地板上,幸亏埃丽诺及时赶上去将她扶住。多少天来,她白日不思茶饭,夜晚睡不踏实,现在心里一旦失去了原来的焦灼不安的期待,顿时感到头痛胃虚,整个神经脆弱不堪。埃丽诺立刻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她喝下去觉得好受了些。最后,她总算对埃丽诺的一片好心领了点情,说道:
  “可怜的埃丽诺,我把你连累得好苦啊:”
  “我只希望,”姐姐应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可以安慰安慰你。”
  这话和别的话一样,实在叫玛丽安受不了。她心里忍着极大的痛苦,只能发出一声悲叹:“噢,埃丽诺,我好苦啊!”说罢又泣不成声。
  埃丽诺见她如此悲戚,再也沉不住气了。
  “玛丽安,你若是不想把你自己和你的亲人都折磨死的话,”她大声说道,“就请你克制一下。想想母亲,你忍受痛苦的时候,也想想她的痛苦。为了她,你必须克制自己。”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玛丽安嚷道。“我要是惹你苦恼了,就请你离开我,离开我;你尽管离开我,痛恨我,忘掉我,但是不要这么折磨我。哼!自己没有伤心事,说起克制来当然轻巧:快快乐乐的埃丽诺,你是无法知道我有多么痛苦的。”
  “你居然说我快乐,玛丽安!唉,你若是知道就好啦:我眼看着你这么悲痛,你倒认为我是快乐的!”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说着将手臂搂住了姐姐的脖子,“我知道你为我伤心,我知道你心肠好。不过,你还是——你一定是快乐的。爱德华爱你——不是吗!什么事情能抵消掉这样的幸福:”
  “很多很多情况,”埃丽诺郑重其事地说。

  “不,不,不,”玛丽安狂叫道。“他爱你,而且只爱你一个人。你不可能有什么痛苦。”
  “看到你弄成这副样子,我不可能有什么快乐。”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变成另外一副样子。我的痛苦无论怎样也无法解除。”
  “你不能这么说,玛丽安。你难道没有可以感到安慰的事情?没有朋友?你的损失就那么大,连安慰的余地都没有啦?尽管你现在感到很痛苦,可是你想想看,假使你到后来才发现他的为人,假使你们订婚好多个月以后才提出退婚,那你会遭受多大的痛苦?你要是不幸地每与他多接近一天,你就感到这打击越发可怕。”
  “订婚!”玛丽安嚷道,“我们没有订婚呀。”
  “没有订婚!”
  “没有,他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卑鄙无耻。他没有对我背信弃义。”
  “但他对你说过他爱你吧?”
  “是的——不——从来没有——绝对没有。他每天都含有这个意思,但是从来没有明说过。有时我以为他说了——其实他从没说过。”
  “但他给你写过信吧?”
  “是的——事情到了那个地步,难道写信也有错?不过我也没法说啦。”
  埃丽诺没再作声。此时,那三封信比先前引起了她的更大兴趣,于是她马上把信的内容匆匆瞧一遍。第一封信是她妹妹刚进城时写给威洛比的,内容如下:
  一月,于伯克利街
  威洛比,你收到达封信会感到十分惊奇!我想,你若是知道我在城里,可能还不止是惊奇呢。有机会来这里(虽说与詹宁斯太太一起来的),对我们具有难以克制的诱惑力。我希望你能及时收到此信,今晚就来到这里,不过我想你未必能来。无论如何,我明天等你。再见。
  玛.达
  第二封信是参加了米德尔顿家的舞会后的第二天上午写的,内容如下:
  前天没有见到你,我说不出有多么失望。还有,我一个多星期前写给你一封信,至今不见回音,也使我感到惊讶。我一天到晚无时无刻不在期待你的来信,更期待见到你。请你尽快再来一趟,解释一下为什么叫我空盼一场。你下次最好来得早一点,因为我们通常在一点钟以前出去。昨晚米德尔顿夫人家举行舞会,我们都去参加了。我听说你也受到邀请。但这可能吗?如果情况果真如此,而你又没去,那自从我们分手以来,你可是判若两人了。不过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希望立即得到你的亲自保证:情况并非如此。
  玛.达
  玛丽安最后一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威洛比,你叫我怎么想象你昨晚的举动?我再次要求你作出解释。我本来准备和你高高兴兴、亲亲然热地见上一面,因为我们久别重逢自然会产生一种喜幸感,而我们在巴顿的亲密关系似乎理所当然地会带来一种亲切感。不想我遭到了冷落!我痛苦了一个晚上,总想为你那简直是侮辱性*的行为寻找个理由。虽然我尚未替你找到合乎情理的辩解之词,我倒很想听听你自己的辩护。也许你在关系到我的什么事情上听到了什么误传,或是上了别有用心的人的当,从而降低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我将为能消除你的疑虑而感到满足。的确,假如我不得不把你想得很坏的话,我是会非常痛苦的。不过,如果我真需要这样做,如果我真知道你已经不像我们迄今想象的那样,你对我们大家的关心只是一片虚情假意,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欺骗我,那你就趁早实说。现在,我心里正处于一种十分可怕的犹豫不决的状态。我希望宣告你是无辜的,然而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说个确实,都会减轻我目前的痛苦。如果你的感情起了变化,就请你退还我的信件和你保存的我那绺头发。
  玛.达
  埃丽诺简直不敢相信,对这些写得这么情意绵绵、推心置腹的信,威洛比竟然作出这种答复。但是,她对威洛比的责怪并未使她无视玛丽安的有失体统,因为这些信根本就不该写。她默默地沉思着,使她感到痛心的是,玛丽安竟然这样冒冒失失地向人家诉说衷肠,平白无故地给人家提供把柄,结果受到事实的无情嘲弄。正在这时,玛丽安发觉埃丽诺读完了信,便对她说:这些信其实也没啥,任何人处在同样情况下都会这么写的。
  “我自以为和他是正经订了婚的,”她补充说,“就像受到极其严格的法律条款的约束一样。”
  “我相信这个,”埃丽诺说。“但不幸的是,他却不这样以为。”

  “埃丽诺,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他有好多个星期都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不管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什么人对我施展了最恶毒的诡计,才会使他变成这样),他一度对我要多亲有多亲。就说那绺头发吧,他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想当初可是向我苦苦哀求讨去的。你当时如果见到他那副神态,听听他那个腔调,那就好了!你有没有忘记我们一起在巴顿的最后一个晚上?还有分手的那天早上!他对我说,我们还要过好多个星期才能再见面——他那个悲伤劲呀,我怎么能忘得了:”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好停了一会儿。等这阵激动一过去,便带着更坚定的口气,补充说道:
  “埃丽诺,我受到了无情的虐待,但不是让威洛比。”
  “亲爱的玛丽安,不是他又是谁?他能受谁唆使呢?”
  “受天下所有人的唆使,而不是凭他自己的心愿。我宁肯相信我所认识的所有人串通起来诋毁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不相信他禀性*会这么残忍。他信里提到的那个女人——不管她是谁——总而言之,除了亲爱的你、母亲和爱德华以外,任何人都会冷酷无情地讲我的坏话。除你们三人之外,天下人我哪个不能怀疑他心术不正,偏偏去怀疑威洛比?我很了解他的心。”
  埃丽诺不想争辩,只是回答说:“不管什么人会这么可恶地与你为敌,你就笃信自己清白无辜、一片好心,摆出一副高姿态让他们瞧瞧,叫他们想幸灾乐祸也乐不成。这是一种合情合理、值得称赞的自豪感,可以顶得住邪恶的攻击。”
  “不,不,”玛丽安嚷道,“像我这样痛苦是没有自豪感的。我不在乎谁知道我在痛苦。天下人谁见到我这副样子都可以幸灾乐祸。埃丽诺,埃丽诺,没有遭受什么痛苦的人尽可以感到骄傲,感到自豪,还可以不受侮辱,甚至以牙还牙,但是我不行。我是一定要感到痛苦的——人们得知后愿意高兴就尽管高兴去吧。”
  “可是,看在母亲和我的份上——”
  “我愿意多为你们着想。不过,要我在悲痛的时候装出高兴的样子——噢,谁会这样要求呢?”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埃丽诺若有所思地从炉前踱到窗口,又从窗口踱到炉前,既没感到火炉的温暖,也没察觉窗外的景物。玛丽安坐在床角,头靠在床架杆上,伸手又拿起威洛比的信,战战兢兢地把每句话又读了一遍,然后惊叫道:
  “太不像话了:威洛比呀,威洛比,这难道是你写的信!狠心啊,狠心——你说什么也逃脱不了这个罪责。埃丽诺,他说什么也逃脱不了。他不管听到了有关我的什么坏话——他难道不该先画个问号?他难道不该告诉我,给我个洗刷自己的机会?‘你惠赠’(读信里的话)‘给我的那绺头发’——这是无法宽恕的。威洛比,你写这话的时候良心何在?哼!真是蛮横无礼!埃丽诺,他有道理吗?”
  “不,玛丽安,绝对没有。”
  “再说这个女人——谁知道她施展了什么诡计,预谋了多长时间,精心策划到何种程度!她是谁呢?她能是谁呢?在他认识的女人中,我听他谈过谁又年轻又迷人呢?哦1没人,没人——他对我只谈论我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玛丽安激动不已,最后这样说道:
  “埃丽诺,我要回家。我要去安慰母亲。难道我们不能明天就走吗?”
  “明天,玛丽安!”
  “是的,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威洛比——现在谁还关心我?谁还喜欢我?”
  “明天就走是办不到的。詹宁斯太太待我们这么好,我们对她要有礼貌。即使按照常礼,也不能这么匆匆忙忙地走掉啊。”
  “那好,也许可以宽限一两天。但是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不能呆在这儿任凭这些人问这问那,说长道短。米德尔顿夫妇、帕尔默夫妇——我岂能忍受他们的怜悯?米德尔顿夫人那种女人的怜悯!哦!她会怎么说啊!”
  埃丽诺劝她再躺下,她果真躺了一会儿。但是怎么个躺法都感到不舒服,只觉得心里烦躁不安,身上疼痛不止,不由得一个劲地辗转反侧。后来越来越歇斯底里了。姐姐眼看她在床上呆不住了,一度担心需要喊人来。谁知,最后好说歹说,她服了几滴薰衣草药水,倒很有效果。从那时起到詹宁斯太太回来,她一直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或许您还会喜欢:
模仿犯
作者:佚名
章节:46 人气:0
摘要:1996年9月12日。直到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塚田真一还能从头到尾想起自己那天早上的每一个活动。那时在想些什么,起床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散步常走的小道上看到了什么,和谁擦肩而过,公园的花坛开着什么样的花等等这样的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把所有事情的细节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这种习惯是他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养成的。每天经历的一个瞬间接一个瞬间,就像拍照片一样详细地留存在记忆中。 [点击阅读]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1块8毛7,就这么些钱,其中六毛是一分一分的铜板,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在杂货店老板、菜贩子和肉店老板那儿硬赖来的,每次闹得脸发臊,深感这种掂斤播两的交易实在丢人现眼。德拉反复数了三次,还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除了扑倒在那破旧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显然别无他途。德拉这样做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统治地位。 [点击阅读]
歌剧魅影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歌剧魅影作者:卡斯顿·勒鲁引子:这本奇书异著讲述的是作者如何追踪调查,最后终于证实歌剧幽灵并非子虚乌有的经过。歌剧幽灵的确存在,而非如人们长期以来所臆测的只是艺术家的奇想,剧院经理的迷信,或者是芭蕾舞团女演员、她们的老母亲、剧院女工、衣帽间和门房职员这些人凭空捏造的谣传。是的,它也曾有血有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只是个影子而已。 [点击阅读]
此夜绵绵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终了也就是开始”……这句话我常常听见人家说。听起来挺不错的——但它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假如有这么一处地方,一个人可以用手指头指下去说道:“那天一切一切都是打从这开始的吗?就在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地点,有了这么回事吗?”或许,我的遭遇开始时,在“乔治与孽龙”公司的墙上,见到了那份贴着的出售海报,说要拍卖高贵邸宅“古堡”,列出了面积多少公顷、多少平方米的细目,还有“古堡”极其理想的图片, [点击阅读]
死亡之犬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1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是从美国报社的通讯记者威廉-皮-瑞安那儿听来的。就在他准备回纽约的前夕,我和他在伦敦一起吃饭,碰巧我告诉了他,次日我要到福尔布里奇去。他抬起头来,尖叫一声:“福尔布里奇?在康沃尔的福尔布里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在康沃尔有一个福尔布里奇了。人们总觉得福尔布里奇在汉普郡。所以瑞安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是的,”我说道,“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他仅仅回答说,他讨厌那个地方。 [点击阅读]
死亡区域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约翰·史密斯大学毕业时,已经完全忘记了1953年1月那天他在冰上重重地摔了一跤的事。实际上,他高中毕业时已不太记得那件事了。而他的母亲和父亲则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那天,他们在杜尔海姆一个结冰的水塘上溜冰,大一点的男孩们用两个土豆筐做球门,在打曲棍球,小一些的孩子则很笨拙可笑地在水塘边缘溜冰,水塘角落处有两个橡胶轮胎在呼呼地烧着,冒出黑烟,几个家长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孩子,那时还没有摩托雪车, [点击阅读]
死亡约会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怎样,非把她杀掉不行吧?”这句话流进寂静的暗夜,在附近回响片刻,旋即在黑暗中向死海消逝。赫邱里·白罗手搁窗环上,迟疑了一阵。随即双眉紧皱,猛然关起窗子,仿佛要把有害的夜气全部关在外头一样,白罗自幼就相信,外头的空气最好不要让它流进房间,尤其夜晚的空气对身体更是有害。放下窗帘,紧紧挡住窗户,他向床铺走去,微微一笑。 [点击阅读]
死亡终局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这本书的故事是发生在公元前二○○○年埃及尼罗河西岸的底比斯,时间和地点对这个故事来说都是附带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无妨,但是由于这个故事的人物和情节、灵感是来自纽约市立艺术馆埃及探险队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一年间在勒克瑟对岸的一个石墓里所发现,并由巴帝斯坎.顾恩教授翻译发表在艺术馆公报上的埃及第十一王朝的两、三封信,所以我还是以这种方式写出。 [点击阅读]
死亡绿皮书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碍…”美也子不知不觉地小声叫了起来(这本书,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专门陈列古典文学、学术专著之类的书架。进书店的时候,虽说多少带有一线期待,可是会有这样心如雀跃的感觉,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美也子每次出门旅行的时候,都要去当地的书店逛逛。地方上的书店,几乎全部都只卖新版的书刊杂志和图书。 [点击阅读]
死亡草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不解之谜。”雷蒙德-韦思特吐出一圈烟云,用一种自我欣赏,不紧不慢的腔调重复道:“不解之谜呀。”他很满意地环顾着四周。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屋顶的房梁已经变黑。房间里陈设着属于那个年代的家具,做工考究。雷蒙德-韦斯特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作为一名作家,他喜欢完美。他在简姑姑的房间里总能找到那种舒适的感觉,因为她把房间布置得很有个性。他一眼望过去,她直直地坐在壁炉边祖父留下来的那把椅子上。 [点击阅读]
气球上的五星期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气球上的五星期--第一章第一章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介绍弗格森-弗格森博士——“Excelsior”——博士的风貌——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旅行者俱乐部”的晚宴——不失时机的频频祝酒1862年1月14日,滑铁卢广场13号,轮敦皇家地理学会的一次会议上,听众如云。学会主席弗朗西斯-M××爵士在向他可敬的同行们作一场重要的学术报告。他的话常常被阵阵掌声打断。 [点击阅读]
永别了武器
作者:佚名
章节:49 人气:0
摘要:《永别了,武器》一书系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早期代表作。被誉为现代文学的经典名篇。此书以爱情与战争两条主线,阐述了作者对战争及人生的看法和态度。美国青年弗雷德里克·亨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志愿到意大利北部战争担任救护车驾驶员,期间与英国护士凯瑟琳·巴克莱相识。亨利在前线执行任务时被炮弹炸伤,被送往后方的米兰医院就医。由于护士紧缺,凯瑟琳也来到了米兰,两人又一次相遇。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