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饥饿游戏3嘲笑鸟 - 第一篇 余烬 第八章 电视反击行动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这时博格斯出现在我面前,他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但我已经不打算再跑了。我回头望着医院,正好看到最后的一根架子塌落下去,我内心的挣扎也结束了。所有的人——好几百受伤的人,他们的亲属,十三区的医生——都已故去。我转过头看着博格斯,他的脸被盖尔踹得肿了起来。我虽不是专家,可我能断定他的鼻梁骨已经断了。他说话的声调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说是无奈。“回到飞机起降地点。”我顺从地向前迈步,但我右膝的疼痛让我拐了一下。刚才肾上腺素令我无比亢奋,感觉不到疼痛,而现在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跟我作对。我受到重击,身上在流血,左侧太阳穴也好像有人在从里面敲击。博格斯迅速检查了一下我的脸,之后把我抱起来,朝飞机起降地点跑去。跑到半路,我吐在他的防弹背心上。我没有告诉他,因为他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我想他确实叹了口气。
  一架和我们来时所坐的不同型号的小型直升机正停在那里等候。我们一行人刚一登上飞机,飞机就立刻起飞。这架飞机上没有舒适的座椅和舷窗,似乎是架货机。博格斯给受伤的人做了急救处理,好让他们坚持到十三区。我想把防弹背心脱下来,因为上面也净是我的呕吐物。但太冷了,我也就不想这事了。我头枕着盖尔的腿,躺在地板上。我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博格斯拿粗布麻袋盖在我身上。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我原来在医院的床上,身上暖暖的。妈妈也在这里,正在给我做检查。“感觉怎样?”
  “有点累,但还好。”我说。
  “根本没人告诉我们你要走,直到你走了以后我们才知道。”她说。
  我感到一阵内疚。家人已经两次目睹我去参加饥饿游戏,临行前告诉她们我的去向,这事是不该忘记的。“对不起。他们没料到会有袭击,本来我只是去看病人。”我解释说,“下次,我要让他们跟您说清楚。”
  “凯特尼斯,没有任何人会跟我说清楚任何事的。”她说。
  没错。甚至我都不跟她说。爸爸死后就不再跟她说实话了。为什么要假装呢?“嗯,不管怎么说,我会让他们……通知您的。”
  在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片从我腿里取出来的榴散弹片。大夫更关心的是我的大脑在爆炸中所受到的损伤,因为我上次的脑震荡还没有完全好。但我没有出现视力模糊或其他不良反应,我的思维也很清晰。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沉睡。现在已经饿了。我的早餐还是很少,令人失望。仅仅是几片面包皮,泡在热牛奶里。已经有人叫我去指挥部参加早晨的会议。我慢慢起床,但他们准备直接把床推到指挥部。我想走过去,但他们不允许,所以我跟他们商量让我坐着轮椅过去。我感觉挺好的,真的,但头和腿部的伤口还有些疼,吃完饭几分钟后想吐。也许坐轮椅并不是什么坏主意。
  在坐着轮椅去指挥部的路上,我突然对即将面临的状况感到不安。昨天盖尔和我直接违反了命令,博格斯还有伤可以证明这一点。这件事肯定会带来不利影响。但还没到让科恩废除胜利者赦免协议的地步吧?我是不是把本应给予皮塔的这一点保护权也剥夺了呢?
  当我到达指挥部时,只有克蕾西达、麦萨拉和甲壳虫们在那里。麦萨拉笑着说:“瞧啊,我们的小明星来啦!”其他人也对我报以诚挚的微笑,使我也不得不微笑着面对大家。他们在八区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轰炸时跟着我一起爬上房顶,还让普鲁塔什提供后援,以便拍到所要的录像。他们不仅仅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且为这份工作感到骄傲,就像西纳一样。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是在竞技场,我会和他们结为同盟。克蕾西达、麦萨拉,还有——还有——“我不能再叫你们‘甲壳虫’了。”我冲着摄像师脱口而出。接着我向他们解释,开始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看到他们的摄像机盒很像甲壳虫,所以就这么叫他们。对于这种比喻,他们好像并不介意。即使没有了摄像机盒,他们彼此长得也很像。浅棕色的头发、红胡子、蓝眼睛。其中一个把自己的指甲咬得很秃的摄影师自我介绍说他叫卡斯特,另一个是他的兄弟波洛斯。我还等着波洛斯跟我打招呼,可他只是点点头。我猛然悟到了什么——从他塌陷的嘴唇,从他吞咽时费力的样子——没等卡斯特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波洛斯是一个艾瓦克丝,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永远都不能说话了。我也就无须再怀疑是什么使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决意推翻凯匹特的统治了。
  当屋子里坐满人的时候,我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令人不快的指责。但是,唯一提出反面意见的只有黑密斯,这个人总是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还有富尔维亚·卡杜,一直耷拉着脸。博格斯的脸上戴着一个肉色的面罩,从他的上唇到眉梢的位置被遮了起来——他的鼻梁骨断了,我猜得没错——所以很难看清他的面部表情。科恩跟盖尔正在交谈,似乎还很融洽。

  当盖尔坐在我身边时,我对他说:“交了新朋友?”
  他看了一眼总统,又看着我说:“嗯,咱们俩总得有一个是可以接近的吧。”他轻轻地点点我的太阳穴说:“感觉怎么样?”
  这天的早餐他们肯定吃了大蒜和南瓜。指挥部的人越多,那股大蒜味就越浓。我的胃开始翻搅,而灯光也突然觉得太亮了。“有点晕,你呢?”我说。
  “挺好,取出了几个弹片,没什么大问题。”他说。
  科恩叫大家注意,会议要开始了。“我们的电视反击行动已正式启动,你们中如果有人错过了昨天20:00点的首播——或者说是比特设法完成的十七次重播——我们可以重播。”重播?这么说,他们不仅有录像,而且已经做成电视片并能不断重播?一想到自己上了电视,我的手心开始冒汗。要是我还那么糟该怎么办?如果我还像是在演播室时一样的动作僵硬、词不达意怎么办?要是他们放弃了改善的努力呢?这时每个人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电视屏幕,光线也暗了下来,屋子一片寂静。
  一开始,屏幕是黑色的,接着在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小亮点。亮点不断扩大、悄无声息地将黑色的屏幕点亮,直到最后,整个屏幕出现了一团火焰。这火焰是如此真实,在想象中它似乎要从屏幕中跳跃出来。接着我的嘲笑鸟胸针出现在屏幕上,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金光。时常萦绕在我梦里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了,那就是凯匹特官方播音员克劳狄斯·坦普史密斯的声音,“凯特尼斯·伊夫狄恩,燃烧的女孩,她在继续燃烧。”
  突然,嘲笑鸟的图像消失,我出现在画面上,背景是八区真实的浓烟和烈火。“我想对反抗者说,我还活着。我就在这里,八区。凯匹特的飞机刚轰炸了这里的医院,那里有手无寸铁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不会再有幸存者。”画面切换到正在燃烧中倒塌的医院和在绝望中观看的人们。继续传来我的画外音,“我想要告诉你们,如果你认为停火凯匹特就会善待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们心里很清楚他们是哪种人,他们要干什么。”镜头又回到我身上,我正伸出手,指着周围被毁掉的一切,“这就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必须反抗!”接下来是一系列不同景象:炸弹从天上飞落、我们在荒乱中奔跑、我被炸弹炸飞——我的血流不止的伤口特写——我爬上屋顶、冲进掩体、反抗者猛烈的射击、盖尔和我——大部分是我的镜头——用箭射中飞机。接着镜头切回到我的面部特写。“斯诺总统不是说他给我们传个信儿?好吧,我也给他带个信儿。你可以折磨我们、轰炸我们、把我们的区烧毁,但你看到那些了吗?”电视画面随着我们的眼光移动,屏幕上出现了在仓库屋顶燃烧的飞机,最后画面定格在机翼上的凯匹特市徽,接着画面又转向我的脸部,我冲着总统喊道:“熊熊火焰已经点燃,如果我们被点燃,你们会和我们一样葬身火海!”整个屏幕又被火焰所吞噬。上面出现了清晰的黑体字:
  如果我们被点燃,你们会和我们一样葬身火海!这行字也被熊熊火焰点燃,最后屏幕又变成了黑色。
  屋子里一片寂静,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家要求再看一遍。科恩也很宽纵大家,又按下了重放键。这次因为已经知道播放内容,我就干脆把它当做在“夹缝地带”的家里观看电视。这是一个反抗凯匹特的宣言。以前电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内容。没错,在我有生之年还没有过。
  重放刚一结束,我急切地问起了问题:“这个节目能在整个帕纳姆播放吗?在凯匹特能看到这个节目吗?”
  “凯匹特看不到。尽管比特正在设法,可我们无法进入他们的播放系统,但在其他各辖区都收得到了。我们甚至能在二区播放,也许这个时候在那里播放比在凯匹特播放更有价值。”
  “克劳狄斯·坦普黑密斯也在这儿,和我们在一起?”我问。
  这话引得普鲁塔什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声音而已,我们把现成的声音拿过来就行了,我们甚至不用做特别的处理。在你第一次参加饥饿游戏时,他亲口说过这句话。”说着他用手轻击了一下桌子,“我提议,给克蕾西达和她了不起的团队,当然还有我们天才的出镜人员致以热烈的掌声!”
  我也跟着鼓掌,后来才意识到我就是出镜人员,自己给自己鼓掌也太不谦虚了,可并没有人注意。我看到富尔维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眼瞅着黑密斯的创意在克蕾西达的导演下大获成功,而她在演播室搞的那一套却惨然落败,我想她心里肯定也挺不是滋味的。
  对于大家的这种自我欣赏,科恩的忍耐可能也已到了头。“是的,值得庆贺。这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可是我还是要对你们在行动时所冒的巨大风险产生质疑。我知道,这次空袭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对于是否允许凯特尼斯投入实战,我们也应该讨论一下。”

  决定?是否允许我投入实战?这么说她并不知道我曾公然违抗命令、扯掉耳麦、甩掉保镖等等的事?他们还向她隐瞒了什么?
  “这是个很难决定的问题。”普鲁塔什皱着眉头说,“但是大家的共同看法是,如果每次枪声一响,我们就让她躲进掩体,那么我们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而你也觉得没问题吗?”总统问。
  盖尔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我才意识到她在跟我说话。“噢!是的,我完全没有问题。我感觉很好,做点事情,来一些变化。”
  “嗯,我们对她是否过多地暴露应采取理智的态度,特别是在凯匹特了解了她的能力的情况下。”科恩说。会场内,大家都纷纷表示同意。
  没人对盖尔和我违抗命令的事告密。普鲁塔什没有,尽管我们无视他的权威;博格斯没有,尽管他的鼻梁骨断裂;甲壳虫也没有,尽管我们将他们拖入战火。黑密斯也没有——不,等等,黑密斯正冲我诡秘地笑着。他温情地说:“是啊,我们的小嘲笑鸟终于开始唱歌了,我们可不想失去她。”我一直留心着不和他最后单独留在房间里,显然他对那愚蠢的耳麦的事还耿耿于怀。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其他计划?”总统问。
  普鲁塔什朝克蕾西达点点头,克蕾西达看看记事本:“我们还有凯特尼斯在八区医院的很棒的录像,因此还应再做一期节目,题目就叫‘你知道他们是谁、要干什么’。我们会侧重表现凯特尼斯和伤者,特别是受伤的孩子们接触的情况。另外,还有轰炸医院,医院成为废墟的情况。麦萨拉正在编辑。我们还在筹划一期嘲笑鸟专辑,突出凯特尼斯的最佳表现,中间穿插起义者暴动和战争的场面。我们为这个专辑起名为‘熊熊烈焰’。再有,富尔维亚也有一个非常棒的想法。”
  富尔维亚一听这话,脸上的酸葡萄表情立刻变成了吃惊的表情,接着又恢复了常态,“嗯,说这想法有多棒,倒也谈不上,我只是想我们能否可以做一个电视系列片,就叫‘我们应记得’。每一集片子里都侧重记录一个死去的‘贡品’,像十一区的露露,四区的玛格丝。此系列节目的创意,就是对每个区都要有一个人性化的体现。”
  “也就是说,对你选出的‘贡品’一一表现。”普鲁塔什说。
  “这确实很棒,”我诚恳地说,“这提醒了人们为什么而斗争,是最好的办法。”
  “我想这办法行得通,我们可以找芬尼克对不同的人物和场景,尤其是一些趣事,进行介绍。”她说。
  “坦率地讲,我不知道怎么拍出来这么多集‘我们应记得’系列节目。你能今天就开始拍摄吗?”科恩说。
  “当然。”富尔维亚说,科恩对她的关注显然使她的内心平衡多了。
  克蕾西达作出的这一姿态很好地平衡了电视创作部门的各种关系。她对富尔维亚诚恳的赞扬其实是个很好的主意,这样就为她制作嘲笑鸟的节目扫清了障碍。有趣的是普鲁塔什好像完全没必要获得认可。他所想要的一切就是让电视反击行动付诸实施。我突然想起了普鲁塔什大赛组织者的身份。他不是这个团队的成员,也不是游戏中的一个棋子,因此,他的价值不是由某一个因素而是整个行动成功与否来决定。如果我们取胜,那时普鲁塔什才会出来掌舵,才会期望自己的努力得到报偿。
  会议结束后,总统让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工作。盖尔推我回病房,在路上,我们聊了起来。我俩都觉得大家开会时那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很好笑。盖尔说没人肯承认他们控制不了我们,免得使自己处境尴尬。我的说法比较温和,既然他们已经拍到好的镜头,所以也就不必把我们俩都抖搂出来了。但不管怎样,我和盖尔的说法也许都没错。过了会儿,盖尔说要到特制军械部去见比特,我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觉得自己只睡了几分钟,醒来时,黑密斯就坐在离我的病床几英尺的地方,我感到忐忑不安。他一直在等。如果表没错,兴许他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我真想喊个见证人来,但转念一想,我早晚是要面对他的。
  黑密斯探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细细的白线拴着的东西在我眼前晃。虽然看不清,但我很清楚这是什么。他把那东西扔到我的床单上。“这是你的耳麦,我再给你一次戴它的机会。如果你再把它拿开,我就给你装上这个,”他举起一个金属头箍,我立刻在心里管它叫头夹子。“这是一种音频传导装置,它卡在你的头骨和下巴上,除非用钥匙才能打得开。而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免得你一有机会就让它失效。”黑密斯把头箍扔到床上,旋即又拿出一个很小的银芯片——“我有权命令他们用外科手术把这个植入你的耳朵,这样的话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跟你通话。”

  黑密斯要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脑子里?我很恐惧。“我会戴耳麦的。”我嗫嚅道。
  “你说什么?”他说。
  “我会戴耳麦的!”我大声说,半个医院的人都听得见。
  “你肯定吗?反正对我来说,这三种选择都不错。”他对我说。
  “我肯定。”我说。我像要保护自己似的,赶紧把耳麦线抓在手里,用另一只手把头箍朝他的脸扔过去,可他用手一把就抓住了。也许他早料到我会扔给他了。“还有别的事吗?”
  黑密斯站起来准备走,“我刚才等你时……把你的午饭吃了。”
  我这时才看到桌子上的餐盘和炖菜碗已经空空如也。“我会去告你的。”我把嘴埋在枕头里说。
  “你告吧,亲爱的。”说着,他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很安全,因为他清楚,我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我想睡觉,但我心里却静不下来。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又映现在我眼前。轰炸、燃烧的飞机残骸、那些受伤却已经死去的人们的脸。我在心里想象着各种恐怖的死法。在炮弹落地的一瞬间消亡;我坐的飞机的机翼被打飞后,飞机一下子撞到地面;仓库的屋顶砸在我身上,而我却无助地躺在行军床上。我回想着一桩桩的事,或亲眼所见,或在录像上观看。这一切都是因我射出的那一箭而引发的,而我永远无法把它从记忆里抹去。
  晚饭时,芬尼克拿着他的餐盘来到我病房,想看看我们是否能一起看到最新制作的电视片。他也被分到同一层的病房,但他的神志时不时地处于混乱状态,所以他基本上一直待在医院里。反抗者播放了由麦萨拉编辑的“你知道他们是谁,要干什么”节目。节目中间插进了由盖尔、博格斯和克蕾西达介绍事件发生情况的解说词。当我看到在医院看望伤者的画面时,我简直不想再看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下面即将播放的内容。当落下的炸弹落到医院屋顶的画面出现时,我把脸埋在枕头里。直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被炸死,片子出现我的画面时,我才抬起头来。
  片子播完时,芬尼克并没有鼓掌,也没表现出高兴。他只是说:“人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
  “咱们关了电视吧,芬尼克,趁他们还没重播。”我催促他。但是芬尼克去拿遥控器时,我却喊道:“等等!”凯匹特正在播一段片子,而这片子看上去很眼熟。是的,凯撒·弗里克曼又出现了,而我可以猜出他要采访的人是谁。
  皮塔外形的变化令我大吃一惊。几天前我看到他时,他还身体健康、眼睛明亮有神,可眼前的他至少瘦了十五磅,两手很明显地在哆嗦。他还进行了修饰,但化妆品遮不住他的眼袋,漂亮衣服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痛苦。他整个人像是被毁了。
  我的脑子快速转动,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在四天前——不,五天前——看到过他。他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慢慢地我似乎明白过来。我反复回想他第一次接受凯撒采访时的情形,回想任何可以和时间挂起钩来的痕迹,可什么也没有。他们也许是在我炸掉竞技场后一两天内拍摄的录像,之后就对他为所欲为了。“噢,皮塔……”我轻声呼唤着。
  凯撒先是闲聊了几句,之后就问起皮塔是否听到我为各辖区制作电视节目的传闻。“很显然,他们在利用她,为了激起反叛者的反抗情绪。我怀疑她是否真的了解这场战争的真实情况,哪些人正濒于险境。”
  “你有没有要告诉她的?”凯撒问。
  “有。”皮塔说。他直盯着镜头,对我说:“别傻了,凯特尼斯。要为你自己着想,他们已经把你变成了摧毁人类的武器和工具。如果你真的还有一些影响力,那就在一切还不算太晚之前,用它来阻止这场战争。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信任那些和你一起的人吗?你真的知道正在发生的是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找出答案。”
  电视屏幕变成黑色。帕纳姆国徽。节目结束。
  芬尼克按下遥控器上的电源开关。不一会儿,就会有人到这里来因皮塔的处境和所说的话而诋毁他。我就要为他辩护。可事实是,我不信任普鲁塔什和科恩,我不敢肯定他们对我说的是实话,这一点是我无法掩盖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上去越来越近。
  芬尼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们就说没看见。”
  “什么?”我问。
  “我们没看见皮塔,只看到了关于八区的电视片,之后我们关掉了电视,因为电视片让你不安。明白吗?”他说。我点点头。“吃饭吧。”我打起精神。当普鲁塔什和富尔维亚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填了满嘴的面包皮和洋白菜,芬尼克在说盖尔在电视上真是棒极了。我们恭喜普鲁塔什和富尔维亚电视片取得了成功,电视片很有力,我们看完马上把电视关了。他们看上去松了口气,他们相信了我们。
  没人提起皮塔。
或许您还会喜欢:
恶意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5
摘要:事件之章野野口修的笔记一事情发生在四月十六日、星期二。那天下午三点半我从家里出发,前往日高邦彦的住处。日高家距离我住的地方仅隔一站电车的路程,到达车站改搭巴士,再走上一小段路的时间,大约二十分钟到了。平常就算没什么事,我也常到日高家走走,不过那天却是有特别的事要办。这么说好了,要是错过那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点击阅读]
午夜凶铃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3
摘要:?19月5日晚上10点49分横滨数栋14层公寓和三溪园住宅区的北端紧紧相邻,这些新建的公寓已经有很多人入住。每一栋公寓有将近100户住家,算是人口相当密集了。但是,公寓里的住户们不相往来,彼此也不认识,只有在夜里窗子透出灯光时,才让人意识到这里有人居住。在南边,工厂的照明灯投射在漆黑的海面上,静静地拉出一道长影。工厂的外墙上交缠着无数管线,令人联想到人体内错综复杂的血管。 [点击阅读]
尤物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7
摘要:渡边伸出不隐约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动作温柔得教她感到难以承受。她是没指望或许该说不敢指望会更贴切一些,他的温柔对待,以及他此刻凝视她的眼神,他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她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终于,他开始吻她,整个晚上,因为过度渴望而凝聚成的硬结,此刻开始化解为缓缓的甜蜜,流过她的每一根神经和每一颗细胞,就象一条遗忘的溪流。 [点击阅读]
4号解剖室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6
摘要:外面一片漆黑,我恍恍忽忽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慢慢地我听到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只有轮子才能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丧失意识的人在黑暗中是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响的。因此我判断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而且我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不是橡胶就是塑料薄膜。 [点击阅读]
苏菲的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话说我对哲学产生兴趣是在研一时的自然辩证法课堂上。那是位颇为娘娘腔的老教授,本行研究人脑和意识,业余时间教授自然辩证法和自然科学史。不像其他政治课老师只晓得照本宣科,这老头有相当牛逼的学术基础,从古希腊哲学的朴素唯物主义,讲到近现代一系列科学危机,一贯而至,娓娓道来,一面精彩轻松的讲解着各种科学定律,一面逐步揭开科学背后的思辨踪影;当然作为一位老右愤, [点击阅读]
包法利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荐语:未满十八岁请在家长指导下阅读本书。版本较好的是上海译文出版社周克希先生的译本。价廉物美,仅10元一本,现在最便宜最没有人看的恐怕就是这些名著了。【小说】--引言小说描写的是一位小资产阶级妇女,因为不满意夫妻生活平淡无奇而和别人通|奸,最终因此身败名裂,服毒自杀的故事。 [点击阅读]
阿甘正传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3
摘要:朋友:当白痴的滋味可不像巧克力。别人会嘲笑你,对你不耐烦,态度恶劣。呐,人家说,要善待不幸的人,可是我告诉你——事实不一定是这样。话虽如此,我并不埋怨,因为我自认生活过得很有意思,可以这么说。我生下来就是个白痴:我的智商将近七十,这个数字跟我的智力相符,他们是这么说的。 [点击阅读]
女人十日谈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4
摘要:十位年轻的女人,为活跃无聊的产房生活,十天内讲述了!”00个亲身经历的故事:初恋、引诱、遗弃、强||奸、复仇、婚外情的荒唐、性*生活的尴尬……在妙趣横生兼带苦涩酸楚的故事背后,则是前苏联社会的fu败、男人灵魂的丑陋、妇女处境的悲惨,以及她们对美好幸福生活的热烈渴望和执着追求……这便是《女人十日谈》向读者展示的画面及其底蕴。 [点击阅读]
儿子与情人
作者:佚名
章节:134 人气:2
摘要:戴维。赫伯特。劳伦斯是二十世纪杰出的英国小说家,被称为“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劳伦斯于1885年9月11日诞生在诺丁汉郡伊斯特伍德矿区一个矿工家庭。做矿工的父亲因贫困而粗暴、酗酒,与当过教师的母亲感情日渐冷淡。母亲对儿子的畸型的爱,使劳伦斯长期依赖母亲而难以形成独立的人格和健全的性爱能力。直到1910年11月,母亲病逝后,劳伦斯才挣扎着走出畸形母爱的怪圈。 [点击阅读]
幻夜
作者:佚名
章节:82 人气:2
摘要:昏暗的工厂里,机床的黑影排成一排。那样子让雅也想到夜晚的墓地。不过,老爸要进入的坟墓并没有如此气派。黑影们看上去就像失去了主人的忠实奴仆。它们也许正和雅也怀着同样的心情,静静地迎接这个夜晚。雅也把盛着酒的茶碗送到嘴边。茶碗的边缘有个小缺口,正好碰在嘴唇上。喝干后,他叹了口气。旁边伸过一个酒瓶,把酒倒入他的空茶碗里。“以后在各方面都会有困难,但不要气馁,加把劲儿吧。“舅舅俊郎说。 [点击阅读]
五十度灰英文版
作者:佚名
章节:67 人气:2
摘要:E L James is a TV executive, wife, and mother of two, based in West London. Since early childhood, she dreamt of writing stories that readers would fall in love with, but put those dreams on hold to focus on her family and her career. She finally plucked up the courage to put pen to paper with her first novel, Fifty Shades of Grey. [点击阅读]
古兰经
作者:佚名
章节:116 人气:2
摘要:《古兰经》概述《古兰经》是伊斯兰教经典,伊斯兰教徒认为它是安拉对先知穆罕默德所启示的真实语言,在穆罕默德死后汇集为书。《古兰经》的阿拉伯文在纯洁和优美上都无与伦比,在风格上是达到纯全的地步。为了在斋月诵读,《古兰经》分为30卷,一月中每天读1卷。但是《古兰经》主要划分单位却是长短不等的114章。《法蒂哈》即开端一章是简短的祈祷词,其他各章大致按长短次序排列;第二章最长;最后两三章最短。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