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狐狸那时已是猎人 - 额头前的卷发(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额头前的卷发
  报纸很粗糙,然而独裁者额头前的卷发却在纸头上有一道明亮的闪光。它抹了油,闪闪发亮。它是被压乱的头发。额头前的卷发很大,它把小一些的卷发全赶到独裁者的后脑勺上去了。它们被纸头吃掉了。粗糙的纸头上写着:人民可爱的儿子。
  闪亮的东西都在看。
  额头前的卷发在闪亮,它每天都在朝这个国家里面看去。独裁者的相框天天刊登在报纸上,篇幅有半张桌子那么大。额头卷发下面的脸如同阿迪娜手背朝下并排摆放的双手,她眼睛朝前看着前方的空空荡荡,把自己吐出的气息重又吸回去。
  独裁者眼睛的黑色如同阿迪娜的大拇指指甲,大拇指虽然弯曲着,但却什么也没拿。眼睛中的黑色每天都从报纸上朝这个国家的里面看去。
  视觉神经在这个国家里面漫游。城市和乡村,有时被驱赶到一起,有时被相互拉扯开,道路在农田迷途,在没有桥梁的沟渠,或者在树木前中断。树木在没有人栽种的地方窒息。狗四处乱窜。在没有房子的地方,它们已经忘记了怎么吠叫。它们失去了冬天的皮毛,然后又失去了夏天的皮毛,有的时候胆小,有的时候又出人意料地充满野性。它们害怕,因此在咬人之前,会在跑着穿过自己的额头时先踩到自己。
  那么人呢,在这个国家,眼睛的黑色中透射出的光线落下的地方,就是人们立足的地方,就是他们脚下的顺着喉咙笔直爬上来又顺着后背笔直爬下去的一方土地。
  咖啡馆也是铁的,还有公园,桌子,椅子,都是铁的。它们被弯曲成叶子和叶柄的形状,又白又薄如线一般。只有椅子,当人们抬椅子或推开椅子时,椅子非常沉重。但是人们只是用手指触碰椅子,眼睛却是看着河水,因为人们并没有期待去拿这块铁。
  咖啡馆旁边的那条路沿河而下,河水沿路而流。钓鱼的人站在河边。河水里也出现了那个东西,眼睛中的黑色。它在闪亮。
  闪亮的东西都在看。
  杨树在河边顺着台阶投下树影,在台阶的边角上破碎,但是却不沉下去。当有轨电车从桥上驶过,阴影会把小一些的阴影赶到河道里去,如同独裁者额头前的大卷发会把小一些的卷发全赶到后脑勺上去一样。
  杨树的光和杨树的影,直到全城都被条状的杨树掠到。石板,墙壁,草丛,水和长凳。
  河边没有人在行走,尽管这是夏季的一天,这有可能是一个在河边行走没有任何意义的夏季。
  钓鱼的人不相信被条状的杨树掠到夏天。他们知道,杨树的影子在下面和上面一样,刀。
  鱼不上钩,钓鱼的人说。如果有深暗的掠影从杨树上落到鱼竿上,他们会把鱼竿放在明亮的草地上,把鱼线扔进明亮的水域。

  一个妇人在河边的路上行走。她抱着一个扎起来的软垫,她用双手抱着它,直直地抱着它。风在背后吹打。也许软垫里包皮的是一个孩子,也许是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带着两个头睡觉的婴儿,两个头分别在绳子不是扎得很紧的两端。妇人的手臂是褐色的,她的小腿肚白得和软垫一般。一个钓鱼人在回头看她的小腿肚。她的臀部在摆动。钓鱼人的目光落到水中,因为倒立的杨树而显得疲倦和渺小。钓鱼人的眼睛能感觉出最细微的夜晚,它白天在鼻梁骨上蔓延。手指伸进裤子口袋,拿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嘴角有火苗闪亮,手变得大了起来,遮住火苗,起风了。
  钓鱼人从河里钓上来的有浸泡在水中的草,被咬碎的袜子,泡得肥大的内裤。一天中会有一次,当鱼竿变弯,鱼线被浸到河底,便会钓上一条滑溜溜的鱼,也有可能是一只死猫。
  鼻梁骨上最细微的夜晚什么都偷。如果有东西它不能偷,它便会禁止它。它禁止幸福,钓鱼的人说。被条状的杨树掠到的夏天会吞噬掉垂钓的幸福。
  杨树上挂着荚,既不是籽,也不是果实,而是给害虫、苍蝇和蚜虫的歪歪的顶针。它们从杨树上掉下来,爬过报纸。阿迪娜用指甲尖把害虫拨进独裁者额头前的卷发,苍蝇在耳廓上顺着头发爬,蚜虫感觉到了明晃晃的光亮,装起死来。
  女服务员放下托盘,看见了桌子上的脸,她的颧骨在撞击,她的耳朵在燃烧。她迅速转开视线,恐惧在太阳穴上绷上了一根青紫色的血管。她把杯子放在额头上,放在桌子上。果汁不浓,搅起了一道黄色的纹线,额头前的卷发出现在杯子里。阿迪娜用小勺戳,小勺在闪亮,果汁在闪亮,闪亮的东西都在看。额头里有一根热针,有轨电车在桥上行驶,催起了河水里的波浪。阿迪娜放下小勺,她不碰杯子,她的手就像小勺。阿迪娜在等克拉拉和保尔。她把头扭开。
  咖啡馆平平的屋顶后面是公园,再往后是尖形的房顶。这里是厂长的街道,专员的街道,市长的街道,秘密警察和军官的街道。静静的权力大街,连风都会为冒犯而感到害怕。它在飞的时候,不敢搅动。它如果发出扑啦扑啦的响声,那宁愿是折断了自己的肋骨,也不敢是折断了一根树枝。干枯的树叶在路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会立即在脚步后面掩盖住行走的痕迹。如果一个人在这儿行走,他不住在这里,也不属于这里,那他对这里的街道来讲就什么都不是。
  静静的权力大街笼罩在微风中。微风吹开公园里的枝杈,为了倾听而让枝杈长满树叶,为了踢踏踢踏的脚步而将道路延伸在河边,微风在河的两岸,在割过的草地里,令脚步垂直起放,令膝盖提到喉咙上。行人不想在这里引起注意,他们垂直地走,慢慢地走,他们同时也在跑,在脖子里火急火燎地跑。当行人走到桥上时,城市会用无忧无虑的嘈杂将他们掩盖。他们会松口气,有轨电车隆隆驶过,将额头和头发牵引出寂静。

  在这些房子和花园里从来看不见静静的大街的主人们。在冷杉树后面,在石头台阶上走动的是仆人。当仆人踏上草地时,他们会把内脏提到嗓子眼里,深怕折断青草。当他们修剪草地时,他们的眼白里会有一面镜子,镰刀和耙子会像剪刀和梳子一样在里面闪亮。仆人们不相信自己的皮肤,因为他们的手在抓握时会投下影子。他们的头颅知道,他们是带着脏兮兮的手出生在脏兮兮的街道。他们的手,即便在这寂静之中,也变不干净。只会变老。当仆人朝主子的冰箱里看时,他们的眼睛会感到惊恐,因为光线会以四方的形状落在他们的脚上。壁钟在滴答滴答走动,窗帘在鼓起,脸颊因为思考的东西感到寒意。肉包皮在玻璃纸里,玻璃纸上蒙了一层霜,白色的霜,如同石头,如同公园里的大理石。
  静静的街道的花园里没有戴帽子的花园小矮人。花园里竖立着的是悲伤的石头,赤裸的双脚一直赤到头脑。赤裸的狮子,白白的如同被雪覆盖的狗,赤裸的天使没有翅膀,如同被雪覆盖的小童。当霜冻在冬天从太阳身边转过,这里的雪也会发黄,折断,但是却不融化。
  仆人们住在房子下面的地下室。他们在睡梦中靠爬虫和老鼠比上面的地板更近。仆人们的男人走入了地下,仆人们的孩子在这里的房子中长大出去。仆人们都是寡妇。
  阿迪娜的学校有一个女教师,她是一个女佣的女儿。我妈妈在圆形花园后面的黄房子里当仆人,女教师对阿迪娜说。她站在河对岸,把食指举过头,指给阿迪娜看是哪座房子。她的眼睛麻木,也可能是僵硬,因为天气很冷,河水就在身旁。她在桥上哧哧笑,有轨电车驶过,压住了她的哧哧声。晚上,女佣的女儿说,主人会在天黑后回家,主人是一个军官,他天天在自由广场的军人俱乐部喝酒。晚上是路找到他,而不是他找到路。俱乐部的那些女服务员会在他走前把军帽反过来扣在他的头上。于是他在街上晃荡来晃荡去,会把帽舌晃荡到脖子里,直到回家的路找到他。每天晚上,女佣的女儿说,家里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多瑙河三角洲。大教堂的塔楼上钟声在敲响,女佣的女儿向上望去,笑,不停地笑,教堂的大钟挂在她的舌头上。阿迪娜在橱窗里再一次感觉到河水就在近旁。女佣的女儿弯下身,看鞋子的下面。鞋底出现在她的眼睛中。这种鞋跟儿我不喜欢,她说。她咧开嘴,说了声多瑙河三角洲,然后又回到军官的话题上。

  当军官在狮子之间走上台阶,他的太太能听到靴子拖地的声音。她对我妈妈说:多瑙河三角洲。我妈妈会从厨房拿一锅热水送到浴室。她把热水倒进地上的一个盆子里,然后再补一些凉水,直到盆子里的水和盆边一样齐,温度合适。军官的太太在过道等他。她不等钥匙在外面转动,自己从里面打开门。她从丈夫手中接过公文包皮,摘下他头上的帽子,说多瑙河三角洲。军官哼哼几声,点点头。他走到太太的身后,横穿房间走进浴室。太太已经坐在放下盖板的抽水马桶上。军官脱下靴子放在门前。太太说,把鸟掏出来。军官脱下军裤递给太太。她把裤子折迭整齐,搭在手臂上。他脱下内裤,叉开腿坐在盆沿儿上。然后双膝跪在盆里,看着镜子上面的蓝色瓷砖。他的xxxx耷拉在水里。如果睾丸沉进水里,他的太太会说,很好。如果睾丸漂在水上,太太会哭,会嚷嚷,你把自己全干空了,就连靴子都是软耷耷的。军官会把脸俯在膝盖之间,看着漂浮的睾丸,说,我发誓,亲爱的,我发誓。
  女佣的女儿朝在她大衣上擦过的光秃秃的灌木丛里看了一眼。他发誓什么,她说,我妈妈不知道,镜子上蒙了一层雾气,他在不停地重复他的发誓。太太已经不说话了,他却哭了起来。在他身上只是抱怨,在她身上就不仅只是抱怨了。我妈妈坐在客厅,坐在长长的桌子边上。她朝浴室里面看去,一直害羞到耳朵根子。她的双手颤抖,她把手藏在桌子下面。当我妈妈移动她的便鞋时,军官太太对妈妈说,蕾奴萨,别走。她对军官说,把鸟放进裤子里。军官站起身,穿上内裤。太太手臂担着军裤走过客厅,每走一步都要扶一下桌边,最后又扶了一下妈妈的肩头。她说,蕾奴萨,收拾一下。然后又像扶楼梯栏杆一样,扶着桌边走向卧室。军官拎着靴子跟在后面。
  女佣的女儿用嘴朝手心吹了一口热气。我的大衣没有口袋,她说,是他太太的。我妈妈收拾完浴室,啪嗒关上灯。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女佣的女儿说。她在大衣上搓着手指,用指甲敲击扣子,发出一种声响,石头碰撞石头的声响。
  我妈妈从来没撒过谎,女佣的女儿说。卧室里面,军官在打呼噜,他的太太在哼一支歌:
  玫瑰在山谷
  盛开遍四处
  美丽多美丽
  玫瑰在山谷
或许您还会喜欢:
冤家,一个爱情故事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第一章1赫尔曼·布罗德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他睡得稀里糊涂,拿不准自己是在美国,在齐甫凯夫还是在德国难民营里。他甚至想象自己正躲在利普斯克的草料棚里。有时,这几处地方在他心里混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是在布鲁克林,可是他能听到纳粹分子的哈喝声。他们用刺刀乱捅,想把他吓出来,他拚命往草料棚深处钻。刺刀尖都碰到了他的脑袋。需要有个果断的动作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1
作者:佚名
章节:73 人气:0
摘要:“既然野人①已经死了,”眼看周围的树林逐渐黯淡,盖瑞不禁催促,“咱们回头吧。”“死人吓着你了吗?”威玛·罗伊斯爵士带着轻浅的笑意问。盖瑞并未中激将之计,年过五十的他也算得上是个老人,这辈子看过太多贵族子弟来来去去。“死了就是死了,”他说,“咱们何必追寻死人。”“你能确定他们真死了?”罗伊斯轻声问,“证据何在?”“威尔看到了,”盖瑞道,“我相信他说的话。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2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彗星的尾巴划过清晨,好似紫红天幕上的一道伤口,在龙石岛的危崖绝壁上空汩汩泣血。老学士独自伫立在卧房外狂风怒吼的阳台上。信鸦长途跋涉之后,正是于此停息。两尊十二尺高的石像立在两侧,一边是地狱犬,一边是长翼龙,其上洒布着乌鸦粪便。这样的石像鬼为数过千,蹲踞于瓦雷利亚古城高墙之上。当年他初抵龙石岛,曾因满城的狰狞石像而局促不安。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4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Chapter1序章“龙。”莫兰德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只干瘪的苹果,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扔啊。”外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萨催促。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想看龙。”鲁尼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矮又胖,尚有两岁才成年。“哪怕一眼都好。”我想萝希搂着我睡觉,佩特心想。 [点击阅读]
分歧者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作品导读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五派:无私、无畏、诚实、友好和博学,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点击阅读]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刺猬的优雅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马克思(开场白)1.播种欲望的人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平时从不跟我讲话的小帕利埃今天早上如此向我宣布。安托万帕利埃,这个古老工业家族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是我八个雇主之一。他是资产阶级大财团打的最后的饱嗝——特别而毫无杂质——此时,他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洋洋得意,条件反射似的向我阐述起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否能听得懂, [点击阅读]
加勒比海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就拿肯亚来说吧,”白尔格瑞夫少校说:“好多家伙讲个没完,却一个都没去过!我可在那度过了十四年的。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老玛波小姐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一种礼貌性的和霭态度。白尔格瑞夫在一旁追问他一生中并不怎么动人的往事时,玛波小姐静静地寻找她自己的思路。这种司空见惯之事她早已熟悉了。顶多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点击阅读]
动物农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锁好几间鸡棚准备过夜,只是这一天他喝得烂醉,竟忘记关上那几扇小门了。他东倒西歪地走过院子,手中一盏提灯的光圈也随着摇摇晃晃。走进后门,他把靴子甩掉,又从放在洗碗间的酒桶里给自己倒了这一天的最后一杯啤酒,就爬上床去。这时琼斯太太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琼斯先生寝室里的灯光一灭,农场里个个厩棚就响起一阵骚动和嘈杂的声响。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十字军骑士
作者:佚名
章节:103 人气:0
摘要:——《十字军骑士》亨利克·显克维奇是我国读者熟悉的波兰著名作家。他的历史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和短篇小说集早已介绍到我国来了。《十字军骑士》是作者另一部重要的历史长篇小说,这次介绍给我国读者,将使我国读者对这位作家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亨利克·显克维奇一八四六年五月四日生于波兰一个地主家庭。他的早期作品大多描写波兰农民的生活,对于农民的艰苦劳动、悲惨生活有所反映。 [点击阅读]
千只鹤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菊治踏入镰仓圆觉寺院内,对于是否去参加茶会还在踌躇不决。时间已经晚了。“栗本近子之会”每次在圆觉寺深院的茶室里举办茶会的时候,菊治照例收到请帖,可是自从父亲辞世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因为他觉得给她发请帖,只不过是一种顾及亡父情面的礼节而已,实在不屑一顾。然而,这回的请帖上却附加了一句:切盼莅临,见见我的一个女弟子。读了请帖,菊治想起了近子的那块痣。菊治记得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吧。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