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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追踪 - 15.蜂河擒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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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平时睡得更死,对此我的“房间”的封闭状态可能有责任,因为当我被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醒时,我还没有起来。
  “呸!先生,我甚至相信,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嘻嘻嘻嘻!”
  我跳起来看那个捣乱的家伙,他站在揭开的兽皮门下面,是塞姆-霍金斯。他昨天只配着卡宾枪,现在则带着全副的捕兽人装备。他显然已经等我了,这证明他想陪伴我们。
  “我马上就好,亲爱的塞姆。”
  “希望是这样。我想小先生已经在那里了。”
  “您一同到蜂河去吗?”
  “看来是这样,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小先生毕竟不能独自扛器械。”
  我走到门前,注意到了哈里在峡谷的入口处等着我。塞姆拿起几个连在一起的陷阱装置,把它们甩到肩上,向出口走去。
  “我们把马留在这里吗?”我问道。
  “我不认为您的马学会了放置一个正规的猎兽装置,或从河底钓上一条粗尾巴的海狸。我们必须撒开两腿,如果我们想准时干完的话。来吧!”
  “我还是得先看看马,亲爱的塞姆。”
  “没有必要。小先生已经安排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他无意之中用这些话告诉了我一些令人高兴的事情,那么说哈里在天破晓时就已经关照过“闪电”了。大概他父亲说起过我并使他改变了看法。我正要奇怪还没能看到他,这个警觉的人就同温内图和一个猎人膛过小溪走来了。温内图向哈里致以他印第安人的问候:
  “里巴娜的儿子像希拉河岸边的战士们一样强壮。你的眼睛会看到很多的海狸,你的手会不能提动毛皮的重负。”他觉察到了我寻找“闪电”时扫视山谷的目光,就安慰地说:“我的兄弟可以放心地去。我会照料那匹骏马,它也拥有温内图的爱。”
  茂密低矮的树丛覆盖着河岸。野生葡萄的藤蔓爬上了紧紧挨着的小树干,从一个树枝伸到另一个树枝,紧紧地相互缠绕着从上面垂下来,人们只有借助于刀子才能设法进去入口。
  塞姆这个小个子总是走在我们前面。虽然不能推测附近有什么敌人,他穿着大鞋的脚还是以值得钦佩的灵巧避开每个可能留下印迹的地方,小小的机灵的眼睛不停地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扫过茂密丛生的植物。
  现在塞姆把几根藤蔓举到高处,弯下身并在它们下面爬过去。
  “来吧,先生!”哈里邀请我,“我们的海狸小路在这里拐弯。”
  在绿色的帷幕后面,真的有一条狭长裸露的小道穿过灌木丛,我们一直跟河流保持同样的方向,在杂乱的树枝和灌木丛中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塞姆听到一种半是呼噜噜,半是呼哧呼哧从水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时停下,转向我们并把手放在唇边。
  “我们到了,”哈里小声说,“岗哨产生了怀疑。”
  过了一会儿,当四周一片死寂时,我们又向前潜行到达了河流的一个拐弯处,它为我们提供了观察一个可观的海狸聚居地的机会。
  一条狭长的堤坝远远地建在水中,堤坝里四只脚的居民们正勤勉地工作,把堤坝固定和增大。在那边另一个河岸上,我看到这些勤劳的动物正努力用它们锋利的牙齿啃细长的小树干,使树干落入水中。还有一些忙着运送树,它们游着水把树推在前面,用肥沃的土壤粘住建筑物,它们把土壤从岸上运过来,并借助于河流和宽宽的作抹子用的尾巴把这些土壤在木头和灌木上固定住。
  我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这些活跃的小动物的活动,并特意把我的注意力放在一只极其大的海狸身上,它以警惕的姿态坐在堤坝上,从一切迹象看它是一个安全哨卫。这时那个肥胖的家伙突然竖起短短的耳朵,转了一个圈,发出警告声,马上在水下消失了。
  一眨眼其它海狸都跟上了它,看到它们在浸入水时把身体的后半部分撅起来并用扁平的尾巴击打水面,高高地溅起水花,这是很有趣的。
  当然现在不是沉醉于好玩的观察的时候,因为这种未曾预料到的干扰只能由一种敌对生物的接近而造成,而这些动物最大的敌人是——人。
  最后一只海狸还没有在水面下消失,我们就已经拿着武器卧倒在几棵冷杉低低地垂下来的树枝下,紧张地等待着捣乱者的出现。过了没有多久,从我们这里上游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芦苇丛的尖晃动起来,不多会儿,我们就看到两个印第安人沿着河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一个肩上挂着几副陷饼装置,另一个背着一些兽皮。两人都全副武装并保持着一种姿态,从中可以看出,他们知道自己在敌人的附近。
  “呸!”塞姆从牙缝中挤出,“这些无赖到了我们的陷阱上,在他们没有播种的地方收获,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等着吧,你们这些恶棍,我的利迪会告诉你们,这些猎兽装置和兽皮属于谁!”
  他慢慢地拿起卡宾枪准备射击。我立即认识到我们绝对不能发出喧闹声,并抓住了塞姆的胳膊。那是彭加人,他们脸上的涂画使我确信,他们不是在打猎,而是在战途上。这就是说他们不是独自在附近,每一声枪响都可能为他们召来帮手。
  “别开枪,塞姆!”我警告说,“他们开战了,肯定不只是两个。”
  “我也看到了,”这个小个子也耳语道,“当然悄悄地结果他们更好……”
  “您疯了吗,塞姆?您可要考虑一下,如果这两个暗探没有转回他们的人那里,会发生什么事!红种人会仔细地搜索这个地区,最后发现老枪手的要塞!”
  “您说得对,先生,”塞姆不满地叽里咕噜地发牢骚,“但我乐于不放走这些混蛋。我们有最好的四个陷阱装置!如果他们为了偷到的毛皮也还得交出他们自己的皮,这会使我很高兴的!”
  “我们不能拿我们的安全冒险。如果那两个红种人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我们必须要放他们走。”
  那两个印第安人现在背对着我们,正站在我们前面悄悄耳语着,找寻着足迹。我悄无声息地向前挪动,以便更仔细地观察他们。如果可能的话,听懂一些他们的话。
  那两个彭加人整个的行为都表明,他们拿不准应该继续向哪个方向搜寻。陷阱向他们透露,附近某个地方一定有猎人。但红种人显然没有找到任何依据。现在他们小心翼翼地继续潜行了,而且是沿着一个把他们带出要塞附近的方向。暂时算是没有危险了。
  在探子听不到这儿的声音之后,塞姆发泄他的愤怒。
  “现在漂亮的毛皮从我们这里漂走了!我手痒极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两张带发头皮比最精致的海狸尾巴更让我喜欢!”

  “您知道我对剥头皮是怎么想的。我很奇怪,您愿意弄这个。”
  “我有充足的理由,先生。我同红种人有过许多糟糕的经历,不得不以一种方式与他周旋,那就是我不能对他们有任何宽容。向这儿看!”
  塞姆从头上扯下毡帽,一边把假发一同揭了下来。我已经知道光秃秃的血红的头盖骨所呈现的情景。
  “您对此有何高见,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就像我还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故事一样,“我从小时候起就长着头皮,没有一个律师敢于提出我无权占有它,直到波尼人袭击了我并取走了我的头发。然后我就到了特卡玛,在那里买了一张新头皮。他们把这叫做假发,花费了我三厚捆海狸皮,我认为没什么损害,因为新皮有时比旧的更有用,尤其是在夏天。如果我觉得太热,就可以把它拿掉,嘻嘻嘻嘻!”
  说这些话时他又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和假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进行这种回忆和长时间的谈论,因为在每棵树的后面都可能有一张弓的弦发出呼呼声或一枝卡宾枪的扳机发出劈啪声。首先有必要警告营地,使老枪手的猎人们注意印第安人在附近。因此我要求塞姆:
  “现在我们必须行动,塞姆,否则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彭加人就到了。最重要的是警告老枪手和其他人。此外我觉得这也是合适的,寻找红种人的主力,以便我们能够清楚地认识他们的实力并据此安排我们的对策。”
  “您说得对,先生!”塞姆点头道,“这个办法是可取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用我的鹿皮鞋赌一双芭蕾舞鞋,这里在短时间内还会有更多的红种人。这样,您同小先生到要塞中去警告我们的人,我会跟踪印第安佬的印迹,好知道得比那两个红种人告诉我们的更多一些。”
  “您到父亲那里去不是更好吗,塞姆-霍金斯?”哈里问道,“您更懂得如何使用陷阱,而四只眼睛比两只看到的更多。”
  “嗯!如果哈里先生不愿意,那我就必须顺从他的意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但我可不想有责任。”
  “你没有责任,老头儿,”男孩保证道,“您知道,我喜欢自主地行动。来吧,先生!”
  哈里把小个子的捕兽人丢下不管了,转身穿过灌木丛继续向前走去。我跟着他。
  虽然情势要求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周围环境上,我还是忍不住注意男孩的举止,他以一个有经验的闯荡森林的人的灵巧悄无声息地走过茂密的树丛,并且他的每个动作都极其努力地小心谨慎。
  我们不间断地向前推进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到达了第二个海狸聚集地,但却看不到海狸。
  “我们在这里设置了陷阱,就是我们刚才在红种人那里看到的,先生,继续向那边蜂河就拐向我们最初想去的地方。不过大概将成为另一个样子了,您看,印迹通向森林,它们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我们必须追踪它们。”
  他正想继续走,这时我拦住了他。
  “哈里!”
  男孩疑惑地看着我。
  “您不愿意返回并把其它的事托付给我一个人吗?”我问道。
  “您怎么会想到这个?”
  “您知道也许在那前面等待着我们的危险吗?”
  “为什么我不会?它们不可能比我已经冒过和战胜过的危险更大。”
  “我想保护您!”我请求道。
  “我也想并且会保护自己。难道您相信,看到一个画得五颜六色的人就能吓着我?”
  我们又前进了。我们现在远离了蜂河,并在乔木林细长和赤露的树干间走过去,在覆盖着潮湿苔藓的地面上,脚印能够很容易地辨认出来。
  这时一直还在向前走的哈里停下来。现在可以认出四个男人的印迹,他们一起走来并在这里分手了。遇到我们的两个佩带着全套的战争装备。因为这时我设想,他们部族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聚集在这里,只有一种重要的举动才能使这些人在敌对部落的地区中间穿过,行进如此遥远的路程,这样我现在就想到,这种举动可能跟袭击要塞受到千扰有关。
  “怎么办?”哈里问道,“这些新的印迹通向我们要塞的方向,我们是不能使它被发现的。我们追踪它们,或者我们分开,先生?”
  “这四人的印迹无论如何是通到红种人的营地去了,他们先隐蔽着,等着他们的暗探回转。首先我们必须找到敌人的主力部队,以确信敌人的数目和意图。我们的要塞的入口可是被一个岗哨监视着的,他会做他的事,保持我们的秘密。”
  “您说得对。我们前进吧!”
  前面是一些凹坑,我们刚悄悄地接近这些回坑中的一个,我就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我试图小心地以更锐利的目光穿透森林,这时我注意到一个轻而薄的烟柱。这种烟只能来自一堆印第安人的火。
  我拦住了哈里并使他注意我的发现。
  “您伸开四肢躺到那个树丛的后面,我会观察这些人!”
  “为什么我不也去?”
  “一个就够了。两个人被发现的危险就大一倍。”
  他赞同地点点头,小心地抹去每个痕迹,走向一旁。我从树干到树干寻找着隐蔽之处,悄悄向切口走去。
  在四坑的底部或坐或躺紧紧地相互挨挤着那么多的红种人,四处几乎不能容得下他们。出口处站着一个年轻的长头发战士,像一根铁柱一样一动不动,在边缘处我也注意到了哨卫,幸亏他们没有发觉我靠近。
  我试着计数宿营的人,因此把每个人都收入了眼中,但不久就惊讶地停住了。离火最近坐着的是——难道这竟可能吗?——帕拉诺或者叫蒂姆-芬尼泰,我在奈厄布拉勒堡战斗之后的那个早晨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现在不可能错。但我几乎对我自己怀疑起来,因为从他头上垂下丰满的发卷,而温内图却是把它取了下来并且一刻不离他的腰带。难道这个无赖真的死人复活了?
  这时站在峡谷这边的哨兵向我卧倒的地方做了一个动作,因此我必须尽快地撤退。
  在我平安地到达哈里那儿后,我示意他跟着我,走回到印迹分开的地方。我们从这里追踪新的踪迹,它穿过密密的丛生的植物一直笔直地伸向山谷,我们昨天就是穿过了山谷并在那里碰到塞姆-霍金斯。
  现在我明白了,彭加人加强了实力,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为了向我们报复。我们在老枪手康复期间的停留给了他们调集所有可动用的力量的时间。

  那两个红种人探子为我们开好了路,这样我们就前进得比较快。我们离与我们的方向垂直相交的山谷不很远了,这时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当哪声,它是从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后面传来的。
  我用一个手势暗示哈里藏起来,然后我迅速地卧倒在地上,并在一条弯路上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爬去。我最先看到与这个地方不相宜的,是一堆铁的海狸陷阱,在旁边可以看到两只弯曲的小腿,它们的脚套在巨大的靴子中。我继续港行过去,注意到一件长长的宽大的猎装,它的上面部分是一件古旧的毡帽宽宽的有褶的帽檐,帽檐稍向下我看到杂乱的胡子里那笔直翘着的胡子尖儿。
  是塞姆那个小个子。但是在我设想他早就在要塞中了的时候,他怎么竟来到了这里?
  我悄悄地,完全是悄悄地抓向放在他身旁的卡宾枪,把这旧得老掉牙的利迪拉近我,扣开了它锈迹斑斑的扳机。扳机响时,塞姆很快地突然转身,以致伸出的树枝蹭掉了他的帽子和假发,当他看到他自己的卡宾枪对准自己时,吃惊地张开大嘴。
  “塞姆-霍金斯,”我低声说道,“如果您不马上闭上嘴,我会把放在这里的整整一打陷阱装置塞进你的嘴里去!”
  “您吓了我一跳,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捕兽人结结巴巴地说,尽管震惊,他却没有发出哪怕是一点儿不小心的声音,并迅速地又为帽子和假发复位,“给我滚开!我惊恐极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因为要是您是一个红种人的话,那么——”
  “——那么您就吃了您最后的熊掌,”我补充道,“这是您的枪!现在说说,您怎么躺在这里睡觉。”
  “睡觉?咳,也许说不上是睡觉,即使您挪动我的身体而我竟没有觉察,我的三个想法刚好正在我还想取来的两张鼠皮上,您绝对不必向那里面的其他人讲,老塞姆被袭击了。”
  “我会默不作声的。”我保证道。
  “您把哈里先生留在哪儿了?”塞姆随后打听道。
  “他在那边。我们听到您的陷阱装置当啷响,我必须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钟。”
  “钟?有那么响吗?塞姆-霍金斯,你是一只多么蠢的棕熊!老骡子躺在那儿,想接住带发头皮,与此同时却发出一种在那边加拿大都可以听到的喧嚣,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但您怎么竟走到我的方向来了?难道是跟在那两个红种人后面过来的?”
  我肯定了这个问题并告诉他我探听到的情况。
  “嗯,会花费火药,很多火药,先生!”塞姆以为,“当时我带着我的陷阱装置在水边上来,突然看到两个红种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恰巧在那边灌木丛的边缘,离我几乎不到八步。我马上蹲进灌木丛中,看到一个向下,另一个向上去了,他们要搜索山谷。我让一个在我身边过去,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为了在以后当他们在这里又相会的时候,问问这些混蛋,他们看到了什么。假如您愿意帮助我,那您就过去到另一面上去,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包圆儿了!”
  “听着,塞姆!对要塞有危险的只能是两个人中在这里顺着右边走的那个。如果这个没有注意到什么,我们无论如何也必须把这两个彭加人放走。我们需要时间作我们的防御准备,而这我们只有在敌人没有看到我们的时候才能做到。”
  “是啊,是啊,那好吧,先生。现在别让小先生久等了!否则他可能会由于不耐烦而干一件蠢事!”
  我转向哈里那里。在我用简短的话语向他报告之后,我们就在塞姆对面占据了我们的位置,等待着两个红种人的回转。
  我们的耐性受到长久的考验,过去了几小时,直到我们听到一个蹑手蹑脚地走近的人轻微的脚步声。是被等候的人中的一个,一个上了年纪、饱经风霜的战士,在他的腰带上他再也不能为缴获的带发头皮找到地方了,于是他就用被他战胜的敌人的头发铺成厚厚的发层为他宽松的裤子的外缝作镶饰。
  这个红种人走得那么轻松自在,他肯定不可能发觉了我们的存在和要塞。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无益的流血了,甚至我希望要塞会完全未被发现。
  老印第安人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消失了,这时另一个也从相对不危险的一面出现了,同样地走上了我先前同哈里来的方向。我们还等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一起回到要塞去。
  在大门前我们寻找着岗哨,他隐蔽地伏在防护性的灌木丛后面,简直是清楚地发觉了那个在几步距离之内悄悄溜过去的红种人。岗哨是威尔-帕克。
  塞姆吃惊地注视着他。
  “你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新手,威尔,并将一直是一个新手,直到红种人抓住了你的头发,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难道相信,红种人到这里来只是捉蚂蚁,以致你就把刀留在原处?”
  “塞姆-霍金斯,小心你的舌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被嘲笑的人叽里咕噜地发牢骚,“威尔-帕克是一个新手!这个玩笑就已经值几粒火药了,老烷熊。但你母亲的儿子也许不够聪明,看不到我放走暗探是为了不使其余的人注意到自己?”
  “你说得应该对,亲爱的威尔,如果你不愿得到印第安人的头皮的话,嘻嘻嘻嘻!”
  说着最后几句话塞姆转身去,但在岩石间消失之前,他又一次转身并警告威尔:
  “睁开你的眼睛!在那边水流中的洼地中有一整窝弓箭手,他们可能也想把他们的鼻子伸在你的腿间。真为你可惜,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非常可惜!”
  他深深地埋在他的那捆陷阱装置下,走在我们前面,不久我们就站在峡谷的出口处了,并能够很好地眺望山谷四地。老捕兽人一声锐利的口哨就足以把要塞全部的居民都召来,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对我们的冒险奇遇的描绘。
  老枪手沉默地听着报告。但当我向他说起帕拉诺时,他失声发出一种惊奇并同时是高兴的呼叫。
  “您没有弄错,这有可能吗,先生?那么我竟还是能够实现我的誓言,把那个恶棍抓在我的拳头之间的,这是多年来我最强烈的愿望。”
  “惟独头发使我迷惑。”
  “哦,这是无所谓的!塞姆-霍金斯就是您的例子。可能您当时在晨曦中没有击中他,他的人找到并带走了他。在我生病期间,他恢复了过来,让人观察我们并且现在追踪我们了。”
  “但为什么他不进攻我们呢?”

  “我不知道,会有他的理由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会得知。你累了吗,先生?”
  “我不累。”
  “我必须见到那个人。您愿意陪我去吗?”
  “当然。只是我必须使您注意到这种举动的危险性,印第安人也许会重新派出探子。我们会陷入寻找的人中间,也许会同我们的人隔绝。”
  “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不可能呆着平静地等待,直到他们发现我们——迪克-斯通!”
  迪克昨天离开去弄肉了,就是说现在才看到我。他走过来,衷心地欢迎我,然后就被老枪手问道:
  “您听说应该到哪里去了吗?”
  “我在想。”
  “拿起您的枪!我们去找红种人。”
  “我好了,先生。我们骑马吗?”
  “不,只到水中洼地。你们其他人动手用草坪盖住皮子的藏处。人们不能知道情况会怎样,如果红种人来到了我们的岩石间,他们至少应该找不到任何他们可能需要的东西。哈里,你到威尔-帕克那里去。而您,比尔-布尔切尔,请在我们离开期间留心秩序!”
  “父亲,让我在你身边!”哈里请求道。
  “你对我不能有什么用处,我的孩子。你休息吧!你一定会在适当的时间迎击敌人的。”
  哈里重复他的请求,但是老枪手坚持他的安排,这样我们三个人经过溪流的河床走出去。
  在外面给哨卫做了几个简短的指示之后,我们就转向塞姆-霍金斯隐藏过的地方。从那里到峡谷去的方向对我们来说都是最有利的,因为我们两边都有遮掩物。
  温内图在我们早晨启程后不久也离开了营地,还没有回来。对我们来说在现在的路途上,他是最受欢迎的陪伴者,我忍不住隐隐为他担忧。他可是绝对有可能遇上了敌人。
  我正想着,在我们旁边的灌木丛突然分开了,温内阁站在我们面前。
  “我要同你们去观察帕拉诺和彭加人。”他说。
  我们吃惊地注视着他。他竟然已经知道印第安人的存在了。
  “我的红种人兄弟见到苏族人最残忍的战士了吗?”我问道。
  “我必须照管我的兄弟和里巴娜的儿子,因此我跟在你们后面并注意到你们怎样潜近彭加人的军营。但帕拉诺的队伍还没有削弱,而且他的想法充满虚伪。我要杀死彭加人的这个白人酋长。”
  “不,温内图不要动他,而是要把他留给我!”老枪手答道。
  “我已经把他送给过你一次了!”
  “帕拉诺不会再次逃过我,因为我的手这次将会把他——”只有老枪手的这最后一个字我还听着,因为在说话的时刻,我看到两只冒火的眼睛在灌木丛的后面闪出光来。我纵身一跃,抓住了那个人。
  是帕拉诺。我刚站在他的面前并用手指按住他的咽喉,两边就——作响,一些印第安人跳出来帮他们的酋长。
  朋友们注意到了我迅急的动作,立即向我的进攻者猛扑过去。我把帕拉诺压在身下,膝盖抵在他的胸膛上,左手手指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攥住刀子的手。我就这样控制着他,他像一只虫子蜷缩在我身下,做着最暴怒的努力,要把我推开。他像一只被缚的公牛一样用脚四下乱踢,企图尽力猛地一撞向上跃起。眼睛充着血从眼窝中鼓出来,嘴角冒出一团愤怒的泡沫。我觉得就像我身下是一只发狂的野兽,我尽全力用手指紧握着他的咽喉,直到他有几次痉挛的抽搐,头向后仰去,眼睛翻白,在一阵越来越轻微的颤抖下四肢僵直。帕拉诺被战胜了。
  现在我终于向四周看了一下,一副笔墨无法形容的图景呈现在我面前。由于担心给敌人召来帮手,战斗的人中没有一个使用射击武器。只有刀子和战斧在挥舞。没有人直站着,而是所有的人都伏在地上,在他们或者他们对手的血中翻滚。
  温内图正要把刀刃捅入一个倒在他下面的人的胸口,他不需要我。老枪手压在一个对手身上,试图甩开另一个撕咬他的胳膊的人。我急忙赶去帮他,用进逼的敌人自己掉落的斧子将其击毙。然后我又到了迪克-斯通那里,他倒在两个死去的红种人中间一个巨人下面,这个人用尽全力要做出致命的一刺。他没有成功,部落中人的斧子结束了他的努力。
  迪克直起身并调整好他的四脚。
  “好家伙,先生,这是及时的帮助!谢谢!”
  老枪手也向我伸出了手并正想说话,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帕拉诺身上。
  “蒂姆-芬——这可能吗?谁收拾的他?”
  “老铁手把他撂倒了,”温内图代我回答了,“大神给了他用角犁地的野牛的力量。”
  “朋友;”老枪手叫道,“尽管我走过很多地方,像您这样的人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但帕拉诺怎么可能带着他的人藏在这里?因为温内图不久之前就在附近。”
  “这个白人首长那时还没有藏在这里,”温内图答道,“他注意到了他的敌人的踪迹,在他们的小路上跟着他们。他的战士们会在他后面赶来,我的白人兄弟们必须赶快跟温内图到要塞中去。”
  “酋长说得对!”迪克-斯通确证道,“我们必须看到,我们到了我们的人那里。”
  “好,”老枪手答道,血从他的胳膊中大片地缓缓淌出,“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清除战斗的痕迹。向前走一点儿,迪克,我们可不要被袭击!”
  “会的,先生。但首先还是把刀子从我的肉中拔出来吧!我不能好好做事。”
  他的一个对手把刀子捅进了他的体侧,搏斗使刀子刺入得越来越深了。幸亏它没有扎在要害部位,刀子拔出后留下了一个对斯通的钢铁身躯来说只是很轻松的伤口。
  在很短时间内把必要的事做完,迪克-斯通又能行动了。
  “我们怎样把我们的俘虏弄走呢?”老枪手问道。
  “他必须要被抬走,”我回答说,“但如果他苏醒的话将有困难。”
  “抬?”斯通接口说道,“我这几年来身体没有这么好了,并且我也不想使这个老家伙遭受这种痛苦。”
  他砍了几下,把一些离得最近的小树干从根上砍下,拿走帕拉诺的兽皮,把它割成条,并愉快地向我们点头,说道:
  “我们就安装一个滑梯,一个雪橇,一个滑木或者是这样的一种东西,把这个家伙绑在上面,赶快从这儿走掉。”
  这个建议被采纳了,不久我们就行动起来。不过我们这样做时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使走在后面的温内阁费了很大的劲才只是勉强地把它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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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心是孤独的猎手》曾被评为百部最佳同性恋小说之一,在榜单上名列17,据翻译陈笑黎介绍,这是麦卡勒斯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她一举成名的作品,出版于1940年她23岁之时。故事的背景类似于《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炎热的南方小镇。她说:“小说中两个聋哑男子的同性之爱令人感动,而同性之恋又是若有若无的,时而激烈,时而沉默。 [点击阅读]
朗热公爵夫人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泰蕾丝修女地中海一岛屿上,有一座西班牙城市。城中有一所“赤脚穿云鞋”的加尔默罗会修道院。泰蕾丝女圣徒,这位名见经传的女子,一手进行了宗教改革,创立了一个新教派。这修道院中一切规章,从宗教改革时期严格保持至今,一成不变。这件事本身可能已使人感到非同寻常,但却是千真万确的。经过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时期的荡涤,伊比里亚半岛和欧洲大陆的修道院几乎全部被毁或遭到激烈冲击。 [点击阅读]
死光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中华读书报记者施诺一位当年出版斯蒂芬·金小说的编辑曾预言:“过不了多久,斯蒂芬·金在中国就会像在美国一样普及。”中国出版商认为这位给美国出版商带来巨额利润的畅销书作者也会给中国出版社带来利润,全国有5家出版社先后推出斯蒂芬·金,盗版书商也蜂拥而至,制作粗糙的盗版书在市场迅速露面。然而,令出版商失望的是,斯蒂芬·金并没有给中国出版商带来惊喜。它的销售业绩并不理想,没有出现预想中热卖的高xdx潮。 [点击阅读]
癌病船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处女航一父母及幼小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正围着一个在梳妆的少女淌眼泪。这是一套两间的公寓住房。父母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当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孩子们每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埋头苦读。大女儿夕雨子,已经十三岁了。但她却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她得了白血病。开始时觉得浑身无力,低烧不退。父母整天忙于自身的工作,无暇顾及自己孩子。父亲大月雄三,是个出租汽车司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