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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镇魂歌 - 第九十章 胜利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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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没有。
  除了铺底用的木地板外,神像底下什么都没有,伊格斯情急之下索性一剑把木地板劈开,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坚硬厚实的混凝土地面,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像是供人逃走的信道入口。
  “不会吧?三哥跟我们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吗?”安蕾莉雅一下子腿就软了,身后审判之门被重物撞击的沉闷声响在同一时间传来,给陷入绝望的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怎么办?被骗了吗?
  三人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念头,直到一个雄浑嗓音的响起才将他们从混乱状态中解脱出来:“你们是怎么了?啊!安蕾莉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是哪个混球让你上战场打仗的!”
  亚兰·撒旦。
  安蕾莉雅和伊格斯的父亲,凯恩斯的主君,连克罗迪都畏惧三分的魔族之王,这个声音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
  “父皇?”安蕾莉雅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确认着眼前这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也难怪她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按照御医的说法,亚兰所中的剧毒钢魄虽然已得到及时解毒,也不会再危及生命,可失去的意识要想恢复,至少要等到四十八个小时以后,而从他中毒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怎么?连父亲都不认得了?我可不记得战场后遗症中有失忆的病例啊?御医!快点过来看看我的女儿!”亚兰的焦急表情溢于言表,同时产生的愤怒也非同一般的可怕:“凯恩斯,伊格斯,你们两个是谁怂恿安蕾莉雅上战场的?竟然让我可爱活泼的女儿走进刀枪无眼的地狱,还要逼她杀人流血,弄得现在跟血人一样,连是不是受了伤我都看不出来,你们这么做是吃了豹子胆吗?这笔账我非要跟你们算清楚不可!”
  凯恩斯和伊格斯当场被亚兰的火气吓倒,一时间除了害怕地一直向后退外,根本没想到该好好解释一下,幸好安蕾莉雅及时跑出来解围,一把抱住了正向两人步步进逼的魔族之王:“父皇,是我自己要去的,和凯恩斯大人与伊格斯无关,而且我也没有受伤,若真的要追究责任,就找女儿我算账吧!”
  “真的?你不是为他们脱罪?”亚兰很怀疑地看了安蕾莉雅一眼,而做女儿的连忙点头表示是真的,不然让这位爱女心切的父亲大人一厢情愿地较真下去,凯恩斯和伊格斯将很可能遭遇到极其暴力的对待。
  “也罢,不过这事我以后会详细调查,要是和事实有一点出入,休想我会轻易放过你们!”亚兰总算是暂时放过了两人,同时突然一个脚步踉跄往后就倒,大惊失色的安蕾莉雅立即扶住了他:“父皇!你怎么了?御医,父皇的毒到底解了没有,为什么会这样?”
  从刚才起就被一直大叫的御医急忙跑了过来,简略地给亚兰检查了一下后,给出了一个让众人松一口气的答案:“启禀安蕾莉雅殿下,陛下的毒现在已完全解了,只不过钢魄的毒性太烈,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消耗了陛下大量体力,若换了一般人至少要昏睡上八到十天,陛下能在两小时前就醒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可失去的体力却暂时无法恢复,产生暂时的虚脱无力完全正常。以臣的意见,还是请陛下继续休息为好。”
  “休息?那也要先告诉我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亚兰把目光转向近卫军团长:“凯恩斯,由你来说。”
  没等凯恩斯开口,伊格斯便急忙说道:“凯恩斯大人作战辛苦,还是让我……”
  “不,就是凯恩斯。”亚兰对着三人微微一笑:“你和安蕾莉雅会为了使我安心休息而说谎,但凯恩斯绝对不会对我说谎。”
  伊格斯和安蕾莉雅顿时哑口无言,被亚兰一口道破心事的尴尬显而易见,于是凯恩斯在皇帝陛下的眼光逼视下,不得不说了实话:“自陛下被救出后,我们想尽办法突入皇城与友军会合,在进行了二十个小时的攻防战后,我方死亡五百三十一人,重伤失去战斗能力的有八百九十三人,可用兵力只剩下不足六百人,外皇城防御系统全毁,内皇城也大部分被叛军攻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内皇城最里层的外宾诣见厅,除了那道审判之门还没被攻破外,我们已失去了一切屏障。”
  “皇城内的非战斗人员呢?那些文官、侍女都在哪里?”亚兰环顾四周一眼后,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在事件发生前两周,臣已开始有计划地疏散调离非战斗人员,在正式前往营救陛下前,最后一批的五百名已和十四名忠于陛下臣子的眷属一起送出了泽兰哈尔。”凯恩斯望了望陪伴在亚兰身旁、以丞相法狄为首的那十四名重臣,轻声说道:“御医说陛下已清醒了两个小时,那其他的事陛下该已从法狄大人口中都知道了。”
  亚兰微微点头,表示的确从法狄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大概的情形,对修伊的计划并不太清楚,所以我现在要你们告诉我,修伊的计划为什么会如此失策,让你们进到死路一条的皇城打攻防战呢?”
  “那是因为……”安蕾莉雅可能是觉得从头解说太过于麻烦,刚开了个头就改变主意,把修伊对整个事件的对策计划书从怀里掏了出来,由于鲜血穿过铠甲渗进了衣服里,这几张写满修伊想法的白纸已有大半被染成了血红色:“父皇还是自己看吧。”
  亚兰接过修伊的计划书很快翻看起来,就在翻这几页纸头的工夫,魔族之王的表情非常快速地变换了好几次,先是惊愕,然后是欣慰,接着是颇具玩味意义的深思,最后是苦笑,而当他全部看完之后,亚兰·撒旦的面色只能用“无可奈何”来形容:“修伊这小子果然是滴水不漏,这么变态的计划他也能想得出来,为了玩死克罗迪,他什么东西都敢拿来做道具,即便是自己的老爸也不例外……照这么说,现在已到了计划的最后一个部分,也就是我们的胜利大逃亡。”
  安蕾莉雅和伊格斯、凯恩斯对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逃生的手段是什么?”魔族之王的这个问题让三人同时低下了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亚兰,难道让他去看那块毫无缝隙的混凝土地面吗?看看三人的神情,再望望被挪到一边的暗黑神像,以及神像下的那一大块破洞,亚兰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和三人的沮丧失望相比,魔族之王似乎要乐观得多,再次确认了修伊的那份计划书一眼后,亚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你们检查过那尊神像了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三个人几乎是浑身一震,同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自以为是地认为,从这里逃走的方法必定是秘道之类的东西,因此直觉地把神像推开找寻秘道,可修伊的提示上写的却是“审判之门内的暗黑神像”,并不是”暗黑神像下”这样的语句,亚兰的问题恰到好处地点醒了他们。
  “神像!”凯恩斯和伊格斯不约而同地冲向被丢在一旁的神像,在上下摸索了一番后,伊格斯兴奋的叫声响起:“有了!神像的背后有一个暗门!”安蕾莉雅扶着亚兰走到神像背后,果然看见了一个呈四方形的暗门,可经过凯恩斯的仔细勘察后,众人失望地发现,这个暗门不知被什么锁住了,而且表面光滑得就像一面镜子,如钥匙孔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伊格斯不由得抱怨了起来:“三哥到底在搞什么鬼?打了这么多哑谜,还要在最后一关弄出一个没孔的锁,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能开玩笑吗?”
  没错,开玩笑也要懂得选时机,修伊殿下(三哥)到底懂不懂得分寸啊?
  凯恩斯和安蕾莉雅也颇有同感,可亚兰却在这时出奇地赞同了修伊的做法,理由也极其充分:“不,我认为修伊这样设计没有错,就算是安放在内皇城最少人来的外宾诣见厅里,能接触到这座神像的人也不在少数,若随便就能打开的话,被人无意发现了秘密就会变成一个大笑话。在埋怨他之前你们最好先想想,修伊既然早已准备把这里作为逃生的唯一路径,是不是早已设想到,有什么特殊条件只有逃生时才会发生呢?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条件,解开这个机关的谜团就会非常简单。”
  只有在逃生时才会发生的条件?
  被亚兰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人都动起了脑筋,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修伊的谜题所吸引,毕竟这可是正面挑战魔界第一天才智力的难得机会,外面克罗迪军用重物将审判之门撞得砰砰作响倒被大家忘到了一边。
  “嗯?这个神像好像有些不对呢。”沉思的凯恩斯无意中把视线落在了面前的暗黑神像上,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它的左边第三只手怎么是空的?”
  安蕾莉雅、伊格斯和亚兰顿时讶然望去,发现凯恩斯的说法果然不假,魔界军所尊奉的暗黑神是传说中创世神创造光明与黑暗时,代表这两种本原力量之一的黑暗所形成的纯粹力量集合体,他的神像被创造为一个有着十二只手、每只手上持有一种武器的终极破坏之神,凯恩斯所说的那左边第三只手上,原本该存在的武器是标有暗黑神印记的长枪,而现在那只手上什么都没有。
  而且更奇怪的是,普通暗黑神像上这十二种武器所标注的暗黑神印记都是标准的黑色,而这尊神像的十一种武器上,竟然都有一个大异常规的血红色暗黑神印记。
  “咦?难道是……”伊格斯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当下就把自己的龙骑士枪举高过头仔细察看,这一看就让他当场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嘛。”
  安蕾莉雅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伊格斯,你为什么大笑?”
  伊格斯翻腕一扬,那支龙骑士枪上的一个标记赫然映入大家的眼帘,血红色暗黑神印记,不论从形状到大小格式,都和那尊神像武器的特殊印记完全一模一样,再加上下面伊格斯的这句解释,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我成为正式龙骑士时,修伊三哥托付科林先生转交给我的祝贺礼物,不愧是魔界的第一精明人,根本不会送没用的礼物给别人呢。”
  “等等,这么说他早就预料到,伊格斯会和父皇共进退,一起到这里逃生,这么说……”安蕾莉雅猛地恍然大悟,当下就伸手探进颈口,从里面拉出一条镶嵌着深蓝色宝石的项链:“这是他最近一次送我的礼物,伊格斯,你看看那神像上是不是有什么用得着它的地方?”
  伊格斯抬眼望去,只花了不到五秒就发现了线索:“有,这神像眼睛的瞳孔和项链一样,镶嵌的是深蓝色的宝石,而且只有一个瞳孔是装好的,另一只瞳孔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安蕾莉雅二话没说,立即将项链脱下仔细检查,不多时就把宝石取下来交给了伊格斯:“立刻把你的枪放到神像手上,再把宝石也装回原位。”伊格斯照办,刚把一切完成不到两秒,刷的一声轻响,神像背后的暗门自动从中间张开,露出了一枚巨大的红色按钮,按钮下方还有一行让人哭笑不得的简短话语:“恭喜你,答对了!”
  “果然如此,真像那孩子的风格呢。”和众人一脸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表情相比,魔族之王的笑是发自真心的——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修伊早就认定安蕾莉雅和伊格斯会留下来和亚兰共进退,因此他把开启暗门机关的钥匙分别交给了两人,而也只有到了必须逃亡的时刻,两人才会一起出现在这面神像前,将这道暗门打开。
  伊格斯小心地凑到按钮前,却在手指触碰到它的瞬间停了下来,并回头望了姐姐一眼:“我说,该不会我按下去以后,又出来一个要动脑筋的恶劣玩笑吧?”
  也就在同时,咚地一声震天巨响从背后传来,从进来起就一直遭受攻击的审判之门出现了第一次明显的震动,同时一道细微的裂纹也出现在了光滑平整的门面上,很明显,审判之门的防护魔法屏障和门面的合金质地都快要到达被破坏的临界点了。
  事实上,这扇门能在攻击器械齐备的克罗迪军手下撑到现在,早已充分体现了修伊所建造工程的完美品质,也为门内的人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你认为,三哥真的会这么不知轻重吗?”安蕾莉雅马上意识到,接下来的时间就将是己方的生死时刻,再不动手只能坐以待毙,她相信修伊已估计到了这一点,绝不会再制造让人动脑筋考智力的难题,所以此刻她的回答可谓是斩钉截铁:“你还等什么?按下它!”
  伊格斯吓了一跳,摁在按钮上的食指不自觉地按了下去,随后就是喀哒一声脆响。
  五秒后,众人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准确地说,正在剧烈晃动的是整座魔界皇宫,甚至连整个泽兰哈尔市内都能清楚地察觉到震感,在内皇城里集结的近六万克罗迪军更不用说,天旋地转简直是此刻最贴切的形容词,就在这一瞬间,修伊在内皇城所设计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机关终于彻底激活了。
  由于早已听说过内皇城机关众多,先前克罗迪军在进攻内皇城时做了极其充分的准备,不仅全军从士兵到军官都是清一色重甲巨盾,连经过专门训练、用于探察危险物品的军用地狱犬都征来开路,结果一战下来,内皇城中可谓是不计其数的机关陷阱反而没能发挥作用,小心的克罗迪军因为中陷阱而产生伤亡的总数还不到一百人——这是理所当然的,讲求速度和隐蔽性的刺客和杀手怎么可能穿着笨重的铠甲,带着可以阻挡强弓硬弩的盾牌潜入魔界皇城,修伊设计时自然是从反潜入的角度出发,尽量把陷阱机关设置在适合潜入者藏身的信道死角与隐蔽的地方,破甲穿透能力反而没有加以考虑。克罗迪军以集团形式正面突击,附以高防御度的铠甲盾牌协助,在没有应付正面攻击能力的这些陷阱前,自然是势如破竹毫无阻力可言。所以过了不长时间后,克罗迪军也把陷阱的微弱攻击力丢在脑后,更专注于对付战斗力强大的暗黑龙骑兵与第一近卫军,与对方在狭小的空间内展开逐分逐寸的肉搏攻防战,原本上级交代要“小心每一个陷阱和机关,尽量全部破坏”的命令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魔界第一天才,真是虚有其名,这样差劲的陷阱能杀什么人?还是别浪费时间在搜索它们的布置上,多杀几个敌人建立战功比较重要。到了这次战斗的末期,所有的克罗迪军官兵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结果这一次,修伊利用这种心理盲区而设下的最后一重机关,因为这种麻痹大意的思想而根本未被察觉到。于是留在内皇城的这六万名克罗迪军官兵,为这次的一时疏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在震动发生的一瞬间,还在内皇城各信道内的克罗迪军士兵忽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突然变小了。
  几秒钟后,所有人就意识到,空间变小是因为信道两侧的墙壁正在慢慢朝中间合拢,一部分人立即选择了向信道出口处逃走,可还没等他们到达,出口的正上方忽然降下了一块厚重的大铁板,将这唯一的生路堵得严丝合缝。
  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异常残忍,所有被困在这一可怕陷阱中的人被逐渐合拢的墙壁挤压在一起,每个人拼尽全力推撞着这两面铁壁,想以自己的力量脱离死亡的威胁,然而在这两面正在贴近的墙壁后面,却有着至少一百根儿臂粗的液压动力杆在同时推动,每一根的推进力都超过了二十吨,人力是绝对无法与之抗衡的。
  魔族士兵们的惨叫和肉体被挤压破裂的声音顿时在内皇城中此起彼伏,在激活机关后不久,内皇城里的五百三十一条各类信道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身处其中的近四万名克罗迪军士兵在不到两分钟内全部丧生,他们的尸骸被强大的压力挤成了五百三十一坨残缺不全、包皮含着无数破裂骨骼碎片的烂泥碎肉,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些压扁挤烂的尸体中连半滴血都没有,与之相对的,则是内皇城的地下排水管道在这之后整整一个小时内,所排出的污水都是红得发紫发黑的恐怖颜色。
  残余的近两万克罗迪军,他们所处的位置多半是比较宽敞的厅堂或房间,听到各信道内伙伴的惨叫,两万人无一例外地当场发抖起来,不过也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刚好待在那种可怕的地方,可是只过了大约一分钟,这些人也发出了充满恐惧的绝叫,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在一剎那间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被无数火焰所包皮围的地狱。
  修伊这最后一个机关的设计理念简单得要命,就只有四个字“玉石俱焚”。能用到这个机关,就意味着敌人已彻底占领了这里,既然东西已不是自己的,自然也不能让敌人得到,所以修伊索性在建筑皇城的初期,就将通道设计成从两侧挤压碾碎对手的杀人陷阱,而房间厅堂这类较宽敞的空间,则刻意采用容易燃烧和蔓延的木质材料做地板和横梁,虽然外皮上涂了许多防火防潮又耐烧的涂料,可这些木料的内部都被他派大批不懂机关的情报部人员做过手脚,内置了大量由核心机关发动点火的小装置,一旦燃烧起来谁都救不了。
  结果在机关发动的一瞬间,所有被做过手脚的木料都从内部开始炭化,吸取了从材料缝隙中透入的氧气后,火焰终于突破表皮冲了出来,克罗迪军的残余人员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陷入了一片火海,由于涂在这些材料表面的涂料在修伊的特意选择下都是具有相当毒性的,被火焰一烧就立即挥发变质,变成了能杀人于无形的致命毒气。
  毒气,火焰灼烧,再加上高温燃烧造成的缺氧,两万克罗迪军几乎还没能想出什么保全自身的主意,就在修伊设下的这三重杀伤力下瞬间葬身火海。
  至此克罗迪派遣来攻击皇城的三十万精锐部队已全军覆没,当克罗迪从距离二十公里的府邸中望见正熊熊燃烧的皇城时,他就不得不亲自确认了这个无情的事实。
  不过,当他确认无论如何,自己最想铲除的那几个目标,绝对不可能从那烧得像蜂窝煤一般四处冒烟的皇城中逃脱时,一丝冰冷的笑意还是挂上了嘴角,可是他的得意也只持续了几秒。
  一个,两个,三个……浓黑的烟雾中忽然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个个并排闪动的白色光点,眨眼之间内皇城的顶部区域,也就是安蕾莉雅他们所在外宾诣见厅的那个部位,就被一条晶莹绚烂的光点项链所包皮围,当所有看见这一情景的人都因此而瞪大双眼的一剎那,这一整圈光点陡然同时放射出绚目到极致的强烈光芒,一时间盯住它看的人全部眼睛刺痛,视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满眼都是一片白蒙蒙的残像。
  克罗迪自然也不例外,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时,一个让他陡然间张大嘴巴的可怕事情已然发生了——视线中还在燃烧的皇城忽然少了一大块,位于它顶部,也就是方才被光点所围绕的那一块居然凭空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皇城原本就是那副秃头秃脑的模样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那个部分到哪里去了?”这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克罗迪的镇静在几秒内就被完全粉碎,也不管自己身边有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魔族二皇子就当场大叫了起来,神情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
  然而他话音刚落,又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响起,和刚才相比震动略微要小一些,可表现却明显得多,还在燃烧的皇城中部忽然连续发生了大爆炸,数十朵爆炸形成的小型蘑菇云清晰可见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给本已混乱不堪的局面更添几分诡谲,也让泽兰哈尔在下一刻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
  也就在这时,负责在前线收集情报的奥利斯刚好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了主君那副狰狞嗜血的侧脸,当场吓得后退两步,咚的一声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
  克罗迪闻声转头,刚好迎上奥利斯的惊慌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少许失态,立即摀住脸竭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三十秒后重新放开手时,他的面孔已恢复了往日的阴郁深沉,这在某个方面也证明,在掩饰压抑自己的感情方面,克罗迪的自制力最多比修伊差那么一点点:“奥利斯,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奥利斯仍是惊魂未定,毕竟他作为克罗迪的部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凶恶的表情,不过在重新看到平时主君的神态之后,多少也镇静了一些,但也迟了整整两分钟才开始报告,而且还有点口吃:“启……启禀殿下,那些爆……爆炸是空牙炮自爆造成的。”
  克罗迪当即怒喝起来:“胡说!内皇城主要是机关陷阱,并未装有攻击型武器,外皇城装备的空牙炮也已在攻城战中全毁,现在哪来的这种东西?”
  奥利斯摇头不已:“是真的,殿下,外皇城的确没有空牙炮遗留,可内皇城中却有大约六十门装设在夹壁中的空牙炮,刚才的爆炸就是它们自爆所引起的。”
  “这怎么可能?”克罗迪喃喃说道:“既然有装这种武器,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用?而且既然不用,又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自爆呢?”
  奥利斯哑口无言,因为他也是一头雾水,能回答他这问题的人这里根本没有,甚至连被卷入其中而消失的魔族之王一行人,也对此是一无所知。更何况此刻的他们,已到了一个离泽兰哈尔极其遥远的地方。具体的过程谁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机关发动之后,皇城上下都产生了很强烈的震动感,然后外面克罗迪军攻击审判之门的行动就突然终止,无数人惊呼惨叫的声响从四面八方贯穿耳膜,让所有留在外宾诣见厅内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此刻的亚兰等人并不知道,审判之门外走道内的克罗迪军之所以放弃攻击大声喊叫,只因为两面向中间靠拢的墙壁正在把这些人一点点地压扁。
  大约两分钟后,那些呼喊哀号的声音又突然全部静止,可还没等大家对这种安静产生适应,又一批的狂呼乱喊再次响起,这一回惨叫的持续时间比上次更短,而且还夹杂着木材爆裂燃烧的轻微声响,不用说自是修伊的自焚陷阱发生了作用,把残余的克罗迪军全部火葬在了皇城内。

  着火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躲在审判之门内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过却没人有打开门一看究竟的打算,毕竟这一切有可能都只是外面的克罗迪军在耍诈,用来吸引里面人自动开门的一个圈套。
  不过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周围的环境好像热得有点难以忍受,也就在那一刹那,四周的墙壁好像被极其强烈的光源照射一般,在瞬间变得透明起来,众人也在那一刻觉得身体陡然一轻,接着就是匡当一声,所有人感到自己所处的外宾诣见厅突然整体向下陷落了大约一米,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千多号人就结结实实地随之凌空落下,摔了个彻头彻尾的屁股墩。
  “好痛!”皮焦肉嫩的公主殿下首先喊疼,接着是受重伤的一干士兵,至于轻伤和没伤的,则为了保持男人气概而闷声不吭,连法狄这些文官都不例外。
  “三哥到底做了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格斯一爬起来就嘟囔道:“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这些计划只是叫我们执行,具体的说明只有关于政变的部分,真不明白,修伊三哥怎会这么喜欢保持神秘感?”
  “谁知道,他大概是想独占这些秘密方案的专利权吧……”安蕾莉雅话还没说完,那尊修伊用于设置机关的暗黑神像忽然又有了新的动静,装置着秘密按钮的暗门闪电般自动合上,接着整座神像自中央裂开,在外面的一大堆伪装物纷纷掉落的同时现出了一个古怪的墨绿色圆形球体。
  还没等大家对此作出任何反应,球体中央忽地冉冉升起一支扁圆形的水晶长柱,一道白色的光芒自水晶中亮起,投射到了诣见厅正上方的屋顶上,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屋顶也陡然变得如镜子一般晶莹剔透,那道白色光芒在其中反复折射了几次后,演变成了一面在空中纵横交错的明亮光网,众人很自然地抬头望去,进而惊讶地发现这面光网,竟赫然是一个用于表示数字的标准魔族文字“一百”。
  当大家对这个发现感到惊讶和奇怪时,从水晶中射出的光芒突然光度略减,而随光芒投射而成的文字也随之发生变化,由“一百”变成了“九十九”,接着又变成了“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仿佛就像在倒计数一般。
  倒计数?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人同时大惊失色,也就在不祥感觉浮上这些人心头的瞬间,一个冰冷无情的机械语音在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内容之可怕令在场人顿时面色死灰:“自爆系统激活倒计时开始,预设脱离时间一百秒,自爆范围为半径五百米,请所有听到该警告的人员以最快速度离开本建筑物,重复一遍……”
  五百米?只有一百秒可以脱离?
  所有人的心里立即多了一道开始计算的数学题,在场的各位士兵都是魔界军中的精英分子,五百米的距离全速跑起来大概只需要三十五秒,可若要背着不能行动的同伴一起跑,这个时间至少就要加上大约七到八秒,再算上“爆炸范围一倍半距离外相对安全”的常识,众人要达到安全距离至少要七十秒左右,而一百秒这个定额虽然足够逃走,可前提就是不浪费一点时间。算好结果后,全部人立刻将没有行动力的同伴或背或扛带上,以全速向审判之门奔去,对某个设置该机关者的诅咒在瞬间达到了四位复数单位,在场者无一例外对他发出了此生中最郁闷的埋怨,连心胸宽大的亚兰都不例外。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要赶鸭子上架势地逼大家出丑,好个不分时地都要死开玩笑的臭小子……”撇开其他比较粗鲁的咒骂,魔族之王的埋怨算是最含蓄文雅的,被凯恩斯背着撤退的他也因此保持住了君王的尊严。
  “糟糕,门打不开!那群该死的笨蛋,居然把门撞卡住了!”跑在最前面的人伸手一推门,就纷纷发出了这样的怒吼:“他们到底懂不懂攻城技术啊?撞破门就是为了让更多友军进来支持,把门撞成半吊子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都给我让开!看本小姐的魔法!”安蕾莉雅的怒喝在身后响起,方才见识过她厉害的近卫军士兵和暗黑龙骑兵忙不迭地向两旁散开,接着一个蓝黑色的巨大火焰球从散开的人群中央笔直飞过,重重砸在了审判之门的正中央。
  火焰球爆开,炽热的火浪顿时席卷了整扇门页,在克罗迪军围攻下防护罩已消失、本体也被撞击得快散架的审判之门顿时通体赤红,无数道清晰可见的裂纹从门内纷纷透了出来,也就在这时,又一个冰蓝色的冰系魔法球再次从安蕾莉雅手中飞出,整扇门的温度瞬间从近百万度高温降到了冰点以下,原本只是裂纹的痕迹立即因为温差剧烈变化而裂开,同时一手持枪一手执剑的伊格斯迅速冲上前,将两把武器插进了一道最长最深的裂缝,使尽全身力气开始硬撬。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帮伊格斯殿下的忙!”凯恩斯自然不能把背上的亚兰放下,因此他根本帮不了伊格斯,只能开口大吼起来。
  在伊格斯身后的人群顿如大梦初醒,一拥而上拼命撬起那条裂缝来,只要是能动的人都行动起来,为求生存而努力着,连包皮括法狄在内的一干重臣都围上去帮忙,安蕾莉雅由于久战消耗了大量精力,方才又勉强支撑着连放两个强力魔法球,此刻已处于半虚脱状,这种苦力活自然是免了。不过毫无疑问,此刻这种热火朝天的场面并非出于团结或自愿,而是头顶正在不断倒计数的那些魔族文字作怪的结果。
  看看门上的裂缝因为众人的努力一点点扩大,再看看头顶已到了“六十三”的倒计数字,凯恩斯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修伊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又设下这种莫名其妙的自爆机关,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也许,他只是想看我们为此惊慌失措罢了。”在因为自爆危机开始而抱怨了一句后,亚兰·撒旦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此刻听到凯恩斯的自言自语后,他试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修伊一直对研究人性很有兴趣,若他的确是想救我们离开克罗迪的势力范围,根本没必要拿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开玩笑,所以我猜,他可能只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们慌乱一下子而已。”
  “陛下能肯定吗?”凯恩斯不禁对亚兰的推测大为惊讶,不觉追问道:“若只是一个玩笑,我们大可不必这么忙乱。”
  “不能,因为我一点证据也没有,只是根据修伊的性格做个推断而已。”亚兰摇头苦笑:“他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此,就算你能猜到他可能是开玩笑,也无法因为猜测而一笑置之,还是要老老实实地跳进他的圈套——现在正是这样,此刻的我们根本无法接受猜测错误产生的严重后果,所以即使被他开玩笑的可能性再高,也只能像伊格斯和安蕾莉雅他们一样拼命砸门向外逃,你说呢?”
  凯恩斯想了一想,也只能跟亚兰一样苦笑起来:“正如陛下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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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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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读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吕新雨生存于人类的文化传统之中,我们对于"诗"、"抒情"、"美"这样的字眼,总是保持着崇高的故意。人类不仅具有抒情的能力,而且具有这种需要,基于生存的需要。这样抒情诗就不仅仅是一个美学问题,而且是一个具有存在论性质的问题,抒情态度成为人类的一种生存范畴。 [点击阅读]
田园交响曲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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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纪德是个不可替代的榜样在二十世纪法国作家中,若论哪一位最活跃,最独特,最重要,最喜欢颠覆,最爱惹是生非,最复杂,最多变,从而也最难捉摸,那么几乎可以肯定,非安德烈·纪德莫属。纪德的一生及其作品所构成的世界,就是一座现代的迷宫。这座迷宫迷惑了多少评论家,甚至迷惑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长达三十余年。这里顺便翻一翻诺贝尔文学奖这本老账,只为从一个侧面说明纪德为人和为文的复杂性,在他的迷宫里迷途不足为奇。 [点击阅读]
男人这东西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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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对于性,少男们由于难以抑制自己而感到不安;与此同时,他们又抱有尝试性爱的愿望。因此,他们的实情是:置身于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情感的夹缝中苦苦思索,闷闷不乐。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成长为响当当的人是极其不易的。在此,我们所说的“响当当的人”指的是无论在肉体还是在精神方面都健康且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在成人之前,人,无一例外要逾越形形色色的障碍、壁垒。 [点击阅读]
畸形屋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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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大战末期,我在埃及认识了苏菲亚-里奥奈兹。她在当地领事馆某部门担任一个相当高的管理职位。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正式场会里,不久我便了解到她那令她登上那个职位的办事效率,尽管她还很年轻(当时她才二十二岁)。除了外貌让人看来极为顺眼之外,她还拥有清晰的头脑和令我觉得非常愉快的一本正经的幽默感。她是一个令人觉得特别容易交谈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偶尔跳跳舞,过得非常愉快。 [点击阅读]
癌症楼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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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肖韦宏瑞典皇家学院将197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苏联作家索尔仁尼琴,从而使前苏联与西方之间继“帕斯捷尔纳克事件”之后又一次出现了冷战的局面。从那时以来,索尔仁尼琴也由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变为“流亡作家”,其创作活动变得更为复杂,更为引人注目。索尔仁尼琴于1918年12月11日生于北高加索的基斯洛沃茨克市。父亲曾在沙俄军队中供职,战死在德国;母亲系中学教员。 [点击阅读]
白发鬼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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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诡怪的开场白此刻,在我面前,这所监狱里的心地善良的囚犯教诲师,正笑容可掬地等待着我开始讲述我的冗长的故事;在我旁边,教诲师委托的熟练的速记员已削好铅笔,正期待我开口。我要从现在起,按照善良的教诲师的劝告,一天讲一点,连日讲述我的不可思议的经历。教诲师说他想让人把我的口述速记下来,以后编成一部书出版。我也希望能那样。因为我的经历怪诞离奇,简直是世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点击阅读]
白牙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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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黑鸦鸦的丛林,肃立在冰河的两岸。不久前的一阵大风,已经将树体上的冰雪一掠而去。现在,它们依偎在沉沉暮霭之中,抑郁寡欢。无垠的原野死一般沉寂,除了寒冷和荒凉,没有任何生命和运动的含义。但这一切绝不仅仅意味着悲哀,而是蕴含着比悲哀更可怕的、远超过冰雪之冷冽的残酷。那是永恒用他的专横和难以言传的智慧,嘲笑着生命和生命的奋斗。那是“荒原”,是充满了野蛮,寒冷彻骨的“北国的荒原”。 [点击阅读]
白衣怪圈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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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月4日星期一上午7时5分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冬夜一片漆黑。海伦·卡伯特在拂晓时醒了过来。她躺在路易斯伯格广场她父母的家中,一缕缕暗淡的晨曦刺破了笼罩这间三楼卧室的黑暗。她睡在一张有顶篷装饰的床上,懒得睁开眼睛,依然沉浸在鸭绒被赐予的舒适温暖之中。她称心如意,全然不知她的脑组织已出了大毛病。这次假期海伦并不很愉快。她是普林斯顿大学3年级学生,为了不影响功课,她预约了在圣诞和新年假期中做刮子宫手术。 [点击阅读]
白马酒店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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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我身后的磨咖啡器像只愤怒的毒蛇一样,发出嘶嘶怪响,带着一种邪恶、不祥的意味。我想,或许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声音都带有这种味道:喷射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时,带着使人畏惧的震耳欲聋声音;地下铁迫近隧道时,也有缓慢吓人的隆隆巨响;而地面上那些笨重的往来车辆,更是连人住的屋子都给动摇了……此外,目前家庭中所用的许多器具,虽然也许使用起来颇为方便, [点击阅读]
盆景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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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从港口往市区方向走500米就到了宫岛市政府,其位于山脚下。该市政府是一座豪华的四层的钢筋水泥建筑,只有观光科是单独租用了宫岛港大厦的二楼作为办公地点。所有的外地游客都要通过这里才能进入宫岛,所以在这里办公是非常便捷的。当迁谷友里子走进观光科时,那里的职员们正心神不宁地担心着窗外的天气。“照这样下去,天气恐怕会大变。”野崎科长担心地说着,转过身来,看到友里子后挥挥手,“呀,你好。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