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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镇魂歌 - 第四十四章 新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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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斯特皇宫外,一片茂密繁盛的树林中。
  纷杂交错的林木之中,修伊慢慢地直起身来,重新恢复吟游诗人装束的他问道:“换好了吗?”
  修伊对面的一片草丛一阵蠕动,蕾娜斯和玛丽嘉先后从里面钻了出来,手中都提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包皮裹:“好了,但还在昏迷的米伯特怎么办?”
  修伊朝地上努努嘴,一身灰衣的米伯特直挺挺地横在脚下:“我帮他换了。一棍打昏他,是带他离开那地方的唯一办法,但不能让他穿夜行衣回去啊。”
  “轰隆!”
  “哗啦!”
  数声震响隐隐从皇宫内传来,皇宫内的战斗显然还处于白热化状态,建筑物和物件的被破坏趋势依然有增无减,由此可见,罗莉塔和菲莉丝之间的意气用事远不到停止的时候。
  蕾娜斯不由得问道:“修伊,战斗该不会这么快终止,多看一会多收集一些情报不好吗?”
  修伊摇头,缓缓扬起那本写满数据的笔记:“没那必要,我已得到想要的东西,停留下去只会更危险,这种险不值得冒。”
  玛丽嘉问道:“她们万一生死相搏呢?”
  修伊淡淡一笑:“别担心,她们是从小玩到大、也从小打到大的死党,所以她们懂得掌握分寸。论真才实学两人不相上下,打到筋疲力尽就会自动收手,只苦了财政部的官员,看来又有一笔无谓支出要列入亏损赤字了。”
  望着米伯特头上被修伊打出的大肿包皮,蕾娜斯叹气道:“可我们该怎么解释他的昏迷呢?”
  话音未落,修伊已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透明颜色的液体。兜头盖脑地浇到米伯特的头上与身上。一股刺耳他酒味立刻冲天而起:“喝醉酒摔晕过去。这借口就行。”
  同时在旅馆。
  超大规格的磨盘,零碎星散的一大堆圆形小石子,同一规格、但厚度不一的数十个木制护臂、护肘与护膝,统统被放置在了一个新开出的房间内。
  当把它们搬运到新房间时,虚空和老酒鬼随即发现,自己的魅力值得到了显著地提高。至少受人注目的程度已经是前所未有。只不过这些凝注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多半都是看疯子或神经病时的怪异类型。而当另外三名采购组成员返回的时候,受关注对象的人数随即上升到了留守人员的全部——大约十把普通口径的木剑,一大袋子的五百支薄铁片,七八个强力弹簧。一迭标准建筑用木板,装满十四个坛坛罐罐的各种调味料,三整包皮的剧毒鼠药,以及两只特大号的精制火腿。
  光从采购的物件上来看,这些事物间根本没有可联系之处,会需要它们共同完成某件事的人,要么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要么他根本不是人类。
  所以当采购完成的四人一蛇再次碰面时,抱怨和疑惑的语气瞬时充斥了整间临时会议室。
  小七开了个头炮:“那个死魔族,他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这种木剑是初级剑士的练习用品,我一次买十把时,武器店老板还以为我是佣兵公会的剑术老师呢!”倪剑的神色很奇特。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虚空苦笑起来:“别说了,我买这磨盘才叫辛苦,整整近四百斤的东西让我和老酒鬼扛,能活着回到这里就不错了。”
  众人目光转向与虚空一起回来的老酒鬼,这才发现平时最会对修伊控诉的他,已经完全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由得齐齐抹了一把冷汗,庆幸被修伊派去买磨盘的人没有自己。
  而就在这时,冷凌锋突然开口,而且说话的口吻很奇怪:“东西都买回来没有?”
  虚空着了看三张采购单:“好像都全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冷凌锋掏出一张折迭整齐的纸头道:“修伊大哥临走前给我这个,他说如果东西都买齐了,就把它交给你。”
  “殿下托你转交?”接过纸头打开,虚空才看几行就哭笑不得,“这、这是什么?”
  众人聚过来看了那张纸一眼,而后同时绝倒,因为那张纸上写着“极品毒肉丸调法”、“轻质训练剑构造”、“简易制作劈力强化器”,以及“反不明飞行物训练法图解”。
  信鸽矫健地掠过天空,拴在脚部的铜管在风中发出呼啸,在一片繁华的楼宇间振翅盘旋片刻之后,便落在了一个挂着蓝色窗帘的窗户上。当它落到窗棂的那一瞬间,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缩回。
  血花四射,这只上好的信鸽在瞬间就被利刃划成了无数碎片,带着血清的残破羽毛纷纷落下,而它的死只因为所携带的那支铜管。
  铜管有个可旋开的盖子,打开后轻轻一抖,一束卷成细条的信纸赫然落在了地上,上面写着:“修伊·华斯特已到,已参加招亲大会”,而后一声冷笑也从窗帘后的那片黑暗中发出:“该行动了。”
  一辆四轮马车缓缓停在旅馆门口,四名身着白色铠甲的威武骑士从车门内鱼贯而出,铠甲前胸的法利玛皇家徽章清晰可见,而在他们重重护卫下的是一个贵族气派十足的花甲老者。
  修伊走前,蕾娜斯和玛丽嘉负责拖拽米伯特,他们返回时刚好看见这幕情景,而这些人第一个问题就和他们有关:“听说有个‘火焰空间’佣兵团住在这里,请问他们在几号房?”
  老板的视线落在修伊身上:“这位先生是来找贵团的。”
  老者立即转身,上下打量着面露讶然之色的修伊:“你是‘火焰空间’的成员?”
  修伊点头:“您有什么事吗?”
  “我有委托。”老者朝修伊身后的蕾娜斯和玛丽嘉望了一眼,再把视线移到了昏迷的米伯特身上,“这几位是?”
  修伊尴尬一笑:“他喝醉酒了,这两位女士也是。我们佣兵团的成员。歌姬服饰的是蕾娜斯。神官打扮的是玛丽嘉。而在下的名字是修伊·华斯特。”

  老者不由得语声一凝:“……华斯特?这不是华斯特皇族的……”
  修伊摇头:“我和华斯特皇族没有联系,毕竟没法律明文规定,皇族外的人就不能姓它吧?”
  听到修伊的解释,老者不禁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我不过随便问问。”
  修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而后略带歉意地笑道:“没关系……对了。请您稍等片刻如何?我想先问老板一些事。”
  老者彬彬有礼地一耸肩膀:“请自便。”
  修伊把目光投向老板:“我的那几个同伴回来了吗?”
  “回来了。”老板的面色很奇特。“在这里我想问—句,您的那些同伴没病吧?”
  修伊随即展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为什么这么问?”
  老板苦笑道:“一下买回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谁能不感到奇怪?而且据邻近房间的房客反映,他们似乎在做很奇怪的事。‘叮咚叮咚’和‘咕嘟咕嘟’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就像同时有人做木工活和熬药一般……”
  修伊的语气立即变得有些阴森:“老板,你没听过‘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这句话吗?你是旅馆的老板,除本职工作外别问太多,这样对你我都好——明白了吗?”
  被修伊带着少许威胁含义的眼睛一瞪,老板立时冷汗直冒:“……是,明白了。”
  把注意力转回老者那边,修伊马上换了一副职业笑容,变脸速度高得让人咋舌,让玛丽嘉和蕾娜斯不禁叹为观止:“委托在这里谈,行吗?”
  望望四周人来人往的景象,老者肯定地摇头:“我希望换个清净点的地方,至少不要有你我两方外的人参与。”
  “那好,请跟我上楼面谈。”微微点点头,修伊转向蕾娜斯和玛丽嘉,“玛丽嘉,你在楼下看着米伯特,等他醒后再一起上来,蕾娜斯你跟我来。”
  修伊一推开三楼的四号房门,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刺鼻香味就迎面而来,接着蕾娜斯愣住了,五个接踵而至的访问者也一并呆若木鸡。
  一个标准房间中本来只有两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此刻这些家具全被淮到角落迭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两根粗壮木桩,以及架在它们间的一口大铁锅,其中还装满了不知什么东西煮就是黏糊肉浆,而使这一大锅肉浆在无火情形下加热沸腾的,是四个环绕着锅身不停旋转的高温火焰弹。
  不用说,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冷凌锋一个。
  一边响响念叨着“南瓜”,一边用一只特大号汤匙搅拌肉浆,身兼两职的冷凌锋往里面加看各类调料。而小七则缠在锅右侧的木桩上,每隔一会就伸出舌头尝尝肉浆,不时发出“淡了,加盐”、“口味甜些,加酱油”这类指示。
  与两位半吊子厨师相比,专心坐在屋角的虚空就正派一些,镊子、铁锤、矬子、一堆薄铁片,以及几把木剑,这就是他的全部材料与工具。但即便是外行也看得出来,他的这种“加工”绝非寻常——把薄铁片拗弯夹扁,再把它们镶嵌到木剑的边缘上用铁锤敲实,最后用矬子把铁片边缘磨利,一把用来教习初级剑士的木剑就这样变成了可杀人的利器,可本身质地的脆弱却没有改变,不管评定为哪类兵器都不伦不类。
  但最奇怪的还算是老酒鬼和倪剑,因为他们在推磨。
  驴子推磨,风车推磨,至少都为把什么东西磨碎磨细,而老酒鬼和倪剑推磨更像某种健身行为,除了发一身大汗外没任何收获。更何况那磨盘还不是一般的类型,不仅装配着七八个用途不明的弹簧,还用十来块木板反覆转接起来,怪异程度完全不下于一门结构精密的“光牙炮”。
  “看来我的指示你们已照办了。”面对如此诡谲的场景,修伊仍是淡淡道,“不过现在暂停,因为有生意上门了。”
  华斯特皇室医院。特护病房一号。
  “陛下。参赛者的名单已定下来了。”华斯特现任帝国宰相桑利报告道。“今天一整天只有三人报名,所以按照臣的预计,即使有人额外加入,对整体三千一百人的数字该不会有大多影响,名单因此这么定了。”
  依路达克·华斯特皱皱眉头:“拿来。”
  “哗啦!”一迭厚厚的报名表摔到华斯特王的病床上,每张纸上罗列的密密麻麻的字句让某人当即傻眼:“有没有搞错。难道你们把参赛者的祖宗人代都挖出来做成资料了吗?”
  桑利一本正经地回答让依路达克差点晕了过去:“没办法。为避免菲莉丝殿下嫁给已婚人员犯重婚罪,又或者有犯罪前科的人混进来,验证参赛者的血缘和宗族来源是最好的手段,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伪造。但他的亲属和出生地很容易就能拆穿伪装。”
  依路达克·华斯特苦着脸答道:“斤斤计较这些有必要吗?”
  桑利凝视着他,许久之后才说道:“的确,出身和经历对于驸马人选不重要,可有些地方还需要限制的:比如年龄,难道菲莉丝殿下的丈夫可以让七十岁的老人来做吗”
  现任华斯特王嘿嘿直笑:“这个我想没什么关系,我国全民健康素质比较好,有些七十岁老人的精力比青年还要旺盛得多,适当鼓励高年龄层参与重要国事活动,这也是民主政治的一个体现嘛!”
  桑利面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神情,但出于君臣之间的礼仪,他还是很及时地抑住了痛殴依路达克的冲动,尽量保持风度地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语气中的潜在威胁却变得明显起来:“臣只是在想,若菲莉丝公主知道爷爷辈分的人也被您允许参赛,而她在大会现场发狂暴走的话,恐怕陛下的会后度假计划将因事前的变数而中止。”
  依路达克的背部防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遭到女儿五马分尸的恐惧感随即席卷了恶作剧者的全身:“说得有理,要做些防护措施才成……但‘真理之纹匕’是强力魔法武器,穿什么铠甲都无法防御它的攻击,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望着某个无聊中年人的得意神情,桑利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同时心里在为可怜的菲莉丝公主祈祷——天知道,这个男人为保命会想出什么怪点子?
  作为陪伴依路达克出席大会的伴驾大臣,桑利要为自身安全多考虑,因此他萌生了劝说依路达克的打算:“臣不反对陛下作出一些安全设置,不过臣必须告诉陛下,这次华斯特皇宫的损失总计一百六十八万枚银币,还不包皮括目前正遭受破坏的公主宫。鉴于菲莉丝殿下近一段时间的火暴脾气,臣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最好不要用过激的手段。”
  “我像这么不分轻重的人吗?”依路达克眼珠子转了转,“公主宫出什么事情了?”
  桑利叹气:“陛下和两位皇子殿下也就算了,可我没想到罗莉塔将军都会如此莽撞。惹什么麻烦不好,偏要去惹菲莉丝殿下生气。虽然目前具体原因不明,但根据事先逃离的人描述,应该是罗莉塔幸灾乐祸……”
  依路达克也叹气,不过原因完全不同:“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求甚解不是身为宰相的态度,你不能光听别人说,该自己去现场看看,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桑利恭敬地答道:“很可惜,一听说看罗莉塔将军和菲莉丝公主闹事,臣带去的一半近卫军就递了辞职信;还没到公主宫门口,一扇从宫内飞出来的石拱门就让剩下的一半直接气绝晕倒,所以在没人保护下,臣为有命继续工作只好回来,惭愧。”
  依路达克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连两个女孩子打架都不敢去看,真是我们华斯特帝国的耻辱!堂堂华斯特帝国近卫军竟如此窝囊吗?”
  桑利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口气:“臣认为问题不在近卫军,我们华斯特帝国最可怕几件兵器中的‘虎威狼牙棒’和‘卷燕双飞刃’,够胆够实力看这场打斗的人在如今并不多。陛下既然这么气愤,为何不御驾亲征。用亲情打动她呢?”
  就算依路达克再笨。蕴涵在这几句话里的调侃他也听出来了。所以他为此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对侍奉新华斯特王这么期盼吗?要我见现在的菲莉丝,你还是直接弑君篡位更干脆。”
  桑利嘿嘿一笑:“岂敢岂敢,对陛下动手是菲莉丝殿下的专利,臣哪敢和她争高下。”
  “为什么我会有你这种恶德大臣,而且想不用都不成。”依路达克嘟囔道,“再加上不争气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不孝女。我到底前辈子欠了你们多少啊?”
  面对华斯特王的指责。桑利半点惭愧的神情都没有:“陛下在怨天尤人前,该先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有无不当之处。先不论菲莉丝公主,两位皇子殿下之所以不争气,该和您的教育方针有关系吧?从小就未受过正统教育。而在陛下任由许可地非正规学习中成长,您又能指望什么?‘人生的路要自己选择’这话有理,不过菲奥雷殿下因此成为知名画家,菲利姆殿下成为高级铁匠的事实,总不会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一番反问之后,桑利口中的“某人”立即支吾起来:“这是失策,毕竟我没想过把他们培养成皇子——不过皇帝这职业又不是非做不可,等他们想做时再学也行,像我也是结婚四年后才觉得当皇帝也不错,然后我就……”
  “您做皇帝是天才,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对着眼前这位想当然者,桑利唯有苦笑。
  尽管对依路达克的品德抱持着很大的疑问,但桑利得承认在位有二十一年的依路达克·华斯特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帝王,无论处理政务还是领军布阵他都算一流水准,如果没有那些喜欢整治人的坏习惯,毫无疑问他定是华斯特王朝中极优秀的王者。
  依路达克不以为然地一笑:“我知道,不过皇子不做皇帝也没什么,菲莉丝不就是个很有潜质的王者吗?”
  桑利脸色瞬间大变:“难道您想让她……”
  他万万没想到,依路达克的想法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华斯特王朝向来一脉单传,由直系男性皇室后代继承历代皇位,让一个女性成为帝王的想法别说是华斯特帝国,就算在其他皇朝世袭制国家中也极其异端,而从眼前这男人的认真神色上看,下任华斯特王的性别很有可能会发生转换。
  依路达克很平静地说道:“又没规定男人才能当皇帝,在我手里偶尔开个先例也没什么。当看到菲莉丝处理事务时,我已知道了华斯特王朝的下一任继承者是谁。菲莉丝的想法比我更大胆直观,充满朝气且锐意进取,有许多新奇先进的点子都由她开创,有她导引这个国家,华斯特就能延续下去……你不这样认为?”
  桑利大摇其头:“菲莉丝殿下的能力足以成为帝王,不过臣觉得该选择菲利姆皇子成为继承人,菲莉丝殿下可以从旁辅助,并不需要开华斯特女王这种先例。”
  桑利的担忧并非没有理由,废长立幼是一种有悖皇朝世袭制的危险行为,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时代都是一样,被废立的长子要么心怀不满发动叛乱,要么成为继任者的心病而遭到铲除,很多同室操戈的惨剧都来源于帝王一时对子女的喜好爱憎,此刻依路达克·华斯特的想法,正是这种危险现象的先兆。
  依路达克当然知道桑利到底在想什么、害怕什么,但他有自己的理由:“菲利姆和菲奥雷,他们像是有野心的人吗?”
  桑利语塞。
  菲利姆和菲奥雷,这两个男人也许什么事情都敢做,但只有皇帝不愿意做。如果说这世上存在一种人,对着成堆的文件会脑袋爆炸,被人三跪九叩会呕吐,在庄严仪式中会发神经,那依路达克的两个儿子都算是这种人,而且症状还比任何人都严重。

  宁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做帝王将相,就是两位华斯特皇子的口头禅和行动标准,而且他们也贯彻得很彻底,不仅推辞了所有军政职务任命。和王公大臣间的交往也纯属私人畴。闭口不谈国家事。还把一切继任者该做的事务全部推给了亲妹妹,虽因此遭到被陷害女性的强烈抗议,不过二人倒证明了自己的全无野心。
  若以此为前提,依路达克的想法完全正确,除非华斯特王朝准备到这代为止,否则就得选择菲莉丝成为下任华斯特王。
  但桑利也由此产生了更大的疑惑:“可这样一来。菲莉丝殿下的夫婿选择问题。将是左右华斯特命运的重要一环,陛下又为什么在这事上胡闹瞎搞呢?”说话三分钟就会不正经的某人旧病复发,再次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但居然有理有据:“这一切都是我为华斯特帝国所作的深谋远虑。像那种不孝顺、外表冰冷却脾气暴躁火辣的女儿,将来对夫婿必然拳脚相加,不选择一个挨揍能力强、耐力高、跑得快还有幽默感的男人,如何能使她幸福?再往远看一些,她若过得不幸福,集中力和精力都会衰退,国家事务的处理能力也会下降,那不就要影响未来的华斯特吗?”
  怔了一怔,桑利再次受骗:“那是臣多心了。”
  依路达克的表情变得很认真:“我无所谓,只要别把皇位继承的事泄露就行,不然不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招亲仪式将多上不可须知的变数,还是单纯、轻松一点好……”
  桑利颔首:“不错,这事的确要保密,但您把它告诉过两位皇子殿下吗?”
  依路达克淡淡一笑:“提议这么做的人正是菲利姆和菲奥雷。”
  此言一出,桑利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是皇子殿下他们提议的?”
  “反正他们不想做,我索性成全了他们。”依路达克笑意越发明显,随后拿起了那迭报名表,“现在让我看看,这些敢参加大会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在提出委托前,我想知道贵佣兵团的主事者是谁。”分宾主坐好后,老者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用一块黄色纱巾轻轻擦拭着镜面,“不久前我曾听说,‘火焰空间’内负责主事的人并非团长,而是一位很精明的吟游诗人。”
  修伊似乎有些尴尬,而倪剑索性承认了这个说法:“不错,就是带你上来的这个人。”
  看了看其他几名颔首赞同的佣兵团成员,老者微微一笑:“想不到修伊先生虽年轻却深孚众望呢。”
  修伊淡淡一笑:“各人分工不同,有多少能力办多少事。”
  老者吃了一惊,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修伊。在情报造成的印象中,被评价为“精明”的修伊除比较会在生意上讨价还价外,并没人提到他的洞察力和直觉如此敏锐。
  如此一来,借刻意赞赏他,使佣兵团内部因嫉妒产生矛盾,再使矛盾演化为有利局面的计划就无效了,对方不仅在言语上敏感度高,又擅长以言辞补救疏漏,这样的对手最难对付。
  下意识察觉到对手的不好惹,老者立即言归正传:“既是如此我就直入主题吧。我想委托你们,使一个人能通过此次招亲大会的前四项比赛进程。”除从老者进屋起就神色一变的虚空外,其余“火焰空间”的成员都吓了一跳,目光同时转向修伊,而被关注的修伊则淡淡问道:“大会的主要项目明朗化了吗?”
  老者露出意外的神色,修伊的淡然表情远超出他的预想:“你不问我这个被委托者是谁吗?”
  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修伊一句话就让来访的老者和四名骑士骇然失色:“法利玛帝国的四皇子贝罗·法利玛,是吗?”
  “你怎么知道?”老者立刻跳了起来,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修伊嘿嘿一笑:“贝罗皇子暗恋菲莉丝公主,这早就是半公开的事情,再加上这几位护卫骑士挂着明晃晃的法利玛帝国徽章到处跑,最后听听这委托内容,有什么地方难猜呢?现任的法利玛驻华斯特大使,蒂尔罗格大公爵阁下?”。
  老者苦笑,缓缓坐回原地:“你猜对了。”
  “他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哪有时间收集情报?”倪剑悄悄问道。
  虚空以奇特的眼神看看那几名法利玛骑士,才轻声答道:“你忘了他以前的职业吗?”
  “魔界情报总长”这个职务名称并没有说出来,但答案已呼之欲出。
  具体情形虚空和老酒鬼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知道,每次负责对新进情报人员进行培训时,修伊就会悄悄失踪几天,而人员培训班中也会多出一位名字叫“猜猜我是谁”的老师,此人最擅长的就是辩论和恶整,从训练班中出来的人基本都脱胎换骨,要么在语言修辞能力方面取得巨大突破,要么是承受变态攻击的防御力暴涨所以当这件事以传纸条的方式使每个“火焰空间”成员知道后,大家都一致认定,培养出魔界史无前例情报网的大变态正是修伊·华斯特。
  对于蒂尔罗格的吃惊表现,修伊只是微微一笑:“既然猜对了,那我也不妨直说,这个委托我接下了。”
  老酒鬼不由得悚然一惊,立刻想起某人驸马梦的他随之漏嘴了:“可是这样一来,米伯特他不就……唔!”
  两只手仿佛有默契地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时一个肘撞轻轻殴在了老头小腹上,让某个多嘴的人立刻痛得忘记了说下去。
  虚空左手,冷凌锋右手,左右开弓包皮抄抑制嘴唇活动,而倪剑则负责轻微惩戒,不知什么时候起,已习惯修伊惊人言行的他们已形成了天衣无缝的配合方式,具体成果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体现。
  第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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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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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乔治·戈登·拜伦(1788-1824)是苏格兰贵族。1788年1月23日出生于伦敦。他天生跛一足,并对此很敏感。十岁时,拜伦家族的世袭爵位及产业(纽斯泰德寺院是其府邸)落到他身上,成为拜伦第六世勋爵。1805-1808年在剑桥大学学文学及历史,他是个不正规的学生,很少听课,却广泛阅读了欧洲和英国的文学、哲学和历史著作,同时也从事射击、赌博、饮酒、打猎、游泳等各种活动。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