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阿甘正传 - 第十九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蒙夕的比赛预定结果是这样的:我要被屎蛋痛宰。
  这是麦克在赴蒙夕途中告诉我的。原因好像是屎蛋是我的前辈,所以应该赢,而由于这是我的第一场出赛,所以我必须输。麦克说他只是想把话说在前头,免得伤感情。
  荒唐,珍妮说,居然有人自称-屎蛋。
  他大概就是个屎蛋。丹恩说,想逗她开心。
  你只要记住,阿甘,麦克说,这码事根本是表演。你可不能发火。任何人不可受伤-屎蛋-一定要赢。
  唔,我们终于到了蒙夕,摔交比赛是在当地一座大体育馆举行。当时已经在进行一场比赛——蔬菜跟一个自称野兽的家伙较量。
  野兽浑身是毛,就像只猿猴,眼睛戴着黑眼罩,他一出场就夺下蔬菜戴的挖空西瓜,踢到后排看台上。接着,他抓住蔬菜的头,把他撞到擂台柱子上。然后他咬蔬菜的手。我正替蔬菜难过,但是,他也有几招绝活——也就是,他把手伸进他穿的绿叶吊带内,掏出一把什么鬼东西,揉在野兽的眼睛上。
  野兽闷吼,满场踉跪,一面揉眼睛想把那玩意弄掉,蔬菜从他后面欺至,踢他的屁股,接着他把野兽扔到绳圈上,把他卷任使他无法动弹,然后狠揍野兽。观众嘘声四起,向蔬菜投纸杯,蔬菜冲观众伸中指。我正在好奇这场比赛会如何了结,但这时麦克过来叫丹恩和我进更衣室换戏服,因为下一场就是我跟屎蛋比赛。
  我换上尿片和园锥帽之后,有人敲门,问:笨瓜-在不在?丹恩说:在。那家伙说:你要上场了,出来吧。我们就出场了。
  丹恩推着轮车跟在我后头走上甬道时,屎蛋已经在擂台上。他在场上跑来跑去跟观众扮鬼脸,呃,他穿着那件紧身衣着起来可真像个屎蛋。总之,我爬上擂台,裁判把我们叫到一起,说:好,两位,我要求比赛精采、干净——不准挖眼睛,或攻击腰带以下的部位,或是咬人、抓人之类的鸟动作。我点头说:嗯。屎蛋就狠瞪我。
  铃响了,我和屎蛋绕着彼此打转,他伸脚绊我但是没绊倒,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摔到绳圈上。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抹了一种滑滑的鬼东西,让人抓不住他。我想抱住他的腰,但是他像条鳗鱼似的从我手中溜走。我抓住他的胳膊,但是他也抽脱,还咧嘴笑我。
  接着他埋头冲撞我的肚子,但是我让开一步,屎蛋飞过绳子,落在前排看台上。观众嘘他,鸡猫子喊叫,但是,他拿着一把折迭椅爬回擂台上。他拿着椅子追我,我没有防御工具,拔腿就跑。但是屎蛋用椅于砸我的背,朋友,那可真痛。我试图夺下椅子,但是,他拿它敲我的头,我困在角落无处可躲。接着他踢我的小腿,我弯腰抱住小腿,他又踢我另一只小腿。

  丹恩坐在擂台旁边的突角上,对裁判大叫要屎蛋放下椅子,但是没有用。屎蛋用椅于砸了我四、五下,把我打倒在地上,然后压在我身上抓住我的头发拿我的头撞地板。接着他抓住我的胳膊撇我的手指。我望向丹恩,说:这是搞什么鬼?丹恩想进入场中,但是麦克站起来抓着丹恩的领子把他拖回去。接着突然铃声响了,我得以回到我的角落。
  听着我说,这杂种用椅子砸我的头,想弄死我。我必须做什么动作反击。
  你要做的是翰掉比赛,麦克说。他并不想弄伤你——他只是想演得精采些。
  我可不觉得精采。我说。
  只要在场上再待几分钟,然后让他把你压倒,麦克说,记住,你要赚这五百块就得输掉比赛——不是赢。
  他要是再用椅子打我,我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了。我说。我望向观众席,珍妮坐在那儿神色难过又难为情。我渐渐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
  总之,铃声又响,我上场。屎蛋想抓住我的头发,但是,我把他抛开,他像棍子似的转到绳圈内。接着我勾住他的腰把他抬起来,但是他从我手中滑脱,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声呻吟抱怨,揉着屁股,接着我只知道,他的经理居然塞给他一支橡胶头通马桶器,他就用那玩意敲我的头。唔,我夺下它,用膝盖将它掰成两截,起身追他,但是,我看见麦克在那儿猛摇头,因此任屎蛋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扭到我背后反锁。
  那狗娘养的差点扭断我的胳膊。接着他把我按到帆布地板上,用肘敲我的后脑。我可以看见麦克在那儿点头微笑赞许。屎蛋从我背上下来,伸脚踹我的肋腔和小腹,接着他又拿起椅子敲我的头八、九下,最后用膝盖顶住我的背,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就那么趴着,他坐在我的头上,裁判数到三,比赛应该就此结束。屎蛋起身朝我的脸吐口水。场面难堪极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哭了起来。
  屎蛋绕着擂台高视阔步,丹恩上台推着轮车到我跟前,用毛巾揩我的脸,接着我只知道珍妮也跑上台,抱着我哭着,观众呐喊吆喝,还扔东西到擂台上。
  走,咱们离开这儿。丹恩说。我站起身,屎蛋跟我吐舌头做鬼脸。

  你的绰号取得真贴切,我们离开擂台时珍妮对屎蛋说,真可耻。
  她这话大可连我也算上。我这辈子从没有感到这么羞辱过。
  返回印第安那波里的一路上气氛尴尬。丹恩和珍妮没说几句话,我在后座全身酸疼。
  你今晚的表演真精采,阿甘,麦克说,尤其是最后哭起来——观众爱死了!
  那不是表演。丹恩说。
  哦,得了,麦克说。听我说——总得有人输嘛。这么着——下一次我让阿甘赢。你觉得如何?
  应该没有下一次了。珍妮说。
  他今晚赚了大钱,不是吗?麦克说。
  让人狠打一顿才拿五百块,不算大钱。珍妮说。
  呃,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这样吧——下一场我给他加到六百块。
  一千二如何?丹恩问。
  九百,麦克说。
  让他穿游泳衣,别穿尿片纸帽如何?珍妮说。
  观众喜爱这身打扮,麦克说。这是他的卖相啊!
  你去打扮成那样看看?丹恩说。
  我又不是白痴。麦克说。
  你给我闭上鸟嘴!丹恩说。
  唔,麦克言而有信。第二场比赛对手叫人蝇。他戴了个像苍蝇似的小啄,面具上装着两个突出的大眼睛。我可以在台上把他扔来扔去,最后坐在他头上,领到我的九百块。而且,观众还疯狂呐喊:我们要-笨瓜-!我们要-笨瓜-!这笔交易倒不赖。
  接下来,我跟神仙比赛,他们甚至让我用仙杖敲他的头。之后,我交手过许多家伙,丹恩和我勉强存了五千块可以做养虾生意了。但是,同时,我渐渐相当受到观众欢迎。女人会写信给我,甚至还有人卖圆锥纸帽当纪念品。有时我上场,观众中会有近百人戴纸帽,鼓掌欢呼我的绰号,令我觉得陶醉的,你知道吧?
  在这同时,珍妮和我感情融洽——除了摔狡这件事之外。每天晚上她回到公寓之后,我们自己弄晚饭,然后三人坐在客厅计划如何着手养虾生意。我们打算去贝特河,巴布的家乡,在墨西哥湾附近找块沼泽地。我们得买些大铁丝网和小网子,还有一条小船和虾饲料。丹恩说,在等候第一批收获期间我们得有地方住,还得买些日用杂货,此外还要有门路把虾子卖到市场上。总而言之,他估计要五千块左右才负担得了头一年的花费——之后,我们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如今有问题的是珍妮。她说我们已经存到五千块,何不收拾行李南下?唔,她这话有它的道理,但是老实说,我还不想走。

  是这样的,打从橘子杯跟那些内布拉斯加种玉米的家伙赛球以来,我从没觉得有过什么真正的成就。或许在中国大陆打乒乓球那段时间有一点这种感觉,但是那只维持了几个星期。可是现在,你知道,每个星期六晚上,我都会听到人们的欢呼喝采声。而且他们是对我喝采——不管我是不是白痴。
  你应该听听我痛宰大头磨子的时候观众的欢呼声,那家伙七场时全身粘着百元大钞。还有阿马利洛恐怖艾尔,我给了他一记原地抱摔,结果赢得了东区冠军锦带。之后,我还跟巨人朱诺比赛,他有四百磅重,披了一块豹皮,拿着一根硬纸棍。
  但是有-天,珍妮下班回家,说:阿甘,我俩俩得好好谈谈。
  我们出门到一条小溪附近散步,珍妮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说:阿甘,我觉得摔咬这码事已经过头了。
  怎么说?我问,其实我多少心里明白。
  我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有将近一万块了,几乎是丹恩所说养虾需要费用的两倍。我奇怪你为什么还是每个星期六都要上台拿自己耍宝。
  我没有拿自己耍宝,我说,我得考虑我的观众迷。我现在是很出名的人,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狗屎,珍妮说,什么是-观众迷-?什么叫-出名-?那些人只是一堆混球,花钱看这种屁玩意。一堆成年人穿着吊带裤上台,假装要伤害对方。谁听说过有人自称-蔬菜、-屎蛋-什么什么的——还有你,自称是-笨瓜-!
  那有什么不好?我问。
  呃,那你认为这种事给我什么感受?我爱上的男人是个众所周知的-笨瓜-,每个星期都会出一次洋相——而且还上电视!
  上电视可以赚到外快。我说。
  去它的什么外快,珍妮说,我们不需要外快!
  谁听说过有人不需要外快的?我说。
  我们不是那么迫切需要它,珍妮说,我的意思是,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小地方位下,你可以找份正经工作,例如养虾——我们或许可以买栋小屋子,有个小花园,养条狗什么的——或许甚至生孩子。当年跟裂蛋表演我已经出过名,但却没给我什么好处。我并不快乐。如今我快三十五了,我想安定下来……
  呃,我说,我觉得好像应该由我来决定我干不干这一行。我不会干一辈子——时候到了我会退出。
  唔,我也不会等一辈子。珍妮说。但是我不认为她是当真的。
或许您还会喜欢:
霍乱时期的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一)这些地方的变化日新月异,它们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莱昂德罗·迪亚斯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医生刚走进那个半明半暗的房间就悟到了这一点。他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里本是为了进行急救,但那件多年以来使他是心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 [点击阅读]
霍桑短篇作品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01牧师的黑面纱①①新英格兰缅因州约克县有位约瑟夫·穆迪牧师,约摸八十年前去世。他与这里所讲的胡珀牧师有相同的怪癖,引人注目。不过,他的面纱含义不同。年轻时,他因失手杀死一位好友,于是从那天直到死,都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他面孔。——作者注一个寓言米尔福礼拜堂的门廊上,司事正忙着扯开钟绳。 [点击阅读]
霍比特人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在地底洞穴中住着一名哈比人。这可不是那种又脏又臭又湿,长满了小虫,满是腐败气味的洞穴;但是,它也并非是那种空旷多沙、了无生气、没有家具的无聊洞穴。这是个哈比人居住的洞穴,也是舒舒服服的同义词。这座洞穴有个像是舷窗般浑圆、漆成绿色的大门,在正中央有个黄色的闪亮门把。 [点击阅读]
青年近卫军
作者:佚名
章节:69 人气:0
摘要:亚·法捷耶夫(1901年12月24日——1956年5月13日)全名亚历山德罗维奇·法捷耶夫。他是俄罗斯古典文学传亚·法捷耶夫统的继承者,是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之一。他的作品是在社会主义革命精神鼓舞下写成的;他笔下的主人公们是为建设新生活而斗争的英勇战士。 [点击阅读]
青春咖啡馆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那家咖啡馆有两道门,她总是从最窄的那扇门进出,那扇门人称黑暗之门。咖啡厅很小,她总是在小厅最里端的同一张桌子旁落座。初来乍到的那段时光,她从不跟任何人搭讪,日子一长,她认识了孔岱咖啡馆里的那些常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跟我们年纪相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在十九到二十五岁之间。有时候,她会坐到他们中间去,但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喜欢坐她自己的那个专座,也就是说坐最里端的那个位子。她来咖啡馆的时间也不固定。 [点击阅读]
静静的顿河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评论重读《静静的顿河》,那些久违了的又陌生又熟悉的人物,以及他们痛苦的思想和命运,又一次激起了我内心的热情。顿河这条伟大的河流所哺育的哥萨克民族通过战争,在痛苦和流血之后最终走向了社会主义。肖洛霍夫把拥护苏维埃、迈向社会主义称为伟大的人类真理,并把它作为作品的主题之一。肖洛霍夫对顿河无比热爱,书中经常出现作者对顿河发自内心的充满激*情的赞颂。顿河草原上散发出的青草和泥土的浓烈味道,让读者过目不忘。 [点击阅读]
面纱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1她惊叫了一声。“怎么啦?”他问道。房间里的百叶窗关着,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清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刚才有人动了一下门。”“呃,八成是女佣人,要不就是哪个童仆。”“这个时候他们决不会来。他们都知道吃完午饭我要睡觉。”“那还会是谁?”“是瓦尔特。”她嘴唇颤抖着小声说道。她用手指了指他的鞋。他便去穿鞋,但他的神经多少也有点紧张,因而显得笨手笨脚,而鞋带偏偏又是系着的。 [点击阅读]
风流狂女的复仇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1矮男子闯进来了。矮男子头上蒙着面纱。“不许动!动就杀死你们!”矮男子手中握着尖头菜刀,声调带有奇怪的咬舌音。房间里有六个男人。桌子上堆放着成捆的钱。六个人正在清点。一共有一亿多日元。其中大半已经清点完毕。六个人一起站起来。房间的门本来是上了锁的,而且门前布置了警备员。矮男子一定是一声不响地把警备员打倒或杀死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进房间里来的。六个人不能不对此感到恐惧。 [点击阅读]
风葬之城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雪江从早上开始心情就不好。要是平常的话,肯定会训斥浅见睡懒觉的,可是今天她看见小儿子,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里去了。听佣人须美子说,雪江连早饭也没吃。“我妈她怎么了?”“牙疼。”“是嘛?……”浅见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似地反问道。“是的,听夫人说,装的假牙不好,像针扎似地痛。”“哦,是那样啊,牙不好。 [点击阅读]
飘(乱世佳人)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生平简介1900年11月8日,玛格丽特-米切尔出生于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一个律师家庭。她的父亲曾经是亚特兰大市的历史学会主席。在南北战争期间,亚特兰大曾于1864年落入北方军将领舒尔曼之手。后来,这便成了亚特兰大居民热衷的话题。自孩提时起,玛格丽特就时时听到她父亲与朋友们,甚至居民之间谈论南北战争。当26岁的玛格丽特决定创作一部有关南北战争的小说时,亚特兰大自然就成了小说的背景。 [点击阅读]
飞鸟集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泰戈尔1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straybirdsofsummercometomywindowtosingandflyaway.andyellowleavesofautumn,whichhavenosongs,flutterandfalltherewithasign.2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壶中茶水的热气早已散发到冰冷的空气中,可我双手仍紧紧地握着茶壶。我的肌肉因为冷而绷得紧紧的。此时如果有一群野狗来袭击,我肯定来不及爬到树上,就会遭到野狗的撕咬。我应该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可我却坐着,像顽石一样一动不动。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围的树丛已隐隐显露出轮廓。我不能和太阳搏斗,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地把我拖入白昼,而即将到来的这一天是几个月来我一直所惧怕的。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