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
轻松的小说阅读环境
浪史奇观 - 正文 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浪史奇观卷之四
  第叁十一回荷花池风流戏谑濠州城故人相见
  集唐七言律:
  江南风景复何如,柳边风去绿生波;
  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文荷。
  花迎喜气皆如笑,鸟识欢心亦解歌;
  共君今夜不须睡,待月西楼卷翠罗。
  话说浪子,宅后有一园名:集翠园。园内有荷花池,池内有四五处石楼,夏天荷花盛茂,绿叶高耸成荫,台
  上可以洗澡。一日,文妃同着春娇、小雪走到园上,关着园门,遮遮掩掩走到荷花池边。水阁风亭,只见缘
  荫中有人洗澡,叫春娇打一看时,不是别的,正是陆闰儿。
  文妃便去看他,只见满身识白,玉茎倒垂,在石台上弄水耍子。
  见了文妃,即便把手招道:「你可来也。」
  文妃一见,心忙便道:「吾也要来。」
  陆珠便撑着小小的采莲舟儿,到半边。文妃脱了衣服便登莲舟,陆珠又撑到石台,文妃也去了裤儿,靠在
  石台之上。
  那陆珠道:「我来与你洗个浴儿。」
  陆珠便将水儿撮上来,即向牝户摩弄,戏道:「多渑一渑。」
  弄得文妃阴处胀狠,骚水颇流。笑道:「心肝,乘着这好去处,俺两个做一满怀。」
  陆珠便取湘妃椅,摆在台上,叫文妃仰面椅上,肩架两足,投入麈柄,两人大闹,弄得遍体汗流,忽遇一阵
  香风,清凉可爱。
  文妃笑道:「好个热卵,少不得有阵凉风。」
  说罢,两个欲兴如火,一来一往,狠命送迎。文妃快活无比,阿呀连声,陆珠遂将津唾送过口去,道:「放尊重些。」
  文妃道:「吾要死了,性命尚不知怎的,那里时得尊重也。」
  两个热闹多时,文妃口中胡言乱语。陆珠也不问他,狠命抽了一会,也觉快活难熬,阳精大,流到池中许
  多。金色鲫鱼乱抢,吃了都化为红白花鱼。如今六尾花鱼即此种也。
  文妃笑道:「这些鱼儿也多爱你,怎的却就化了花鱼也。」
  陆珠笑道:「嫂嫂,你便不知,人有不同,若是风流俊俏的人,他这一点精液,凭你丑妇吃了也多化为艳女
  ,况这鱼儿。」
  文妃笑道:「心肝,这精儿真个好妙药也。」
  便去含弄龟头,弄得陆珠死去活来。大叫道:「来了。」
  不觉放了文妃一口,文妃都了。笑道:「如今吾也化为艳女子。」
  两个戏罢,将水净过,拿这汗巾抹了,文妃又采着一枝荷花,笑吟吟的坐在莲舟,依旧叫陆珠撑到亭边,去
  到亭上,穿好衣服,倚着栏柱坐定。自吟一绝道:
  妾是杨花性,随风逐浪头;
  但爱风流子,安知名分严。
  吟罢。自笑道:「此吾风流罪案也。」
  又叫春娇取脚带来换过,只见鹦儿又把一壶香茹饮来。文妃自吃了,望陆珠也吃了些,馀的都是春娇、鹦儿
  、小雪分吃了。
  文妃将这荷花与鹦儿,道:「先会去供在房中,吾即便来。」
  鹦儿自去不题。
  文妃又叫小雪去栏杆下探几枝莲实,两个剖两食之。分些与两个丫鬟。
  陆珠道:「这个便叫分香。」
  文妃道:「不是我分香,前日你两个没有到手了。」
  少顷,文妃自进去,那知陆珠精神渐损,得病死了。文妃也自疼他,好好断送了出去。不题。
  噫!陆珠快活了半年,到此终无结果,可恨!可恨!
  话分两头,却说浪子闲游一月有馀,到了濠州,铁木朵鲁迎着叙礼毕。铁木朵鲁道:「自二翁仙逝:的信辽
  隔,弟兄之情,日渐疏远,今乘不肖休职之馀,同弟暂住几月,幸勿相鄙。」
  浪子道:「向久阔别,思慕之情形之梦寐,安可胜言。今蒙贤兄厚情,敢叩言旋乎。」
  使唤院子呈上礼物。
  浪子道:「此寒莉薄仪,致肴尊嫂菲薄,不足以见意也。」
  铁木朵鲁致谢不胜。有顷侍女数人,皆着青衣拜迎浪子,道:「请贵人与夫人相见。」
  浪子便整理衣冠。铁木朵鲁导引而进,走入数门,直至便宜堂,却见数十侍女,拥着一个年少女子,降阶而
  迎。你道这是谁?只此司农夫人,便是大学士阿沙不迭之女也,字安哥,生得秀媚,自喜性拓,落极爱才,
  为司农丞续弦夫人,年只二十二岁,真个好一夫人也。正是: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毕竟他两个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活活一个闰儿,被文妃弄死了。就闰儿本坏死也无恨,独恨浪子失一小老婆,文妃失一小老公也。有歌云:
  「思量家公真难做,不如依旧做家婆。」闰儿!闰儿!何不早早商量——
  第叁十二回酒兄若弟瑶池设宴才子佳人月夜联词
  集唐七言律:
  待月东林月正圆,广庭无树草无烟;
  中秋云静出沧海,半夜云寒当碧夭。
  算辞达意殷勤望,唤取佳人舞绣筵;
  兴来促庶唯同今,词后狂歌尽少年。
  当下接着礼毕,掩了中门,叁人坐定。浪子再致殷勤道:「谨有菲仪轻亵嫂嫂,幸恕。」
  夫人道:「多蒙贤夫人厚意,共以酬报,敢嫌轻亵。」
  夫人口内虽是言语,肚里又自想道:「这秀才人物清标,语言爽亮,韩天子岂长贫贱者乎。」
  铁木朵鲁虽是不言,心里见他人物也十分重他。少顷,摆着两果酒儿,揖浪子就坐。浪子再叁堆让,方始就坐。
  铁木朵鲁对着夫人道:「如今都是铁木自家兄弟,夫人也在这里一坐。」
  夫人便坐司农侧首,命文如、月贞、惊洛,叁个侍女进酒。半酣又命如云、鸾仙二侍妾度曲,两个轻展喉咙
  ,唱着几套新词,摆摆舞了一回,只见金鸟西走,又玉兔东升,叁人正在月中小饮。
  司农道:「吾叁人何不作一词,以写今日之乐乎。」
  浪子道:「领命。」
  词云:
  香风引到大罗天,诗赋瑶池宴,人在月明间。
  把臂谈心,壶觞流连,
  沥酒叩青天,不知今夕是何年。
  铁木朵鲁听了道:「锦心绣口,非才子而何,不肖亦联此韵,献丑君耳,休得取笑。」
  浪子道:「不敢。」
  铁木朵鲁道:
  人生不饮也徒然,况此月明间,故人相见。
  斗酒莫辞,屡奉君前,
  相对饮无言,醉倒湖山石畔边。
  浪子听了道:「妙哉!妙哉!蠢子安能仰步也。」
  司农道:「汗耳!汗耳!安得谬赞若此。」
  又对夫人道:「安哥,尔亦为之。」
  夫人道:「二人是天上仙品,连观两件,字字锦绣,妾妇人耳,敢此唐突多见,其不知量也。」
  浪子道:「敬求珠玉,幸勿吝教。」
  司农道:「如今都是自家骨肉,何必如此。」
  夫人道:「愿求教。」词曰:
  月正天心如镜圆,映照天涯远,花荫曲树间。
  翩翩公子,何修得见,
  磊丰神艳,韩天子岂长贫贱。
  浪子道:「一阅佳作,神气俱爽,但谬称不肖,何以克当。」
  铁木朵鲁道:「好个韩天子岂长贫钱,夫人爱才之意,亦见於此。」
  夫人道:「惶愧惶愧。」
  旁有侍妾素兰,赞道:「叁作同品,可成鼎立。」
  叁人又畅饮了一会,直至四更方散。正是:
  今夜奏城满楼月,故人相见一沾衣。
  毕竟后来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一开门,随身便进,此花柳中妾诀,噫!安哥开门矣,使浪子不早入脚,宁有后日之事乎。日惜花居士来
  ,问余曰:「偷香窃玉,宁有诀乎?」予曰:「要大胆。」居士点头,大笑而去。一日又问,予曰:「要痴
  心。」居士曰:「然!然!」噫!其居士有会心乎!——
  第叁十叁回书厅内二女争艳绣帏中浪子穿花
  集唐五言律:
  楚山明月满,淮甸夜钟微;
  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妃。
  与尔情不浅,巫山云雨飞;
  更有欢娱处,人间此会稀。
  却说当下酒散,浪子在西厅安歇。跟随的院子,俱拨在外闲宅安置。夫人自进房中,铁木朵鲁自在书房安歇。你道他怎的在书房安歇?他性好幽闲,时玩丹书道经,故此在书房安歇。
  却说浪子走到西厅,谁不尽那景致,即便安置不题。
  次日,又宴了一日,至夜方散。走到西厅,几个安童分侍完毕。各自安歇,浪子生了一回,正待睡,忽闻叩门声。
  浪子开门看时,却是一个美女,仅可十八九,浪子问道:「姐姐是谁,从何而来?」
  女子道:「妾名樱桃,为司农侍女,窃见郎君秀俊丰容,不忍错过,愿求枕席之欢。」
  浪子道:「却不有人知觉来?」
  樱桃道:「那有知觉者。」
  浪子见他俊俏媚丽,甚是怜爱,便与女子除去衣服,遍身掩映有光。浪子也脱了衣服,露出粗粗的麈柄。
  那女子见了,春兴发动,道:「这件东西,世间罕有,弄进户中扯送,赴有一个死活不得者。想我夫人,虽
  都十分满意,却没有这件好东西受用也。」
  浪子笑道:「送与他罢。」
  女子道:「心肝,就要送与他,也须先吾这里干一会者。」
  两个心神荡漾,正待成交,却又闻得叩门声。
  浪子问道:「是谁?」
  应道:「是我,你两个不要瞒我,我都见了。」
  樱桃听道:「是文如姐姐,相公可开了门。」
  浪子便系着单裙开了门,定晴看时,正是日间歌舞的文如也。
  浪子道:「姐姐休得取笑,一定入会也。」
  文如道:「日间虽是歌舞,因你标致,眼光只是瞧你,心儿只是想你,故此时来偷你。不想樱桃姐已先下手。」
  即便脱衣抱定。浪子道:「如今先与我耍一回者。」
  樱桃怒道:「没个先后,怎的欺负我。」
  文如也怒道:「要是你先,吾便出首。」
  两个争辩不已。
  浪子道:「如今都是一会,人不要伤了和气,吾与你拈阄便了。」
  却是文如拈先,文如道:「如今却是我了。」

  樱桃道:「而今便让你先。」
  文如对着浪子道:「心肝,吾爱龙阳,你与我弄一个罢。」
  浪子道:「只此极好,不知你惯也不惯的。」
  文如道:「此奴生性喜欢这节,吾与司农只是如此,怎的不惯。」
  樱桃笑道:「你抢了女人的风情,又夺男子的门户。我且看你怎的。」
  只见文如扑着身,见耸着臀儿,娇滴滴的可爱,浪子将牝户一搂,却有些淫水牵带,浪子抹在柄上,直送进
  去。文如也不觉疼,浪子捧住,只管抽送。
  这文如弄到酣美处,连连反送套弄,送得浪子七颠八倒,只见柄根有些白的带出来,这个便是精了。俗语唤
  做了油,即此谓也。
  这麈柄滑腻捉摸不定,乱抽了二叁千多次,浪子熬得不起,忽然大,引得心痒难挠,叫道:「如今送与我罢。」
  文如道:「如今便让与你。」
  樱桃笑道:「你便后门进,我只是前门来。」
  浪子道:「正是快未尽一个兴也。」
  当下樱桃仰着身儿睡下,只见户中浓精牵带不断,你道这是怎的?不知他已兴动久了。又见两个浓浓切切的
  ,弄了这半晌,便熬不起。所以阴精直滑。
  当时浪子在后面干了这回,终不比前面爽利。当下进了牝户,便愈加施威,一个熬了半晌不顾生,一个得
  地步不顾死;一个恨命仰套不顾户儿透穿;一个狠命抽送不顾柄儿闪折。正是:
  挑逢敌手无高下,两个将军做一堆。
  毕竟他两个怎地方绝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二姬可谓抢先,夫人你却成呆当矣——
  第叁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集唐五言律:
  人闲佳花落,夜尽春山空;
  令夕知何少,花枕锦帐中。
  游丝横惹树,戏蝶乱依丛;
  云藏神女宿,雨别楚王宫。
  话说当下两个抽至四千多回,方了。
  两个坐起,文如笑道:「好个前门进约。」
  樱桃道:「大家一般的人,休得取笑。」
  文如道:「好心肝,如今拿卵儿放在里。」
  一会将浪子麈柄弄了一回,浪子麈柄却又发狠,浪子叫樱桃与文如并肩睡了。将麈柄插入文如户中,却横捧
  住樱桃身上。一边与文如迎送,一边与樱桃搂抱戏谑,叁人开了一会,浪子方上,叁人披衣而起。
  临别浪子各送金扇一把,权表寸意。二姬各剪青丝一偻答赠,两相分别,浪子也自睡了。
  先是当晚黄昏时候,安哥夫人在房中自想道:「少有这个俊俏书生,却又才高,今夜乘他睡了,悄悄里去,
  看者如何举动?」
  使唤春莺随了,叫众丫鬟关了房门自睡者,两个人往院而来,只听书所内中,私语喃喃,便从窗户向内看时
  ,只见那个浪子,赤了身儿,露着一张粗柄儿,纤白长大,便觉春兴勃勃,恨不得将来一口咬下,在肚子
  里去。
  只见樱桃与文如,也都赤着身儿,正在那里争夺浪子。
  自思道:「好不作怪,他两个怎的到先来下手,却要叫他又爱惜了浪子。又恐惊了他,发觉出来,怒了铁木
  朵鲁,反了面皮。吾这一段姻缘,却不打散了。」
  便慢慢里看他,只见浪子先与文如两个龙阳光景。却自家也按不住,即便转身打从书房中过,房中门尚未闭
  ,即便走进书房,司农已自卧着,这些安童见了夫人,俱各回避出去,春莺闭却书房门儿,夫人便脱了服,
  赤剥了身儿,把司农双手拥定,道:「心肝,你好睡者。」
  司农梦中惊醒,看时却不是别的,便是夫人。
  笑道:「你怎来了?」
  夫人将粉脸偎来司农脸上,轻轻道:「在房中思量你,不觉兴动的难熬,因此来也。」
  司农笑道:「莫不是见了那生?」
  夫人佯怒道:「这是怎的言语?」
  即便抽身而起,司农连忙拥住道:「这是戏言,你当了真言。」
  夫人道:「虽是戏言,也是不可。」
  司农即将麈柄插入牝户,这夫人正没有发兴处,被司农用力一弄,弄得魂不附体,又想自那浪子柄儿粗大可
  爱,却便恨命迎送,搅了一会,阳精已泄。
  司农又笑道:「韩天子岂长贫贱乎!院然以柳姬自待乎!」
  夫人道:「此乃偶然之言,见他才高气宏,便言之及耳。」
  司农笑道:「他也做得韩天子;你也做得章台柳;吾也做得李王孙,吾见他一表非凡,日后当有大贵,吾异
  日弃职归山,便将你托付与他。」
  夫人道:「说那里话来,吾只爱你,你便将吾与他,吾只是不去。」
  司农道:「你不爱他?」
  夫人道:「吾便爱他,不过才貌耳,不是有怎私心私意爱他。」
  司农道:「吾也不怪你爱他,只是我欲入山,便将你托付与他,才子佳人正好做一对儿,不使埋没也。」
  两个说了一回,当夜同在书房安歇,直至天明。正是:
  毕竟夫人后来与浪子,果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噫!安哥!安哥!当下若无司农,便是第二个潘素秋矣。乃知丈夫虽不中用,留他在家煞火也好,凌辱丈夫
  者闻之,子言当何如?——
  第叁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着意
  集唐七言律:
  菱透浮萍绿锦地,夏莺干啭弄蔷薇;
  潮头望人挑浪去,鸳鸯相对浴红衣。
  喷香瑞兽金叁尺,舞雪佳人玉一围;
  折柳且堪吟晚槛,重将歌舞送郎归。
  话说安哥,一日在房中与春莺计道:「吾爱梅相公,有心对他,却自害羞,必得一计等他来偷吾,兀的不好。」
  春莺道:「只是如此便了。」
  安哥便叫春莺去采一朵荷花来。不一时,春莺采得荷花来,安哥接在手中,插於银瓶内。便写一词道:
  娇嫩鲜妍,霄清十里,游蜂恋。聊借一枝,赠与幽人件。
  写毕付与春莺持去。春莺领命来到面厅前,只见浪子立在池畔竹林石栏边,捻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口中
  吟着,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水侵阶溅舞衣之句,捻着春莺微笑道:「姐姐从何而来?」
  春莺道:「夫人令贱妾,送得一枝荷花在此。」
  浪子闻说夫人送的花儿,便喜喜欢欢邀春莺同到书厅里去,春莺将花供在桌上。
  浪子道:「夫人还有甚的说话?」
  春莺道:「还有一词在此。」
  浪子接过一看,自思道:「夫人有我了。」
  便对春莺道;「夫人书作俱高,姿容绝世,岂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岂非怜小生寂寞,赠此作伴耶。」
  春莺道:「夫人最是爱才,前日见了相公甚有怜爱之情,今日此花非无意也。」
  浪子笑道:「吾亦有意,只是不敢说耳。」
  春莺道:「乘此机会,何不写一回词,探他情意若何?」
  浪子道:「夫人词中,十分有意。」
  便写一回词去。词云:
  王容嫩蕊,棒续新词,已相许。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付与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他在那里做甚的,见着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他在竹林中,斜倚着石栏杆,攀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吟着唐人宋邕,流风入坐
  飘歌扇,瀑水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可爱,他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
  他也有意吾,吾也有意他。』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着春莺看起,凭他甚的贞节,女人
  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他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他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他,也要他随身的裤儿回答。」
  春莺便依着安哥言语,走到书厅里来,对着浪子道:「这个裤儿,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与相公。叫相公也
  要将随身裤儿作答,相公今夜便来。」
  浪子见着裤儿,便十分兴动,接来便紧紧拥住怀里,道:「心肝,好喷香呀!好恩爱也呵!」
  将裤儿着实亲了一回,脱下自己一条白纱裤儿付与春,浪子将红裤儿,即便穿了。
  春莺笑道:「你两个虽不能着手,已先着意了。」
  浪子便将春莺拥住道:「吾这裤儿是卯上戴的,他这裤儿是上戴的。如今掉转,怎不着意也。呵,姐姐,
  事成后,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儿,烦你去对吾心肝说:『好一个标致书生,今夜便来与心肝里弄哩,只恐
  你经不起这样大卵,吾倒你忧哩。』」
  春莺道:「你两个也做得一对也。」
  浪子又道:「吾闻司农在书房里歇,夜间可不进来么?」
  春莺道:「俺老爷性喜修道,不喜风月,便是夫人,请他便进来。不然再不进来的,一年只得一二次,也正
  如您说……」
  只见一个安童走来,春莺拿着裤儿自去。
  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爷请各位名士与相公会席,须是早去。」
  浪子道:「吾就来了。」
  当下浪子收拾,开了书厅,打扮赴宴不题。正是:
  满座诗人吟送酒,离城此会亦厅希。
  毕竟当夜怎生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你看走来走去,都是春莺这丫头。噫!世间丫头未有不好事者。故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决甚矣。
  闺门之谨,也先谨其婢。」——
  第叁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着意
  集唐七言律:
  府中年少不如君,一见清容面素闻;
  客散酒醒深夜后,气味浓香幸见分。
  舞莺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袅夕阳;
  窗下琴跷凤足,柳暗朱楼多梦云。
  却说春莺拿着裤儿走到房中,递与夫人,道:「也是梅相公的随身物儿,叫春莺送与夫人。」又将他一段话

  儿,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安哥带笑接了道:「真个好心肝,这保裤儿,那知他经了许多云雨风情。」
  又道:「吾即穿了,就似他常在吾裤当内也。」
  当时即使骚水淋漓,却又熬住,把裤儿穿了。
  春莺道:「吾见请梅相公,东园赴宴哩。」
  夫人道:「却又不知我,何时能够散了。」
  过了半日,已是黄昏时分。
  院子传道:「客都散了。」
  夫人道:「如今却好也。」
  便吩咐众丫鬟,在闲房安歇。只留着春莺、文湘伏侍。人静后,春莺已同浪子来了。夫人仔细看这浪子时,
  便如美妇人一般,逊白俊俏,却带着醉子醒的酒颜,微笑而来。
  夫人情兴难按,对着浪子道:「盗嫂偷金供做贼论。」
  浪子道:「开门揖盗,嫂嫂亦不能无过。」
  夫人笑道:「休得弄舌。」
  便叫文湘取人参酒来,只见文湘取出两只金杯来。
  夫人道:「心肝,吾两个脱了衣服,吃一交杯。」
  两个着即便除衣,脱到裤儿去处。
  夫人道:「吾两个虽不曾下手,已先着意了一日。」
  浪子道:「便是。」
  只见一个露着光光的大柄儿,一个露着一张娇娇的白嫩话儿,这夫人却兴动,良久阴水淫滑,流淋不止。浪
  子叫他仰身睡下,掮起一双小小金莲,将一杯儿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儿,冲将下去。这些淫水儿乾乾净净,
  和酒儿都冲在杯中,浪子拿起一饮而尽。
  这牝户被酒味一浸,便觉不痒不疼,有些热闹麻胀难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将柄儿洗浸。半晌,自家饮
  了。那麈柄浸了酒味,也自发狠道:「好心肝,吾熬不过了,放了进去罢。」
  两个即便睡下,将麈柄戛然而进,柄未进完,这夫人已自阿呀连声道:「有趣!有趣!」
  浪子道:「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进完,怎的便是出乖露丑。」
  夫人道:「好心肝,一半已是有趣,全进便要死也。快些着根进去,里边热痒难熬哩。」
  那浪子也自热痒难熬,即便着力抽送。
  夫人道:「死也!死也!」
  那两件东西真是作怪,越抽越热,越热越痒。直抽到四千多回,这妇人悠悠拽拽的,他也不知怎生一双手儿
  ,揪紧一条汗巾儿,双膝竖起双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样,只管哼哩。
  那浪子既借了酒势,柄儿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又抽了二千多回。
  夫人大叫道:「如今真个要死也。」
  这浪子阳精不觉喷了出来,这夫人停了半晌,方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亲夫,胜你哥哥千万倍矣。
  这个是真夫妻,如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与你做一对夫妻儿,方称吾意。」
  浪子道:「叔嫂之分,怎的做得夫妻。」
  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婶、兄嫂为妻,习以为常,况其臣乎?」
  浪子笑道:「君不正则臣庶随之,今日之谓也。」
  两个说了一会,夫人便朝着里床睡下。浪子也朝着里床,捧了夫人似龙阳一般的,将麈柄从臀后抽入牝户,
  着实抽了二叁千下,却又了。
  夫人道:「这个可不像个兽交媾也。」
  两个笑了一回,只恐天晓,披了衣服分别不题。正是:
  不须庭雪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毕竟后来做得夫妻也否?且听下回分解。
  或曰:「元绕尚一其臣,遽有君不正等语。且形之书集,沉婆儿作,天子用秦行纪,宁无祸欤。」予曰:「
  代有国史、有野史,使无野史,则历代之非孰,从而知之。」况此书原系抄本,则为野史无疑——
  第叁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浪子月下遇莺莺
  集唐七言律:
  高窗曲栏仙侯府,卷罗绮艳仙桃;
  织腰怕未金钟断,鬓发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脸利双刀;
  无因得荐阳台梦,愿拂馀香到蕴袍。
  话说一日,铁木朵鲁走进房来,对着夫人道:「吾如今百万家赀也都要与梅生,连你也要付与他了。」
  夫人惊道:「这是怎么意思?」
  铁木朵鲁道:「吾欲辟谷入山,以修黄老之术。前日吾辞官谢职,即此意也。」
  夫人道:「小小年纪说甚的话儿,吾只是生死也随着你便了。」
  铁木朵鲁道:「你青春年少莫错过了,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况我此意己坚,其勿推阻。」
  便叫丫鬟请着梅相公来。
  不一时,梅相公来了。二个坐定,左右献茶毕。
  铁木朵鲁道:「吾弟年少才高,人后必然大贵,可掌我家赀。这个夫人也随着你,不肖愿弃人世,事从赤松
  子游。你付连贤弟妇请过来一齐交付。」
  浪子惊谢道:「兄长怎的举此念头,更有相付贤嫂之意,这事决不敢奉命。」
  铁木朵鲁道:「贤弟不必违吾此意,吾己决矣。」
  当下推托不过,浪子只得应允。铁木朵鲁即便点下船只,着几个院子侍女跟随浪子回家,接李文妃。当下浪
  子回到家中,李文妃接着,两个寒温过了,浪子将那铁木朵鲁要把家赀与夫人交付,着几个院子侍女迎接,
  说了一回。
  文妃笑道:「这事最好,更有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岂不美哉。」
  浪子道:「难得!难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欢喜真个可敬。」
  文妃道:「妇人作醋是欲独占男子,只恐分却云雨去耳。」
  又道:「陆珠己死了。」
  浪子打一惊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当下便叫随来的院子侍女拜见毕,禀道:「便请相公、娘娘择日发船,恐老爷家里盼望。」
  当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几个院子管家,吩咐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时登舟发行不题。
  一日天色已晚。驻札舟下,说这旁岸只有二叁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叁,夜也秋月正圆,万籁供寂,浪子
  对着文妃道:「好个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语毕随步上岸,兴致遄发,不觉的独自走了里许,却过一大石桥,巍然高耸。
  浪子道:「好大桥!不兔登临玩耍一回,便归舟也。」
  浪子移步上桥,只见对桥有一大树林,稍俱出云霄。树中有一庄门张着一对红灯,浪子道:「这里却有人烟
  ,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风景也。」
  呵道未罢,只见两个安童走近前来,问道:「来者莫非钱塘梅相公乎?」
  浪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认得咱家?」
  便应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问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浪子道:「你主人翁是谁?」
  童子道:「请相公进去便知端的。」
  浪子举步走进庄门,见一妇人与一老者出迎,过了重门至中堂,行礼分宾主而生,茶再献。
  浪子道:「不肖不识尊颜,不知老翁姓氏,有失瞻仰,今蒙呼唤,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时人也,老夫姓郑名恒,字行甫,任职太常寺协律郎。」
  指着妇人道:「此寒荆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谓莺莺是也。」
  浪子久闻莺莺之名,便举眼偷看。姿容丰美,真是奇绝伦,年似二叁十多少者,便问:「夫人青春几何,
  乃尔归仙。」
  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终,与行甫合葬魏县。」
  浪子惊讶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许多年纪,恰似叁十多岁者。吾闻武年八十一岁,还似叁十
  多的,大抵尤物相类如此。但今复与郑桓称夫妇者,何也?」
  心里惊疑不定。正是:
  可怜维岭登仙子,岂是吹笙醉碧桃
  毕竟这是甚的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文妃曰:「妇人,你醋是欲独占男子,可谓不醋矣。」如今有一男子亦不醋谓妇人曰:「尔之欲,犹吾之欲
  也。」噫!这男子配得这妇人——
  第叁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凉,人间准有鼠拖肠;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阳。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叁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浪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道:「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浪子道:「愿闻。」
  老者便对着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叁,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道:「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颇识几字,粗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从母兄弟也。元窃见,心甚喜之,便多方谋
  我,我守坚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含怒便作《会真记》,有
  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殆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物,以相拒绝。呜呼!时
  崔氏不欲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於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
  上成亲一段,置行甫於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
  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含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浪子道:「闻夫人之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载不白之冤,不肖当为明之,但不知后土之韦郎,洞宾之牡丹,
  信有之乎?」
  夫人道:「后土隐讽目天,牡丹渔堆浪言,彼曰神仙,岂有此习乎。」
  浪子道:「敬闻命。」
  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屡有奇缘。先生当为状头,不无折损,但可至出身。今为拙荆剖明心事,当令君
  ,世世爵禄无穷。」
  言讫,茶叁献,浪子告别。
  夫人道:「本当款留先生,但阴阳具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谨有玉凤簪一枝,聊以见意。」
  浪子接过视之,约有尺馀,即便拜受相别。

  至桥回硕庄院,倏隐不见。浪子惊讶不已,自觉香气满衣,走回舟中。
  文妃道:「你那里是来,四路没有蹂迹处。」
  浪子把遇莺莺的事,与莺莺的言语,述了一回。拿这凤头簪递与文妃看了。文妃亦自惊讶,当下月已坠西,
  即叫众人开船望淮西进发。
  不一日到了濠州,铁木朵鲁与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到家中,分宾主坐定。
  当日大备筵席,铁木朵鲁举酒道:「谨告贤弟婶,不肖欲弃家入山,持以家业与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
  若何?」
  文妃道:「只凭尊意裁处,妾妇人耳,不敢知。」
  铁木朵鲁道:「可谓贤良极矣。」
  便着安哥在文妃肩下与浪子行夫妇礼。浪子推让再叁,方始应允。
  当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为正,妾乃后进,愿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道:「此尊嫂也,当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为夫妇,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况夫人为贵人,妾寒微
  卑陋,宜居次。」
  两个推让不决,铁木朵鲁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称便了。」
  当下写出年庚,却是安哥为姊,文妃居右,其馀侍妾分列两旁,众人抬出两箱,俱是账目;又二箱俱是金银
  、宝玉、珍珠、琥珀、应有古器。账目交付毕,左右进酒。酒酣,浪子把过一杯,司农饮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觉泪下如雨,拜道:「司农,你竟放我去也。」
  司农道:「非不欲与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服侍吾弟,日后决然大贵,切勿悬想吾也。」
  言讫,饮了这杯,安哥泪如涌泉,左右亦皆饮过。文妃次后也把一杯,司农即饮离席。头带道巾,身穿皇衣
  ,腰束黄,足踏布履,骑着一匹奔云马,长揖而别,飞奔西去,莫知所之。
  浪子、安哥、侍妾无不流泪沾巾,当下有几个着娘,俱来劝止,收了筵席。众院子俱来参见浪子,一一吩咐。不隔几日,浪子将家资尽数收拾,回原家不题。
  正是:
  惆帐溪头从此别,碧山明月照苍苍。
  毕竟叁人又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因此书,莺莺方有起色。
  司农出赠娇妻,可谓难得矣。夫人谦逊居下,不可谓非难得也。至於文妃不醋,非亦难得,而何叁个难得,
  总成浪子受用。噫!难得者可多得——
  第叁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集唐七言律:
  巫峡超超旧楚宫,百叶双桃晚更红;
  落月低轩窥烛尽,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尽恋人间乐,春光懒困倚微风;
  仙家未必能胜此,何事吹箫向碧空。
  话说浪子回家,两个夫人各自一房。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轮流,叁人如胶似膝。安哥、文妃也胜似姊妹
  一般,不觉又是一年有馀。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不凉不热,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脱了衣服盖着被,已先睡着。文妃揭开帐幔,轻轻的去
  了被儿。只见雪白样可爱的身儿,便去将一个京中买来的,大号角帽儿,两头都是光光的,如龟头一般约有
  尺来样长短,中间穿了绒线儿,击在腰里,自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却盖上去,轻轻插进安哥牝内。便叫丫鬟
  吹灭了灯烛,尽力抽送。
  安哥梦中惊觉,口中骂道:「浪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应声,只管拥住,一便亲嘴,一头抽送。两个俱各动兴弄了一更。
  浪子叫小丫鬟,拿着烛儿揭开帐幔,安哥方知是文妃,道:「妹妹,你莫不是夺吾风情。」
  文妃拥定挪安哥腮边一口,道:「心肝儿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儿好。」
  文妃抱着浪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他一会。」
  浪子便兴安哥两个大戟。这安哥一会不能煞得情兴,却被浪子将真柄儿一闹,四肢却不能够自定了。叫道:
  「还是心肝真卵儿有趣,弄死奴也。」
  两个开了二更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与我做一会儿。」
  将浪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怀里。把一对金莲竖在浪子肩上,将麈柄投进去,进势抽送。
  文妃干到妙处,将脑儿向后横钻去,安哥抱着文妃,也亲了一个嘴,道:「妹妹,兀的熬不过,放尊重些。」
  浪子对着安哥道:「你不要笑他,也叫你一个不脱空。」
  便取一个水银铃儿,推进安哥牝内,依旧如前坐了。文妃也依旧坐在怀中,将腰背儿推住铃儿。那时浪子将
  文妃双脚也依旧竖在肩上,着实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兴,一个身腰不住的摇纽,这铃儿内,却是水银,最活动的。但是文妃腰儿一动,这铃儿定也
  在安哥户内,就如麈柄儿不住的摇动。当时叁个人连浪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
  叁更闹起,直闹到五更方止,叁个扭做一堆。
  问那执烛的丫鬟。道:「易了几根油烛?」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叁换手矣。」
  浪子笑道:「兀的便许多时也,吾叁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这个极好。」
  文妃道:「姐姐没有妹妹起首,也没有这般快活事。」
  当日叁个一决睡着不题。
  自后时常如此,不觉又过了两年。这浪子也登黄甲,赐进士出身。浪子也不听选,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无日不饮,无日不乐,又娶着七个美人,共二个夫人与十一个侍妾,共二十个房头。每房俱有假
  山花台,房中琴棋书画,终日赋诗饮酒快活。过日人多称他为地仙。
  一日浪子对着两个夫人道:「吾如今百千万家资,身为进士,富贵极矣,美色当前,丝竹满耳,色备矣。物
  极则反,安能终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银,从舟而去,做个范蠡,岂不美哉。」
  文妃道:「还兴朝廷建功立业,受享荣华,庶不枉了这一生。」
  浪子道:「咳世昧不过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辈玄持。另云:『君子见我而作,不俟终日。』诗曰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达人命炳几先,愚人濡首入祸,庸人临难而走。诗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
  此之谓也。』」
  文妃首肯再叁。
  安哥道:「尝闻之司农云:『千古以来,未有今日,不成世统,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岂得有所议论
  ,今谢印归休山林,养僻庶成吾之志。』妾闻此言,心甚服之。为今之计,从舟而去,此为上策。挂冠归乡
  ,日置歌儿舞女,以自欢娱,如唐之乐人。然留姓氏,於人间杨恽之祸,人所难测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
  奔走风尘,受制千人策最下。」
  文妃道:「一人而蓄千金,则千人谋之。一人而蓄万金,则万人谋之。世态炎凉,不肖有势而进,贤才无势
  而退,不肖幸进而欺人。贤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远举,省得在世昧中走也。」
  浪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
  便谋归湖之计不题。
  正是:
  脱却朝衣便东去,青云不似白云高。
  毕竟后来怎的归结?且听下回分解。
  贤哉!二夫人可谓千载哲妇;卓哉!铁木朵鲁可谓豪杰之士。赵孟愿以宗室事夷狄,观此当愧死矣,馀不必言——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集唐五言律:
  世事终成梦,生涯半欲过;
  白云心已矣,沧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养太和;
  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话说浪子计定归湖,吩咐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愿从者去,不愿去者听之,积聚金银宝物共有四舟,望
  湖中去拣择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却过一山,幽僻绝伦。
  浪子道:「此山甚雅,可以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
  正说间,只见一仙翁,纶巾羽扇,飘然而来。这不是别人,便是铁木朵鲁,各各相见毕。
  浪子道:「久别尊颜,不意复遇。丰容神采,比前更胜,岂非得道者欤。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司农道:「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乱不闻红尘,远隔真仙境也。某今功成行满,且飞腾上界,故使贤弟来
  此,你原名登仙籍,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仙姬,共是一会,你在这里可以僻祸乱,出死生矣。后会有期,
  慎宜珍重。」
  言讫而去,浪子即居是出,自号石湖山主,称两夫人为石湖山君,遂与尘凡相隔。
  至顺九年,浪子有族侄后适鄱阳,天清地宁,忽然波浪汹涌,舟人惊恐,不知所止,自分必死。顷之,推一
  山来,万仞壁立境界,非当中有楼台殿阁,奇葩异树,见一少年,披锦绣纶巾,挟数十妃嫔,俱飘然御
  风,少年执拂而指,道:「舟中子岂非钱塘梅生呼?」
  应曰:「然。」
  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所称梅生於是也,汝为吾族侄,吾为汝族叔,汝知之乎?」
  梅生方始醒悟,宁神定志,跪而告曰:「不识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残生。」
  山主道:「非有所难,吾有言语嘱汝,钱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基。』白有兵戈所残,棺角已
  露。子归掩之。」
  左手走过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绝世。
  付下白上笔管一枝,道:「子为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
  言讫,风雨迷昧,不知所之。有顷,澄定,梅生归寻其墓,果露棺角,便拨人从掩之,更立碑为记。
  视其管铭云:「笙管溶溶,可以定风。」
  后有胡僧见之,曰:「此定风石也。」
  谨宜宝之后为强人所窃。不知所终惜之。正是:
  碧树如烟覆晚波,清秋欲尽客重过;
  故园中有如烟树,呜厢不来风雨多。
  度玉管者,潘素秋也。所谓生难配合,死得相从,潘素秋欤——
  >
或许您还会喜欢:
神祕面具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序章第一章亚当斯第二章艾琳第三章泰德第四章杰克终章序章被穿上白色拘束衣的男人,被如摔角选手般的巨汉架著,关进了一间有灰色墙壁,周围宽十公尺,窗户紧闭的方形房间。男人被带到这设施中,才不过几天而已。房间中央的桌前,一个穿西装而约四十五岁,前发微白,梳理整齐的男人,以警戒的眼神凝视著穿拘束衣的男人,问:「你叫汤姆吧?」穿拘束衣的男人畏惧地点点头。「不用那么紧张...放轻鬆一点。 [点击阅读]
跳舞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发信人:OH_NO作者:JakeBaker标题:跳舞(Dancing)在这跳舞的俱乐部,我看到了她。她在舞池上,灯光散漫的环绕著她。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紧身衣,好像在故意卖弄她的身材一样。但她却是独自的在跳舞。我留意了她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除了酒保,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她穿著高跟鞋,有1吋的后跟吧,这种鞋也不太适用于跳舞。从她年轻的脸蛋看起来,只不过是十多岁的样子。我猜她不是来自附近的。 [点击阅读]
雷女珊达2-圣战仙子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序章第六章浮生地狱第七章恶魔之夜第八章微笑的蜜蜂第九章逃脱第十章我为亲密挚友的妳祈祷终曲远雷註:前面的情节在雷女-珊达序章在黑暗中…,有三个裸身女子。其中一女蜷伏在地上,虽看不清长相,但她两公尺高的巨大身躯仍相当醒目。在她面前站著另一名约一百九十公分高的长发女子。与她们相比,不远处倚靠在墙上的女子,就显得娇小许多。 [点击阅读]
SM恋虐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5
摘要:发信人:jwor@www.net.tw(太岁)标题:SM恋虐日记警告:依台湾刑法规定,掳人监禁涉及妨害自由,乃公诉罪,依法均处以重刑!声明:本文纯属虚构,读者之任何后续行为均与本文无关!大约二十出头年纪的她,是一个平凡的上班女郎,却有著不平凡的美貌与身材。 [点击阅读]
乌龙茶回忆录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chen(乌龙茶)标题:乌龙茶回忆录前言:在网路上四处游荡,是近两三年来的事情;也收集了一些漂亮美眉的图片,以及网友们张贴的sex-story;那天看了硬碟内容竟然有15368个档案,其中我还是较为喜欢sex-story的部分,因为这些都是网友门的呕心沥血之作!不管是作者们纯粹创作或是属于网友们个人的回忆录,都是我个人所崇敬的;有这些网友们的大作产生,丰富了网路生命!心中一直有个想法, [点击阅读]
人形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水晶都市』的世界第一章机器木偶装置的挑战书第二章百舌早赘第三章机器木偶之宴第四章月下淫斗第五章狩猎的获物第六章将坏的人形登场人物:苏我影虎--武士道之邦「飞鸟」的苏我幕府大将军,目前卧病在床。夜摩都姬--影虎的爱妾,现在代替影虎处理一切事物。苏我大慧--影虎和夜摩都姬所生的长男,害羞安静,有点女性化。苏我巴儿--小大慧一岁的妹妹,个性好胜、大而化之,和哥哥截然相反。 [点击阅读]
初夏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heyju@sexstory(BBSwriter)标题:初夏的游戏女主角:邱秋瑛(年32岁)(埔心之幼狮工业区之某工厂会计部主任兼总经理之特别秘书及助理)男主角:洪福勇(年35岁)内容:本剧情是忆男女主角年轻求学时相遇相知进而相交的回忆。「秋瑛昨夜第二天,交欢时,妳用口含吮我那话儿,我有觉得非常爽快舒适呢,尔含吮得紧了,我也就只觉浑身都快美异常,真是受用极了,尔再和我来一长时间的好吗。 [点击阅读]
回首梦已远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一)何来宿命巧安排(二)春风化雨把情栽(三)梅开三月姻缘定(四)我心长鐫汝君怀(五)永记缠绵青溪旁(六)远情相悦今何在(七)爱意既启实难尽(八)妳心何忍置身外(一)何来宿命巧安排以下以第一人称叙述之.......1995年3月14日那天,我在好友的邀约下,一同由新竹来到中壢的鸿门宾馆,一进门,经理一看是三个帅哥,连声招呼,并且保证推荐上等美女给我们这三位稀客。 [点击阅读]
妄想的方向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无名标题:妄想的方向「什么时侯开始的?」对轻手轻脚摸进房中的老公,我冷不防的从床上尖锐的问著。连自己也惊讶声音是那么的冷漠。突然在黑暗的房中传来的声音,想必先生也一定吓了一大跳。「喂!别吓人了,还没睡啊?」老公以为我早已睡了。当然,现在已过了午夜二点。「若还没睡,就点个灯嘛!」说著伸手要开灯的老公,被我立即阻止。「不要开灯!」我尖锐的说著。我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 [点击阅读]
工作的一天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OH_NO标题:工作的一天(ADayAtWork)翻译者OH_NO的前言:一直都很想把JakeBaker的文章作一个有系统的介绍,可是总觉得太血腥了,现在硬起头皮干一下,读者如果觉得不对口味,千万不要再看下去.正如凡夫兄所言,多方面的口味,有人喜欢,有人恶心,若问我自己,我绝不喜欢里面血腥暴力的部份,其他如气氛的营造,等等,我却是很十分欣赏.值得注意的是,现实生活中, [点击阅读]
异乡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honglun@phoenix(魔界长老)标题:异乡他眼睛望向窗外,北国的冬天是那样的萧瑟,银雪遍地的寒冷。车上原本不多的乘客似乎有著一种浅浅的哀愁,让偌大的车箱更显寂寥。他拿出早纪她写给他的信,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想不到她还记得我。」他嘆了一口气。阵阵热气化成白色烟雾凝聚在眼镜镜片上,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可以看见早纪纤细的身影飘动著,楚楚动人。他将头靠向椅背,闭起眼睛沉思著。 [点击阅读]
往事只能回味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4
摘要:发信人:不文作标题:往事只能回味记得那天我和朋友相约一起骑马在列治文河滨。往常我们一大群人都嘻哈到那儿一起谈天说地。或三五成群到这里钓加拿大三文鱼,或看看一望无际,万里无云的景色。那清翠枫叶树在那秋天刚至,那种大自然的景象,可真是非身在其境不能领会。蓝色的天上空。成群结队的侯鸟作人字形或作一字形向南加洲方面去。我正淫醉于那如诗如图的境界。作为在香港长大的我,那有多小机会看到和亲身领略呢。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