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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精选珍藏 - 正文 金鳞岂是池中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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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才有十几米,何莉萍突然蹲了下去,一脸痛苦的表情,“老公,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好办。”侯龙涛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拉进了旁边茂密的松树林里,“就在这儿把。”“啊?”“怎么了?你不是忍不住了吗?放心吧,我给你放哨儿。”“这…这…”“喂,你想尿裤子啊?我可不管给你舔。”
  “唉…”何莉萍是真的急,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她飞快的把长裙最下面的几颗扣子解开,转过身,拉下了内裤,将裙子卷到腰上,蹲了下去。侯龙涛一听到水流激射在泥土上的声音,立刻不再履行承诺,蹲到了女人的身边,左手从后面伸到她的屁股下,竖起一根手指,插入了她因为放松而微微张开的肛门。
  “啊!”何莉萍的身子一颤,两腿间的水箭稍稍一缓,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力度,“死鬼,你干什么啊?”侯龙涛没有回答女人,只是用右手将她的螓首推了过来,她的嘴唇儿上温柔的亲吻,右手挪到了她柔嫩的大腿上抚摸,同时停留在她后庭内的手指也没忘了缓缓的抠挖。
  何莉萍早已完事儿了,但却像舍不得男人的嘴巴一样,迟迟没有起身,双手捧着爱人的脸颊,只顾贪婪的接吻。侯龙涛从女人的小皮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按在她潮湿的阴户上,轻轻的揉擦。四月初的北京已经很暖和了,但还没热到能光屁股的地步,侯龙涛可不想让自己的爱妻着凉,一狠心,中断了这段“浪漫”。
  两个人挽着胳膊从树林里出来了,看上去就算不能断定是一对儿情侣,起码也是亲密无间的姐弟。“干嘛还走这么急啊?”侯龙涛不解的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我想回家啊。”“怎么了?还没吃饱啊?”“你个死德行。”何莉萍掐了男人的胳膊一把,给他一个调皮的笑脸,并没有否认他的话。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侯龙涛看到在山脚下,陵园办公楼的前面,禁止外部车辆进入的地方,停了一辆银色的S500和两排黑色的“大太子”,一群人正在那儿不知道做些什么,“那是刚才咱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帮人吧?”“可能是,怎么又回来了?”
  何莉萍并不是真的关心。
  侯龙涛也没当回事儿,可又往下走了五十来米,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些人的相貌了,他忽然把脚步放慢了,因为他认出了其中一个带着金边眼镜儿、梳背头的中年男人,正是过新年时见过的“霸王龙”。很明显,“霸王龙”也已经发现了自己,他和另外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转过身来,面对着山道,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
  侯龙涛从裤兜儿里掏出车钥匙,塞进女人的手里,“一会儿你去停车场等我。”
  “怎么了?”何莉萍发觉爱人的语气很严肃,她也看到下面那些人了,“你认识他们?”“嗯。”“是什么人啊?”“以后再跟你说,你听话就是了。”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山脚下(说是山脚,其实是真正的半山腰,陵园是在山体的上半部)。
  “呵呵,龙哥,好久不见。”侯龙涛主动上前打招呼,伸出了右手。“太子哥。”“霸王龙”的脸上也带着笑容,握住了对方的手。“原来刚才看到的是龙哥的车队,怎么又回来了?”“噢,没什么,就是想给太子哥介绍几个人。”
  “霸王龙”抬起了手,刚才有坐有站的十个“摩托英豪”都走了过来,在不远处排成一个扇形。
  侯龙涛这才注意到,是九男一女,那个女的二十出头儿,一米七左右,瓜子儿脸,柳叶儿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而且气质上和柳茹嫣有些许相似,都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脑后的那条辫子,如果自然下垂的话,最少能碰到屁股,但她却梳成了古代日本武士的样子,形成一道高高的抛物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戴头盔的。
  “这是我弟弟沉毅。”“霸王龙”指了指身边的小胖子。“毅哥。”侯龙涛很客气的叫了一声。“这十个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霸王龙”继续介绍,把每个人的名字都说了一遍,“人称‘九龙一凤’。”除了那个叫司徒清影的女人,剩下的九个名字侯龙涛一个也没记住,但还是礼貌性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这位姐姐叫什么啊?”还没等侯龙涛说话,司徒清影就走到了何莉萍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啊,我叫何莉萍。”“太子哥好福气啊。”“好了,别胡闹。”“霸王龙”这句话是对司徒清影说的,然后就转向侯龙涛,“太子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跟我来吧。”说完就径自走向了办公楼。
  侯龙涛就知道不会是只为介绍相识那么简单,“萍姐,去车里等我吧。”何莉萍没有回答,目送着爱人离开了,她起先并不打算听话,本能告诉她这些不是什么好人,她知道就算他们要对爱人不利,自己也是绝对帮不上忙的,但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但她最终还是走向了停车场,因为司徒清影一直在用一种过分友好的眼神看她,让她非常的不自在。
  “太子哥,你有亲友葬在我的陵园里?”一间办公室里,“霸王龙”递给侯龙涛一根烟。“对,是有两个朋友。不过这是您的陵园?我记得这里是区属的啊。”
  “哼哼,我平时是不管这里的事儿的,但这里的员工都拿我的工资,你愿意叫它区属也可以。”“陵园很挣钱吗?”“还行,最主要的是有一家自己的陵园,办事儿就方便得多。”
  “办什么事儿?”其实侯龙涛已经猜到了一点儿。“没什么,昌平殡仪馆的人也都从我这儿领钱。”“龙哥有很多事情要在这两处办吗?”“倒不是很多,最近五年都没有。”“呵呵呵,龙哥就像唐?科莱昂(科里奥尼)一样。”侯龙涛表面上还在说笑,心里却一阵一阵的发冷。
  “哼哼,太子哥对我有什么了解吗?”“都是听说的。”“说来听听。”
  “龙哥是北京黑道儿上首屈一指的人物,您的生意遍布北京,如果道儿上有人发生了冲突,只要是请您出面调解,一定摆平,没有人敢不给您面子…”“是吗?
  真的没人敢不给我面子吗?不是吧?你东星太子哥就敢不给我面子啊。““龙哥这话怎么说的?我一没跟别人发生冲突,二没跟龙哥发生冲突,怎么不给您面子了?”“你对我的警告置之不理,还叫给我面子?”“龙哥说的是网吧?我已经很久没开新店了。”“可是朝阳区还在对网吧进行严查。”“对您有影响吗?”
  “朝阳区全部的五家网吧都是我的,你说有没有影响?而且你的价格太低,我的顾客已经抱怨很久了。”
  “龙哥,不知者不怪,您想让我怎么样呢?”侯龙涛有点儿紧张了,他还真是没想得罪这个龙头老大。“我想让你接管那五家网吧。”“啊?”“当然了,我要先考考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就算你有,你也要先为我做件事儿。”“龙哥别出太偏的题。”就知道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不能老让自己赶上…
  正文第八十八章矛盾公开
  “太子哥知道为什么没人敢不给我面子吗?”“霸王龙”开始了他的测试。“咱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曾经跟一些道儿上的人打听过您,他们说您十六岁就只身闯荡京城,在胡同儿里敲闷棍起家,成势之后更是以手段毒辣而著称,跟您作过对的人的下场都是凄惨无比。”“你相信他们的话吗?”
  “您可能对我的背景有一些了接,我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人物,但和黑道有很多接触,我知道黑道传奇是怎么制造的,我自己就是其中的受益人之一,所以我并不完全相信它们,而且我问过的人都没有真正的和您接触过,真正和您有过深层接触的人又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不是看不起我,就是知道您对我的…误会,我从他们那儿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所以我必须用我的大脑分析,感谢伟大的人民民主专政制度,大陆没有真正的黑社会,或是所谓的‘社团’,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更是不存在大规模的有组织犯罪,所有的‘大哥’都只是在很小的地域内玩儿得转,属于‘耗子扛枪’,如果真有只依靠暴力手段就在全市呼风唤雨的人物,早就被‘革命’了。”
  “那我也是只小耗子了?”“当然不是,无风不起浪,有一定事实基础的传奇才有生命力,龙哥初来京城是十六岁,”侯龙涛拼命的思考着,他以前并没有真的对“霸王龙”做过什么调查,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新鲜出炉”,一步一步推理,他需要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您今年…”“四十七。”
  “那就是三十一年前,正值‘文革’中期,社会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陈成、周奉天以学生之身都能打成北京黑道儿不灭的传奇,您自然有能力成为‘心狠手辣’的代名词,虽然‘文革’之后,特别是最近十几年,要想继续靠打打杀杀创业几乎是不可能,但您的名声已成,也有了一些原始资本,在表面上转入正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小子东拉西扯的,可有点儿跑题儿了,这样是得不了高分儿的。”“霸王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有点儿喜欢侯龙涛了,他能把自己的发家史分析出来,也足见是有些头脑的。“要想了解一个人的现在,就必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不是吗?当然了,我全是推测。”“好,你接着说,不扣你的分儿就是了。”
  “北京黑道儿的组成是很不稳定的,甚至可以说是处于非常混乱的境况,几乎天天都有‘大哥让位,小弟出头’的事情发生,如果龙哥单是以铁腕对小股的势力进行打压,很难想象他们会不联合起来做掉您。所以我相信龙哥更多的是广交朋友,在被请去调停矛盾的时候,更是保持绝对的公正,只有这样,您才能坐得住京城的头把交椅。”
  “也就是说,你对于‘跟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是不信喽?”“我对龙哥的实力从来没有怀疑过,没有实力作保证,没人会听您的话,不过我相信已经有很久没人跟您做过对了,您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合法的,不合法的部分又只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您刚才也说了,近五年来,都没在这里‘办过事儿’了,不是吗?”
  “好小子,脑子里不全是浆糊,你对毒品有什么看法?”“毒品?”侯龙涛立刻就想到这才是今天谈话的中心问题。“对,毒品,大麻、海洛因什么的。”“我绝对不会碰的。”“真的吗?如果一群朋友都劝你,‘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不好呢,你看我们都吸,不是没事儿,很销魂的’,你就一点儿不动心?”
  “哈哈哈,我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决不做第一百个吃屎的人,而且跟我说那种话的人决不是我的朋友。我老爸跟我说过,他们在东北建设兵团的时候,没有几个不抽大烟的,大部分人最后都戒掉了,但那绝不是因为他们的毅力强,而是因为纯度的问题,可是现在的毒品纯度太高,特别是海洛因,吸上就是一个‘死’字儿。”
  “那你对贩毒有什么看法?正经的毒贩自己都不吸的,又有超高额的利润,如果有人给你提供货源,你又穷的掉渣儿了,你做不做?”“不做。”“怕被抓吗?”“不是,也许你不相信,祸国殃民的事情我侯龙涛死也不做,更别提穷了。”侯龙涛低着头,从眼镜儿上方看着对方,“如果龙哥是想让我帮你贩毒,您不必再说下去了。”
  “你不觉得自己傻吗?”“霸王龙”把脸沉了下来,“你不做,别人也会做的,你有最好的受众,不好儿好儿利用就太可惜了。”“别人我管不了,我只能管我和我的手下,”侯龙涛站了起来,“我没本事管你的五家网吧。”“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帮我贩毒了,你又不是我的嫡系,我会冒这种险吗?”
  侯龙涛又坐下了,“霸王龙”的话很有道理,换了是自己,也决不会将这种事儿和外人说的,“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回轮到你可能不信了,在毒品的问题上,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模一样,我姓沉的争强斗狠了半辈子,害过的人不少,但白粉儿这东西,我死也不会沾的。”“龙哥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半个月之前,有两个云南人来找我,要求我准许他们在我的场子里做生意,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因为您名下有多家娱乐城、歌舞厅、酒吧,这些都是贩毒的理想场所,而且您是北京黑道儿的龙头,如果您答应了,很多地方的大哥都会望风而行,这对于毒贩子进一步打开北京中产阶级和青少年的市场有极大帮助。”
  “嗯,说的不错,我自然是一口拒绝了他们,但新的问题马上就就出现了。”“霸王龙”点上了一根儿烟,“那些云南人没说动我,又去找了其他几个人,据他们讲,那些云南人放出风来,在我的集团内部有人很支持他们的计划,而且就是我身边的人。”“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吧,希望能从内部削弱您的实力。”
  “有可能,但毒品的利润太大了,如果真有人变心,也不能算是太出乎预料,我必须把这件事儿查清楚,要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您是不是太多心了,如果您身边真有内奸,那些云南人怎么会到处去说呢,那不等于拆自己的台吗?”侯龙涛并没往深层想,只是说出了最表面的东西。
  “如果他们就是希望我这么想呢?而且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说服其他人。”“那也好办,您把那两个云南人抓来,严刑拷问,还怕他们不说?您不会是怕得罪他们吧?”“当然不怕,在北京他们还成不了气候,我一收到风声就让人去了,可那两个孙子早就跑回云南了,我不可能派人去追的,到了云南,那可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了。”“他们是想隔岸观火?”侯龙涛觉得这个解释更合理…
  司徒清影点上一颗烟,她满脑子都是何莉萍成熟丰满的身体,还有那张艳丽出众的脸庞,真是美啊,要是能…她一抬头,只见两个男人从办公楼里出来了,侯龙涛双手插在裤兜儿里,脸色不太好,“霸王龙”也是阴沉着脸,一副恼怒的样子,“太子哥,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儿我的提议。”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的生意我自己挺,不用龙哥操心。”侯龙涛冷冷的抛下一句。“我劝你权衡利弊,我给你五天时间。”“你是在威胁我吗?”侯龙涛眯起了眼睛,靠近了“霸王龙”,“你想跟我玩儿,我就陪你玩儿,看看咱们谁有手段,小心我用钱砸死你。”他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呼啦”一声,侯龙涛被十个人挡住了去路,他回过头,把西装脱了下来,“怎么招?现在就动手吗?”“小丫那,”沉毅上了两步,几乎把脸和侯龙涛贴在了一起,“你他妈活腻了?”“去你妈的!”侯龙涛抡起了拳头,但右胳膊立刻就被身后的司徒清影卡住了,就这么短短两秒的拖延,他的肚子上已经挨了沉毅一脚。
  几个人将侯龙涛架住,看样子就等老大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把生撕了,特别是司徒清影,连折迭刀都扥出来了。“放开他,”“霸王龙”发话了,“侯龙涛,今天我人多,做了你你也不服,我现在让你走,还是那句话,五天,你想清楚怎么做。”“哼,”侯龙涛抄起了地上的衣服,“我不会忘了今天的。”
  看着侯龙涛走远了,“霸王龙”一行人也上了车,司徒清影被指定驾驶那辆S500。“哥,你怎么了?手怎么直发抖啊?”“我兴奋。”“兴奋什么?”“多少年了,没有人敢挑战我京城黑道儿龙头的地位,现在终于碰到一个有能力、有胆子和我分庭抗礼的后起之秀,你叫我怎么能不兴奋?一想到又能好儿好儿耍耍了,我的骨头都直发痒。”
  “呵呵,”司徒清影从后视镜里看到“霸王龙”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干爹,您的眼睛都在发光呢。不过侯龙涛值得您这么看中吗?我瞧丫也不过就是个驴粪蛋儿罢了。”“死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女孩子家说话要斯文一点儿,你老这样,以后谁敢…唉,算了算了。”“霸王龙”无奈的摇摇头,她想起了干女儿的“嗜好”。
  “哥,咱们到底和那小子有什么冲突啊?”回来追侯龙涛是“霸王龙”临时的决定,沉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北京城不到四十家网吧,三分之一已经在他的名下了,我看他的野心不小,而且决不光在于网吧,是娱乐行业他就想插一脚,如果让他羽翼丰满了,迟早会咬我一口的。”“所以你要先下手?”
  “那倒不是,一味打压并不是我的作风,我是想跟他合作,一人一半儿,要是他接受我的提议最好,不接受,我就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如果他最后还是不识抬举,那就只能开战了。”“这么麻烦啊?”司徒清影一撇嘴,“您做事儿老是这么小心谨慎的,既然迟早要开战,不如早早的解决。”
  “哼,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要瞧不起侯龙涛,他是北京黑道儿上唯一一个有实力跟我作对的人,不到不得以,还是不撕破脸的好。”“霸王龙”把眼镜儿摘下来擦了擦,“丫头,你不要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知道,我什么时候坏过您的事儿啊?”司徒清影甜甜的一笑…
  香奈离开后第三天,北京市的“非典”疫情大爆发,想来小日本儿就是因为这个,才把医护交流团撤走了。其实“非典”早已在北京出现了,只是一直也没得到重视,虽然得病的人数在不断增加,但直到这一天,才真正成了人们心中的“不治之症”。
  没过多久,工厂就开始停工,学校停学,对侯龙涛影响最大的就是所有公众娱乐场所都被勒令停止营业,当然了,出于对公众健康的考虑,他对这种应急措施是毫无怨言的。这些都是在未来十几、二十天发生的,现在还只是恐慌的开始。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农凯财困”曝光后被急招回香港的吴倍颖却又回到了这个“死之都”…
  星期二中午,侯龙涛接到了刘南舅舅的电话,说是吴倍颖就在“常青藤”,要他赶紧过去。侯龙涛倒是没什么着急的,他又看了十几份儿求投申请,才慢慢悠悠的动身,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下面就看古全智的了。
  一进“常青藤”的总裁办公室,侯龙涛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坐在大沙发里的吴倍颖就蹿到了他面前,“侯龙涛,你好样儿的,我万分小心,还是被你这个小王八蛋给算计了。”“吴先生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啊?”侯龙涛向后退了两步,扭头儿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古全智,“古总,您没谈妥吗?”
  “我也没办法啊,倍颖说除了想骂你,不谈别的。”古全智从桌后转了出来,拉住了吴倍颖的一条胳膊,“倍颖,先别动怒,有话好儿好儿说,坐,坐。”吴倍颖一把夺回了胳膊,怒气冲冲的坐回沙发上,“只要消息封锁的严密,‘农凯’的困难并不是就不可能在不声不响中度过,现在倒好,就算原来没有财困,也造出财困了。”
  “‘农凯’有难,吴先生为什么来找我啊?我这个王八蛋…”“龙涛,”古全智皱了皱眉,年轻人就是喜欢在嘴上讨点儿便宜,“大家把话说开了,有什么误会就都解了,跟长辈说话怎么能阴阳怪气儿的。”其实侯龙涛刚才话一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了,自己的城府确实还不够深,有的时候很小的事儿就能让自己失去必要的冷静。
  古全智的话对于侯龙涛很管用,但却没能平息吴倍颖的怒气,他又站了起来,“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也不用否认,在那些消息见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到报社,要他们拿出证据来,他们不但不拿,还说什么商业秘密,就算我们威胁要诉诸法律,他们都毫无惧色,这就证明他们确实不是在信口雌黄。”
  吴倍颖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坐了下去,“后来有一位跟我关系不错的记者在私下跟我说,他们是收到了录音,在录音里我自己承认了‘农凯’面临的困境,还告诉我消息的来源并不是香港本地,而是大陆。侯龙涛,真有你的,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你那晚找我的目的,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害我!?”
  “吴先生把这件事儿想得太Personal了,我对您本人不仅没有任何的成见,反而是很欣赏的,”侯龙涛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为了自保。”“自保?”“对啊,您跟了姓毛的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我要不趁他有难的时候推他一把,恐怕将来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吴倍颖的气还真是消了一点点,“那古总您呢?毛总说什么也对你有过恩,您就为了跟侯先生的‘东星’合作,就也对毛总落井下石?”“倍颖,我的处境比龙涛好很多吗?”“这…”吴倍颖无言以对了,哪怕这两个人是在杞人忧天,自己都不能怪他们,更何况他们并非捕风捉影。
  “倍颖啊,我们选你做目标有两个原因,第一,‘农凯’其他人的话都不够分量,报社不一定敢发消息,只有你和毛正毅,或者是周玉萍其中之一亲口承认,那才算是有了真凭实据,可是另外两个人都在香港,你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古全智开始做他那部分了。“好,那第二点是什么?”
  “第二嘛,实话实说,我们并没有信心光凭那盘儿录音就能让毛正毅翻不过身,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能将他以前经济犯罪的证据提供出来,那才是大功告成。”“哼,”吴倍颖摇了摇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别说毛总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帮你们。古总,您是了解我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
  “确实,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岳飞不是,姜维也不是,你愿意做哪个呢?”“怎么讲?”“你能找人问出录音带的事儿,毛正毅一样可以,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是你走漏的风声…”“不用说了,就算毛总知道了,他也不会…”吴倍颖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在脑门儿上搓了起来。
  “怎么样?倍颖。”“不会…”吴倍颖站起来,又立刻跌坐了回去,他这几天光顾了生北京方面的气了,又加上“农凯”的股票大跌,他四出补救,根本没细想毛正毅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经人一提,他才开始思考。侯龙涛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想来他已经有所心动,不禁微笑着看了古全智一眼。
  古全智点了点头,坐到了吴倍颖的身边,递给他一颗烟,“倍颖,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你,就算毛正毅再怎么有本事,能从银行搞出钱来,他也不知道该买哪块地。现在好了,他身家几十亿,你呢?他对你的恩再大,你也早就还清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在毛总的背后捅刀子。”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总想把你请到‘常青藤’来吗?为什么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之后,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吗?”“为什么?”“不光是因为你是少见的人才,说实话,人才我见得多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那份儿忠心。”“谢谢古总的夸奖,既然您也这么说了,您就该知道,‘农凯’不过关,我是不会离开的。”
  “唉,倍颖,”古全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有能力,又忠心耿耿,是替罪羊最好的人选。”“什么意思?什么替罪羊?”“我一直都在奇怪,毛正毅怎么会有胆量在香港如此肆无忌惮的投资、收购,对于从‘中银香港’贷得巨额外汇这种事儿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
  “那有什么奇怪的,贷款的成功证明银行对‘农凯’实力的认可,大力宣传对于‘农凯’的企业形象有极大的好处,是确立股民信心的一种手段,我们在上海经常这么做的。”“有道理,但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贷款的合法性,以前‘农凯’都是从上海的银行取人民币,不管抵押物是不是物有所值,反正是手续齐全,就算是有人查,用点儿手腕儿也就混过去了,可这次的‘中银香港’…”
  “我们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吴倍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今天一直都很警惕,“‘农凯’在香港的一切业务都是合法的。”“倍颖太小心了吧?”“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倍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抽烟的年轻人。侯龙涛还了一个微笑,在这一刻,他就决定永远不让吴倍颖进“东星”,而且突然有一种被人玩儿了的感觉,。
  “倍颖,你不用承认,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古全智还在继续他的劝说,“你是聪明人,只不过你被自己的忠诚蒙住了双眼,你想想,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于任何人都不是小数目,我想这么大笔的抵押贷款,在‘中银香港’不长的历史中都不多吧?而且还是贷给一个外地商人。”“那又怎么样?”
  “如果这件事儿一遍又一遍的在媒体上出现,迟早会被纪委、廉政公署,甚至是中银总行注意到的,只要有一家里的一个稍微管点儿事儿的人小小的过问一下儿…就算毛正毅不是什么特别精明的人,就算他再怎么狂妄,再怎么嚣张,这种一点就破的险,他也应该不敢冒吧?特别是那钱是用于投资,很有可能会人间蒸发的。”
  古全智停顿了一下儿,看着吴倍颖越锁越紧的眉头,他知道自己的口舌没有白费,“真要是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就更可能会有人查了,但毛正毅怎么好像并不是特别着急呢?”“谁说毛总不急?他前一段来北京,又是找您,又是找许小姐,又是要我留在大陆筹资,怎么能叫不急?”
  “是是,虽然那二十二亿是白捡的,但眼看着就这么打了水飘儿,是人就得着急,但你不觉得他急的程度还不够吗?”“谁说是白捡的?那是有抵押的,到期还不上就要用产业抵的。”“真的吗?你们的抵押协议缺乏必要的文件,具备法律效力吗?要是挣了还好说,一旦赔了,或者是中途有人调查…倍颖,你还想不通吗?”
  “这…”吴倍颖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大了,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幕“农凯”从“中银香港”贷款过程的画面,四、五分钟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恨,“毛正毅,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蛋!”侯龙涛看着他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但也知道是大功告成了,看来自己跟古全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
  正文第八十九章案情分析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出面的,关系是我一手打通的,钱是我送的,‘中银香港’的人只认识我,毛正毅从来没自己出过面,就连‘农凯’的内部记录里都只有我的签名,每次我要毛正毅签署有关的文件,他总是找出各种借口拖延。”吴倍颖缓缓的坐下了,“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旦东窗事发,他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一切都由我承担。”
  “这么小儿科的把戏怎么会逃过了吴先生的法眼呢?”侯龙涛已经渐渐的瞧出了一些眉目,但还有很多连不上的地方,“再说他那招儿就真的管用吗?调查人员再傻也应该明白常理的,吴先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这么大的事情老总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姓毛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择(Zhai2)出来?”
  “你觉得不可能吧?其实简单的很。”古全智要为晚辈授业解惑了,“毛正毅绝不会否认知道贷款一事的,但他可以否认知道‘农凯’没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更可以否认参与了倍颖对‘中银香港’的行贿活动,刚才倍颖自己也说了,毛正毅从来都没有留下任何能将他牵连进来的真凭实据。”
  “切,”侯龙涛一脸的不以为然,“还是觉得不合理,您这话听着就特不合理,吴先生被抓了对毛正毅有什么好处?吴先生可是知道他以前的一切啊。”“倍颖,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解释?”古全智看了看吴倍颖。“古总说吧。”吴倍颖现在脑门儿上直冒虚汗,哪儿还有心思给侯龙涛分析“案情”啊。
  “那好,不过我也全是推测,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倍颖就纠正我吧。”古全智走到小冰箱跟前,取出一瓶矿泉水儿,然后又坐到了办公桌后的大转椅上,看来是要长篇大论了,“嗯…从哪儿讲起呢,先说倍颖本身吧,他的忠心造成了他对毛正毅的完全信任,其实我相信老毛是露过不少破绽的,就像迟迟不在有关文件上签名。”
  “哼哼,看来不光爱情能让人迷失方向,忠诚也一样。”侯龙涛摇了摇头,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漏洞也真是够可怜的。“任何感情到了一定程度都会使人迷失,愤怒、仇恨、怜悯,等等,等等。”古全智好像也颇有感慨。“呵呵,古总不用理我,您继续说吧,等这事儿全搞定了,我再陪您喝茶聊天儿。”
  “好,那再说说外界,商界一向的看法就是‘农凯’的老板是毛正毅,但所有的决策全由倍颖作出,不管是真是假,再加上以前所有的谈判都是倍颖出面,毛正毅只管签个字,然后就坐等收钱。久而久之,人们都觉得毛正毅是个草包,如果真要说倍颖在没有老毛参与的情况下一手搞定了那笔贷款,恐怕是信的人多,不信的人少呢。”
  “那动机呢?吴先生的动机是什么?钱都是给‘农凯’的,他又没有股份,一分钱也不会落入他的口袋里啊。”“这点就要从毛正毅的动机说起了,你和他有一定的接触,你告诉我,你对他有什么评价?”“我的评价?四个字,无德无能,他在北京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了这一点。”
  “大部分人都是你这种想法,我也不否认,但他绝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毛正毅受人注目是近十年的事儿,就连倍颖也只和他共事了十年,但我已经认识他小二十年了,他这个人不简单,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心眼儿却不少,他从小儿被人看不起,所以现在喜欢出风头,别人把‘农凯’的成功全部归功于倍颖,你以为他就真的会甘心吗?”
  “毛正毅是老板,直接把吴先生解雇不就完了,以他的性格,不会是怕别人说他过河拆桥吧?”“当然不是了,他知道倍颖对‘农凯’的贡献,有这么好的帮手,不用白不用,等用够了再甩掉也不迟啊。”“照您这么说,现在应该就是用够了吧?还是那句话,炒了就是了,干嘛费这么大的劲儿啊?”
  “别忘了,他喜欢出风头,平平常常的解雇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一定要做到有轰动效应,让人们在几年后还会记得。而且咱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搞垮毛正毅?因为怕他报复咱们,咱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没有,可他为什么要报复咱们?因为他的报复心太强了,我看他早就对倍颖有所忌恨了,他一定要报自己被当成白痴的仇的。”
  听了这话,侯龙涛更加确定了自己整死毛正毅的决心,绝不能让他有机会报复自己或是如云,“老王八还真够狠的,从一开始就拼了要把那二十二亿赔进去。”“那倒也不一定,我看他更想把香港的事情做成,如果他真的做成了,一切的关于倍颖是金子,他是狗屎的言论就都不攻自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还为挽救他的投资出了那么一点儿力。”
  “怎么讲?就算成功了,一样会被归功于吴先生,怎么会让人改变对他的看法?”“倍颖是成名的商人,他是以稳健著称的,没有过半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莽撞行事的。但这次在香港的投资实在太冒险了,贷款前来的外地商人,在未打通各关之前就疯狂收购,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有。有多大的可能?很小。这不是倍颖的风格,是不是,倍颖?”
  “是。”吴倍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他还没能从被背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呢。“不对,”侯龙涛又发现漏洞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吴先生的风格,又怎么会有人相信是他…”“知道你会有此一问。”古全智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明白,策略的制定和策略的实施完全是两码事儿,毛正毅在决定投资的同时,也可以完全不参与筹资。”
  “那要是投资失败了呢?”“要我看,他不会等着人来查的,在他确认损失无法挽回之时,他会首先向倍颖发难,暗地里向检察机关放风,让他们对贷款事件进行调查,然后逮捕倍颖。接下来的事儿你猜也能猜到了吧?你要是猜不到,我可就选错合作伙伴了。”古全智笑眯眯的看着侯龙涛。
  “如果按您的意思,因为没有批文,抵押协议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就算二十二亿没有了,银行同样不能接管毛正毅在上海的不动产,对不对?”“对。”“可问题在于,吴先生是做为‘农凯’的总经理在协议上签的字,是属于职务行为,不管他是怎么搞到的贷款,‘农凯’都不可能,也不应该脱得了干系的。”
  “呵呵呵,你这就属于美国人的思维,美国的法律不讲事实,讲的是程序,讲的是证据,讲的是每条法律条文里的每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在中国,这些只是考虑的方面,最重要的是事实,当然了,有的时候事实是经过后天加工的。现在的事实是什么?倍颖为了个人的原因,出卖自己的雇主,如果受害人也受惩罚,那法律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
  “您这是强词夺理,还是不太合理。”“真的吗?五十万资金可以起一个公司,你找一个你手下的小孩儿,用他的身份证起照,除了每个月给他点儿钱以外,公司的业务他一概不用管,小孩儿很信任你,你是他大哥嘛,可你却在背后大肆虚开增值税发票。万一事发,按照法律条文,被枪毙的应该是法人,而你可以逍遥法外,但事实上,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枪毙的一定是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两件事儿有本质的不同啊,我觉得这更像是回扣的问题,我的总经理吃回扣被发现了,只能是行、受的个人被法办,合同是不能被终止的。”现在侯龙涛所问的问题其实早就与他们策反吴倍颖的目的无关了,只是他自己好奇罢了。
  “这才是有本质的不同呢,回扣违法,但谈判本身不违法,所以除非双方都同意,你不能单方面终止合同,可‘农凯’从一开始就不具备贷款的资格,如果一方执行了一份不具法律效力的合同,那属于自愿行为,另一方是没有义务履行合同条款的。”古全智还真是在用心给晚辈上课。
  “那毛正毅就不怕吴先生把他以前见不得人的事儿抖出来?”“口说无凭,对于这种重大经济犯罪的逮捕一定都是突击进行的,倍颖是不会有时间将证物准备好的。要不是今天咱们把毛正毅的阴谋分析出来,倍颖还被自己的忠心所迷呢,说不定就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我看这才是毛正毅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侯龙涛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吴倍颖,暗暗叹了口气,再有本事,选错了主子也没用,“如果吴先生一口咬定毛正毅有问题,检察机关怎么也得查一查啊,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
  “傻孩子,这种案子,有一个替罪羊就足够了,他们死急掰趔的把毛正毅拉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上海的大佬们,虽然他不一定就敢把什么都抖搂出来,但少一点儿麻烦总比多一点儿好。速捕速审速判,把倍颖一毙就算完事儿。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上可以请功,对下可以显示廉洁,何乐而不为啊?”
  “替罪羊的动机是什么呢?吴先生从贷款中并不能得到好处,他没有动机,怎么定罪啊?”“那太简单了,凭毛正毅的关系、手段,要想修改一个银行帐户的户主姓名和开户时间还不算难,给倍颖的账户里来那么几百外、几千万来历不明的港币,这就是动机。或者干脆就说他是为了完成筹资的任务不择手段。总之,欲加之罪。”
  侯龙涛对于古全智的解释已经很满意了,“吴先生,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了?”吴倍颖抬起了头,脸上的神情还是有点儿恍惚,“古总提点建议吧,您早就为我想好出路了吧?”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但既然他们是要自己帮忙搞掉毛正毅,那就一定已经有了比较周密的计划。
  “如果你有意思的话,我想请你出任‘常青藤’的副总经理和‘常青藤(上海)’的总裁,‘常青藤(上海)’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将过户到你的名下,‘东星’在上海的业务也需要你鼎力相助,咱们现在就可以签一份意向书。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和已经存在的关系,‘常青藤’接管‘农凯’在上海的生意应该不成问题。”
  古全智不说要怎么搞掉毛正毅,却先说事成后的报酬,吴倍颖知道这是因为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也表明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对旧东家的全面背叛,“那我需要做什么来得到您所说的一切呢?”“不难。”侯龙涛和古全智相视一笑…
  第二天上午,吴倍颖就乘飞机回上海了。同一天,“东星”的三家网吧同时被人砸了,所幸是无人受伤。侯龙涛并没有报警,他的这一举动是很符合黑道儿的规矩的,但更多的人认为他是要自行解决。在这之前,他与“霸王龙”出现矛盾的事儿已经开始在北京黑道儿上流传开来了…
  一天之后,开往上海的T13次豪华列车的一间包厢里,一坐一躺着两个年轻人,坐着的那个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烟,“文龙,睡了吗?”“睡他妈屁啊,”躺着的那个翻身而起,“你又不关灯,又他妈一个劲儿的抽烟,还时不时的叹两声儿气,我他妈怎么睡?”
  “哼哼,聊会儿天儿吧。”侯龙涛把烟盒儿扔了过去。“行,聊吧,你就先说说咱们为什么不坐飞机。”“机票是有名字的,就算是在机场买,电脑都是联网的,上海方面立刻就会知道,这次对付的不是个小混混、土流氓。”“切,他有那么机灵吗?再说就算他知道咱们去上海了又怎么样,上海又不是什么军事禁区。”
  “唉,现在的世界,只有不小心,没有太小心。”“那你怎么又让姓吴的坐飞机走啊?”“毛王八有意害他,八成已经派人盯着他了,他怎么走都是一样。”“唉,”文龙挠了挠头,“找俩人儿去取货就完了,要不然干脆就让姓吴的把东西带回北京,咱俩为什么非得去上海啊?”文龙叼着烟,又困又睡不着,自然就全是抱怨的言语。
  “让别人去我不放心,至于为什么不让他把东西带回北京,我一天见不到货我就坐立难安,老有毛正毅这么一个大威胁不即不离的跟着我,你说我难受不难受?”“我肏,既然是个大威胁,就你跟我去!?上海滩啊,历来都是龙潭虎穴,最少也得带上一车人啊,光咱俩,那不是白给吗?”
  “嗯…”侯龙涛皱起了眉头,“有道理,我怎么会把这点想漏了呢。”他看了一眼表,已经是2:00多了,“来不及了,弄好了咱们连一天都待不到,希望不会有事儿吧。妈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儿紧张了。”“至于吗?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在北京的闹市动手,不到两分钟巡警就来了,上海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嗯,不过还是那句话,只有不小心,没有过分小心。”“‘霸王龙’那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没什么怎么办的,来着看吧,其实迟早要和他有接触的,不是合作就是冲突,现在事端已起,更是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侯龙涛摇着头又叼上一颗烟,“一大堆的事儿都赶在一起了,想推也推不掉啊。”
  “四哥,”文龙为他点上烟,“说实话,我看你这一段儿都不是很开心啊,老显得有点儿累,是不是我的嫂子们在床上太厉害啊?”“你丫那,刚说几句像样儿的话,立刻又没正形儿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一段儿勾心斗角的事儿太多了,确实是很累,想想以前的日子,上学、打架、泡妞儿,闲来无事玩儿玩儿牌,哼哼,唉…”
  “你他妈别老是唉声叹气的,少见你这种亿万富翁。”“值得吗?现在看来,老老实实的挣工资,找个好女人成家生子,家人朋友,老婆孩子,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呵呵,你丫腰缠万贯了才说这种话,要是现在让你过回普通人的人的生活,你干吗?”“能有几个老婆?”
  “当然只能有一个了,你要是花,嫂子就像普通女人那样撒泼。”“肏,那还是别了。”“哈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四哥,你也别想得太多了,这是你的命,我太了解你了,你是聪明人,你是不可能甘心过普通人的生活的,机遇不来你都会去找,更别提机遇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是吗?你还了解我什么?”“你说勾心斗角太累,实际上你喜欢耍心眼儿,咱们认识十好几年了,从小儿你就喜欢。”“怎么见得啊?我自己都不觉的。”“我也就是感觉,就像那个跟你抢任婧瑶的傻屄,要是我,撑死了就是抄人跟丫码;还有每次去别人的地盘儿勊架,你都是这设计那设计一通儿,跟他妈排兵布阵一样。”
  “呵呵,也许吧,也许我是喜欢耍心眼儿,人啊,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我觉得你这样挺好,至少对我挺好,你出国之前那么多年,除了自愿,咱们只进过一次看守所儿,你一走,四年里我和大哥他们都不知道被弄进去几次了,等你一回来,快一年了,咱们又都是顺风顺水,我算看出来了,有四哥你在,就只有咱们算计人,没有咱们被人算计。”
  “唉,你对我太有信心了,你四哥我刚刚就被人玩儿了一回。”“是吗!?谁啊?怎么回事儿?”自己崇拜的“计算王”居然被别人耍了,那可得听听。“古老板。”“古老板?谁古老板啊?三…三哥他舅舅!?”“你还认识别的古老板吗?”侯龙涛用鼻子向外喷着烟,“姜是老的辣,老炮儿绝不能小看的。”“说说,说说。”
  “其实也不能叫玩儿我,他也不是真的要害我,我不光没什么损失,还有赚,但我怀疑他确确实实是利用了我一把。老实说,他的计划并不是完美无缺,中间出了一个很大的漏子,如果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堵上了,现在的形势不知道有多糟呢。”侯龙涛说话声音并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他妈说明点儿,”文龙可是急得直挠头,“别嘀嘀咕咕的像个老娘们儿一样。”“我现在不能跟你说,有很多环节我还没想清楚。”“肏,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我也能帮你想想,除非你丫就是嫌我傻,既然你想不出来的,我就更想不出来了。”“你他妈想哪儿去了。”侯龙涛笑了起来。

  “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你就说。”文龙都站起来了,还是不依不饶的。“行行行,坐坐坐坐下,今天我跟你说的话是要保密的。”“放心吧,你说过是保密的话,我什么时候让第三个人知道过?”“那好,我的想法完全是猜测,并没有什么事实根据。”侯龙涛把心里的疑虑都说给了这个被自己当成亲弟弟的小伙子。
  文龙就像听说书的一样把侯龙涛的话听完了,“肏,跟他妈《三国》似的,听你讲故事就是有意思。”“你大爷,我费了这么多吐沫,你想出什么来了?我的疑问你能解吗?”“没戏,我刚才不就说了嘛,你想不出来的,我更想不出来了。”“王八蛋,你刚才可不是这儿语气,妈的,你小子也来阴我。”
  “没有没有,反正睡不着,与其听你唉声叹气的,不如让你给我讲故事。”文龙笑了笑,但马上又换上了一幅严肃的表情,“如果你估计的不错,虽然古叔叔并没有要害你的念头,可他毕竟是给你设了个套儿,其实他是咱们的长辈,被他稍稍利用一下儿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说三哥事先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份儿?”
  “你说呢?如果你家老头儿让你帮他做同样的事儿,你会不会做?”“完全一样的情况吗?”“对,对我没有什么特别直接的负面影响。”“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但却是永久的间接负面影响啊,”文龙抬起头,闭上一直眼,拇指和食指举在面前,形成一条极窄的缝隙,“我不会做的。”
  “那就是了,我相信三哥事前并不知道,说不定古叔叔就是打算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四哥,你就真的这么信任我们?对我们从来不怀疑?”“哼哼哼,一个男人一辈子要是没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了。”侯龙涛望着地平线上露出的鱼肚儿白,脸上出现了笑容…
  早上8:08,T13次列车准时停在了上海火车站。大约半小时后,侯龙涛和林文龙并肩来到了站前广场上,四月初是上海在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让人舒服的季节之一,两个彻夜未眠的年轻人都感到精神一爽。“大上海”,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经济之都”,世界闻名的现代化大都市,用什么来招待这两位不速之客呢…
  正文第九十章新上海滩(一)
  按照吴倍颖提供的消息,他所知道的、能给毛正毅定罪的证据被分别存放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江宁路118号,农凯集团总部所在的兴业大厦B座,毛正毅将他这些年来行贿的名单、数额、日期以及一些与周玉萍一起作假账后留下的真实帐簿存在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脑里(不知道为什么,大的经济罪犯都要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另一个是位于虹桥路2419号的四星级龙柏饭店,那是毛正毅旗下的产业,他将招待一些上海大佬找女人作乐的录音录像存在了那里的保险箱里,大概是他为了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进行最后一搏而储备的资本。虽然这些不能算是罪证,但也十分重要,所以古全智也没打算放过。
  侯龙涛和文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龙柏饭店,到了之后,他们并没有进楼,而是来到了停车场,找到一辆银灰色的“丰田巡洋舰”。侯龙涛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门锁里一拧,“就是这辆。”两人分别上了两排后座儿,然后就侧躺在了车上。文龙掏出手机,“喂,我们已经到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吴倍颖从龙柏饭店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箱,开走了自己的那辆自动档的“巡洋舰”。跟着吴倍颖的两个中年男人上了一辆桑塔纳2000,紧随其后的驶出了停车场。“吴先生,事情进行得顺利吗?”侯龙涛坐直了身子,后车窗上贴着黑膜儿,不怕会被后面的人看到。
  吴倍颖把副座儿上的公文箱递到后面,“都在这里了,还算比较顺,‘龙柏’里还没人敢拦我,看来毛正毅认为还没到该对我下手的时候。”“哼哼哼,”侯龙涛打开了箱子,除了录音带、录像带,还有好几本儿偷拍的照片儿,里面不光有上海大佬的,还有几个港台商人,“还真他妈挺全的。”
  文龙拿了一本儿翻看起来,“我肏,还有牛家鼎呢?”“真的假的?钟楚红她老公?”侯龙涛回头把像册拿了过来,只见一张照片儿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正往一个坐在他腿上的年轻女人嘴里灌酒,女人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那个男的不认识,女的可认识,竟然是杨恭如,“你怎么知道这是牛家鼎的?”
  “切,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牛家鼎是香港最出名的广告人,我要是连他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混了,而且前年我还看过一篇对他的专访。”“呵呵,行,我算没白教育你小子。唉,真是可惜了钟楚红,嫁给这么一个老土豆儿,鲜花儿牛粪啊。”侯龙涛最喜欢的女演员就是钟楚红了。
  “说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玉树临风呢,你的钟楚红也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个‘红豆妹妹’,她现在也该有四十多了吧?我看俩人儿挺合适的。”“啊呸,四十三岁的‘红豆妹妹’和三十一岁的‘红豆妹妹’没区别。”侯龙涛把像册扔回了箱子里,“那个杨恭如不是老毛的小妾吗?怎么让别人给玩儿了?”他这句话是冲吴倍颖问的。
  “哼,林先生说的没错,牛家鼎是香港广告第一人,在商界的关系很广,为了能和‘中银香港’挂上钩,我分批请了好几个香港的名人来沪,金钱美女一通招待,轮到朱家鼎的时候,他老婆是钟楚红啊,普通女人大概都买不动他,我跟毛正毅一商量,你猜他在二十二亿港币和一个女人之间,他会选谁?”
  “要是我四哥,他肯定选女人,”文龙接过话茬儿,“不过毛正毅嘛,说不定他连老妈都能卖。”“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吴倍颖虽然觉得文龙的话很粗俗,但却属于话糙理不糙。“杨恭如就答应了?”侯龙涛觉得杨恭如怎么说也是个女明星啊,又总是以清纯的形象出现,还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演艺圈就是一个大‘鸡场’,只要价钱合适,不论男女,都会做的。”“就没有例外吗?”“有,但凤毛羚角,其实杨恭如也算是沾点边,她本性还不错,属于那种小家碧玉,比较文静、内向,结果碰上毛正毅那种老流氓,两人第一次的时候是用药的,往后的事就像拍电影一样,羊入虎口,不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那天晚上姓朱的喝多了,什么也没干成。”
  “哼哼,现在的娱乐圈儿真是乌烟瘴气啊,女人不自重,男人不自尊,全是一群只有脸蛋儿没有演技的花瓶儿。”侯龙涛点上颗烟,一脸的不屑,他倒不是真的关心那些事情,也不想了解什么演艺圈儿的黑幕,因为他至今还没有想做影视生意的打算。
  “巡洋舰”在公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2000”始终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看来“桑塔纳”并没有受过什么跟踪训练,毫无技巧可言,就连最基本的不断变换车距都没有。吴倍颖加快了车速,转了几个急弯儿,看了看后视镜,“不行啊,甩不掉,”他有点儿着急了,已经进入了闹市,速度是提不起来了,“要不要再绕几圈儿?”
  “上海的交通真是比北京的还差,”侯龙涛左右看了看,“那是什么地方?”他指着不远处一群酷似北京西客站的建筑物问。“那是世贸商城。”“商城…”侯龙涛的眼珠儿转了转,“开过去。”“巡洋舰”缓缓的驶入了商城边的非机动车道,“2000”也跟了过来,两车之间隔了一辆“大众宝来”。
  吴倍颖把自己的钱包儿交到了后面,侯龙涛和文龙把身上带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连一块、两块的钞票都没落下,跟吴倍颖的和在一起,总共能有一万多块,把它们用力的压成一摞,撕下车里一张报纸的边缘,将钱缠住,“妈的,这笔钱记在老毛的头上了。”
  “巡洋舰”第二排的窗户打开了,侯龙涛一甩手,一捆人民币向后飞了出来,正好砸在“宝来”的挡风玻璃上,“砰”的一声,钞票立刻就四散飘飞了起来,还算比较壮观。“宝来”的司机下了一跳,反射性的一脚就把车跺住了,也不知道“桑塔纳”在想什么,居然一下儿顶上了“宝来”的屁股,但因为车速本就很慢,并没有大碍。
  虽然现在刚过周五上午9:00,但对于地处人口上千万的大都市闹市的商城门前来说,永远都是熙熙攘攘的。天上掉钱的事儿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人流在极短暂的震惊过后,开始向“宝来”涌来,一时之间就把道路堵塞了,但“巡洋舰”却一刻没停,已经驶出了非机动车道,加速开跑了。
  侯龙涛本来只是想用人群把“2000”堵住,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追尾的效果,眼看着“宝来”的司机气急败坏的下了车,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式,连钱都顾不上抢了,“巡洋舰”上的三个人都是一阵大笑。“咱们抓紧时间,赶快把事儿办完。”侯龙涛是在催吴倍颖开快点儿,就现在而言,上海还不是久留之地。
  “你们想没想好怎么把资料弄出来啊?没有毛正毅或是周玉萍在,别人是不许单独进入总裁办公室的。”“不就是一个女秘书看门儿嘛,还怕搞不定她?”“你们千万别乱来。”“你还想把事情瞒住是怎么招啊?”“不是,我是说你们不要下手太重。”“放心吧,弄不死她的。”文龙和侯龙涛都开始换衣服。
  “毛正毅的电脑不在网上,我的密码是不管用的。”“哈哈哈。”文龙突然大笑了起来。“怎么了?”吴倍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他对于Computer、Network什么的并不了解。“没事儿,不用理他,”侯龙涛撇了撇嘴,“他就是想起我和他商量这事儿时的情景了,我算是让他逮着一回。”
  “呵呵呵,”文龙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四哥让我去买了一个外接的USB网卡,一个Hub,两根儿网线,又让我准备Win
  XP的盘。等我把那些东西都弄来了,他才告诉我是要建PeerTo
  Peer的网,升级老毛的OS,下载他的硬盘,逗死我了,哈哈哈。”“怎么逗了?”吴倍颖还是不明白。
  “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又不是怕人知道,直接把硬盘卸走不就完了,哈哈哈。我四哥这种人就是喜欢把事情往复杂方面想,丁哥早就说过了,有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可行的。”“你丫别没完。”侯龙涛气呼呼的叼上烟,自己确实是犯了一回傻。
  说话间,已经到了兴业大厦,吴倍颖把车开到只有内部车辆才可以进入的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按下了窗户,把卡插入了识别机里,“小王。”“吴总,好久不见了。”值班室里的警卫一见是熟人,都没往车后座儿上看一眼。
  自动路障抬起后,“巡洋舰”就长驱直入了。停好车,吴倍颖一人离开了。五分钟之后,穿着“内保”制服的两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了,文龙还抱着一个安全摄像机的包装箱,他们直接乘坐停车场的电梯上楼,这样就避免了和在大堂值班的保安碰面。
  “小姐,早上好。”两人找到了总裁办公室,外面果然坐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秘书,长得还可以,侯龙涛主动上前打招呼。“早上好,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那个女人语气很客气,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觉是两个保安,就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儿了。“我们收到通知,是来给毛总的办公室装保安摄像机的。”
  女秘书又抬起了头,听两人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相貌还很生,好像从来也没见过,“没有人告诉我啊,毛总现在不在,等他回来再说吧。”“是吴总叫我们来的。”“是吗?那也不行,没有毛总在,这办公室是不许人进的。”就在这时,吴倍颖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了,“嗨,你们还挺快的,刚打电话,你们就来了。”
  “噢,部里正好有几套库存。”“吴总,”女秘书站了起来,“您什么回来的?”“前天刚回来,一直在‘龙柏’那边来着。侬忙侬的吧,我带他们进去。”吴倍颖说着就掏出了门卡。“吴总,吴总,”那个女人上了一步,“您知道毛总的规矩的,要是他知道了,会炒我的。”
  “没事,毛总要怪侬,侬就往我身上推。”吴倍颖还是把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文龙和他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暴力是他们的最后一招儿,如果能和平过关最好。“这…我还是给毛总打个电话吧。”女秘书惹不起吴倍颖,但更不敢不听毛正毅的指示,她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了听筒。
  侯龙涛左右看了一眼,走廊里正好儿无人,他一个箭步蹿到了女人的背后,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条手臂箍住了她的腰,把她的双脚提离了地面,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就已经被抱进了办公室里。吴倍颖立刻把门关上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陪了一千块钱,“2000二人组”终于摆脱了“宝来三人组”的纠缠。本来其中一个一看“巡洋舰”跑了,就想给毛正毅打电话的,结果“宝来”上的三个人以为他是要叫人,一上来就把他们的手机抢了。那两个人其实是上海黑道儿上的人物,要在平时,肯定是大打一架的,但今天情况不同。
  其实“宝来”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只是掉了一小儿块儿漆,对于这个档次的车来说,绝没有整车重喷的必要,但三个人看出对方好像急于脱身,干脆就一口价,一千块,要不然就等交警来处理。两人只为赶紧离开,也就答应了敲诈,但也把“宝来”的车牌儿记下了,打算日后再报复。
  “喂,毛总,跟丢了。”“侬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两天都干什么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龙柏’视察工作来着,检查了一下保险库,从公司的单位里取了一些文件,然后…”“等等,他从公司的单位里取了东西?”“是。”“侬怎么不早汇报?”电话另一边的毛正毅真的是怒吼了起来。
  “您…您说只有他在‘兴业’的行动才需要具体汇报的。”“***,废物!侬现在在哪里?”“还在‘世贸’外面。”“侬还等什么?现在就给保安部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在我的办公室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侬也要去,在我回去之前,侬一步也不许离开,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是是,毛总放心。”
  放下电话后,毛正毅快速的在极尽奢华的大卧室里踱步,他不明白是什么促使一向忠心耿耿的看家狗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咬自己一口,而且还是直接去咬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又抄起了电话,“立刻去机场。”可惜的是由于“非典”的影响,以香港作为起点或终点的航班都减少了,本应是每天都有回上海的航班变成了二、四、六三天,他不得不先从陆路到深圳,再乘飞机…
  “唔唔…”女秘书拼命扭动着身体,眼中充满了恐惧,她被按到了书桌前的高级木椅上。文龙把箱子扔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卷儿宽胶条儿,过来先把女人的双臂缠在了两个扶手上,紧接着又把她的嘴封上了。侯龙涛腾出了手,从纸箱中取出改锥,开始拆电脑,原来箱子里就只有两样东西。
  文龙把女秘书的双腿分开,正好儿能和椅子的两个前腿儿缠在一起。女人穿着一跳短裙,两条丝袜中的玉腿还真挺好看的。文龙边慢慢的站起,边顺着她的双腿向上摸,直到摸到了内裤的边缘,他装出一副变态奸魔的表情,拍了拍女秘书惨白的脸颊,“嘿嘿嘿,等我办完事儿再陪你玩儿个痛快。”
  “玩儿你大爷,”侯龙涛轻轻踢了文龙的屁股一脚,他已经把两块儿硬盘都拆下来了,“走吧。”“等等。”文龙用剩下的胶条儿把女人和椅背儿固定在一起,“呵呵,小姐,我们是‘正义三人组’,不会伤着你的,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呢,哈哈哈。”三个人刚刚大摇大摆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就看到两个保安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保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面是吴倍颖和两个从来没见过的“内保”,而且自己才接到不许任何人进入总裁办公室的命令,“吴总,这两位是…?你们…?”侯龙涛走到两人的面前,一脸友好的笑容,猛然用手里的两块儿硬盘砸在了他们的脑门儿上,他们连哼都没哼,就晕倒在地了…
  “毛总,不好了,吴总已经离开‘兴业’了,他们三个人,打晕了两个保安,还把您的秘书绑起来了,他们把您的硬盘偷走了。”“…”毛正毅手里的电话掉在了车里,他一阵头晕。“毛总,毛总,怎么办啊?”听筒里的人还在请示着。毛正毅捡起手机,“侬立刻排人到机场、码头、火车站、长途车站,再让所有的计程车公司把包车离沪的情况都报上来。另外两个是什么人?”
  对方根据保安的叙述,把他们的长相形容了一下儿。“侯-龙-涛,”毛正毅把牙咬得“咯咯”直响,“绝不能让他们三个人离开,就算是把上海滩翻个个,侬也要把他们留住,活的可以,死的,也可以。”老毛下一个电话是打给上海市公安局的…
  虹桥机场的售票窗口处站着三个男人,正在打听去北京的航班的情况。柜台后的小姐查了查电脑记录,“今天十五点以后的航班都取消了,其它的也都满员了,只有十二点三十五起飞的CA1568的公务舱还有一个空位。”“只有一个?”“嗯…十四点十分起飞的MU581的头等舱有五个空位,但因为那是从洛杉矶飞过来的,再转飞北京,所以是在浦东机场。”
  “好,”侯龙涛掏出信用卡,“CA1568的一张,吴倍颖,MU581的两张,侯龙涛,林文龙,三个都是先生。”“好的,”小姐把票开了出来,“CA1568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要起飞了,您需要抓紧时间。”“谢谢。”三个人离开了柜台,侯龙涛把一张机票交给吴倍颖,“吴先生带着东西先走吧,我会给古叔叔打电话,让他派人接您。”
  “四哥,走吧,”看着吴倍颖进了候机厅,文龙转过身,“咱们也得抓紧时间。”“急什么,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咱们怎么去?”“当然是开车了,”侯龙涛把手里的钥匙一抛,“我还真没开过大车,试试什么感觉。”“你他妈认道儿吗?”“他车里有地图,我驾驶‘巡洋舰’,你是导航员。”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
  “那是老吴的车吧!?”“没错。”“快快,快追,我打电话叫人。”在虹桥机场二层,一辆“捷达”里的人发现从下层的停车场开出来一辆“巡洋舰”,“捷达”司机的眼神儿很好,看清了丰田的排照,正是吴倍颖的车,立刻就跟了上去。
  侯龙涛可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开的并不是很快,不一会儿“捷达”就与他并行了。“四哥,看外面。”“怎么了?”侯龙涛一扭头,只见“捷达”副座儿上的人正在示意自己把窗户打开,因为他看不见自己,样子好像还很着急。侯龙涛把车窗按了下来,“有事儿吗?”他知道对方听不见自己说什么,所以脸上的表情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捷达”里的人向“巡洋舰”的后轮儿指了指,然后就把车窗关上了,“捷达”也稍稍的减速,落到了后面。“什么事儿啊?”文龙低头看着地图。“肏,可能是后轮儿瘪了,没觉出来啊。”这种在路上互相提醒的事儿是常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虽然侯龙涛真是没觉出跑偏,但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把车驶向了停车带。
  侯龙涛停下车,打开门儿,想要下去检查一下儿,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突然发现“捷达”也在后面不到五米的地方缓缓的停下了,这可就有点儿奇怪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帮自己换轮胎?这年头儿,这么热心肠的人还真没见过。
  “捷达”挡风玻璃左上角儿上贴着的一张通行证一类的东西引起了侯龙涛的注意,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着“上海地产”四个红字儿。与此同时,“捷达”的四个车门儿全开了,四个人开始下车,其中一个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阳光射在上面,把侯龙涛的眼睛晃了一下儿。“孙子抄家伙了。”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四哥,你干嘛呢?”文龙看到侯龙涛的动作停止了,还以为他是突然懒得下车了,“肏,懒屄,行了,行了,我下去看看吧。”他说着就要下车。“别动!是毛王八的人!”侯龙涛连车门儿都没来得及关,挂上挡,一脚油儿就蹿出去了。
  “捷达四人组”一看目标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赶忙又都回到了车上。“快追,吴倍颖在车上吗?”“不知道,可能在吧,不管怎么招,先把他们拦住再说。”“他们现在在延安路,由西向东。拐了拐了,上了南京路。”其中的两个开始通过手机调集拦截目标的人马,看来还不止一路…
  正文第九十一章新上海滩(二)
  在美国的大街上,最常见的跑车就是Porsche
  911,以前侯龙涛上学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几辆,他曾经将那些911当成假想敌,开着他那辆88年的本田雅阁LX,在市区内狭窄的马路上跟人家狂飙,经常是在限速40迈的地方开到80迈,也就是在130公里左右,当然了,对方并不知道他是在跟他们较紧,要不然911一脚油儿就能把他甩没了。
  侯龙涛练就的那点儿超速的本事现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过今天他开的是一辆性能占优的车。“巡洋舰”在不算特别拥挤的车流中“左突右冲”,虽然引来了一连串儿的喇叭声,但也很快就把“捷达”落下了老远,要不是因为前面的车辆在红灯时堵住了路口儿,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下一个大路口儿是江宁路,不要拐,再前面到石门路左转,然后第一个路口儿右转,上北京路,一直开,过了友谊商店左转,上中山东路,过了黄浦江就离浦东机场不远了。”文龙把整条路线都勾画出来了。“北京路?去了‘路’字儿,不就到了咱们的地盘儿了。”这个时候侯龙涛还是没忘了说笑。
  “巡洋舰”领先的不少,但却无法彻底的把“捷达”甩掉,一直到了浦东,它仍然没从后视镜里消失。虽然浦东的开发已很有规模了,可比起上海的老城区,还是略显荒凉,可能主要是因为浦东大部分的地区都是用于居民新居,少了大型的商业中心,越是接近浦东机场越是如此,甚至还能看到农田,但道路却宽阔了,车辆也少了很多。
  “嘿嘿,这回你还怎么追?我肏!”侯龙涛刚笑了两声儿,脸就又沉了下了。“怎么了?”“我狂开了快半小时了,就算是在北京也早该有人报警了,可到现在都没有警察来拦咱们,一定是老毛要他们暂时不要插手。这是老毛的地盘儿,却一直只有一辆车在追咱们,妈的,肯定有人在前面等咱们,说不定所有的机场、火车站什么的都已经有他的人了。”
  侯龙涛的想法大部分正确,只有一点,并不是没有别人在追拦他们,只是因为他开得实在太疯了,三路拦截的人都没赶上,他的这个判断失误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但实际上却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这时候,天慢慢的阴下来了,看样子可能要下雨了。
  “嗨,别慢下来啊。”文龙叫了一声。“噢。”侯龙涛看到“捷达”再次出现在了后视镜里,赶忙又狠狠的踩下了油门儿,拐了个弯儿,不再朝机场的方向开了。“现在怎么办?”“肏,机场是不能去了,你现在就给北京打电话,一是让人去接老吴,二是让他们派人来上海,让他们坐火车,带家伙,具体地点以后再连络。”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我先在这儿转两圈儿,这儿车不多,大概可以把尾巴甩掉,要是不能,咱们就开回闹市,在人多的地方,徒步甩掉他们,然后找地儿躲起来,等人来接咱们,千万人以上的城市,只要咱们不动,应该不会出问题。”“好。”文龙掏出了手机,开始和北京联络。
  如果侯龙涛是直接把车开回城里,虽然无法摆脱“捷达”,但他的计划仍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可他却在小范围内转起了圈儿,立志于毫无顾虑的离开浦东。十几分钟之后,“捷达”已然不见踪影了,“嘿嘿嘿,OK了,咱们现在该怎么走?”“问我?我怎么知道?一直是你开的车啊。”文龙装出极为惊讶的样子。
  “你大爷,地图在你那儿。”“我他妈刚才不是打电话呢嘛,哪儿记得路啊,不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儿,光有地图管个鸟儿用啊。”“妈的,怎么连个路牌儿都没有。”侯龙涛把车速放慢了,左右张望着,他们现在处于一片新建的居民区中,好像都没入住完全呢,“开窗户问问。”他说着就把车缓缓的停到了路边。
  文龙刚把车窗按下来,想要向旁边的卖报人问路,“大哥,这是…”突然一阵轮胎与地面磨擦的刺耳声音传了过来,一定是因为车辆急转、急起或是急刹而产生的。侯龙涛正在低头点烟,要说他的反应也真算快了,头都没抬,踩住刹车的脚就已经移到了油门儿上。但为时以晚,两辆从前面拐角处冲出的小轿车已然一前一后的把他们夹在了中间。
  刚刚启动的“巡洋舰”撞在了挡住去路的“蓝鸟”上,因为还没有提起速度来,并没能冲过去。几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从敌车上蹿了出来,其中一个上来就把“巡洋舰”驾驶室上的玻璃抡碎了,还企图把车门打开,剩下的几个人也开始砸车,“小赤佬,都他妈给老子滚下来,北京小崽子也敢来上海兴风作浪,活得不耐烦了。”
  “去你妈的!”侯龙涛向右猛打方向盘,脚下狠踏油门儿。“巡洋舰”在自己的左前角儿与“蓝鸟”的右侧刮蹭所发出的“呲啦、呲啦”声中,艰难的驶上了人行道,但阻力一去,它立刻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
  “快追,快追。”一群人呼啦呼啦的上了车,可是“巡洋舰”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喂,他去哪儿了?”一个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喊了起来。“他从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了,跑不了的。”说这句话的人是在一架上海市公安局的直升机上。
  “毛总,车上只有两个年轻人,吴倍颖可能已经从虹桥机场走了。”“真是废物!”毛正毅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儿,吴倍颖背叛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完全靠得住的手下,“是不是有一个戴黑边眼镜的人?”“是,开车的那个就是。”“一定要抓活的,另外一个生死不限。”老毛明白,证据很可能已经离沪了,唯一挽回的希望就是用侯龙涛做人质。
  “毛总放心,一定会抓住他的。”“放心个屁,侬让我放心了多少次了,我哪次能真正的放心?侬听清楚了,如果让侯龙涛跑了,侬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侬就直接带着侬的人,还有侬的老婆孩子,一起从‘东方明珠’上往下跳吧。”毛正毅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抓不到人,自己说不定都要跳电视塔呢…
  “四哥,你的手在流血呢。”“嗯?”侯龙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背,果然是血淋淋的,“没事儿,大概是碎玻璃划的。”“停下包包吧。”“还停?”“嘿嘿嘿,肏,没想到咱哥们儿也有逃命的一天。”文龙笑着点上烟。“哼哼,轮也该轮到咱们了。”“去哪儿?”“回城,上海不是也有地铁嘛,咱们去见识见识。”
  侯龙涛说的很镇定,心里却根本没底,他完全分不出东南西北,天阴沉的很厉害,虽然还不到2:00,但已经见不到太阳了,就连号称在全上海各个地方都能看见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也瞧不到,还起了风。“巡洋舰”的好几块儿窗户都被打碎了,有点儿“城雨欲来风满车”的意思。
  雨终于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很急。“奶奶的。”侯龙涛的左胳膊都被打湿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不敢停车,更不敢弃车步行。文龙倒是挺美的,刚才被袭时,他那边的窗户是按下的,所以没被打碎,现在倒是免了他被雨淋。“找地方换车吧。”文龙在反光镜里并没有发现追踪的车辆。
  “不用了,看见前面那座桥了吗?”“废话,那么大个儿个铁家伙我能看不见?”“我不知道那是杨浦、南浦、徐浦还是奉浦(那时卢浦大桥还未完工),反正是回市里的路,过了桥,咱们基本就算是胜利大逃亡了。”侯龙涛这只瞎猫算是撞上死耗子了。
  一辆“黄海”大客车和一辆“昌河”面包车跟在伤痕累累的“巡洋舰”后面上了桥,其实这两辆车已经跟了“巡洋舰”几分钟了,但因为没有可疑的突然移动,也就没有引起侯龙涛的特别注意。雨天路滑,再加上自己在挨淋,侯龙涛开的不是很快,走的是最靠桥栏杆的慢车道,“黄海”都并到了里侧的一条车道,平稳的进行超车。
  两个小伙子又开始有说有笑了,在行驶到大桥中段的时候,他们追上了“黄海”,“肏,开这么慢,刚才穷并个屁…”侯龙涛的话还没说完,“黄海”突然开始向外强行并线。“我尻!”侯龙涛猛踩刹车,他不可能躲闪,这座桥没有非机动车道,右边只有一条被矮石墩隔开的隔离带,再向外就是因风雨儿显得黑沉沉的黄浦江水了。
  “黄海”原先就是在减速行驶,并线到一半儿就开始刹车,等于是从斜刺里横在了侯龙涛的跟前,“巡洋舰”一头扎进了它的“肚子”里。侯龙涛都来不及反应,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那辆“昌河”就顶住了“巡洋舰”的“屁股”,使它进退不得。
  “妈的,还是没跑了。”侯龙涛苦笑了一下儿,到了现在,他仍然没有感到特别的威胁,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明白自己有做为人质的价值。眼看着十几个持刀扛棍的人从“黄海”、“昌河”上下来了,向“巡洋舰”围过来,“怎么招,文龙,打还是降啊?”
  “打?怎么打啊?我叫林文龙,不叫李小龙。”“得,那咱们就别吃这眼前亏了。”两个人推开各自身前的安全气囊,下了车,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笑容,“没必要动手儿,我们跟你们走就是了。”周围的人还是不紧不慢的向他们靠近,反正猎物已经落入了陷阱,没什么可着急的。
  一辆车头“受伤”的“蓝鸟”停了下来,司机率先蹦下车,手里提拉着方向盘锁,冲到了侯龙涛面前,搂头盖脸就砸,他恨死这个小王八蛋了,原来那辆“蓝鸟”是他自己的,虽说公司肯定会出钱修理,但眼见爱车被撞坏了,还是钻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的侯龙涛根本来不及躲闪,本能的用左臂向外一搪。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喀喳”一声,“啊!”侯龙涛单膝跪地,右手撑地,左臂软绵绵的垂着,他疼得虚汗只冒,肩膀发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是骨折了,最轻也是个骨裂,“你妈了个鸟屄的!”
  “小杂种!”司机再次举起了长锁。“够了,”两个人上来拉住了他,“毛总要活的。”就这么一耽误,文龙已经蹿了上来,一把抢过司机手中的兵器,双手前后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小腹上,紧接着前手上抬,后手下按,锁头儿不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这一下儿,那个司机连叫都没叫就昏过去了,八成儿是把下颌骨挑碎了。
  这下儿可是捅了马蜂窝,一群人全冲了上来,真打起来,也就顾不得什么命令了,再说老毛要的是侯龙涛,另外一个的死活他们并不在乎。“噗”、“噗”,文龙背上立刻就被砍了两刀,他倒地的同时,长锁也脱了手。
  侯龙涛一抬头,看到几个人围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文龙又踢又打,脑袋“嗡”的一声,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长锁,一跃而起,揳倒了一个正在殴打文龙的杂碎,强忍着左臂钻心的疼痛抓住了文龙的领子,拽着他的身子向后退,边退边狂抡着手里的家伙,他的样子就像是疯了,连眼都红了,一时之间倒是也没有敌人可以近身。
  侯龙涛的后背已经顶到了桥栏杆儿,他把文龙的身子拉了起来,“文龙,文龙。”“四…四哥,有机会你就…你就先撤吧,回头…回头帮我多上几个…几个大密就成了…”“别胡说…再过来我他妈就跳下去!”他后半句话是对不断逼近的敌人嚷的。“侬别乱来。”他们还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毕竟一个死侯龙涛是不能交差的。
  侯龙涛让神志不清的文龙靠在自己身上,腾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带解开,穿过文龙后腰处的皮带,右手扔下了铁锁,又把皮带系上了,他很明白,这些人只要自己,文龙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半残,现在没有别的出路了,“王八蛋,我侯龙涛这次要是不死,你们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我肏,小赤佬要跳江。”有几个人已经看出了苗头,上来就要抓人,可还是晚了一步。“咱哥儿俩就算要挂也是拴在一起的。”侯龙涛紧紧抱着文龙,双脚一蹬,身子向后一仰,两个人就从桥栏杆儿上翻了过去,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扎进了离桥面几十米的黄浦江里,且不说会不会淹死,光拍这一下儿,侯龙涛就失去知觉了,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海是阴风邪雨,北京却是艳阳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出租车,今天她脸上没上妆,穿了一件短袖的桃红色紧身T—Shirt,一条天蓝色连胸挡的背带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背着一个黑色的小书包,再加上她那条长长的大辫子,显得很清秀,充满青春活力。她点上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一个窗口,甜甜的一笑,进入了门洞。
  这些天来,司徒清影和他的九个干哥哥一起,带着手下们砸了好几家侯龙涛的网吧,她本以为那个让干爹有很高评价的男人会立刻进行反扑,怎知“东星”却是毫无动静。虽然“霸王龙”很郑重的警告过她,但她本来就没把侯龙涛放在眼里,现在更是不拿他当回事儿了,今天她就要完成从清明节那天起就一直萦绕在脑中的愿望。
  司徒清影三岁的时候,和同一所孤儿院的九个男孩儿一起被“霸王龙”收养,从那以后,就一直在黑社会的环境中成长了十八年,接触的都是大老粗儿、浑人。“霸王龙”虽然不是骨子里都冒坏水儿,但对于教育孩子也是一窍不通,那些“叔叔”“伯伯”就更是别提了,经常当着小女孩儿的面儿大谈怎么把女人玩儿得又哭又叫。
  时间一长,司徒清影幼小的心灵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女人是一个软弱的群体。但那种环境也培养了她的韧性,她要与自己的“命运”抗争,她不要做被人肏的“弱者”,她要做肏人的“强者”,从十三、四岁开始,她就和干哥哥们一起出去打架,而且下手最狠,很快,她的名声就盖过了她的哥哥们,成为“九龙一凤”中最危险的一个。
  司徒清影有一个天生的“弱点”,她长得很漂亮,发育的即早又好,这就难免被男孩儿追,为此她不知道暴打过多少崇拜者,直到再也没人敢往石榴裙下跪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她开始有生理需要了,等到了十八岁,除了“自娱自乐”,她开始跟着“霸王龙”或是“九龙”进酒吧、下舞厅泡妞儿,她“上”过的女人绝不比侯龙涛少。
  在司徒清影的成长历程中,从没有人给予她母亲般的关怀,这就造成她对年长的女人有特殊的兴趣,可她却从未碰到过一个长相、气质都符合她标准的美妇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星期前,她第一眼看到成熟艳丽的何莉萍,就只觉得乳房发胀,阴道立刻就湿润了,连子宫都一阵阵的收缩;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惜违抗“霸王龙”的命令。
  司徒清影通过在公安局的关系查清了何莉萍的住址以及一些基本情况,让她难以相信的是自己的目标居然已经三十九岁了,但这对于她不仅不是一个坏消息,反而使她的兴趣更浓厚了。她现在就站在何莉萍的门外,按响了门铃儿。一阵电子音乐中夹杂着一个女人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啊?”司徒清影没有回答,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儿紧张。
  “谁啊?”何莉萍又问了一声儿,还是没人回答,门铃儿却又响了起来,她打开了大门,反正外面还有一扇带纱窗的防盗门。“你找诺诺?她还在训…”她的第一印象是门外的女孩儿是来找女儿的,但立刻就发觉自己判断错了,她看到了那条长长的大辫子,“你…你是…那天在凤凰山上的女孩儿?”
  “萍姐,我能进去吗?”司徒清影又是甜甜的一笑,表情更友好了,她看出对方本来是想开门的,但认清了自己之后就停止了那个动作。“有事儿吗?”何莉萍还是没有要请门外人进屋的意思,这个女孩儿那天的眼神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种眼神她只在跟侯龙涛做爱的时候才见过。
  “有点事儿,是关于侯龙涛的。”司徒清影的视线散乱,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在屋里的女人身上停留。“龙涛?龙涛他怎么了?”“你知道侯龙涛和我干爹的矛盾吧?”“你干爹?什么矛盾?”“嘻嘻,现在都闹得满城风雨了,我也是圈儿内人,不用瞒我的。”“什么啊?什么事情满城风雨了?”
  “你真的不知道?”看着何莉萍毫不做作的表情,司徒清影知道她不是在装傻,“我干爹是北京黑道儿上的头号儿人物,侯龙涛得罪了他,双方已经开战了,当然了,情况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就这样隔着扇门说话吗?你要是不欢迎我,我就告辞了。”
  “啊!请进,请进吧。”何莉萍把防盗门打开了,她知道侯龙涛跟黑道儿有点儿联系,被对方这么一吓,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爱人。司徒清影进了屋,也不等主人邀请,自顾自的坐到了大沙发上,把背上的小包儿放在身边,“看来你在侯龙涛心里的地位也没多高嘛,他有什么事情也不跟你说。”
  何莉萍温柔贤淑,虽然“客人”无理,她却没失了礼节,从冰箱中取出一听儿饮料放在女孩儿的面前,“龙涛一定是怕我担心,他可以应付一切困难的。”“哼,愚昧。”司徒清影看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对那个臭男人有很深的情意,不禁醋劲儿大发,“应付一切困难?我看他这关就过不去了。”“请你说得明白一点儿,好吗?”
  “好。”司徒清影将侯龙涛和“霸王龙”的冲突夸大了十倍,又把“霸王龙”的实力夸大了十倍,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侯龙涛还真是必死无疑了。在此之间,司徒清影还不经意似的把何莉萍打量了一番,虽然她完全是居家打扮,宽松的牛仔裤和T-Shirt,还未施脂粉,但却无法掩盖她傲人的身材和纯出自然的美感。
  何莉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都不信,“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因为我有办法救他,只要我向干爹求情,要想保那小子一条狗命还不算难。”“我还是要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他?”“你猜猜看啊。”司徒清影微微一笑,脸上突然升起了两片淡淡的粉红色。
  看着女孩儿的表情,何莉萍一皱眉头,“你…你想和龙涛好?”“什么!?”“你是想做龙涛的女朋友吗?那你光征得我的同意是没什么大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应该直接去找他,怎么说大主意都得是他拿啊。”“你在说些什么啊!?”司徒清影的脸更红了,但这次是被气的…
  正文第九十二章新上海滩(三)
  司徒清影一下儿蹦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和他好,我讨厌男人!”
  “…”坐在小沙发上的何莉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脸的惊讶,倒不是因为讨厌男人的问题,而是对方爆发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前兆。
  司徒清影已经意识到自己把美妇人吓着了,赶忙坐了下来,她拼命的想把呼吸调整均匀,但一张嘴还是有点儿喘,“呼…我不是要跟侯龙涛好。”
  “那…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要…要我!?”何莉萍突然想到了如云和月玲,“你是…你是同性恋…”
  “是又怎么样,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就要干爹饶侯龙涛不死。”
  “做梦!”这回轮到何莉萍发怒了,她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大门,“你给我滚出去!”其实如果司徒清影有侯龙涛一半的耐心,分析形势,讲明利害,还真没准儿能把何莉萍说动,但她却用了一种老流氓仗势欺人的口气,就算何莉萍再为爱人担心,就算侯龙涛对于女人和女人之间虚龙假凤的游戏再怎么不在乎,她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但这也不能全怪司徒清影,她就只知道这么一种对付女人的手段。“九龙一凤”,那些小太妹巴结都来不及,“凤姐”想找个妞儿睡觉,那真是再容易也不过了,偶尔碰到对“搞同”有点儿抵触情绪的,也是一句恶语、一句威胁就搞定了,这么多年了,她总共也就用过一次暴力。今天,她也用的是自己最熟悉的方法。
  司徒清影看着何莉萍坚毅的表情,真是越发的喜爱,攥起的拳头松开了,威逼不成也不是完全没有料到的,不能冲动,还是要照着事先定好的第二套方案进行,她的脸上突然又出现了笑容,“你要我走?没问题,”她从自己的小包儿里掏出了一个空的矿泉水儿瓶儿,“外面很热,你能帮我打点儿水吗?”
  何莉萍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胡搅蛮缠,“你开什么玩笑?院儿门口就有小卖部,而且那听饮料你动都没动,你把它带走吧。”
  “萍姐不知道这种饮料对健康没什么好处吗?现在的矿泉水儿也都没什么质量保证,我还是喜欢喝白开水。”司徒清影的脸上是一副不讲理的表情,翘着二郎腿,双臂展开放在沙发背儿上。
  “你…你…”何莉萍气的直喘粗气,“你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怎么像无赖一样。”
  “没有必要骂人吧?你帮我灌一瓶子水,我不就走了吗?”司徒清影指了指电视柜上的一个装满水的大玻璃瓶儿,“瞧你气的,至于吗?不过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真想抱着你亲一亲,摸一摸。”
  “你…无耻!”何莉萍忿忿的骂了一句,但还是走过来抄起了茶几儿上的空瓶子,要说她还真是不怕无赖,开网吧的时候,小流氓儿见多了,可今天这个有点儿不同,是个穿着清秀、相貌俊俏的女孩儿,怎么处理好像都有点儿不合适。
  在美妇人背对着自己灌水时,司徒清影以很快的动作从小包儿里掏出一块白毛巾、一个棕色的医用试剂瓶,她把毛巾按在瓶口儿上,双手的位置一交换,就有一部分的液体流到了毛巾上。女孩儿将瓶子放下,猛的蹿到了何莉萍的背后,左臂抱住她的腰,用右手里的毛巾使劲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突如其来的袭击使何莉萍大吃一惊,是不可能想到要摒住呼吸的,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只觉得一阵头晕,举起的双臂也垂了下来,“咵嚓”,她手里的水瓶儿掉在了木地板上,摔得粉碎。虽然女人的身子都已经软了,攻击者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又等了十来秒,才把她缓缓的放倒在地上,跑去关门。
  司徒清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欣赏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只见何莉萍双眼自然的合起,脸上的表情很平和,呼吸也很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事实上司徒清影的做法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何莉萍的体质不好,或是有什么疾病,大量吸入乙醚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自从和侯龙涛好上之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得到了很大的增强,至于原因,不详。
  司徒清影从仔裤的大兜儿里掏出一副手铐,将美妇人的双手铐在背后,再把自己的双手伸到她腋下,一直将她的身体拖到了卧室里的大床上,自己下了地,往后退了两步,“萍姐,臭男人有什么好,你不觉得我的身体更美吗?”
  说着话,女孩儿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她先把腰侧的四颗扣子解开了,然后双手又移到了牛仔裤的两颗胸扣儿上,轻轻的一捻,整条肥大的裤子就一直落到了她的脚踝处。
  桃红色的小T-Shirt、白色的鞋袜都褪去了,司徒清影的身上只剩下了一套可爱的纯白少女内衣裤,虽然是同性恋,但毕竟是女儿身,她也爱干净,也知道打扮自己,决不会穿男式或老太太式的,却也不会像其他成年女性那样为了取悦男人而穿着性感的内衣裤(这是她的想法),简单的少女式便成了不错的选择。
  司徒清影的皮肤很白,身材也非常好,就算穿的是毫无提臀托胸作用的乳罩儿和内裤,一样是前凸后撅,正经是一颗完全熟透了的水蜜桃。她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的欣赏何莉萍的“睡相”,今天来之前,她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薛诺最早也要到5:00才会离开学校,她有的是时间。
  女孩儿的一只玉手伸到了背后,两根手指轻巧的一捏,她又把胳膊交叉,两手在肩膀上一弹,紧接着双臂下垂,雪白的乳罩儿就顺着她上身柔滑的曲线飘然而落,露出了两座更加白皙的肉峰,在空气中微微的颤动,两颗棕色的尖端羞涩的躲在乳晕中,只是稍稍露头儿,并不非常的明显,也许是因为还未受到刺激的缘故吧。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的,司徒清影的双手已经从下面托住了自己的乳房,轻轻的“照顾”着这对儿漂亮的“妹妹”,随着她呼吸的逐渐加快、加重,两手不断加力,揉捏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的两根中指压住了乳尖儿,向外放开时,两颗奶头儿就像是被吸出来一样,慢慢的变硬长高,直到她的四个手指可以把它们捏住把玩儿。
  因为司徒清影的身份,她已经一年多没亲自跟人动过手了,所以本来很短的指甲也留长了,她喜欢用长长的指甲在自己乳头儿尖儿上的奶孔上抠划,“啊…
  啊…”一股股的快感的热流成网状向四下散开。高耸的乳房在手中变换着行状,柔软的乳肉从指缝儿间挤出,像绸缎般的滑亮。
  对于双乳的爱抚只是前奏,司徒清影小腹里那团火渐渐的燃烧了起来,她的右手继续捏动发胀的奶子,左手按在自己平平的小肚子上,向下一搓就滑进了小内裤里。“嗯…”女孩儿敏感的阴蒂早就已经勃起了,顶出包皮之外,被手指一碰,立刻就产生了使双腿都颤抖的快感。
  手淫对于司徒清影来说是驾轻就熟,中指用力的压在阴蒂上碾着,食指、无名指撑住大阴唇。“啊…呼…”她的手指连同呼吸一起,都在发颤,中指已经无法停留在那一点上了,稍稍一错,整根没入了自己湿润、火热的阴道中,滑腻的膣肉就像是活的一样,将女孩儿的指头疯狂的缠住了。
  司徒清影的右手离开了自己的乳房,移到了屁股上,缓缓的抚摸着,仔细的体会手感上佳的纯棉内裤、滑嫩的肌肤、饱胀的臀峰和幽深的臀沟,她还特意把屁股向后撅起,用中指的指腹轻轻的碰触自己紧闭的菊花门,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好,“啊…萍姐,这样的身体你有理由拒绝吗?”
  这个处于自我陶醉中的女孩儿大概不仅是个同性恋,可能还有点儿自恋的倾向,她尤其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屁股。这也难怪,她的臀型优美、臀肉结实,光看着就知道是弹性十足的那种。她最爱穿紧绷的皮裤,这倒是挺适合她平时骑摩托的,她每次穿着那种裤子进酒吧、舞厅,走起路来丰臀摇摆,总会引来不知深浅的男人们贪婪的目光,有时还会有口哨声,不过他们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在整个手淫的过程中,司徒清影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何莉萍,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儿,还发出了“唔”的一声,知道是药效快要过去了,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唉。”女孩儿叹了口气,自己还没到高氵朝呢,没办法,她脱掉了内裤,扔在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跪骑到美妇人的腰上。
  司徒清影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何莉萍的脸蛋儿,把她额头上的一绺散发拨开,“真美,如果我要是有妈妈,她一定跟你一样美的。”女孩儿弯下了腰,吻住美妇人的红唇,右手捏住她的脸颊,稍稍用力。何莉萍并没有完全的清醒,她现在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但已经可以感觉到疼痛,不自觉的就把嘴张开了。
  一旦对方的牙关出现缝隙,司徒清影的舌头就钻进了何莉萍的口腔中,那里香喷喷、热烘烘的,两条滑腻腻的舌头立即缠在了一起,当然,一条是完全主动的,另一条是完全被动。女孩儿的左手伸在下面,利落的解开了美妇人裤子的扣子,将她的牛仔裤拉到了臀峰之下,然后又向上拽着她的T—Shirt,直到她被乳罩儿包裹着的两颗大奶子暴露了出来。
  “呼…”司徒清影稍稍的抬头,向外吐出一口香气,紧接着又把脸埋进了何莉萍的颈项间,伸着舌头在她香滑的皮肤上拼命的又舔又吻,还去轻咬她的耳垂儿,两只手隔着乳罩儿用力推压她的大奶子,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完全像个野蛮的男人,这倒不是因为司徒清影天生就喜欢在床上粗暴,还是那句话,她从小儿就是被这样“教育”的。
  “嗯…嗯……”何莉萍无意识的发出了鼻音,身躯也开始微微的扭动,毕竟是上半身的性感带在受到“侵袭”。司徒清影发现猎物有了积极的反应,心中一喜,把何莉萍的乳罩推开,双手调整好自己乳房的位置,一边亲吻她,一边压住了她的奶子,不断摇动身体,让四团白花花的嫩肉互相挤碾。
  “啊…”司徒清影再次扬起了头,自己的乳头儿被何莉萍弹性十足的乳肉挤的错了位,牵动乳晕,就如同被人用力拉揪一样,同时她也能感到身下的女人不光是乳房比自己大了两号儿,就连奶头儿都是又大又硬,顶在自己的奶子上,真是舒爽。她抬起身子,一瞧之下,突然一股怨气油然而生。
  刚才从外面看,何莉萍的穿着好像很朴素,可里面却是一套十分鲜艳的内衣裤,淡紫的底色,毫无规律的怒放的红、白牡丹图案,配上起伏的波浪边儿,虽然不带蕾丝,仍旧是华贵中带着性感,从质料的光泽以及织绣的精细度就能看出是高级货。四分之三杯的乳罩儿,全兜臀的内裤,不暴露,但却更显艳丽。
  “哼,哼…”司徒清影咬着嘴唇儿,她明白,何莉萍这是穿给侯龙涛看的。
  何莉萍以前的内衣裤大部分都被侯龙涛淘汰了,剩下的和新买的全是经过侯龙涛“审查”,要么性感,要么高贵,她没得选择,她也没理由选择。女孩儿自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自己看中的女人穿成这样是为了讨好儿臭男人。
  司徒清影的脑中出现了侯龙涛把何莉萍压在身下疯狂肏干的情形,仿佛都能听到女人痛苦的哭叫声,“萍姐,你这是何必呢?你为他打扮,他却不知道珍惜你,你放心,我会让你体会到真正的性爱快感的。”女孩儿弯下腰,一口含住了美妇人的一颗乳头儿,“啾啾”有声的吸吮起来,双手也一松一紧的捏着她的乳肉。
  “嗯…嗯…”何莉萍能感觉到快感,但却睁不开眼睛,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有潜意识还在活动,既然快感是从乳房上传来的,那自己一定是在被爱人疼爱,“老公…嗯…龙涛…”何莉萍叫得非常轻,还有点儿含糊不清,但她身上的女孩儿却听得明白,光这两声就足以让她妒火中烧了。
  “我不会输给他的。”司徒清影吸吮的更卖力了,一只手钻入了何莉萍的内裤里,大拇指压住她黄豆大小的阴蒂又搓又揉,两根手指重重的捅入了她并不十分湿润的阴道,狠狠的搅挖。“啊…疼…”何莉萍皱起了眉,她的潜意识已经在告诉她那不是自己的爱人,侯龙涛绝不会弄疼自己的。
  司徒清影急忙停住了,她是真的心疼了,不想让心上人受苦,她将屄缝儿中的手指拔了出来,送到自己的面前,看着上面沾着的少量晶莹剔透的爱液,猛的往自己嘴里一插,用力的嘬了嘬,“啊…好香,好甜…”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品尝过的最爽口的液体。
  “我还要…”司徒清影向旁边一错身子,双手拉出何莉萍的裤腰,一鼓作气的把它扒了下来,她都来不及欣赏美妇人白嫩修长的两腿,直接跪到她的脚下,把她的内裤也脱了下来,再抓住她的双踝,将她的玉腿大大分开。女孩儿的身体向前一探,樱唇正好儿顶住了美妇人的小穴。
  “嗯…你…你…干什么?停啊……”何莉萍终于清醒过来了,但浑身还是无力,连头都抬不起来,她想活动一下儿胳膊,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是被铐在背后的,她的阴道中插入了一条湿滑的舌头,怎么可能不舒服呢,她不是不喜欢这种舒服的感觉,只是不喜欢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的人,“放…放开我…司徒清影…放开我…”
  “你醒了?”司徒清影从美妇人的跨间抬起头,一脸的笑容,“你记得我的名字?怎么样,萍姐,我不比侯龙涛差吧?”
  “呸!放开我,你这个流…女流氓…”
  “嘻嘻,你就嘴硬吧。”女孩儿又把她的小穴含住了,还用手抓住了她的双乳,捻着小烟囱般的奶头儿,“嗯,萍姐的阴毛真稀疏,像小姑娘一样,好可爱呀。”
  “闭嘴,啊…嗯…你停手啊…”何莉萍的反抗并不是很激烈,虽然她的身上已经有些力量了,虽然她不喜欢被司徒清影这样猥亵,但她的潜意识里同样知道自己没有“本质”的危险,这要是一个男人对她做出如此举动的话,她一定会又哭又闹,拼死抵抗的,绝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现今的社会,漂亮的女人永远都是会受到特殊优待的,小到找工作、逃脱罚单,大到刑事案件的判刑尺度。今天,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何莉萍的双腿是能自由活动的,完全可以一脚把这个女孩儿踢下床去,但就因为司徒清影长得眉清目秀,是个美人儿,踢她好像有点儿于心不忍,所以何莉萍光是在嘴上进行谴责。
  司徒清影的口交技巧可不怎么样,她只知道用嘴对阴唇进行吸咬,偶尔把舌头伸进阴道里探一探,别说是和深谙此道的月玲比了,就算是“入行儿”不久的茹嫣都比她强多了,所以虽然她还算比较努力,可何莉萍获得的快感还真是十分的有限。
  另一方面,何莉萍对司徒清影不仅是毫无感情可言,而且是充满抵触心理,这就更加抵消了肉体上的感觉,如果换成侯龙涛,光是普普通通的拥抱接吻,就能让她心驰神摇,“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快放开我吧,我不追究你就是了。”
  司徒清影能听出对方话里透着一点点的不耐烦,她知道自己对于口舌服务不是很在行儿,干脆也就不再费劲了,而且她自己也渗了半天了,还真是有点儿忍不住了。女孩儿一下儿直起了身子,坐在何莉萍大开的双腿间,把自己的左腿搭在了她的右腿上,把她的右腿抬起,紧紧的抱在身前。
  “你干什么!?”何莉萍尽力抬起头,她当然知道女孩儿要干什么,侯龙涛很喜欢看她和如云这样的,但她的脸上还是出现了惊讶的表情,因为她看到了司徒清影的阴户,那上面光滑粉嫩,没有一根毛发,阴唇微分,中间则是水汪汪的,看上去比自己女儿的小穴还要娇嫩,“你…你…”
  “嘻嘻,我那里从来没长过毛儿,别人说我这叫‘白虎’,喜欢吗?要不要亲一下儿?”司徒清影说着就好像要起身。
  “不要,不要,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何莉萍慌忙拒绝,屁股用力,想把身体向后挪,同时企图把腿从女孩儿的怀抱中抽出来,“放开我,放开我。”
  司徒清影是不会让猎物逃脱的,她紧抱何莉萍的小腿,屁股向前一蹭,用自己无毛的小穴死死的抵住了她红艳的屄缝儿。两副美丽的女性性器一旦相接,立刻互相钳住了,四片肥厚的阴唇绞缠在一起,情景是超出想象的香艳。
  “啊…”何莉萍的身子一颤,只觉对方的小穴就像是有吸力一般,直将自己阴道中的媚肉向外嘬,她本来凭借腰腹力量稍稍抬起的上身重重的落回了床上,“不要…啊…不要…”
  “这回舒…舒服了吧…嗯…”司徒清影的感觉和美妇人完全相同,她开始上下左右的摇动美臀,使两个淫水儿横流的阴户彼此磨擦。
  别看司徒清影的口技不佳,水磨功夫却属上乘,她的腰腹既柔软又有力,活动的幅度很大,速度也很快,却从未让两人的淫穴分离。“啊…啊…啊…”何莉萍尽量不让突发的快感淹没自己,她完全可以做到,比起和侯龙涛做爱时的超强感觉,这点儿只不过是小儿科,但毕竟是有快感,不可能毫无反应。
  司徒清影听到美妇人的喘息声,看着那随着喘息而起伏的丰满胸脯儿,确定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开始舔怀里的那条玉腿,那香甜的肌肤就像牛奶一样滑腻,并没有因年龄而失去光泽,“啊…萍姐…我爱你…萍姐……”女孩儿磨得更快、更有力了,“咕叽咕叽”的水声从下体传来,加速了她体内细胞的膨胀。
  “啊…”两个美人都是仰头、挺胸,司徒清影是因为高氵朝,何莉萍却是因为被女孩儿顶的。这个姿势持续了小十秒,僵硬的身体徒然放松了,良久,两个气喘吁吁的女人才算恢复平静。司徒清影缓缓的爬到何莉萍身边,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儿,“萍姐,不再想侯龙涛了吧?”
  “你还不放了我?”何莉萍微微一笑,表情很亲和。
  “噢。”司徒清影心中一阵激动,急忙下床从裤兜儿里找出钥匙,打开了手铐。何莉萍的双手一旦恢复了自由,立刻一把推开了想要拥抱自己的女孩儿,翻身下床,“你脑子出毛病了吗?龙涛比你强百倍,我心里只有他,你给我滚,真不知道今天这叫怎么一回事儿。”
  出乎意料,司徒清影居然乖乖的把衣服穿上了,一点儿没有惊讶、愤怒的表现,她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时停顿了一下儿,眼中已有了泪光,“萍姐,我比他强,你瞧着吧,我一定会打败侯龙涛的,到时我再回来找你。”一切都开始得太突然,也结束的太突然,留下一丝不挂的何莉萍站在那儿发呆…
  “嗯…”侯龙涛费劲的睁开了眼睛,他环视了一下儿周围,这好像是一间宽敞的大卧室,屋顶的水晶吊灯放射着柔和的光茫,一点儿也不刺眼,也可能是因为床的四周都罩着白纱帷幔。他坐起身,左胳膊毫不疼痛,好像没受过伤一样,他撩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这才发觉自己是赤身裸体的。
  侯龙涛爬到床尾,把脑袋从帷幔中钻出来,只见室内的陈设豪华,墙上挂了好几幅欧式的油画,“我这是在哪儿啊?文龙呢?”他刚想下地,一阵“咚咚”
  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侯龙涛急忙躺回床上,来人不知是敌是友,还是不轻举妄动的好。可是门外的人只是一直不停的轻轻敲门,就像是知道他已经醒了,在征求可以进入的许可。
  “请进。”侯龙涛想到屋里可能是有摄像机,装不装昏也无所谓了,不如早点把事情弄清楚。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门打开了,一个婀娜的身影走到了床前,是个女人。“让人家敲这么半天门,不想你的红豆妹妹吗?”来人说的是带着广东腔儿的国语,床尾的帷幔向两边打开了,站在那里的竟然是身穿一条黑色透明吊带儿睡裙的钟楚红…
  正文第九十三章新上海滩(四)
  侯龙涛一下坐了起来,斜眼看着床前的女人,“钟楚红?”他用力揉了揉眼
  睛,“文龙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被毛正毅抓了吗?”
  “哼哼,年轻人就是喜欢问这问那的,”钟楚红缓慢的爬上了床,好像是要
  让男人看清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动作,她的脸几乎和小伙子贴到了一起,“人生苦
  短,应当及时行乐。”
  女人软绵绵的声音里充满诱惑,侯龙涛突然有种着魔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伸
  出了手,插入钟楚红撑在自己腿边的双臂中,隔着真丝的睡裙,托住了她的两颗
  乳房,从手掌所承受的重量来判断,这对儿奶子竟然和如云的一般大小,是不折
  不扣的豪乳。男人在手上微微加力,十根手指就陷入了柔软的嫩肉中。
  “嗯…”钟楚红闭上了眼睛,性感的嘴巴微张,一脸陶醉的神情,探头在男
  人的嘴唇儿上浅浅一吻,“要不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要。”自己最喜欢的女演员主动投怀送抱,不可能拒绝的,侯龙涛拉住了
  女人的两条肩带,猛的向两边一扯,“嘶啦”一声,真丝的睡裙居然就这样被撕
  成了两半儿。
  “讨厌,不要这么粗暴嘛。”钟楚红在男人的胸口上打了一下,手沾上他的
  胸脯儿就离不开了,开始慢慢的抚摸,“小男生,真的好壮啊。”她一脸妩媚的
  冲男人脸上吹了一口气,又香又热。侯龙涛像是被撞了一下一样,向后一躺,双
  手抓了住了美人带着波浪的长发,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舌头插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吻又湿又长,钟楚红像是很久没碰过男人了,热情无比,侯龙涛只占了
  几秒钟的主动,之后便是女人狂吸他的舌头,进而把自己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搅
  动,两手也不停的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胡乱摸揉。到了快要喘不过气之时,钟楚红
  就开始舔男人的脖子,而且还在一直向下。
  被女人“伺候”和“伺候”女人同样都是很开心的,侯龙涛对于哪样儿先来
  都无所谓,看“红豆妹妹”的表现,这个地方一定很安全,是应该好好儿享受一
  下。钟楚红已经在吻男人的胸口了,滑嫩的舌尖儿绕着乳头儿缓缓的打着转儿,
  等它变得硬挺了,就含进湿热的檀口中吸吮。
  “嗯…”侯龙涛合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肚脐眼儿正在被女人舔舐,自己下
  身的那条“大蛇”也抬了头,他突然想起了跳江前文龙说的那两句话。他猛的坐
  起了身,钟楚红也就不得不跪直了身体,“怎么了?不满意我的服务?”
  “文龙呢?我弟弟在哪儿?”
  “那个挨了两刀的小孩吗?他就在隔壁,我想他现在一定比你还舒服。”
  虽然侯龙涛从女人美丽的脸上只看到了情欲,并没有丝毫的欺诈,但他还是
  不放心,“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也恨毛正毅,你看过我老公和杨恭如的照片吧?”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想知道就得先让我开心嘛。”钟楚红把手伸到了屁股后面,用力捋了一
  下儿那根直立的大肉棒,“你又不是真的不想。”
  “哼哼,”侯龙涛又躺下了,这要真是个陷阱,自己也无可奈何,“你想怎
  样就怎样吧。”他开始欣赏钟楚红的身体,很成熟,乳房巨大、挺拔,在电影儿
  和照片儿里完全看不出来,再瞧她的乳首,嫣红而小巧,小腹平坦,腰身纤细,
  骨盆宽阔,腿间是一片修成倒三角形的密密黑毛儿,怎么看都觉得和如云是一模
  一样。
  钟楚红变换了一个姿势,用肥大的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脸上,右手在他的阴茎
  上套动了几下儿,一弯腰,就把大龟头含入了樱口中。“啊…”侯龙涛向上挺了
  一下儿屁股,女人的嘴里又湿又暖,让他很是舒服,她用双手捏住了两瓣雪白的
  臀峰,真是奇怪,连手感都和如云的相同。
  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也没准是太想如云了,其实自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可现在想的却只有和“红豆妹妹”打炮儿,实在是不像自己的性格,侯龙涛撇了
  一下儿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舌头顶住了女人热烘烘的阴唇,上下舔舐,
  立刻就有一股暖流淌入了口中,是美人甘甜的爱液。
  作为回报,钟楚红也开始吸吮男人的大鸡巴,她不愧为“大嘴美人儿”,侯
  龙涛现在的尺寸可是超出常人的,但她却能毫不费力的把整根都含住,嘬得“啾
  啾”做响。“啊啊啊…”侯龙涛惊奇的发觉自己要射了,要是在平时,就算不忍
  着,也不会光这么被舔几下儿老二就“缴枪”的,“要…要出来了…”
  钟楚红发现男人的腿绷得笔直,还不住的往上挺动臀部,知道他快不行了,
  再一听这话,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不合常理的事情又发生了,她不但没有
  加快口交,反而把大鸡巴吐了出来,连手都不动了。“别…别停啊,你放心,我
  马上就能再硬的。”侯龙涛焦急的催促着,狠狠的捏着女人的屁股。
  可钟楚红还是不动,只是向龟头上吹着气。“你什么意思啊?”侯龙涛可有
  点不高兴了,双手一撑床,身体向后挪了一些,靠在木床头上,“你笑什么?”
  他能看出女人的双肩在微微发颤,明显是在强忍着不乐出声儿。
  “哼哼,我什么意思?侬说我是什么意思?”钟楚红的声音突然变得又沉又
  哑,她扭过头来,露出一张又老又丑的脸,竟然是毛正毅,“侬偷了我的东西,
  我就先让侬断子绝孙。”她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猛的向已经
  被吓傻了的侯龙涛的胯下剪来,立刻是鲜血四溅。
  “啊!”侯龙涛一下儿把身子坐直了,“啊!”他又叫了一声儿,这是因为
  胳膊上传来的剧痛,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伸手在自己的双腿间一摸,“呼……还
  在。”他这才觉出自己是一身的冷汗,刚才一定是在做恶梦,“呼…呼…”
  “四哥,你不醒我担心,醒了就一惊一乍的吓人,有他妈你这样的吗?”
  侯龙涛扭过头,脸上已经带了笑容,“肏,小丫那怎么没死啊?”离他不到
  两米的地方还有一张床,上面靠墙坐着一个男人,赤裸的上身上裹着好几圈儿纱
  布,正是文龙。
  “呵呵,你他妈不死,我要是先走了,不知得有多少好姑娘遭殃呢?”
  “你在不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多糟蹋几个,不就少了几个给你糟蹋。”
  “哈哈哈,王八蛋,”侯龙涛看得出文龙并无大碍,是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咱们怎么会在这儿?”他看了看四周,这里的墙壁都是铁的,还带着不少的锈
  迹,两张床中间的墙壁上部和钢铁的小门儿上各有一个圆形的小窗口,整间屋子
  还有点儿摇摆的感觉,明显是一间船上的狭小舱室。
  “你知道咱们在哪儿吗?”
  “我他妈又不傻,不就是艘船吗?”
  侯龙涛抽了抽鼻子,一股臭气就钻进了脑子里,“八成还是艘垃圾船吧?”
  “我肏,服了,这你丫也能猜得出来。”
  “行了,怎么回事儿啊?”
  “哼,以后你他妈要跳河自杀,可别把皮带跟我拴一块儿,差点儿把我也赔
  进去。”文龙开始讲述侯龙涛昏迷之后的事情。
  原来文龙受的不过是皮外伤,虽然流了不少血,看上去挺吓人的,其实并不
  是特别严重,而且落水的那一刻,他在上,侯龙涛在下,他没受到任何冲击,也
  就从来没失去过知觉,文龙在水下费了半天劲把自己的皮带解了,才把昏迷不醒
  的侯龙涛拉出了水面。
  正好儿有一条在黄浦江上收集漂浮物的垃圾船经过,上面的人发现了有人落
  水,用救生圈把两人救上了船。说来也巧,这种垃圾船平时是不让上主航道的,
  只许在靠近岸边的地方作业,而且还必须是在晚上11:00至第二天早上7:
  00之间,但今天有一艘游轮的垃圾舱门不知怎么的在航行中就自动打开了,只
  好急调了一条垃圾船过来。
  “这可就叫大难不死了。”侯龙涛摸了摸头,有点晕,大概是轻微脑震荡,
  “你丫怎么不送我上医院啊?就让我在这儿昏着?你丫是不是人啊?”
  “哪儿有那么娇气啊?齐大妈说了,你面色很好,呼吸也平稳,应该是没内
  伤,再说了,你真想去医院吗?老毛的人大概已经在等咱们了。”
  侯龙涛当然知道去医院很有可能就是自投罗网,他不过是和文龙臭贫罢了,
  “谁是齐大妈啊?”
  “这条船的主人,咱们的救命恩人。”
  “这样啊,”侯龙涛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关节处用两条儿本片儿固定住了,
  “她还懂医?”
  “据说是文革的时候当过护士,可能治过不少派系武斗的伤者。”
  “咱们在这儿多久了?”侯龙涛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不算特别黑,应该还
  没到晚上。
  “现在还不到五点。”文龙看了看表,“这里很安全,我看咱们就在这儿等
  着救援队吧。”
  “你怎么知道这儿很安全啊?”
  “废话,别说刚才天阴得那么厉害,从桥上根本就看不见咱们上船,就算是
  看见了,你知道黄浦江上有多少船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运气好,他们很可能早就被抓住了,他们能有安全感,更
  是因为他们对于水运制度的不了解。侯龙涛入水之时,这条船刚刚有一半儿驶入
  桥下,所以毛正毅的人并没有看到它,等他们赶到桥下的时候,这条救了侯龙涛
  的船已经开走了。毛正毅的打手也顾不得什么江航秩序了,叫来了两艘“农凯”
  的汽艇,却根本不见侯龙涛和文龙的影子。
  光这种无谓的打捞就进行了小两个小时,一群人都以为目标已沉入了江底,
  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都不敢向主子报告,毕竟老毛要的是活人。直到晚上9:0
  0多,毛正毅从深圳回到上海,才听到了汇报,一番暴跳如雷自是不用说了,在
  稍稍冷静之后,他的命令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的侯龙涛比没有侯龙
  涛要强。
  最主要的,毛正毅并不相信侯龙涛已经挂了,说是第六感也好,说是什么都
  行,反正是觉得那小子没那么短命,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侯龙涛有可能被过往的船
  只救助,立刻就给上海航务管理处打了电话,要他们把在那个时间段占用航道的
  记录送过来。
  这些都是在未来十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别说侯龙涛和文龙现在不知道,就
  算是以后可能也不会知道。
  “有烟吗?”
  “有,”文龙扔过来一盒儿“威龙”,“齐大妈儿子的。”
  “这船上有几个人啊?”
  “就三个,齐大妈,她儿子和她孙子。”
  “都可靠吗?”
  “她孙子才五岁,儿子三十多了,不过有点儿…”文龙用右手的食指在太阳
  穴旁边转了转。
  “带我去见见他们吧。”侯龙涛把双腿放下了床。
  就在这时,舱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端着两个冒着热
  气的大碗走了进来,“啊,小侯醒了,来吃点儿东西吧。”
  “齐大妈,我来吧。”文龙接过了碗,放在两张床中间的一个小桌子上,
  “您快坐。”
  “好,”老太太坐在了文龙那张床上,“小侯,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儿了,谢谢您救我们。”侯龙涛又向前坐了一点儿,脸上尽是
  感激之情。
  “不用,举手之劳。小林说你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我熬了两碗小
  米粥,你们喝了吧。我这只有我儿子的破衣服,你们将就着穿吧。”
  “嗯?”侯龙涛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条洗掉了色的蓝布裤子,“齐大妈,
  您为什么没报警或是送我们上岸?”
  “本来我看你昏迷着,是想报警的,但小林说你们是在被毛正毅的人追杀,
  要是警察来了,你们一样是没活路。”齐大妈在说到老毛的名字时,眼里闪过了
  一丝愤怒。
  侯龙涛注意到了,但还是极快的瞪了文龙一眼,暗怪他太没有警惕性,在上
  海,怎么能随便把和毛正毅有仇儿的事儿说出来,“大妈,您认识毛正毅?”
  “认识?我这么穷,怎么可能认识那种有钱人呢?”
  “那您是吃过他的亏?”侯龙涛听得出老太太的语气中带着气苦。
  “小林跟我说你们是因为收集那个混蛋的罪证才被追杀的,我也就不瞒你们
  了,你们跟我来吧。”齐大妈站了起来,有点儿颤颤巍巍的向外走去。侯龙涛和
  文龙互望了一眼,也下了地,虽然两人都有伤,但走路还没问题。
  三个人来到了隔壁的船舱,说是船舱,不如说是灵堂,里面什么都没有,只
  有一张缺了角儿的供桌,两根蜡烛,两盘儿发黑的馒头,两幅镶在黑像框里的照
  片儿,一张是一个老头儿的遗像,另一张却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毛正毅的图片。
  “这…这是?”侯龙涛还怕自己看错了,特意走得更近了。
  “老辈人说活人受供奉是会折寿的,我们斗不过他,政府又不管他,只能是
  有病乱投医了。”齐大妈摸了摸老者的遗像,“这是我老伴。”
  “是毛正毅害死他的?”
  “不是,他是得癌症。”老太太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侯龙涛并没有再追
  问,他知道很快就会得到答案的。
  “我家一直住在浦东,两间小土房,我们那一片都是小土房,一年半以前,
  我们听说毛正毅正在跟市政府商谈购买开发那片地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很
  高兴,那种大老板应该是不会吝啬的,我们应该会得到一笔不小的拆迁费。为了
  给我老伴治病,我家已经欠了一屁股债,本想用那笔钱还债的…”齐大妈摇了摇
  头。
  侯龙涛突然想起了老曾跟自己说过的中纪委的事儿,“他没给您任何补偿,
  您就被迫搬到船上住?”
  “是,一分钱也没有,不过搬来船上住是一早就想好的,就算拿到钱也要还
  债的。”齐大妈的眼神有点发直,“我们不答应,他就拿出政府的强制拆迁令,
  我们还不答应,他就开来了推土机,我儿子去拦,被他的人打坏了脑子,医生说
  他只剩下了十岁孩子的智力。”
  “王八蛋!”文龙狠狠的踢了墙壁一脚,结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他直
  咧嘴。侯龙涛也是十分的气愤,他从不相信“一个人的财富是必须建立在别人的
  血泪之上”的鬼话,更痛恨为富不仁、杖势欺人的人,“真的就没人管得了他?
  这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
  “我们去公安局、市委告状,都是石沉大海,后来有一位好心的律师帮我们
  告,结果不知为什么他被抓起来了,我们进京去告,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唉,可
  怜我的小孙子,天天跟着我在江上收垃圾。”
  “您儿媳妇呢?不会也被毛正毅害死了吧?”文龙的肺都快气炸了。
  “没有,她看我家还债无望,就跟一个做小买卖的人跑了,说实话,我不怪
  她,她刚过门,我老伴就生病了,她在我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只跟着我儿子吃
  苦了,她不是个坏女人,只怪我家太穷了,只怪毛正毅那个混蛋。”齐大妈说到
  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那这条船…?您一个人怎么…?”
  “噢,我的几个老邻居都是干这个的,我们每家都有这样的船,垃圾船都是
  停在黄浦江的小支流里面,总共有两个聚集的码头,所以有房子时候的老邻居等
  到了没房子时还是老邻居,他们可怜我家的遭遇,其实也是同病相怜,他们会轮
  流从家里抽出人手来帮我,今天开船的就是区家的小二。”
  侯龙涛又瞪了文龙一眼,这小子办事儿实在是太不稳妥了,但当着齐大妈的
  面儿,他也不太好说什么,“大妈,您放心吧,只要我们一离开上海,毛正毅就
  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唉,那样最好,咱们出去吧,你们要不要到外面去透透气?”老太太并没
  有显出丝毫的兴奋,可能是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这是黄浦江支流上的一个小码头,停泊的好像都是垃圾船,有那么十几艘,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味道。现在正是晚饭的时间,每条船上都有人生火做饭,一
  缕缕袅袅的炊烟升上天空,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没穿上衣还真是挺冷的。
  侯龙涛搓了搓胳膊,点上烟,“还是回舱里吧,咳咳咳,这烟…”
  “齐大妈的儿子受伤后就不抽了,这大概是一年前的存货了。”
  两个人又下到最早的那间舱室,两碗小米粥还在桌上,他们还真是有点儿饿
  了,两三口就给喝光了,虽然味道并不好。
  “电话还能用吗?”
  “别说咱们的不是防水的那种,就算是,泡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在几米深的
  地方…”文龙摇了摇头。
  齐大妈又进来了,把他们的钱包放在桌上,“你们的衣服还没干呢。”
  “谢谢您了。”侯龙涛打开自己的钱包,现金早就在“华联”门口扔光了,
  信用卡也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八成儿是没用了,“大妈,这附近有电话吗?”
  “有,码头管理室就有。”
  “我能去打一个电话吗?”
  “嗯…现在不行,九点以后是我家的一个老邻居守夜,我如果去跟他好好说
  说,我打应该是没问题,你们可能还是不行,你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是,”侯龙涛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个手机号码,“您把这里的地址告
  诉他,如果他对您有怀疑,您就跟他说‘烧红的刀子割手一样疼’。”
  “好。”齐大妈接过了纸条儿…
  这一晚毛正毅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自己的办公桌来回打转。虽然
  他从航务管理处要来了记录,但也不能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条船都在哪儿,
  更不能确定侯龙涛就一定是被人救了。就像侯龙涛最初估计的那样,要想在一个
  人口上千万的城市里找两个人,实在不异于海底捞针。
  毛正毅动员了小一千个地痞流氓,分别把守机场、火车站、客运码头,以及
  出沪的公路要道,还要盘查大小医院、宾馆、车辆租赁公司,一千人都不够用。
  警方对他的行为可以视若无睹,甚至可以为他提供便利,但却不能真的出人
  帮他,从毛正毅的角度来讲,他也不希望警方插手,如果侯龙涛落入了官面儿的
  掌握,他偷拍大佬照片儿的事儿就很有可能会曝光,那样他倒楣的更快,所以最
  终用于追查船只的只有不到七十人。
  有两艘在那个时间段占用航道的船只是驶往黄浦江上游的,从时间上判断,
  应该还没有出省,有小六十人去追它们,因为如果不能在上海的地面成功拦截,
  就等于是要在别人的地盘动手,为了保险,自然要多带人手,这样一来,真正在
  上海本地的就只剩下了十个人,不过要搞定两个受了伤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黑道中人和毛正毅是绝对单纯的雇员与雇主关系,不存在任何义气、情
  谊的成分,他们得到的记录上,第一个就是一艘叫“沪黄107”的清理船,他
  们知道所谓的“清理船”就是垃圾船,停泊的位置又是处于浦东开发最落后的地
  区,那种地方当然是最后去,要是能在那之前就找到了目标,连去都不用去了。
  十个人整整奔忙了一夜,从一个码头蹿到另一个码头,还真是没有一丝的马
  虎,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早上8:30左右,他们还是不
  得不来到了他们最不希望来的地方…
  正文第九十四章新上海滩(五)
  这一晚对于侯龙涛和文龙也不好过,身处敌境,物质条件又是出奇的差,身上又有伤,两人都是醒醒睡睡,根本就没法儿踏实下来,加上在火车上就没睡,早上起来之后,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相信救兵是乘坐与自己同一班次的火车赶来,也就是8:00才能抵沪,漫长的等待是真正的煎熬。
  船舱中的空气实在是太混浊了,天光一放亮,他们就来到了甲板上。
  “哼哼,咱们还没这么惨过呢吧?”侯龙涛点上了一根干巴巴的“威龙”。
  文龙在他身边坐下,“怎么没有过?上次在‘福、禄、寿’不比现在惨?”
  “当然没有了,那次又没到差点儿玩儿完的地步。”
  “可那次除了你,哥儿几个可都见了血了。”
  “那次那点儿屁事儿,”侯龙涛撇嘴一笑,“这次不一样,咱们真的是差点儿就把命扔了。”
  “肏,这不是还没死呢嘛。不过‘福、禄、寿’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咱们什么时候报仇啊?”
  “你很急吗?凭咱们现在的实力,那还不是随时可以去捏死他们,等没事儿的时候再说吧。”
  “好,你别忘了就行。”
  哥儿俩聊了一会儿天儿,7:00的时候,其它在外作业的清理船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空气中再次弥漫了垃圾味儿。这艘船因为是在昨天下午出的航,又有“客人”在,所以一直也没有离港。齐大妈一家人也起床了,他们在白天好像也无事可做,她的小孙子跑去找邻船的小伙伴玩儿,她的傻儿子就只是坐在那儿傻笑。
  侯龙涛现在对于这一家人的处境是无能为力,但只要过了眼前的难关,自是要报那救命之恩的,“大妈,跟我们去北京吧。”
  “北京?”正在扫甲板的齐大妈抬起头,“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上海,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在北京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这把老骨头闷也要闷死了,呵呵呵。”
  虽然老太太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侯龙涛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再说老人家都是不爱动地方的,“住个一、两星期再回来,就当是去旅游。”
  “不要了,还得给你们添麻烦,况且我是真的不想去。”齐大妈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多富,只是以为他们也吃过毛正毅的亏,其实她要是识货,从他俩衣服的质料上就能判断出他们决不是普通人家。
  既然人家这样说了,侯龙涛也不再坚持,反正不去北京也一样能报恩,不过就是晚两、三天的事儿。等打扫完甲板,齐大妈就去码头的小卖部买酱油。文龙看了一眼表,“已经快要8:30了,看来是没早饭可吃了。”
  “唉,昨晚咱们喝的那两大碗小米粥,说不定是人家的晚饭呢。”
  “你说那两碗粥值多少钱?”
  “无价。下去吧,这里的味道…”
  两人刚刚回到底舱,齐大妈就慌慌张张的追了进来,“小侯,小侯,呼呼,外面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在…正在查看船的编号,我听到他们说是在找‘沪黄107’,就是这艘船啊,可能是毛正毅的人,大概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是吗?”侯龙涛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儿,要说是有人看到自己上船,他们早就该来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地方藏身…
  毛正毅的十个手下最终找到了“沪黄107”,“大哥,就是这艘了。”
  “妈的,停的这么老远,”说话的是一个绰号“土鳖”的“无形小汉”,他是领头儿的,他也不经主人的同意,就带着人自行上了船,“船主人在哪里?出来。”
  “谁啊?”齐大妈从底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啊?”
  “别他妈装傻。”“土鳖”对几个没势力的船主都是上来先诈一下儿的。
  “什么?什么装傻?你们是什么人啊?”
  “你昨天下午有没有从江里捞上来两个人啊?”
  “没有。”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
  “你可不要不老实。”“土鳖”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人走向了船头的驾驶舱,三个人向船舷外检查,剩下的五个人就钻进了底舱。
  “喂,你们干什么?”齐大妈想去拦那些人,这是自己家,怎么能让人乱闯呢。
  “老太太,”“土鳖”一把拉住了她,“我们是刑警队的,正在追查抢劫杀人犯,你要是知情不报,小心坐牢。”
  “什么…”齐大妈毕竟不是地下党,听到这种话不可能不想一下儿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这里怎么会有杀人犯啊?你可不要乱讲。”
  “土鳖”曾经在一个大的超级市场里作过小一年的便衣保安,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解雇的,他当初的职责就是监视行为可疑的顾客,所以养成了对人面部表情进行观察的习惯,刚才齐大妈确实是显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还有那短短的迟疑,使他产生了不小的怀疑,决定认真的查一查这艘船,“大家看仔细一些。”
  “我这里没有生人的,你们要我说多少遍啊?”齐大妈也真是无能为力。
  “那里是什么地方?”“土鳖”指了指船尾甲板上一个很大的绿舱盖儿。
  “那是垃圾箱,每天市里会派车来把满的箱子收走,换进空箱子。”
  “打开看看。”
  “打…打开?里面都是垃圾,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多废话。”“土鳖”冲手下招了招手,“把那个盖子打开。”
  两个打手走过去,一左一右拉住两根牵引杆儿,两扇舱盖儿缓缓向上打开,随着缝隙的扩大,臭气也越来越浓。
  “好了,好了,好了,”“土鳖”叫了起来,“赶紧关上吧。”他都没过去看,光闻这味儿就受不了,里面不可能藏人的。
  “大哥,下面有个舱门是打不开的,还有帘子把窗户挡住了。”一个打手从底舱上来了。
  “哼。”“土鳖”瞪了老太太一眼,向底舱走去。齐大妈也赶紧跟了过去。
  舱底本来地方就不大,现在挤了七个人,更是连转身都难,有一间舱室的门是紧闭的。“土鳖”把齐大妈拽了过来,“拿钥匙来。”
  “这门本来就没锁,哪来的钥匙。”
  “土鳖”看了看,果然是没有锁眼儿,他用力推了推,并不是纹丝不动,看来是被人在里面栓上了,或是用椅子一类的东西别住了门把手,“撞开。”
  一个稍壮的汉子挤了过来,“咚”,“咚”,“咵嚓”,舱门被撞开了,这间狭小的舱室里连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把断裂了的木椅子,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缩在墙角儿只发抖,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土鳖”走了进去,一把揪起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一个昨天见过侯龙涛的男人看了看,“不是。”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齐大妈冲了进来,把那个男人拉开了,“他是我儿子。”
  “妈妈,”男人突然一扁嘴、一皱鼻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怕,妈妈。”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吓我的傻儿子做什么?”
  “妈的,是个傻子。老太太,你真的没有救起两个年轻人?”
  “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有就是没有。”
  “土鳖”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码头的外面,“毛总,所有的船都查过了,没有人救他们。”
  他还没把电话放下,蹲在路边树阴下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就凑了过来,“嗨,你们是不是在找两个落入黄浦江里的人?”
  “嗯,你知道他们在哪?”“土鳖”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
  “也许,你觉得我的消息值多少钱呢?”
  “奶奶的,”“土鳖”一把拉住了男孩儿的衣领儿,“你他妈说不说?”
  “你要打我,我就什么都不说,”那个孩子的声音都在发颤,但表情却很“坚毅”,八成儿是不见金子不开口,“我要跟毛正毅谈。”
  “你他妈活腻了,”“土鳖”
  摇了摇小孩儿的身子,“毛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让我跟他说。”他右手的电话里传出了毛正毅的声音。
  “是。”“土鳖”放开了那个男孩儿,把手机交给他。
  “喂,毛先生,我的价码可很高啊。”
  “侬还怕我给不起吗?侬叫什么?”
  “区小二。”
  “开价吧。”
  “嗯…”区小二一咬牙,“一万块。”
  “哼哼,好,不过我的手下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我先让他们给侬两千块定钱,等他们抓到了人,侬和他们一起来见我,我给侬两万块,再在‘农凯’给侬安排一份好工作,侬觉得怎么样?”
  “好好,那太好了。”区小二一听自己能到那么大的公司工作,想起以后做白领儿的日子,都快乐疯了,自然是一口答应。
  “很好,把电话交给我的手下吧。”
  “毛总。”“土鳖”接过手机。
  “…”
  “我明白了,两千块。”他收起电话,转向那些打手,让他们每人拿出二百块,交到了区小二的手里。
  两千块啊,区小二从来没拿过这么厚一迭百元的大钞,他的眼睛都在放光。
  “瞧你那样,快说吧,要是人跑了,别说没钱拿,小心你的狗腿。”
  “好好好,他们就在齐老太太的船上。”
  “沪黄107?”
  “对对。”
  “放屁,我们刚刚在上面查过,”“土鳖”都快把眼球儿瞪出来了,“除了一个傻子,什么人都没有。”
  “一定是你们查得不仔细,昨天下午齐老太太从江里捞起两个人来,开船的就是我,刚才你们来之前我还看见那两个人在甲板上抽烟聊天呢,其中一个的左胳膊上打着夹板。”
  “老不死的敢他妈骗咱们。”“土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挥手,带着手下和区小二沿原路返回…
  齐大妈若无其事的在甲板上站了十分钟,确定并没有人留下监视自己的船,赶忙跑到船尾的垃圾舱盖儿旁,将其中的一扇打开,“他们走了,快出来吧。”
  垃圾堆里猛的钻出了两个带着大口罩的人,在齐大妈的帮助下爬上了甲板,他俩开始疯狂的抖动身体,就像要把身上沾着的味道都甩掉一样。
  “差点儿死在里面。”其中一个一把拉掉口罩,“呼呼”的喘着气,正是侯龙涛。
  这种垃圾箱如果是在新的时候,应该是密封的,他们藏在里面,就算不被发现,也会被闷死,但因为年久失修,这个箱子已经有了很多细细的裂缝,容许空气进入,同时也容许臭气外漏,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码头附近的空气都不太好。
  “我肏,我肏,”文龙也是一个劲儿的倒气儿,“真他妈是生不如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抓起来呢。”
  “你们呀,”齐大妈苦笑了一下儿,“水已经烧好了,等凉下来,你们就可以冲一下儿了。”她说完就钻进了船舱。侯龙涛走到船舷边儿上,咧嘴望了望下面略显混浊的江水。
  文龙正在把和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的碎纸片儿、烂菜叶儿往外择,也跟了过去,“看什么呢?”
  “等不了了,这江水对我来说已经很干净了。”
  “你行不行啊?一条胳膊不能动,别他妈跳进去就被王八吃了。”
  “被王八吃也比被自己熏死好。”
  “你丫还能闻出味儿来?我已经麻木了。”
  “别这么多废话,你有伤,就再等等吧。”
  “我看还是不要等了吧。”还没等文龙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船下传了过来。侯龙涛和文龙一回头,在码头上站了十多个人,为首的一个阴沉着脸,“毛总等两位很久了,也不用洗了,现在就走吧。”
  “呼…”侯龙涛抹了一把脸,审时度势,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是静候时机的到来,他看了一眼文龙,“咱们去见见毛总吧。”
  两个人从船上一下来,“土鳖”立刻捂住了鼻子,“臭死了,你们俩个掉进粪坑里了?”
  “差不了太多。”侯龙涛上前一步,“给两根儿烟抽吧。”
  “行。”“土鳖”发给两人一人一颗Marlboro,还亲自给他们点上,他跟这两个人没有私人恩怨,自己抓了人,很有可能会受老毛奖赏,没有理由为难他们。
  齐大妈从船舱里出来了,第一眼见到就是“土鳖”给文龙点烟,老人家眼神儿不好,还以为是接他们的人来了,便也下了船,可走到近处才看清,这些是就是刚才的那群人,“小侯,小林,你们…”
  “老东西。”“土鳖”对这个老太太可就有火儿了,差点儿就耽误了自己的好事儿,他上去就是一脚,把老人踢倒在地。
  “你他妈有病啊!”侯龙涛一下儿就不干了,也给了“土鳖”一脚。文龙过去扶住老人,“大妈,您怎么样?”
  与此同时,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暴打侯龙涛了,他只有一条胳膊能用,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儿,鼻血也流了出来,他除了被击中时的“嗯啊”声之外,就是厉声禁止文龙过来救自己,理由和昨天的一样。
  这种时候,文龙当然是不会听他四哥的话了,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土鳖”
  已经喝止住了手下,“别打了,抓回去再说。”他们这一吵,其它船的人也出来了不少,虽然都只是看热闹,但“土鳖”也不愿意再在这儿闹下去,他示意手下人架起了文龙和侯龙涛就向码头外面走。齐大妈并没敢追过来,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在围观的人中就有区小二的父亲,他看到儿子居然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二,他们是什么人啊?”
  “毛正毅的人。”
  “什么!?”
  “没时间跟你说了,我通风报信有功,要去领赏。”
  “你…你帮毛正毅!?咱们可是因为他才住在这里的。”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财神,我穷够了。”区小二甩开老爸的手,追上了“大队”。
  边往外走,“土鳖”边向毛正毅汇报了喜讯,等收起电话,他们已经到了码头的围墙外,再走两步就到停车的地方了。“土鳖”冲区小二招了招手,“过来。”
  “做什么?”区小二现在是以功臣的身份自居,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把钱还我。”
  “什么!?”区小二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上衣的口袋,“那是定钱。”
  “定你个老母!”随着“土鳖”一声“虎吼”,四、五个人上去就把区小二按在了地上,“敢他妈敲诈我们,不知死活的小赤佬。”
  这顿打真是“昏天黑地”,比周星驰被十八罗汉痛扁还惨,“可怜”的区小二,两千块还没捂热,就又变得一文不名了。侯龙涛开始还不明所以,在文龙告诉他挨打的那个就是昨天开船的人之后,他也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侯先生,咱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土鳖”拉开一辆桑塔纳都市先锋的车门儿。
  “我们俩这么狼狈,还是先找个地方洗洗吧,不要把你们的车弄脏了。”侯龙涛心里并没有成熟的计划,只知道到了毛正毅跟前就很难有脱身的可能了,必须尽量的拖延时间,哪怕是等不到援兵到来,也许可以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哼哼,车是公司的,弄不弄脏我都不在乎,我们已经一夜没合眼了,只想回家搂着老婆睡觉,你还是不要再给我们找麻烦了吧。”“土鳖”用力的把侯龙涛向车里推去。
  “别他妈碰我四哥。”文龙对于刚才自己没能帮侯龙涛挡两拳一直是耿耿于怀,现在正好儿没人抓着他,一拳正兜在“土鳖”的右脸上。
  虽然这一下儿打的并不重,但却把“土鳖”的火儿给拱起来了,算起来,他挨了这哥儿俩一人一下,两个小王八真是太嚣张了,身处如此不利的地位,居然还敢对自己这样,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妈的,看来老子是太好心了,毛总要活的,但没说要几成活,先给我打他们个半死。”
  随着“土鳖”的一声令下,剩下的九个流氓却没有一个动地方的。“你们他妈等什么?”
  “大哥,你看。”一个人指了指他的身后。
  “怎么了?”“土鳖”回过头,自己也是一愣。通往这里道路不是柏油的,而是土的,其实根本就不用路,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什么建筑物,完全是一片开阔地,只见远处的沙尘扬起了老高。
  很快就能听到引擎的轰鸣了,六辆并排行驶的切诺基就像是受了惊的犀牛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由远而近,到了百米之遥都没有减速的意思,九十、八十、七十…直到过了五十米,切诺基开始急刹车,再次扬起了几米高的沙尘。十二个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没人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
  黄尘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大概的情况,车还没停稳,每辆切诺基除了司机位置,剩下的三个门就已经打开了。侯龙涛一拉文龙,向旁边撤了五、六步。
  “啊…”“啊…”“唉哟…”一阵惨叫过后,沙尘也已散尽,地上横七竖八的躺趴了十个男人,还有十八手持电棍的男人站在那儿(只要想要,别说是电棍,AK47都能搞得到,所以请不要就此提问),其中最扎眼的就是一个一米九几的“黑铁塔”。
  侯龙涛和文龙走了过来,“怎么就你们那三个来了,二哥和三哥呢?”剩下的十五个人他也认识,都是自己厂里的保安,也就是一群退伍军人,难怪刚才会那么利落呢。
  “老二现在是官面儿上的人,这种事儿就没让他来,老三听说你们掉进臭河沟儿里了,就去帮你们买衣服了,他一会再跟咱们会合。”大胖脸上带着笑容,可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马脸看到侯龙涛的左胳膊上打着夹板儿,脸上又有血迹,赶忙过来慰问,“四哥,你让人虐…”他话都没说完就捂住了鼻子,“我肏,他们给你喂屎吃来着?”
  “去你妈的,看看你弟弟吧,他挨了两刀。”
  “是吗?”马脸和二德子把文龙围住了。侯龙涛接过大胖递来的烟,“咱们不能在这儿久留,想好怎么走了吗?”
  “坐火车,”大胖看了一眼表,“再过一个小时有一班回北京的列车。”
  “嗯?回北京的不都是晚上才发车吗?”
  “古叔叔都安排好了。”
  “古叔叔?安排什么了?”
  “到了就知道了。”
  “好吧,把他们都装上车,”侯龙涛指了指还在地上抽搐的几个人,“给我五分钟。”他快步向码头走了回去。
  侯龙涛刚走了几步,就迎面碰上了出来查看情况的齐大妈。“唉呀,小侯,你没事了吗?小林怎么样?”
  “都没事儿了,我的朋友来接我们了,我看您还是跟我们走吧,我怕您在上海不安全。”
  “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齐大妈也明白现在的形势。
  “您也不用带什么东西了,叫上您的儿孙就行了。”侯龙涛回头招了招手,叫几个手下去帮老太太。
  十分钟之后,齐大妈又出来了,“我找不到我的小孙子啊。”
  “怎么会?”
  “他和别的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他经常这样的。”
  “我这就派人去找。”
  “猴子,”大胖冲侯龙涛摇了摇头,“来不及的。”
  “是啊,小侯,你们走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要是让侯龙涛把救命恩人就这么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他还真做不到…
  正文第九十五章新上海滩(六)
  “你们的现金都给我,把那些人身上的钱也都搜出来。”侯龙涛从一辆切诺基里拽出一个口袋,开始集资,不一会儿就凑了两万多块,“你们谁带着我的名片呢?”他从马脸那儿接过一张,把钱口袋和名片一起交到了齐大妈手里,“大妈,这些您拿着。”“这…这我不能要。”齐大妈把东西又推了回来。
  “大妈,”侯龙涛一跺脚,紧紧的握住老人的手,“大恩不言谢,这比起您对我和文龙的恩情算得了什么?”“是啊,”文龙也过来了,“大妈,您就收下吧。”“好好。”齐大妈不再推辞了。“等您孙子回来了,您一家人就搬到亲戚家或是去外地,反正不要留在这里。”“好,我家在杭州有亲戚。”
  “那最好,两天之后,您照名片上的号码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您的所在,等毛正毅垮了,我派人接您回上海。”侯龙涛觉得自己的安排还算比较妥当了,一斜眼,正看到手下人在把捆着手脚、封着嘴的俘虏往后备箱里装,六辆切诺基,外加三辆都市超人,能装下九个,“让这个家伙跟我坐一起。”他指了指“土鳖”。
  “行。”大胖过去一把就将“土鳖”提拉了起来,往一辆齐诺基的后座儿上一扔,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大妈,您一定要保重啊。”“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老太太目送着几辆车扬尘而去。好人终究有好报,齐大妈的命运从此就算是改变了,也许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却肯定是造福了后代。
  “大哥,车是从哪儿搞来的?”侯龙涛点上烟,由于香烟的味道,他身上的臭味儿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在北京的时候,古叔叔就和这边的几家租赁公司联系好了,让他们把车存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了。”“唔唔”、“唔唔”“唔你妈了屄。”大胖给了“土鳖”一脚,因为切诺基比较宽敞,他本身又是瘦小枯干的,他是被迫缩在地上的。
  侯龙涛一把撕下了贴在“土鳖”嘴上的胶布,还连下来不少胡子,“你想说话啊?”“咿…”“土鳖”咬牙忍着没喊疼,“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只是受命于毛正毅来抓人,并不知道目标的底细。“我是什么人?我是毛正毅最可怕的恶梦,哼哼哼。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有没有兴趣啊?”
  “啊…这…什么事?”“齐大妈救了我们的事儿是瞒不住的,但毛正毅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她,你有没有打算把齐大妈隐藏我的情况上报呢?”“这…”“我劝你不要,不报告对你并不会有什么坏处,如果你报告了,致使齐大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自点你的天灯。毛正毅很快就要玩儿完了,也许你不信,但你要想清楚,万一我说的是实话,我连毛正毅都能搞掉,要兑现对你的威胁会不会有困难?”
  “土鳖”的眼珠儿转了转,虽然侯龙涛逃走并非自己的错误,但他知道,绝对免不了被毛正毅大骂一顿的,他原先还真是想好了要好儿好儿教训教训齐大妈的,也算是出口气,可现在听了这小子的话,再想想毛正毅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好像还真是生死攸关似的,“我答应你。”
  “很好。”侯龙涛把一根儿烟塞进“土鳖”的嘴里,现在救命恩人的安全有了双保险,“大哥,火车站很可能已经被老毛的人把守住了,一会儿怎么进站?不能动武的。”“放心吧,古叔叔说了,有人拦尽管往里冲,警方不会干预的。”“是吗?”侯龙涛的眉头紧拧了起来,有太多的事情让他想不通。
  这个时候,“土鳖”上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侯龙涛伸手把电话取了出来,放在他面前,让他看来电显示,“是谁?”“毛总。”“梁子,还有多长时间到火车站?”“不到一刻钟就能进停车场了。”司机回答了一句。“好。”侯龙涛又踢了踢“土鳖”,“你最好别出声儿。”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毛总着急了?”
  “嗯?侬是谁?”“哈哈哈,毛总找了我这么久,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侯龙涛!?”“怎么,很意外吗?”“土鳖在哪里?”“土鳖?您手下的名字都好特别啊。”“侯龙涛,还有没有的商量?”“商量?哼哼,毛总,我这就要离开上海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您有什么想吃的,就多吃点儿,有什么想玩儿的,就多玩儿点儿。”侯龙涛把手机的电源关上了。
  九辆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停车场,大胖把“土鳖”手腕儿上的胶布撕了下来,“我们走了之后,你就可以把你的手下们放出来了。”“东星”的五个“大佬”走在中间,二十一个手提小黑包儿的精壮汉子在他们周围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圈子,速度适中的向火车站的大厅走去。
  出乎意料,几百米的距离,他们没受到任何的阻拦,可能是毛正毅在接到成功抓获目标的喜讯后就把驻防的人撤走了。在大厅门口儿有两个警察,见到大胖后转身就走。大胖凑到侯龙涛身边,“跟着他们。”侯龙涛又是吃了一惊,其中一个竟然肩配三枚金色的四角星,最起码是局长一级的人物。
  侯龙涛很想上去问个清楚,但从那两个警察的行动来看,他们并不希望跟自己扯上太明显的关系,他也就只好把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蹿出来的好奇心又咽回了肚子里。人流渐渐的稀少了,很明显,目的地一定是一个没有发车任务的月台。“大哥,不会中埋伏吧?”“不会的,古叔叔说是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出了通道,到达了月台上,两个警察并没有停留,而是一直走向了另一个通道,又离开了月台。铁轨上停着一列只挂了两节车厢的火车,刘南就站在第二节儿车厢的门口儿,他看到侯龙涛和文龙如同乞丐般的狼狈样,有点儿目瞪口呆,嘴里叼着烟头儿正好儿掉在了手上,“啊!烫烫,哈哈哈,瞧你们丫那熊样。”
  “娘的,你弟弟受了大罪了,你他妈还乐?”侯龙涛第三个进入了车厢。全体上车后,只过了五分钟,10:30,火车没有像正常出站那样鸣笛,而是静悄悄的驶离了上海火车站。第一节儿车厢是餐车,第二节儿是没有空调的硬卧,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侯龙涛让文龙先去洗,他有很多事情要思考。
  车厢里的人都在打牌、聊天儿,侯龙涛却一个人坐在打开的窗户边抽烟,凉风吹在脸上,让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琢磨什么呢?”刘南在他的对面儿坐了下来,“你丫还真是变成一只臭猴子了。”“三哥,咱们第一次见毛正毅,你为什么要叫上我啊?”“我舅舅说咱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需要学习一下儿怎么应付那种嚣张的大佬。”
  “你舅舅点名儿要我去?”“点名要你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本来我都不想去的,跟一群老头儿吃饭有什么意思,可我舅舅说什么也要拉上我,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你小子离的近,又上的得台面儿,我才叫的你。”“这样啊…”“你他妈不是想把跟毛正毅的过节儿赖到我头上吧?”刘南不是傻子,隐隐的听出了弦外之音。
  “切,赖你?你觉得我会吗?”“那你什么意思?”“以后会跟你解释的。对了,这列火车是怎么弄来的?”“肏,三十万包的。”“谁联系的?”“我舅舅呗,还能有谁。”“那回去真得好儿好儿谢谢他了。”“谢个屁啊,大家是合伙儿人嘛,你完蛋了对谁都没好处,哈哈哈。”“你他妈死不死啊。”侯龙涛心里还有其它的想法,但却没有明说。
  包火车绝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特别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呢,还要规定发车的时间,如果没有铁道部、北京铁路局、北京铁路公安局、上海铁路局、上海铁路公安局,以及沿途各省市相关单位的通力协调与合作,是绝不可能实现的。侯龙涛怀疑古全智有没有这样的能耐,如果他真有,又为什么不包飞机呢?
  文龙已经洗完了澡,趴在了床上,让人帮自己重新处理伤口,上药,换纱布,打破伤风针,他很幸运,经过那么一番折腾,伤口居然没有化脓,“四哥,你也快去洗洗吧,就他妈你在那儿犯味儿了。”“你个兔崽子。”侯龙涛走过去看了看文龙的伤,把刚点上的一根儿烟插进了他嘴里。
  进入厕所,里面只留下毛坑和一小儿块儿落脚的地方,其余的地方放满了两层塑料水桶,大部分都盖着盖儿,有几个是空的,应该是被文龙用了。侯龙涛取下左胳膊上的夹板儿,试着动了动,还有点儿疼,但已经明显的好了很多,就连他自己都对于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感到吃惊…
  普通火车从上海到北京的行车时间是十四个小时,这列只有两节车厢的包车只用了十二个小时,在晚上10:30到达了北京站。侯龙涛走下车时,已经又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帅小伙儿了。来接站的是武大和古全智的女秘书,据她说,古全智是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能亲自来。
  在向站外走的路上,侯龙涛靠近了那个女秘书,“黄小姐,你有车吧?”“有。”“一会儿送我一程吧。”“好的,我也正有此意。”“死猴子,我送你吧。”武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用,我不要臭老爷们儿送我。”“王八蛋。”武大一笑,他以为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四弟又要搞新妞儿了。
  出站后,几个人约定明晚在刘南家打牌之后就分道扬镳了。侯龙涛跟着女秘书到了停车场,上了她的凌志300,“侯总要去哪里?”侯龙涛把薛诺家的地址说了出来,刚才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给爱妻们打了电话,要她们好儿好儿休息,不用来接站,不过何莉萍特别坚持今晚就要见他。
  “黄小姐,星期六晚上十点半,是什么会议啊?”“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古总的交代传话,他说明天会亲自和您谈。”“他现在在哪儿?我去见他。”“我也不清楚他在哪儿,不过他请您明天中午十二点到白塔寺的‘西来顺’,他希望能单独见您。”“哼。”侯龙涛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涛哥,”侯龙涛一进门儿,只穿着桔黄色小内裤和白色小背心儿的薛诺就蹦到了他的身上,双腿箍住他的腰,两手捧着他的脸颊一个劲儿的吻,“想死人家了。”“哼哼。”侯龙涛捏着美少女柔软的屁股,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不禁是“狼心大悦”,赶忙吸住她甜甜的小舌头,以示鼓励。
  何莉萍关上门,看着两人这副样子,会心的一笑,她想要绕过热吻的男女,可却被侯龙涛一把拉住了玉手,只好站在那儿“观赏”他和自己的爱女口舌交战。“嗯…”薛诺把头枕在了侯龙涛的肩膀上,双臂用力的揽住他的脖子,“涛哥,好想你。”其实她也就是三天没看到爱人罢了。
  侯龙涛把薛诺放了下来,紧紧的搂在胸前,又一揽何莉萍的细腰,把她也拉到了身前,在她如桃花瓣儿般的脸颊上一吻,“老婆。”何莉萍也回了他一吻,“老公,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不用。”侯龙涛拉着母女俩坐到长沙发上,将薛诺抱到腿上,左胳膊搂住何莉萍的肩膀,“小丫头,都十一点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明天是星期天,睡那么早干什么。”女孩儿噘着小嘴儿,凑到爱人的耳边,“妈妈说你要来,我怎么能睡?我想…”“想什么?”侯龙涛一脸坏笑的看着美少女。“讨厌。”“不说就去睡觉。”“嗯嗯,”薛诺扭了扭身子,又咬住了男人的耳垂儿,“想你疼人家嘛。”“呵呵呵。”侯龙涛搂在女孩儿腰上的右手已经伸入了她的小衣服里。
  “嗯…”薛诺闭上了眼睛,用额头顶住爱人的脑侧,呼吸慢慢的快了起来,她喜欢自己的乳房被温柔抚揉的感觉,她喜欢自己的乳头儿被轻缓的捏揪,“涛哥…你…你的手好烫…嗯…”侯龙涛扭过头,左手轻推何莉萍的粉面,吻住了她的红唇,然后把胳膊从女人头后抽出来,撩起她宽松的水绿色短袖绸子睡衣,反手捏住了她的一颗奶子。
  左手玩儿的是母亲巨大柔软的乳房,右手揉捏的是女儿相对较小,却也是丰满细滑的奶子,嘴里品尝的是母亲的香津嫩舌,鼻子闻的是母女俩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香,耳中听的是母女俩娇媚的喘息,这是何等的福气啊。侯龙涛更加生古全智的气了,自己如果死在上海,且不说有多对不起自己的女人们,这种齐人之福也无处可享了。
  何莉萍下身穿的是一条与上衣同色、同质料的短睡裤,两条修长的美腿都露在外面。本来薛诺的小腿是很规矩的放在上面,可现在被侯龙涛玩儿得浑身又酥又麻,就不自觉的在母亲光滑温热的大腿上轻磨了起来。女孩儿的肌肤太滑嫩了,何莉萍感到腿上就像是有蚂蚁在趴一样,不得不伸出了手,抓住的却是女儿热乎乎的小脚丫儿。
  薛诺用舌头往侯龙涛的耳朵眼儿里猛顶,忽然觉得有人把手指插进了自己的脚趾缝中,还一松一紧的捏抚着自己的脚面,痒痒的,她睁开眼睛,是正在和爱人深吻的母亲,女孩儿身子一抖,只觉自己的子宫颈口好像都张开了,被这世界上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同时疼爱,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吗?
  母亲的恩情薛诺是一定要报的,她勾起不受限制的左脚,插进了母亲宽松的睡裤筒里,发现里面并没有内裤,五根脚趾便不停的活动起来,在她耻毛稀疏的阴户上“按摩”。看着母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右脚被把玩儿的力度也加强了,女孩儿知道是自己为她带来了快乐,心中也是喜孜孜的。
  侯龙涛的脖子都扭疼了,老二也是胀痛不已,毕竟是两天多没近女色了,他费力的抽出被美妇人紧紧嘬住的舌头,“我的两个宝贝儿都这么热情啊,陪我去洗澡。”“好啊,好啊。”薛诺蹦下了地,拉住了爱人的手。可何莉萍却没动地方,“诺诺,你先进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龙涛说。”“好吧。”美少女向一只快乐的小鸟儿一样飞走了。
  侯龙涛把沙发上的女人拉了起来,左臂搂着她的腰,右手伸进了她的睡裤里,抓捏着她圆挺的屁股蛋儿,“有事儿就说吧。”“你去陪诺诺洗澡吧,我不洗了,”她在男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我在房里等你。”“脱光了等我。”“讨厌。”“好不好啊?”侯龙涛死皮赖脸的把一根手指用力却很小心的往女人的屁眼儿里挤。“啊!好,好。”何莉萍轻轻的打了年轻的爱人一下儿。
  进入浴室,只见裸体的薛诺正坐在浴缸的边缘上,看着自己翘起的大脚趾,“看什么呢?”侯龙涛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嘻嘻。”“笑什么?”“你来看嘛。”“搞什么鬼?”侯龙涛已经把衣服脱光了,蹲到女孩儿的面前,托住他的小脚丫,“是什么呀?”小美人儿的脚趾头儿上有一点儿亮晶晶的东西,不太像是水。
  “你猜。”“嗯…”侯龙涛一张嘴,把女孩儿的大脚趾含了进去,用力的一吸,有点儿咸,但可能不是液体本身的味道,“猜不出来。”“是我妈妈的。”“呵呵呵,”男人站了起来,“鬼丫头。”“妈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她怎么没来啊?”“没什么,她说你最近不太乖,让我好儿好儿的教训你,可她又怕自己不忍心看,就叫我一个人来了。”
  “骗人。”“真的。”“那你想怎么教训我啊?”“当然是棍刑了,你也不用求饶,没的商量。”“坏死了。”薛诺笑嘻嘻的进入了浴缸,拉住爱人的左手,想要把他也拉进来。“啊啊啊,别那么用力,”侯龙涛挣脱了女孩儿的手,“我这条胳膊刚受了伤。”“啊!”美少女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男人跨入浴缸,把她拥入怀里,“没事儿的,小毛病,几天就好了。”“涛哥,”薛诺抬起头,“对不起啊。”“我的好宝贝儿。”侯龙涛吻了吻女孩儿噘着的嘴唇儿,一手伸到后面打开了淋浴。美丽的姑娘稍稍踮起脚尖儿,双臂搂住爱人的脖子,把自己滑不溜秋的舌头送入他嘴里。
  侯龙涛紧抱着女孩儿香滑的玉体,将她胸口的两团美肉挤压变形,“诺诺…我的小心肝儿…”“啊…涛哥…”两个人开始互相磨擦对方的脸颊,时不时会让四唇相锁。“嗯…”薛诺好像有点儿呼吸困难了,费力的咽着吐沫,把头低了下来,双手按住爱人结实的胸膛,在上面轻轻的舔舐,“涛哥,你的肌肉真漂亮。”
  “再漂亮也没有我的诺诺漂亮。”“嘻嘻。”女孩儿把桃红色的粉颊贴在了男人的胸口上。侯龙涛宽阔的后背被温热的淋浴冲刷着,怀里是世间少见的美少女,比起十几个小时前,在火车狭窄的厕所里用冷水洗澡时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别啊,他轻抚着女孩儿湿漉漉的头发,“诺诺,帮我抹浴液吧。”
  “嗯。”薛诺让男人转过身去,把浴液挤到手掌上,仔仔细细的涂抹在爱人的背脊上,一边涂一边在还没有抹到的地方亲吻。女孩儿蹲了下去,右手捏着爱人结实的臀部,左手伸进他的双腿间,托住了下垂的睾丸,在手中温柔的把玩儿。侯龙涛感到喷在自己屁股上的呼吸越来越热,想来美少女是越来越动情了。
  男人转过身,在女孩儿的脸上摸了摸。薛诺伸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在面前怒挺的阴茎上舔了起来,舌尖儿滑过马眼儿,绕着龟头儿的冠状圈儿打着转儿。侯龙涛小心的向前挺了一下儿屁股,“嗯…”美少女会意的把大鸡巴头儿含入了樱桃小口中,用嘴唇儿紧紧夹住肉棒,把包皮挡在口外,开始前后活动螓首。
  口中的阴茎比起第一次在河边儿口交的时候粗长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薛诺现在连半根都含不住,但是她吸吮的十分认真,次次都让大龟头撞到自己的喉头,而且她的檀口中唾液充足、温热潮湿,就算她的“深喉”技巧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足以让被服侍的男人心跳加速、呼吸紊乱了。
  “呼…”侯龙涛深吸着气,闭眼仰头,“好诺诺…你越来越…嗯…”薛诺一直都是抬着眼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并不像大多数的女人,是为了让男人看了起兴,而是因为她喜欢看爱人舒服的表情,听了爱人的赞扬,她吸吮的更努力了,忍着呕吐的冲动,将阴茎强行向自己的喉咙里又多塞进了小一厘米。
  “噢…”侯龙涛能感觉到女孩儿的舌头在不自觉的排斥自己,他可不忍心让自己的小宝贝受罪,他扶住了美少女的后脑,稍稍弯腰,将肉棒向后撤了一点儿。“嗯…”薛诺闭上了眼睛,口中的阳具开始间歇性的膨胀。
  十几秒之后,女孩儿抬起头,深情的望着男人,张开了小嘴儿,露出满口脓稠的乳白色液体。“乖,”侯龙涛看着美少女清秀的面庞,上面沾满晶莹剔透的水珠儿,真是美不胜收,“想吐就吐出来吧。”薛诺合上了樱唇,雪白的喉咙一阵蠕动…
  正文第九十六章老奸巨猾
  侯龙涛把女孩儿拉了起来,绕到她背后,把她娇嫩的身体紧紧抱住。薛诺张开嘴,让淋浴冲进自己的嘴里,漱了漱口,然后才扭回头,和爱人接吻。男人的右手轮流在美少女两颗圆圆的乳房上揉捏,左手伸到她的双腿间,用中指按住那粒最敏感的小肉核,坚硬的肉棒紧贴着她的后背,小半根压入了她的臀沟中。
  “嗯…嗯…嗯…”薛诺像狗熊在墙上蹭痒痒那样,微微的上下晃动着玉体,用背脊磨擦男人的前胸,用屁股挤压那根火热的阴茎。侯龙涛用右臂箍住女孩儿的细腰,向上一举,把她的双脚提离了地面,不再让她活动,从后舔着她的脖子和耳根,左手的中指缓缓的捅入了她热烘烘的小穴。
  “涛哥…涛哥…嗯…难受…”薛诺扭着身子,用双脚勾住了男人的腿弯,双手后伸,揽着他的颈项,“涛哥…我要…啊…”
  “哼哼,”侯龙涛左手的手指抠挖的更用力了,“好宝贝儿,有多想要?”
  “特别…嗯…特别想要…”
  “叫爸爸。”
  “呵…啊…坏哥哥…好爸爸…”美少女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烧得她已是语无伦次了。
  “啵”,侯龙涛把被女孩儿阴道里的嫩肉死死咬住的手指抽了出来,“乖女儿,爸爸这就让你爽。”他左手在薛诺的胯下扶住自己的阳具,轻轻向上一推,钢铁般坚硬的龟头毫不费力的挤入了美少女圣洁、柔嫩、湿润的体腔开口儿,他完全不用再动,女孩儿娇美的阴道产生了很强的吸力,主动把肉棒向里吞噬。
  “爸爸…啊…”薛诺好像能听到自己狭窄的阴道被撑开的“呲呲”声,如果想要让男人的大鸡巴插入的更深,就必需向后拱屁股,但现在姿势是办不到的,她的双手逐次放开爱人的脖子,撑住了墙面,“爸爸…爸爸…疼我……”她扭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爱人,美丽朦胧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侯龙涛在确定了女孩儿的小腿是很稳当的别着自己的双腿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开了她,两手探到她的身下,抓住了她的奶子,屁股开始前后的晃动,活塞般的粗大阴茎开始“蹂躏”她嫩嫩的屄缝儿,鲜红色的小肉唇被“无情”的顶入翻出,“好女儿,你夹得爸爸太爽了,再用力点儿。”
  “啊…爸爸…嗯……”薛诺都快哭出来了,自己被这根大鸡巴肏了快有一年了,但每次都有新鲜的感觉,每次都像是自己的初夜,每次都会有超强的快感,“大鸡巴爸爸…啊…女儿要被…要被肏死了…”她起初还能摽住男人的双腿,可随着性感的加强,肌肉就越来越没有力量,她再也无法使自己的身体保持悬空的状态,“爸爸…坚持…啊…坚持不住了…”
  真正的情人都是心有灵犀的,侯龙涛逐渐停住了臀部的活动,双手掐住女孩儿的纤纤细腰,使小妻子可以慢慢的把两脚在浴缸底儿上踩实,然后他才又开始快速的抽插,而且现在他的两只手不必再帮助美少女保持平衡,可以在面前美丽的女体上随便扶摸、揉捏,“诺诺,喜不喜欢被爸爸的大鸡巴搞?”
  “喜欢…啊…喜欢…爸爸…女儿不乖…您狠狠的…狠狠的干我吧…”薛诺的脑袋低垂着,突然向后猛仰,保持几秒钟,然后再次把螓首低垂,再次向后猛仰,如此反复,同时口中不断的“啊啊”欢叫,还会时不时的用力甩动自己的头发,偶尔向后狂拱自己迷人的小屁股,以发泄无比的难耐与快乐。
  侯龙涛左手轻轻的拍打着女孩儿白里透红的屁股蛋儿,微微抖动的臀肉是非常养眼的,他把右手伸到自己的脖子后面,中指在脖梗子上转了一圈儿,那里有还没被冲掉浴液。薛诺已经接近高氵朝了,只觉自己的臀瓣被掰开了,紧接着菊花门就是一紧,有东西温柔却坚决的钻进了自己的后庭,从满胀的程度可以判断出那是一根手指。
  “喜欢被爸爸抠屁眼儿吗?”侯龙涛用指腹蹭着美少女鲜嫩的肠壁。薛诺紧咬着嘴唇,她不需要用言语来回答爱人变态的提问,本就紧窄的阴道开始痉挛,产生无规律的收缩,美少女期待了三天的高氵朝如期而至,“美妙”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她的感觉,她爱这个让自己幸福的男人…
  侯龙涛推开了主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矮柜上的电视屏幕发着光,他关上门,钻进了被窝儿,把里面一个温热光滑的身体搂进了怀里,“还没睡呢吧?我还没让你高氵朝呢。”
  “死老公,”何莉萍抱住了男人,“诺诺呢?”
  “刚才给她吹着吹着头发就睡着了,可能是累坏了。”
  “哼,还不是你害的。”
  “哼哼哼,”侯龙涛向下一滑身子,一口嘬住了女人的一颗奶头儿,手掌插入了她的双腿间,握住了她的阴户,“害完了女儿,就该害母亲了。”
  “啊…等等…嗯,等等。”何莉萍拉住了爱人的手腕儿。
  “怎么了?”
  “你忘了?我有事儿要跟你说的。”
  “噢,对对,”男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把爱妻的玉体拉到胸前,“什么事儿啊?”
  何莉萍侧身偎到男人的怀里,右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胸肌,“老公,你说女人能强奸女人吗?”
  “什么?”侯龙涛右手搂着美人儿的肩膀,左手托起她的下巴,“你什么意思?”爱妻的问题太突然,让他有点儿摸不找头脑。
  “男人如果在女人不自愿的情况下和她发生性关系,就叫强奸,要是双方都是女人,那叫什么?”
  “你怎么想起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嘛。”
  “嗯…强奸的传统法律定义是‘违背妇女的意志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并没有限制施暴一方的性别,如果光从这方面看,嗯…女人和女人也应该算是吧,但是…嗯…你怎么定义那个‘性关系’呢?”
  “那男人和男人呢?有没有强奸?”
  “这个…这个…具体的案例我是没听说过,但已经有法律界的人士在呼吁出台相关的法律条款,只依靠现行法律,应该是无法定罪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
  何莉萍戳了戳男人的胸口,“你的身材这么好,难免被人看上的。”
  “呵呵呵,”
  侯龙涛吻了爱妻的额头一下儿,听她开玩笑,可能她最初的问题就不是认真的,“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如云欺负你了?”
  “不是如云。”
  “嗯?”侯龙涛皱了皱眉,看来还真是有人让爱妻受委屈了,“是谁?月玲?”
  “不是。”
  “茹嫣?倩倩?小曦?”
  “不是她们,不是你的女人。”
  “司徒清影!?”侯龙涛把女人放到了床上,一手撑着枕头,扭过了身子,很严肃的看着爱妻。
  “你怎么知道的?”何莉萍一脸的惊愕,他也太神了。
  “妈的。”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错,侯龙涛气鼓鼓的坐到了床边,他了解何莉萍,她是决不会自己出去胡闹的,她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会做那种事儿的,“It’sfuckingmessedup。”男人边摇头边自言自语了一句,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是什么样的,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女人搞,有点儿气不起来。
  “老公,”何莉萍跪到了爱人的背后,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你生我的气吗?”
  “当然不生你的气了,你又不是自愿的。你不是自愿的吧?”
  “不是。”
  “你把经过给我讲讲。”
  “好。”何莉萍把那天下午她所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她走的时候还哭了呢,好像特伤心。”
  侯龙涛又上了床,侧身抱住爱妻,“她没让你难受吧?”
  “那倒没有,可怎么说她也是把我…把我强奸了,你说那能叫强奸吗?”
  “当然叫了,她违背你的意愿,”侯龙涛想把自己的怒气建立起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出气,我一定做到,杀了她?废了她?逼她做妓女?你说吧。”
  “什么呀?别说得象土匪一样。”
  “好好,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唉呀,我也不知道,”何莉萍的表情真的很为难,“如果换成个男人,我真的会恨死他的,可……可司徒清影是个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特生气才对?但我只是觉得怪怪的,想起来很不舒服,但却真的不是愤怒或是像其他被强奸的女人那样伤心、恐惧、痛苦。”
  “其实都怪我的警惕性不高,那天在凤凰山上,我就发现司徒清影那个小婊子看你的眼神儿不对,好像当场要把你扒光了打炮儿一样,如果我事先做好预防工作,也不会出那种事儿了。”侯龙涛确实是有点儿自责,虽然爱妻并非被男人蹂躏,但终归是有违她的意愿,还是那种床上之事。
  “傻瓜,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能预见未来。”何莉萍用自己的红唇堵住了对方的嘴巴,她很感激爱人不怪罪自己没有拼死抵抗,又怎么能让他再责备自己呢。
  侯龙涛缓缓的挪动身体,将爱妻压在了身下,在她的耳边舔舐,右手抚摸她的秀发,左手在她的臀腿间温柔的抓挠,“她弄得你舒服吗?”
  “嗯…”何莉萍咬住了嘴唇,双手插入男人的头发里,“没…没什么感觉,我又不喜欢她,啊…老公…”她把眼睛闭上了,爱人的舌头滑过肌肤的感觉让她陶醉,“没人…没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兴奋,因为…因为我爱你,你是我唯一…唯一心爱的男人,啊…刚才你一抱我,我的小穴…小穴里就湿了,嗯…嗯…”
  侯龙涛分开了爱妻两片肥厚的大阴唇,“咕叽”一声,两根手指轻巧的插入了小肉孔中,那里果然已是充满爱液了,他的指甲开始轻轻的刮蹭娇嫩的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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