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谈笑之间,大家的眼神还是不时地往彼此的下体窥探,女神催情的蜜液似乎在我们体内发酵,欲火完全无法平息。
我左搂雪华丝,右抱黛薇丝,一边听著她俩轻语呢喃,一边让两人的手在阳物上套弄,翠恩丝则跪在我的腿间,圆滚滚的肚皮沉在床上,抹著淡绿唇彩的小口吮著龟头,又舔又吻。
另一边,尚有体力的墨莉丝和不知满足的芙蕾雅搂在一块,竟又好了起来,女神的双腿勾在漆黑遴死者的腰际,乳白的珍珠阳具深深陷入两人体内,只剩一小截露在她俩充血犯滥的蜜贝之间,一个上迎,一个前挺,分不出究竟是谁肏著谁。
「啊……啊!」芙蕾雅愉悦地喘息,「再深点……插到子宫裡面……再深……」
墨莉丝卖力地挺腰,一边柔声呼唤著芙蕾雅的名字,简直像是和情人交构一般。
(今天墨莉丝对芙蕾雅可慇勤了,三不五时就跑去缠著她……莫非是有什麼打算不成?)
儘管芙蕾雅迅速达到高氵朝,墨莉丝仍搂著女神的腰,双手揉著她多汁的乳房,又黑又亮的指甲好像软体动物一般,在芙蕾雅的胸口上四处滑动。
美与大地的女神洩了又洩,终於软倒在床。
「啊……啊……」芙蕾雅长长地叹了一声,「墨莉丝……要是珊碧丝那傻丫头也跟你一样善解人意,不知该有多好……」
「母神,你是说珊碧丝她老是不想怀孕的事吗?」墨莉丝腰肢轻送,延长芙蕾雅的高氵朝,一边柔声问道。
「不生孩子倒还没什麼,反正还有你们八个姊妹,」芙蕾雅却嗔道,「让我生气的是那孩子,竟然不愿把初夜献给我!到现在都还不肯在我房裡过夜!说什麼她不想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睡!我可是女神!」
我听了差点忍俊不住,连忙把嘴压到雪华丝银光闪耀的柔唇上,用热吻驱走笑意。
墨莉丝却一本正经,一边慢慢抽送,一边把眼神往我这边抛来。
「珊碧丝这麼不听话,我也觉得很遗憾,」墨莉丝道,「尤其是当我们八姊妹都已经為人母了,她却还坚守著处子之身……」
「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她也能加入我们的行列……」墨莉丝的视线直接对上了我,「和我们一起怀孕生子……」话语中似乎别有含意。
我被她瞧地心头一震,看来,不论墨莉丝计画著什麼,她都已经开始动作了。
「珊碧丝那小鬼从以前就这样了,比起温暖的肌肤,她更喜欢冷冰冰的鎧甲。」
黛薇丝搭腔道。
「……她还说什麼……只愿意接受比自己强的男人……」翠恩丝低声道,舌尖在龟头上盘旋。
「我看……」雪华丝嗓音颤抖,蜜处在我掌中暖浆轻吐,似是被我吻得洩了,「她比较喜欢用钢剑插别人,不喜欢被人用肉剑插……」
说完,三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咯咯咯地一阵浪笑,彼此眉来眼去的,不知是什麼意思。
「真是的,你们都是我一起生下的,怎麼只有那孩子这麼古怪?」芙蕾雅又叹道,手捧著墨莉丝的臀,腰肢轻轻上迎,「墨莉丝……你想个法子吧,让那孩子心甘情愿的到我房裡来过夜,我好想知道她裡面是什麼味儿啊……」
墨莉丝一把眼神挪回芙蕾雅脸上,雪华丝等人立刻压低了笑声,好像大伙都在等著这句话似地。
「母神,我是有个法子,只是……」墨莉丝话音虽轻,但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并不是什麼好法子,但结果而言,不但能让珊碧丝為您產下后代,也能让她愿意与您同眠。」
「真的?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怎麼不早说!」芙蕾雅喜道。
「因為这个法子要奏效,母神您得放弃珊碧丝的初夜权。」墨莉丝道。
「咦?為什麼!」芙蕾雅立刻像小孩子般露出不满的表情,那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七魔王之一,「為什麼要放弃珊碧丝的初夜?那是我的耶!」
「母神,珊碧丝是我的妹妹,我很瞭解她,」墨莉丝道,「刚才翠恩丝也说了,珊碧丝只愿意接受比她强的男人。」
「所以呢?那跟初夜权有什麼关系……」
「母神,您不是男人啊。」墨莉丝婉言道,「所以她才老是不愿和您过夜,珊碧州丝希望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一个比她更强,更能让她信服的男人。」
「……然后呢?」芙蕾雅虽仍面露不满,却似乎已经渐渐理解墨莉丝的意思。
「然后我们就替她找一个男人,足以战胜她的男人。」墨莉丝道,「这样珊碧丝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您了,母神。」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先让她尝过男人一次以后,她就会乖乖听话了?」芙蕾雅问道。
墨莉丝点点头,微笑道:「母神,就算珊碧丝再怎麼想要和我们划清界线,她还是瓦尔姬丽啊,她是不会拒绝您的,只是需要您给她一点契机罢了。」
「而且……我们都知道,芳心寂寞的珊碧丝每天晚上独守空闺,一个人在床上做什麼。」墨莉丝补了一句,雪华丝等人听了,又是一阵咯咯浪笑。
「好吧,那就算我不要她的初夜好了,去哪找比珊碧丝强的男人?」芙蕾雅皱眉道,「英灵根本打不赢她的,那些有一半亚瑟神族血统的也一样,你总不会想要把珊碧丝配给个巨魔吧?」
「要比珊碧丝强的男人,这儿不就有一个?」墨莉丝笑道,眼睛对我眨了眨。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芙蕾雅便高声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芙蕾雅喊道,「你们不准生王子的小孩!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依偎在我身上的三名孕妇肩头都不禁微微颤抖,显得有些害怕,我把雪华丝和黛薇丝搂在身边,翠恩丝也爬了上来,两手圈著我的颈子,躺在我的胸膛上。
「王子……」三名瓦尔姬丽齐声低语。
「别怕……她不知道……」我轻声低喃。
「母神,您不用担心,」墨莉丝面不改色,「王子只是负责打败珊碧丝而已,之后的事便不需劳驾了。」
(唔,我都还没答应呢……应该说你根本连问都没问我啊?)
「墨莉丝,你说清楚一点。」芙蕾雅神情困惑,「你那究竟是什麼法子?」
墨莉丝面露微笑,开始说明她的计画,当然,我知道她的话语背后,一定有另一套截然不同的诡计存在。
(不过,要我偽装成英灵,还不准使用任何珊碧丝见过的武器,条件也未免太苛刻了吧!)
没有幽影和魔衣的保护,号称「天赋异稟的新进英灵亚拉提」,体能和一般人其实相去不远,顶多就是因為魔力加持,不老不死罢了。
我握紧手中的华烙伐,一边思索著最佳的使用时机。
我的身体只能忍耐华烙伐五秒鐘,以华烙伐的威力而言,一旦解放,五秒鐘以内要击败珊碧丝是绰绰有餘,我只要放出火龙就赢了。
(问题是……我无法控制华烙伐的力量,万一真的用出来了,恐怕会使珊碧丝身受重伤啊……要我不伤到珊碧丝一根头髮……墨莉丝的要求也真的太难了点……)
(话说回来,芙蕾雅和墨莉丝对华烙伐都没有任何印象,我总觉得她们应该知道这把剑的来歷才对……)
「逃够了没!」珊碧丝的怒吼从侧面传来,几乎同一时间,一道银光轰然一声刺进我前方的地面,一把长剑几乎完全陷入斗技场的灰泥地裡。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再不和我战斗!这场就算你输了!」一身青的珊碧丝矗立在斗技场的中央,显然已经不想再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背对著她,利用视线的死角,偷偷用幽影卷住长剑剑柄,将其轻易拔起。儘管在芙蕾雅的魔力偽装下,我的声音和长相都和之前截然不同,但珊碧丝只要一看到幽影,马上就会晓得眼前人物其实是我假扮的。
(而且,理论上,我今天早上已经离开阿瑟格了……)
「我不是在浪费时间,珊碧丝,我是在思考。」我转回身,面对青色遴死者,目光悄悄地计算著距离,「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毫髮无伤的战败?」
「哈!别笑死人了,就凭你那样四处逃窜,我当然毫髮无伤啊!」珊碧丝冷笑道,她没有戴头盔,头上三千青丝一甩,如浪波翻滚。
(幸好她已经不跟著我跑了,这样的距离,我大概勉强能够把华烙伐给抑制住…
:)
「你看起来好像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我道,「那不如这样吧……」
「你和我轮流使出最强的战术,但不能伤到对方,只要谁能站到最后一刻,谁就是胜利者。」按照墨莉丝的计画,我高声喊道,让斗技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想要不伤到珊碧丝而取得胜利,似乎只能这样了,接下来,只能析祷墨莉丝确实能掌握住珊碧丝的个性……)
「你……你在发什麼疯啊!」珊碧丝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既然不能伤到对方,那就算打个一两百年也分不出胜负啊!」
「那可不一定,怎麼样,你答不答应?」
珊碧丝往女神的方向望去,怒道:「母神,你听听这家伙在说什麼!」
「我觉得他的提案不错,就这麼办吧!」芙蕾雅几乎连想都没想,便如此答道。
观眾席上期盼我被珊碧丝利剑砍死的眾英灵们,纷纷发出不满的嘘声。
「安静!」墨莉丝冰冷的嗓音响彻全场,「你们听见女神的指示了!」四周才安静下来。
至於当事人的珊碧丝,她虽没有用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从她浑身的杀气看来,根本也无需多说。
「……谁先?」珊碧丝握紧长剑,冷冷问道。
「你先吧……」我道,话还没说完,视野突然一片模糊,就像是隔著一片窗眺望暴风雨一般,劲风呼嚎著把我卷到半空,翻了两圈,才重重摔了下来。
我眼冒金星,按著膝盖站起,环顾四周,赫然发现除了刚才我立足之地外,旁边的墙壁和地面全都被挖空了,最深处甚至到我的腰那麼高,若说这是某个透明巨人在利用斗技场的石墙石地发洩他满腔怒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轰隆一声,我背后的观眾席因為做為基底承担重量的墙壁被挖空,纷纷坠倒下来,英灵们都大呼小叫地跑到别处去了。
「这就是我最强的战术,芬理尔之牙。」珊碧丝右手平持长剑,身体周围还有几颗真空漩涡在转来转去,「换你了!」
「没想到你还真的遵守了,我以為你会一下就把我打死呢。」我道,从地上的破坏痕跡判断,珊碧丝的芬理尔之牙本来笔直衝向我,却在快击中之前特意转了个弯。
「你把我们瓦尔姬丽当成什麼!」珊碧丝怒道,「废话少说,快点!」
「好,那就让你瞧瞧我最强的战术,华烙……」我说到一半,想起墨莉丝的吩咐,「我是说,火龙伊格奈特之鳞!」
我右手平举长剑,左手偷偷握在华烙伐的剑柄上,一股惊人的高热在瞬间沿著手腕,奔过手肘、手臂,从肩膀衝出。
在那一瞬间,我才想起一件大事。
(糟了,之前我是靠著索魂光索的帮忙,才勉强能握住华烙伐的啊!)
鲜血的气味在一瞬间便消失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左半身和整个背部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只剩下无止尽的痛楚。
华烙伐数以万计的尖锐火舌炸裂了我的肩膀,它发出恐怖的怒吼声,织成一片铺天盖地的炽热焰网,朝珊碧丝的方向滚去。
珊碧丝青色的身影仍站著不动,我可以看见她眼中的惊愕神色正迅速转為恐惧和茫然。
一时之间,珊碧丝似乎成了一座腊人,动也不动。
就在华烙伐快要将珊碧丝吞没时,我的左手手掌从剑柄上掉了下来,名符其实地掉了下来,实际上,我整只左手都被华烙伐给蒸发了。
像是火龙巨吻的炽热焰网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缓缓往地面坠落,千万道剑身像雾一样的散去,只留下满地焦土。
我所在的半边斗技场,在华烙伐短短五秒鐘的肆虐下,化成一片半融的土块,所有东西全都乌漆嘛黑地黏在一块,完全看不出来原本模样。
珊碧丝站在斗技场乾净的另外半边,头盔下的湛蓝双眸眼神呆滞,好像被吓傻了,动也不动地望著我瞧。
在华烙伐的怒吼平息后,我俩四周显得鸦雀无声,原来观眾席上的英灵已经全跑光了,只剩芙蕾雅和墨莉丝还守著贵宾席。
我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半身,发现自己的胸椎露了出来,上半身好像是被火龙咬了一口,左肩以下直到心窝,四分之一的身体都消失了,创口血肉全都黏成一团,还发出阵阵焦味。
(都已经变这样了,我还能站著,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伤口全烤熟了倒也不坏,至少不会喷得满地都是血……)
我暂且不管蒸发大半的左半身,用力甩了甩右手,将那把黏在掌心上的半融长剑给甩到地上。
「……你是什麼人?」珊碧丝凝视著我,问道,「為什麼有那麼强大的力量?」
「这是女神赐给我的力量,你想要的话就跟她说吧。」我道,伤口的组织开始迅速再生,脊椎附近分泌出大股的肉色黏液,新生的神经让我浑身又痛又痒,两腿都颤抖起来。
「……我没见过哪个英灵受了那麼重的伤还能再生的。」珊碧丝盯著我有如人肉泡芙的左半身,道。
「因為我不是普通的英灵。」我举起复原的左手,再生后的肌肤显得特别惨白,「换你了,珊碧丝。」
轰地一声,青色身影好像化成了雷电,先是往左右水平方向疾驰,接著朝上下垂直方向猛然飞跃,两秒鐘之后,一个十字形的巨大真空刀刀便朝著我一边旋转,一边逼近。
(这是芬理尔之牙的进阶运用吗?她一次放出了几片呀?)
我动也不动……因為左半身的再生还未完全,两腿还使不上力,只好待在原地。
不过珊碧丝似乎已经计算好了,那像磨坊风车一样大的十字真空刀刀竟然只削掉了我的头盔,便往后头半融的黑墙撞了上去。
我伸手拭去额上的血水,喘了口气。
「轮到你了。」珊碧丝道。
我轻叹一声,做好长期抗战的準备,这次用右手握住华烙伐的剑柄。
应该只过了十分鐘吧,除了东边贵宾席有芙蕾雅女神的魔力保护,倖免於难之外,整个斗技场现在都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所有东西都在高热下变成半融的焦土。
珊碧丝取下头盔,甩了甩头髮,汗珠在飘著灰烬的空气中画出几道清澈的轨跡。
我坐在地上,静待被华烙伐蒸发的双臂复原。
(天啊……这比我想像中还要累人得多……)
「怎麼了,你还不动手?轮到你了耶。」我边喘,边喊道。
「……我已经看出来了,」珊碧丝缓缓回答,「你的武器威力虽然绝大,但你自己却没有办法控制它。」
「你叫亚拉提是吧?回答我,你為什麼要用这种绑手绑脚的方式和我战斗?」珊碧丝喊道,长剑剑尖遥指著我的脑袋,「只要在近距离施放出依格奈特之鳞,便能轻易打倒我,你明知如此,為何还要选择对你不利的战斗方式?」
「原因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可不希望明天洞房时,新娘缺手断脚啊。」我笑道,「女神赐给我不论受到任何重伤都能迅速复原的身体,所以四肢伤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只要赶快认输就行了。」
「哼,你儘管耍嘴皮子吧,只要你坚持这种战法,我是不可能输的。」见到我双手都再生完毕,珊碧丝把头盔重新戴起。
「听你的讲法,好像很希望我赶快打赢你嘛?」
「……少、少胡说。」珊碧丝支吾了一下,但立刻挥舞起手中长剑,身影再度幻化成一道青色的剑幕。
有那麼一瞬间,我似乎见到珊碧丝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羞红。
当珊碧丝的身影静止之时,她四周的景象歪斜扭曲,十几道涡旋的龙卷风像一堵墙样的朝我逼来。
我咬紧牙关,忍受青色遴死者另一波凄厉的攻势。
终於,我再也没有体力施展华烙伐了。
我抓著华烙伐宛如烙铁的乌黑剑柄,浑身肌肤都冒著烟,不但心臟跳得像是要把胸口爆开似地,而且还头痛剧烈,每一根骨头裡都像是有钻子在钻,真是死了还轻鬆点。
「……看来,是我赢了。」珊碧丝气喘吁吁,远远笑道,「你已经没有体力继续战斗了吧?」
「哼……虽然不甘心,不过看来确实如此……没想到你这麼能撑……」我断断续续地道,「刚开始,看你吓成那样,我还以為可以很快就打赢的……」
「少胡说八道,谁……」珊碧丝窘道,「谁害怕了!你又伤不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是吗?可是在我看起来,你好像吓得动弹不得……」
「那……那是因為逃走就输了啊!才不是动弹不得呢!」珊碧丝逞强道,但双颊却不禁羞红起来,「我……我是自己站著不动的!」
「喔?真的是如此?」我笑道。
「……母神!」珊碧丝脸色忽红忽白,接著猛然转过身去,对著芙蕾雅的方向大喊,「您看见了!这场战斗是我赢了!我不需要把初夜奉献给任何人!」
「……看起来的确如此。」芙蕾雅冷冷说道,「你赢了,珊碧丝。」
漆黑的遴死者缓缓从芙蕾雅身后走了出来。
刷地一声,墨莉丝用黑夜捻成的髮丝在半空中散开如圆,长剑在漆黑的鎧甲中央化成一点寒光,身影有如离弦之箭,她笔直地衝向了我。
我使出浑身力气,往旁边一滚,才勉强避开了墨莉丝入地近尺的冰冷银剑。
墨莉丝身一挪,腰一沉,利用重心移动,迅速将剑从焦土中带起,準备对我发动第二波的攻势。
眼见森白长剑又对著我迎头劈下,但我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目睹死亡的到来。
鐺!
火花飞溅,珊碧丝不知何时已经挡在我和墨莉丝之间,两把银白长剑谁也不让谁,剑锋互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利声响。
青色的瓦尔姬丽瞪著漆黑的遴死者,后者脸上毫无表情。
「……走开,珊碧丝。」墨莉丝淡淡说道,「他辜负了女神的期望,我要在这裡杀了他。」
「期望?什麼期望?」珊碧丝青眉一竖,怒目而视,「只因為他打输了,你们就要杀了他?」
「母神!浩追是你的意思吗!」珊碧丝对著芙蕾雅喊道。
「……我只是要把我给他的东西拿回来罢了,」芙蕾雅一副不干我事的冷漠表情,「依格奈特之鳞可不是能随便让英灵耍著玩的东西。」
「就算这样,也用不著在这时候杀了他吧!」珊碧丝越听越是气愤难平,「对一个才刚从激战中获得解放的战士,难道你们连一点慈悲也没有?」
「珊碧丝,这裡已经没你的事了,退开吧,你已经保住你的初夜,应该满意了。」
墨莉丝仗著自己体力充沛,把珊碧丝往后逼退半步,她青色的铁靴在我眼前踉蹌。
「姊姊!」珊碧丝怒道,右腿踢出,墨莉丝一个闪身退避。
「……你不论如何都要袒护他?」墨莉丝好整以暇地调整身形,绕著珊碧丝走了半圈,脸上依旧漠无表情。
「……我不会让你杀了他,姊姊。」珊碧丝咬唇答道。
「是吗?可是你现在阻止不了我的。」墨莉丝微笑。
珊碧丝正欲答话,但墨莉丝的身影早已幻化成一抹黑云,转眼欺至珊碧丝身旁。
火花飞泼,珊碧丝也化成一片青幕,阻挡黑云,不让接近我的身边。
瓦尔姬丽九姊妹的实力全都在伯仲之间,若是平时,墨莉丝和珊碧丝两人是可以不分上下地打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但珊碧丝毕竟才刚经歷了一场耗时的耐力战,所剩体力已经不足以和墨莉丝对抗,才不出几分鐘,便手软腿弯,明显落至下风。
反观墨莉丝,不同於体力即将耗尽的珊碧丝,从灵活走位的双脚,到一气呵成的腰腕动线,墨莉丝每挥出一剑,都是灌注了全身的力量,连飞扬的乌黑髮丝都像是艺术品般完美无缺。
长剑在漆黑遴死者的手下化成了光,鏗鏗鐺鐺地,不断削去珊碧丝最后的几丝体力。
「啊!」珊碧丝一声尖叫,墨莉丝凌厉的剑尖割裂了她的胸甲、裙甲,却没有伤及身体。珊碧丝手中长剑坠落,被剑压震倒在地。
「结束了。」墨莉丝头也不回,迅速走至我身边,掐著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抓了起来,右手长剑对著我的喉咙便刺。
「等……等一下!」珊碧丝大喊,但墨莉丝恍若未闻。
眼见剑尖就快要刺进我脖子裡了,我连忙对著墨莉丝使眼色。
(喂!喂!这边不是这样的吧!你真想杀了我啊!)
「我认输了!」珊碧丝再次喊道,「我输了!」惊恐的嗓音在满目疮痍的斗技场中响。
墨莉丝的剑尖在我的喉结上停下,我感到鲜血流过颈子,滑向胸口。
背对著珊碧丝,漆黑遴死者露出一抹妖艷的微笑。
(你瞧,就和我说的一样吧?)
墨莉丝用嘴形轻轻说道,然后将我甩到了地上。
「……你输了是什麼意思?」她转回头,向珊碧丝问道。
「我输了就是我输了……」珊碧丝从地上爬起,「我的初夜现在是亚拉提的了。」
满脸愤懣地瞪著墨莉丝,缓缓道。
墨莉丝抬起头,望向芙蕾雅。
「太好了,我的女儿终於全都出阁啦。」芙蕾雅敷衍了事地拍了拍手,笑道:「去準备婚宴吧,墨莉丝!」
「是的,母神。」墨莉丝点点头,走近珊碧丝,将她一把拉走。
「你干什麼?」珊碧丝转头望著我,惊道:「我要去帮他……」
「别担心他,他很快就会好的,倒是你,你可得好好打扮一番。」墨莉丝笑道,「你这几年只穿鎧甲,恐怕早就忘了怎麼穿戴白纱礼服吧?」
「你……等一下……」不由分说地,珊碧丝被墨莉丝带出了斗技场,消失在出口外的长廊裡。
贵宾席上的芙蕾雅站了起来,她扬起双手,浑身散发金光,在大地与美之女神的魔力滋润下,被华烙伐搞得面目全非的斗技场转眼恢复原状,连我身上的偽装也一併消除。
斗痛死了,墨莉丝这家伙真不知轻重。」我揉著脖子上早已恢复的伤口,啐道。
「王子,你就原谅她吧,她也是為了珊碧丝啊,呵呵……」芙蕾雅飞至我身边,柔声道:「我在上面看你被华烙伐炸成那样,看得好心疼喔。」
「心疼的话,就让我真的和珊碧丝共渡春宵吧。」
「那可不行。」芙蕾雅轻轻在我鼻上一吻,「等她怀孕了,你要怎麼和她玩都可以。」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麼说。」我挥了挥双手,「那麼,我得赶去看看虚霜娜的情况罗。」
「唉育,真是的,至少留下来吃点东西嘛……」芙蕾雅甩动一头金髮,撒起娇来,「明天一天瓦尔哈拉宫都要大肆庆祝,到时候不管哪边都热闹得很,你留下来也没人会发现的。」
「那可不行,我毕竟今天早上就已经离开阿瑟格了。」我道,和芙蕾雅吻别。
芙蕾雅恋凭不捨地吮著我的舌尖,好一会才放了开来。
「那至少……」芙蕾雅搂著我的腰,我身上的鎧甲早已被华烙伐给蒸发殆尽,现在近乎全裸,「在我房裡待到天亮吧?」
我假装低头思索,「好吧,那就待到明天早上,但明天一早我一定得走。」
芙蕾雅喜出望外,笑盈盈地勾著我的手肘,向著斗技场的出口雀跃而去。
(要是她知道,墨莉丝的计画并未就此结束,不知会有何反应?)
我压抑著心中的兴奋,面露微笑,手掌轻轻捏住女神充满弹性的丰满臀部。
D.B125
火红的太阳缓缓沉下海平线,西天半壁被残照染成一片艷紫昏橙。
(时间差不多了……)
我轻轻拍打飞虎的头,再次跨越国界,从天使之国进入神国阿瑟格。
或许是不拘小节的个性所致,除非处於婚期,否则芙蕾雅对国土内的魔力变化其实是不太在乎的,若是又遇上什麼有趣的事让她分心,那更是不听不闻了。
迎著海风,我感到自己的双颊因兴奋而烧烫,若是一切顺利,现在的女神应该不会察觉到我的接近。
(毕竟,要是被她发现我们今晚的计画,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儘管我知道欺骗芙蕾雅的后果严重,却无法克制自己体内澎湃的欲望。
墨莉丝撩人的柔软嗓音又在脑中响起,与黑夜同色的柔唇彷彿就在我耳边轻语呢喃。
(在国境那儿等到太阳西沉,王子,然后再回到阿瑟格来。但如果你在半路没有看见我,就得赶快离开……)
晚霞很快地黯淡下来,今晚的月一兄被层层乌云笼罩,星光难以穿透,放眼望去,天海俱是一片漆黑。
一边朝著瓦尔拉哈前进,我一边留心注意墨莉丝的波动,由衷希望计画没有失败。
但我一直飞到了逼近阿瑟格高原的海面上,都没有感觉到墨莉丝的气息。
我在峡弯外等了又等,高昂兴奋的情绪逐渐转变成困惑和失望,墨莉丝迟迟未出现。
(该不会……计画失败了?)
我又等了一会,最后无奈地让飞虎调转方向,準备返回妖亟岛。
就在此时,从漆黑夜色裡,传来一缕轻柔笑声。
「墨莉丝?」我惊道,竟感觉不到她的波动,「你在哪?」
「我已经在你身后跟了好久了,王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墨莉丝笑道,「你都没有发现我?」
「你跟在我后面?」我左右张望,但四周除了夜色,根本什麼都看不见。
刷地一声,在我左前方的黑夜突然像帘幕一般降了下来,帘幕后方是墨莉丝和她雪白的坐骑。
墨莉丝的黑髮随风飘扬,一身深蓝长袍繁星点点,隐隐闪耀。
她手中那块宽敞的布料有著异样的色泽,看起来不像是布,倒像是用露水或是星光做成的,在黑夜裡散发著彩虹般的淡淡光彩。
「啊……欧萝?之帆。」我恍然大悟,「我听芙蕾雅提到过,这是可以让人隐身的宝物。」
「不仅如此,还能隐藏魔力波动,」墨莉丝微笑,「可惜对王子无效,否则也不用让你这样躲在国境外头了。」
「嘿,你就用那个一路跟著我?明知我在等你,还故意不现身?」我苦笑道,「你可真是坏心眼,墨莉丝。」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好了,王子。」墨莉丝嫣然一笑,重新把欧萝?之帆披回身上,和天马一起融入夜色之中。
「跟著我来。」墨莉丝轻声道。
「跟?怎麼跟啊,我连你在哪都看不……」我楞了楞,道。
突然一双雪蹄凭空浮现,想来是墨莉丝把欧萝?之帆提高了些,露出天马的后蹄来。
「快点,王子,」墨莉丝柔软的嗓音裡带著几丝压抑的兴奋,「珊碧丝的初夜在等著你呢!」
我听得双耳一热,想起数日经营,就是為了今晚一夜春宵,自然而然地催促飞虎加快速度,跟在天马雪蹄之后。
瓦尔哈拉宫前灯火通明,但不同於以往总是有英灵战士站岗守卫,今晚白石台阶上只横七竖八躺著数头鼾声如雷的绿色巨魔,像小丘样的挡在宫门之前。
墨莉丝似乎是从天马上跃下了,天马的雪白身影忽地整个浮现出来,它摇摇头,甩了甩鬃毛,不待主人吩咐,自行振翅归厩。
清脆的脚步声在巨魔之间响起,墨莉丝依旧披著欧萝?之帆,我收起飞虎,跟在无形的足跡之后,穿过呼嚕作响的绿色小山。
「我们在酒裡动了手脚,那些喝了酒的巨魔,没有两天是不会醒的。」墨莉丝轻声道。
「巨魔倒没什麼,我担心的是芙蕾雅。」我放轻脚步,对著身前的透明人低声道,「你们用什麼方法对付她?」
墨莉丝只呵呵一笑,但她并没有告诉我计画的细节,是以我不知她的笑容暗示著什麼。
「我待会再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王子,你先看看宫裡有什麼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她反问道。
「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我俩此时已经走进了瓦尔哈拉错综复杂的廊,地毯吸收了墨莉丝大半的脚步声,我得瞪著地上的靴形才能知道她是往哪走。
我左右张望,地上偶而会有散乱的杯候和弃置的武器,但除此之外,倒无啥特别奇异之处。
墨莉丝领著我左弯右拐,在迷宫般的华丽廊裡绕了又绕,一路上,一个人类英灵都没遇到,见到的全是鼾声如雷,醉卧在地的巨魔英灵。
「怪了,怎麼全都是巨魔?英灵都到哪去了?」我奇道,「墨莉丝?」
墨莉丝笑而不答,领著我不断往上走去,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女神广厅之前,墨莉丝的脚步也在这儿停了下来。
她轻轻褪下欧萝?之帆,矗立在黄金大门的边缘,用手指了指门内。
「这……」我惊道。
从敞开的黄金大门内飘扬而出的,是湿热的蒸气和千百道欢愉的喘息。
我嗔目结舌地望著女神广厅裡那近千名男女,他们裸著身子,纠缠的肉体填满了每一座浴池。
远远地,在蒸气飘渺之中,芙蕾雅的金髮在大床上飞舞,她的身边挤满了人,全都把头围绕在女神的双腿之间,从那堵人墙裡,琥珀色的金黄液体像瀑布一样地从床上滚落,源源不绝。
芙蕾雅的娇躯在烟雾中前后摇摆,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听得见她晕眩般的呻吟。
「我们把黄金大门打开,让所有英灵都进入母神的房裡,」墨莉丝低声道,「母神不会拒绝任何进入房中的人……她现在大概已经忘记珊碧丝的事了。」
「所以你们用英灵来绑住芙蕾雅?」我恍然大悟,「难怪一路上都见不到半个人类英灵了!」
「母神说她要亲自挑选充当亚拉提的英灵啊。」墨莉丝道,「所以我们就把人全给她了,让她选个够。」
「有你这样的女儿,芙蕾雅可真是吃不完兜著走。」我不禁苦笑。
「王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可是由衷希望母神过得开心呢。」墨莉丝轻轻笑道。
此时,从蒸气中走出了两个身形高佻的女子,长相和墨莉丝如出一辙,只是髮色一个鲜红如火,一个金黄如日。
挺著约有两个拳头高的半圆小腹,两名瓦尔姬-丽看起来各自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双腿间雾气氤氳,蜜处隐而不现。
她们双手各捧著一个琉璃酒瓮,透明瓮身裡分别装著琥珀色和乳白色的清澈液体。
(是女神的爱蜜和乳汁……)
「王子,麻烦你了。」墨莉丝出声道,「朱妮丝芳明丝,你们两个再待一会,确定母神真的忘了珊碧丝的事,再下来找我们。」又重新披上欧萝?之帆。
赤髮和金髮的瓦尔姬丽点点头,我从她俩手中接过酒瓮,入手甚沉。
「王子……今晚你可得好好爱我们喔。」两姊妹异口同声地笑道,香滑的肌肤上沾满了不知是蒸气还是爱液的水滴,秋波荡漾的眸子朝我勾来,「我们听露华丝说了,王子好偏心喔,只找她们三个,大姊的妹妹又不是只她们三人!」
说完,两人转身,又隐没在蒸融的热气和钻动的人群之中。
听了她俩的声音,我浑身一热,今晚我是為珊碧丝的初夜而来,但除此之外,似乎墨莉丝还準备了什麼惊喜。
「……走吧。」墨莉丝轻声道,脚步声再度响起。
我提著装满女神琼浆蜜液的琉璃酒瓮,跟在无形的足跡之后,兴奋得双腿都虚浮起来。
离开了女神的广厅后,我跟著墨莉丝又走了一段路,这回是拾阶而下,最后来到
了一个巨大的拱形穿廊前。
迴廊与穿廊连接处的拱门用九种不同的宝石拼贴而成,有红宝石、钻石、祖母绿、天青石、紫水晶、翡翠、黑珍珠等等,光彩炫目,华丽至极。
这儿我来过几次,知道拱门后的穿廊通往瓦尔姬丽九姊妹的寝室,但是碍於芙蕾雅的禁令,我从来没进去过。
「您先请,王子。」墨莉丝轻声道。
我一穿过拱门,墨莉丝便解下欧萝?之帆,咬喝一声,双手一抛,将其往拱门上掷去。
那块神奇的帆布好似有灵性,在空中自动展开,将九色拱门轻轻遮掩。
不同於我的料想,欧萝?之帆并没有让拱门消失,取而代之的,它在帆上印照出一轮给乌云环抱的明月,用夜色掩去拱门,满天黑云还随著风势飘动,若非我早知其中机关,还会以為自己正站在哪裡的观月台上呢。
「以防万一。」墨莉丝嫣然一笑,黑得发亮的唇往上扬,「我不希望有醉醺醺的巨魔跑来坏事。」说完,便逕自沿著穿廊往深处走去。
穿廊的末端,座落著一座用乳白色大理石修筑成的卵形圆室,卵室的正前方有九扇门,制式相同,门面上都雕著细长的直立椭圆花纹,彼此间只用不同的顏色作為区分。
墨莉丝轻轻推开代表珊碧丝的青色房门,裡头是一条往下延伸的雪白细廊,又深又长。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瓦尔姬丽姊妹们的闺房呢,原来裡头是长这样的……)
「放开……放閒我!」门一开,我便听见珊碧丝羞怒的喊叫声。
「别乱动啊!」「我们只是要帮你穿礼服罢了!你这样挣扎个不停,是要怎麼穿呀!」裡头有六个人的气息,看来除了还留在广厅裡的两个人以外,瓦尔姬丽们已全员到齐了。
「什麼礼服,这种……这种东西哪叫礼服!」
「啊!王子已经到了!」不知是谁的声音喊道。
剎那间,门廊内再无话声。
「走吧,王子。」墨莉丝在我身后轻轻将门带上,她搂著我的腰,细声道,「今天是大喜之日。」
我俩沿著雪白门廊往下走,地板软绵绵的透著体温,两旁的墙壁随著距离,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色。
走到一半,门廊的两侧扩张开来,形成一间首尾贯通的圆形小室,裡头摆设著珊碧丝的床、柜等家俱,天青色的鎧甲悬掛在墙上,昨日被墨莉丝斩裂处已经自行癒合了。
(这就是她的卧室?比我想像中还小啊……)
但珊碧丝人并不在床上,从波动判断,她和其他的姊妹们都聚集在下方稍远之处。
一穿过珊碧丝的寝室,门廊立刻又收窄起来,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行。
最后,下倾的门廊接到了平地,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宫殿,九根高大的宫柱朝上支撑著卵室的白色天顶,柱与柱之间则垂掛著九色帘幕。
「欢迎光临我们的穹宫。」墨莉丝越过我身边,往前走去,口裡柔声道。
仔细一看,格局略呈三角形的穹宫颈窄而头圆,三角形中心设有一座圆形的景观湖,湖裡满是未开的莲花花苞,围绕著景观湖是九座浴池,池水上飘著雾状蒸气。
宫内的气温接近人肤的温度,水气中带著微微的女体芳香。
墙壁和地板都透著粉红,好似裡头有血液流动一般,伸手一碰,竟柔中带韧,触觉有如人耳。
一瞬间,我有一股错觉,这儿似乎不是间宫殿,而是什麼人的胎内。
回过神来,我往前望,只见景观湖面上浮著一道宽广平台,一张足可容纳十人的华盖大床稳坐其中。
上头有六个人,花花绿绿地挤成一团,中央那用手捂著胸口,整个人蜷缩如球,满脸羞色的,正是珊碧丝。
剎那间,我和她四目相接,珊碧丝立刻转过头去,虽只短短几秒,但她脸上那怒裡含羞的表情,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甚至可用震惊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没想到……那个珊碧丝也会露出这样令人爱怜的表情……)
「怎麼了?到现在还没打扮整齐?」墨莉丝无奈的口吻中带著一丝不满,「王子都已经到了,珊碧丝,你这是什麼样子?」她一个纵身,轻飘飘地飞至湖上平台。
墨莉丝想要拨开珊碧丝掩胸的手,却被她闪躲开来。
「我才想问你呢!姊姊!你是什麼意思!」珊碧丝怒斥。
围绕著珊碧丝的五姊妹纷纷站起,走到了床下。
我快步前行,跟著跃上湖中平台,来到五女面前。如此就近一看,方觉惊艷无比。刚才视线只顾著往珊碧丝身上招呼,却没注意到她的姊妹,这会儿一瞧,竟连眼睛也捨不得闭,连手裡提著的酒瓮也不禁落到了地上。
只见眾姊妹中身荷最重,怀胎九月的银色遴死者,雪华丝,她头戴银箍,箍环上压著洁白薄纱,罩住一头银丝秀髮,银波荡漾的双眸一对上我,神情顿时显得柔媚无比。
她用双手护著自己高隆的腹部,半身侧影好比一隻肉琵琶,粉嫩的肚皮光润纤滑,裸裎的胸口上,鼓胀的乳房虽沉,但腰身更重,那连走一步都得费尽力气的慵懒体态,不知為何,竟令人倍感爱怜。
宛如是為了凸显她的身孕,雪华丝手底下一块裁成心形的雪白蕾丝贴著肚脐,用细绳拦腰绑在浑圆肚腹之上,护住了下边半球,心形的底部恰好切进双腿根裡,让蜜部与耻丘在其后隐隐若现。
她的大腿上绑著一圈银色缎带,其下是长及膝盖的白色丝袜,一双腿修长纤匀之餘,还带著一股柔弱,似乎难以支撑,和便便大腹形成强烈对比。
怀胎八月的蓝发遴死者黛薇丝、绿发遴死者翠恩丝,亦站在雪华丝身旁,三人均作类似打扮,只是薄纱顏色不同,腹下蕾丝形状各异罢了。
在三名身怀六甲的姊姊身旁,是虽已有身,却尚无孕象的紫发,以及橙发遴死者。
两个么妹搂著彼此的腰,没有身累的俏丽臀部彼此轻碰,光滑紧实的肚腹上没有蕾丝装饰,只有一条形状奇特的缎带,三角形的缎头贴著耻丘,细如指尖的尾巴沿著蜜处往下蜿蜓,陷入股沟,浑如一尾蛰居在女子股间的小蛇,用它光滑的弧形身躯,将蜜裂与菊门完全掩盖。
那蛇形褻巾乍看之下,像是要遮挡二女下体的美妙风光,但实际却是欲盖弥彰,反而更加突显出女性蜜处微鼓的圆滑曲线,较之完全裸裎还要煽情数倍。
紫色和橙色的瓦尔姬丽对著我面露微笑,她们轻轻扭臀,肋骨诱人的形状浮印在胸口下方,被碧罗紧紧包裹的娇乳似乎是希望我赶快将其解放开来,在薄纱下轻轻颤动。
「王子,别只盯著小妹妹嘛!」翠恩丝嗔道,挽著雪华丝和黛薇丝的手,三人浑圆的肚腹转眼将我包围,形成一道厚重的温暖城墙。
三姊妹同声轻笑,她们说了什麼,我全没听见,只知眼前这三对沉甸甸的饱满乳房,鼻中芬芳的女香,贴在手上的温热肚皮,还有她们隔著长裤在我股间摸索的玉手,已经令我神魂颠倒了。
「你们几个,先别急,珊碧丝还没準备好呢,朱妮丝和芳明丝也还没回来,我们讲好了今晚要大家一起的,你们可别忘了。」墨莉丝从旁说道。
「是,姊姊。」长女墨莉丝一声令下,眾姊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我身边退开半步。
我回过神来,努力把意识从眼前这环肥燕瘦、阿娜多姿的美景上挪回,往床边走去。
「别过来!」蜷缩在床的珊碧丝喝道,她头罩薄纱,腰繫一条连臀部都遮不住的罗裙,一手护著胸口,另一手夹在两腿之间,似乎是生怕股间那尾蛇形褻巾不小心鬆开似地。
「姊姊,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破坏我的婚礼就算了,竟还让王子进到穹宫裡来!」
珊碧丝虽极力想表现出心中怒火,但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两手还怯生生地掩胸遮股,嗓音裡就是少了股魄力,「要是母神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的!」
「墨莉丝……你们该不会还没和她说吧?」我见状,问道。
「这种大事,怎麼能透过我的嘴呢,当然是王子您要亲口告诉她罗。」墨莉丝笑道,从床边退开。
我坐到珊碧丝身旁,伸手碰触她的肩膀,却被她扭身躲过。
「王子,请你住手!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珊碧丝背对著我,窘道,「而且,我今晚是亚拉提的人,若是王子真的想要……麻烦至少等到明天吧!」
「放心吧,亚拉提不会来了。」我道。
「他一定会来的!」珊碧丝反驳,「只是母神现在还不愿放他离开罢了,姊姊她们婚宴时也是这样的!」
「好吧,那我换个方式说……其实亚拉提已经来了。」我苦笑道。
「王子,你别胡说,这儿除了你,没有第二个男子。」珊碧丝依旧不愿转过身来面对我。
「所以说,我就是亚拉提啊!」我叹道,「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
「……王子,」珊碧丝的嗓音裡出现了怒意,「请不要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欺骗我,我……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
我本以為自己对珊碧丝的固执早已瞭然於胸,但显然我对她的瞭解还是不够。
(看来,只能拿出物证了……)
我取下腰际的华烙伐,把烧烫的剑柄握在手中。
「珊碧丝,你转过身来吧,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我柔声道。
「不,王子,你请回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和母神报告了。」珊碧丝毅然道。
「假如你回过身来,看完我手裡这样东西,还想要我走,那我就乖乖听话离开便是。」
珊碧丝没有回答,似乎是迟疑了。
「怎麼样,珊碧丝?王子在等你的回答呢。」墨莉丝催促道。
过了一会,珊碧丝才缓缓转过头来,总是神情凛然的她现在难掩羞色,面红至耳,和平时的珊碧丝简直判若两人。
她望见我手中的华烙伐,先是睁大了眼睛,接著又用力眨了眨,面露惊愕,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这……你怎麼会有这个……」珊碧丝惊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什麼芙蕾雅给的云云,全是骗人的。」我道,「亚拉提也是我假扮的。」
「那……难道……」珊碧丝越听越惊,但她似乎也逐渐懂了,「你和姊姊她们…
…甚至连母神也……大家联手欺骗我!」
我点点头,珊碧丝瞪了我一眼,转头怒视墨莉丝,黑色的遴死者只是微笑,不為所动。
「為什麼!」珊碧丝羞怒万分,咬牙道,「你们為什麼要这样骗我!让我在眾人面前演出那样一场闹剧很有趣吗!」
「為什麼?」墨莉丝终於开口了,她冷冷回答,「你这是和我说话的口气?你知道我们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
「心血……你这是什麼意思?」珊碧丝一愣。
刷地一声,墨莉丝扯下身上的星尘斗篷,往地上扔去。
斗篷下,墨莉丝白皙的颈项上繫著黑绒缎带,丰满的胸被半透明的乌纱包裹,腰际一条半敞的薄纱短裙,黑得发亮的丝袜将她两条腿包裹至根,而在耻丘下方,是一条滑腻如水的乌头蛇带,用最小的面积遮掩住墨莉丝的耻丘、蜜裂和菊门。
「在我的肚子裡面,」墨莉丝用双手按著自己紧实光滑的下腹,傲然道,「王子的种已经落地生根!我和他在母神的面前合而為一,在母神的注视下,我让王子的精液滋润了胎房裡每一寸的沃土!」
珊碧丝听得目瞪口呆,愕然道:「姊姊……你竟然……」
「珊碧丝!」墨莉丝露出难得一见的怒色,「摸摸你的良心!这麼久以来,你以為到底是谁在母神面前掩护你,让你得以任性地保全处子之身,不致沦為那些下贱英灵的生產工具?」
珊碧丝一怔,脸上闪过几丝羞愤之色,她张嘴欲驳,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面带愧疚地低下头,气势瞬间倾颓,彷彿墨莉丝击中了她最大的弱点,她无奈道:「是……姊姊你们……」
「对!為了保全你的清白,我和雪华丝、翠恩丝每年都得多生一胎!」墨莉丝咄咄逼人,「你以為讨厌英灵的只有你一个?我们九姊妹异体同心,你难道真的以為我们是心甘情愿替那些英灵生孩子?」
墨莉丝虽然用言语气势压过了珊碧丝,但我听了却感到有些奇怪。
(雪华丝和翠恩丝每年多生一胎,不是為了让墨莉丝可以谎称那是自己的孩子吗?再说,芙蕾雅根本不在乎她们到底生了多少孩子,她只是不想要瓦尔姬丽怀我的孩子罢了……)
「珊碧丝,我们和你一样,都不想当英灵的女人。」墨莉丝语气一转,口吻柔和起来,「我们也和你一样,只想把自己献给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我们的初夜都已经报销在英灵的手裡了,珊碧丝,但是今晚站在床边的,可是你朝思暮想的王子啊。」墨莉丝轻声道,「我们知道你心繫於他,只愿献身给王子一人,為了达成你的愿望,今晚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我们用好几年换来的,难道你真想糟蹋姊姊们的好意?」
「……姊姊!别说了!」珊碧丝一听,突然慌张起来,高声喊道,「我知道,我懂你的意思……别说下去了!」
「朝思暮想?什麼意思啊?」我听了又惊又奇,珊碧丝过去虽没对我表现出什麼恶意,但也从未显露出什麼好意。
稍远处的五姊妹见墨莉丝与珊碧丝之间剑拔弩张的杀气消失,纷纷笑了起来。
「王子,你有所不知,」墨莉丝意有所指地笑道,「已经有好几年了,珊碧丝每天晚上……」
「姊姊!」珊碧丝跳了起来,不顾自己一身暴露装扮,青发飞扬,双乳上下蹦跳,化作妙影,扑向墨莉丝,不料却被她轻巧闪过,反倒一头撞进了五姊妹之间。
「……都想著王子,用手在自己下面磨蹭呢。」墨莉丝笑道。
「不要……不要说出来!」珊碧丝羞愧欲死,但羊入虎口,身子被五姊妹给牢牢扣著,动弹不得,白嫩的乳房上,粉红色的乳头晶莹欲滴,蛇形褻巾青色的缎头在雪嫩耻丘上颤颤颠颠地抖著。
珊碧丝虽奋力挣扎,但姊妹们力气不分上下,五人抓她一个,就算珊碧丝怎麼卖力拉扯,也难以挣脱。
墨莉丝微笑,走至珊碧丝面前,青发遴死者胀著一张羞红的姣好脸蛋,不安地望著眼前的漆黑遴死者。
「放……放开我……」珊碧丝颤著嗓子道。
「你把心裡话都说出来,我自然会放开你。」墨莉丝轻声道,「王子就在旁边听著呢,珊碧丝。」
「不……我……」珊碧丝望了我一眼,眉头深蹙,咬著下唇,神情难堪极了。
「说不出来?那让姊姊帮你一把吧。」墨莉丝笑道,她的手慢慢贴上珊碧丝白净有如初雪的耻丘,指尖滑进了蛇形褻巾底下。
「不……姊姊,求求你,别在王子面前!」珊碧丝慌张失措,惊叫道。
「怕什麼,一开始,也是我教你怎麼玩的呀。」墨莉丝柔声道,一把将珊碧丝股间的蛇形褻巾扯下。
「啊啊!不要。」珊碧丝羞愧欲死,双腿想夹却夹不起来。
只见褻巾之下,珊碧丝肥嫩的耻丘光洁无毛,白腻如脂,下头细细的粉色肉沟裡,怕生的花瓣黏在一起,娇羞万分地隐身在蜜裂深处。
珊碧丝啊了一声,抽了口气,身子紧绷起来,墨莉丝的手掌滑入她的大腿之间,来回抚摸起来。
我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到眾女之间。
手挽著墨莉丝的腰,隔著长裤,我将硬挺的阳物顶在她的臀后,两眼目不转睛,凝视著漆黑遴死者宛如水蛇般扭动的手掌与指尖。
「不……不要看我……王子……」珊碧丝落下泪来,像个小女孩般啜泣不已,雪白的嫩肉在墨莉丝熟练的爱抚下,转眼充血泛红,缩在一块的花瓣也逐渐绽放开来,露出底下狭窄的隐密花门。
一层半透明的乳色薄膜覆盖著花门,像是要保护珊碧丝未经人事的幽曲秘径。
彷彿是把珊碧丝浑身上下都摸透似地,墨莉丝指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青发遴死者腰肢轻颠,四肢酸软。
没一会,珊碧丝腰臀猛然一颤,粉嫩的花瓣底下蜜浆涌出,沿著大腿滚落,汁液之丰沛,绝非寻常处子。
珊碧丝紧咬著唇,眼中全是泪水,嘴裡不发一语,但鼻息粗重,胸口激烈起伏,显是洩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坦白?」墨莉丝苦笑道,收回手来甩了甩,珊碧丝的下体已是一片湿黏。
「王子,我没办法了,你得靠自己说服她才行。」墨莉丝转过身来,在我唇上轻轻一吻,眼睛眨了眨,「对我的妹妹温柔点,王子。」
我会过意来,上前一步,从瓦尔姬丽姊妹的手中接过浑身酥软的珊碧丝,轻轻拂去她眼角泪珠。
「可……可恶……」珊碧丝咬牙,低声骂道,「别碰我……你们全都是一丘之貉……都骗我……欺负我……」粉拳往我胸上?来,竟打得我一阵气闷,虽然才刚从高氵朝中恢复过来,但毕竟是瓦尔姬丽,力气不得小覷。
「珊碧丝,你究竟愿不愿和我圆房?」我轻声问道,「若真的不愿,那就算了。」
话一说完,除了墨莉丝之外,眾姊妹都露出惊讶之色。
珊碧丝神情仍旧气恼,但手却停了下来。
她沉默半晌,往墨莉丝望了一眼。墨莉丝耸耸肩,淡然道:「全听王子吩咐。」
「王子……」当珊碧丝再度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湿润的青色眸子笔直望进我眼中,「我问你,你為了什麼,要和姊姊她们联手骗我?」
「因為我如果不那样做,便永远得不到你啊。」我回答。
珊碧丝听了,不禁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我和大姊,还有母神……」在问第二个问题时,珊碧丝虽然力图保持冷静,但双眸中仍难隐不安,「你最喜欢哪一个?」
「我想想……」我故作沉思状,让珊碧丝苦等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有一个最不听话,最爱和其他人唱反调的,却是最可爱的,我最喜欢她了。」
「那……那到底是谁?」珊碧丝又好气又好笑,「把名字说出来!」
「当然是你了,珊碧丝。」我道,抱紧怀中青发遴死者的娇躯,低头亲吻。
珊碧丝湿润的柔唇火热地迎了上来,她再不躲避,双臂环抱著我的颈子。
我俩吻成一团,舌头都快融化在对方嘴裡,对一旁瓦尔姬丽眾姊妹满是醋意的汕笑完全不以為意。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珊碧丝。」我抬起头,问道。
怀中的青发遴死者满脸柔情,几分鐘前还佔据著那双眸子的愤怨之色像是从未存在般地消失了。
「……我愿意,王子。」珊碧丝面露羞赧,轻声道,「你赢得我的初夜,我早已是你的人了。」
「今晚,」珊碧丝低喃,「我要违背母神的禁令。」
无需多言,我俩再次拥吻,这一次吻得更加难分难解,我轻捧珊碧丝的娇乳,软绵绵的大块温润捏在手心裡又重又沉,珊碧丝的手则不安地往我背后与腰间探去,似乎是想要褪下我的魔衣。
突然几声娇嗔,七、八条手臂把珊碧丝从我身边夺了开去,只见雪华丝等人把珊碧丝抬了起来,扔回床上,青发遴死者还来不及发怒,五姊妹便压上了床,五对灵巧湿滑的唇盖上了珊碧丝的嘴、乳房、肚脐和下体,几乎像是要强暴她似地,瓦尔姬丽们贪婪地享用著珊碧丝的娇躯。
珊碧丝再不抗拒,她喊著姊妹们的名字,亲吻著。
我茫然地望著床上眾女,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麼事,她们顏色鲜艷的秀髮因為汗水而黏在彼此的肩上,丰满的乳和圆鼓如球的肚皮都摇晃不已。
墨莉丝拎起倒在地上的琉璃酒瓮,缓缓走到我身旁。
「有关珊碧丝的第二个问题,」墨莉丝扯下酒瓮的木拴,「那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望著她,墨莉丝深邃的漆黑双眸裡闪过一丝隐微的妒意。
「你说呢?」我笑而不答,「你说你有替珊碧丝生孩子,是真的吗?」
「……」墨莉丝本来想说什麼,但却又改口道,「你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王子。」
「哪比得上你啊,」我道,「今晚的计画到底是什麼?墨莉丝?我以為只有我和珊碧丝两人而已。」
「今晚是您和瓦尔姬丽的婚礼,王子,」墨莉丝嫣然一笑,「所有的瓦尔姬丽。」
我听了不禁愕然,墨莉丝的意思是要我同时和九姊妹……
「大姊!我们回来了!」就在此时,红髮和金髮的遴死者披著深蓝长袍从另外两条通道走进了穹宫,她们面露笑容,各自拎著一个装满女神蜜汁的琉璃酒瓮。
召追下子,总算大家都到齐了,」墨莉丝将脸凑到我的面前,轻声道,「準备好了吗?王子?」
我哈哈一笑,用力点头。
墨莉丝挺直腰,拎著酒瓮踩上床铺,把女神的蜜汁对著床上缠绵成一团的六姊妹淋头倒下。
金黄的琥珀浆液在珊碧丝等人的身上溅开,在她们白皙的肌肤上细流捐捐,把床铺染成香醇的麦芽色。
珊碧丝发出了高亢的愉悦呻吟,雪华丝和翠恩丝压著她的左右大腿,用手拨开她的蜜贝,舌尖舔弄青发遴死者娇弱的处女,紫发和橙发的么妹吮著珊碧丝的乳房,含著乳头往上拉提,珊碧丝的蜜肉开始喷出汁液。
我望著珊碧丝,她的眼神变得和其他姊妹一样充满情欲,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青发遴死者似乎再度和其他的瓦尔姬丽融為一体。
耳边一阵温暖,朱妮丝和芳明丝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们一边倾吐心中情愫,一边轻轻解开魔衣。
墨莉丝跳下床来,将酒瓮中最后的女神蜜浆含在口裡,回到我的面前。
我挑起她洁白的下頷,亲吻那对乌黑的唇,然后饮下墨莉丝口中的蜜汁。
D.B126
在卵室雪白的天顶下,穹宫湿热的空气呈现出一股淡淡的桃薰色,夹杂著女神的蜜液气味、瓦尔姬丽们的诱人体香,滑腻腻地舔过身上每一寸肌肤。
一道金泉,从墨莉丝的舌尖缓缓垂降至珊碧丝口中,漆黑的遴死者捧著妹妹用罩纱束起的青发,让两对鲜艷欲滴的唇慢慢地贴在一起,皓齿轻触,朱芽缠络,几缕麦芽色泽的蜜浆从她俩嘴角懒懒滴落。
涂著黑色蔻丹的修长手指在珊碧丝充血绽放的花瓣裡外逗弄,拨动著圆嫩的处女贝唇,若有似无地刺探著底下艷红的淫肉。
跪坐在双腿上的珊碧丝发出几声高亢的呻吟,敏感无比的娇躯阵阵颤抖,细小的花门如呼吸般地缩放,贝肉下遍地湿滑,透亮蜜液流洩,算起来已是第八次洩身。
(这样所有姊妹都让珊碧丝洩过了……现在总该轮到我了吧?)
我嚥下口水,双手分别握著紫发和橙发遴死者两人温润饱满的乳,暗红色的乳头硬得发烫,她俩一上一下,同时用手套著阳物,指圈成箍,扣著阴茎轻轻摆弄,却不一让射精。
「啊……啊……」在眾姊妹一连串的交替爱抚之下,珊碧丝气喘吁吁,浑身酥软,大腿根处的白嫩软肉淌满了自己和女神的蜜汁,连腿上的青色丝袜都艷著水光。
「珊碧丝,剩最后一次了。」墨莉丝把青发遴死者放下,柔声道,「让王子看看你平时是怎麼玩自己的。」
「姊姊……真的得这样吗?」珊碧丝睁著一双波光瀲影的青色眸子,羞窘道。
「羞什麼,今夜之后,我们九姊妹异体同心,九人再不分彼此,都做王子的女人,再也没什麼好隐瞒的。」墨莉丝道,「你若是我们的姊妹,便要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完全裸露出来。」
珊碧丝闻言,虽仍难掩羞涩,却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墨莉丝的吩咐再无异议,显得十分乖巧听话,显然之前漆黑遴死者的一番话语,已经深深地在珊碧丝心中扎根。
「乖,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墨莉丝在珊碧丝唇上一吻,「快些,洩给王子看,在你快活的时候,王子可是一直忍著呢。」
墨莉丝离开后,珊碧丝抬起头来,双腿敞开,面带窘色地望著我。
「王子……」珊碧丝颤声道,「请你看我……看我的手……」
「嗯……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喘道,橙发遴死者云霞丝的舌尖刮过龟头,将马眼前端泌出的透明黏液迅速舔去,欢快电闪,令人為之抽颤。
珊碧丝的双手缓缓滑入自己湿稠莹亮的股间,她用左手的三根手指撑开肥厚的阴唇,令花瓣完全绽放,底下鲜艷的粉红肉芯整个裸露出来。接著,另一隻手的中指和食指贴上了蜜裂,沿著那道美妙开口的中心线上下滑动,指腹沾取蜜浆,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在眾人的目光注视下,珊碧丝双颊发烫,眼神失焦地望著虚空,抹著青色唇彩的口儿半啟,额上汗珠滑落。蜜贝裡裡外外都渗出了透明的蜜汁,珊碧丝的玉指好像是在块海绵上头压捻,每一触按都逼出大股丰沛汁液。
「嗯嗯……嗯嗯!」珊碧丝的臀触电似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她娇喘著,手指动作缓了下来,指尖停留在花门前方蠢蠢欲动,欲入而怯入。
见我看得口乾舌燥,雪华丝遂挺著大肚,凑了过来,香唇奉上,口裡满满的女神乳汁,辛辣中带著香甜,解我喉中之渴。
珊碧丝再次动作,这一回,她的手往上挪到了蜜裂的尖端,微微向外突出的贝鞘上,指腹夹著鞘往后推,露出底下那粒红莹莹紫艷艷的翘立花蕾,她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蜜蕾,用双指上下滑动时的摩擦,刺激充血勃起的珠芽。
「啊……啊啊!」珊碧丝喊叫著,身子缩成一团,蜜穴咕滋咕滋地喷出汁来,「我……我又要……噫噫!」在眾人环视下,第九度洩身。
待珊碧丝洩得软了,墨莉丝这才轻声笑道:「好了,可以喝交杯酒了。」
说完,雪华丝提著装满女神乳汁的酒瓮,从我身边离开,紫发遴死者香丽丝和橙发遴死者云霞丝也跟著挪身至珊碧丝身旁。
两个么妹助珊碧丝坐起身子,又教导她如何捧起自己的乳房。
手臂兀自酥软的珊碧丝浑浑噩噩地捧起乳房,将饱满雪嫩的两粒半球挤在一块,乳面弓弧相咬,形成一道深邃沟壑,浑如一座天然的粉色峡弯。
雪华丝解开装著女神乳汁的酒瓮,对著青发遴死者迎头倒下。
珍珠色的细流淌遍了珊碧丝的身子,大大小小的雪白凝露滚入她双乳和胸口所围成的凹地裡,像是只自然浑成的肉酒杯,转眼盛满了女神的奶水。
「珊碧丝,让王子饮下你的酒。」墨莉丝吩咐道。
珊碧丝会过意来,面带娇色,莲膝轻挪,战战兢兢,生怕弄翻了乳上奶水,缓缓将一对妙乳递送到我嘴前。
我接过她的手,捧住那对温润的浑厚乳杯,舌尖一边啜舐,一边沿著乳沟往上舔去。
珊碧丝轻叹一声,腰肢一软,身后的香丽丝和云霞丝连忙伸手搀扶。
舔著舔著,我来到珊碧丝胸乳间的三角乳潭,伸出舌头,我舔吮女神带著辛辣口感的乳汁,饮去大半之后,珊碧丝重新站起,把两边乳头都送进我口中,让剩餘奶水沿著乳廓滑进嘴裡。
在瓦尔姬丽眾姊妹的见证下,我饮尽了珊碧丝的乳酒,墨莉丝於是再度指示,这回轮到珊碧丝饮我了。
我站起身,珊碧丝跪坐在我的双腿之间,仰起头来,脸正对著挺得老高,早已青筋勃发的阳物。
我握住阴茎,将龟头对著珊碧丝的柔唇,一旁的雪华丝便对著阳物浇下神乳。
珍珠色的汁液沿著阴茎,滚入珊碧丝口中,咕都咕都地作响。
青发遴死者待口中满是奶水后,才一口将其全部饮尽,然后她立刻将阳物纳入口中,卖力吸吮起来,生涩的舌舞别有一番新鲜滋味,苦耐许久的阳物差点便要因此爆发。
我按著珊碧丝头上薄纱,本能的将腰部前挺,让龟头滑进青发遴死者的喉咙裡头,她闷哼一声,双手抱著我的大腿,儘管口中被阳物塞满,她却丝毫不以為苦,反而主动将口往前迎送。
最后,整根阳物都滑入了珊碧丝口中,阴茎大半插入了她的喉咙裡。
瓦尔姬丽们的叹息声在湿热飘香的雾气上此起彼落,彷彿是在祝福我俩一般。围绕著大床中心,眾女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互相亲吻,五顏六色的眸子望著我的股间和珊碧丝大张的唇,似乎是在幻想著青发遴死者此时的口中滋味。
墨莉丝搂著赤髮的朱妮丝和金髮的芳明丝,伸出舌尖让二女轮流吸吮,她们有四、五个月身孕的肚腹半隆,如一平坦矮丘,乍看之下,肚形竟与幼女未脱稚肥的体态有些神似。
已有八月身累的蓝发遴死者与碧发遴死者,黛薇丝与翠恩丝,跪在床上正面相拥,给蕾丝保护著的浑圆肚腹紧紧相贴,侧影好似一对并排的肉葫芦,她俩伸长了颈
子,舌尖於空中交缠,手爱抚著对方滑润的孕腹,深褐色的乳头高挺耸立。
一旁的雪华丝也坐了下来,将剩下的女神乳汁往自己身上浇洒,紫发的香丽丝和橙发的云霞丝立刻一拥而上,含住银髮遴死者的左右乳房,吸吮沿著乳廓滑落的丰饶奶水。
一边欣赏眾姐妹的艷姿,我抽送著珊碧丝的口,她湿润的舌头贴在阴茎下方,蠕动的喉咙在龟头上弹跳,鼻裡发出异常煽情的混浊哼声。
在经歷了长久的等待后,我早已把持不住,腰骨一酸,阳物抽颤,火热的快感奔过腰椎,龟头前端阵阵电闪雷劈似的欢快奔腾,在珊碧丝喉中猛烈射精,让浓稠的精液混著女神的乳汁,一块奔入青发遴死者的腹中。
四周扬起了墨莉丝等人悠扬的叹息,交织成幻影般的歌声,拂过耳际。
良久,待快感止息,我缓缓退出,龟头牵丝带线地从珊碧丝唇边拉出数缕银丝,绳断桥崩似地往下坠落。
「啊……啊……」珊碧丝双颊醺红,嘴裡低喃,「王子……我的夫婿……」她又吻上阳物,唇舌并用,将阴茎舐得通体晶莹。
我早已按捺不住,坐了下来,搂著珊碧丝汗湿的娇躯,手便往她股间一摸,被眾姊妹唇吮舌点,逼上绝顶数次的处女花瓣现在沾满了蜜,又热又软,朝左右绽放开来,颤抖不已的花门泪如雨下,我几乎可以想像,在那片单薄的薄膜之后,宛曲幽径是如何引颈期盼著阳物归来。
然而,就在我意欲与珊碧丝结合之时,香丽丝和云霞丝扭著妖艷的臀,又将青发遴死者从旁劫过,当她们扑上珊碧丝时,股沟深处的蛇形褻巾吸饱了蜜,发出光艷艷的水色。
在双唇被夺的瞬间,珊碧丝发出不满的咕噥声,我则转头望向墨莉丝,投以困惑的目光。
「她让我们等了这麼久,现在该让她等我们了。」墨莉丝微笑,「让她好好尝尝看得见却吃不著的苦头,看她以后还听不听话。」漆黑的双眸裡闪耀著一丝恶毒之色。
「姊……姊姊……」珊碧丝挣扎了一会,颤声道,但很快又被橙发的云霞丝给夺走双唇。
墨莉丝的笑容似乎是某种暗号,除了盘据在珊碧丝身上的两个么妹,其他瓦尔姬丽们全都一起来到了我的身边。
身怀六甲的雪华丝、翠恩丝和黛薇丝扶著我的肩,让我轻轻躺下,头枕在翠恩丝和黛薇丝的大腿上,耳朵几乎要贴住她们浑圆的肚皮。她俩露出慈母般的祥和微笑,双手轻抚我的头髮。
雪华丝胯坐到我的腹上,我只感腰腹上一沉,整个人半陷进床内,动弹不得。
银髮遴死者缓缓弯下腰来,隆起如球的孕腹热暖暖地印在身上,碍於体形,雪华丝必须用双膝顶床,把臀给整个翘起来,才能将嘴送到我唇边。
我含著她的唇,舔舐那枚娇喘不已的朱杏,保持这姿势对雪华丝来说似乎不大轻鬆。我伸出双手,捧起那对肥嫩的臀,指尖掠过她腹上蕾丝的繫绳,按上雪华丝柔软的菊门。
「啊……」雪华丝轻叹一声,任由我将左右食指探入菊中,抚弄裡头火热的黏膜,将菊门缓缓撑开。
突然,一股……三股美妙的触感出其不意地,同时袭上阳物,令我整个人一阵抽弹,差点叫出声来。
量一薇丝和翠恩丝噗赤一笑,扶起我的肩,让我得以一窥胯下三女齐侍的艷一丽风光。
只见墨莉丝领著红髮的朱妮丝和金髮的芳明丝,三人,三张唇,三条舌头,一上二下,墨莉丝舌尖探著马眼,朱妮丝捧竿吮舔,芳明丝将肉囊含入口中翻弄,三种愉悦各有美妙,几乎令人神魂颠倒。
「不准看。」正看得浑身亢奋之时,雪华丝突然嗔道,接著便用口中香软压上了我的唇,湿滑滑地卷住舌尖,吻成一团,黛薇丝与翠恩丝亦不甘示弱,分别咬住我左右耳朵,发著热气的朱杏蛇也似地往裡头钻,我被她们又吻又舔,整个人如堕入一团温柔云雾裡,浑身都要融化。
六人彷彿分成两组,彼此相互竞争,比较谁能获得我最多的注意,墨莉丝等人唇舌手指并用,刺激著阳物最為敏感之处,雪华丝等人则是善用自己柔嫩的肌肤和温热的体重,前后包夹,温柔地将我捆绑起来。
在这宛如置身天堂般的一刻,我强锁精关,斜眼瞥向一旁的珊碧丝。
被两个妹妹紧紧纠缠的青发遴死者显然又再度洩身了,她眼神飘忽,唇角滴涎,紫发的么妹搂著她的腰,双手玩弄著珊碧丝的乳房,自己则用胯下沿著珊碧丝大腿磨蹭,那三条被鲜艷丝袜包裹成紫色和青色的长腿,看起来就像是交合中的淫具一般,闪耀著妖艷的光泽,香丽丝股间那条紫色的蛇形褻巾更像是活物一般,在臀沟深处扭著尾巴。
橙发的么妹,云霞丝,则将全副精神灌注在姊姊的臀部上,她肩扛著珊碧丝另一条腿,整个人埋在她的胯下,一手抚弄蜜贝,掌心滑动,指尖挑逗,另一手似乎插入了珊碧丝的菊中,用相对来说温柔许多的动作前后抽送手指。
「云霞丝在替您準备……因為珊碧丝的后庭亦是处女,」黛薇丝轻声道,「今晚王子会用四妹的后门吧?」
说完,橙发遴死者将脸整个贴上了珊碧丝的臀,珊碧丝腰身抽动,蜜贝裡涌出一股水泡状的暖热浆液,竟似云霞丝用舌尖探入了姊姊的菊中。
同时,我也射精了,阳物抽动不已,龟头被墨莉丝含入口中,朱妮丝依旧吸吮著阴茎,芳明丝却用手揉著肉囊,舌尖已经跑到了会阴之下,在我的后庭舔舐。
在这多重刺激下,阳物的痉挛几乎无法止息,我抱紧雪华丝,大口喘息,感到大量精液正沿著阴茎推进,那感觉无比强烈,就像是精液化為一团一团的块状物,从龟头前方喷射而出。
射精尚未止息,赤髮的朱妮丝却已鳩佔鹊巢,抢走了雪华丝的位置,她的双乳从胸前垂下,淡褐色的乳头好似尖笋一般翘立,在略呈椭圆的肚腹前方轻轻晃动。
「王子……这几天您还没爱过我呢……」朱妮丝娇喘道,手将深陷臀沟的红色蛇巾扯落,露出底下一片汪洋黏稠,犯滥的淫汁滴滴答答地落在我身上。
我感到墨莉丝用力握住阴茎根部以止住射精,她的嘴离开了龟头,赤髮遴死者挪动她呈鹅卵形的肚腹,对準阳物沉腰一坐。
滋地一声,我进入了朱妮丝火热的蜜径裡,同时继续射精。她发出销魂轻喘,将腿打开成M字形,双手爱抚著我的胸口,腰身前后迎送。
「下一个是我……王子……我是下一个……」金髮的芳明丝按捺不住,吮著我的唇边舔边嗔。
一旁,银髮遴死者雪华丝都起嘴来,面露不满,墨莉丝拦腰一搂,双手捧著她高隆如球的腹部,两人一黑一银,恰成对比的柔唇相贴,墨莉丝探过舌去,口裡黏稠的白浆滑动,竟将刚才我射在她口中的精液传给了雪华丝。
雪华丝一尝味道,知道是精,便像是挨饿已久的雏鸟一般,立刻吮著墨莉丝的舌头吸了起来。
在四周淫靡景色的包围下,我兴奋莫名,抓著朱妮丝肥嫩的臀肉,往上用力顶送,同时把最后一股精液出尽,抽得她两条大腿跳舞似地翻动,腰身缓缓颤抖。
「王子……你好偏心,就爱那些小的……」黛薇丝和翠恩丝此时亦表露不满,娇嗔起来,「是嫌弃我们肚子大吗?」
我一听,连忙身子一翻,将阳物从朱妮丝体内抽出,阴茎上一层厚厚白稠黏膜。
我双手一伸,将身怀重累的黛薇丝和翠恩丝搂在臂窝裡,左右亲吻,她们也挪出手来,环抱在我腰上,两人的肚皮温温地夹著阳物。
我让两姊妹侧躺在地,两颗肉球一样的肚腹相对,将黛薇丝裹著深蓝丝袜的腿往肩上一扛,斜斜插了进去,八月身孕的阴道给子宫压的又浅又窄,龟头很快顶上了子宫颈,刺进那团用来阻隔外物的黏液之中。
黛薇丝扣著翠恩丝的手,两人十指交缠,后者用无比羡慕的目光望著前者。
突然颈上一疼,朱妮丝回过头来咬著我的后颈,鹅卵形的肚皮形状恰好能与背脊贴合,让我整个背都暖烘烘的。芳明丝亦钻进了翠恩丝的股间,嘴压在碧发遴死者褐红色的蜜贝上,尽情吸吮。
我很快地射精了,把滚烫白浆注入黛薇丝子宫内厚实的黏液裡,她沉重的腰身轻轻颤抖。
「姊……姊姊!」另一边,珊碧丝撑起酥软的娇躯,推开香一丽丝与云霞丝,满脸不悦地爬至我身边,将我从蓝发遴死者身边拉开。
「今晚是我和王子的婚礼!」珊碧丝喊道,一手绕著我的腰,一手紧紧握住湿滑的窜动阳物,「再怎麼样也应该是我先才对!」
正用股间蛇巾磨蹭著雪华丝蜜处的墨莉丝止了动作,缓缓说道:「傻瓜,你以為我们会忘了这麼重要的事?好吧,既然你这麼著急,待会疼起来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疼?我才不怕疼呢!」珊碧丝笑道,眉迫能有多痛?」
墨莉丝只是默默微笑,缓缓膝挪至珊碧丝身旁,从后方将她抱住,两人一块躺下,给乌黑丝袜裹著的腿,滑进了给天青色丝袜裹著的腿下头,膝盖顶著膝盖,把珊碧丝的双腿越撑越开。
其他姊妹见状,都识相地退了开来。
在珊碧丝雪白的大腿根裡,湿稠的蜜裂开敞,妖艷的粉红黏膜上一层果冻样轻轻颤动的淫蜜,泛著亮透的水光,青发遴死者的花门随著呼吸缓缓收缩,似乎急著想摆脱入口处那片小小的薄膜。
但墨莉丝的準备尚未结束,她的小腿往外一勾,用脚背固定住珊碧丝的脚踝,吸饱了淫汁蜜液的丝袜闪耀著一股异样的油亮光泽,两双美腿像交配中的蛇一样纠结错乱,令青发遴死者的双脚完全无法动弹。
「姊姊……你这是做什麼?我不能动了。」珊碧丝不解。
「这是怕你待会痛起来误伤了王子,小傻瓜。」墨莉丝笑道,漆黑双眸往我抛来,「好了,王子,我们心急的妹妹等著您呢。」
在眾人的环视和珊碧丝切盼的目光下,我来到了两女身前。
墨莉丝往后平躺,用自己的身体把珊碧丝的臀往上推,将妹妹的蜜裂翻了出来。
「王子……」儘管对墨莉丝的举动感到困惑,珊碧丝却依旧面露欣喜,柔声道:「儘管夺走我的处女吧,那是属於你的东西……」
「当然了,等了这麼久,我可要好好品嚐你的滋味。」我道,阳物来到珊碧丝湿热如蒸的花瓣之间,龟头上下沾滑,慢慢压上青发遴死者的花门。
墨莉丝搂著珊碧丝的腰,后者则环抱著我的颈子,珊碧丝无法克制自己兴奋的喘息声。
「进入我……王子。」珊碧丝颤声道。
我挺腰插入,让全身重量压在龟头上,用力挤进那只窄瓶裡。
「啊……」珊碧丝先是发出一声陶醉的娇喘,但很快变了脸色。
我停下动作,龟头只是推进了半寸,处女膜裂而未破。
我惊愕万分地望著她,看著那张本应沉溺於情欲与快乐的美丽脸庞,在旁人难以体会的痛苦下迅速失去血色,青色的柳眉纠结如绞。
「啊啊!」青发遴死者的腰往上一跳,她咬牙大喊,脸色铁青,那绝非任何快感的表情。
「珊碧丝?你怎麼了?」我惊道,「有那麼疼吗?」身子后退,便欲抽出阳物。
「啊……我……我……」珊碧丝咬得下唇出血,一双青眸在泪眶裡滚来滚去,额上转眼全是豆大汗珠。
(珊碧丝竟会痛苦成这样……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子,别拔出去。」墨莉丝出声制止,「继续抽送,这个痛只有让她及早洩身才会消退。」
「墨莉丝?」我一愣,问道,「你知道些什麼?快告诉我。」
就在此时,珊碧丝双手突然用力一推,我整个人往后一跌,倒在芳明丝的怀裡。
「对不起……王子……可是这真的好痛……」珊碧丝颤声道,浑身都是冷汗。
墨莉丝双脚用力踩实,把珊碧丝的下半身拘束得更加坚固,同时双手扣紧珊碧丝的腰身。
「香丽丝!云霞丝!」墨莉丝一声令下,紫发与橙发的遴死者一拥而上,分别压住珊碧丝的左右手臂。
「姊姊?你想干什麼?放开我!」珊碧丝喊道。
「你难道以為违背母神戒令,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和王子交欢这麼简单?」墨莉丝正色道,「咬紧牙关,珊碧丝!将初夜献给王子的代价,就是这麼沉重!」
「这是母神的诅咒?」珊碧丝睁大了眼睛,没注意到自己两行清泪已经滑下了面颊,「只要将初夜献给王子,便会带来如此莫大痛楚?」
墨莉丝缓缓点头,「你害怕吗?珊碧丝?」
令人惊讶的是,珊碧丝在沉默半晌后,竟然点头了,九姊妹中最為高傲固执的珊碧丝竟屈服於痛苦之下。
「这个痛……和肉体的痛不一样,」珊碧丝颤声道,「那像是有人用刀剑一点一点的削去我的灵魂,我好害怕……」
「那你还要继续吗?」墨莉丝再问。
珊碧丝用力点头,仍未脱离恐惧阴影的青眸转而望向我,「我要……因為今晚我要将初夜献给王子,做他的女人。」再次展现瓦尔姬-丽的坚强意志。
「王子,你说呢?」墨莉丝笑道。
中……你怎麼知道芙蕾雅有这种诅咒?」我心生疑惑,「你又没把初夜给过我。」
「我问出来的,透过与母神的无数次欢爱。」墨莉丝轻描淡写地说道,「為了以防万一,她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诅咒会让所有的快乐都反转成痛苦,原本快乐的程度越强,反转后的痛苦就越大。」
「但是这个诅咒并不持久,只维持到破瓜后的第一次高氵朝,」墨莉丝紧扣珊碧丝的腹部,青发遴死者的身体仍本能地想要逃离,「但必须是男人,必须是阳物带来的高氵朝。」
「然后在诅咒消失的瞬间,之前所產生的痛苦全都会恢复成无上愉悦,回归到你的体内来,珊碧丝。」墨莉丝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你会体验到我们都无法体验的东西。」
珊碧丝听了,静静点头。
「王子……再一次……再一次进入我的体内吧……」青发遴死者咬紧牙关,道。
我缓缓爬回两人身边,仅仅只是距离缩短,珊碧丝的身体便因痛苦而抽搐起来。
我不禁感到犹豫,伸出去的双手停在半空。
「王子,你看看,你只是接近她而已,珊碧丝就开心成这副德行了。」墨莉丝却笑道,「快点把她从诅咒裡解放出来吧。」
我恍然大悟,珊碧丝所承受的强大痛苦正是源於她心中的强烈情感,眼前咬牙苦撑的珊碧丝,其实本应是笑著与我相拥的才对。
(没想到芙蕾雅竟会对自己的女儿下这麼狠心的诅咒,我得尽快解救珊碧丝才行!)
「珊碧丝,忍著点,我很快就会让你舒服的。」我精神一振,一想到珊碧丝的痛苦源於对我的爱意,便心中一暖。
再次进入珊碧丝时,迎接我的再也不是湿暖柔韧的妙穴,而是一团因著痛苦而卷缩成块的蠕动黏肉,她的花门很明显地拒绝著阳物的进入。
我按著珊碧丝抽动的肩膀,腰臀沉著前顶,光把龟头挤入穴中便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
在我无法想像的痛楚折磨下,珊碧丝好几次挣扎著想要将我推开,但都被姊妹们给制止了。
一股又热又稠的黏腻感觉沿著阴茎往我身上淌流,低头一看,暗沉的鲜血正缓缓从珊碧丝双腿间溢出。
我吸了口气,继续前顶,试著不让珊碧丝痛苦的神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毕竟,只有让她早些达到高氵朝才是真正的治本之道。
阴道内的肉几乎要闭合在一起,我使出浑身力气,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往内深入,龟头都给顶得生疼发麻。
在这段期间,珊碧丝的处女撕裂处不断淌著鲜血,那小小伤口竟似无法癒合,血滴在墨莉丝的腿上,更将底下床垫染成一片怵目惊心的暗红色。
珊碧丝好几度痛苦得昏死过去,但马上又被痛醒,她涕泪交加地哀求著我别再深入,芙蕾雅的诅咒之强,以瓦尔姬丽意志之坚,亦无法抵抗。
围绕在珊碧丝身旁的眾姊妹手牵著手,脸色凝重,十数分鐘前穹宫满室飘扬的艷情丽色均已烟消云散。
见到珊碧丝把自己的下唇咬裂,墨莉丝伸出手掌,让青发遴死者用沾著血丝的牙啃住自己的手。
穹宫瀰漫的雾气裡,只剩下我卖力的喘息和珊碧丝痛苦的悲呜声。
最后,我感到阳物顶上了一团抽搐的软肉,而珊碧丝体内的痛苦也在此刻达到最高点,蜜处全体在一阵扭拧后,猛地瘫软,她双眸黯淡下来,动也不动,呼吸為之停止。
「珊碧丝!」我大惊失色,用力摇晃珊碧丝的肩膀,但她毫无反应,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王子!你继续抽送!」墨莉丝冷静地把手从珊碧丝口中抽出,手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她用双手环住珊碧丝胸口,用手臂的力量朝著那对冰冷的妙乳重压。
云霞丝和香丽丝迎上前来,两人捧著珊碧丝的脸蛋,轮流对著她的嘴吹气。
(芙蕾雅的诅咒……竟然强烈到这等地步!)
我惊愕之餘,亦发现珊碧丝本来纠结如绞的幽曲花径,现已完全酥软下来,连忙仗著穴中鲜血黏滑,对著她薄嫩花心阵阵深探。
如此探得片刻,眾姊妹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只见珊碧丝恢复了呼吸,胸口在墨莉丝掌底缓缓起伏。
「啊……啊……」珊碧丝张大了口,云霞丝和香丽丝难掩喜色,轮流亲吻她破裂的唇,吸吮珊碧丝口中颤抖的朱杏。
突然间,我只感到一团火烫的物事卷上了阳物,珊碧丝的蜜穴用力抖了起来,扣著龟头咬著阴茎,肉活生生地缠著,阵阵暖热衝去了那令人不悦的血黏,对著马眼直浇。
「啊啊!啊啊啊啊!」墨莉丝抽回双脚,珊碧丝立刻发出狂喜的尖叫,娇躯反弓,整个人泥鰍般地在床上弹了三下。
受到本能的驱使,我压上了珊碧丝的身子,她的腿立刻鉤上了我的腰,双手按著我的臀,腰肢贪婪上迎,花心把阳物吃得更深了。
「啊……王子……啊……」珊碧丝神情狂乱,一张嘴边舔边吻又边说,「好棒…
…好棒……从没这麼好过……」
至此,我终於完全肯定,芙蕾雅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我捧起珊碧丝的脸,她唇上还带著血腥,但现在尝起来却是无比甜美。
我俩紧紧相拥,性器腻得好似要黏在一块,阴茎抽得滋滋作响,珊碧丝的高氵朝毫无止息的徵兆,她不断洩著,彷彿是想用丰沛的爱液洁净体内的污血一般。
「干我……啊啊……」珊碧丝美丽的脸庞在我无法想像的狂喜中扭曲,她抽泣起来,「干我……王子……」
我激烈地抽送,贪婪地吞食珊碧丝深处的美妙触感,让青发遴死者在一波又一波的绝顶中销魂欲仙。
在一阵特别强烈的痉挛后,珊碧丝的阴道深处敞开,她的胎房降了下来,子宫颈几乎是用咬的将龟头给吞没。
我开始射精,欢快有如滚烫白腊,一道道地奔过阳物,直直灌入珊碧丝的子宫内。
抓著珊碧丝颤抖的腿,我挺直腰桿,手指陷进她光亮滑腻的丝袜裡。
珊碧丝的腰臀依旧顶著我的下腹,她搂著我的颈子,依旧抽泣不已,哭声中却充满了欢喜。
「王子……终於成了……」珊碧丝泛著泪光的青眸闪亮,「我终於成了你的女人……」
我亲吻珊碧丝,同时用力肏起她的子宫,青发遴死者发出沉闷的愉悦喘息,胎房抽搐著,领受阳物的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珊碧丝体内射了几次,我才缓缓在她身边躺下。
珊碧丝面露微笑,她破裂的唇已经癒合,连一点伤痕也无,泛著粉红光泽的肌肤娇嫩可爱,一双丰乳软绵绵的在胸口轻轻颠颤。
她的胯下,是一片浓稠的白糊,大腿内侧还有不少褐色的血跡。
兀自挺立的阳物不知止息,黏糊糊的全是精沫。
珊碧丝搂著我的腰,柔情似水地依偎在我胸前亲吻,儼然一副美娇娘的模样。
我轻抚她的臀,指尖只是在她菊门上一按,珊碧丝立刻再度洩身,菊轮暖呼呼地敞了开来。
珊碧丝嚶了一声,青眸妖艷烁动,含情脉脉地望著我。
「我是你的女人,王子……」珊碧丝柔声道,「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
四周响起一阵嫉妒的嘘声,穹宫裡的瀰漫雾气不知何时,又恢复成肉欲的味道。
坐直身子,我把珊碧丝抱了起来,让她背对著我,龟头滑进那早已给爱液醃得无比稠软的菊肉中。
珊碧丝娇躯颤抖,爱液喷溅,让早已湿透的床垫又多了一道艷渍。
墨莉丝率领著眾姊妹,缓缓围了上来。
腹大如球的雪华丝、黛薇丝、翠恩丝,腰形椭圆,孕味半浓的朱妮丝和芳明丝,小腹仍平的香丽丝和云霞丝,以及才刚受胎的漆黑遴死者。
她们解开了腹上的蕾丝,取下股间因饱吸蜜浆而倍感沉重的蛇形褻巾,将十形十色的耻丘与蜜贝完全展露出来。
风韵不同、髮色各异的瓦尔姬丽将唇同时迎送到我和珊碧丝身边,九女一男,十人遂吻成一片,耳边儘是唇舌交砸之声。
珊碧丝牵起墨莉丝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黑髮遴死者手背上伤势已痊癒的差不多了,但珊碧丝的齿痕仍十分明显,可见她当时咬得多深。
「姊姊……我以前都误会你了……」珊碧丝用歉疚的口吻叹道,「原来你一直都默默的替我著想……」舌尖轻探,在墨莉丝的伤处舔舐。
「小傻瓜,我们是姊妹,有什麼好说的?」墨莉丝淡淡一笑,修长玉指滑入珊碧丝口中,青发遴死者立刻吮了起来。
「王子,接下来换我们了,」墨莉丝将目光转向我,轻声道,「你还得再娶八个人呢。」
「八个算什麼,十八个我都照娶!」我道,眾姐妹都笑了起来。
墨莉丝再度与珊碧丝相拥,姊妹唇舌相交,热烈拥吻,将往日嫌隙付诸流水。
「姊姊……王子好棒……」珊碧丝一转眼又洩了两次,她娇喘道,「连后面他都把我弄得这麼舒服……」
「你才知道?」墨莉丝取笑道,她将珊碧丝的臀瓣往两边扳,助我入得更深,「姊姊我第一次给王子弄上的时候,巴不得他就这麼永远插在裡面呢。」
珊碧丝面露羞赧,「我……我也是……」
「王子,她这麼说呢。」雪华丝吮著我的唇,嗔道。
「哼……我们又何尝不是……」黛薇丝和翠恩丝齐声附和,两人肚腹顶在我的腰际,指尖在我臀上轻撩。
朱妮丝、芳明丝、香丽丝和云霞丝的四张嘴忙著在我胸腹间亲吻爱抚,没有出声,但想来也和其他姊妹同意见。
我吮著雪华丝口中朱杏,肏著珊碧丝的菊,眼前所见是九具韵味各有不同的妖烧女体,鼻中所闻是九人的勾魂体香,身上所感是无尽的香醇柔软,一瞬间,我只觉自己彷彿堕入了一座纯以女体构成的天堂,触手所及,全是含苞待放的美艷娇躯。
很快地,我在珊碧丝菊中射精,她被精液烫得又多洩了两次,才依依不捨地看著阳物从菊中抽出。
接著来到我面前的,是最小的妹妹,橙发遴死者云霞丝,只有三月身孕的她,外观和珊碧丝一样,毫无孕色可言,小腹光滑紧绷,妖烧的腰肢一扭,便令人淫性大动。
「王子,人家等你好久了……」云霞丝娇声道,在我双腿间伏下身子,抹著橙色唇彩的小嘴儿一张,阳物尽没至根。
一丝微弱魔力奔过,我感到阴茎上一烫,云霞丝柔唇挪开,只见一圈橙色唇形,热辣辣的印在阳物根部。
云霞丝用嘴轻吮阴茎,龟头陷在喉咙裡,顶得她颈子中央一块突起,香丽丝还用卜发眾绸唇去含那突起处,吸得云霞丝颈上一片通红。
在云霞丝口中射精后,我俩正面相拥,阳物插入她湿淋淋的蜜贝裡,直直顶上了子宫颈,她欢喜地抽泣起来。
珊碧丝难掩妒意,嘴裡咕噥不已,手指不安分地插入云霞丝菊中,从后面弄她。
云霞丝很快地高氵朝,我更趁势加快抽送,当最后射精时,橙发遴死者浑身瘫软如泥,大腿敞开,腰肢痉挛不已,洩得痴了。
然后是香丽丝,她在阴茎上印下了紫色的唇印,位置恰好在云霞丝的唇印前方。
我提著她的大腿,斜斜抽送,肏得她双乳上下颠荡,蜜贝抽呀抽地把阳物往内吸附。
接著芳明丝和朱妮丝两人一起拥了上来,分别在阴茎上印下红色和黄色的唇印,她们怀胎已有四、五个月,腹形颇為明显,略呈椭圆。
二女彼此相拥,矮丘样的肚皮相贴,两颗肉做的鹅卵石一上一下的来回磨蹭,我先让她们都洩了一次,然后才把阳物置於那对光滑的肚皮中间。
芳明丝和朱妮丝轮流扭动腹部,用沾染爱液的肚皮挑逗龟头,最后我便对著两人的肚脐射精,不过指尖大小的可爱凹陷转眼成了一对浓稠的精潭,满溢的白浆顺著她们的肚皮缓缓淌落,状甚淫靡。
均有八月身孕的黛薇丝和翠恩丝接著上来,在阴茎上印下深蓝和碧绿的唇形,我在她们口中射精,看著精液在两人光滑的舌面上抖动,然后被嚥下腹中。
当她们躺下时,高隆的肚腹像并肩耸立的小山,肚脐下的黑线直直延伸到耻丘,茂密的软毛上点缀著无数淫蜜珠露。
我捧著两人温暖的腹球,轮流抽送,对著她们子宫颈的黏膜,各射精两次,然后又在她们柔软如绵的乳房上各射精两次。
精液从翘挺的深褐色乳头淌下,沿著乳晕缓缓滑落,有那麼一瞬间,看起来竟像是奶水一般。
正当我想要歇口气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还在滴精的阳物,雪华丝湿暖的舌头迅速钻进了我的嘴裡。
「王子,你可不准在轮到我的时候休息喔。」雪华丝娇嗔。
我转过身去,搂住雪华丝难以环抱的便便大腹,阳物在她腹上轻顶,她缓缓蹲下,将阳物含在口中,银色的唇形印在阴茎前端。
接著,她在黛薇丝和翠恩丝两人中间躺下,三座肉山并排一列,十分壮观,中间那座肉山又比左右两座高了一些,山下黑痕也更加明显。
雪华丝将双腿搁在两个妹妹身上,黛薇丝和翠恩丝用手懒懒的提著,银髮遴死者中门大开,暗红色的肥厚花瓣又大又软,有著波浪样的縐摺,毫无羞怯地完全绽放。
我用手轻抚,雪华丝的肉贝握在手裡饱饱的一团,热呼呼地,说不出的舒服,令人爱不释手。
「啊……王子……别摸了……」雪华丝的乳形较诸其他姊妹,更显圆润丰厚,她喘道,「快给我吧……」
我缓缓将下半身挤入雪华丝的腹下,藉著黛薇丝和翠恩丝提腿之助,将银髮遴死者的厚重腰身往上抬,阳物顺势插入。
龟头熟门熟路地刺入了子宫颈增生的黏膜裡,我抽送起来,没一会便让雪华丝登上绝顶。
「啊!啊!」雪华丝娇喘,两手与我十指相扣,「王子,再插深点……插穿她,插到裡面去……」
腰上一暖,朱妮丝和芳明丝来到我身后,双手贴附在我腰际,助我将阳物前送。
「可是……这样不会伤到你腹中胎儿?」我迟疑道。
「不过是英灵的畜种,有什麼好怕的?」雪华丝却道,汗湿的银色发尖黏在光滑的额头上,她脸色醺红,神情妖淫,「我想生的……只有王子的孩子……」
「……王子若能将姊姊腹中孽种顶掉,三天后姊姊便能再度受孕……」红髮和金髮的遴死者在我耳边低喃,「王子便不用多等一个月了……」
我听得又惊又奇,心底深处却是一阵莫名兴奋,不禁又将阳物往雪华丝体内深入半寸。
雪华丝娇躯颤抖,沉重腰身竟也弹了起来,我只觉龟头刺穿了子宫颈的厚厚黏膜,顶到一团暖呼呼的肉上,触感奇特,不知是什麼。
「再深些,王子……」雪华丝不感满足,儘管两腿都在打颤,仍吁吁轻唤,「全插进来……」
朱妮丝和芳明丝将身子贴在我的背上,用体重将阳物压入雪华丝早已壅塞不堪的子宫内。
龟头顶著那团不知名的肉,压挤推顶,但怎麼也穿不过去。
雪华丝发出苦闷的呻吟,黛薇丝和翠恩丝吮著她的乳房,不约而同地将手往下探,葱苗样的玉指沿著阳物与女阴交连处爱抚。
然后,我和雪华丝同时高氵朝,滚烫的精液大股大股灌入胎房之内,浇洒在那团不知名的肉上。
「真可惜……」雪华丝娇躯酥软,神情佣媚,话声亦是游丝一般,显然已无力气,却依旧意犹未尽,「王子要再多用点力,说不定就……」
我伸长了颈子吻她,雪华丝浅浅微笑,缓缓闭上双眼,和一旁的姊妹搂在一块。
我挺起身子,将通体黏糊的阳物拔出,两双纤滑妙手立刻接了过去。
珊碧丝和墨莉丝两人面带微笑,一左一右地来到我的身旁,将我牵离雪华丝等人。
我左拥右抱,搂著新受孕的姊妹两人,三人吻成一团。
躺了下来,珊碧丝和墨莉丝用双腿分别缠住我的左右脚,丝袜在腿上磨蹭,带来催情的滑腻质感,姊妹俩暖呼呼的乳房沿著我的上半身缓缓滚动,一对娇躯好似肉做的棉被,将我密不透风的裹了起来。
我将指尖探入两人臀沟之中,爱抚那双沾满了爱液与淫汁的肉穴。
珊碧丝低下头,先将龟头含入口中,我只觉肉冠后方一阵火辣,低头再看时,珊碧丝的青色唇形已然烙印在龟头与阴茎之间。
她俏皮地笑了笑,阴茎上已无多餘空间可让墨莉丝烙下吻痕。
墨莉丝不以為意,接过阳物,亦将龟头含入口中,同样亦是一阵火辣,但这回却又夹杂著一股令人脊髓酥麻的极度欢快。
我腰一颤,在墨莉丝口中射精,她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发亮的乌黑柔唇在龟头上轻轻吸吮。
待阳物静止,墨莉丝这才把头抬了起来,只见马眼上印著一对黑色唇形,原来她竟把自己的唇形烙在那最為关键之处。
珊碧丝面露不悦,似乎是在懊恼自己刚才怎麼没想到这点。
「王子,这样一来,我们九姊妹都是你的人了。」墨莉丝微笑道,手中阳物在经歷瓦尔姬丽们的九次烙吻后,变得五顏六色,好似一根色泽鲜艷的棒棒糖。
「没错,你们九个人,都是我的……」我亦笑道,身子一翻,捧起墨莉丝的双腿,对著她绽放的暗红色花瓣,腰一挺,阳物应声而入。
墨莉丝轻抚我的面颊,口中娇喘,乳房上下翻腾,蜜肉紧吮著阴茎。
当龟头顶上她的子宫顶时,墨莉丝激烈地洩身了。
珊碧丝依偎在我身侧,手搂著我的腰,下体不安的在我大腿上磨蹭著。
我转过头去亲吻她,指尖探入青发遴死者的菊中,裡头黏糊糊的,全是我刚注入她体内的新鲜精液。
「王子……」墨莉丝的双颊醺红,浑身香汗淋漓,乌黑唇角上还有一缕银丝滑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把珊碧丝弄洩了,再小声回答我……」
我捧著她丰满的臀,阳物在深邃的蜜肉中顶送,墨莉丝的黑髮散开,遮蔽了她美艷的背影。
「啊……?你说什麼?」我喘道,九隻嫩穴的美妙触感同时流入体内,层层累积的快感令人难以保持心神专一。
在我和墨莉丝四周,瓦尔姬丽八姊妹三三两两搂在一块,雪华丝和黛薇丝、翠恩丝三人身上黑茎缠绕,龙根卷住她们的乳房,鲜红淫器一上一下,深陷在她们的妙口以及菊轮之中。
朱妮丝从后方搂著芳明丝,一根珍珠玉茎将她的蜜穴与芳明丝的菊门紧密相连,餘下二穴则被龙根实实肏著。
珊碧丝被香丽丝和云霞丝前后狎著,龙根亮红的淫器将她妖艷充血的蜜部扩张开来,抽得滋滋啪啪作响,不但如此,香丽丝和云霞丝的珍珠玉茎还见缝插针地挤入珊碧丝体内,四根淫物将青发遴死者的蜜贝与后庭挤得水洩不通。
珊碧丝早已洩得没天没地,失焦的青色瞳孔滚著泪珠,嘴张著,任凭两个么妹轮流亲吮,三人六条腿儿错杂勾缠,淫乱地扭成一团。
「王子……」墨莉丝压抑著体内肆虐的欢快,问道,「我和珊碧丝,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咦?这……」我楞了楞,但大脑早已被连番欢快给麻痺,难以运转。
「那这麼问好了,我和珊碧丝,你喜欢干哪一个多些?」墨莉丝乌黑的瞳孔闪闪发亮,她笔直望著我。
「……我比较喜欢干你。」我把脑中第一个念头说出。
墨莉丝露出满足的微笑,火辣的唇压了上来。
「……我爱你,王子。」墨莉丝柔声道,「再多干我一些。」
在她充满魔力的嗓音刺激下,我很快的射精了,深陷在眾女体内的龙根也一齐喷出乳白淫浆,黏稠的花沫立刻在瓦尔姬丽股间的蜜处绽放开来。
待高氵朝止息,墨莉丝却从我身上站起,水泡样的浓稠精液咕嚕咕嚕地从她双腿间滚落。
「王子,我们一起干珊碧丝。」墨莉丝牵著我的手,甜甜笑道,「毕竟她也算是今天的主角。」
转眼,珊碧丝便被搬运到我和墨莉丝之间,她白净无毛的耻丘上沾著一层厚厚淫汁,吐著精的花门和菊轮都抽动不已。
一我插入了珊碧丝的蜜穴,墨莉丝接过香丽丝的珍珠玉茎,从后面进入青发遴死者。
「啊啊……王子!姊姊!」珊碧丝只来得及发出两声短暂叫唤,便再度陷入高氵朝。
我肏著她精水翻搅的穴,同时把龙根送入墨莉丝的菊中,肉与肉黏合在一起,上下滑动,发出明亮的声响。
当阳物再次抽动起来时,我拔出阴茎,让龟头对著两女喷射。
雪白的精液如雪片般飞溅在墨莉丝和珊碧丝身上,姊妹们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舔食。
最后,我让九姊妹们在床上趴成一列,都把臀部抬起。九隻淌著精的蜜壶和九隻半张的湿润菊穴,构成一幅壮观的淫靡景象。
我轻抚眾女臀部,咨意插入,空著的穴便用龙根填补,她们手牵著手,左亲右吻,又喘又笑,一个接著一个陷入绝顶。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搂著翠恩丝,肏著她八个月大的孕腹时,事情便发生了。
「啊……」墨莉丝率先站起,面露惊讶,「这是……王子!糟了!」
接著其他姐妹也纷纷起身,拉著浑身酥软的珊碧丝,慌张地纵入床下的浴池裡,一转眼,床上只剩我和墨莉丝一人。
「墨莉丝?怎麼了?」还沉溺在情欲中的我尚未清醒,浑浑噩噩地问道。
「王子,你还没感觉到吗?」墨莉丝不安道,「有其他魔王进入阿瑟格了!」
「什麼?」我睁大了眼睛,墨莉丝这句话终於让我回过神来。
没一会,我也感觉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波动正迅速朝著我的方向逼来。
「这是……伊织!」我大惊,这才发现身上满是眾女的爱液与汗水,这模样要是给伊织看到了,铁定会成為日后话柄的。
心中难以驾驭的情欲此时全给慌乱及紧张所取代,墨莉丝连忙拉著我跳入浴池,一阵胡乱衝洗后,又回到床边,检起地上衣物,快手快脚的穿戴整齐。
就那麼刚好,我才把华烙伐重新系回腰际,伊织的波动已经来到了穹宫的正上方。
只见一道紫光穿过瓦尔哈拉宫的玻璃墙,贯入卵室白顶,轰然一声落在大床之上。
莉莉丝型态的伊织裙摆飞扬,张著背后两双紫色皮翼,一脸不悦,目光横扫室中,连墨莉丝也被她瞪得脸色苍白。
「……这是怎麼回事?影哥哥,」伊织冷冷道,「你不是应该在处理芙蕾雅的魔婚礼吗?」
「伊织……这说来话长,」我试图解释,「心象仪好像真的出了什麼问题,你也看得出来,芙蕾雅根本没有进入婚期……」
「算了,那种小事晚点再说,」伊织甩甩手,叹道,「影哥哥,佳奈在等我们了,让她一个人对付虚霜娜我不太放心,我们赶快吧。」
伊织这句话,听得我有如五雷轰顶,这几日儘是沉溺於与瓦尔姬丽们的欢爱,竟把虚霜娜复活在即这件事给抛诸天外!
「虚霜娜已经醒了?」我又问了一次。
「对呀,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伊织没好气地回答,召追回?法叶没法帮我们一起对付她。」
「為什麼?妈妈她怎麼了吗?」我听了又是一惊。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伊织面露不解,「不过?法叶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纱邪佳正在侵入我的国土。」」
「什麼!」听伊织这麼说,我终於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两个魔王正同时甦醒?」
「没错,所以我才这样飞来接你啊。」伊织伸出手,「走吧。」
我握住伊织的手,转身对墨莉丝道:「麻烦你替我和女神道别,墨莉丝。」
「是的,王子。」儘管赤身裸体,黑髮遴死者依旧恭敬地低头回覆。
「走吧,伊织。」我道。
伊织点点头,我感到身周被一团强大魔力包覆起来,转眼遁出了瓦尔哈拉宫。
请续看《恶魔养殖者》第二十二集
第二十二集第一章
虚霜娜与纱邪佳同时苏醒,这是前所未见的紧急状态!御影日阴和伊织、佳奈前往压制虚霜娜,却意外发现虚霜娜其实并没有“醒来”,蠢动的是它无意识的肉体,既然魔王并未苏醒,那么御影日阴又该怎么完成魔婚礼,平抚虚霜娜的暴动?
利用其他生物作为繁殖种床,纱邪佳所统领的夜魔一族实力虽然不强,但使人厌恶的程度却是众妖魔之最。为了维持世界平衡,御影日阴勉强与她周旋,
但,纱邪佳却说出了令他一定要制止的话语……
同时有两个魔王苏醒,这可是前所未见的紧急状态。
而且好死不死,苏醒的竟然又是七魔王中最棘手的虚霜娜和纱邪佳!
(不幸中的大幸是,纱邪佳和其他魔王相较,实力上要来得逊色许多,就算妈妈孤身一人,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眼前的第一优先还是得赶快解决虚霜娜才行!〉尽管脑中千头万绪一团混乱,但伊织已经带着我穿越国境,进入了虚霜娜所掌管的死海。
在那儿迎接我们的,是冰雪夹杂的狂怒暴风。
厚重漆黑的雪云遮蔽了日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从天坠落的冰雹一颗颗乘着烈风,像炮弹一般轰打在伊织展开的魔力场上,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魔兽的咬牙咆哮。
「……快到了。」伊织道,她背后双翼抖动,以魔力凝聚而成,覆盖全身的流线型战甲隐隐透着黑亮微光,强烈凸显伊织娇躯各处的美妙曲线,明明是战斗姿态,感觉却比平时更加诱人。
在这肉眼无法作用的黑暗里,佳奈和虚霜娜激烈冲突的波动,宛如两盏划破夜空的探照灯,指引着我们的方向,如今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但虚霜娜的波动明显强过佳奈,这是因为她不受魔婚礼的约束,能毫无保留的使出所有力量之故。
「佳奈她……应该没事吧?」我不禁喃喃自语,心中慌乱不已。
「她活得好好的,又还没死。」伊织笑道。
轰然一声,一道红烟炸开,散成无数火光,伴随着凄厉的恐怖悲鸣,将暴风雪中心的黑暗驱离。
过了好一会,波浪滔天的海面上,身长两百公尺的巨大人鱼跃起,她双手大张,下颚裂成两半,张成一个足以吞下数百人的带齿黑洞,鳍翼在空中形成一道骇人的幽蓝彩虹,冲向静止在半空某处的暗红色人影。
嗡嗡两声,佳奈的刀光在暴风雪下就像是两道可爱的浅浅微笑,汇聚在虚霜娜的额间。
又是轰然一声,红烟、火光飞溢,同样的景象再度重复,只是规模更加庞大,虚霜娜的巨体在光影摇曳的半空横翻,坠回海中,溅起的巨浪几乎要把天都吞没。
『太慢了!』只闻佳奈怒道,『你们去哪鬼混了啊!拖这么晚才来丨『』「鬼混的事你问影哥哥吧,我可不清楚!」伊织朗声回答,显然刚才在瓦尔姬丽寝室中发现我一事,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不良纪录。
我俩飞近佳奈身旁,只见她双手双腿,还有腰际都缠绕着染成白色的粗麻绳,上身赤裸,肌肤黝黑,两眼红光发散,双手持刀,四周围绕着一股淡淡云霞,已然进入迦梨型态。
『什么?哥哥……你该不会又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吧?』佳奈眉头一皱,用那双骇人的眼睛瞪着我,瞧得我一身冷汗。
「唔……这……详情等我们解决了虚霜娜再说吧?」我连忙道,想要搪塞过去,「你看,她已经转回来了!」手指着海中的巨人鱼。
『影哥哥,你把小贝尔召出来。』伊织道,嗓音中充满魔力,清楚表示她欲加入战局的意志。
「好,你们两个千万小心!」我道,在伊织解除魔力场的同时,从幽影中召唤出沉睡的小贝尔。
一如往常,身着银白铠甲的小贝尔两眼紧闭,下垂的双手各持一把火焰长剑,身上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不但阻绝了狂风,连急速袭来的冰雹雾霭亦纷纷被其弹开。
『唔……我生气了!』佳奈嘟起嘴来,心中似乎已经确信我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等我解决这条臭鱼,哥哥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丨『』「当然了,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连忙喊道。
『哎唷?那我呢?影哥哥,你要怎么补偿我?』伊织笑道,脸上带着落井下石的奸险微笑。
「呃……总而言之,先解决虚霜娜吧?」我苦笑道,「之后要我做牛做马,干什么都可……」虚霜娜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贯穿天地,伊织和佳奈身旁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成森绿的巨大冰块,两人自然也被冰封其中。
我惊愕无比,但还来不及出声,紫红两道不同颜色的波动已经沿着冰缝,将巨大冰块震裂成无数碎冰。
『真是的,连让人家讲几句话都不成?』伊织敲眉道。
『哼,这点小事就哇哇叫,你们两个在外面游荡的时候,我可是跟这条臭鱼耗了大半天呢!』佳奈冷笑道。
『那你怎么不行行好,干脆把它解决算了,何必拖到现在?』伊织回嘴,心中明知光凭佳奈一人之力,并无法压制虚霜娜。
『你……你又解决得了啊?』佳奈不服输地道。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虚霜娜张裂的大口已经笼罩到她俩头上了。
我惊得大喊,只见伊织和佳奈化成两圃霞光,一紫一红,迅捷如电,往左右飞逸,只留两道余光。
虚霜娜扑了个空,大嘴从小贝尔身边掠过,背后的透明鱼翼像吃饱了风的船帆般剧烈振动,发出高亢的破风声响,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座山从耳际划过一般。
一瞬间,我和虚霜娜的眼神对上了,那巨大的蓝水晶瞳孔里映照着死海荒凉的模样,其中毫无感情可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具庞大的机器,只是默默地驱逐一切冒犯其领土的入侵者。
我不禁感到困惑。
尽管缠斗近一小时之久,战局仍无明显改变。
伊织与佳奈两人合力后,虽立于虚霜娜的上风,却难以取胜,遑论要将它压制到[从魔婚礼的长久禁锢中解放后,魔王们通常都会陷入狂怒……就连伊织、佳奈都是如此,早就破弃魔婚礼契约的虚霜娜,现在应该怒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才对……
怎么它看起来好像完全无动于衷?〉四周的空气因着虚霜娜的强烈波动而颤抖,从其强烈程度来判断,虚霜娜现在的确是陷入狂怒无疑……或许只是它的眼神无法表达心中的情绪罢了。
『这里啊!笨鱼!』伊织的笑声划破黑暗的风雪,紫红色的闪光这回编织成一道螺旋状的线条,奔向了虚霜娜的头。
巨大人鱼还没整个落回海面,刺眼的火花便在它颈部的鳃片上迸发出来,然而两人的联合攻击只是打歪了虚霜娜坠落的轨道,并无法对巨人鱼造成伤害。
虚霜娜张口大吼,难以形容的恐怖喊叫声令天地震撼。
足以让我踩上人鱼腹部,重建魔法联系的地步了。
〈果然少了拉法叶……事情进展便容易陷入胶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按着腰际的华烙伐,下定决心,将小贝尔收入幽影之内。
(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但我也不能只是在旁闲着……〉已经被伊织和佳奈引至远处的虚霜娜,似乎感应到了小贝尔的消失,猛然转过身来,朝我的方向急速逼近。
遮蔽天空的暴风雪在伊织等人的搅乱下,已破散成许多的雨云,声势衰弱不少,日光从云隙间零零落落地洒进死海上空,像是无数倾颓的金黄石柱。
虚霜娜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疾驶,形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海水在她身上形成一层薄膜,好像浪花只是她的衣裳一样。
『影哥哥,小心!』伊织以心音喊道。
转眼,虚霜娜和我之间只剩下不到两百公尺的距离,轰然一声,覆盖着人鱼身体表面的海水碎裂开来,绽成一大片白花花的水幕,几乎要把我的视野整个遮蔽。
眼前一黑,虚霜娜的身子挡住了太阳,怒张的颚口笔直朝着我坠下。
〈哇!不知华烙伐挡不挡得住……〗我咬紧牙关,凝聚全身心力,将双手以光索层层包裹,用力握住华烙伐的剑柄,往外一抽。
剑柄在拔出的瞬间消失,同时千万股细针样的炽热触感侵入光索内部,无形的火龙以毫不逊于虚霜娜的声势从华烙伐的剑鞘中奔出。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华烙伐的火舌和虚霜娜在空中激烈碰撞,冰火相激,瞬间释放出大量的水蒸气。
我被滚烫的蒸气暴风震飞,手一松,华烙伐消失。
混乱之中,我从飞虎背上跌落,坠入冻彻心扉的海水之中。
游回海面,我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一边吐出口中碱水,只见双手皮肉鲜红溃烂,都给蒸气煮熟了。
〈这点小伤,一会就好了……虚霜娜呢?〉虚霜娜的波动明显减弱,华烙伐的一击竟似对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我凝神望向云雾的中心,隔着氤氲的热气,隐约可见一道小山样的黑影在其中缓缓游动。
滚烫的蒸气很快在死海的寒风下平息,只见虚霜娜半边身子溶解,像是水晶矿床1样闪闪发光的臂骨外露,深蓝色的血液哗啦哗啦地奔入海中,有如瀑布,她以仅剩的右手支撑身躯,颈部的腮因剧烈呼吸而呈现鲜红色,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见到虚霜娜的模样,我不禁大感错愕。
〈华烙伐的威力……有这么强大吗?竟然一击就让虚霜娜动弹不得?连伊织和佳奈的攻击都伤不了她的呀?〉『影哥哥!』伊织和佳奈又惊又喜,牵着飞虎,回到我的身旁。
『真是的,你有那么好的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用啊?』佳奈不满,『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在这边跟这条臭鱼浪费时间了!』「不……我不知道华烙伐竟然对虚霜娜这么管用……」我道,一边爬回飞虎背上,心中依旧困惑不已。
『对呀……』伊织亦面露不解,『这把神剑感觉上并没有比我或是佳奈强上多少,但为何却能对虚霜娜发挥如此惊人效果?』『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哥哥,我们把这条臭鱼绑起来,你赶快上去吧!』佳奈没好气地道,看来和虚霜娜的缠斗已经令她感到十分厌烦。
只见佳奈手一晃,掌心的双刀变化成一捆粗大的朱红麻绳,她纵身一跃,飞至虚霜娜头顶,接着红光乍现,远远望去,就像有无数鲜红细丝将虚霜娜绑了起来一样。
『佳奈说得不错,华烙伐的事,晚点再讨论不迟。』伊织笑道,『眼前得先解决这条棘手的笨鱼才行。』说完,亦纵身飞去。
过了一会,虚霜娜身周闪起阵阵紫光,无数针钩与佳奈的红线串连,刺入虚霜娜体内,将它身上的主要关节紧紧缝合,让其更加难以动弹。
虚霜娜不满地吼叫起来,但要害被制,完全无法反抗。
只闻伊织和佳奈齐声吆喝,红线拉动,轰然一声,半身被毁的虚霜娜难以抗拒,
身子一仰,肚腹朝天,滚落海水之中,激起滔天巨浪。
虽然华烙伐对虚霜娜造成了伤害,但它可是魔王,那样的伤势不见得能为难它多久,机不可失,我立刻踩着飞虎,冲向虚霜娜如今外露在海面上的下腹部。
腾的一声,我从飞虎背上跳下,落在虚霜娜覆盖着透明鳞片的腹部上,伊织和佳奈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了。
虚霜娜的腹部上一片雪白,完全没有浮现出魔婚礼的火焰纹路。
(虚霜娜身上当然不会出现纹路,因为她早已将魔婚礼的契约给舍弃了……〉我蹲下身去,用手掌感应虚霜娜体内的魔力波动,一边四处移动,直到确定她魔力中枢的位置,才停下脚步来。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我道,望向身旁的两人,「伊织,麻烦你。」伊织点点头,轻轻甩了甩长长秀发,右手一翻,掌心里幻化出一枚大型银钩。
只闻她娇喝一声,手里银钩一闪,刺入虚霜娜体内,转眼消失无踪,过了半晌,我们脚下的鱼皮隆起,银钩从相隔五步的距离重新破腹而出,钩尖挂着一颗湛蓝的水晶球,长宽高都有两公尺左右。
这就是虚霜娜的魔力中枢了,和其他魔王不同,冰霜女王虚霜娜不具实体,巨大人鱼的外观实际是用冰雪和海水凝聚而成的,若想要对它造成任何改变,只能从魔力中枢,也就是它的本体下手。
伊织和佳奈不约而同的一起来到水晶球旁,分别将右手置于球面上,体内魔力流转,繁复的花纹透过两人的手臂,像流水一般传递到了水晶球上。
那些纹路其实就是魔婚礼契约的副本,由于我和虚霜娜的魔婚礼已经完全被废弃,无法再度缔结契约,是以这几十年来,都得仰赖伊织等人强行将自己的契约副本覆写在虚霜娜身上,迫使它屈从「别人」的魔婚礼契约。
想当然尔,要一个人去遵守和自己无关的契约内容,是相当困难的,为了保持稳定,一般来说,至少需要三位魔王,以魔力在虚霜娜的中枢里强行烙印上多重契约,以三倍于其他魔王的契约强度,才足以产生足够的强制力来束缚虚霜娜。
〈但今天只有伊织和佳奈两人,强度恐怕不足……或许晚点解决了妈妈那边的问题,再请她回来完成这多重契约的手续吧……〉很快的,水晶球湛蓝的表面上涂满了伊织和佳奈两人风格迥异的纹路。
理论上,接着只要以魔力强行将契约内容烙入水晶球内部,再洒上我的鲜血,促使契约复活即可。
但过了好一会,契约覆写的进度迟滞不前,伊织和佳奈面露难色,尽管我可以感受到她们体内魔力不断运转,那些花样繁复的纹路却只是漂浮在水晶球表面,并未进入虚霜娜的魔力中枢,只要两人一中断魔力的供给,便会立刻消失。
虚霜娜的巨体不时在海面上蠢动,随时都有可能会挣脱伊织和佳奈的束缚。
「伊织?佳奈?怎么了,出现什么问题了吗?」我心中焦急,不禁问道。
『好奇怪喔……』佳奈皱眉道,身边云气飞舞,『这笨鱼今天和以前不一样……
完全听不见她的心音……』『对呀,魔力中枢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死了似的。』伊织亦道,『过去侵入虚霜娜内侧的时候,那令人厌恶的咒骂声,害我都想捣起耳朵呢……』「没有心音……」我听了不禁愕然,心中浮现出虚霜娜那空洞的双瞳,「你们的意思是……在魔力中枢里找不到虚霜娜的意识?」『不可能找不到……她现在是醒的啊……』伊织的眼神望向虚霜娜的头部,它龇牙咧嘴,面目狰拧,不断尝试着想要突破伊织等人设下的魔力束缚。
『不过……现在的虚霜娜和之前不太一样……』伊织面露困惑,『总觉得不太对劲……』『今天和我们打起来也不怎么带劲,会不会是刚睡醒精神不好?』佳奈漫不在乎地道,『记得去年光要靠近她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时拉法叶有来,我们可是三人齐上呢!今年却光靠两个人就把它封住了。』〈佳奈说得没错,今天的虚霜娜和去年比起来,威势上的确逊色不少……〉回想去年的惨烈情景,那时没有风雪,因为虚霜娜把死海的所有气体都冻成了液态,整个死海都陷入真空,海面上流动的不是海水,而是液态的氧和氮,光是被虚霜娜尾巴挑起的浪花溅到,就能要人小命。
相较之下,今天虽然风雪交加,至少还能正常呼吸,可说是比去年好上十倍有余。
「那……要不要先跳过烙印的程序,用我的血试试看?」我道,「说不定会让它有所反应。」本来,要先将契约的副本烙印到虚霜娜的魔力中枢内部之后,再让副本吸收我的鲜血,契约才能在「当事者」以外的魔王体内复活,整个仪式才算大功告成,但这全都建立在作为基础的「虚霜娜的意识」存在的前提之下。
如今连虚霜娜的意识都无法掌握,副本也烙不进魔力中枢之内,光洒下我的鲜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改变一下作法,或许能刺激虚霜娜,迫使其潜藏的意识浮出水面。
『好吧,反正现在也找不到虚霜娜的意识,试试也无妨。』伊织点头。
我伸出右手,伊织眉梢一动,一道紫光划过我的手腕,.割破一道细长伤口,鲜血随即泉涌而出。
接着,我便将自己的鲜血涂抹在虚霜娜的魔力中枢上。
然而,虚霜娜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也不行……本以为至少可以激怒它的……〉『真奇怪,这头笨鱼该不会是在梦游吧?』佳奈困惑道,『难道它还在睡觉不成?』『怎么可能,虚霜娜又不是人类,怎么会有梦游这种事?』伊织反驳。
(梦游……〉〈不会吧?难道……这次的复苏,只是虚霜娜的身体在无意识中暴动,它的意识其实还处于沉睡状态?〉若是平时,如此违背常理的荒谬假设,我根本嗤之以鼻,然而最近一连串的事件,不论是心象仪的失常,还是拉法叶突来的婚期,都在在暗示着魔婚礼这个巨大魔伊织和佳奈的眼神里,出现了明显的焦躁与困惑。
法的内部出了某种前所未见的问题,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乍看之下乱七八糟的假设。
就在此时,脚底一阵激烈摇晃,虚霜娜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它身躯扭动,把伊织和佳奈设下的魔索一根一根地绷断。
『不行,压不住它了!』伊织将手从虚霜娜的魔力中枢表面抽回,『影哥哥,你先离开!』『真是的,该死的笨鱼!到底要浪费我们多少力气啊!』佳奈不满地抽回右手,再度将双刀幻化于掌心之中。
我踏上飞虎,遁离虚霜娜的腹部,飞上半空之时,那张巨大脸庞刚好转了过来,裂成两半的下颚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转眼之间,伊织和佳奈又再度与冰霜女王陷入混战。
我咬紧牙关,按着华烙伐的剑柄,冲向虚霜娜的左边肩头。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虚霜娜的魔力中枢里依旧找不到冰霜女王的意识。
广这样下去……根本无法覆写契约啊……〉若无法在虚霜娜体内烙印新的契约,便无法阻止这条巨大人鱼的无差别破坏行为,若无伊织等人的压制,它立刻便会杀进其他魔王的领地之中,造成难以收拾的混乱。
『……这样下去不行。』伊织压低嗓音,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牒一般,爬满契约纹路的右手按着那颗湛蓝的水晶,『影哥哥,我看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伊织……」我仍不放弃希望,「我们再试一次吧丨,」『唉唷!都已经试了那么多次了!』佳奈早就已经不耐烦,『这次我同意伊织的意见,快点把这头笨鱼宰了才是一了百了的好法子!』「不行!要是杀了它,世界就会土崩瓦解了!」我道。
『但是现在无法覆写契约,虚霜娜的意识也迟迟没有浮现,总不可能要我们三人一直在这边和虚霜娜缠斗下去吧?你要让拉法叶孤军奋战多久?』伊织道,佳奈用力点头。
『对呀对呀,干脆杀了比较快,趁这机会,连纱邪佳啊、刹娘啊、芙蕾雅啊那几个讨厌的女人也一块切割掉算了!』佳奈笑道。
『你偶尔也会说出点人话嘛?』伊织听了亦表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虽然还是稍嫌拥挤,就让我们和拉法叶三人建立新世界吧。』一转眼,伊织和佳奈脸上的焦躁不耐都消失了,两人谈笑风生的讨论起新世界的愿景来,丝毫不顾我的反对。
〈魔王同类相恶,她们既身为魔王,自然希望减少越多同类越好……但我可不行啊!)
(不行,得赶快想个办法,不然她们真的会把虚霜娜给杀了……〉我焦急万分,但心中越焦躁,头脑却反而越加迟钝,什么也想不出来。
『放心吧,影哥哥,我们只是开玩笑的。』伊织突然对我笑道,『你的脸色别那么难看嘛。』「真……真的吗?」我松了口气。
『当然是真的,我们才不会随便把其他魔王切割掉呢,毕竟她们的领地上都有人住呀。』伊织正色道,『所以我们只会杀掉虚霜娜,这样就行了。』「……什么?」我愣了愣。
伊织和佳奈同时将手收回,水晶表面漂浮的纹路立刻消失,两位魔王接着娇喝一声,伊织手持镰刀,佳奈挥舞双刀,同时劈向虚霜娜的魔力中枢。
远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湛蓝的水晶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碎裂成两半。
脚底剧震,虚霜娜发出凄厉的悲鸣,巨大的身躯抽搐不已,挣断了伊织和佳奈设下的魔索,用仅剩的右手伸向我们三人。
但她的动作突兀地静止了,那以冰雪和海水凝聚成的巨体迅速蒙上一层惨白的冻霜,闪耀着灰暗的无机光泽。
虚霜娜的波动消失了,怒吼的风雪也随即沉静下来。
在一片无声之中,虚霜娜的头颈断裂,像是一座小小冰山,坠入海面之中,激起滔天巨浪,打破寂静。
「不……不!」我大喊,冲上前去,望着那对变成灰色的碎裂水晶,不知该如何是好。
『影哥哥……你别生气啊。』伊织叹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不过其实我们迟早都要杀了虚霜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不过,虚霜娜真的死了,这个死海会变成怎样呢?』佳奈奇道。
『死海会坠入大地深处。』伊织走近,伸出手来,示意要我起身,『这个地方会变成一个大空洞,我们得用魔力来填补虚霜娜死后所造成的空隙,否则整个世界都会像缺了一角的积木塔一样分崩离析。』我捡起了一块魔力中枢的碎片,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普通的石头,连一丝湛蓝光泽都不剩。
〈虚霜娜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死了……〉『影哥哥,快起来,我们走吧。』伊织柔声道,『这儿很快就要塌了……』虽然听见了伊织的呼唤,但我仍然呆站原地,动也不动。
惊慌、惶恐,握着碎片的手不住的发抖,虚霜娜的死本身并非什么严重的事情,真正严重的是七魔王的平衡将因此溃散……
(平衡溃散了会怎么样?伊织和佳奈如果真能用魔力填补虚霜娜死后的空隙,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或许……或许……〉但冥冥之中,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世界的毁灭仿佛就在我眼前一幕一幕的上演,好像同样的景状,我已经见过无数次一般。
但在我心底深处,有一股更深层的恐惧,不是针对世界的毁灭,而是在世界毁灭之后的某件事情。
我感到非常的害怕,虽然完全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但我知道,那是件无论如何都必须避免的事情。
在那个瞬间,我恍然大悟。
(保护人类……保护世界……都只是借口罢了……我真正想保护的……是世界毁灭后发生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不能发生……绝对不能发生……〉但那件事是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轻微的震动从脚底传来,虚霜娜死后,归于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了阵阵涟漪。
『哥哥,你不要再发呆了,这地方好像真的要沉下去了耶?』佳奈也走了过来,不安道。
『没办法,影哥哥好像听不见我们说话了,佳奈,你抱住影哥哥右边。』伊织无奈道,手揽住我左腰,似乎打算将我强行带离此处。
「没关系,我没事了。」我叹道,事已至此,后悔亦无济于事,我扔下手中的碎片,召回飞虎,准备与伊织等人一起离开即将毁灭的死海。
就在准备启程的时候,我在脚边发现了一个奇妙的图形,那模样相当熟悉,是最近才看过的。
〈啊!是捡破烂上次画给我看的图形!怎么这儿也……〉就在我这么心想的时候,令人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天啊!」我连忙从飞虎背上跳下,睁大眼睛瞪着虚霜娜冰冻的遗骸。
『影哥哥?』伊织和佳奈困惑不已,面面相觑。
我把视线挪向海面,然后望向邻近漂浮的碎冰,再看向天上漂流的乌云。
「到处都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符号,捡破烂在岩洞里画给我看的符号,出现在死海的所有地方!
或是刻画在冰山的表面,或是随着海水涟漪,或是随寒风飘浮,那个符号存在于两眼可见的所有物体之上,而且活生生的,好像本身就具有生命一般!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和之前不同,我现在是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我蹲下身去,仔细观察离我最近的符号。
和上次捡破烂画给我看的符号相较,眼前的图案细节上似乎又有所不同,但话说回来,这东西其实随时随地都在改变自己的模样,没有一刻是相同的。
唯一确定不变的,是图案中心一定描绘着一个类似发光体的东西,可能是眼睛,或者是太阳。
我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模仿捡破烂那时的动作,用指尖沿着图案变换不定的线条,画出了一个完整的模样。
但和捡破烂那时不同,我画的图案没有消失。
相反的,它开始放出耀眼的灼目光芒。
『影哥哥?』伊织和佳奈大惊,愕然地望着如今像是在燃烧的金色图形,『你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仿佛是在共鸣一般,神秘图形绽放出的光芒很快地扩散开来,其他的无数图形现在也开始发光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转眼之间,我们三人就像是置身在银河之中,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发光的神秘图案。
伊织和佳奈也看傻了,两人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那在空中、水中、冰山中来回穿梭的无数光霞,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虚霜娜的魔法吗?』佳奈低声问道。
『不……不是……连魔力波动都感觉不到……这到底是什么?』伊织颤声道。
突然一声怒吼,我们连忙转身,只见虚霜娜的头颅不知为何,竟又连回身躯之上。
『虚霜娜复活了?『』佳奈一惊之下,掌心里又幻化出一对双刀,作势欲击。
「等等!」我喊道,「先别出手!」『不可能的……她的魔力中枢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呀!』伊织惊愕万分,『而且她身上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有……这究竟是……』脚底剧震,虚霜娜复活的现在,我们已经没办法继续站在她的腹部上了,于是三人不约而同地飞上半空,拉开距离,远远观察。
只见虚霜娜双手按着自己的头,一边喊叫,身躯一边在海水中翻滚,激起无数巨浪。
很快的,我们便发现到,产生异变的不只是虚霜娜而已,整个死海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在舞动的金色光霞中,大块的鲜红岩浆从海底冒出,迅速冷却,凝聚成黑色的酥脆陆地。
海水沸腾冒泡,蒸气上升,在半空积聚成雨云,下起豪雨,冰山在转眼间融化,处处都是漩涡,死海被刺鼻的灰黄浓烟笼罩,看起来就像是一锅辛辣的浓汤。
曾几何时,酷寒的冷风变成了湿热的溽气,闷得让人冒汗。
在巨变的中心,虚霜娜扭动着身子,冰雪凝聚成的身躯在浑浊的土色海水里翻滚,她的额头、手臂、胸腹之间都冒出了斗大的肉色汗珠,噗通噗通的坠入海中。
但凝神细看,才知那并不是汗珠,而是类似人鱼的生物,成千上百的从虚霜娜体内滚落海中。
虚霜娜的躯体越变越小,最后自己也成了无数人鱼之一,翻身跃入浑浊海水之中。
一连串的惊人变化,就在短短的三十分钟内全部结束了。
当我们回过神来,死海已经不再是死海了。
海面上散布着大小不一的光秃岛屿,岛屿四周长着五彩斑斓的珊瑚和海草,成群结队的人鱼在清澈的海水中悠游,天上晴空万里,艳阳如灼。
若非亲眼目睹,恐怕任谁都无法相信,眼前这充满热带风情的海域,一个小时前竟是处处冰山的死亡之海。
我和伊织、佳奈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影哥哥……你刚刚画的那个图案,究竟是什么魔法?』伊织首先问道,『怎么能把死海变成这个模样?』「我也不知道……」我答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周飞扬的金色图案如今都已经消失,再也看不见了。
我们缓缓落下,在某座海岛的边缘眺望新生的碧绿大海。
『好漂亮……哥哥,干脆我们搬来这里住算了。』佳奈叹道。
「嗯……这主意不错。」我道,望着眼前美景,远处还有一群人鱼正跃出海面,不禁心旷神驰,将之前的紧张与惶恐都抛诸脑后,「伊织,你觉得怎么样?」『嗯……要搬过来是没什么,不过你们两个只顾着观赏风景,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伊织在我和佳奈脸上看来看去,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啊!对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还有一个魔王没对付啊!」『嗯?谁啊?』佳奈竟然问道。
「纱邪佳啊!」我道。
第二十二集第二章
「哥哥,你刚才在虚霜娜肚子上画的那是什么东西啊?」解除变身后的佳奈问道。
在佳奈的魔力包覆下,我们一行三人乘着滚滚红烟,宛若流星划空,进入了天使之国境内。
「我也不清楚,只是之前看到有人那样画过,跟着画罢了。」我道,心中亦是百般不解。
(捡破烂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看得见那奇妙的符号?我又为什么突然看得见了?那符号为何会有此等惊人的效果?〉〈待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回到妖亟岛之后,我非得把捡破烂的抓起来问个清楚才成……]我往红烟外看去,空中明显并无奇妙的图案漂浮,那个符号在死海改头换面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进入国界后,大气中充塞着无数的细微魔力波动,高低起伏,纷扰不休,极为混乱。
「实在不太想过去……」伊织突然面露厌色,低声道。
「对、对呀……」佳奈亦皱起眉头,附和伊织,「纱邪佳和她那窝后代,都有够恶心的……」前方极远处,在几乎要触及天使之国另一头的国境处,灰暗的云幕之下,漂浮着一颗模样诡异的崎岖球体,球体外围不断有暗红色的云雾喷出,云雾底下还可看见无数黑点蠹动。
〈这感觉……纱邪佳和天使军团显然已经打了起来,我们在虚霜娜那里花了太多时间了,只希望事情还没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所谓无法收拾的地步,指的就是纱邪佳的死亡。
虽然我觉得以两人之实力悬殊,母亲不太可能对纱邪佳下如此毒手,但这该死的夜魔女王都已经侵入他人国土了,想要善了实在不太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纱邪佳这次为何选择攻击天使之国?这儿的人体魄根本比不上阿瑟格高原的人啊?论生产孵化的效率,纱邪佳理应选择远为强健的阿瑟格战士才对虽说次数不多,但伊织和佳奈两人过去都曾协助我在阿瑟格高原驱逐进犯的夜魔,是以都见过夜魔是如何对付那些被俘虏的人类。
「唔……你们说得没错……」伊织的话倒提醒了我,过去在纱邪佳领地上见到的恐怖景象纷纷在眼前闪过,想起她那窝徒子徒孙,我不禁一阵反胃,浑身都起了鸡皮——瘩。
论实力,纱邪佳在七魔王中敬陪末座,但若论及使人身心陷入痛苦的能力,纱邪佳可是无人能出其右。
究其原因,是因为夜魔特殊的生活习性,尤其是它们异常至极的繁殖模式……
啪啦一声,突然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外头的红烟,在发出几道尖锐的叽叽声后,便散成无数肉片飞去。
「呜呜!」突然一阵颠簸,只见佳奈捂住鼻子,脸色发青,「这是什么味道……
好臭喔丨,」一股极为尖锐刺鼻,类似腐烂生肉的腥臭,咚地一下撞进我们三人的鼻腔里,连伊织都被呛得咳了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伊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问道,「影哥哥,你知道吧?」在恶臭刺激下,我亦是咳嗽不止,只是这味道我以前经历过几次,恢复得要比伊织和佳奈快些。
「这……这是雄夜魔体液的臭味……」我边咳边说,「刚才撞上我们的大概是只雄夜魔吧……」
「雄夜魔……是哥哥以前说的,那种长满触手的肉球吗?」佳奈满脸厌恶,问道。「没错……这里出现了雄夜魔,表示……」我道,虽然心中百万个不愿~仍不得不去想像,岛屿上的村庄已经给夜魔攻陷,居民沦为夜魔生殖工具的惨状。
(纱邪佳侵入他国的目地,自是为了掳获更多的人类,这点无庸置疑……〉(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雄夜魔怎么会飞到天上来?那群玩意连脚都没有啊?)
「看来我们被虚霜娜拖得太久,纱邪佳已经在拉法叶的领土上展开繁殖动作了…
…」伊织叹道,「可以的话,真想放把火,把纱邪佳连她那窝子恶心的怪物全都烧了。」说时,一边对我抛出试探性的眼神。
「万万不可!」我连忙道,「要是在一天内连续丧失两个魔王,大地一定会因为魔力不足而分解的!」
「可是虚霜娜死了,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啊?」佳奈漫不在乎地道,「说不定把纱邪佳杀了,也不会怎么样……光想到她和我们站在同一块大地上,我就浑身不舒服。」
「不……千万不行!」我再三强调,「纱邪佳的事情就交给我来,你们两个待会就帮母亲清理地上的夜魔就好了!」〈纱邪佳可没有虚霜娜的本领,要是被伊织、佳奈还有拉法叶三人夹攻的话,恐怕瞬间就尸骨无存了……〉「嗯,这也可以,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那个家伙。」伊织扬眉道,「不过,影哥哥……你打算怎么安抚纱邪佳?」
「呜啊!」佳奈煞有介事地大喊起来,「哥哥,我可不准你和那头母妖怪搞上喔!否则我一定会用赤焰帮你做全身消毒的!」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这勇气直接和纱邪佳翻云覆雨啦!」我听了,只能无奈地苦笑,「要是不小心被她在那边下蛋,可不是开玩笑的!」
「怪了,影哥哥,」伊织不怀好意地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之前都是怎么『间接』让她满意的啊?」
「……你无论如何都要我重温那痛苦的回忆就是了?」我叹道。
「用这个啦,你们也知道吧?」我从幽影中唤出龙根,「用这个,我就不用真的去碰她啦。」
「哇啊啊啊啊!」佳奈跳了起来,大惊小怪地吼道,「你还说你没和那女妖怪乱搞!」
「所以我刚才才说,是没有『直接』和纱邪佳发生关系啊。」我越讲越是无奈,「魔婚礼就是得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呜呜……呜呜……」佳奈抓着伊织的手,眼中含泪,颤声道:「你以前……以前还用那个进到我里面来过!」
「龙根是虚体,不要紧的啦!」我连忙解释道。
「不管,除非你让我做全身消毒,否则以后不准碰我了!」佳奈歇斯底里地喊道。
「啊?」我听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和佳奈干瞪眼。
「你们两个,冷静一点。」伊织掩嘴笑道,就某个方面来说,明明就是她故意勾起佳奈体内的「纱邪佳过敏症」,竟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怒吼声和此起彼落的尖锐嘶鸣乘着风,吹进了我们耳中,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大气因拉法叶的愤怒而颤抖。
「已经到了喔……」伊织指着前方,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僵硬起来,道:「……影哥哥!你看那个丨,」我顺着伊织指尖望去,我们已经来到那个球体正前方数百公尺远处了。
这一看,我不禁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哇啊!」佳奈大惊,脚下红烟硬生生地停在半空,再也不愿前进分毫。
「这……这是……」我颤声道,大脑一时无法理解眼前这异常景象的意义何在。
乍看之下,有点像是一堆蚂蚁,或是一窝蟑螂,是由无数的个体所构成的绵密网幕,每一个点都在激烈蠕动,几乎把整片天空都掩没了,光看都令人头晕目眩,恶心莫名。
〈原来……我们从远处看到的奇怪球体……竟是由无数夜魔群聚而成的!〉颤抖的大气中吹着热呼呼的腥风,风中充满了夜魔的浓厚体味以及各种呻吟与喊叫,在那密密麻麻的网络中心,有数千……不,上万头的夜魔,彼此攀爬抓附,形成了一潭暗褐色的沼泽,但更令人震撼的是,在那层万头钻动的肉壁底下,竟还隐隐透出千百名天使的波动,显然是沦为夜魔的俘虏。
在球体的外部,不时喷发的暗红色云雾则是一片又一片的血海,发出怒吼的天使军团构成七、八个方阵,挥舞着火焰剑,试图杀进夜魔大群的中心,解救身陷其中的同伴。
(夜魔不是以攻击能力见长的种族,面对全副武装而且训练有素的天使军团,理论上应是不堪一击的呀?怎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势均力敌?〉仔细——看,我发现夜魔并非与天使大军势均力敌,主群体外围的夜魔其实是单方面的遭到天使军团屠杀,那将天空染红的血海全都是夜魔被火焰剑劈碎的肢体。
(四周至少有八个天使方阵,一个方阵约六百人,总共有近五千人,每挥一次剑,至少也能杀死七、八百个夜魔……这样竟然还不能攻进夜魔大群的中心?〉我心中的困惑没过多久便得到了解答,尽管夜魔面对天使依旧没有任何胜算,但它们具备一个天生的强大优势。
「它们繁殖的速度,比天使屠杀它们的速度还快……」我不禁愕然。
由夜魔群聚而成的球体表面涌出一道又一道的肉色波浪,无数新生的雌雄夜魔自球体的内部,往外涟漪奔散,迅速弥补了被天使军团杀出的缺口。
(纱邪佳她……竟然……把天使作为夜魔的孵化场!〉根据过去的经验,我已经能够想像,那些不幸被埋没其中的天使,如今是何等惨状。
至此,我终于理解了纱邪佳的真正目的,顿时浑身恶寒,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逼得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呜……」佳奈眉头深锁,脸色发白,双手捣着嘴,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一般。
「影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伊织双眸中尽是厌恶与不快,「夜魔不是只会挑上人类当宿主的吗?」
「除了母亲以外的天使,其实都是人类变化而成的……」我颤声道,心中懊恼不已,如此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能比纱邪佳更早想到,「而且……天使拥有超越英灵和人类的强韧生命力……」接下来那句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以普通人类而言,男人的身体在孵化三只雄夜魔后便告报销,女人的身体虽然可以撑得比较久,但最多也只能孵化十只雌夜魔……〉(但天使是不死的,身体具备最高等级的自我修复能力,换句话说,对夜魔而言,天使便是最高级的孵化场……〉(所以,纱邪佳才会舍阿瑟格而转攻天使之国……〉「原来如此,她的目标是天使这个身体构造和人类相似,同时又不老不死的超级孵化器啊。」伊织眼中燃起怒火,「所以现在我们眼前才会有一整片杀也杀不完的下等魔物,真是杰作|件!」『喝啊啊啊啊!』就在此时,母亲拉法叶的怒吼划过天际,刺眼的花瓣形炽焰碎裂,在夜魔群中炸开了好几个大缺口。
顺着波动望去,只见在夜魔满天的某处,母亲拉法叶正只身一人朝着巨大群体的中心突进,手中火焰剑不时闪耀玫瑰色的光芒,绽放出一波又一波的炽焰,虽是一人,但她的战力至少相当于三个天使方阵,尽管如此,面对倾巢而出的夜魔大群,却依旧难以前进分毫。
「啊……是拉法叶……」佳奈的过敏症似乎还没痊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佳奈,振作一点!」伊织正色道,「差不多也是该给这群畜生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丨.」
「嗯……可是……」佳奈依旧面无血色,「我头昏腿软的……」
「是吗?那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伊织笑道。
「什么啊?」佳奈无精打采地问道。
「只要把这些讨厌的下等魔物杀光,你就再也不会不舒服了。」伊织回答,「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问吗?」
「对……对呀!」佳奈一听,周身溢出一股鲜红云气,长发由棕转白,在肩头、大腿等处捻成绳状,肌肤亦黝黑发亮。
『竟敢让我如此难受,这些恶心的畜生,看我怎么把你们全都打成血花!』进入迦梨状态的佳奈喊道。
「影哥哥,纱邪佳人在哪里?」伊织问道,「我分辨不出她的波动。」纱邪佳虽身为魔王,但她终究只是个夜魔,本身并不具备强大魔力,是以她的波动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夜魔所覆盖,不过换个角度来说,纱邪佳也得以轻易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利用波动来感知她的位置。
「按照过去的经验,她在那团夜魔海的中心,一定如此。」我指着夜魔大群的中央,「身为女王,她要亲自控制生产的进度。」『那么,不论如何,只要我们把那群恶心的虫子全都打散,把纱邪佳逼出来就行了吧?』伊织道,转眼又披上了一身黑亮战甲。
「没错,我们四人合力,一定很快就能把她从那团密密麻麻的夜魔海里揪出来!」我道5振作起精神。宛如事先说好的一般,佳奈解除了保护着我们的红烟,我则召出飞虎,三人分别飞向三个方向。
佳奈乘着红烟,奔向夜魔大群的右侧,伊织化身紫电,转眼欺至夜魔大群的最左缘,两人中间处,下方恰好就是孤军奋战的拉法叶。
转眼间,左右两侧天空便被赤色新月和紫色奔雷给填满了,配合着下方的炽焰花瓣,三位魔王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一举铲除大量夜魔,明显地削弱了夜魔大群的体积。
然而,过了一会,我便发现到夜魔大群的中心正缓缓地朝向伊织等人魔力不及的死角移动,似乎是想要避开她们的锋头。
我脚踩飞虎,以逊于两人的速度,花了一点时间才来到夜魔大群的正上方。
由上往下看去,下方是一片蠕动的肉海,无数的暗褐色肢体在千万颗紧密相连的乳黄囊泡里蠕动,转眼破囊而出,人形的雌夜魔和非人形的雄夜魔彼此践踏拉扯,争先恐后地想要脱离那个巨大的孵化场。
『嘎嘎!』『呀呀!』『机叽!』夜魔们尖锐的喊叫声此起彼落,一转眼,几百头雌夜魔已经朝着我的方向飞来了。
肤色棕褐,背后生着蝙蝠翅膀,头上长着弯曲羊角的雌夜魔有着人类女性难以比拟的艳丽容貌,以及诱人的曼妙躯体,但漂亮的外壳里头连一丝的智性都没有,终其一生,这些乍看之下十分赏心悦目的生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将眼前的男人吮骨舔髓地吸榨干净。
(以为我是你们的早餐吗?可惜,我可没有让你们吃我的意思!〉我唤出光索,信手一挥,嗡嗡两响,鞭碎了不少进犯的雌夜魔,但数量实在太多,难以全部击退,依旧有百名以上的雌夜魔张着双手朝我飞来。
既然无法全数击退,索性不要理会即可,我遂将光索编织成网,形成一层护身屏障,直接冲进夜魔大群中。
一路上尽是刺鼻恶臭和焦臭,碰到光索的夜魔无一例外,全都被烧得皮开肉绽。
好不容易突破重围,来到辞育场上,这儿的臭味更加刺鼻,每吸一口气都像有人拿百斤重的铁锤敲在脑门上一样。
近距离观看,那一颗颗彼此沾黏的乳黄色囊泡,有的飘着尚未成形的神经和脏器,有的被其他胚胎闯入,在囊泡里面混成一团,长成莫名其妙的形状,越看越是令人作呕。
我以光索覆盖手掌,缓缓握住了华烙伐的剑柄。
在宛如地狱业火的高热咬啮下,华烙伐以盛于过去的强大声势,轰然自剑鞘中奔出。
无比耀眼的洁白火焰在转瞬间席卷了四周的一切,华烙伐化身成一头十四首的巨大火龙,张口咬向夜魔大群。
攀附在光索外围的夜魔,还有我脚底的无数夜魔囊泡,都像随风飘舞的灰烬,在华烙伐的火牙下,消失得连一丝痕迹也无。
但消失的不止是那些该死的夜魔而已,我的双手也同时被华烙伐给蒸发了,只剩上臂的一部分还跟肩膀连着。
〈这……华烙伐的威力变得比之前更强了?〉失去双手的我自然无法继续操控华烙伐,剑柄也自动回到了剑鞘里,但惊人的是,炽白的火龙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尽管威势不断萎缩,仍旧一边大口吞噬夜魔胚胎,一边笔直地朝向夜魔大群的中心奔去。
〈华烙伐莫非是越用越强的神器?但这样增强下去,没多久,我便再也无法使用它了……〉一边忍受双手再生的剧痛,我踩着飞虎,跟着火龙的尾巴,往夜魔大群的深处飞去。
当华烙伐的余威消失之际,我的双手也已经再生完毕,回过神来时,人已身在夜魔孵育场的最深处了。
伊织、佳奈,以及母亲拉法叶的波动离我仍有一段距离,看来我是最快侵入孵育场中心的人。
我从飞虎背上跳下,四周已经没有夜魔的囊泡了,飘散的恶臭也早已被华烙伐烧得一干二净。
孵育场的中心是由许多人头大的肉球堆聚而成的管状洞穴,表面爬满鲜紫色的血管,不时抽动。
〈这边的夜魔还没离开子宫,表示还在孵化过程的初期,纱邪佳应该也在附近了……]无数细微的波动便从这些肉球上传来,性质介于夜魔与天使之间,虽然不愿这么想,但这些用来孵育夜魔的子宫球应该全都是利用天使的肉体制成的。
(既然不知道纱邪佳在哪里,索性再用一次华烙伐,把孵育场的中心整个蒸发好了……〉『哎呀哎呀……我还在想是哪个不速之客这么大胆,原来是可口的御影小弟弟啊……』一股异样妖艳的音色在歪扭的肉壁间来回波荡,正是纱邪佳的嗓音。
「纱邪佳!给我出来!」我喝道。
『嘻嘻……出来?出来做什么?』纱邪佳吃吃咯咯地浪笑起来,『你要当我的种床吗?』「少跟我废话!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子女离开这里,回到你自己的领地去!」『不用你说,我也这么打算。』纱邪佳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她埋怨道,『不是我不走,是你们三番两次的阻挠我啊!』我听了一愣,但仔细回想,天使军团确实是在封阻夜魔大群的行动,但他们无暇告知我这个行动的目的,而我便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在阻挡夜魔的进犯,其实正好相反。
〈天使军团是在防止夜魔们逃回自己的领地,原因是……当然是为了要拯救被俘虏的同伴了……〉「你把被俘的天使解放,他们马上就会让你走了!」我喊道。
『那可不行。』纱邪佳回答,『把他们放了,那我千里迢迢飞到这儿来做什么?』『还是说……你愿意代替他们当我夜魔一族的种床?』纱邪佳又浪笑起来,『放心好了,我会亲自在你体内下种,不但一点不痛,还会让你快活得想死呢。』「……我看是痛不欲生吧?」我冷冷道,「被你们寄生的人下场如何,我又不是没看过。」『所以啰……那些都是我笨手笨脚的儿女干的好事,他们真是笨,怎么教都教不会,』纱邪佳柔声道,『要是让我亲自动手,绝对会让你有如置身天国的。』「废话够了吧!」我再也不想和一个不愿显露姿态的人说话了,更何况,四周的肉壁正在逐渐合拢,似乎是想要把我困住。
我拔出华烙伐的剑柄,以双手为牺牲,再度召唤出无坚不摧的火龙。
在华烙伐凶猛的怒吼下,四周的肉壁就像幻影一样的消失了,我也被翻滚的暴风震飞出去。
『呀?啊啊!』在灼目的高热中,纱邪佳发出惊愕的叫声。
有好一段时间,我都只能待在飞虎背上,望着眼前涡旋的巨龙,静待受损的双臂复原。
华烙伐第二次的攻势似乎击中了孵育场的关键位置,夜魔出产的速度明显降低了,伊织等人的波动亦迅速接近。
就在华烙伐的火舌完全消失之际,曾经排山倒海,掩没天际的夜魔大群,已全数遭到歼灭,半空中只剩一颗袋状的大型肉囊。
黄绿色的肉囊上布满许多凹洞,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特大号的莲梗,凹洞中不时喷溢出鲜血和不知名的液体。
〈这是胎池吗?变得这么大一个……〉这个叫做胎池的东西,就是夜魔孵育场最重要的部分,被俘虏的天使全数都被埋在里头,成为孵育场的生产工具。
『小日!』第一个冲到我身旁的是母亲拉法叶,她雪白的铠甲上还冒着血烟,怒火几欲夺眶而出,『纱邪佳就在那里面吧!我要杀了她丨,』说完,拉法叶大声对包围在胎池附近的天使军团发号施令,但天使却都置若罔闻,只是逐渐缩小包围网,没有继续进攻,令她气结万分。
『为什么……都不听我的命令?』拉法叶黯然道。
天使们竟然无视其主拉法叶的号令,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和同时有两个魔王复苏一样令我震惊,但却不是无理可循。
〈天使他们大概已经知道拉法叶破戒了吧……〉只是身为天使之国的创造者,拉法叶就算破戒,也没有天使有能力对她加以惩罚,是以天使们能做的就只有忽视拉法叶的声音。
拉法叶自然早就知道这点,从她方才孤军奋战的模样便可看出。
只见她叹了口气,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双翼一扬,似乎又打算只身赴战。
此时,伊织和佳奈亦双双来到,我和两人使了个眼色,伸出手来,握住拉法叶颤抖的右手,以免她自己一个人冲了出去。
伊织和佳奈会过意来,聚在拉法叶身边,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别阻挡我……』拉法叶见状,显得有些困惑,『那只夜魔闯进我的领地,掳走我的属下,我非亲自和她算这笔帐不可!』「纱邪佳要是死了,大地一定会支离破碎的。」我道,「妈妈,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和纱邪佳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怎么对付她。」『呜……哥哥,你这样讲让我好不舒服喔。』佳奈色如鲜血的双眸眨了眨,抿着嘴道。
『哼,影哥哥就会炫耀自己的经验丰富。』伊织笑道。
『但……我非把他们救出来才行……』拉法叶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颗已经停止运作的巨大肉袋上,脸上神情显得极为心痛。
(要是被她看到那些天使们的惨状,恐怕她当场就会失去理智,说什么都要将纱邪佳烧成灰烬吧,到时不论我怎么阻止,恐怕都没用了……〉母亲是第一次和纱邪佳交手,想当然尔不知道那些被掳走的天使现在正遭遇到何等凌辱,自然也没有心理准备,贸然让她看见胎池内部的景象,是相当危险的。
我不由分说,将拉法叶搂入怀中。
『呀!小日!别这样!』拉法叶大惊,似是没想到我竟会突然将她抱住,神情又羞又窘,显然十分介意四周天使们的视线,但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将我推开。
「可以了,妈,我等下请伊织送你回家休息。」我轻声道,「别再回来这里了。」『不……我……』拉法叶面露困惑,『这里是我的领土啊……』「如果有事,我代替你处理,我也会请芙蕾雅手下的人帮忙防守边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能这样……小日……』拉法叶脸上一瞬间闪过了屈服的神情,但很快便拒绝了我的提案,『他们是我的属下……我不能抛弃他们……』「哈,你在说什么?」我故意笑道,「什么属下?你是我的母亲,哪有什么属下?」『小日?你说什么……』拉法叶一愣。
我低下头去,趁着母亲没有防备,在光天化日下,强行夺走了她的唇。
『嗯嗯……嗯嗯!』拉法叶睁大眼睛,满脸通红,手中火焰剑消失,不断用手拍打我的肩膀。
『好啊……竟敢当着我们的面……』伊织冷笑,看来回去有得赔罪了。
『为什么哥哥最近对拉法叶这么好啊,真是气人。』佳奈亦难掩妒忌。
『小……小日……』当我放开拉法叶时,她眼中含泪,脸色忽红忽白,『你……
你……』支支吾吾地,话不成句。
「你已经是我的母亲了,拉法叶。」我朗声道,「既然要当我的母亲,那就得舍弃魔王的职务,两者只能择一。」
「所以什么领地的,属下的,全都忘了吧。」我笑道,「你只要每天在妖亟岛替我打点家务,和伊织她们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够了。」『小日……』拉法叶神情黯淡,『我懂你的意思……可是……』(看来,她还是无法放下慈爱天使的身份,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她是个魔王嘛…
…)
「你还不听话?」我笑道,「那我只好用更激进的手段了。」说完,手往母亲铠甲的扣接处探去。
『呀!小日,你别这样!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拉法叶会过意来,立刻羞得扭过身去,但一只手给我紧紧握着,跑也跑不了多远。
「喔?你不喜欢吗?」我问道。
『当然了,现在是白天啊!而且……而且……』拉法叶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望向周围的天使方阵。
「那你乖乖听话,先回家去,否则你一直待在这里,我忍不住,难保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煞有介事地道。
『小日,你在胡说什么……』拉法叶亦知我只是佯装,面色微愠。
我见拉法叶迟迟不愿离开,作势要继续解下她的铠甲,两人如此拉扯了好一会,最后拉法叶见我毫无放开她的意思,去路又给伊织和佳奈挡住了,态度终于软化。
「我知道了……小日……」拉法叶叹道,身上的雪白武装同时解除,恢复成平常的端庄模样,「妈妈听你的就是了……」
「太好了,伊织,妈妈就麻烦你了。」我喜道,望向伊织。
『佳奈?』伊织双手插腰,却道。
『为什么是我啊?哥哥她叫你耶!』佳奈不满道。
『听我的话,这次算我欠你的,下一次有甜头就先分给你。』伊织淡淡道,言语中有股令人无法拒绝的气魄。
『唔……呜……呜哇!』佳奈气得跺脚,带着强大魔力的红烟立刻往四周扩散,发出如雷声响,『气死人了,为什么我的婚期还没来啦!』但尽管不满,佳奈还是乖乖地接下了护送母亲回妖亟岛的任务,我和她保证再三,等事情处理好后,定会好好花时间陪伴她的。
〈这样下去,等事情解决,我恐怕得去练一练分身术才行……〉临走前,拉法叶转过身来,和我再度拥抱。
「谢谢你,小日……」她轻声道,「听了你的话,我觉得轻松多了……」
「是吗?这样就好。」我听了亦感放心。
「……今天晚上,妈妈可以陪你睡吗?」拉法叶道,在我耳垂上轻轻一咬,不待我回话,便匆匆转身离去。
『不准和哥哥讲悄悄话!』佳奈怒道,说完时,两人已经乘着红烟,消失在云幕彼方了。
待两人踪影消失后,我转过身来,面向胎池。
「你还挺心疼拉法叶的嘛?」伊织解除了身上的武装,道。
「万一让她看到胎池里面的模样,她一定不会放过纱邪佳的。」我回答,「我可不希望一天之内连续有两个魔王消失。」柔和的夕阳斜斜照耀,将灰蒙蒙的云幕染成一片橘红,时间不知不觉已近傍晚了。
「喔?所以你觉得让佳奈留下来,事情会比较好啰?」伊织反问。
「不……只是我如果直接叫佳奈陪母亲回去,她一定不会答应的。」我苦笑。
「好啊,你又让我当坏人!」伊织嗔道,在我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我连忙低头。「哼,这|次你欠我可多了,等事情告一段落,非叫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不可!」伊织愠道,我只能点头称是。
「话说回来,纱邪佳这家伙怎么还不出来?」伊织拨了拨肩上长发,将视线挪回胎池上,「那些天使一直包围在外头,也不进攻,感觉也蛮怪的,到底打不打算把自己的同伴救出来啊?纱邪佳有那么可怕吗?」只见天使军团拉紧包围网,将胎池上下左右封住后,却是动也不动,千百把明晃晃的火焰剑随时都可刺进其中,将受困的同伴救出,却是迟迟无人发号施令。
(伊织这么一说,确实蛮奇怪的,他们费尽千辛万苦逼近胎池,不就是为了拯救被俘的同伴吗?怎么现在又待着不动了?〉「走吧,伊织。」我道,握住伊织的手,「纱邪佳大概是在等我们,我们不接近的话,她是不会出现的。」
「好啊,我也想看看那个胎池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惨状。」伊织笑道。
「惨状……我以前跟你说过了吧?那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有比丽子的地下刑场更难看吗?」
「看过纱邪佳的胎池后,丽子的刑场几乎称得上是可爱了。」我叹道。
「哇,那可真是令人无法想像。」伊织皱眉笑道,脸上表情复杂。
说时,我俩已经来到了胎池的上方。
正如同我所预想,一靠近胎池,纱邪佳的波动便立刻浮现出来。
巨大的肉囊像是熟透的石榴一般,顶端处迸开了一道裂口,一个人形的身影缓缓地从底下涌了出来。
第二十二集第三章
仅露出上半身的纱邪佳有着泛紫的暗红色肌肤,浑浊的灰色眼珠,一头卷曲的深绿长发,以及三对根着在背后的漆黑皮翼,下半身则依旧隐藏在胎池之中。
在她的腹部,烙印着一团明显的火焰纹路。
广纱邪佳已经进入婚期了……至少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好久不见了,小弟弟。』纱邪佳笑道,她嘴巴不动,却能说话,鲜艳的紫色舌头状如细鞭,从唇隙间不住往外探动,『想我吗?』如果只看长相,其实纱邪佳还颇有姿色,至少不输伊织和佳奈等人,但她身上就是带有一种令人汗毛直竖的诡异气氛,光是和她视线对上便令我浑身不快。
「谁会想你这变态啊?」伊织啐道,「快点把天使们都放了,然后滚回你的……
那里叫什么?影哥哥?」
「就我印象中,那里好像没有名字……」我道,脑中浮现出纱邪佳领地的荒凉景色。
点缀着肉眼难以辨认的流沙,纱邪佳的领地有八成是一脚踩下便再也举不起来的无底沼泽,人们聚居在仅存的干地上,只要步出栖身的洞穴,就会被夜魔抓走,是一个除了还能勉强活命以外,几乎没比死海好到哪去的地方。
『真是过分,那可是我们夜魔的美梦国度,竟然被你们说成这样。』纱邪佳抖动背后的三对皮翼,咯咯笑道。
「对你们来说是美梦,对其他人来说可是恶梦。」我道,「麻烦你现在就回去吧,至于种床的事情……」
「……等我完成你的婚礼,会再想办法弄人过去的。」我道,心中一阵愧疚。
(为了魔婚礼,我又要牺牲许多无辜人命了……〉夜魔国本来是没有人居住的,所以纱邪佳才会三不五时侵入邻国,强掳他国居民。
为了让纱邪佳安分地守着自己的领地,在每次魔婚礼结束后,我会从各国输送人口进入夜魔领土,好让纱邪佳可以持续繁衍她的家族。
那些被送进夜魔国的人,最后当然都是死路一条,被夜魔在体内产卵的人,其血肉将转化为夜魔胚胎的养分,是决计无法存活的,换句话说,这些不幸被我送进夜魔领土的人,可谓是用来安抚纱邪佳的祭品。
捡破烂的身影又忽而在我脑海中闪过。
广捡破烂的竟然能活着逃出纱邪佳的领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哼,哼哼……哈哈哈!』纱邪佳突然仰头大笑,我和伊织都一阵错愕。
『哈哈哈!哈哈哈!』夜魔女王像是疯了一样,双手掩腹,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好笑,可以说出来也让我们笑一笑吗?」伊织面露微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问道。
『哈哈……哈哈……』纱邪佳直笑得喘不过气,甚至都咳起嗽来,才缓缓说道:『你们真是好笑,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在担心魔婚礼的事情,真是快笑死我了。』(她……她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伊织皱眉道。
「别理她,她只是在挑衅我们罢了!」我挡在伊织面前,不知为何,我感到绝不能让纱邪佳继续说下去。
我唤出光索,织成一片金网,罩向纱邪佳。
纱邪佳嘶鸣一声,快手快脚地缩回胎池,光索只击中了胎池表皮,滋滋滋地发出阵阵恶臭,光索的性质虽与华烙伐相似,但威力终究远远不及,是以烧不烂胎池的外一直严阵以待的天使军团突然发出长啸,千百人齐声呐喊,有如雷鸣交错,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大军抡起火焰剑,形成数道波状攻势,穿过我和伊织,猛然冲向胎池,前仆后继地将火焰剑刺入其中,漂浮半空的狰狞肉囊在一瞬间便被雪白羽翼给掩没了。
「怪了……他们怎么突然……」我错愕不已。
「影哥哥,在另一边!」伊织抓着我的手喊道。
我猛然一瞥,只见一道黑影正从胎池的下方,穿过翻舞的天使,往边界方向逸去,从她背上那三对形状分明的翅膀判断,正是纱邪佳无疑。
「纱邪佳!你想跑到哪去!」我喝道,和伊织一块往纱邪佳的方向冲去。
奇的是,满天都是杀夜魔杀到眼红的天使,竟没有一人回头去追纱邪佳。
尤有甚者,天使们竟似要和我们作对一般,竟纷纷停滞半空,阻挡我们的去路。
「嗳!通通给我闪开!」伊织不悦道,发尖闪出紫电,将挡路天使二震飞。
『你们不是叫我回去吗?我这就回去啦!』纱邪佳转过头来,大笑道,『被抓起来的天使也还给你们,你们可满意了吧?』「等等!纱邪佳!」我大喊,心中竟涌出一股杀意,什么魔婚礼的,全都给抛诸脑后。
〈不能让她活着!不能让她说下去!〉就在我和伊织即将追上纱邪佳之时,背后却传来无数悲鸣。
「影哥哥!」伊织回头一看,大惊失色,抓着我的手臂,竟打算回头。
「等一下,伊织,只差一点就要追上她了!」我道,视线亦自然地望向后方。
这一望,我不禁哑然。
遭到纱邪佳抛弃的胎池,被天使们切成了五块碎片,其内部状似蜂巢的几何结构外露,遭俘的天使们一个一个像是虫卵一样地被镶在其中,身体变形扭曲,彼此相黏,成了胎池的一部分,只剩一张脸还保持原样。
满天飞舞的天使军团此时应该要将受困的同伴从胎池中救出,割除他们身上遭到夜魔侵蚀的部分,并将他们送回云端上的白色城堡才对。
但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是完全相反,天使们以蛮力把受困的同伴从胎池的肉壁里拔出后,却用火焰剑烧去了他们背后歪扭的双翼,剥夺了他们的天使身份,并将这些被打回人形的旧天使,连同寄生的夜魔胚胎,直接抛入海中。
「你们在干什么!」我又惊又怒,忆起拉法叶悲痛的表情,大喊:「给我住手!」『对了对了,那些天使似乎有很严重的洁癖,只要身上沾到一点东西,就非想办法把它弄干净不可……』纱邪佳远远地道,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我们一般,『你们动作不快点,恐怕那些小可爱就要全给人清干净啰……』我猛然回头,纱邪佳的身影逐渐缩小,眼看就要让她逃回夜魔领土去了。
但另一边,拉法叶的部下正遭到同伴的惨杀,而我既然夸下海口,答应拉法叶,要代替她拯救这些身陷险境的可怜天使,自然不能这么简单掉头就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纱邪佳反正也只是在夜魔领土里等我罢了,眼前得先救出那些被夜魔寄生的天使!〉「伊织!」我道,「你能帮我把这些天使全都赶走吗?」『光靠我一个人有点吃力……』伊织扬眉,娇躯再度给光亮的流线型战甲给覆盖住,『不过应该没问题丨『』话——说完,伊织秀发飞散,只见她甩了甩头,发梢末端挥洒出万点霖露,细小的水滴在无形的魔力作用下,变得扁平如镜,转眼散布至整片天空。
伊织娇喝一声,浑身紫电奔腾,轰隆作响,雷霆在水镜间彼此反射,一化为百,百化为万,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电网,身陷其中的天使无一幸免,尽皆遭伊织雷电击中。
雷电消逝,盘据在胎池上的天使们双翼僵直,手脚麻痹,火焰剑亦失去光辉,纷纷往海面落下,一时满天花白,蔚为奇观。
『哈……哈……』伊织喘道,额上汗珠如豆,『我的力量分散过细,大概只能拖住他们半个小时吧?』「这样应该很够了,谢谢你,伊织!」我道,踩着飞虎往胎池飞去。
来到胎池碎块的中央,只见胎池里千百张无助脸孔,一语不发地盯着我瞧,虽然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却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把他们全救出来了,现在只能把他们连着胎池整个运走!)
〈刚才的大型雷电已经耗去伊织相当的魔力,把胎池搬离的工作,我不能再麻烦伊织,必须独力完成……]我唤出光索,一个劲地增加光索分支,织成五片光网,将分割开来的胎池碎片二笼罩起来。
「飞虎!往前冲啊!」我喝道。
飞虎依言向前疾驶,连带的将我和光索捆着的胎池一起往前搬运。
同时,激烈的头痛好似铁锤一样,重重击打在我的额前,我不禁眼冒金星,脚步酸软,意识模糊,差点便要从飞虎背上失足落下。
光索虽能移动实物,但其本质乃是我意识中的虚体,是以胎池的重量是先转换成精神负担的型态,才沿着光索进入我的意识之中。
我咬紧牙关,只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是破损的幻灯片一样,有一瞬没一瞬的,若不集中全部心力,恐怕马上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相较于我的意识恍惚,飞虎的速度完全没有减缓,我偶尔还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
伊织不知何时也已回到我的身边,她面露担忧,不停张嘴说话,但我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广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朦胧之中,我的脑海里响起阵阵的空洞低鸣。
那像是由无数的微弱呻吟层迭而成的低鸣声听来极为熟悉,好似我很久以前便已听惯似的。
『不……再勿深入……阿劫玛谛……』那细小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般,喃喃低语,『汝以过去飨吾……吾回报以无痛平和之安眠……事既至此,汝为何辗转反覆,一再坏弃我等盟约?』(阿劫玛谛……阿劫玛谛?〉眼前朦胧的视界突然间像是水彩一样的融化了,天上厚重的云幕,朝地平线彼端开阔的海面,全都被无尽的漆黑取代。
点点繁星从黑暗的下方浮现,金色的巨人漂浮在无限遥远的空间彼端。
一名被无数光翼包围的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身影飘忽,好似鬼魅。
『怎么样?阿劫玛谛?你到底要怎么办?』女子笑道,她的五官被一层薄纱似的光霭遮掩,难以分辨脸上表情,『这样下去,不论是你、是我、还是她,大伙都得死。』一股令人无法置信的激烈愤怒让我在瞬间清醒。
「露西法!」我怒吼。
女子的幻影消失了,黑暗的星夜和黄金巨人也消失了。
眼前是妖亟岛的远影,布满乌霞的天空,和伊织困惑的表情。
「……影哥哥,露西法是谁?」伊织皱眉道。
「啊……啊?」我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飞虎停在半空。
回头一望,五块胎池碎片还给光索系着,一块不少地被我拖在身后。
(原来……我们已经回到妖亟岛了……不知不觉,天也黑了……〉「影哥哥?你醒了没?」伊织没好气地道,「听得见我说话吗?」
「啊……抱歉,我刚才好像昏过去了……」我放开光索,任由胎池碎片在半空飘荡。
「我想也是,一路上和你搭话都不理人家,以为你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突然放声大吼。」伊织叹道,「那个叫做露西法的是谁呀?」
「露西法……谁是露西法?」我困惑道,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但完全想不起来。
「我好像也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听到的。」伊织亦道。
我俩歪着头左思右想,总觉得露西法这名字十分重要,但却又说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
「影哥哥,那堆恶心的玩意该怎么处理?」伊织指着我背后的胎池碎片,问道。
「嗯……」我道,同时感到佳奈和拉法叶的波动急速接近,「等我妈过来,把这些人都交给她吧,她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和佳奈在旁协助就行了。」
「影哥哥,你这话是……」伊织一愣,脸色一变,「你难道……现在就要回头去找纱邪佳?」~1「7…………。二二1。「至少先休息一下吧!」伊织面露忧色,「你的脸色很难看耶,而且全身都是冷汗,万一受寒生病了……」
「哈哈,有你们的魔力保护,我是百病不侵的。」我道,强展笑颜。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伊织知道无法改变我的心意,叹道。
「不行!你留在这里!」我不待伊织说完,立刻强硬拒绝,「这件事我一个人来就好!你千万不要跟来!」
「……为什么?」伊织皱眉,神情显得十分不满。
〈因为我不想让你听见纱邪佳的声音……〉「相信我吧,伊织,在明天天亮之前,我绝对会把事情解决,赶回来的。」我道,并未说出心中的想法,「对手是纱邪佳,凭我一人已是绰绰有余了。」
「纱邪佳可不见得只有一个人啊。」伊织不悦道,「我也要去……呜!」伊织身子一颤,以手扶额,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似乎是力不从心。
「你看,你已经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连忙哄道,「等你明天一觉醒来,我会带着好消息去找你的。」
「哼,你就只会耍嘴皮子。」伊织嗔道,但似乎已没有想要跟着我去的意思了,显然是真的十分疲劳。
再次飞越佳奈与拉法叶的领土,进入夜魔领土的国境时,已是近两小时后的事了,夜色早已将大地完全笼罩,深蓝色的天幕上垂挂着无数银星,一弯新月静悄悄地驻留在地平线的彼端。
空气中感不到纱邪佳的波动,但她魔力本就微弱,就算进入婚期,通常也难以察觉,所以这还算是正常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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